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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离发病了。
先是不管不顾地缠上她,舔她的手,薄薄的眼皮睁开,里面是一双醉了酒似的眼睛,并不清明,女孩边叫边皱眉,似是疼得厉害。
姝衡想着这人的重要用途,想了想,到底没把人推开,谁知女孩在某个瞬间忽然紧紧咬住她的手,鲜血淋漓,随即把她踹下了床。
姝衡还没受过这样的气,一掌拍过去,女孩哼唧一声,晕了过去。
她气冲冲地去探女孩的鼻息,没死。
鬼医说,付明离隔一会儿便会发病一次,她探过她的灵脉,里头灵力稀薄,但也没查出中了什么毒。
姝衡冷冷笑了一声,说,吃了春药了吧。
想了想又冷声道,不对,是得了狂犬病。
在房间四周布下严密看守,姝衡任由付明离在屋里自生自灭。
鬼医依旧按时进屋,记着姝衡“不许把人弄死”的命令,又是喂药又是针灸。几天时间过去,姝衡踏入屋里查看,却见付明离的状况毫无起色,还是一副病殃殃、半死不活的模样。
女孩不知是不是真的哑了聋了,还是单纯地心如死灰,姝衡偏头去看她后颈,惊讶地发现那东西竟然消了下去。
姝衡难得有了几分耐心,跟女孩说她是女孩的小姨,女孩的母亲是魔道护法幽昙,女孩如今被仙道鄙弃,不过没关系,小姨来带她回家啦。
女孩面无表情,像块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瞳孔失焦。
姝衡又说,我和你娘亲是好姐妹。
脸不红心不跳的,十分诚恳,若非当年姝衡也参与了追杀,只怕姝衡也会被这份姐妹情感动到。
可惜女孩像是个无心人,任由姝衡在旁边声泪俱下地表演,眼珠动也不动。
要把这活死人养成手里的刀有点费劲,姝衡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于是干脆先去办另一件重要的事——带着女孩前往百相山。
幽昙在世时,曾奉诸位长老命令,钻研魔尊复活一事,钻研出了点东西,可惜姝衡还没得知,幽昙便死了。这些年她苦苦寻找复活方法,皆是无功而返,魔剑现世后她更是着急。
没想到在这当头,幽昙女儿出现了。
简直是天助我也,只要带着这女孩进了百相山,入了涤罪河,她就能知道复活办法。
百相山路途遥远,但御剑飞行本也无需耗费太久。可此番姝衡要带上重伤的付明离同行,即便安排她坐在轿子里,一行人没飞多久,付明离突然开始大口呕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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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苍白如纸。
姝衡是真怕她死了,不得不在人间找了处地方落脚,等付明离缓一口气。
看着少女虚弱的脸色,姝衡不知是第几次问她,这身伤是怎么弄的?
少女照例是低着头发呆,不说话,像个痴傻的人。
冷脸贴上冷屁股,姝衡自是不快,余光掠过少女额心的那道疤,不知怎么的便想起了外头的传言,一时间好奇压过了不快,她压着声问:
“喂,仙盟会说你逼|奸师姐,刺杀师母,到底是不是真的?”
