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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冷酷自持到堪称决绝的声音,仿佛一种摆脱不掉的诅咒,又像是一种预言般的审判。
她还会怎么对他?
罢免他所有官职,将他幽禁在府中,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导致他妻离子散,还不够她用来出气吗?
难道……
难道就真的要逼死他,她才甘心吗?
这样的念头在霍世鸣脑海里回荡着,盘踞着,直到这一天,霍世鸣发现他的饭菜被人投了毒。
***
三个月的禁足期早就过了,但守在承恩公府门口的禁卫依旧没有撤走。
京师也从初秋过渡到了初冬,细雪连绵,银装素裹。
以往有方氏照料,有丫鬟仆人伺候,霍世鸣从来不需要操心冬天穿什么,也不需要考虑如何购买取暖的木炭。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喝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如今府里没有了女主人,下人也愈发散漫懈怠,别说什么冬衣和木炭了,就连食物都很难吃上一口热乎的。
这天中午,下人照例送来吃食,但直到食物没有了一丝热气,霍世鸣也没有动过一次筷子。
孔易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难免要劝霍世鸣多保重身体。
霍世鸣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掌,声音嘶哑:“我心中有数。你将这些食物端出去吧。”
孔易叹了口气,也不再多劝,默默将食物端出去,左右看了一圈,却找不到一个伺候的下人,只得先将食物放置在墙角。
“燕北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等孔易再次进来,霍世鸣迫不及待道。
孔易看了看霍世鸣,欲言又止:“周嘉慕周将军又打了一场胜仗,就是……就是……耿副将和荣校尉在那一战里双双殉国了。”
霍世鸣瞳孔猛地一缩。
这两人,都是他在军中的亲信,鞍前马后跟随他多年。
霍世鸣语气压抑:“知道他们是怎么牺牲的吗?”
孔易:“据说是贪功冒进,行军时正好撞上了大穆的主力,大燕来不及营救,就……就出事了。”
霍世鸣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对于这份官面解释,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耿副将和荣校尉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将,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撞上大穆的主力军!”
霍世鸣一拳捶在桌案上,心中大恨:“周嘉慕!”
霍世鸣正要再说些什么,就隐约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外头怎么会有猫?”霍世鸣蹙起眉头。
孔易猜测:“应该是从哪里跑来的野猫。”
“出去看看吧。”
霍世鸣和孔易是在书房的密室里进行交谈的。
这可以保证他们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两人离开密室,才迈出书房,就看到那只奄奄一息倒在食物旁边的野猫。
两人面色立变。
霍世鸣快步上前,捏着野猫的后脖颈,仔细查看起来,果然在野猫嘴边发现了食物残渣。
仿佛是被人狠狠一锤锤在头上,霍世鸣吓得魂飞天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孔易拉回密室的。
“将军!将军!”孔易摇着霍世鸣的肩膀,“你快醒醒,现在不是犹豫迟疑的时候了!”
