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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绡记着呢,她记得全部感受,就像是有什么难耐的情绪急迫地需要一个发泄口,然而她不得要领,就算是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云绡的梦都是乱七八糟的。
由爱生欲,这是她拥有七情六欲,作为人的本能。
难得有和钟离湛独处的机会,他还偏偏要去看什么雨?
雨哪儿有她好看?
此刻,钟离湛一步步朝云绡逼近,云绡感觉得到自己呼吸急促,紧张到双腿都在发抖。
钟离湛略垂下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背对着烛火的方向将晦涩的目光遮掩了大半,可云绡仍然能在其中看见了像是火焰跳跃似的一线红光。
带着迫人的气势,掠夺了她周围的空气。
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反而缓解了云绡如同沸水一样翻腾的内心,积累数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钟离湛的手掐在云绡的腰间,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到那样纤瘦的腰肢都能漏出他的指缝。
凝脂似得肌肤因为还沾着水,滑嫩得像是一碰就要碎了般。
烈火吞没了所有气息,云绡听着心跳声、呼吸声和唇齿相依的声音。
钟离湛沉醉于与她的亲吻,而她沉醉于看钟离湛此刻的一切状态。
在云绡几乎窒息时钟离湛突然将她提起来,云绡害怕地环住他的腰,一垂头就能看见钟离湛与她对视的眼。
与他带着侵略性的举动不同,钟离湛的眼神很温柔,他昂着头,虔诚地轻轻吻了一下云绡的唇角,又吻她的下巴……脖间传来的微疼叫云绡的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心脏疯狂跳动的地方,被手掌阻隔了深夜的凉风。
云绡失去了所有力气与倚仗,全靠钟离湛一手托住。
盆中的热水早已转冷,草帘的后方却仍然蒸腾出一片滚烫。
屋外的狂风骤雨打散了秋季半黄的叶,惨淡地落了一地。
如钟离湛所言,这场雨还未结束,就立刻迎来了寒风,呼啸着像是要将小屋的门窗全都吹倒。
云绡躺在床上裹着薄薄的被子,脸颊红得就像是在夜里受凉生了一场病,可她的身体此刻仍然是滚烫的。
蜡烛烧了大半,时间已经不早了,好在桌上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无需钟离湛想办法重新烧起来。
借着一张符,托起水杯送到云绡跟前。
云绡端起水杯,那张符就被钟离湛烧了后丢进水里,他对云绡道:“喝了。”
云绡的目光怔怔地看向钟离湛的嘴唇,又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那上面还有一滴水迹,呆愣愣的少女轰地一下又从头红到尾。
她很乖,乖巧地喝下那杯符水,乖巧地抬手抹去钟离湛鼻梁上的水痕,乖巧地裹着被子重新躺下。
她也很不乖,所以刚躺下就问:“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说这话时,她声音娇娇软软的,一双圆眼还在看钟离湛的嘴巴,看得钟离湛涨红着脸,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唇,哑着声音道:“下次不可以。”
云绡翻身又问:“你怎么会这个啊?”
钟离湛避开了她的视线,干咳一声:“书上看的。”
云绡更感兴趣了:“你还看这种书啊!”
钟离湛:“……”
活了两百多年的男人,看点书怎么了?
“好看吗?”刚问完,云绡想起自己方才的感受,自顾自答道:“肯定很好看。”
云绡不困了:“我没看过哎,我也想看。”
钟离湛瞥了一眼她因为翻身而露在被子外头的肩膀,上面几处牙印此刻还未消,想起自己方才的荒唐举动,钟离湛真的觉得自己是疯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在引、诱,明知道不可为。
可他也看出了云绡的意图,
她对他有情,自然也对他有欲。
钟离湛舍不得看云绡难受,头脑发昏地便舔了上去……还是快点活过来才好。
云绡看钟离湛迟迟不出声,目光落在他腹下,忽而有些愧疚,她伸腿脚掌从侧边轻轻踩了一下钟离湛的腿道:“我刚学会了,我下次也帮你……唔!”