付明离第一次对她的话有了反应,不再像个活死人,眼珠微微转动,身体在隐隐发颤,似是在深呼吸。
姝衡等了好一会儿,以为她要反驳,或是说什么,结果付明离什么都没说,脸上因生气浮起的血色慢慢褪去,眼见着又要变成活死人了。
这样的反应,看来传闻不假。
“你师姐么……沈婵对吧,我多年前跟她交过一次手,很厉害,我差点应付不来。”她凑上前,盯着少女发颤发白的唇看,似是要存心刺激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婵生性冷淡,一招一式又都着一股宁折不屈的倔强,不知眼前这个活死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逼迫她。
那乌黑的眼珠又转向姝衡,颤颤巍巍的。
随后,没有任何预兆的,付明离咳出了一口黑血,紧紧皱着眉,身上又开始疼起来,还未等姝衡扶住她,两眼一翻,晕死在客栈床上。
姝衡连忙把鬼医叫进来收拾烂摊子。
半晌,鬼医走出房间,朝着姝衡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中用了。
姝衡轻轻蹙眉。
事情还没办完呢……这就不中用了,好歹得撑到了百相山,进了幽昙的忘川筏再死,才不枉她这一路在付明离那儿受的窝囊气。
交代鬼医上点猛药钓着付明离的命,休息两个时辰便出发,姝衡抬手捋了下头发,心情不大好地回了房间。
结果醒来后心情更不好了——有人来抢人。
如今魔道内部局势混乱,早已四分五裂,几位长老更是争权夺势,明中暗斗互不相让、付明离是幽昙之女的消息一经传出,瞬间在魔道掀起轩然大波,劫囚的队伍起码有七八支。
姝衡抓到付明离本就是意外捡漏,之后行事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走漏风声。可没想到消息还是泄露了,几支不同阵营的魔修循着踪迹追到了这里。
姝衡骂了句脏话。
一顿混战,血沫横飞,姝衡在下属掩护下跳入付明离房间,扛起人就跑。
直到跑到城门外才觉察出不对——体重不对,太重了。
抬头一看。
她扛的人居然不是付明离!而是一具尸体!还是魔修的尸体!
付明离逃了。
她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装的,虚弱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了那么多珍贵药材,姝衡气到咬牙,暗道那死丫头可千万别落在她手里-
又下雨了。
明离第一次这么讨厌下雨天。
自雷劫之后,每逢降雨,身体里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钢针在游走,丝丝缕缕的痛苦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更重要的是,飘洒而下的雨丝打在身上,她总会想到大雨磅礴的那天,她跪在训诫堂里,被发热期折磨得几乎要死去,昏昏沉沉地被判了罪。
罪名是嗜血成性,滥杀无辜,**|师姐,刺伤师母,以及魔修之子。
**|师姐她认,她确实是强迫沈婵;刺伤师母她认,她虽记不清前因后果,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刺伤了沈瑾瑜,浑浑噩噩地跑出青云山,后来被捉回。
魔修之子,她不知道……
从姝衡的嘴里得知,她和魔道护法幽昙确实长得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魔道几方势力都在找她,这个罪名,似乎也是成立的……
可是滥杀无辜和嗜血成性她没有做过。
那个老人家的孩子是被妖兽杀的,她之前明明已经和那个老人说清楚了;至于灵泽城屠城那件事,那些人根本不是无辜之人,在此之前不知道又多少个人死于他们手中,他们确实是凡人,可绝对不无辜!
明离没有做错。
这两件事姐姐都在场,姐姐都知道的。
姐姐……沈婵……
嗡——
尖锐的鸣叫直直刺破耳膜。
明离脑袋里似有无数根细针,疯狂地刺破每一处神经。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重锤在用力捶打,明离半边脸都跟着麻木胀痛。
她浑身颤抖,冷汗直冒,扶着老旧的石块躲进了桥洞底下。
这半个月来,她辗转在各路人马中间,像个货品一样被挣来抢去,尽管被发热期和身上的伤痛不时折磨着,意识总体上是在恢复的,她也慢慢知道了一些事。
