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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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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一向眠浅,不该听不到。她觉得奇怪,起身掀开床纱,准备亲自倒茶,未想在朦胧月光下,与一蒙面人四目相对。

那人就站在她的床前,于黑暗中不知站了多久。

她出身将军府,自小习武,并不是胆小的人,饶是如此,此刻依旧被吓得魂飞魄散。她一只手去摸索床边把玩的匕首,不忘大声呼喊:“柳琴!来人啊!”

依旧无人应答。

心头生出一丝绝望,但这绝望没持续太久,对面那人拔出长剑,飞快划过她的咽喉,再张嘴时,已然发不出声音。

月光青白,映在刀面上,血迹森然。

脖颈的刺痛逐渐弥漫,她捂住伤口,依旧无法阻挡血液的离开。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周围光线大亮,寒冬腊月却比酷暑还要炎热,再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汐楼睁开眼,大口喘息,梦中一切过于真切,令她久久无法回神。

原来从生到死,不过一瞬。

原来她并不是被火烧死,而是被刺客杀死。

但,沈府防卫严密堪比皇宫,怎么会是刺客呢……

有些事一时半会寻不到答案,谢汐楼便也不多想。她坐

起身掀开床帐,屋子里天光大盛,是个晴天。门外人听到声音入内侍候,定睛望去,竟然是熟人,鸢尾。

上次见还是在白鹿寺,她竟然也来了益州。

他乡遇故人,谢汐楼很是高兴,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向她走去:“鸢尾!你怎么在这?”

鸢尾将手中吃食放到一旁,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原本是要去其他地方的,昨日堂木传信给在下,令在下速到益州。”

“为何?”

鸢尾眼神中全是笑意:“殿下出门在外惯无侍女跟随,如今添了谢姑娘,堂木纸镇多有不便,所以将离益州最近的在下叫来,护卫姑娘安全。”

谢汐楼:“……”

瞧不起谁呢?

她心中多有腹诽,面上却是不表,只僵硬笑道:“如此,麻烦鸢尾姑娘了。”

范府婢女将吃食端到房间中,谢汐楼用了些后彻底恢复元气,这才想起醒来后一直没看到的人。

“陆回呢?”

“益州司马参军一早赶到,说已经找到了凶手。殿下和姜刺史众人正在前院听他解说案情。”

郑治已经找到了凶手?

谢汐楼一愣:“我睡了多久?”

“两天。”

竟然这么久!

谢汐楼将青丝随意绾起,匆忙换好衣服,来不及多说,匆匆向前院赶去。鸢尾不多问,替她取了披风,默默跟在身后。

走出房间,入目皆是陌生院落陌生景象,谢汐楼脚步停住,这才意识到她并不在原本四不靠的房间里。

鸢尾解释道:“原来的住处湿冷寒凉,范府又腾出了光照足的屋子,让姑娘搬进去,方便养病。”

“殿下呢?也搬过去了?”

“自然。殿下住在偏房,将正房留给了姑娘。”

鸢尾神情平静,乍一看却是个受过训练的合格暗卫,再仔细一瞧,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分明透着八卦的光。

谢汐楼张了张嘴想要辩解,脑海中思绪打了个好几个圈,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道:“带路吧。”

谢汐楼在范府住了几日,还是第一次来到前院。

院中栽种着不少观赏用的药材,价值不菲,空气中是清淡草药味,绵延悠长,倒是比后院脂粉香好闻得多。

守在门口的琰王府侍卫并不都认得谢汐楼,却识得鸢尾,屈身行礼,通传后为二人打开紧闭的门。

屋内并不似谢汐楼所想那般坐满人,只有陆回、郑治、姜曲,范统和一个衙门书吏。听到谢汐楼进门的声音,除陆回外几人纷纷起身。

范统的笑容格外真心实意:“那日大夫说姑娘是死脉,让我们准备后事,可吓坏了老夫。殿下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心爱之人,若在范府殒命,老夫可怎生是好。后来殿下说要单独陪着姑娘,没过多久突然又说姑娘醒过来了,让大夫再去诊脉,也不知殿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真让姑娘活了过来。”

姜曲和范统对视一眼,眼神中夹着不可说的暧昧。谢汐楼心中不适,正要开口驳斥,陆回先开口:“哦?范大人觉得,本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能让卿卿起死复生?”