钟离湛手快地捂住云绡的嘴,避免她再说出些什么骇人的话来。
“别说话,睡觉!”钟离湛道。
云绡没动了,他便松开了她的嘴,然后云绡接着道:“下次我们找个环境好点的住处玩儿。”
手掌再度盖上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云绡无奈,她真没打算说了。
她装模作样地眨了两下眼,打算挤两滴眼泪装可怜,可惜真是太久没演了,此刻云绡还沉浸在快乐里,根本哭不出来。
一抬眸对上了钟离湛的视线,云绡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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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收起了玩笑的心。
钟离湛神色微凛,低声道:“有小儿哭声……不止一处。”
-
夜色浓重,雷霆霹雳而下,像是将天空劈成了两半。
妇人跪抱着男人的腿道:“我们去看看,去琅城看,去京都看!当家的,咱们的孩子已经七岁了,不是都说五岁以上就不会得病吗?他或许、或许不是那个病呢!”
男人看向怀中疯狂哭泣的孩子,望着他已经生出浓疮的脸,不敢拿所有人的命去赌。
“翠儿,你放手!咱们还会有孩子的,这病耽搁不得,我得趁夜走!”
第84章
听到自家男人这样决绝,妇人拽着孩子的腿哭喊着不肯松手。
那男人无法,只能对屋子里抹泪的爹娘大喊,让他们控制住妇人,他得尽快将怀里的孩子送去渡仙城。
眼看公婆都冒着大雨出来,妇人的哭喊声就更大了。
年迈的老妪一边哭一边拽着自家儿媳妇的胳膊劝说道:“翠儿!你放大牛去吧,把金宝送去渡仙城治病,他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家里只能害人害己!总不能为了金宝一人让咱们整个镇子的人都染上这怪病啊!”
老妪旁的老头儿也不好拉儿媳妇,只能去拽孙子的腿,想让他们娘俩分开,也在劝:“那渡仙城里有神医,神医能救金宝的,你别耽误金宝的病情,翠儿,跟爹娘回家吧。”
杨翠显然不信他们俩的话,她拼命摇头,脸色苍白,眼底执拗又如死灰:“不,不!金宝已经是我的第四个孩子了,我前头三个孩子都染上这怪病送去渡仙城,没有一个回来过!爹,娘!大牛啊!!咱们金宝超过五岁了,不该染病的,不该是他染病的!”
“我精细着养大的孩子,连这条街都没出过,怎么就会他得了这个病?!一定是假的,他只是被虫子咬了脸上才会烂疮。爹娘,我们去京都找大夫看看,别放弃金宝,不要放弃我的孩子!!!”
此刻的金宝也在哭泣,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昨天开始脸上就发痒,今早便生疮,爹娘用了药还没好,入夜高烧烧得他头昏脑胀。
突然间,爹就说他不行了,要把他送走。
他以为爹是带他去治病的,可娘却说爹要送他去死。他害怕死亡,脸上的疼痛和高烧让他浑身无力,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忽而就在李大牛的怀中抽搐。
“金宝!金宝!!!”杨翠一见儿子如此,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翻,人就这样昏了过去。
看见自家孩子抽搐,妻子又昏了过去,年迈的爹娘满脸沉痛,李大牛也只能抹泪,赶紧让他们将妻子带回去,自己转身奔入了雨夜之中。
可没想到他抱着孩子,居然在出镇的路上碰见了镇子里的几个熟人。
那些人的手中也抱着小孩儿,最小的那个才两岁,话都说不全。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无助与悲哀。
-
云绡听不见雨夜里的哭喊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全凭钟离湛的转述。
雨声太大,加上雷鸣,还有杂七杂八的哭嚎声,钟离湛不知细节,却也明白了始末。
云绡听他说完,这才挣扎了一下,钟离湛用眼神示意她不许再乱说话,得了云绡瞪他,这才松开了那张小嘴。
云绡问他:“都生病啦?”
