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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凤凰涅槃14走马灯
谢汐楼循声望去,看到来人有些吃惊,竟是沈城霁。
故地遇故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沈将军,好巧。”
沈城霁手指轻搭在唇边,示意她噤声,谢汐楼向四周望去,果然瞧见一旁百姓在听到“将军”二字后,好奇打探的目光。
沈城霁指指一旁人少处,谢汐楼微微点头,正要随他往一旁走,蓦然想起什么,回身望去,目光穿过熙攘人群百盏花灯,正巧与陆回对上。
陆回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刚买到的糖葫芦,冲她含笑点头,谢汐楼放下心来,转身随沈城霁离开。
谢汐楼跟着沈城霁走到十几步开外的地方,避让开围着欣赏走马灯的人群,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站定。
四周无人遮挡,风将杂乱的气息吹拂走,只留下了一缕淡淡的酒气。谢汐楼看着沈城霁:“你喝酒了?”
“嗯,陪着祖父喝了几杯。”沈城霁指着那个走马灯,突然道,“认出那盏灯了吗?”
谢汐楼心突地一跳,险些以为沈城霁认出了她的身份,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应对时,便听到他接着往下说:“去年上元节后,陛下寻了工匠为这八面镶金琉璃罩走马灯绘了新的灯罩,每一面都是一个小故事,合起来便是家妹的一生。”
家妹的一生?!这走马灯话绘的是她的故事?!
谢汐楼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身边的沈城霁已经开始如数家珍般为她讲解每一幅彩绘,像是与好友分享他记忆中最为珍视的宝藏。
从沈惊鸿一岁在北境蹒跚学步,到回华京沈府爬树……直到最后一幅彩绘时,沈城霁停住了声音。
走马灯还在旋转,中心处的火光经琉璃罩子折射,射向四面八方,虚无缥缈,变幻莫测,如梦似幻。
见沈城霁久久未开口,谢汐楼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光影掠过沈城霁的脸,融化了他眉宇棱角里的凌厉,添了几分温柔惆怅,他望着远处的走马灯,叹了口气:“这幅图,我却是不知了。如今想来,我对妹妹雪奴亏欠良多,几乎错过了她的大半生。我自诩好兄长,妹妹去世三年,对她的记忆已然模糊,到如今还能记得的,也只剩几个零散的瞬间了。”
曾经以为会铭记一生的人,终究是没敌过时间,轮廓和色彩在记忆中逐渐泛黄褪色,再没有重新鲜艳的一日。
谢汐楼目光重新转向走马灯,半晌轻声道:“这最后一幅图,是在宫中,时间是明德皇后离开皇宫去青岩书院前。那日她与温平公主在后宫中嬉闹,明德皇后闯入思政殿的院子,却没想到思政殿里有人,似是先帝和——”
谢汐楼顿住,表情逐渐疑惑僵硬。
她看着灯罩上画的几个人,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盯着反复确认。
与先帝在思政殿中说话的人怎么会是陆既安呢?那日先帝与一个人在思政殿中说话不假,她闯入不该去的地方也不假,但从远处走来,助她脱离困境的那人才是陆既安,她断无可能记错啊!
沈城霁不知她为何突然停住,试探着往下说:“先帝和当今陛下在思政殿里说话,被明德皇后撞见?”
谢汐楼回过神来,迟疑着点头:“对,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说来也奇怪,那时明德皇后月末十二三岁,为何这幅图会排在这个位置。”
沈城霁不以为意:“或许是工匠绘制时出了差错吧。看来雪奴确实很信任你,连这种事都会告诉你。”
谢汐楼干笑缓解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汐楼帮他解了困惑,礼尚往来,沈城霁再次劝道:“我说,你真的要嫁给陆回?他实在非良配,你可考虑清楚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怎么又绕到这件事上了?谢汐楼失笑:“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只有我自己知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她转身向陆回的方向望去,“放心,他若待我不好,我定会转身离开,不会流连分毫。”
“与那地方沾上关系,可不是你想甩开便能甩开的。”沈城霁循着谢汐楼目光的方向,看着陆回,唇角有嘲意,“那地方就是个金碧辉煌的大牢,用权力做诱饵,困住一个又一个人。你当他不想出去?他没有一刻不想出去,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去?怕是只有死亡可以摆脱这一切了吧。”
沈城霁说得直白又难听,谢汐楼只能低声反驳:“总会找到办法的。”
她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凉还要轻,夹在鼎沸人声中,几不可闻,不知是想说服沈城霁,还是说服自己。
本就不是多么亲近的关系,不过是念在沈惊鸿的面子上多说几句,此刻见她坚持,沈城霁也不多说,转了话题:“吃奴可还好?”