范统慌慌张张躬身行礼:“草民说笑的,殿下莫怪。”

陆回转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唇角笑意如刀:“可本王是认真的。本王也想知道究竟是哪句话有起死回生之能,好将其传于民间,惠及万民。”

范统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草民失言,望殿下赐罪。”

陆回摆摆手:“同本王说作甚?你们冒犯的又不是本王。”他冲着谢汐楼招招手,“卿卿,坐到本王身边来。”

范统擦拭了下额头汗水,跪着转了方向看着谢汐楼:“请姑娘赐罪。”

谢汐楼向旁边挪了一步,绕开他的礼。

她虽气这二人乱开玩笑,但看着一个和她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跪在身前,还是颇为不适。她弯腰将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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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扶起,淡淡道:“这几日承蒙范府照顾,妾很是感激。只是大病初愈,妾自醒来后便觉得浑身乏力,范府百年药商,定是有不少上好补品——”

范统急忙打断:“有的有的!一会儿就让人抬到姑娘房中。”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谢汐楼达成目的心满意足,心中那丁点气散得一干二净:“多谢范大人。”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堂内气氛大变,再无人轻易说笑。

堂木已经在陆回身边又放了一把椅子,谢汐楼落座时听到旁边那人说:“狡猾。”

那声音很轻,她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刚骗到了一大堆药材,谢汐楼心中正高兴,装听不到这话,转而问站在堂中央的郑治:“郑大人,请继续吧。”

郑治看了一眼陆回,又望了下姜曲,开口道:“姑娘来得正是时候,下官刚刚将四起凶案经过说完,正要开始说发现凶手的始末。凶手在一个月内连杀四人,四名死者死法相同,可判断为同一人所为。前三起案件发生时周围人多,无法圈定案发时经过案发地或者抛尸地的人,只能借由尸体被损毁这一点,推断凶手或许是从宫中出来的。但这一起不同,案发后琰王殿下迅速封锁范府,从傍晚到发现尸体的时候,府中无人外出,可以确认凶手就在府中。”

“前日下官同手下对所有宾客及范府中人一一讯问,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下官担心有什么人躲过查验,昨日再次对府中人进行排查,没想到,还真的有新的发现。”

郑治站直身体,对他的新发现颇为自得:“昨日下官曾到码头查看,发现码头上还有八艘船未离开,可奇怪的是,在岸边等候的船夫却只有七人。案发后被排除嫌疑的宾客船夫已经陆续离开,余下的船夫也说不清少的那人是谁。我们让他们一一站在自己船的面前,最终只有角落的一艘小画舫无人认领。”

“这艘画舫,正是春意浓的船。”

第45章 渡口人21打赌

此次范府设宴,春意浓赴宴者众多,一船乘不下,虞三娘安排了两艘船,一艘大的姑娘们乘坐,一艘小的专门盛放衣裳乐器。

此事不是什么隐秘事,众人皆知晓,只是这事与失踪的船夫有什么关系?

郑治继续说道:“找出无主之船后,下官带人将船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在船舱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叫阿田的船夫。这船夫面目黝黑,两颊有伤痕,颇为可怖。自来到范府后,他未下过船,其他船夫都说从未见过此人。春意浓另一个船夫倒是认识阿田,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喜与人交流,就算在春意浓里,也常常独自呆在船中不上岸,大家时常会忘记他的存在。”

“可找过三娘?”

“自然。三娘说,这人是她半年前在河边救下的,此前并不相识,三娘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将春意浓闲置的船赁给他,为他提供了住所。只是这人性情古怪,常窝在那艘小船上,不肯上岸,三娘与他并不熟悉。”

谢汐楼眯起眼睛,在心中思索着。

三娘说她与这人不熟悉,多半是搪塞之言。以三娘的性子,连常来往客人的背景信息都一清二楚,又怎会不知在春意浓做工的人的信息?换言之,如果这人连三娘都摸不清楚底细,她怎么会放任他依附于春意浓?

郑治继续往下说:“发现了阿田后,下官带人将那艘小船上上下下仔细翻找,在角落中发现四个密封的坛子,其中有一坛还未来得及封口,里面放的正是……正是范珲的那物。敲开其他三个罐子的泥封,里面的东西血肉模糊,除了孙老六的那罐尚能辨别出形状,其他两个只剩下一团烂肉。”

姜刺史听到这里赶忙问道:“孙老六的手掌可在罐子里?”