“嗯。”钟离湛道:“听着是这么回事,并且有一家不止一个小孩儿生过病,听那妇人的哭喊似乎之前几个孩子都是因这病而死的。”
“五岁之后便不太可能得病,却频繁发生在五岁之内的孩童身上,不知病因也就无法去除病根,所以他们将孩子送给渡仙城的神医医治。”云绡喃喃:“这么说来,那个神医也不靠谱嘛。”
钟离湛沉默了会儿,忽而蹙眉道:“不像是病。”
云绡点头:“我也觉得不像。”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倒像是咒。”
旁人或许不知,可云绡与钟离湛相处久了,学会的东西多了,也就知道这世间其实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皆可从符咒上找到真相。
就好比云绡在京都时,那里为人族地界,显帝与位高权重的人们总以为他们能把控这天下一切,自然不会想到有符咒可以让一个人影身,让一个人日行百里,让一个人招来风火雷电。
远离京都,再遇见洛娥这样的疯女人,云绡看待万事都不会留在最浅显的位置。
“人都出镇子了。”钟离湛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夜深了,你该睡下了。”
云绡拉着被褥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一双圆眼认真地看向钟离湛道:“比起自己的生死真相,那些孩子的命于你而言更重要,对不对?”
钟离湛微怔,云绡这么问他他一点也不奇怪,她太了解他了。
而他方才也的确在想,这世间有什么咒能让孩子从脸部溃烂开始发病,而这病竟然具有一定的传染性。
“我就知道,你身上的佛光好强烈,刺得我眼睛疼,根本睡不了。”云绡嘀咕一句,叫钟离湛哭笑不得。
她说了这一句后又没有下文了,抓住钟离湛的手抱在怀中,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天大的事,也得养精蓄锐了才能去解决。
云绡知道,钟离湛若未遇见就算了,都被他听到那些人的哭喊和悲鸣了,他不论如何也要在去东洲之前,去一趟渡仙城的。
且不论这片区域究竟有多少孩子多少年未见病消,就凭着小镇中几家孩子生病的人都想着将孩子送去渡仙城,便可得知渡仙城里一定是生病的孩子最多的地方。
云绡没自己表现得那么精神奕奕,她抱着钟离湛的胳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钟离湛则在用自己的意识去探索这座小镇,看看这座镇子内有没有什么另类的符咒在悄然作祟。
-
翌日一早雨未停,天就像漏了个口子似的不断往下灌水,整个小镇的道路都被淹没了许多。
天灰蒙蒙的,客栈里也采买不到新鲜的食物,便只能给本月首次开张的客人一人煮了一碗菜粥。
云绡和仲卿的精神还不错,徐容靳却连连打哈欠,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云绡见他吃饭都不香了,叮嘱一句:“多吃点,等会儿赶路,下一餐未必能准时。”
徐容靳扁嘴,有些委屈道:“昨夜有女人在哭,我害怕,没敢睡。”
云绡闻言
有些诧异:“你听见了?”
她都没听见,徐容靳怎么听见的?难道他被钟离湛火符烧毁的那半边耳朵也拥有了什么非凡的能力了?
徐容靳道:“咕咕告诉我的,它说昨夜有女人低低的哭声,还喊哥哥,吓得我以为是鬼来找我了,我后半夜在做噩梦。”
云绡:“……”
钟离湛:“……”
仲卿一脸疑惑,发现几人沉默,干脆继续吃饭。
云绡饶是再会骗人,这个时候耳朵也不受控地红了,她对徐容靳道:“我看你那两只鸡也养得够肥了,杀来尝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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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就吃那个咕咕。”
“不行的,娘!”徐容靳吓得连忙将咕咕藏在怀里。
徐容靳的耳朵被火符烧毁后,的确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但不是昨夜的哭声,而是钟离湛的威压。
“让你的鸡,离远一些。”钟离湛说完这话,徐容靳连忙将怀里不断颤抖的咕咕按住,对着钟离湛连连点头。
仲卿吃饱喝足了,也就开始好奇云绡和徐容靳究竟打什么哑谜呢。
关于昨夜的哭声,他一个从未成亲孤身到老的仙师,自然不会想到男女之事上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怪事。
事实上,也是怪事。
云绡将昨夜钟离湛听见的声音说给仲卿听,仲卿愣了愣,哦了声:“渡仙城的神医,我知道他。”
“怎么,还真有个神医,让你这远在京都大半生的仲卿仙师也有所耳闻啊。”云绡对这位神医更加好奇了。
仲卿点头道:“他的确是位了不得的神医,他的厉害之处,便在于他应当是冲破了杀……曦帝对曦族的诅……祝福,他活了不止百岁。”
云绡见他说一句话停两次顿,没忍住笑了一下为钟离湛正名道:“钟离湛很温柔的,不会因为你的无心之言对你动手,这点你大可放心。”
仲卿干笑了两声,心中嘀咕:我又不是与他冥婚的对象,也不是他半路认的儿子,他凭甚对我手下留情?