提起吃奴,谢汐楼不自觉扬起笑容,双眸中全是温柔:“可好了,胖了不少,成了王府里的霸王。这些日子看上了膳房捉老鼠的狸花猫,整日里追着人家到处跑。”
沈城霁也笑起来:“真是个小没出息的,哪有半分国公府猫的气势?”
二人又聊了几句,沈城霁被陆回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准备告辞:“按理说,你算雪奴的好友,你和陆回的婚仪我该去讨一杯喜酒喝才是,但最近祖父身体越发不好,夜里总是惊醒,每顿饭也用不了多少,那日我未必能到。今日既然遇到,便提前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谢汐楼赶忙问:“可请过御医?”
沈城霁点头:“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来过,年前也延请了杨院使过府,都说是思虑过甚,油尽灯枯,若好好将养,还能过个一年半载。”
谢汐楼呆住:“怎么会这样?我上次去时,还没有这般严重……”
“自雪奴走后,祖父心中似乎藏着什么事,这事他不说,我也不能问。或许每个人到这个年纪,都会如此吧。”沈城霁不愿多说此事,指着陆回的方向,“那人等你很久了,快过去吧。祖父时常念叨着吃奴,改日可带着吃奴来沈国公府。”
说完,他拍了拍谢汐楼的肩膀,转身离开。谢汐楼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遁入人群,还站在原处没有动作。
“和兄长相见不该高兴才是,怎的又哭丧着脸?”
谢汐楼回过神来,陆回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身边,她将刚刚的事说与陆回听,末了眼神中有掩饰不了的哀伤:“我幼时在沈国公府中时,是祖父亲自教养我的。我的功夫是他亲自带着我练的,我的字画是他亲自请的名儒教导。我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阿爹和阿娘可久多了……如今他久病缠身,性命垂危,我却不能光明正大陪在他的身边……是我不孝……”
陆回沉默,不知该如何安慰,也不知该不该安慰,只能不痛不痒地道:“沈国公可比你想的要坚强得多,他若能放下心结,定会痊愈的。”
“是啊,若是能知道这心结是什么就好了。”
谢汐楼长长叹息,一转眼,终于瞧见了那串被举了很久的糖葫芦,视线往下挪,举着糖葫芦的手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寒风中,已然发红,谢汐楼心疼不已,赶忙接过糖葫芦:“你傻呀,问店家要张纸包着就是了,何必一直举着呢?”
陆回毫不在意被冻红的手,笑得温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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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纸包着,定不如现在这般好看。”
谢汐楼扑哧一声笑出声,只觉得这人往日不是挺聪明伶利的,今日怎这般傻得可爱。她正准备咬下第一个糖葫芦,顿了下动作,将糖葫芦举到陆回嘴边:“奖励你吃第一个。”
陆回摇摇头,将糖葫芦推回到谢汐楼的唇边:“我不喜欢这甜腻的玩意儿,你先吃。”
谢汐楼不勉强,刚将第一颗糖葫芦咬下,眼前突然暗了下来,陆回弯腰靠近,挡住她眼前所有花灯的光,让她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他凑近她的唇,张口衔住她口中的那颗糖葫芦,咬下半颗,动作果断却温柔,带着几分莫名的缠绵。
嘴唇触碰间,山楂的酸和冰糖的甜逐渐蔓延扩散,嘴唇的软和冰糖的硬交融如一体,带来新的战栗。谢汐楼仰着头,双眸亮如银河碎星,脸颊绯红如七月的石榴花。
她囫囵着将剩下半颗糖球吞下,小声道:“还有这许多,你何必抢这一颗?”
