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社交其一(2 / 2)
塔矢明子抬手就拍在了自己额头上。
啪。
“妈妈?!”
塔矢明子摆手示意无事。
她稍微整理了下语言,想问儿子,有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吗?
但转念一想,这个书又是消费主义美国,又是男女关系,让小孩子看显然不是很合适。
于是嘴巴张合了一下后,她选择直说。
“作家菲茨杰拉德写过一句话。”
“【在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告诉我,每当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
说到这里,她停下,看了看儿子,自己补充了一段。
“你会如此生气,鄙薄,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看不惯这种事,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这点塔矢明子相信。
但并不基于【这是我的孩子,品德值得相信】这样感性的说法。
而是基于这孩子所拥有的【出身】【天分】和【爱】。
出身给予人选择,天分给予人自信,而爱——
爱更离谱了。
爱,给了人承认弱点的勇气。
于是世界一望无际,你依旧可以横冲直撞。
“但回头想想。”
她接上了作家的原话:“【——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优越的条件。】”
接着,是同一个作者的另一句话。
“【人不是生来就平等的】。”
“你们只是在面对世界,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和努力。”
塔矢亮安静听完,哦了一声。
“你是希望我道去歉吗?”
塔矢明子心累。
“我不是在纠结对错,但亮君,人是不能辜负自己的。”
塔矢明子又举了个新例子。
“就好像有人喜爱一尊花瓶。”
“因为是大师的作品,拿到手后就一直夸赞‘不愧如此’,把它摆在床头,每天插鲜花嗅闻香气,似乎只是看到,心情就会变好。”
但很快,这个人发现花瓶是假的,并非大师手作。
于是将其摔碎。
“一开始认不出真假,是他自己自己无能,但说摔碎就摔碎了,仿佛之前获得的好心情都不存在了——”
塔矢亮又哦了一声。
“您认为被欺骗是我无能,还是要我去道歉吗?”
塔矢明子:……
好固执啊这个小孩儿。
塔矢亮:“抱歉了,哪怕是您的要求,我也不会道歉的。”
塔矢明子:“……没有要你道歉!”
“只是。”
母亲看着眼前的孩子,叹气。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冲动,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最起码自己去确定一下。”
“确定真或是假,确定曾经打动你的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过,如果存在,又是否还能继续打动你。”
“我只是怕你后悔。”
塔矢明子重复:“亮君,人不可以辜负自己的。”
塔矢亮油盐不进,只是书桌下,慢慢握紧了拳头。
南目那音这边,就很和谐。
她大概能猜到妹妹头的心路历程——
左不过知道了前因后果,然后笃定她是个骗子。
值得惊讶的,只是自己之前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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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算是“高洁之人”。
不过预期越高,塌房时反应就越大——
看现在这个架势,估计是脱粉了还要回踩的程度。
“所以。”
南目那音指了指那花,求教师母:“我现在是该哄一哄他了吗?”
师母:……
师母:“哇,心态好好哦。”
师母:“你都不生气的吗?”
南目那音被问的一怔,歪头想了想,还好。
她对日本的规矩文化,了解比较浮于表面,看这盆兰花再久,也体会不出什么“恩断义绝”的味道——
就,小孩子吵架吵狠了,还可能会把对方送的玩具砸掉呢对吧?
妹妹头的年纪,首先就消解了这种行为的严肃性。
再一个:“社交也算是‘工作’吧?”
她看向半田幸子:这不是您一直在教我的吗?
半田幸子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着拍手说:“那好吧。”
“本来也是你年纪大一点,还受了塔矢名人的指点,就由我们这边再送个礼物过去,好歹弥合一下关系吧。”
至于送什么……
南目那音想想塔矢亮,提议:“送棋谱吗?”
师母说不。
“一起下棋认识的,因为不再下棋分道扬镳——”
“棋谱算是这段关系中的强联系物品,很容易让对方‘睹物思人’的。”
“……睹物思人?”
“就是越看越生气的意思。”
半田幸子瞬间摆了个威武的姿势,模仿大河剧的台词道:
“背弃了当初的诺言,却还拿这样东西出来,你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当初的自己?!”