再多腹诽,皆被吞下,仲卿接下来说的话便是他对那位神医的了解。
“我不知他叫何名,只知他姓谢,是曦族人,却不是曦族某个世家之后,而是从平民中凭着本事走出来的。”仲卿道:“在我十六岁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彼时我湖族长老司徒家因世家内部的争斗,嫡子之妻孕有七月惨被杀害,幸她腹中孩子争气,剖腹后救出那孩子居然还活着,只是从那之后身体一直不好。”
“是那位谢神医救了他?”云绡问。
仲卿点头:“那孩子的母亲是被一刀抹脖而死的,好在因沈家邀请谢神医多留了一日,见状后用符保留了母体的温度和供给,亲自操刀将那孩子剖了出来。那孩子后来身体弱,也一直是用谢神医的药和符水才活了下来。”
仲卿又道:“后来我离开湖族去了京都,临行前他已经娶妻了。虽说我没再关注他,可长老氏族之间的联系总是不断的,我只知他活到了四十三岁,死前还抱了孙子,真算奇迹了。”
云绡闻言,问了仲卿一句:“你多大?”
仲卿:“……六十七。”
云绡又问:“你见到那神医时,他多大?”
仲卿解释:“他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在我见到他之前,他早有盛名,就连我祖父那一辈的都听过他的名字,你说他多大?”
云绡啊了声,对钟离湛道:“你的诅咒真的不行!”
这已经是她知道的第二个活过百岁的曦族人了!
钟离湛嗤了声,什么叫他不行?他分明……罢了,他也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诅咒的了,应验多少,他亦不能保证。
“据我所知,那位谢神医至少得有一百二三十岁,而渡仙城可以算作是他一手创办的。”仲卿道:“渡仙城原本只是曦族陇山外的一个镇子,那镇子发生了一场疫病,本来全镇的人都得死的。是谢神医途径那处给他们灵丹妙药治好了,但谢神医也因此耽搁在了那里好几年的时光。”
“几年间,凡是遇见疑难杂症的人,都去镇子找谢神医,久而久之谢神医就没有离开陇山,曾经的小镇,也因为谢神医坐镇成了一座城。有人说谢神医是天赐的神仙下来渡劫的,所以他才无偿帮助了那么多人,行那么多善举,那座城也就成了渡仙城。”
仲卿将自己所知的说给云绡听,也侧面解释了为何昨夜那几人家中的孩子生了病,他们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将孩子送去渡仙城。
此地为旖族边境,临近曦族,因为旖族无长老管事,这里的人其实更信任曦族。
“渡仙城离此地多远?”云绡问。
仲卿道:“大约也有几百里吧,总得翻过前面那片山再问人才能确定。”
他也没去过曦族,并不算了解。
云绡道:“那我们就先去渡仙城,见一见这位能躲过钟离湛诅咒的神人。”
仲卿也不反驳,他心中也有些好奇,能活一百多岁的人究竟是否还长成过去那副模样,故而他多加了一句道:“在我十六岁见到他时,他应当已经年过半百了,可他看上去仍然年轻,光是这一点,咱们就得多思再行。”
云绡几人离开客栈时,大雨没有半点改变。
乌沉沉的天尽头,像是群山顶着苍穹一般。
云绡问过客栈的人了,越过前面这座山,再行四百里,他们看见的最高的山那就是陇山,那里,也就是曦族的地界。
云绡问钟离湛:“即将魂归故土,你有何感想吗?”