陆回理直气壮:“我不喜甜腻。”
“那你还吃。”
“这颗刚刚好。”陆回顿了下,又补了一句,“对我来说,这颗甜得刚刚好。”
……
灯会后,陆回重新忙碌起来。二人婚期逼近,谢汐楼也很忙,谢家人从梧州赶到华京 ,她既要安顿谢家人,又要同宫中人一起准备婚仪相关的流程。
二人各忙各的,接连几日只有晚上能见面,聊的也多是公事,越发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二月初一,不宜外出,陆回因着公务不得不去到临近城镇,忙完后已是傍晚,赶回华京城已是来不及,干脆去了镇中唯一一家客栈,准备凑合一夜。
一行五人,要了并排着的五间房,陆回入住中间一间,其余人分别住在两侧。
几人入住后便睡下,未留人职守,到子时,屋顶瓦片被踩的哗啦哗啦响,有一蒙面人趁着夜色翻入客栈,直入中间那间屋子,落地轻巧,几乎未发出声响。
床上被褥隆起,像是有人睡得深沉,竟丝毫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蒙面人未多想,抽出刀便向被子上砍去,直到发觉刀下软绵,没有任何阻力,这才惊觉上了当。
须臾片刻,两人从梁上翻下,房门被推开,门外人带着烛台走入,瞬间照亮黑漆漆的屋子。蒙面人顿感不妙,挥刀欲自戕,被靠得最近的堂木一击劈在麻穴上。蒙面人半边身子瞬间酸麻,刀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在夜里格外悠长。
堂木欺身而上,正要拉下蒙面人的面巾,卸下他的下巴,却还是晚了一步。蒙面人咬碎后槽牙中藏着的毒丸,瞬后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陆回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没有什么波澜,声音中似有倦意:“扔出去吧。”
“是。”
两人抬着尸体从房中离开,堂木凑上前轻声道:“自从知晓您在查青岩书院替学案后,周鸿之小动作不断,如今是越发大胆了。”
陆回轻笑:“赵氏如今在我手中,此为铁证一环。他既已知晓,要不杀了赵氏,要不杀了我。他和周天曜的命都捏在我手中,若不大胆些,难道束手就擒?”
“这倒也是。”
陆回按了按太阳穴:“今日之事莫要告诉王妃。”
堂木一愣,旋即点头:“是。”
第122章 凤凰涅槃15大婚
二月初七,宜嫁娶,是司天监为琰王大婚选定的吉日。
一大早,谢汐楼便被宫中的尚宫们从床上挖起来,在被折腾中神志逐渐清醒。
昨日下午她被梧州谢家长辈拉着念叨了半日,她打断几次都没能打断成功,心中念着埋在树底下的那个“谢汐楼”,强忍着没与他们起争执,认认真真最后一次扮演谢家的孝女,以至于晚上入眠时,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脑海中一会儿是谢家人,一会儿是宫中的尚宫,念叨来念叨去讲的都是些她不喜欢听的东西,堪比噩梦。
此时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疲惫没有多余的心绪,只觉得皇家婚仪流程太过繁琐,不像是夫妻二人的喜事,倒像是向天下人彰显皇家尊贵的仪式。
若有可能,她更愿意与陆回两人,到山野间溪水旁,以天为证以地为媒,在花草树木清风溪流的祝福下,结为夫妻。
梳妆完成后,谢父带着谢汐楼祭拜宗庙先祖,到黄昏时分,宅子门前热闹起来,是陆回来接亲了。谢汐楼在侍女尚宫的搀扶下,举着扇子缓缓走出屋子,将脸颊遮住,在陆回念第三首却扇诗后,方将扇子放下。
她终于瞧见了她要嫁之人。
对面的人着衮冕之服,轩然霞举,龙章凤姿,若不是眉宇间的笑意无法掩藏,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温和气质,真如清冷谪仙一般。
