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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心中的骄傲
栗黄色的魔物摇摇晃晃起身。
它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洞洞的视野中,出现的却是那一抹永远追不上的,银白身影。
……
【小姑娘追呀追。
她只有那道银白披风的一半高。
跑着跑着,忽然“刺啦——”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稀泥。
眼前的银白之影悠然转身。
却见小姑娘黄澄澄的裙子撕拉开来,露出白乎乎的肉腿。
“月谣?”
“呜呜呜,我还想给君上一个惊喜的。”小姑娘揉揉摔在地上的头,又摊开小手,手中是一团淡黄的气息,那是她好不容易才聚成的。
终于,终于学会聚气了!
东渊君蹲下身子,从她手中接过那团气息,半晌,轻吹了一口气。只见那团气息被点得莹亮,缓缓升腾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小姑娘看得呆呆的。
银白的君主嘴角浮出浅浅笑容。
“你怎的又穿裙子了?”她将小丫头扶起,伸手擦去她面颊上的泥泞,“你的招式需要大开大合,裙子不合适。我不是让你平时穿裤子吗?”
“可,可我老穿裤子不穿裙子,也不懂聊的那些胭脂水粉,她们……她们都笑我像个男的,说我是北渊的间谍。”小姑娘生气地喃喃低语。
“谁在这么说?”
“吟涛!还有她身边那几个,香霓!晚珠!”
东渊君听罢沉默不言,无奈地低叹了一声,那威严的面容增添了一分柔和。
她温柔地摸摸小姑娘的头,“你就是你,不管穿什么、喜欢什么,你就是月谣。”
“你心中的骄傲、坚韧不拔的气息,永远不会因为外观和他人的说辞而改变。”
小姑娘怔怔地点头,眼里瞬间闪烁光芒。
“那,那我可以把她们都揍一顿吗?”
“当然可以,你揍得过的话。”
东渊君拍了拍小姑娘的细小的肩膀,算是无声的鼓励。
随后便起身离去。
小姑娘则目送她,那双赤色的眼眸中,星光不散。
那道身影,强大而孤寂,那是东渊的君主,也是她一生要效忠的对象。
……
她追随着那道身影,不断战斗、不断变强、不断成长,跻身祝福者前列,随那道身影远征异界——
直到那一日。
那日,眼前是漆黑寂静的古庙,远处是升腾的火光与纷飞的硝烟。
这里的天际,已经不见那道骇人的裂缝。
此处,乃是天外。
而今夜,则是谈判前夕。此次谈判邀请了东、北两位于前线统帅千军的君主,定于仙界南天门。然而,这是真谈判、还是鸿门宴,尚未可知。
月谣则在古庙的台阶下来回踱步,身边环绕着五个同为“祝福者”的同僚。
“不去!?他们什么意思,不服吗!?”她怒火未消,甩脸怒骂。
“月谣,你冷静点。”打扮妖艳的同僚劝道,“你方才那副要跟使者干架的样子,我都替你捏把汗。那可是刺鸮,他有多暴虐你是知道的……”
“我说的有错吗?”她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向来无惧任何人,无论是刺鸮,还是他的主君,“君上是最强的主锋,全瀚渊都知道。他那主君只需架好盾壁,还有什么打不过的?这时候跑来说不去,什么意思?”
“那可是北尊主,你别这般不敬。”
“你闭嘴!吟涛,你一直对他们唯唯诺诺,这么想去那边,你倒是去呀?”
“你……!”
两人剑拔弩张,一旁束着麻花辫的琴溪插话进来:“吟涛说得没错。君上固然强,但若北尊主不去,她单独去我也不放心。”她站在两人中间,试图平息争论,“我同意吟涛的意见,我们应当想办法劝说君上。”
琴溪与吟涛快速交换了眼神,吟涛忍气地别过脸去。
月谣气得发抖,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一个个的,瞧这副怂样。他不去,君上还有我们协应,怕什么?你说是吧,天音。”
她转过头,试图从好友那儿得到认可。
一向沉默的矮小女子只淡淡回应:“我听君上的。”
正吵吵嚷嚷,忽见一头顶生着雪白羽翅女子自庙宇高处缓步而出。
六人齐拥上前,“君上怎么说?”