郑治摇头:“不在。阿田如今被关押在范府的柴房,咬死不开口,不承认此案是他所为,更不肯说那半截手掌的下落。下官曾查过,秦家公子大婚日,春意浓受邀赴宴,阿田是那日的船夫;游湖择婿那日,虞三娘曾心血来潮曲凑热闹,乘的也是阿田的船;范府夜宴那日,阿田一直没离开码头,完全可疑趁着看守小工和其他船夫被驱离的时候动手。阿田有机会将几名死者骗走,找地方杀害。更何况,尸体残片都在他的船上发现,他定然是凶手无疑。依下官所见,不若解

除范府的封禁,将阿田带回衙门后细细审问,不日便能知晓案件始末。”

连日来的封锁对范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连带着药材生意也亏损不少。范统对郑治的说法很是赞成,拼命点头,但碍于刚刚的事不敢贸然开口,目光灼灼盯着姜曲,期望他能说出点有用的话。

谢汐楼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正沉思如何辩驳时,捏着衣袖的手被一人握住,热乎乎的吓了她一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是陆回。

垂眸看去,陆回手指纤长指节分明,手心的温度炙人,还真有那么几分情深似海的意思。

她还被困在你侬我侬的戏份中不能抽身,必须配合着陆回将这场戏演完。

陆回看着她的眼神浓如未化开的墨,如寸寸红线将她包裹,有那么一瞬间,谢汐楼甚至怀疑他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爱上了她。

但这怎么可能呢?陆回生在豺狼窝,少年时还是谦和有礼谦谦君子,笄冠后瞬间转换成为华京鬼见愁,做事全凭喜好心情,疯疯癫癫让人摸不着头绪。

他的一生就是一场戏,台上的角只有他一人,台下路过皆是观众。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真心?

陆回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全是情意:“手怎么这么这般凉?身体可还有不适?”

谢汐楼抽出手避开那炙热,逃避似的解释道:“不妨事的,还是先说案子吧。殿下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

陆回不着痕迹收回手:“本王想知道卿卿的想法。”

屋内众人将视线投向她,谢汐楼看了眼郑治,斟酌开口:“郑大人说得对,船夫阿田确与此案脱不开干系,只是此案还有许多疑点,阿田是否是凶手,又或许是受人指使,还需细细斟酌。”

郑治皱眉,不以为然:“谢姑娘是有名的神探,背后还有琰王殿下鼎力相助,对此案定有高见,照理说下官不该反驳。但范府已封禁多日,实在不能继续封下去。况且,此案铁证如山,除了阿田又能是谁?”他顿了顿,话语中隐隐有轻视的意思,“又或者谢姑娘已经查清案情真相,知晓来龙去脉?下官洗耳恭听。”

谢汐楼面无表情看着他。

第一次见面那日,步思文为他们二人引荐,那时郑治被悬案缠身,见她如见救星,随言谈间虽然有些迂腐,但对她很是尊重。范府宴会,为了解她的围,也为了帮陆回甩掉麻烦,她与陆回扮成情人,她的女子身份再也瞒不住。

自那时起,郑治对她的态度变了,不知是因为她是陆回的人,或是只因她是个女子。

世人多目光浅显,特别是男人,她不怪他。

谢汐楼微微侧身看向陆回:“殿下,可有消息从华京传回?”

陆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唇角笑容难以琢磨:“堂木。”

堂木躬身垂头:“傍晚时分可收到消息。”

谢汐楼点头,在心中盘算片刻:“如此,明日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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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邀众人再来此处,将此案来龙去脉讲予众人听。”

“今夜戌时。”陆回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却暗含不可置疑,“郑参军说得对,范府禁令不可再拖。”

谢汐楼咬紧牙关:“行,今日戌时,妾在此等候大家。”

陆回站起身,理了理衣角,不等其他人率先离开。谢汐楼站在原地没动作,等到众人都离开后,找到候在门口的鸢尾:“你可知船夫阿田关在何处?”

鸢尾看了眼堂木等人的背影,犹豫道:“倒是知晓。只是殿下似乎有话同姑娘讲。要不姑娘先随殿下去,晚些时候我再陪你去找阿田?”