谢汐楼望着她,心中终于有了几分真实感,清晨时的平静淡然荡然无存,喜悦之情将她完全围住,眼中心里只剩陆回,再无其他。
她竟然要嫁给心悦之人了。
这一次,再没有权利的制衡,没有阴谋诡计,所求所愿,所期所望,只有他们二人的长厢厮守。
谢汐楼脸颊上的霞色如初升旭日,双眸中尽是羞涩之意,心思全飞到陆回身上,飘飘欲仙,在尚宫们的搀扶引领下完成繁琐礼仪,与陆回一同离开谢宅。
谢宅门前聚集了不少人,陆回翻身上马在前,谢汐楼登厌翟车在后,不少百姓在道路两旁看热闹,惧于陆回的名声不敢靠近,琰王府数十个仆役跟在队伍一旁,笑着向围观群众分发喜饼,引得大家一路跟随,欢呼祝福声不断,格外真切。
按照古礼,亲王成亲,该去宫中奉礼于长辈,但太皇太后不喜繁琐礼仪,加之疼爱幼子,只让琰王夫妇次日入宫奉礼便可。
仪仗队伍自谢宅出发,越走跟随的人越多,到王府门口时竟已瞧不见队伍末尾,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嫁妆和欢呼的百姓。
陆回翻身下马,冲着谢汐楼伸出手。谢汐楼没有片刻犹豫,自然而然搭上,在他的搀扶下下车。
二人背脊挺直,姿态步伐如出一辙,在众人的注视下,步入王府。
天色已暗沉,屋檐下一排排的红灯笼喜气洋洋,正堂里的蜡烛将屋子点缀的亮如白昼。
堂中宾客不多,谢汐楼瞧着有些吃惊,心道陆回这混得够差的,朝中官员竟连他的婚宴都不肯赏脸。陆回猜到她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手掌,带着几分惩戒的意思:“知你不喜那场面,今日只邀了几个好友。”
红妆十里,全城百姓追随祝福,是亲王的婚仪;府中宾客皆是亲朋好友,方是他们二人的婚仪。
谢汐楼眨眨眼睛,在众目睽睽下,向他悄悄传递心中的喜悦。
堂中已布好桌案,谢汐楼和陆回跪坐两侧,吃下取自同一牲畜的肉,完成同牢礼。之后,二人各取一半匏瓜,饮下其中酒水,将空了的匏瓜合在一起,递给一旁的尚宫。尚宫用红色丝线将两个匏瓜牢牢系在一起,以示夫妇一体,永不分离,合卺礼成。最后,陆回直起身子,越过面前桌案摘下谢汐楼发髻上的许婚之缨,再取她发髻中一缕头发剪下。谢汐楼同样剪下陆回的一缕发,尚宫将二人剪下的发绾成合髻,用许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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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系好,收入锦囊内,结发礼成。
做完一切,谢汐楼悄悄松了口气,抬起眼睛,正好瞧见同样松气的陆回,忍不住笑出声。
“没想到琰王殿下也有怕的时候。”
“嗯。”陆回没有否认,“怕做错了神明怪罪,让我们不能相伴到老。”
谢汐楼莞尔:“那咱们定能相伴终生啦!”
一旁的老尚宫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自小看着陆回长大,此刻听着二人孩子气的话,笑着笑着,眼眶竟有了湿意。
这孩子终于找到伴儿了,未来夫妻二人定会和和美美、顺遂如意,不再孤独。
礼已成,侍女们扶着谢汐楼起身,与陆回一同拜客后,先行一步回到寝室。
寝室中一眼望去尽是红色,红色的床幔,红色的被褥,燃烧的红烛,墙上贴着的红字……角角落落都是喜气。
床榻上洒满寓意多子多福的干果,谢汐楼这一日被宫中尚宫看管着,只抿了几口水,此刻饿得狠了,摸起床上的枣子花生捏在手中很是眼馋,又怕吃了寓意不好,只能默默吞着口水。
房门被推开,有侍女端着一碗汤面到房中,瞧见坐在床边的谢汐楼,笑道:“殿下快来吃吧,这是王爷特意让厨房备着的。他那边的宴会还要些时候,怕您饿着。”
谢汐楼眼睛一亮 ,坐到桌边便开始吃,碗中只有小半碗面,她几口吃完后,意犹未尽,眼巴巴瞧着一旁侍候的侍女:“能再来一碗吗?”