比如,那天晚上的雷劫其实不是她的雷劫,而是沈婵的雷劫。
这事其实不奇怪,在第一道雷劫落下的时候,明离便知道雷劫是奔着沈婵而去的。
又比如,沈瑾瑜一夜白头,半生修为毁于一旦。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知道不是她弄的,刺向沈瑾瑜的时候她才受了雷劫,那一剑只是简单的皮肉伤而已,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以及……
她抬起被雨水浸润得冰凉的手,缓缓触向后颈。
什么也没有,就只是一片光滑的后颈。
不对,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发热期过去了。
雨下大了,桥上的脚步声逐渐停歇了,桥下,光线昏暗,对面不远的地方坐着一条狗,和她四目相对。
手从衣襟里钻进去,轻轻地滑向小腹。冰冷的手贴着温热的小腹,明离冷得一缩,后背抵在粗糙的石头上。
喘息忽急忽徐,没多久明离把手抽出来,把手上的东西抹在干燥的石壁上。
再次伸手抹向后颈——指尖碰到了温热的腺体。
小小一个,轻轻一碰就很疼,火烧一样的疼。
对面那只狗忽然汪地叫了一声。
“嘘——”明离有气无力地制止它,随后缓缓低下头,鼻尖轻颤,小心翼翼地嗅向刚刚触碰过腺体的手指。
血腥味。
更明显的是一股浓烈的冷香——是冷梅香,她在沈婵身上闻到过无数次,不会闻错。
沈婵发育不良的、敏感的腺体,现在正在她身体里跳动。
或许是由于排异反应,那颗腺体并不安稳。
它每时每刻都在流血,好像带着尖锐的倒刺,拉扯着神经,将剧痛蔓延至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雨变大又变小。
明离痴痴坐着落泪,那条狗估计是看她可怜,慢慢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睡觉,用体温暖着她。
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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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涨。
兴许今夜就会把桥洞淹没了。
心脏的抽痛稍稍缓了几分,眼泪却总也止不住,流经她苍白的脸,砸在湿冷的地上。
声响淹没在嘈杂的雨声里。
明离缓缓闭上眼睛,许久,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要回青云门。
她要找姐姐问清楚,她要找沈瑾瑜问清楚。
第54章 魂飞魄散(加更)
淅淅沥沥的雨连下了好几天,待雨过天晴,气温逐渐回暖。青云山上桃树枝头开始抽蕊。微风拂过,粉嫩的桃花瞬间盛绽,漫山遍野。
青云门并未因半月前的一系列变故而陷入混乱,修士们的课业有条不紊地进行。下课后大家照常三两成群,玩笑嬉闹,放松身形。只是有人偶尔提及某个人,旁边便会有一人轻轻咳嗽示意,说话者便会立刻识趣,带着几分歉意的笑迅速终止话题。
曾经那位让青云门引以为傲的小师妹,似乎不约而同地被遗忘在开宗大典当日,再无人提及。
炼器课上,修士们乒乒乓乓地敲着法宝,不亦乐乎,公孙浅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丑东西,往灵袋里一收,转身出了课堂。
她是个乖学生,很少逃课,只是最近真的太过心烦意乱。
青云山的桃花开了大半,风也大,两三步便会踩上粉嫩的花瓣。抬手拂开发上的桃花,公孙浅绕开一座花池,来到了一人面前。
那人照例吊儿郎当的,逃课已成惯例,被抓到也丝毫不心虚,正拿着一根小树枝,伸进池塘里逗鱼。
听见身旁脚步声,白溪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她会逃课。
白溪拍了拍屁股下压着的石头,十分大方地分出一半来给公孙浅坐,树枝搅动池水,一圈圈涟漪散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浅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听闻明离被魔道劫了的事?”
晃动的树枝顿了一瞬,又划开水,“略有耳闻,回了魔道那里,兴许对她是好事。”
不然回了仙盟会,那可是要被处死的。
“你当真觉得她是魔道吗?”