“君上歇息了,你们安静些。”羽霜扫视一圈,冷冷地压低声音,“君上说,明日她一个人去,让我们留在原地守候。”
“什么!???”
“君上连我们也不带上吗?”
众人面面相觑,月谣更是震惊不已。
但她一点也不慌张。
她的君上,即便独自一人,也是无敌的存在。
没人能打败她,即便没有任何人的协助,她也能轻易杀光那群仙界蝼蚁。
没什么好害怕的。
没什么……
……
可是……
君上死了。
东渊君阵亡于南天门的消息传入了各个军阵之中。那传讯的冰蓝大鸟悲鸣着掠过九霄,其身后曳下一缕长痕,似无声之泪迹。
剩余六个领军的战将纷纷从各自据点中走出,她们震惊,默哀,无措……
瀚渊人虽能重生,然仅限于瀚渊境内。
若在天外阵亡,是否还能重生回巢穴,谁也无法知晓。
至少,这是她们这些将永远“困在”天外的人,永远也无法确认之事。
月谣瞪得发干的眼眶却流不出血泪,拳头紧握,指甲深掐进肉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所有蝼蚁,杀光所有蝼蚁!】
*
此时。
云州,寻欢楼之下的房舍顶上。
两人、一魔皆受重伤,气氛僵凝,喘息声不断。
姜小满匍匐于地,颤抖地捂着红肿的手。
凌司辰被那气刃击穿胸膛,鲜血如泉涌出。他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支撑着身体,额上冷汗涔涔。
月谣紧闭的双眼血流不止,指尖却燃起金黄魔气,迅速封住胸口穿刺的剑伤。随后勉力站起,口中依旧咬牙切齿:
“君上……是我的光明……”
“你们这些蝼蚁设诡计害死君上……我要把你们全都杀光!”
若非羽霜屡次阻拦她,说什么“蝼蚁太多杀不尽,自己人却死一个少一个”又或是什么“当韬光养晦,静待君上重临”……
羽霜对于君上的回归深信不疑,这份信念激发了她和另几位同僚,她们也因此坚持了整整五百年。
好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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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费。
如今既然终于有了君上的讯息,怎么说也可以大开杀戒了吧!
*
姜小满眼看着魔物站起身来,心中惊慌失措。
不行!只伤到它眼睛根本不够!
作战失败了吗?怎么办……!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全身如散架般疼痛,根本无法动弹。
眼见魔物一步步向凌司辰走去。
它都看不见了,竟还能感知到对方?难道是……靠灵气?
凌司辰面色苍白却肃然,颤巍巍地站起,不动声色地将寒星剑从右手换至左手上。
下一刻,魔物猛扑而来,利爪高高举起。
而重伤的少年也抬起了右拳。
刹那间,魔物的利爪紧紧抓住了他的拳头,咔嚓咔嚓,是骨头被掰碎的声音。
姜小满看着已然恐惧不已,她想大喊,嗓音竟嘶哑得发不出声。
但凌司辰却眼神毅然,表情亦无波澜,除了紧抿的嘴唇才能看出一丝痛楚。
姜小满挣扎着,手在那琉璃瓦上抓出痕迹,泪水奔涌,不停地摇头。
……
绝望之际,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却见那魔物忽然窒息般面色通红,随即松开了爪子。
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发狂般抓挠着发红的脖子。
尔后,脸上也布满了暴起的血丝,与空洞的双目流出的鲜血交织。
姜小满惊愕地呆住。
发生了什么?它怎么了?
却见凌司辰嘴角上扬,勾起笑意。
他站起身,此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痛苦不已的魔物。
“果然,你是靠视觉辨别炼气与灵气……”
“炼气的滋味,好受吗?”
那怪物挣扎着起身,体内被炼气摧残焚烧、脏腑尽毁,连喘气都费劲,竟然还能支撑着站起来。
它挥舞手臂,拼命向前方抓去。
“蝼蚁……去死!去死!”