霍世鸣抓着孔易的胳膊,神情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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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是了,是了。”霍世鸣又神经质地来回转圈,“她就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为了斩草除根,再无后顾之忧,又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仿佛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霍世鸣停下脚步。
几个月的幽禁,让他整个人憔悴不已,再无以往那种魁梧精硕之感。
他的脸庞微微凹陷下去,露出明显的老态,唯有那一双遗传给儿子女儿的眼睛,在暗室里闪烁着惊人的亮光。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再这么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条。孔易,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化解这一次的危机吗。”
在霍世鸣幽幽的注视下,孔易一咬牙:“为今之计,将军想要脱身,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解决太后,挟天子以令朝臣。”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离愁散。
霍世鸣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幼锦衣玉食,三岁就被父亲请立为侯府世子,走到哪儿都是丫鬟仆从环绕,走到哪儿都是亲朋喜笑相迎。
在霍家出事之前,他吃过的最大的苦,就是练武的苦,见过的人间最大苦难,就是家中仆从的生活。
好像只在一夕之间,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他最崇拜的父亲打了败仗,被押送回京,关进天牢;曾经喜笑相迎的亲朋避霍家如避蛇蝎;丫鬟仆从人人自危,再也无心伺候他,甚至还有人悄悄欺负他。
霍世鸣霸道惯了,被仆从欺负,哪里能忍,当下就哭嚷开了。
仆从又惊又怒又怕,嘴上也不干不净,骂他到了现在还敢摆侯府世子的谱。
最后还是母亲匆匆赶来,将仆从直接赶出了侯府。
但在他问及父亲什么时候会回家时,母亲只是抱着他,一味以泪洗面。
好在,父亲还是回家了。带着满身的伤痕。
只是从此以后,京师再也不是他的故土,位于京师的这座府邸,也不再属于霍家。
霍世鸣被父亲霍英绍牵着走出这座府邸,依依不舍回头,却只能看到那扇沉重的红色大门,在他眼前缓缓合上。
他随父亲上了马
车,一路向燕西而去。
燕西荒凉贫瘠,气候恶劣,那里没有丰饶的物产资源,也没有优美的自然风光。
登高远眺,只有黄沙漫天。
任谁突遭家庭变故,又从京师被一路驱赶至燕西,都很难用平常心对待。
更何况那时候的霍世鸣只有五岁。
霍家这一脉,其实并不只有他一个孩子。
在他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但最后,弟弟和妹妹都在刚到燕西的第一年,就相继病逝。
母亲听说父亲在前线打了败仗时没有哭,跟着父亲被贬至燕西时没有哭,在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后,却再也支持不住,缠绵病榻数年,还是撒手人寰。
霍世鸣那几年的记忆,全都是灰色的。
好像从父亲被贬谪以后,所有事情都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变得面目全非。
幸福美满的家庭瞬息间破裂,只留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
而父亲,虽然侥幸在那一场大战里幸存,身体却留下多处暗伤,再也不可能重回战场,也不可能重新返回朝堂之上。
于是,自然而然地,父亲将所有期望都放在霍世鸣身上。
霍世鸣十几岁的时候,就已遍尝人情冷暖。
与霍家世代交好的人家,在他再次登门时,有的直接闭门谢客;
有的没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却不是用对待子侄的礼节对待他,而是将他和其他人家的管事放在一起招待。
如果说这样的人情冷暖,更多的是伤了脸面,那等霍世鸣到了出仕的年纪以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处处碰壁的滋味。
当年那一场败仗,阵亡了很多将士。
其中不少人都出身不凡,他们进入军中,是想跟在霍英绍身后捞一笔功勋。
岂料大燕兵败如山倒,这些想要去前线镀一层金的公子哥,大都阵亡在了前线。