白溪看了看她,半晌后道,“她刺伤掌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更别说,她还……那样对师姐,阴阳镜照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假,她那日也承认了。”
白溪收了树枝,“事情牵扯到师姐名誉,长老们明令禁止不许讨论,如今她已不是青云门修士,后续如何都只是仙盟会和魔道之间的事。”
“师姐是无辜,可我总觉得其中有不对劲,明——”公孙浅连忙改口,“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她不是喜欢师姐吗?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白溪不以为意。
公孙浅吃了一惊,原以为白溪看不出来,原来她一直都清楚。公孙浅抿了抿唇,好半晌又道:“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可能这样对喜欢的人。”
白溪偏着头看向公孙浅,不太认同这句话,“不对吧。”
两人互不相让,还欲争辩,还没开口,余光齐齐瞥见一道白影,似自苍穹踏云而来,来人周身桃花纷飞,脚下宝剑寒光凛冽,灵力翻涌,引得水面波动。
似九天而来的谪仙。
两人仰着头,白溪先认出来那是沈婵师姐,连忙拉着公孙浅低下头。
还好沈婵没发现两人,径直往前飞去。
清辉阁里清冷许多,沈婵找了一圈,正要出去时才撞见茯苓回来。从茯苓口中得知沈瑾瑜在训诫堂,沈婵没多久就到了训诫堂。
成玉不出意外,端着一碗汤药,抬手拦在了训诫堂门口。
“成玉师姐,得罪了。”
两人其实也没动几招,成玉有心放她进去,沈婵也并不想伤成玉,很快便进了训诫堂里。
打开熟悉的门,轰隆一声,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伴随着浓厚的昏暗平面扑来。
竟然没有点灯。
沈婵一边疑惑,一边轻轻抬手,房间里的灯便亮了起来。
亮了也依旧很昏暗。
沈婵朝着昏暗角落处对着墙站着的那人看过去,她通过站姿判断出那是沈瑾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瑾瑜居然披了件黑色的斗篷,帽子将她的整个头盖起来,看着像是什么不可见人的怪物。
脚步声很轻,她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却也依旧坚定地朝着那人走过去,在距离只有几步的时候停下。
这是她们母女习惯的距离,不远,也算不上近。
她盯着那背影看,脑海里一团乱麻,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沈瑾瑜的声音穿透黑暗传了过来:
“你才刚醒来,便迫不及待地来问你母亲的罪了吗?”
那声音透着一股怪异的苍老,像是古刹深处撞响的青铜巨钟,“嗡——”的一声,余韵绵长。
沈婵不紧不慢开口,“这就要问母亲,为何要让成玉师姐给我喝昏睡不止的药了。”
她是昨夜醒来的,醒来时头晕脑胀,在小重峰上迎风站了好一会儿,脑子才略微清醒了一点。
成玉派了小童上小重峰来给她煮药,沈婵问了一下才知,她竟然昏迷了半个月。
她自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体内的元婴,身上的灵力——她几乎毫不费力就知道,她渡劫成功了。
那三道雷劫竟然是她的。
那付明离呢……她很不愿意去想这个人,只是每每闭眼,总会想起付明离扛着剑挡下雷劫的那一幕。
那会儿付明离已经跑出去了,又折回来……分明知道那雷劫是奔着她去的,却还一厢情愿地替她挡了三道雷劫。
雷劫是她的,那如今付明离去哪里了?
她转动眼珠看了看四周。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破了境,渡了劫,苦苦追寻许久的东西落到了她手里,沈婵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她一想便知其中有诈,更遑论身体里还多了个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东西埋在后颈皮肉里,和从前沈婵恶心的东西如出一辙,却又不太一样。
花了点功夫引了出来,沈婵很敏锐地闻到了那股极淡的类似灰烬的味道。
她对这味道很熟悉。
并且,相当长一段时间,她十分恶心这味道——现在也是,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呕了出来,并且咬着牙,下意识开始恨某个人。
后知后觉,那味道是出自她身上,出自她后颈。
付明离的腺体,不知为何跑到了她身体里……存在感很强,即使不引出来,那东西也和身体并不贴合,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牵扯出几缕痛。
当晚,她从小童口中得知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沈瑾瑜伤了,付明离逃了,她被逼迫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落在沈婵这个当事人眼里,简直荒唐得可怕。
尤其想到后颈处跳动的腺体,她几乎没有怎么想,就猜到了事实真相。
所以她来找沈瑾瑜了。
沈瑾瑜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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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很快,像是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和她承担着什么,“互换腺体很伤身,正常情况下,是要休息半个月的。”
“互换……”直白的真相让沈婵有些难以接受,“什么互换腺体,互换谁的腺体?你干了什么!付明离呢!”
付明离难道如今就带着她那个残缺的腺体,带着雷劫肆虐后伤痕累累的身体,在仙盟会和几股魔道势力中间逃亡吗?
其实答案她已经知道,只是不太愿意相信。
“她是魔道中人,又杀了那么多人,自然要交由仙盟会处理。”沈瑾瑜依旧背对着她,语气无半分波澜。
和当初在清辉阁用信息素强制让她进入发热期的语气没什么两样。
“那个老人根本就是胡说,她孙子是妖兽杀的,不是付明离杀的。”她顿了顿,又说,“灵泽城里那些人也并不无辜。”
电光火石间沈婵似想通了什么,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冻得她微微发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魔道之子,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一切,是不是?”