说完恢复端坐:“就是这种感觉,你意会一下。”
南目那音稍微受到一些震撼,继而开始虚心求教。
幸子女士点着下巴想了想,说:“实在不行,送你写的东西。”
“经书吗?”
师母点头。
“他应该能看懂——”
“看懂了,自然就知道这不是谄媚或寻求捷径,而是选了条自己真正擅长的路。”
幸子女士:“而且你的字很平和,感觉你孩子就算生气着,看完了也能被安抚住。”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也行。”
她依照记忆挑拣一番,最终,抄了篇《养真集》。
《养真集》全文一共671个字,写完后尺幅不大,但也不小。
师母坐在一旁,话题转进如风。
“小南给自己想个雅号吧。”
“雅号?”
“写完字总是要落印的啊。”幸子女士举例,“像小清,他的雅号是‘清舟’,自己想的。”
“你的话,可以自己另想,也可以直接用名字的简称,比如单字的【南】。”
半田幸子说完,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两遍“南”,觉得普通的有点草率——
但如果是这孩子的话,意外适合这种利落单薄的风格。
这边,南目那音仔细想了想日本文人起假名的习惯,类似夏目漱石,葛饰北斋,近左卫门什么的。
要么是从出身上找,要么就是化用了古语。
那她的话——
“南红?”
“嗯?”
师母一顿:“是南红玛瑙的那个‘南红’吗?”
南目那音点头。
化用这个事,比较挑战文化素养,她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别的——
——反正雅号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文艺网名,实在不行求长者赐,让老师起一个算了!
但下定决心后一抬头,发现师母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好怪的表情。
师母慢吞吞的“嗯”了一声:“就是觉得,‘南红’不是很搭你这个人。”
南目那音是深灰色的头发,棕绿色的眼睛——
因为整体上色素不够,所以人也显得很白,又没什么大表情大动作,看人都是半垂着眼睛的。
无论私下里性格如何,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只会是【克制】。
一种偏向冷色系的秩序感。
但南红玛瑙——
这个名称,是大陆那边细分后的叫法,日本一般延续其古称,称为赤玉。
这种“赤”,是可以和深海红珊瑚媲美的艳丽正红色。
温柔,热烈,华贵那种。
半田幸子忍不住将两者联想了一下。
嗯……
感觉好像一张被局部染了色的黑白老照片——
突兀,失衡,注意感似乎都会跟着产生偏移。
但是……
她想:孩子可能就是喜欢呢?
于是她斟酌了一下,说:“你等一等。”接着回身去屋里,抱了个漆盒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鲜红的念珠。
足有108颗。
半田幸子说:“伸手。”
小孩听话伸手。
念珠被仔细的套在了她手上,绕了五圈还有剩。
小孩疑惑:“这是……南红玛瑙?”
半田幸子说不啊。
“那种玛瑙只有大陆特定的地方产,这个就是深海红珊瑚啦。”
——古代高原地区,没有红珊瑚,于是开发了南红玛瑙。
——现在搞不到南红玛瑙,那用红珊瑚代一下也一样。
半田幸子故意用活泼过头的语气,说着强词夺理的话,说完抬头,满以为会再次看到小孩默默震惊的表情——
比如之前爬山,比如刚才她突然开始cosply。
讲道理,表面镇定但瞳孔地震,还怪可爱的。
但南目那音此时,已经差不多了习惯了她另一面的人设。
——想想师母也才30岁,搁二十年后的娱乐圈,正是演少女都还会被说未来可期的年纪。
皮就皮点吧。
于是真正抬头时,半田幸子看到的,其实是一张表情克制而平和,但眼神微妙带点包容的脸。
半田幸子:……
室内的光影条件,在短暂的沉默中发生了变化,南目那音眼睛里的棕绿色,在折射下变成了金绿色。
于是硬质突然变软,让人下意识想起奇幻电影里,被青苔布满的古老遗迹,以及洒在遗迹上的暖色阳光。
半田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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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沉默。女孩微微歪头,露出点疑惑的神色。
人动,光影跟着动,连绵的旷野上便吹来了风——
光斑因此变得波光粼粼,遗迹里成片的绿色上,似乎就缺那一朵明艳的红花,在风里跟它一起摇曳。
半田幸子:“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很突兀了。”
“什么?”