凌司辰轻盈地闪到一旁,冷眼看着它,寒星剑在手中轻轻一转,回到右手上,随后高高举起。
那怪物最后正对的方向,正是姜小满趴着的地方。
她看到它脸上的神情——
愤恨,不甘,尖牙紧咬下唇,扎出了血。
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眼睛紧闭,眼角下有一道钩子状的纹路,和诡音有些相似。
鬼使神差地,姜小满朝它伸出手,即便它离她还有些距离。
在它的最后一刻,她听见它微动的唇齿间,传来低语……
她的心猛然一颤。
下一刻,银剑朝着它脖径直子斩下,鲜血飞溅。
*
另一边战场。
羽霜坐在黑球上,手捧着侧脸,静静地看着灰袍少年与这些仙门蝼蚁缠斗。
她起了几道羽簇,贴在幽荧的身后,同时悄悄勾动着手指,让他的动作更加轻盈——协应之技法,于她而言,最轻松、也最是熟练。
而身下的球内则时不时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安静。”
她用脚后跟点了那球一下,球面瞬间结上了冰。
手中轻松勾着指头,心中却有些隐隐不安。
月谣有些慢。
【出发之前,她曾数度叮嘱:“记住,只读记忆,速战速决。”
“知道知道!但这是天音的仇,我想一个人来,对付两只小虫也用不上配合战。”那时,栗黄的女子提高了声音,双目决绝,“羽霜,你只需帮我拦住其他蝼蚁就行。”】
这个傻丫头,她不会无视自己的警告,再次恋战了吧?
羽霜回过头,看向寻欢楼方向。
早先还能听到月谣狂傲的声音,但忽然间就寂静了……按理说两只仙门小虫本无甚威胁,但其中有一只,竟也能将天音伤至逃窜,绝对不容小觑。
但她又摇摇头,自嘲着:月谣可是东军阵最强的近身战士,对付两只甚至不是宗主的小虫子,到底有什么可操心的。
这般想着,她又回过头看了看眼前。
幽荧在空间内织了一张大网,将好几只蝼蚁牢牢捆于其上,又随机拧断了其中几只的脖子。死去的蝼蚁软绵绵坠落,与地上散乱铺陈的各类灵宠的尸身混杂在一起。
这姜家也越来越不行了。三百年前,像这样十来人的对峙,起码一半的人手中是共鸣乐器,而现在,竟然只有两人——
那个吹箫的还算有点意思,除开共鸣功力不俗,竟然同时操纵四只鸟宠。再来就是那个弹琴的老家伙,奏起的乐声竟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唤过幽荧在她身前结了个隔音屏障才消停。
其他的杂虫,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幽荧就能全杀了。
然而她等了多时,前阵依旧坚固如铁桶,怎么回事?
细看之下,有一排蝼蚁被保护在后方,听他们的乐声节奏……是协应?
这些乐声加持下,幽荧始终破不了前阵,没完没了甚是烦人。
她轻嗤一声,破了自己的规矩,轻巧地向后排方向扔出一枚冰晶羽刺——
羽刺迅捷如电、穿透阵线,眼看快要击中其中一个女子,竟然被一个干瘦男子倏然拦在了身前,她的羽刺直直射中他的胸膛。
羽霜微微睁大眼睛,来了几分兴致。
“有趣。”
她继续观看着,只见被救下的女子立即痛哭流涕,抱着倒下的男子无助哭喊,撕心裂肺。
那仙门女子哀恸的哭号声仿佛中招的是她自己,不,甚至比自己中招还凄厉……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竟让羽霜些许好奇。
此时,好几只蝼蚁也围了上去,吹箫的和弹琴的则在前方拖住幽荧。
那倒下的男子脖间缠的青蛇化作光影消散,有人扒开他的上衣查看,却见他的胸膛自羽刺位置开始迅速爬满霜一样的裂纹,肌肤迅速僵硬冻结,很快就不行了……
围着的蝼蚁急促施救,只有羽霜知道,尽是徒然。
中了她的羽刺,无论怎么施救,最多半个时辰,必然变成一堆冰石。
她有些困倦了,遂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寻欢楼那边。
……
忽然。
那敏锐的耳朵听到一丝不祥的讯息。
月谣——!!