沈瑾瑜并不说话,似是叹了一声。
而后,终于慢慢转过身,并抬手把斗篷帽子摘下。
烛火摇曳里,沈婵漆黑的瞳孔蓦然放大。
满头白发刺着沈婵的眼,她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久久不能动弹。
“逆天改命,破除天罚,我没觉得后悔。”沈瑾瑜平静地看着她,“你不用觉得我可怜。”
沈婵的视线从她充满沟壑的脸移动到她疲惫无比的双眼,“‘天罚’?那不是个谣言吗?”
“‘天罚’不是谣言,但从你开始,青云门往后的世世代代,它都只会是谣言。”
“那付明离呢?”质问声发着颤。
“她本就是魔道之子,逼|奸师姐,刺杀师母也是事实,灵泽城里那些被杀的人都是凡人,除了那老人的孙子那件事之外,并没有冤枉她。”
那时腺体才刚刚互换完,付明离不知为何醒了过来,似是被疼痛折磨得发狂,慌乱中刺了沈瑾瑜一剑,随后跑下了青云门。
沈瑾瑜很平静地说,“如今仙盟会已下了诛杀令。”
一股莫大的荒唐朝沈婵砸来,她被砸得头晕脑胀,心底积压许久几乎要爆开的恨意无处发泄,她恨到最后发现一个人都不能恨。
恨意无处安放,堵在胸口,她猛地转头,朝外走去。
“沈婵!”
沈婵停住脚步。
“你想干什么!”沈瑾瑜在身后叫住她,“你想去救她,想去跟她解释?别天真了,她替你挡了三道雷劫,你觉得愧疚?你别忘了,她的腺体现在在你身上跳动,你会还给她吗?被永久标记的坤泽是什么下场你清楚!你别忘了,你本来就是被强迫的!”
“你也救不了她,仙盟会的诛杀令已发,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还是说,你难道要和仙盟会解释她没有逼|奸你,是你自愿的?是你自甘下贱?”沈瑾瑜笑了一声,“还是昭告全天下,你其实是个坤泽?”
烛火跳跃,地上的影子晃了晃。
“杀了她吧,就像你之前无数次想过的那样,你本来就恨她,不是吗?”-
继雨天之后,明离又讨厌上了晴天。
晴天太阳会很晒,会把身上的伤疤晒干,轻轻一动,伤疤便裂开了,血流不止,她来不及擦那些血迹,也来不及包扎伤口,她要顶着烈日逃跑,晒到视野模糊,几乎昏厥。
她不能不跑。
仙魔两道同时追来,她得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她甚至都没有武器,手上拿着的一把剑还是路上捡的。
就这样拿着一把破剑,一路砍砍杀杀,身上旧伤叠新伤,一路摸爬滚打,还没到青云山,她就已经虚弱到无法站立。
“扑通”一声,明离脱力跪在地上,浑身酸痛无比,身体叫嚣着放弃。
可是身后有人追来了。
不行,她还不能死。
她还没有见到沈婵,还没有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不能死的。
她咬着牙,双手撑地,颤颤巍巍起身,只是真的太累了,累到她分不清那边是路,身体一歪,天旋地转,她顺着草坡滚了下去。
本以为会被尖锐的石子硌得生疼,明离都下意识闭上眼了,可是知道身体停住,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她喘息着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悬浮在空中——确切地说,是落在了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里,阵法光芒流转,比太阳还亮。
明离心一沉。
是诛魔阵。
有人想要她魂飞魄散!
她朝着阵法四周看去了,看到了很多人——昆仑府的长老、扶摇派的钟乐师姐、逍遥谷的掌门、凌霄阁的阁主……
一只手臂伤到没有知觉,明离用另一只手撑着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忽地有些迷茫……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乱杀无辜,她不是魔道!她没有屠城,没有嗜血成性,她帮了很多凡人解决问题,她杀了很多妖怪,她帮着仙盟会捉了很多妖兽……
为什么如今会是这样?