虽然那场败仗不能完全归因于霍英绍,霍英绍和霍家也已经为那场败仗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但是谁叫霍英绍是主将呢。
朝廷放过了霍家,那些有亲人战死沙场的人家,却不乐意看到霍家重新崛起。
他们都不用直接出手做什么,只要给底下人打声招呼,多的是人乐意给霍世鸣使绊子。
无论霍世鸣如何使劲钻营,他都没办法走出那小小的永安县。
父亲弥留之际,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抓着霍世鸣的胳膊,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无穷力气,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
霍世鸣不用回头,也知道父亲在看哪里。
那是京师的方向。
但那样的力气只是昙花一现,不过眨眼间,禁锢霍世鸣胳膊的力气都消散了。
父亲的手缓缓松开、滑落,只有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凝望虚空。
霍世鸣颤抖着手,为父亲合上眼睛。
他知道,父亲死不瞑目。
……
呼啸的北风卷着片片雪花,时不时打在窗纸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霍世鸣清晨被冷醒时,才发现自己又梦到了从前,梦到了他一生中最深切的恐惧。
书房的被褥不如寝屋的被褥厚实。
角落里的炭盆早已不剩一丝热气,书房冷得像冰窖一样,有风不时从缝隙里钻进来,好像是昨晚睡前他忘了将窗关严实。
霍世鸣并不喜欢燕西,尤其讨厌燕西的冬天。
燕西的冬天有数不尽的风雪黄沙,即使穿上最厚实的衣物出门,迎面吹来的风依旧凛冽如刀。
京师的冬天,自然是要比燕西温柔许多。
但可能是早已习惯了燕西的气候,待在京师的这一年时间里,霍世鸣反倒多有不习惯之处。
他这一生,好像就是在京师和燕西这两个地方来回打转。
他的荣辱悲喜,都在这几百里的路程之间。
霍世鸣掀开被子,穿好鞋袜,只在肩上披了件斗篷。
他走到窗边,原本是想要将窗户关严实的,但余光一扫,就看到了昨天那只野猫倒下的地方。
野猫尸体已经被孔易悄悄带走处理掉。
饭菜被投毒一事,霍世鸣也并未声张。
承恩公府的守卫力量,已经全部被禁卫军接管。他前脚才嚷嚷自己被投毒了,谁知道后脚会发生什么,倒不如暂时按捺,免得打草惊蛇。
外头突然有锣鼓之声响起。
今日是桑家表舅五十岁寿辰,虽说前线正在打仗,但这一仗最少也要打上半年,总不能完全禁止民间的婚嫁丧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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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时的庆贺活动。
桑家表舅原本是不想大办这场寿宴的。
朝廷确实不禁止官员正常的庆贺活动,但桑家身份特殊,桑表舅也怕惹事上身。
还是大孙女桑玄清劝他进宫请示一下太后娘娘。
“要是其他寿辰,我也就不劝祖父了。但五十整寿是个大日子,我们才刚进京不久,立足未稳,要是连这么大的日子都不办一场寿宴,其他人家会怎么想我们。
“他们不会认为桑家安分守礼,只会认为桑家没有权势,小觑了我们。
“祖父要是怕落人口舌,不如与太后娘娘说,这场寿宴收到的所有礼物,都会捐献给朝廷,当做是桑家对前线战事的一点支持和心意。
“这也能给京中权贵起个表率。”
桑家表舅带着这番说辞去请示太后,果然得到太后的首肯。
今儿正好是休沐日,许多官员都冒着风雪,亲自登门送礼祝寿。
宫里的赏赐也如流水般赐下,还有一道圣旨是单独给桑玄清的。
圣旨上的内容也很简单,献计有功,当为贵女楷模,赐县君出身。
席间宾客纷纷打听这所谓的“献计有功”是何意,心中暗骂桑家狡诈,竟然借花献佛。
桑家的热闹从清晨持续到了傍晚。
霍世鸣也枯坐在院中,听着隔壁的热闹,从清晨一直听到了傍晚,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等到桑家的热闹彻底平息,霍世鸣才撑着石桌慢慢站起。
他半边身子都被冻僵了,尤其是两条腿,冻得已经没有知觉。
他也不在意,随手拍掉肩上的积雪,拖着僵硬的步伐走进卧房。
他并未点灯,而是摸黑来到一处墙角,按照某种特定规律敲击扭动,一处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门出现。
霍世鸣缓缓上前,推开密门,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他目标明确,直奔密室西北角,挪走角落里半人高的柜子。
他从怀里掏出匕首,慢慢撬开一块松动的砖石,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
匣子里的东西,是霍世鸣还在燕西时,从西域一位商人手上获得的秘药。
此药名为离愁散。