“先找阿田。”谢汐楼斩钉截铁,“我大概猜到他为何事找我。他若想从我这得到确切答案,我们必须先去找阿田。”

鸢尾不再多问,为谢汐楼披上披风:“我为姑娘带路。”

关押阿田的柴房在膳房附近的角落,门外站着衙门的人看守。鸢尾上前说明来意,侍卫们打开紧锁的门。

房间内堆满柴火,光线昏暗灰尘呛鼻,阿田被绑在一把木椅上动弹不得,衣裳沾满灰尘,听到声音连眼皮都没抬。

天光顺着敞开的门泻进屋内,照清每一个角落,借着这光,谢汐楼总算看清了阿田的脸。

如郑治所说,这是张颇为可怖的脸,皮肤黝黑脸颊布满伤痕,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谢汐楼盯着他的下巴看了半晌,开口道:“泰和?”

阿田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可下巴依旧光滑,没冒出一根胡茬,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成年男人身上,除非他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一片沉寂中,阿田缓缓睁开双眼。他看着面前逆光而站的人,看不清她的脸,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泰和是谁?”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

谢汐楼不说话,仍旧盯着他的脸看,努力还原他曾经的样子。

那日见过龚玉后,她在脑海中细细翻找,未找到关于“泰和”这个名字的记忆。她曾在宫中呆过很多年,若泰和弹得一手好琵琶,她兴许会有些印象,如今看来,却是她想多了。

皇室的尊贵与荣耀踩着无数人的尊严与自由而生,数量太过庞大,没见过才是正常的。

“泰和是我朋友的亲人,我瞧着你与她有几分相像,这才认错了人。”

阿田想要摸摸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奈何手被紧紧捆住,只能用舌头顶了顶,试图感受那些伤痕:“我如今这般模样,你倒也能看出相像。”

“皮肉的伤痕掩盖不了骨骼的形状,你与她确实相像。”

阿田冷哼一声,重新合上眼睛:“不要东扯西扯的,你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套我的话。实话告诉你,船上的东西何时出现为何出现我一无所知,是别人放过去栽赃我的,你可信?”

谢汐楼摇头:“你还是想个更好的说辞。这番说辞用来解释前三个罐子还算合理,但最后一个罐子里的东西从被割下到扔进去,你没有机会离开船太远,又为何会一无所知?”

阿田顿了一下,犹在辩解:“我被迷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迷晕前可见过什么异常?”

“没有。”

“可听到什么声响?”

“未曾。”

听他这般回复,谢汐楼倒也不恼,轻笑起来:“阿田,若你是我,这般说辞你信是不信?”

阿田狠狠瞪着她,而后合上眼不再开口。谢汐楼见他如此,不再耽误时间,转身离开柴房。

这次来找阿田,本也不是想问出真相,而是来印证一个心中的猜测,如今她已经得到了她想知道的。

只差那份从华京传回的情报,她的所有推断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真相便能水落石出。

第46章 渡口人22真相(一)

推开门,谢汐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左看右看,确认是不是走错了院子。

离开时还空旷的院子此刻满满当当,院子上方新搭了天棚遮阳,天棚下大小不一的箱子盒子堆积成山,只看外表便价值不菲,也不知装了什么珍奇玩意。

谢汐楼随手取了一个雕花木盒,打开后是一支百年老参,又取一玉盒,其中放着一瓶封了蜡的丹药,不知是治什么病的。

这些竟都是范统赠予她的名贵补品。

盒子山旁另有一张软榻,陆回半靠着鸳鸯靠枕看一旁的纸镇点茶,唇角有淡淡笑意。

纸镇面上苦大仇深,手中茶筅如杀人工具,击拂茶水的动作像是对着敌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表面茶沫似乎都染上血色。

气氛明显古怪。

谢汐楼小心翼翼走到桌案另一边跪坐下,将帷帽取下裙摆放好,东瞅瞅西看看,咬死不开口。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明明什么都没做,看到陆回却莫名感觉心虚。

纸镇将点好的茶递给陆回,陆回指着对面的谢汐楼:“给她,她刚

跑了那么一大圈,想必该渴了。”

谢汐楼看着茶展中那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玩意,眼一闭嘴一张,将茶水灌进喉咙,末了不忘用衣袖抹了下嘴唇,赞道:“好茶。”

陆回冷笑:“世家小姐,这般粗鲁。”

谢汐楼讨好地笑:“商贾小户,贵人海涵。”

陆回盯着她,心中那丁点郁气逐渐散去,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笑。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娘子置气?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陆回坐直几分,捏了捏鼻梁:“病没好透就到处跑,可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了?”