侍女们相视一笑,劝道:“殿下且忍忍,吃得太饱,一会儿恐困倦。”
侍女们说得含蓄,谢汐楼却马上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装作平静地将手中金箸放下,仿佛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似的。
侍女们将桌上吃食撤走后,服侍谢汐楼拆发沐浴,等到将一切收拾妥当,陆回仍未回来。
寝室窗子未合严实,漏了一条小缝,远处宴会的笑闹声透过这缝隙传入屋中,莫名让人心安。许是昨夜没睡好,此刻困意涌上,谢汐楼靠在窗边软榻上,伴着这声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眼时,陆回已坐在桌边,正在喝茶,谢汐楼揉了揉眼睛,几分嗔怪:“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叫醒我?”
“想着一会儿会劳累,便让你多休息会儿。”陆回一副为她着想的体贴模样。
……这人是如何将这种话说得这般到道貌岸然的?谢汐楼心中羞涩,面上却不显,强撑着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扬起下巴挑衅:“别是你先体力不支。”
陆回眉毛轻挑,目光灼灼,似有火焰燃起,他唇角勾起,意味不明:“过来。”
谢汐楼吞了下口水:“做什么?”
“体力不支,走不动了,劳烦娘子过来搀扶一下。”
谢汐楼哪里信这种鬼话?但还是如着了魔般走过去,却没想到还没走到桌边,便被陆回长臂一伸,拽入怀中。
谢汐楼没站稳,惊呼出声,跌在他的腿上,手掌撑着他的胸膛。
隔着薄薄的衣裳,他的肌肤炙热,胸膛坚硬,心跳如鼓鸣,一下一下,打在她的掌心。她瞧着他,眼含春意,眼尾绯意如三月桃花,惹人心痒:“殿下可有心疾,为何跳得这般快?”
陆回挑起她鬓边随发,轻嗅后,替她掖到耳后,顺手捏了捏她如珍珠似的耳垂。
手指的触碰带来新的战栗,谢汐楼感觉心跳停了一瞬,而后全身血液如川流般奔涌,身体逐渐滚烫起来。她用胳膊勾住陆回的脖颈,丝帛衣袖滑落,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细胳膊。
陆回扶着怀中人的腰,吻上她的唇,轻咬着她的嘴唇舌尖,像是在发泄什么,却让怀中人酥麻了半边身子。
再分开时,谢汐楼双眸迷离,蒙着一层水光,哪里还能瞧见半分刚刚的挑衅?