白色粉末状,服用以后,初时症状与风寒无异,半个月后,病情开始急剧恶化,身体情况也会急转直下,至多两个月就会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
承恩公病了。
据看守他的禁卫说,是承恩公一直没有起来用膳,下人察觉到不对,推门去查看,才发现承恩公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不管怎么样,承恩公都是太后的亲生父亲,国朝的一等公爵。
要是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烧死过去,满府下人和在外头看守的禁卫怕是都要给他陪葬。
所以在发现承恩公烧得不省人事后,立刻有人去请来京中最好的坐堂大夫,还有人骑马赶去皇宫报信。
报信之人站在宫门口,忐忑等待着宫里的答复。
好在宫里并未降罪于他,只是派了两名太医随行。
等报信之人带着两位太医返回承恩公府时,正好撞上大夫从里屋出来。
“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摇头:“情况不太好,老夫给他扎了几针,烧一直没退下去。”
两位太医也不耽误时间,朝着大夫略一拱手,就绕过他进了里屋。
年纪最长的胡太医负责给承恩公把脉。
手指刚搭到脉相商,胡太医就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承恩公的面相。
他也曾与承恩公打过照面。
那时的承恩公,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材魁梧,声如洪钟,走
起路来大步流星,一看就是常年驻守边境的武将。
但如今的他,身材消瘦,面颊凹陷,食欲不振,还有郁结于心症,也难怪感染风寒后会病得如此严重。
好在承恩公以前的身体底子不错,病症起初看着凶险,但在施了针,又硬灌进去一碗药以后,额头终于没那么滚烫了。
胡太医对着伺候的下人道:“只要后半夜不再反复,病情就算是稳定了。”
方氏是在第二天才收到消息的。
霍世鸣病情最凶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但人还虚弱着,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得知此事后,方氏顿时坐不住了,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照顾霍世鸣。
霍泽也说自己要跟着回去侍疾。
还是方氏劝住了他。
“我和你爹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他生了重病我还不回去,我成什么人了。
“至于你这个做儿子的,你爹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还不需要你在他跟前侍疾。我回去能够帮忙打理家里,敲打一些不安分做事的下人,你回去能做什么。
“你就和你媳妇安心待在这里,我先回去帮你试探你爹的态度。要是他消了气,等到过年的时候,你再带着你媳妇儿子回去一起吃团圆饭。
“就算是看在阿兴那孩子的份上,他也不能把你直接扫地出门啊。”
霍泽这才没有再坚持。
霍世鸣从病中清醒过来,看到靠坐在床边的方氏,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用霍世鸣后来的话来说就是:
“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唉,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呢。富贵权势,都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是为了这些东西闹得和亲人反目成仇,才是不值得啊。”
方氏被他这话说得眼泪都下来了:“老爷能想明白就好。”
生死关头走一遭,人确实容易大彻大悟。
等太医宣布霍世鸣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他立刻钻进书房,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方氏担心他的身体,中途还进去看了一眼,劝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等身体好全了再说。
霍世鸣长叹一声:“这事耽误不得。”
方氏问:“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霍世鸣沉默良久,方才道:“我打算亲自给娘娘写一本请罪折子。”
他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之前那本请罪折子,是阿泽代我写的,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朝臣难免要念叨娘娘几句。
“还是得我亲自写了,才不会让我这个罪人累及娘娘的名声。”
“你……”