半田幸子就摇头。
“我说‘南红‘很好,就叫这个吧,我之后找人,帮你刻一套印章。”
“至于亮君那里……”
半田幸子看着她,“你记住刚才那个表情,之后见面,将要吵起来的时候,就用那样的表情去注视他。”
语气信誓旦旦。
“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南目那音:???
那种看智障不至于但看傻孩子绰绰有余的眼神,你确定不会从吵架变打架吗?
但她又想:发育期前的男孩和女孩,打架应该也是我赢——
那就还好。
到了夏天。
南目那音脑后的头发,重新长到了肩膀处,鬓角的头发也长到了耳下。
真的是公主切了。
南目那音自觉还行——
她灰头发灰了六七年了,头一次意识到光泽感拉高后,深灰色居然也可以很华丽。
但师母就很惋惜。
临出门前,她还在不断摸她的鬓角,念叨些“可爱端庄居然不是万能的”“抱歉我剪的发型拖你后腿了”一类的话。
这次出门的目的地,不出意外,是塔矢家。
携带礼品若干,《养真集》一部,主要目的是带南目那音拜访长辈,次要任务是找塔矢亮“和好”。
到了塔矢家后,塔矢亮倒是在的,也出场了。
但他基本只负责站桩,哪怕问候长辈的环节,眼神都没跟人对上过一次。
南目那音开始时觉得有点麻烦,后来一想,就还好——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到长大,那约等于双方在社交层面上,一直是“友善”的,
南目那音:……
感觉这就够了,接下来摆烂吧。
师母:“咳咳。”
南目那音:……
行吧。
她有点无奈的去看塔矢亮——
无奈的原因并非妹妹头难哄,而是为了配合戏多的师母。
拜访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大人们互相交流,小孩子各自熬各自的时间。
南目那音后半截忍不住开始摸鱼——
她用系统看了部皮克斯早年拍摄的动画电影,只分出一缕注意力,发现塔矢亮有动作了,再妆模作样的注视过去。
人的眼神是有重量的。
妹妹头肉眼可见的开始坐立不安,最终提前离场了。
南目那音:男孩子真好啊,茶话会想逃就逃。
——不过目标消失,姑且也算完成了师母的任务。
下午时分,该告辞了。
南目那音觉得有点累,越发肯定了【社交工作】的公式,突然有点不敢想以后的日子了。
日本这个社会环境感觉好累啊,果然挣够钱后,就退休去中欧生活吧。
感觉瑞士啊,列支敦士登一类的国家很适合养老——
哦,不对。
新时代瑞士已经成了笑话了。
倒是列支敦士登,风景不错,邮票好像也很有名……
此时的二楼,塔矢亮正坐在卧室的窗前往下看。
庭院里多是灌木,没有遮挡视线的大树,稍稍拉起窗帘,就能直接看到门前。
母亲正在和客人们告别。
客人。
指半田幸子女士,还有南目那音。
——她获得了新的家庭,新的身份,但用的还是原来的名字。
不过此时,已经和他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不对。
这里虽然很适合说这种物是人非型的电影台词,但讲究现实的小学生塔矢亮知道——
那家伙根本就没变。
南目那音一直是个小动作很多的人(主要是为了避咒灵)。
身上零零碎碎的一堆,日常丢三落四,需要低头去捡,有时候走着走着,还会突然变向。
——效果和那种路走一半突然突然摆poss大喊奥特之光,又或者原地投篮的笨蛋,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因她很自然,动作也和缓,所以从来没被注意到。
大人们,尤其是市河小姐,甚至会在背后夸她成熟稳重有条理。
接着是霸道。
这点乍一看看不出来,但小孩子会反感被管束。
于是塔矢亮记得每一次,每一次站起来时,被她说“你走那边”“今天不要坐电梯了”“绕开安全通道”的话。
(主要是为了帮人避开咒灵)
——她甚至会在说完话后,持续目视你的眼睛三秒以上,确定你点头了,才重新移开。
今天也一样。
她明明坐在主位的侧手边,却理所当然的借助递东西的机会,帮长辈决定吃什么,吃盘子里的哪一块。
现在嘛……
塔矢亮又往窗前趴了一点。
两位女士在道别,但可能又聊起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热烈的笑了起来。
南目那音站在一旁安静听从。
不。
也就看着是安静听从——她本人大概率已经走神好一会儿了。
是的,南目那音非常热衷于走神,还都走的很投入。
(一般是在看系统)。
只是神态变化隐晦,基本看不出来。
塔矢亮一开始也看不出来——
但她走神,等于她没有在听你说话,所以回神后,有那么十几秒,她会用重复、反问、感叹一类无意义的句子,做简单的过渡和试探。
塔矢亮至今也无法凭肉眼判断她是否在走神。
但如果有那么十几秒,南目那音说的话里信息密度骤降,反而语气变丰富了,那说明她开口前,九成九走神了。
还有眺望远方的动作——
看似好奇,实则是因为无聊,心里同步腹诽你们不累吗?