冰蓝色的瞳孔震缩,浑身剧烈颤抖。
她跳下黑球,站起身来,背后的羽毛开始猛烈伸展,发丝急剧变白,原本如寻常女子一般的颅顶则噗噗生出两只硕大羽翅。
——她仰起头高声咆哮,那撕裂之音让幽荧都惧怕得一瞬浑身僵硬,差点因此被眼前的对手偷袭。
下一瞬,只见已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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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鸟的怪物疾如光影一般,直奔寻欢楼方向而去。
第52章 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黑夜过后,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为沉沉黑夜带来些许亮光。——破晓了。
魔物已死。
从脖颈间的血口开始,它的肉身在风中缓缓破裂,碎痕如蛛网般蔓延。裂变至胸口时,一颗小小的珠子暴露在空气中。
那珠子失去骨肉的支撑后滑落,坠在房瓦上弹跳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绽放出耀眼的辉光。
姜小满匍匐在地,喘着粗气:终于结束了。
她松了一口气,眼神松弛下来,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昏沉沉地趴倒在地。
凌司辰蹒跚地走来,拾起那珠子,拿在手上凝视片刻。
他伤得太重,每一个动作都比平时缓慢许多。
他将珠子收于手中,转身走向姜小满,于她身前停下,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
姜小满努力抬头,见那伤痕累累的面容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像是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她讲。
她回之微笑,正欲伸手相接。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风自背后袭来,让她的手臂顿时僵住。
好冷,好冷!
即便是严冬,这风也太冷了。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让她惊得叫出声。
身后一片白茫茫的霜冻,房顶、街巷、树木,全都被一层晶莹的冰层覆盖。
“这,这怎么回事?”
她刚想问凌司辰,回头一刻,更是吓得面容大变。
眼前之人已被一层寒冰封冻全身。
他维持着向她伸出手的姿势,像一座冰雕,了无了声息。
唯有另一只手中的魔丹裸露在外面,魔气缭绕,闪烁着暗芒。
姜小满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压着哭腔,喉咙发颤,但她悲戚的声音很快便被呼啸的雪风淹没。
——啪嗒,啪嗒。
轻柔的脚步声顺着房脊传来。
姜小满侧头看过去,天边霞光几缕穿透风雪,然而光明所带来的,却并不是希望。
浑身裹挟着白霜的女子——不,怪物,正缓步走来。
肩背覆满苍青羽毛,头上有一对洁白羽翅,衣摆则变化为卷翘的尾羽,周身的寒气直扑而来。
它的面容清冷,幽蓝的眼瞳深邃似海,额间一点冰白,面颊上紧贴着向后翻飞的羽绒,那脸上是悲伤、亦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它漠然走过冻成冰柱的白衣剑客,从他被冰封的手中夺过了澄黄的魔丹。
之后,它朝向他,扬起了手爪。
姜小满浑身骤然起鸡皮疙瘩:它要打响指。
一瞬间,仿若见过无数次一般,她清楚地意识到它那响指打下去会发生什么——
那响指一出,眼前化作冰雕的人将四分五裂,连血都不会流、便随冰屑消散。
……
“不行!!!”
她跪伏着过去,挡在凌司辰身前,唇上覆着一层白雪,颤抖不停。
“不要……不要杀他……”
“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怪物低头,冷冷地看着她,毫无表情。
它只微微动了动眼眸,姜小满跪屈的膝盖就开始结冰。
即将被冰封的少女却唇齿微动:“霜儿……”
此言一出,那怪物原本冷漠的眼睛倏忽大睁。
“你叫我……什么?”