钟离湛目色沉沉:“惟愿吾曦族后人,莫入邪道。”
第85章
越往曦族的方向走,周围的山水变化就越是不同。
从京都而下,沿途云绡住过最多的就是各种山林间,可越过小镇掌柜指的那座山之后再去看,曦族的方向尽是一片盎然绿意。
尾人族或旖族的山,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川,一整座山几乎很难找到完整的山尖,像是游龙脊背一样在平地中翻滚着。
而曦族地界的山,则像是一栋栋小楼,似长笔入云,又似坛瓶立花。
一片旷野尽头能看见的山有许多,陇山很好认,它是那些山中最高的一座,整体颜色也偏深,站在高处远看过去,一行人都被眼前景色震惊。
湖族虽与曦族相连,但一个地界一种风貌,仲卿在湖族也没见过这样的美景。
每一座独立的山也只有一个峰,笔挺而上,山身没有蜿蜒扭曲,斑驳的花树色彩渲染其上,而山周缠绕着绸缎一般的云,当真美不胜收。
陇山和其他几座小山,就像是放在桌案上的茶具,陇山是壶,而其他山是杯,紧挨在一起。
几日雨水洗刷了前路风尘,陇山之下那些小山之间还能看见一些颜色颇深的城墙,城墙并非四方防立,而是沿着山脚下蜿蜒成奇特的形状,将住在陇山之下的人牢牢包裹其中。
仲卿深吸一口凉凉的风道:“往日这个时候的京都就该穿东衣了,到了这边虽然也冷,可一身轻减的秋装也能御寒,还能看见这样的山与云,也算是来值了。”
仲卿在京都几十年,只是偶尔出城去金雀岭教习一些人族世家府中请来的仙师阵法和简易符咒,那里风光也好,哪及眼前半分?
十之一分也比不上的。
云绡也觉得这里好看,她没来过曦族,可她借着钟离湛的身体在这片土地生活过一段世间。彼时的霖江也不像曦族现在的山水一样,战乱之后的天下一片灰败,万物都靠人小心翼翼地呵护才能生长。
曦族的山未经雕琢天然而成,与其他地界比起来,这里才是真正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像是一堆杂石中唯一的璞玉,发着青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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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湛也在看,将倾倒众人的风光尽收眼底,他的心中流过暖意,也有些涩然。
这里,曾是他的故土,这里的族人,曾与他流淌着同样的血。
钟离湛在位期间,最想看到的其实就是这样一片清澈透亮的蓝天,和纤云渺渺的山河。
他以为他在京都看见的繁华,已经是苍生欣欣向荣后的盛景,可各族势力仍在背地争夺,繁荣之下的真相,其实更多的是嘈杂的,不安的,与贪婪的。
一路过来,皆是如此。
老马慢行,这个时候的谁也不再焦急了,仿佛就凭这一片天与地,便能抚平他们心中所有的焦躁。
云绡戴着斗笠,一双眼久久地落在陇山与它周围的小山上,她神情清冷,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钟离湛突然开口问她:“这两千多年,五族中从未有过战争吗?”
云绡熟读关于钟离湛的历史,她的了解都存在于两千多年前的古籍上,后来的历史发展她没特地学过,宫中学堂也不让她进,她就不太清楚了。
这话又问向仲卿,仲卿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更何况苍天之下有五族。”
云绡停顿了好一会儿,又问:“他死后,照国后来如何了?有过几次战争?谁胜谁败,你都清楚吗?”