塔矢亮:……
作为一个观察力优秀的小学生,他深切怀疑自己因为个人恩怨,出现了什么根深蒂固的偏见——
明明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现在统一一回顾,怎么感觉她这个人,哪怕不是骗子,也绝交的不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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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连串的对比下,塔矢亮突然发现:
最起码在下棋时,她的眼神是真的。
专注,渴求,闪闪发光,甚至会不自觉的舔嘴唇——
对弈不止看棋盘,还要看对手。
——塔矢亮发现这个小动作很多次了。
她自己可能没察觉,但总让他感觉,南目那音对围棋的渴求,不是求知,而是一种带着很强攻击性和目的性的食欲。
旺盛到他时常会觉得她要咬人。
于是还专门给她带了巧克力——
原本是想带泡泡糖的,感觉耐嚼持久一点。
但是母亲推荐了巧克力,家里也只有巧克力……
思绪走到这里,小学生再次想起了母亲的话。
【去辨别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确定那些打动你的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过】
“嗯……”
——对待围棋渴求且旺盛的攻击欲是真的。
接着是环境变化的部分。
人都想要获得更好的环境,不择手段的去争取。
这点其实不用母亲说,多看点电视节目就知道——
塔矢亮要真的不懂,就不会因为“她想接近父亲才跟我做朋友”而生气了。
好的是南目那音没有变。
电视里总爱演的,那种发迹后小心翼翼维护利益,以此为荣的;
又或是得到了就不再珍惜,大肆炫耀浪费的反应。
统统都都没有。
她就只是——
目标达成了?
达成就达成了吧,下一步呢?
又好比那次意外看到柿子饼的包装,暴露了孤儿院的事。
——那暴露就暴露了呗,下一盘棋呢,不下了吗?
塔矢亮突然就想: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好像有点气人,但他觉得是优点的优点,都还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小男孩从窗前站了起来,打开了半田家送来的卷轴盒。
“养真……集?”
繁体汉字没标假名,大段大段生僻的内容他都不认识,只能跳着看。
但哪怕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最基本的整齐,字形间的娴熟,甚至平静。
【安在道中,名曰归真;守根不离,名曰静定……】
这行字他认不全,也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但手指停在静定归真那一句上。
他想:“是我说过的话。”
句子本身,是他从棋院里一条横幅上看的,至今理解有限。
但在这里看到,最起码说明那家伙有记得他说的话。
塔矢亮稍微有点欣慰。
可下意识回忆了下那一天后,他又想起了她听完话时的眼神。
塔矢亮:……
是记忆出错了吗,突然感觉那个眼神好像是在包容什么傻孩子?
男孩下意识想生气,但又立刻集中注意力,拐回了自我反省的路上。
“别人没有当做伤疤的事情,擅自同情又擅自抱歉,是很傲慢的。”
“但擅自赋予他人期待,又擅自感到失望……”
“这难道不傲慢吗?”