但谢汐楼是谁?她岂会轻易认输?饶是她此时浑身软绵,自觉失了颜面,张嘴便咬上陆回凸起的喉结。陆回闷哼一声,忍无可忍,托住谢汐楼的腿弯就往床塌上带。
拨开床榻上的花生莲子,陆回将谢汐楼温柔放在床褥之上。谢汐楼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哪怕是片刻,双手松开他的脖颈,环过他的身子,搭在他的背上胡乱摸索,忽而摸到突起的脊骨,像是找到了支点,一节一节缓慢抚过。
如凌迟一般,让陆回瞬间红了双眸,再无法控制。
床幔不知被谁勾下,遮住旖旎春光,红烛还在燃烧,到天亮方熄。
次日清晨,谢汐楼突然感觉不能喘息,睁开眼睛看,却见是陆回正捏着她的鼻子。
见她清醒,他松开手,温柔道:“可还难受?今日要进宫,须得早走。我已让侍女将马车内铺好被褥软枕,路上你还可以眯一会儿。”
谢汐楼眨眨眼睛,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昨晚的一切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她遮住脸,藏住羞赧:“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起来。”
陆回瞧着她红透的耳垂,轻笑出声,声音中全是宠溺:“好,我出去等你。”
谢汐楼胡乱点头,直到关门声响起,才慢吞吞爬起床,撑着如被重物碾压过、酸痛不已的身子,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一步一步挪到外间,勉强用了半碗博托。
陆回早在院中等她,与她一同上马车,在朝阳中向皇宫驶去。
到蓬莱阁时,太皇太后已然起身,屋中坐满宫中太妃,却唯独没瞧见太后。太皇太后如寻常百姓家的婆母一般,受了新妇的礼喝了新妇敬的茶,瞧见陆回脸上藏不住的温柔笑意,知晓儿子心中的欢喜,不痛不痒说了几句,便让新妇起身,给了赏赐。
太皇太后都没什么多余的话,宫中的人精们哪儿敢越过她去?辈分大的受了礼赏了东西,辈分小的直接将东西给出去,免得落人口舌。
等到众人寒暄得差不多了,太皇太后开口逐客:“太后这几日病得重了些,但到底是你皇嫂,礼不可废,你带着王妃去她的宫中探望一下吧。”
第123章 凤凰涅槃16邪祟入体
与蓬莱殿的热闹不同,兴庆宫内极为安静,瞧不见几个人。院内空空荡荡,偶有宫人侍女路过,也是垂着脑袋行色匆匆,见到陆回和谢汐楼行礼时压低声音动作小心,像是怕惊扰什么。
谢汐楼被这古怪氛围感染,动作不自觉放轻,到正殿门口时,正巧碰到薛太后身边的朱尚宫从殿内出来。
朱尚宫瞧见二人,知晓他们是为何而来,面露犹豫之色:“请二位殿下赎罪,臣知二位殿下为何而来,但太后这几日睡不安稳,此刻好不容易入眠……”
谢汐楼掩住嘴唇,露出吃惊的模样:“太后这是怎么了?可有叫过御医?”
朱尚宫微微点头:“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御医说是风寒入体,歇息些时日变好了。”
风寒入体会噩梦不断惊醒后大喊大叫?怕不是邪祟入体吧?谢汐楼换了个担忧的表情:“今日是大婚后臣妾第一次进宫谢恩奉礼,若不能见太后一面,恐被指责礼数不周,这可如何是好……”
“这……”
这确是件要紧事,薛太后若不露面受新妇奉礼恐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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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朱尚宫无奈,正准备进去为二人通传,薛太后已然被门口的说话声惊醒,声音尖锐沙哑,如一柄生了锈的匕首:“是谁在说话!是谁!”
眼见薛太后醒了,朱尚宫顾不得其他,赶忙转身进入殿内,片刻后将殿门敞开,躬身道:“二位殿下请随臣来。”
殿内门窗合得严实,光线昏暗,味道浑浊而刺鼻,有汤药的味道,有安神香的味道,还有什么东西燃烧过后的味道。
几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谢汐楼的嗅觉,她屏住呼吸缓了几瞬,方才习惯。
二人随朱尚宫走入宫殿最里侧,方瞧见薛太后所睡的床塌。床幔已被挂起,薛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子,靠在软枕上,脸色蜡黄两颊凹陷,双眸浑浊眼下青黑愈加明显,瞧着颇为吓人。
谢汐楼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全然不像的人,一时竟不敢相认。
薛太后年轻时也曾靠美貌宠冠后宫,年纪渐长,红颜老去,却仍是风韵犹存。谢汐楼住在宫中的那些年,很是喜欢薛太后,一来她是阿娘的闺中好友,对谢汐楼颇为照拂宠爱,二来谁会不喜欢好看的人呢?