方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劝,只是默默让人给他多添了一盆炭火,免得他再着凉。
霍世鸣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
因为他还在禁足,这本长达万字的请罪折子,最后是由门口的禁卫代为送入皇宫的。
宫里收下了折子,却没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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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鸣也没丧气,他对方氏说:“定是我以前伤透了那孩子的心,她不肯原谅我,是我这个做爹的活该。”
方氏心道这病了一场,人也变得太多了。
不过,总归是好事。
不管老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面上都不应该对太后娘娘有任何怨怼。
——这也是,老爷以前劝过她的话啊。
***
无锋那边迟迟没有音信传回,不过在过年前,燕北前线倒是传回了好消息。
周嘉慕于城外设伏穆军,副将冯信中计身死,穆军大乱,三万军队最后只逃回去了四千人,余下的要么被俘,要么战死。
而且周嘉慕早就与无锋通过气,知道无锋潜入大穆是为了什么,所以在砍下冯信的首级后,他命人在大穆散布谣言。
主将萧国英是大穆太子的亲舅舅,副将冯信是大穆二皇子的老丈人,两人因储君之事早就多有龃龉。
冯信原本不应该落入大燕的圈套之中,但萧国英为了削弱冯信的势力,特意将最难啃的一块骨头交给冯信。
在冯信被围困以后,萧国英又见死不救,不肯派兵增援。
冯信突围无果,以身殉国。
……
反正萧国英没有派兵增援是事实,冯信战死也是事实。
周嘉慕在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
对方要是信了,也不是因为这个谣言有多真实可信,只能说是对方本就心存怀疑。
萧国英在军中连斩数人,才勉强将这股猜忌之风压制下去。
……
朝廷看到这份战报后,皆是大喜不已。
季衔山满脸喜气,私底下对霍翎说:“周将军有将帅之才。
“还有这位叫秦虎的将领,果真人如其名,是我朝的一员猛将。”
秦虎是当年的武试头名,追随周嘉慕去到燕北以后,一直是周嘉慕的左膀右臂,颇为悍勇。
这一回,正是秦虎领兵冲锋,冲乱敌军的阵容,又一戟将冯信斩于马下,杀得敌军魂飞胆颤,毫无战意,燕北军才能以近乎全歼的方式取得这场漂亮的大胜。
霍翎道:“秦虎的表现确实出彩,当为头功。”
还有周嘉慕的离间计,也用得颇合她心意。
眼下正值年关,宫里每年除夕都会设宴款待朝臣命妇,如今有了这场大捷,本就热闹的氛围更添三分喜庆。
负责宫宴的人还是贵太妃和淑太妃。
按理来说,两位太妃配合着筹备了这么多年的宫宴,早已熟悉宫宴的流程,没什么事情能难倒她们的。
但还真有一事,让贵太妃和淑太妃颇觉闹心。
那就是,这场宴会到底要不要邀请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啊!
太后和霍家的关系很有些微妙,她们一点儿也不想在除夕这么大好的日子给太后添堵。
但论身份论品阶,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都在受邀之列。
不仅在受邀之列,席位还相当靠前。
最后还是贵太妃一咬牙,直接去了趟寿宁宫请示太后。
贵太妃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淑太妃一直在等消息,看到她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娘娘怎么说?”
贵太妃长舒一口气:“娘娘说,只管照着规矩来办。”
那就是点头同意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一起进宫赴宴了。
***
宫里拟定好受邀名单后,就给各家发放了帖子。
方氏得知自己也在受邀之列,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连忙张罗着要找裁缝来量制新衣。
霍世鸣道:“参加宫宴要穿国公夫人的礼服。”
方氏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
霍世鸣道:“那你量制新衣做什么。”
方氏道:“我们家今年都没请裁缝上门量制新衣,这就要过年了,总得给你我做两身新衣服吧。”
方氏被霍世鸣问得不耐烦了,摆摆手将他打发:“行了行了,这些事情有我操心,你去休息吧。”
霍世鸣随便找了个借口前往书房,又命人去叫来孔易。
孔易容貌清隽消瘦,一如既往温和有礼。
霍世鸣看着他,眼底却有些晦涩复杂。
孔易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声提醒。
“将军?”
霍世鸣掩去眸中的异色,平静道:“我们的人手,能将那样东西神不知鬼不送进皇宫酒窖吗?”