阵法开始运转,明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到四肢都在流血,喉咙也在流血,很快堵住她的惨叫。
沈婵……
姐姐,救命……
姐姐不是已经渡雷劫成功了吗?为什么不来见她?为什么不来救她……
好疼。
“啊——!”
她痛到又趴了下去,嘴里不断溢出腥甜的血,鲜血把她破烂脏兮兮的衣服染得更黑了一个程度,她顺着目光看向阵法尽头,静静站着看她的钟乐。
“钟……钟师姐……救我……”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见到沈婵,她不能死的……
脊背弓了起来,她又呕出一口血,无助地在阵法中间挣扎。
另一边,钟乐面露不忍,轻轻偏过了头。
她没想到付明离会向她求救,那女孩不是最讨厌她吗……想来是疼得受不了了。
可她没有办法救付明离,谁来都没有办法救付明离——付明离是必须死的,并且,必须在诛魔阵里,魂飞魄散。
与她犯下的罪行无关,只因她是幽昙的女儿。
自付明离被魔道劫走后,仙盟会才知幽昙身上的一个秘密——和复活魔尊的秘术有关。
怪不得魔道死伤惨重也要把她劫走,既是如此,仙道便更不可能放过付明离。如今修真界再没有像吕浮玉那样的人物,若魔尊复活,整个修真界将会覆灭。
所以,付明离,不可能活。
昆仑府的掌门在催动诛魔阵,钟乐听见女孩疼痛的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
她杀过的妖不胜其数,杀过的魔道也不胜其数,她自负自傲,对付明离也没太多爱恨,此刻却不忍听下去,到底还是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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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的视野忽然掠过一道白影,钟乐猛地一惊,脑子还没转过来,目光已追寻那道白影而去。
视线再三确认,竟是沈婵。
她竟然来了!
她这是……
想起她和付明离之间的恩怨,钟乐有些分不清,她这是来救人,还是来送付明离最后一程。
沈婵很快给出了答案。
她走到昆仑府掌门面前,语气不卑不亢,“掌门,付明离到底是从我青云门出去的逆徒,也怪我管教无妨,如今她罪无可恕,恳请掌门准许我送她最后一程,由我来运转诛魔阵,也算给青云门、给修仙界一个交代。”
这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不仅不过分,还很合理。
沈婵身为受害者,由她来执刑,既符合道义,还成全了其他修士的仁善,无疑是最为恰当的安排。
太阳好晒。
明离并不知阵法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上的痛楚有所减缓,流血的速度也有所减缓,她分不清是真的有所减缓,还是自己快死了的幻觉。
应该是幻觉。
不然她怎么还听到了沈婵的声音呢……一如既往地带着冷意,每个音节都像裹了一层冰,掷地有声。
既然是幻觉,贪恋一下也无妨。
她顺着声音来处看去,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影,袅袅婷婷。
呼吸凝滞,失焦的眼神迅速聚焦,白影化成了一个漂亮的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姿,熟悉的九天。
姐姐来救她了!