仲卿的目光落在云绡的身侧,他突然明白云绡方才的停顿其实是在倾听,这些都是钟离湛想知道的回答。
仲卿道:“曦帝故去之后,照国短暂地交给了湖族。”
“传闻中圣仙出自湖族,所以天下人信奉圣仙,将圣仙捧上神坛之后连着天下也交给了湖族,不过彼时湖族氏族为了皇位也有明争暗斗,湖族掌管天下五十年后,江山易主。”
“后来便是人族统治的缙国,尾人族统治的巽国,天下又回到了湖族手中。其中旖族也有名女子凭借着洛娥的诅咒当上了女帝,不过当时天下一分为三,她的女帝只在自己的领地中坐了三十年。”
“直到五百多年前,人族快速繁衍致使数目于其他各族而言已成庞然,后来便一直是人族统治了。在这些争斗中,各族有盛有衰,也渐渐忘本,将自己的天赋丢弃,成了刀剑相向的蛮人。”
近五百年来的人族统治中,仍然未停止征伐,人族向其他几族发难,先是将旖族险些灭族,再控制住尾人族,曦族主动投降,湖族也只能顺势而为。
除了人族向其他族人讨伐和侵占之外,人族自己内部也多是矛盾,京都未变,可坐在龙椅上的人多次改姓,无非就是氏族间的互相残杀和尔虞我诈。
不过那个时候五族已定,谁也没想过要与人族争夺皇位,或许有的人有想法,可他们的繁衍终究比不上人族迅速。
有的人一个家庭十多个孩子,同样的时间内,其他族人能孕育出一个,或者两个,就已满足。
后来各族为了繁衍,保全本族,频繁与人族通婚。
一百年前还有人族的公主下嫁湖族,以此换取湖族对人族的帮衬。
“那曦族呢,后来从来都没有曦族的人称帝吗?”云绡又问。
仲卿只好道:“没有。”
云绡顿了顿,目光又落在逐渐靠近的陇山上,看向曦族的环境再问一句:“曦族的地界,是否也从来都没有发动过战争,更没有被人征伐过?”
仲卿仔细想了想,回顾他从小熟读的历史,惊讶地咦了一声:“好像还真是!”
仲卿发现这一点,再度打开了话匣子:“几次重大的历史改革上,曦族好像都没有过什么动作,只有那么几次被推出去挡灾后反击,可那也很短暂,因为他们很擅长求饶……求和。”
想到这里还有个曦帝,仲卿连忙改口。
可历史上的曦族的确从未表露过他们的野心,如同深居简出的世外高人一样。
每每战争到了眼前,他们的长老便会出面,请高官使者入族详谈求和之事。
不论供奉多少,他们都出;不论要求多苛刻,他们也给。只要能放过他们的族人,不要让杀戮的血迹溅染他们的土地。
“曦族,似乎不愿与外族通婚,所以曦族的人其实很少,比旖族也不多。”仲卿说到这里,又朝云绡看去一眼:“说起来妍妃,还是那年曦族实在交不出供奉,主动向先帝提起进献的美人。”
从某种角度而言,景妍就是曦族为了求和的牺牲品。
可之前仲卿和云绡的一通分析已然知晓景妍不是寻常人,曦族似乎当了两千多年的缩头乌龟,终于憋了个大的。
即便仲卿提起景妍,云绡也懒得费心去想她。
但知道这些消息之后,云绡看待曦族亦有些不同了。
有些矛盾,云绡想不通。
如果曦族真的想要称帝,大可以在每一任皇帝身边都进献一个美人,尝试着看能否控制住对方,偏偏两千多年来,景妍是第一个被进献的。
如果曦族真的有野心把弄朝政,更应该多与外族通婚,就不说其他两族,便是相邻的湖族他们也可以交好,多多繁衍。
可若说他们并无阴谋诡计,又为何要隐瞒两名长老的身份,将那两人送入京都?
云绡想起了钟离湛说的那句话,她问他:“你是不是发现曦族有什么问题?才说,惟愿他们莫入歧途?”
钟离湛反问:“你不觉得,陇山很奇怪吗?”
云绡点头:“我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奇特的山,不过你往远处看,曦族的山好像都是这样独立的一座座。”
钟离湛摇头:“一大伴随着数小,像什么?”
云绡将自己说它像茶壶和茶杯的说法说出来后,钟离湛愣愣地盯着云绡看了会儿,看到云绡脸都有些红了,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问:“怎么了?”