孔易道:“将军放心,我已经贿赂好了那些人,保证能万无一失。”
霍世鸣闭上眼睛,半晌,他沉沉吐了口浊气,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令牌:“那就让我们的人手都动起来吧。”
孔易拱手应是,看霍世鸣没有其它吩咐,他保持着行礼的姿态默默退出密室。
一直退到密室外头,孔易才重新站直。
他用指腹一点点抚平自己的袖口,原本文质彬彬的面容,骤然浮现出几分讥诮凉薄之色。
***
宫宴一向是盛大有余,热闹不足,即使是年宴也不例外。不过因为前线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大家出席宴会时,面上笑容都格外真切。
待到入了席,众人才发现这里头还有热闹瞧。
同为外戚,承恩公的席位与桑家人的席位是相邻的。
这是自那场大朝会后,承恩公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众人一边喝茶聊天,一边不自觉将目光投向那头,想要看看“仇人”见面是否分外眼红。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霍世鸣表现得颇为温和,还主动敬了桑表舅一杯酒。
“早就听说表弟回京了,只可惜我前些日子一直待在府中静养,无缘与表弟相见。来,我先敬表弟一杯,给表弟赔礼道歉。”
桑表舅不知道霍世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跟着举杯,连称客气。
今年的宫宴没有歌舞表演,只有教坊司的乐师在一旁抚琴助兴。
乐师弹奏的曲子,不仅有宫廷乐音,还有慷慨激昂的破阵曲。
季衔山的艺术造诣明显遗传了先帝,不过比起先帝喜爱书画之流,他对乐曲更感兴趣。
他侧耳欣赏完整首曲子,正好看到吏部尚书陆杭上前敬酒。
有陆杭打了头阵后,不少人也跟着离席,上前给太后和天子敬酒说祝酒词。
桑表舅也十分意动。
他看了眼旁边的霍世鸣,想了想,还是邀请道:“承恩公可要一同前去?”
霍世鸣面露苦涩:“表弟先去吧,我……唉,罢了,我就不去了。”
桑表舅一时间脑补了霍世鸣的很多心理活动,识趣地不再多劝,起身走到太后面前。
霍翎看到他,温声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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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日没见到表舅了,前段时日表舅母和玄清进宫,我还问她们,表舅怎么没跟着她们一起来。玄清说,表舅去给我准备年礼了?”
桑表舅生得富态,笑起来时像是弥勒佛般温和:“桑家能有今日,全赖娘娘恩典。我原想着给娘娘搜罗一些好东西,但桑家的一切都是娘娘赐予的,要是用娘娘赐给桑家的银子去买东西送给娘娘,岂不是让我白得了一个好名声。”
做生意的,别的不一定厉害,但基本都是能说会道。
桑表舅道:“桑家是做酒水生意的,这些年也网罗到了不错的酒水方子。我亲自忙了几天,酿得几坛酒水,想请娘娘品鉴一番。”
“既是表舅的心意,那来人,去取酒水。”
大臣们送来的年礼,早已分门别类放置进库房里。听到太后吩咐,有宫人匆匆前往酒窖,不多时就带了一小壶酒水回来。
无墨想要上前斟酒,却被霍翎挥退。
她主动斟了两杯酒,温声道:“既是表舅亲自为我酿的酒,那我就亲自敬表舅一杯。”
桑表舅又是激动又是惶恐,连忙伸手去接离自己最近的那杯酒。
霍世鸣坐姿端正,视线余光一直落在霍翎和桑表舅身上,看到霍翎端起酒杯,他垂在膝上的左手慢慢收紧,端着酒杯的右手也下意识加重了力道,捏得指尖泛白。
但直到霍翎喝下那杯酒,霍世鸣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默默将捏得生疼的拳头再次松开,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美酒,用力放下杯盏。
“好酒!”
方氏被他吓了一跳:“好酒就好酒,你嚷嚷什么。”
霍世鸣拎起酒壶,还欲再饮,里头却没酒了。
一旁伺候的宫人注意到这幕,连忙送来一壶新的酒水。
宴席后半段,霍世鸣哪里也没去,一味坐着自斟自饮。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对方氏道:“我去解个手,再透透风。”
方氏扶着他,抱怨道:“宴席都要散了。”
霍世鸣摆摆手,不耐道:“你先去马车等我。”
方氏还要再说什么,那名为霍世鸣添酒的宫人已经上前扶住霍世鸣:“夫人放心,奴才知道路,奴才领着承恩公过去。”
霍世鸣被人扶着往外走了一段路,渐渐远离嘈杂吵闹声。
霍世鸣还没完全醉糊涂,眼看两人越走越偏,四周昏暗没什么人影,立刻警惕起来:“还没到地方吗?”