谢汐楼在范府内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也没想瞒着他,闻言并不震惊:“算是吧,就差华京的消息,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陆回盯着她:“你可曾想过,华京的消息如果和你所料的相差甚远,又该如何收场?”

谢汐楼眨眨眼,一脸无辜相:“何需收场?我又不领官职,不过是帮步思文的忙,赚点小钱罢了。我巴不得真相与我所推演的相差甚远,凶手不是我想的那人,那十两黄金不要也罢。”

釜中水沸,谢汐楼抢过纸镇手中的工具,另取了些茶末置于茶盏中,冲水成膏,再边注水边茶筅拂动,形成沫浡。

广袖滑落,露出半截如雪皓腕,她微微垂头,认真而专注。

陆回看着她点茶,从茶汤清澈到逐渐成粥,目光不受控制地汇集到她的脸上。

谢汐楼没有察觉,放下茶筅,将茶盏推到陆回面前:“请殿下品鉴。”

她的点茶手艺极为普通,胜在受过宫中尚宫们的教习,动作雅致姿态优美,颇有几分魅惑人的本事。

陆回没有动作,淡淡道:“说吧,何事求我。”

谢汐楼咬着嘴唇,轻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求殿下解惑。”

茶香浓郁,热气氤氲,陆回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没有说话。

谢汐楼继续说:“我不知如何做才是对的。我虽与那人相识不久,但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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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好……我不知该如何做……或许说出来对所有人都是最正确、最正义的,但我该如何呢……我会不会被困在自责中,无法挣脱……”

她说得磕磕绊绊,一如她混乱的思绪。

陆回淡淡道:“堂上为何反驳郑治?若你不开口,这案子今日便能了结。那人与此案不会有任何瓜葛,没有人会为了此案惩罚她。”

谢汐楼没说话。

她何尝不知道他说得是对的?只是事情发生的那刻,她突然就这么说了做了,等到后悔时为时已晚,无法补救。

陆回带着点启发的意味:“她杀人的目的是什么?这目的是否是你想放过她的理由?还是只是因为你们认识,她帮过你,你才想放她一条生路。”

谢汐楼仍旧没说话,心中却有些触动。

陆回捏起茶盏,举到面前轻轻嗅着,并不喝:“看来你这杯茶不止是求我解惑的谢礼,而是求我开恩的贿赂。”他将茶盏放下,“这茶太贵了,本王喝不起。”

谢汐楼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放下茶盏的动作。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疑惑:“殿下,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陆回笑起来:“依法处之。本就是她做错了事,为何要我来烦忧?”

“那殿下您呢?”谢汐楼抬眼,双眸像蒙着一层薄雾,雾后藏着利刃或是宝石,“今夜谜底揭晓,你会如何做?我没猜错的话,三娘是您的人吧?”

谢汐楼松开手,陆回却维持着举着茶盏的姿势,盯着杯中细沫没有回答。

“范府晚宴,三娘弹了两首曲子,每一首都配了一种美酒,可我到您身边时,瞧见你杯中酒的颜色比其他人的要浅上几分,更像浓茶。当时我推测,你们早就认识,是你特意叮嘱过三娘不要上酒。可后来我想,你若和三娘只是认识的程度,怎么可能会叮嘱这么一句话?不喝或者倒了都随你,何必将喜好暴露?除非,你们的关系比‘认识’还要亲近。”

“我也曾怀疑三娘是不是你养在益州的美人,但三娘这种女子,经历过那么多事,不会也不可能做某个男人的后院之一。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是你的下属,是你放在益州的眼睛。”

“殿下您要怎么做?会保下三娘吗?”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釜中的水沸声,扰人心绪。纸镇和鸢尾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四下无人,天地间只有她和面前这人。