寒冰停在姜小满胸口处*,又快速退去。
她已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眼睛被厚霜压得快睁不开,脸上血丝与雪水交融。脑袋也无法正常思考,耳朵被冻住得听不见声音,说出的话、或许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意识。
许是体内的灵力被封冻,脖饰上的封印也不管事了。
“嘭——”鹅黄的灵雀飞了出来。
姜小满的眼睛快睁不开了,也无力再将灵雀召回。
灵鸟好奇地四处打量,圆圆的小眼睛最终落在冰蓝的鸟怪身上,冲它大叫:“军师?……羽霜军师!”
它扇着翅膀滞在半空:“军师怎会在这里?咦,大战结束了吗?我们赢了吗?”
冰蓝的鸟怪没有回答,先是皱眉,随后依声音认出了它:“你是……璧浪?!”
“我听天音说,你不是变成水怪了吗?”它向灵雀伸出手,那手像鸟爪一样生着坚硬的肉皮,“这是怎么回事?”
灵雀扑飞着,轻巧落于其手背上。
“水怪?不知道耶。”灵雀晃晃脑袋,“我最后的记忆是在黄桥之战,那时候好像便死了?不过,是这个傻女人救了我。她的灵气,让我从长眠中复苏了!军师大人怎么和她打起来了?”
羽霜将目光转向跪在她面前、几乎被冻得失去知觉的仙门少女。
“是你?”
它说着,便蹲下来看她。
“你的灵气,竟能让璧浪换躯重生?”
沉默好一会儿,它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它小声试探:“君上……是您吗?”
……
姜小满眼皮微微抬了抬,长长睫毛上零落着雪花。
羽霜的手中骤然聚起一股蓝色的气团,随后拍进她的胸口。
那手爪接触少女的身躯,随着那股气息向内探测。片刻后,鸟怪也意识到什么似的,触电一般猛然弹开,脸上残余着震惊与不解。
姜小满呻/吟一声,吐出浑浊液体。但吐出来的却不是血,而是黑水。
她剧烈地咳嗽,胸口一阵灼热,冻结的灵气终于散去,浅浅恢复了一些意识。
睁开眼后,则看清了眼前的怪物。
那怪物双手捧着她的脸,钩爪般的指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霜雪与血污。
“终于找到您了,君上。”它道,冰蓝的眼瞳中泪水不停地流淌,微笑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涌出的泪水将它面颊上的羽毛粘连在一起。
“君上!?君上是傻女人?!——嘎!”灵雀怪叫起来,但在羽霜侧头瞪了它一眼后,便立马老老实实闭上嘴。
姜小满喘息着,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要杀他,不要……”
羽霜柔声道:“好。”
“凡君上所愿,羽霜皆会奉行。”
它起身,手一挥,封冻的坚冰迅速消融。
失去知觉的少年软软地向后倒去,姜小满“啊”地惊呼一声,上前接住,让他倒在了自己怀中。
她将手指贴近他的上唇,还好……还有微弱的气息。
可他的身体好冷好冷,她只能将他紧紧抱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将其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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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冻僵的手轻抬起来,那手指冷如寒铁。又将嘴唇贴着他的指尖,拼命地吹着气,企图让那手重新恢复血色。
……
“君上,跟我走吗?”眼前的鸟怪问道。
姜小满停下吹气,呆呆地抬起头,眼神空洞茫然。
良久,她才缓缓摇头。
她浑身酸疼,疲惫至极,脑袋也无法运转。
然此刻,她唯有一个念想清晰而坚定:活下去,她、和她怀里躺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
羽霜的手僵在半空,她的微笑渐渐转为哀伤。
凡君上所愿,她皆会奉行。
即便君上的选择,是不再与她同道而行……
可她不甘心——她等了五百年,怎能在此时放弃!?
她正要再上前一步,却忽然听到异样之音。
身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的“咚,咚”之声。
那是铁棒敲击地面的声音。
铁砂棍正是北军阵第一将军、也是他们瀚渊十杰将之首岩玦的武器。
仿佛是知道她能听见,才故意敲给她听。
那般铿锵有力之音,是在警告她?