宫人微微一笑。
下一刻,霍世鸣只觉后颈一疼。
***
霍翎一向不耐烦参加宫宴,每次都会中途离席,这次也不例外。
喝完桑表舅敬的酒后,她就不胜酒力离开了。
朝臣见怪不怪,调转火力,逮着季衔山一个人敬酒。
宫宴结束时,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正好被黑暗吞没,季衔山带着小福子在外头闲逛醒酒,一抬头,就看见漫天星斗。
他兴致顿起,打算先去一趟摘星台观星,然后再赶去寿宁宫和母后一起守岁。
结果,在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径时,小福子突然停下脚步,将季衔山护在身后。
“怎么了?”季衔山轻声道。
“前面好像有些不对劲。”小福子道。
“你过去看看。”
小福子身手灵敏,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脸色却有些古怪。
季衔山问:“看到了什么?”
小福子吞吞吐吐,在季衔山的催促下,才道:“奴才看到两名内侍,架着一个人往冷宫方向去了。奴才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但他身上的衣着,好像是……是一等国公的礼服。”
季衔山微微一怔。
一等国公……
大燕朝,可没几个一等国公爷。
季衔山突然道:“将坠在后头的宫人都打发了,就说朕要去摘星台观星,不想有太多人跟着。”
“陛下,这……”
“快去!”
***
霍世鸣从疼痛中迷迷糊糊醒来时,耳畔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人已经在里头了吧?”
“承恩公夫人那边呢,打发她离开时,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行,看好他,我去请娘娘。”
娘娘……
娘娘!
霍世鸣猛地睁开眼睛,借着投照进来的朦胧月色,隐约能看出自己正身处于一座陌生的殿宇。
他倒在地上,双手双脚被牢牢捆住。
指尖艰难动了动,摸到厚厚一层灰。
原本还混沌着的意识瞬间回笼,当霍世鸣回想起自己昏迷前都发生了些什么后,寒冬腊月天,他生生吓出一层冷汗,整个人惊疑不定。
他还在皇宫吗?
是谁将他绑到此地?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有人披星戴月,提着灯笼,缓步走入。
角案烛火亮起。
来人抬起手掌,摘掉那遮挡住大半面容的兜帽,露出一双静水流深的眼眸。
霍世鸣挣扎着抬起头,艰难与来人对视。
沉默。
还是沉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又像是在这一刻无限延伸,从过去到当下,一幕幕自眼前
浮现,又自眼前破裂,最后化作一层灰白的翳。
在这样的对视间,所有的未尽之语,又好似都道尽了。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真正想置将军于死地……
父女一场,走到如今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霍世鸣扯了扯干裂的唇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回答承恩公的疑惑之前,承恩公不妨先见一位故人。”
霍翎两手抬起,鼓了鼓掌。
方才押送霍世鸣过来的两名内侍,垂着头走入殿内,手上还挟持着一名容貌清隽的男人。
内侍膝盖一顶,男人踉跄几步,失去平衡,倒在霍世鸣身侧,腰腹处蔓延出大片血色。
他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神情狼狈,毫无血色的唇却噙着志得意满的笑,一双眼眸在烛光映照下有种慑人的明亮。
“将军。”
孔易轻轻启唇,又话锋一转:“还有,太后娘娘。初次见面,久仰大名,您果然如传闻中一般风采过人,”
霍世鸣的视线,下意识从霍翎身上移动到孔易身上。
霍翎道:“听孔军师这话,似乎很期待与哀家相见。”
孔易动了动身体,勉力让自己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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