这一番话说出口,谢汐楼的心砰砰跳,垂下头不敢看对面人的表情。

陆回将盏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前倾身体,手指越过桌案挑起对面人的下巴,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潇洒之余暗含凌厉,他含笑盯着谢汐楼的眼睛:“我会做什么,晚上你就能知晓。莫问那么多,你也不需要知道那没多。你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太阳西落,等华京消息,等众人齐聚前院堂前,等亲手揭晓真相的那刻。

……

戌时,众人再次汇聚在范府前园。

所有下人守卫被驱离至院外,屋内大门敞开,屋内坐满案件相关人员,有范家父子,有姜曲翁婿,有司法参军郑治,有虞三娘,甚至还有叶芹儿。

堂木和纸镇一如既往站在陆回身后,鸢尾也得了指令寸步不离跟随谢汐楼,郑治坐在最末尾的位置,皱眉道:“为何不让书吏入内记录?”

这也是谢汐楼想知道的。她看着陆回,猝不及防落入他含情脉脉的眼中,耳边尽是他编的谎话:“今日对案件的推理,只是本王和卿卿之间的一个赌注,请诸位前来做个见证。卿卿若能推演出真凶,本王许她一个承诺,但若说错话,卿卿面皮薄,屋内人太多的话,本王恐落了她的面子回去与本王置气。”

谢汐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微微蹙眉,姜曲不愧是混迹朝堂的人,反应敏捷,笑着解围:“老夫正好睡不着,便当是听个故事,谢姑娘开始吧。”

屋内灯火通明,高低错落的油灯将室内照得如白昼一般,谢汐楼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看着他们各式各样的神情,闭上双眼,稳定住心神,而后在众人目光下,将她的推理从头讲起。

“益州城内一月内死了四个人,案件详情经过不再赘述,官府经过查验,得出的结论是,四名死者死状相同,凶手是同一人——”谢汐楼顿了顿,补了一句,“同一伙人。四位死者平日里并不相熟,虽流连花丛但也没结下什么私仇,更没有共同的仇人。”

范统眼泪汪汪:“我儿良善,但他死的这般惨,不是报复是什么?”

“范大人莫急,听我慢慢说。第一位死者是秦家公子,在大婚当日失踪,那时府中宾客众多,亦请了三娘抚琴助兴,府内下人寻了半夜都没找到人。次日清晨,尸体在城郊范家书院门口被发现。我曾与殿下去过发现尸体的地方,却得知了另一个消息,发现秦公子尸体的小娘子是书院中的院厨,在发现尸体后不久后便悬梁自尽。秦公子读书时与她相识,二人关系匪浅,已到互许终身的地步。秦公子完成学业离开书院,小娘子则日日在发现尸体的地方苦等他上门提亲,可秦公子再未回去,甚至另娶她人。”

“第二位死者是上官家公子,在游湖选婿时失踪。失踪时在一小船上,失踪后船上只剩了船夫。两个时辰后,打更人在衙门前发现上官公子的尸体。那地方我也去过,不远处是破旧民宅,尸体被丢在最破的一间屋子门前。那屋子的主人曾是高门大户家的女儿,曾是上官公子的未婚妻,奈何家道中落,只能搬到这一间茅草屋中。上官家在屋主家落败后便没再出现,留下屋主一个孤女,病死房中无人照料,实在可怜。”

“第三位死者是孙老六,他死前一日,我刚到益州城。那日我上岸不久,便看到他与卖豆腐的叶芹儿,在豆腐摊上发生争执,孙老六不干人事,想要

欺辱叶芹儿,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次日清晨,孙老六的尸体便被早起的路人发现,而弃尸地恰好是他与叶芹儿发生推搡的地方,分毫不差。”

谢汐楼看向叶芹儿,她的目光呆滞,虽然在看着谢汐楼,却似乎并未听她在讲什么。她对无缘无故被带到此处毫无挣扎之意,更加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汐楼叹了口气,悠悠道:“我曾怀疑过芹儿是凶手之一,不仅仅因为发现尸体的地方是芹儿姑娘豆腐摊的位置,还因为孙老六的尸体与其他人不同,他有半个手掌被凶手割掉,发现尸体的前一日,我曾亲眼看过他用那只手欺辱芹儿姑娘。”

第47章 渡口人23真相(二)

郑治皱眉:“这怎么可能?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害壮年郎君?更何况,第四案案发时,她并不在范府中。”