仔细想想过去,南目那音根本没怎么假装。
考虑到她现在有在认真道歉——
塔矢亮心说实在不行,我原谅她好了!
但接着,他又想起那盆被折断的兰花。
……直接送那个上门,是有点过于激烈了。
男孩思索三秒,起身出门,跑出院子时,顺手从廊角端走了一盆大阪五针松。
繁茂,吉祥,忠诚,高贵——
具体什么寓意他不记得了,但它肯定是和兰花差不多的好植物!
“小亮?”
“我等下回来!”
结果出门,没人。
路边,没人。
他似乎在转角的地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对了,主宅附近没法停车,必须要到路口才能乘上交通工具!
然而刚跑到转角前,塔矢亮听到了南目那音和半田女士说话的声音。
塔矢亮:……
等等这个场景好熟悉!
那边,南目那音似乎在抱怨他难哄没反应。
塔矢亮有点生气,但不多——
这最起码说明这次,不是他自我意识过剩,那家伙是真的有意向的在“哄他”。
但接着,他听到半田女士说:“小南是在质疑我的指导吗?”
“那不然呢。”
南目那音并不是个情绪激烈的人,抱怨或是反问,语气都很平和。
“一开始说送礼,但被回了折断的兰花。”
“抄经卷完全没有看。”
“还有……”
后面的声音,再次在塔矢亮耳边变成了层层叠叠的回音。
他就想说——
果然还是骗子啊。
礼物是别人让寄的;
道歉是别人要求的;
就连他说过的经文,都是别人指导了才写的!
塔矢亮此处本该有一个【勃然大怒.jpg】的表情,无奈人被气的整个脑袋都懵了一下。
于是他端着花盆,表情空白,但依照着原本的身体惯性,居然下意识又往前走了两步。
走出拐角后,半田幸子一抬眼正好看到他。
“哎呀。”
温柔美丽的女性发出了故作惊讶的声音:“亮君是有什么事吗?”
抬手掩唇间,眼神自然扫过他双手——
嗯,很好。
小孩子,同辈,这边也补送个礼物,双方互相道歉和好,基本就没事了。
——往后不知道三五六七八十年呢,总归要好好相处的。
然而这边,塔矢亮仿佛才刚刚回神。
他彬彬有礼的鞠了下躬,说:“您好,好久不见,身体安康。”
仿佛一个卡住的i。
接着原地弯腰,把五针松墩在了墙边的地上。
半田幸子:“唉?”
“母亲说要装饰院子,我帮忙摆一下盆景,打扰到您了抱歉。”
塔矢亮二鞠躬。
半田幸子:“但是——”
“事情做完,我告辞了,远走不送。”
塔矢亮三鞠躬退场。
完全不在乎这里不是他家花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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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家院子,甚至不算是他们这个街区的范围——
仿佛他喘着气跑这么远过来,就只是为了往公共场合里丢个花盆,社会公德心极差。
半田幸子:“啊呀呀。”
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望见那道背影,感觉应该叫停问一下。
但多看两眼,又觉得叫停了他才是不礼貌的——
旁边,南目那音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说他不好哄吧。”
她当初还说不想深入接触呢,还不是不知不觉就成了“有约定”的关系。
半田幸子转头过来:盯。
南目那音叹气:“礼物都送了,我也有盯着他看。”
半田幸子说果然啊:“小南还是想质疑我的思路吗?”
说完兀自做了个含冤愤恨的表情,摸了摸南目那音的发顶。
“……他会追出来,显然就是已经起效了。”
说到这里,半田幸子顺势回忆了下她们刚才的对话。
啊。
头顶仿佛有个灯泡突然亮起。
——这是听到她们对话的内容,又重新生气了?
南目那音:“师母?”
塔矢亮是烦人不是气人,看走的多有礼貌,您不至于吧?