钟离湛愣怔的眼突然就柔和了下来,他伸手捏了一下云绡的脸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可爱。”
云绡更古怪了:“你别说话怪里怪气的,有什么直说就好。”
钟离湛神色微凛道:“你不觉得,那几座山,像是母亲与她的孩子们?”
云绡闻言再去看,大的那座陇山的确像是个母亲一样将周围的小山全都划分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可一旦将山拟成人,便会产生一种诡异又扭曲的可怕感。
云绡不再看山,她只看钟离湛:“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否发现了这里的问题?”
钟离湛嗯了声,道:“远远的,我就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那沁人心脾的山风里,云绡和仲卿只能嗅到雨后草野生长的青涩香气,而钟离湛隔着巨大的雨幕,仍然能嗅到血腥味,那味道正是从陇山发出来的。
-
直到走到陇山的山脚下,看见了漆黑的城墙,云绡也没嗅到钟离湛所说的血腥气,反而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城中飘散了出来。
凑近来看,陇山和渡仙城几乎融为了一体,山中有城,城中有山。
蜿蜒的城墙将大大小小的山全都围绕在了一起,而每一座小山之下的城墙都开了一道城门,每一个城门都可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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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渡仙城外聚集了许多人。
几人站定的地方只能看见三座小山的城门,有高有低的,都不在一条线上。
往上一点儿越过一小截山腰处的,那里的城门人最少,那是出城的地方,城外有些家人蹲在门前接应。
云绡所站的地方是进城的,前头拍着长长的队伍,有的人看上去命不久矣,有的人看上去生龙活虎,但能走到渡仙城的,或多或少都是身体上有寻常大夫不可治之病症的。
再往下一些,几乎到山尽
头的山脚下,一道小门开着,两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正在派药。
徐容靳的脸实在吓人,围聚在渡仙城外的又都是不经吓的病人,故而徐容靳戴着帷帽,他自己挺喜欢的,还能挡风。
因这帷帽,更让徐容靳看上去像是来看病的那个。
仲卿拍了拍前头一名老者的肩指着山脚下的小门问:“兄长,那是在做什么?”
“渡仙城神医赐药,每初一、十五都可免费来领,那是强身健体的药,可抵御风寒暑气。”
老者说完,仲卿又问:“那你是来看什么病的?”
老者一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疼,左眼也看不见了,找了许多大夫都看不了。”
说完,老者又问:“你也是来看病的?”
仲卿顺手把徐容靳一拉道:“我孙子,被大火烧过之后脑子突然就坏了,现在喊我哥了。”
老者面露同情之色,都是天下可怜人。
仲卿和人聊多了,便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我之前路过的一个镇子,见到镇子里有个小孩儿脸上生疮,那家人就说小孩儿得了什么病,没救了……唉,我见那孩子还能哭能走的,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怎么就没救了,还能传染,你可知这是什么毛病?”
老者闻言,啊呀一声:“恶童病,无药可医,那也真是倒霉了。”
“恶童病?”云绡一直躲在徐容靳身后听着呢,这个时候突然探出头来。
老者一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眉目慈祥了几分,解释道:“好多年前就有此病了,也不知是从何传来的,五岁以内的小儿才会发病,一旦发病,先从脸部开始溃烂,而后溃烂全身,直至只剩一身白骨。之所以叫恶童病,则是因为这病只传孩子,不传大人,也有传言是恶鬼缠身,小孩儿体弱,容易被邪气侵染,但具体如何,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云绡又问:“谢神医也治不了?”