“四名死者死前均被迷晕,相比郎君,反而是小娘子更能让他们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服下迷药。再者,谁说凶手只有一个人?兴许是几人合伙作案呢。”谢汐楼指正了郑治的话后,继续往下说,“再说芹儿姑娘,案发后殿下迅速封锁范府,无人可离开。芹儿姑娘既然不在府内,那她确实不是凶手,但凶手却和她有关,是个一直默默关注她的人,不然也不会将孙老六的手掌砍下。”

谢汐楼的视线划过台下众人,叶芹儿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虞三娘唇角笑意不减,视线停驻在周文耀的身上;姜曲听得认真,余光时时刻刻注视着陆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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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耀垂着眼睛,嘴唇泛白,不知在想什么。

陆回坐在最尊贵的位子上,动作神态都是独一份的放松,他并不在意凶手是谁,只是看一场戏,台上人你来我往,而他不过看一个乐子,等一个结局。

谢汐楼继续讲第四个案件:“最后一位死者,范府公子范珲,他的尸体被发现在鸳鸯楼的画舫上,而这艘画舫停靠在范府后院码头。案发当天下午,我随春意浓众姐妹来到范府,在后院闲逛时曾意外撞到过范二公子。那时他正欲对一婢女行不轨之事,幸得一人出面,救下那名婢女。为了安抚范二公子,那人答应在拍卖会时,与他乘船游湖,码头小工也提起过,二公子曾要他准备船只。后来,范二公子出现在拍卖会中,全程未曾离开,这场游湖自然未能成行。”

“拍卖会结束后,紧接着便是夜宴,当晚第一首琵琶曲由三娘弹奏,众姐妹随她一同到达举办宴会的地方,那时,范二公子还活着。第一首琵琶曲结束,春意浓众人离开,范二公子紧随其后离开宴会厅,不知去向,然后便是尸体被发现。”

“最初两个案件发生后,我曾以为凶手弃尸偏远的地方只是为了摆脱嫌疑,为自己创造一个不在场证据,但当第三个、第四个案件发生后,我才意识到,弃尸地的选择并不是随机的,这个地方一定与他们被杀的原因有关联。”谢汐楼叹了口气,目光温柔望着三娘,“这个原因,就是等待。”

“等待?你是说凶手为了等待而杀人?谢姑娘,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姜曲不解。

谢汐楼并不驳斥:“院厨姑娘在范家书院门口等候秦家公子,日日等夜夜等,等到了秦公子娶亲的消息犹不相信,最后等到了秦公子的尸体。落败人家的孤女,在小房子里等候她的未婚夫上官公子来娶她,孤苦伶仃直到病死,也没等到那个曾经海誓山盟的人。”她的视线转向叶芹儿,眼眸中不自觉露了怜惜,“芹儿姑娘,送夫君远赴华京,在渡口旁卖豆腐营生,期望有朝一日能看到夫君归来的船,一等几年,却只等来夫君攀龙附凤的消息。芹儿姑娘的‘等’没有施暴人,却有不知死活的恶霸主动送上门。”

范统苍白着脸道:“按照谢姑娘的说法,我儿被杀是因为没有赴约,让人在渡口白白等待。可其他几个死者分明是因为辜负了他人才被杀啊,为何我儿只爽约一次,便丢掉性命?!”

谢汐楼摇头:“‘等’只是一个开始杀戮的引子,或许杀到第三人时,凶手才发现她真正想杀的,其实是世间所有轻视女子的人吧。这些人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欺辱没有家世、无依无靠、身如浮萍只能任人宰割的可怜姑娘,来获取高高在上的成就感,可笑,可悲。”

谢汐楼的声音像是极北的冷风,沾染着无法驱散的寒意,侵袭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叶芹儿低着头看不见神情,虞三娘明明在笑,眼神却有恨意,鸢尾似乎想到了石佛窟里的姑娘们,发出一声叹息。

而男人们,除了不解,只剩愤怒。

范统泪流满面:“不过是个奴婢,怎能敌我儿性命!”

“就只有你儿是爹生娘养的人,那些姑娘们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儿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你当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就比那些靠自己双手,努力生活的姑娘们尊贵?”

范统拍着桌子站起身,手指指着屋顶的方向,怒目而斥:“自古一向如此!”