她瞬间激动起来,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滚烫异常……
炽热的心才刚升温又慢慢地被浇灭了。
她发现沈婵或许不是来救她的,沈婵走得越近,她越能看清沈婵冰冷的眼神。
不,姐姐不是来救她的……
她很没有尊严地瘫在地上,看着沈婵带着一身杀气走来,看着九天剑尖慢慢抬起,指着她。
“不……”她慌乱地解释,干裂的嘴唇流着血,“姐姐,我没有……我没有乱杀无辜,我没有嗜血成性,我也不是魔道……”
她看着走过来的身影,前所未有地惶恐和无助,涕泗横流,“你知道我没有的……我、我没有杀那个小孩、我在灵泽城里杀的那些人都不是无辜的,你知道的……”
她边说边哭,泪水掉进伤口里,痛到失声。
后颈处的腺体也凑热闹似的疼起来,疼到她大口大口喘息,疼到眼泪模糊视线,她看不清那柄剑距离她还有多远。
她只是哭喊着求她:“姐姐……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魔道,我真的不是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伤了师母,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杀我,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她哭得太过,边哭边呕血,“我不是魔道……”
“不要……”她摇着头蹭着身下的阵法往后缩,手臂的伤疤被蹭开,皮肉绽开,“你不要这样……”
她凄厉的哭喊在某个瞬间停了。
因她在浓重的血腥味里,闻到了很淡很淡的味道,类似燃烧后残留下的灰烬。
她分辨出是从沈婵身上传来的。
身下诛魔阵开始运转,她咬着牙看向沈婵,那人神色冰冷,眼中唯有恨意。
电光火石间,明离什么都明白了。
她知道为什么雷劫当日她被锁在云梦居出不去,为什么会有个阵法困住她和沈婵,为什么挨了雷劫之后她有段时间那么痛,就算是昏迷也痛,为什么沈瑾瑜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丢给仙盟会,为什么沈婵不肯见她,不敢见她,不来见她。
沈婵原本就是恨她的。
她记起来了。
沈婵原本就是想要她死的。
诛魔阵运转速度越来越快,阵内金色光芒似利刃闪烁,一道道切在她的身体上,明离疼到感觉血肉被一点点搅开,剧痛一波接着一波,她几乎窒息。
是的,沈婵就是来杀她的。
她不再求救,只是凭着本能看向沈婵。
视野逐渐变得模糊,清晰的沈婵也变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若非黄泉,此心不渝。
所以,姐姐来送她上黄泉了。
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瞬,那道模糊的影子似被风吹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阵落。
金光消散。
阳光明媚。
青云门弃徒付明离,自此魂飞魄散。
第55章 “姐姐,我好想你。”
天空碧蓝,阳光很晒,远处传来几声大鸟鸣叫,凄厉苍茫。
尖锐的“嗡——”刺破耳膜,沈婵恍恍惚惚的,总感觉额头前方有好几个光圈,视野并不清晰,她后知后觉,脸色苍白地垂下头。
血流了一地,经太阳暴*晒后鲜红的血色变得暗沉沉的。
连尸体都不曾剩下。
她不敢多看,几乎是瞬间便离了那血污地,急不可耐地回了青云门。
身后亦是一片死寂,众人望着她仓皇踉跄的背影,有的唏嘘,有的垂眸,神色复杂,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罢了。
青云门弃徒、幽昙之子被其亲师姐亲自诛杀,当场魂飞魄散,魔尊复活计划暂且被中断。仙道趁此捣毁几支魔道窝点,生擒了魔道长老护法。魔修姝衡为求自保,残忍献祭麾下魔修,趁乱逃之夭夭。
混乱了一阵的修真界总算恢复平静。
青云门也逐渐恢复平静,时间慢慢往前走,慢慢模糊掉修士们回忆里那个天资卓绝的小师妹,唯有见到那一身白衣、清冷不可攀折的沈婵时,才会偶尔想起那件荒唐事,继而想起那个名字。
沈婵师姐入了元婴期,修为越发厉害,只是也愈发沉默寡言,可至少从前还会和成玉师姐走动,如今两人却许久也不曾碰面。
成玉师姐也是,从前极喜欢去逗那些刚入门的小修士,如今却鲜少见到她的身影,每次前去询问,药童总是回应:主人在药房炼药,不见人。
春去秋来。
青云山上的树叶绿了又黄,几场风几场雨,便打着旋落到了地上,白雪一飞,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小重峰一如从前,远远一瞧银装素裹,好看得很,走上去才知风雪惊人。若是身形单薄的凡人置身于此,恐怕稍不留神就会被狂风选下悬崖。
今年风雪额外嚣张。
梅花傲雪绽放,馥郁香气还未蜿蜒至沈婵房中,便被凛风瞬间吹散。
沈婵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心脏疯狂跳动,一下有一下砸着胸腔,疼得她快要窒息。
梦境快速流失,她清晰地感受它正在流失,努力在脑海里捕捉什么,浓烈的情绪随着梦中记忆流逝,慢慢的,只剩下巨大的怅然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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