半田幸子回神,说:“是有点烦人了哦。”
幸子女士喃喃自语:“思路清晰不好带着走的男人,本身就很麻烦了,居然还是苛求真心的类型——”
说到这里,她没忍住发出了“啧”的声音
“人说三岁看到老。”
半田幸子转头:“切记哦小南,这种,就是绝对不可以找来当老公的类型。”
南目那音:……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看他的心态,可能和你看他时差不多。
总之——
拜访结束,从社交层面上讲,南目那音和塔矢亮,姑且算是“重修旧好”了。
南目那音重新回山上,开始相对平和缓慢的静修。
到九月后,秋分。
趁着皇灵祭,南目那音在一次聚会中,正式拜见了老师的朋友们。
拜见地是一间茶室。
不过说是“室”,面积本身更接近园林——
建筑本身的形制不算标准,她进门时甚至扫到了间钓殿,支撑用的是罗马立柱(主要是花纹),感觉但凡是个老古板,看了都得被横着抬出去。
但屋里这一水的大师们,居然都还好。
南目那音奉茶时,忍不住再次想——
果然因为是漫画人物的缘故吧。
虽说都是混传统圈子的老古板,但古板有限,感觉比二十年后的日本男人都还要开明爽朗点。
完成见礼后,她告退出门,转去女客呆的地方。
途中经过花园,她目光一顿,仿佛看到了几个小孩。
不是——
今天没有面见同辈的环节吧?
南目那音记得师母专门强调过,不然塔矢亮出场后,她俩就算不打起来,横眉冷对的也不好看啊?
怀着有点疑惑的心情,她从侧门入内,悄声询问了下师母。
师母端着茶杯遮掩神色,半晌后,想起来了。
“应该只是茶室主人家的儿子吧。”
“都是吗?”
半田幸子一愣:“西门家就两个儿子,你看到了几个人?”
南目那音:“树影晃动没看清,但最少三四个。”
不过西门——
她觉得姓氏有点熟悉,反手搜了下系统记录。
是《花样男子》。
西门总二郎家。
——和那个出生就送马尔代夫十日游的道明寺司同一片场,码一码,勉强算男三。
这边,半田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
“能进来这里,肯定不是外人,你要是遇到了,记得大方打招呼。”
“好哦。”
“他们家弟弟年纪小了点,但哥哥只比你大两三岁吧——”
南目那音心说西门还有哥哥的吗?
又仔细搜了下关键字。
嗯,还真有。
这个哥原作没有正面出场,设定上是成年后就离家出走了——
西门总二郎当了小半辈子的花花公子,人都要毕业了,突然上位继承人,专业都险些不对口。
这个哥的名字叫——
“西门胜一郎。”
师母的声音让她回神:“这位胜一郎君风评相当不错,要是见了觉得不讨厌的话,小南试试多相处吧。”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感觉不对。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是大龄相亲角的主持人?
她抬头,目视师母。
师母淡定的目视回来。
南目那音努力发射眼神: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对。
之前看到塔矢亮,您似乎就是从这个角度品评的人家——
为什么?
师母笑眯眯的说:“当然是为你好啊。”
现在是2000年。
脚下的这个国家,叫日本。
她们日常生活,并大概率一直生活下去的,是这个国家最传统、也最封闭的圈子。
不论是社会风气、公众取向、文化惯性还是其他什么的——
早在20年前,半田幸子读书的时候,就总有人说世道变了。
但其实没有。
后来长大,她读书多了,发现早在明治维新的时候,就有人在说“世道变了”——
可能真的变了很多吧;
但也有很多真的没变。
所以她在此粗略判断,哪怕再过20年,有些事情依旧不会变。
在这个国家,人,尤其是女人——
——是不可以不结婚的。
南目那音是个目标清晰的孩子,也许有着什么光辉灿烂的梦想,但半田幸子认为:
作为一个长辈,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盲目鼓励一个女孩子,说【去吧,你一定能做到】;
或是【不用在乎他人的眼光】一类的话;
不止非常的不负责任,甚至可以说不道德。
想到这里,幸子女士放下茶杯,习惯性的抬手,用小指勾住弟子柔顺的发尾。
——就好像她这头长发,是我用了心才养出来的一样。
半田幸子想:清舟会教导她能力,让她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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