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薛太后望见来人,挤出一个单薄笑容:“小六来了,琰王妃也来了。昨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哀家本该去观礼,但近日染了风寒,实在无法起身。”
侍女搬了椅子到床边几臂的位置,陆回和谢汐楼坐下后,为二人上茶。陆回接过茶盏才开口,唇角微微勾起:“昨日婚仪未按照礼部的章程来,只请了几个好友观礼。”
薛太后似没想到他会这般说,愣在原处。
谢汐楼微微侧头,瞪了陆回一眼,笑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嫂能记得,妾身已是感激涕零。我们夫妇二人不喜喧闹,只觉得婚仪一事,从简便好,这才只请了几个好友。”
薛太后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只是怕委屈了你。”
薛太后看了一眼一旁侍女,侍女忙去取了个玉匣子来,等她站定,朱尚宫将匣子盖挪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饶是屋内光线昏暗,谢汐楼的眼睛也被闪了一下。她看着那水头极好、雕刻精美的玉匣子,再看玉匣子中金光闪闪的送子观音像,不知该说什么。
薛太后笑着解释:“别的贺礼已着人送去王府,只是这尊送子观音像是哀家特意让人做的,必要亲手交给你们。听亦宁说,琰王妃喜欢金胜玉,这算是哀家这个做皇嫂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谢汐楼收下送子观音像后爱不释手,真心夸赞了几句后,方才让身后宫人收下。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一时无人说话,气氛急转直下,变得有几分诡异。
谢汐楼看看薛太后,又看看陆回,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她此刻占着谢汐楼的身份,与薛太后不熟,没什么可聊的也就罢了,但陆回与先帝关系亲近,因年纪差得多,陆回幼时颇受当时还是太子妃的薛氏
照顾,二人之间该是很熟稔才对,为何到了这般生疏的地步?
陆回垂眸执茶盖拨弄盏中漂浮的茶叶,没有说话的意思,薛太后欲言又止,半晌还是下定决心开口:“小六,皇嫂有一事一直想问你。”
陆回抬眼看向薛太后,将茶盏搁到一旁侍女手中的托盘上,淡淡道:“皇嫂请讲。”
“你们都下去吧。”薛太后挥挥手,周遭几个侍女宫人迅速离开殿中,将门合上。等到她们都离开后,薛太后坐直几分,向陆回的方向倾着身子,声音沙哑而急切:“惊鸿那孩子可是真的死了?”
谢汐楼呆住。
陆回眼神一闪,笑道:“皇嫂为何会有此问?”
太后干笑着,靠回床榻的软枕上,用手摸了摸干枯的鬓角,遮掩着尴尬:“这几日,总是梦到惊鸿,梦到那孩子在哭,求哀家救她……”
陆回看了一眼谢汐楼,而后开口问道:“梦到明德皇后?梦中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薛太后看着墙角的香炉,视线有些恍惚,喃喃道:“十二三岁的模样,像是还没离开宫中去青岩书院的年纪……不对,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似乎被火烧过……头发也烧断了……她一直在哭,问哀家为什么不救她……”
“她为何会这般问?”陆回顿了顿,柔和了声音,“难道皇嫂知道那场火是谁放的?”
“那场火……”薛太后疯狂摇头,双眼中全是惊恐,“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薛太后突然开始尖叫,门外的朱尚宫顾不得旁的,闯入屋中,取了一旁的药丸,喂着薛太后吃下,待她情绪气息稍微缓和后,扶着她躺下。做完这一切,朱尚宫转向陆回和谢汐楼的方向,躬着身子,面露难色:“二位殿下也瞧见了,太后确实病得严重,需要静养,可否请二位殿下移步偏殿?”
陆回点头,扶着谢汐楼起身,也不为难:“既然皇嫂身子不舒服,本王也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探望。”
“等等。”谢汐楼拉住陆回的胳膊,并出声打断他离开的步伐。她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轻声道,“听闻明德皇后是您入宫前的闺中好友之子,曾在宫中住了六年,同温平公主一起在您的膝下长大,你视她如亲子……她死后,你可曾难过?”
薛太后怔怔看着她,眼泪不知不觉盈满眼眶:“后……后悔?哀家为何要后悔!哀家没做错!”
眼看着床上的人又要尖叫崩溃,尚宫再次弯下腰,提高声音:“还请二位殿下移步!”