为什么,竟然要妨碍至此……!
羽霜转头朝那音源方向望去,眉头紧蹙,眼神凝重。
远处是城外一片漆黑的山林,山林中隐约可见一座废弃的庙塔。缠绕着头巾的“僧人”正站在塔顶,他那眼眸闪耀着坚如磐石的金辉。
正犹豫间,前方又传来一股迅猛的灵气波动——是黑阎罗!?
还有先前那一群仙们蝼蚁。
黑阎罗破开焰火囚笼了?幽荧这小子没事吧?
看来是没办法了……她终是轻叹一声。
随后,她视线回到眼前,微微俯下身,温柔地捧起眼前少女僵硬的面颊。
“君上,羽霜会再来接您的,您一定要保重。”
言罢,她起了身,退后两步。
在少女注视下,她的手臂生长出如刺的长羽,冰霜裹覆下,人形已然不在,一只冰蓝巨鸟腾空而起,卷起的气流吹得姜小满的头发乱飞,她却将怀中之人捂得更紧,试图保护他免受风雪的侵袭。
那大鸟起飞时,顺势将丁点大小的灵雀叼进巨喙中。
“璧浪,你随我走。”
“哎!?——嘎!”
鹅黄灵雀还没反应过来,连鸟带声都闷进那巨口中消失了。
随后便是羽翅振风,巨鸟升腾入空,呼啸疾驰,倏然远去。
姜小满愣然望着,手无力地向前抓了两下。
“璧浪……”
她呜咽两声,奈何浑身是又倦又疼,加上魔气啃咬心口,她终于支撑不住。
抱着怀中之人,重重向旁侧栽倒下去。
*
大鸟从封冻的云州城呼啸而过时,恍惚听见底下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羽霜前辈!!别忘了我呀!!”
她的眼珠转了转,却见底下草堆里冒出一个人影,拼命朝她招着手。
凑近些才发现,原来那也不是草堆,而是几具蝼蚁的尸身,杂乱地堆积在一起。
……竟然没死,还跑出这么远,是在逃命么?
大鸟俯冲而下,巨爪拎起那招手的灰袍少年,随后再次腾空疾驰,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第53章 传承
“满儿!”
“小满!”
“小满师妹!”
“满丫头!”
姜小满晕晕沉沉地,仿佛听见有许多人在唤她的名字。
朦胧睁眼,眼前无比焦急的面孔是:爹爹、大师兄、雪茗师姐、余师姐,还有……
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但她耳畔一阵嗡嗡声,听不清。
啪嗒啪嗒。
周围传来在瓦片上跑来跑去的匆匆步声,原来她还躺在房顶。
凌司辰呢?
他还好吗?
她艰难偏过头,看见离她不远处躺着的少年依旧昏睡不醒,面色苍白,他身边也围了一群人,狂影刀手中正在不停地给他输入灵气。
……一定要没事啊。
这般想着,她再一次陷入黑暗。
*
好冷啊……
眼前出现一缕闪动的黄色气团。
她伸手想要去抓,但这气团就是闪来闪去,怎的也抓不住。
忽然,那黄色气团向前飘动,仿佛引她去追。
好不容易追上了,谁知在手接触那气团的一刻——
气团竟升腾到高空,随之爆开,化为点点星光坠落。
她感受着那星光之雨。
好温暖。
像泡在温泉里。
……
意识逐渐清晰,耳畔恍惚传来熟悉之声——好像是余师姐的声音:
“……赤莲、芦酒、丹参留下,别的撤了。你们往左边炉里加,右边让雪茗来。”
“梨儿她状况怎么样?……那就好,我就怕她一冲动做什么蠢事。”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这边也得加把劲。”
姜小满再次睁眼时,却见自己浸泡在一汪水池之中。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轻轻靠在池壁上。在她周身轻漾的是琼浆一般的温热液体,其中还咕嘟咕嘟地升腾着灵气,浮出水面氤氲轻柔地将她冒在外面的头颅环绕。
那水池四面皆玉砌,当中则是忽明忽暗的法阵之光,那法阵看着繁复,而环绕她周身的灵气却正是法阵滋生。
再看房间景象,四壁玉石嵌金,光泽温润,墙边精巧的台子上陈列着玲珑玉瓶与摆件,色调唯美,令人舒适。
而水池两侧各有一鼎玄玉雕工的丹炉,右边有一道身影正往其中施加灵气……那身影,是雪茗师姐?太好了,她没事。
就是这布景看着有些陌生,难道已经到岳山了?