老者道:“谢神医的药,只能防止他继续传人,不能制止他的死。”
第86章
城门前有专人登记,求医问药和游山玩水的不在一条路上走,看病的往医馆聚集的小山去,有些人慕名而来观山,又或是为了购买渡仙城中种植的草药,便去另外几座山。
守门人问仲卿为何而来时,仲卿让徐容靳上前,掀开徐容靳的帷帽一角给那守门人看,将对老者的那一套说辞说了一遍后,守门人又将目光落在云绡身上。
云绡怯怯地站在仲卿身后,抓着仲卿的袖子好似很害怕的模样,仲卿又解释云绡是他的小孙女,他儿女皆死,只能将她带在身边。
守门人心道可怜,热心肠地给他们指了第二座山的上山路,并说那里风光不错,小姑娘白日无事还可去看看山水。
先前与仲卿说话的老者是孤身一人来的,他与仲卿年纪相差不大,几番交谈后便随云绡他们一路,一同在城中找个地方住下,一同就医,也好相互照应着。
入城后有那么一瞬间,云绡以为自己进入了某个庞然的寺庙里。
城门后方有几个棚,棚下有一些青年人在熬药,渡仙城内外的药香味很大一部分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那些棚中熬药也都是在烧柴火,顺风而起的烟仿佛化作山脚下的浓雾,带着药香味与草木燃烧的苦涩味道飘散在空中,有些呛人。
渡仙城的城与山融合在了一起,数条蜿蜒的小路缠绕在小山周围,最终的目的都是通往那最高的陇山而去。
在陇山几乎靠近山顶的地方能看见一座类似道观的建筑,朱红色的墙与墨色的瓦,十分显眼,听老者说,那里就是谢神医住的地方。
渡仙城中也有一些大夫,虽比不上谢神医,但比起宫中御医也不差几分。他们都是师承谢神医,转治各种疑难杂症,那些前来求医问药的其实大多是在这些人的手上治疗。
谢神医每日开启一次问诊,问诊时间只有两个时辰,所以很多人山下大夫无可奈何的病症,都会去沿着这一条条小路前往陇山山顶,早早排队等待谢神医的出现。
也有列外情况,便是那病症的确特殊,从无先例且立决生死,谢神医倒是可以先为其诊治。
云绡几人在渡仙城第二座小山中找了个客栈住下,又在客栈中稍微打听了一番谢神医,无需她多问,只要是关于谢神医的壮举渡仙城里的人简直是张口就来。
这里的客栈、酒楼、医馆等都是原本就在这里生活的小镇后代所开。镇子以前叫百岁镇,因为钟离湛曾诅咒曦族寿数永不过百,而这镇子里的人大多都能活到九十多岁,算是凡人中的长寿之镇,所以才有此名。
谢神医是游医,他不拘泥于只给曦族人治病,哪怕外族人有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求到了他的跟前,他也会跋涉千里去救人。
数十年前百岁镇里的人生了一场疫病,一个长寿镇在短短时间内便死了大半,谢神医闻之不忍,特地前来寻找根治的办法。
他一开始并未找到病因,便只能留下来画一些符融入水中,短暂地抑制了他们发病,也让他们能多活一段时间,拖延病症好让他找到救命的良药。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谢神医在镇子里的第七年总算将百岁镇里为数不多的人救了回来。而这七年来,不论是曦族又或是湖族、旖族等人,只要是生了重病的,都习惯性地往百岁镇里寻诊,百岁镇活下来的人为了报答谢神医,便请求他留下来。
让谢神医在百岁镇中坐诊,而他们分文不取,心甘情愿地为谢神医种药采药炮药制药,要是有聪明的能在谢神医的跟前学得一些皮毛,他们也会义诊,造福所有过往的百姓。
谢神医被百岁镇里的百姓感动,他们也一同度过了艰难的七年时光,所以他留了下来。
为了种药,百岁镇的人也在周围渐渐盘起了山。
其实百岁镇原本只有一座陇山的,是他们为了种药才盖土成丘。因为愿意留在百岁镇里的人越来越多,劳动力变多,小丘也就成了这一座座围绕着陇山的小山。
时至今日,百岁镇成了渡仙城,也仍然不忘当年和谢神医定下的约定,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们都会在城门前散药与义诊,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能拥有好身体,人人长命百岁。
客栈掌柜的说完这些,伸手抚了一下心口道:“所以谢神医,是当之无愧的现世仙,若不是有他,又何来如今的渡仙城。”
云绡哦了一声,问:“所以这座山上也都是草药?”
掌柜的笑道:“山顶上种了草药,山下这片还是咱们生活走动的地方,药田成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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