谢汐楼定定看了她一眼,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从兴庆宫中出来时,天空阴沉下来,谢汐楼站在宫门处,仰头看着天上层云密布,变幻莫测,轻声道:“又要下雪了。”
宫门口早有步辇等候,陆回问谢汐楼:“身子可好?可想走走?”
谢汐楼点点头,陆回牵起她的手,慢慢向前走,身后侍女宫人抬着步辇落后十几步,慢慢跟着,没有任何声响,像是不存在一般。
二人走了一会儿,谢汐楼思绪逐渐明朗,想得通的想不通的终于勉强串联在一起,而后轻声问身边的人:“你说,她和那件事会不会有关?”
陆回回答得颇为含糊:“说不好。”
“这是何意?”
“大火之后,薛太后的兄长,就是薛瑾瑜的父亲曾向本王打探过案子的情况,话里话外很是好奇沈国公府的情况。明德皇后的案子事关重大,详情岂是他能知晓的?我推辞了几次,他却转而问了个颇为奇怪的问题。”陆回顿了顿,意味深长,“他问,现场发现的尸体数量是否和明德皇后院中人的人数对得上。”
谢汐楼拧眉:“所以他知道火场中可能有对不上的尸体。”
“或许吧。那场大火后,关于明德皇后院中究竟有多少人,有几个侍女几个小厮,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沈国公坚称人数是对的,沈府的下人讳莫如深,唯一活下来的龚玉被大火吓得不清,倒是说过全是侍女没有小厮,但每次说的数量都不同,无法做为证言。”
谢汐楼眉头紧锁:“刚刚听薛太后的话,我还以为她或许与那场大火有关,但听你说薛尚书的事,倒又觉得或许其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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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华京迷案录(探案)》 120-130(第5/19页)
一个杀手是他们的手笔……”她头痛不已,只能叹气,“但无论是谁,我都想不通为何要杀我……难道为了皇后的位子?薛家虽有适龄的姑娘,但太后姓薛,大琼从未有过接连两个皇后出自相同姓氏的情况……就算杀了我,也轮不到他们薛家啊……”
“他们或许与此事有关,但不可能是背后主使。暗杀皇后并非小事,何况还是沈家的大娘子。明德皇后的背后是陛下,是沈国公府,是沈家一门三将,是大琼最精锐的惊蛰军,薛家如何敢?”
若薛家不敢,那还有谁敢呢……
谢汐楼没说话,思绪如暴风雨前的海面,波涛汹涌,而她乘着一叶小舟,起起伏伏,不知何时会被卷进水中,尸骨无存。
她抬头望向前方。
宫中的路看不到尽头,两边皆是高耸的宫墙,将视线锁在方寸间,只剩红墙金瓦,枯树白云。
陆回和谢汐楼沿着路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思政殿院外,谢汐楼瞧着远处的宫殿停住脚步,想起了灯会那日瞧见的走马灯。
陆回随她动作而停,问道:“怎么了?”
谢汐楼将灯会上那走马灯灯罩上的最后一幅画描述给陆回听,末了轻声道:“这怎么可能呢?偷听先帝说话,我这辈子也就只做了那一次,吓都快吓死了,怎么可能记错呢?殿中人怎么可能是陆既安呢?分明是他从院外走来,瞧见我后,拉着我离开思政殿的啊!陆既安为何会将殿中那与先帝说话的人,换成他自己……我实在想不通。”
听了她的话,陆回的表情变得愈发古怪:“你可曾听到过那日殿中人在说什么?”
谢汐楼看到他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震惊道:“那日该不会是你吧?”她咬着嘴唇仔细思索,“其实我也没听到太多,只听到什么‘你比他适合’,‘你可愿意’……后来陆既安来了,他约摸着也听到了几句,之后便拉着我走了……”
陆回道:“那日我听到门外有人窸窸窣窣发出响声,曾想出声询问,却又觉得此处是思政殿,该不会有哪个人这么胆大,敢听我和先帝的壁角,只当是职守的宫人不小心弄出的响声,倒是没想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