她缓缓动一动,四肢还有些酸疼,但泡在这水里却异常舒服。
身后的余萝见到动静,赶紧奔过来,蹲坐在她冒出水中头颅的一侧,伸手探她脖间脉搏。
“小满?你醒了!?”她说着,又赶紧招呼丹炉前的人,“雪茗,快过来!”
洛雪茗闻声也赶紧跑了过来,悠然俯身于另一侧。
“满丫头,感觉怎样?还疼吗?”
半晌,姜小满才轻轻开口:“这是……哪里……”
“我们在云岭雅舍。”余萝赶紧答道,又补充一句,“此处乃玄元灵水阵。”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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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不解的神情,余萝解释:
“云州出了这般大事,裘前辈也闻讯赶来相助。他在雅舍中筑有此阵,见你伤势严重,便提议带你过来疗伤,师父也同意了。”
余萝口中的裘前辈,便是姜小满的小姨丈裘万里,也是云岭雅舍的主人。
这么说姜小满倒是想起来了,小姨丈曾说起他从前诛魔后背被抓伤,从此染上恶疾,故常年留在庄子里调养不宜出行——却不知竟是此处,她幼时也从未来过。
余萝又道:“这次的魔灾非同一般,震惊玄门。不仅是裘前辈,连玉清门的人都来了,有他们相助,才把城里结的冰都化冻了。”
玉清门?……也对,云州离幽州仅数百里,和皇都一样,当算是玉清门的庇佑之区。
化冻……
她不由忽然一惊,眼前瞬间浮现出早前那骇人之景。
“凌司辰怎么样了?”
她倏然转向余萝,作出的大幅度动作让水波开始晃漾。
余萝和洛雪茗相视一眼。
余萝别过脸不答话。
“凌二公子没事。”见小师妹眼神坚持,洛雪茗轻柔出声道,“不过,他的伤比你重太多,灵水阵愈力不够,大公子和裘前辈带着他去了别处。方才来报,说他伤势已然好转,你便不用担心了。”
“太好了……”姜小满绷直的身体一软,半个头都泡进了浆汤中。
那边洛雪茗也微微一笑,缓步移动到她身后,手中运灵气,在小师妹露出的头上轻按。
别过头的余萝却有些不满,怄气般撅嘴喃喃:
“你就知道关心你的凌公子,也不关心一下我们,你知不知道老白他——”
她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洛雪茗掌住肩。
姜小满却听懂了话里意思,她快速将头抬出水面,回过头,瞪大了眼睛。
“小白师兄怎么了?!”
余萝一霎怔住。
洛雪茗轻轻拍了拍小师妹的肩,让她转过身去。
“师父叮嘱了,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先养伤。”
“我已经知道了!到底怎么了?!”
姜小满大声喊着,她挪动酸疼的身体拼命靠向余萝这边,惊起池中水花四溅。
“小满,你……你别说那么多话你……”余萝手足无措,拼命阻止她。
姜小满却置若罔闻,她急得就差站起来了。
好在半晌后,洛雪茗开了口回答她的问题,不然,她真的站起来了。
“白师弟中了魔物的毒招。”洛雪茗轻轻道,“不过,好在大公子给他注入了灵盾防护心魄。现下,只能说命是保住了,至于醒不醒得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她眼眸微垂,声音越来越低。
缓了一会儿,才抬眸,“师父已经让秦师弟带他先返回涂州了,还有冯师妹,也跟着回去了。”
雪茗师姐平日感受不到哀和怒,可姜小满此时明显感觉到,她语中咬词比平时都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