谢汐楼分毫不让:“一向如此就是对的吗!”

范统指着她,手指颤抖,说不出话。谢汐楼冷笑着,讥讽之意明显。

若论身份尊贵,她曾是沈家女,甚至是皇帝未过门的皇后,又有几个人能比她尊贵?可这尊贵皆浮于表面,是她的家世所给予的,她被架在那高台上供众人瞻仰,内心却空虚到快要死去。

这种尊贵,算什么尊贵?

真正的尊贵,当是自尊自爱,自食其力,无论是身或心都随自己的意愿而活,靠双手双脚去想去的地方,没有禁锢只有无限自由。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姜曲忙不迭站起身打圆场:“范兄莫急,谢姑娘还未说凶手是谁,不若先坐下来,听谢姑娘将一切讲完?”

范统胸口剧烈起伏,还想说什么,姜曲摇摇头,示意他看陆回的方向。陆回笑意盈盈,看不出别的情绪,落在姜曲眼中就是对谢汐楼的默认和纵容。

琰王殿下正宠爱谢姑娘,对她的话毫无斥责的意思,一味听之任之,这种情况下,哪里轮得到他们说话?

谢汐楼稳下心绪,继续说道:“我刚刚说的,是对四位死者被杀害原因的推测,下面要说的,是对凶手作案手法的推测。凶手至少有两人,其一为女性,其二为男性,还是一个从宫中出来的人。如此推断的依据有二,第一,四名死者皆为男性,好色,想要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迷晕,漂亮的小娘子更容易些。试想一下,若是一个男人突然找到你,要你随他去某个地方,你会乖乖随他去么?自然不会,你们会防备,会在心中衡量,是否会遇到危险。但如果是个小娘子寻你帮忙,请你随她去其他地方,你们极有可能会答应,因为在你们心中,弱质女流无需防备,她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其二,死者被杀前都被迷晕,若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是凶手,何苦迷晕?一棍子敲晕拖走便是,何必大费周章?死者被带走迷晕后杀害,而后尸体被运到几十里外的地方,这些只靠一个女子很难完成,需要有帮手。四具尸体除了脖子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外,均受过宫刑,经过殿下亲自辨认,手法同宫中一致,所以我判断,这名帮手,是个从宫中出来的宦官。”

谢汐楼将陆回的名号说出,成功堵住众人的嘴,无人质疑她为何知道宫刑的手法。

“下面我要说的是对案发过程的推测,至于事情经过究竟是不是如我推测的这般,还需要请凶手指正。”

“第一个案子发生在秦家,秦家后院也有码头 ,与范府大致相同。那夜秦公子喝了酒,突然有一位小娘子约他去游船,言谈间多有媚态。秦公子没抵住诱惑,跟着去了,而后被带上了船,迷晕杀害。凶手杀人后离开,回到府中装作无事发生,她的同伴则驾船载着尸体离开,在夜幕中将尸体运到书院门口等人发现。”

“第二个案子发生在临丹湖,据上官公子的船夫所言,那日他们的船曾与一艘大一些的画舫碰撞,那画舫中有个极美的娘子,为了表示歉意,赠了他们一壶酒,一碟点心。船夫与上官公子饮了酒吃了点心,双双失去知觉。小船顺流而下,离开临丹湖,到了无人的地方。我猜那画舫上的美人就是凶手,一直跟着他们,在四下无人时靠近,与船夫,也就是她的帮手一起,将上官公子挪到画舫上。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二人寻了个地方将上官公子杀害,而后先乘船再骑马,将尸体扔到了那破房子门口。”

“第三个案子发生在孙老六被我教训,躲到鸳鸯楼姑娘房中疗伤的时候。我去过那姑娘的房间,敞开窗能看到一条小道,和旁边的春意浓。那日孙老六坐在窗边,趁着姑娘为他上药的时候,视线掠过敞开的窗,看到了一个貌美娘子,那娘子兴许对他招了招手,抛了个媚眼,勾得孙老六一刻都不能多呆,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而后他被杀害,被弃尸,被砍掉了手掌。”

“第四个案件,范二公子未能在下午时赴约,自知理亏,再次邀请那位娘子与他游湖,那娘子要求范珲清退码头的人,不想被他人看到,二公子忙不迭答应,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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