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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满丫头,不怕,我们抢!
姜小满一惊,触电般回头。
眼前安然立着的,是一位穿着冬袄的女子。
但说话的,是跟在她身边的丫鬟。
女子乖巧地并足而立,那丫鬟*手中则提着一只精致的漆木食盒。
却看这女子,长得是温婉甜美:眉如细柳,目若春桃,鼻梁秀挺,双唇微翘。着一袭玲珑明黄袄裙,衬得肌肤胜雪;长发乌黑,安静披在肩头。
姜小满瞬间感觉一股不安袭来,却又说不清这不安从何而起——既非余萝师姐那般霸气,也非雪茗师姐那样清冷,眼前这姑娘,竟与自己气质相仿,走的是同一路线!
丫鬟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这位姑娘,请问你有看见二公子吗?”
甚至连身边的丫鬟看着都很乖巧!
见姜小满只是盯着自己,还是不回话,眼前两人互相低声确认。
“小姐,是这里吧?”
“说的是半山腰处,应是没错的。”
“可是,怎么感觉这个人傻傻的……”
这下姜小满回过神了,说谁傻傻的呢?
她抿抿唇,开口道:“你是?”
其实凭直觉,她多半猜到这位是谁了。
女子这番也不让丫鬟来答了,上前温婉行礼,“我是文梦语,抱歉叨扰姑娘,若是二公子没在此地的话,我们这便告辞。”
果然是她。
她对这位文家三小姐的了解,仅限于:她是文宗主弟弟的女儿,在文家子代排位第三。生在大宗门,却天生无灵力、无缘仙途……这岳山也不算太冷,她却里里外外裹了好几件袄子,倒是能看出来几分。
她正在琢磨怎么浓缩话语再问点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来了?”
姜小满回过头,却见凌司辰和角宿道长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回,他的视线却没在她身上。
角宿看见来人,知趣地道别:“那二公子,先行一步了。”
老道人离去后,文家小姐便从丫鬟手中拿过食盒,径直朝未婚夫那边迎了过去,丫鬟紧紧跟在身后。
她擦肩而过一瞬,那微微掠起之风吹得姜小满一愣。
耳畔传来文家姑娘的轻柔之音:
“我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你还好吗?”
凌司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缓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文梦语心有不甘,手中抬起食盒,“这是我给你做的雪莲羹,温养补伤,趁热吃点,总是有用。”
“……”
少年并未接过,面色沉静,唇齿微启却未发一言。
姜小满在不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但跟她原先预想的,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她在看他,他却始终没看她。
正这时候,姜家众人也陆陆续续从第一间屋子走了出来。
凌司辰浅浅扫过去一眼,微微一笑化了那无波的神情。
“谢谢。”他声音一瞬柔和许多,抬手接过那食盒,“你先回去吧。”
看不见文家小姐的表情,却听丫鬟在一边急道:“公子也陪小姐一起回去呗?小姐身子弱,岳山又那么陡峭,下山一趟好难的!”
文梦语打断她:“珠珠。”
凌司辰颔首沉思片刻,抬首道:“走吧。”
那一刻,姜小满心中也无比想要一个丫鬟。
说来,听说小时候她是有丫鬟的,但后来爹爹收的弟子越来越多,这些弟子照顾她过于积极,让丫鬟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最后竟主动请辞了……毕竟仙门有规矩不可收奴,招来的丫鬟都会烧了契,让其来去自如。
要是现在也有个丫鬟做她的“嘴替”该多好。
姜小满微微叹息,看着凌司辰带着文家小姐从另一边离去。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
倒是这文三小姐,竟还悄悄回头瞄了她一眼,那眼神……颇有深意。
不是,什么意思??
这两人走时,姜家众人正悉数从屋子里出来,料是屋里聊的东西过于沉重,多少人脸上还一片阴云未散。
姜小满本来还看着凌司辰和文梦语,但她的视线忽然被另一人吸引过去。
最后从屋里出来的也是位玉清门道士。
但与前两人不同,最后一位道士面相却十分年轻。——束着高扎发,但那一束马尾长得垂到腰间。他转过来的一瞬,姜小满注意到他的眉毛是分叉的,额间还有一点红色朱砂。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姜小满——此人不简单。
那道人的视线则一直跟随着走过去的凌司辰。
见姜清竹也出来了,凌司辰行了个别礼,
“姜宗主,那我……”
“诶,贤侄快走吧!”不等他说完,姜清竹微笑着挥手。
一些男弟子恢复过来,颇感兴趣地吹了个口哨。
只有洛雪茗目送着那两人走远,忽然神情凝重地朝着姜小满走过来。
姜小满还在看着那道人发愣,忽然被洛雪茗的身影一挡。
“师姐?”
洛雪茗将两只手搭在她的双肩上,目光凌凌,字字铿锵:“满丫头,不怕,我们抢!”
先前寻欢楼里她看得明白,心中自也替小师妹做好了决定。
姜小满眨眨眼睛,“抢什么?”
“抢婚!”
“???”
余萝也娉婷地走了过来,手中啃着刚在屋子里顺来的苹果,饶有趣味地望着远去的两人。
“我觉得行,那个文三小姐,一看就不是凌公子的菜,逢场作戏呢。”说罢,又啃了一口苹果。
“行什么行,菜什么菜!?”姜清竹走过来怒骂道,他气得眉毛都在发抖,“关你们什么事儿了!?都给我一边儿站着去!还有满儿,你现在一步都不许离开我!”
师父一声暴喝,众弟子除了洛雪茗,皆灰溜溜退去。
莫廉无奈笑笑,上前轻轻捉过洛雪茗的纤臂将她劝走——姜小满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有时候,雪茗师姐执拗起来连爹爹的话也不听,却只听大师兄的。
大师兄这番劝开雪茗师姐时,竟偷偷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姜小满一瞬觉得头晕目眩,好像整个宗门都在吃她的瓜。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佩剑之人,她认出正是先前引路的凌家弟子。
“诸位贵客费时了,卷宗之记既已完成,还请诸位随我等上山,宗主已在会客厅等候多时。”
*
向山顶而行的一路上,姜小满都在不停思索。
虽说如今终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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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直好奇的文家三小姐,姜小满心中最大的想法却是: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长得确实可爱甜婉,但也没有惊为天人。
确如小白师兄所言,她体内一丝灵力也探查不到,看上去就和凡间大家闺秀无异——那感觉倒是让她有些想念岑兰了。
正因为如此,她更想不通这门亲事的缘由了。
不般配。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完全不般配。
已经不是不般配了,这不是废人修为吗?这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修者,怎能婚配给凡人?
别说凌司辰了,这姑娘家也不会幸福呀?那位文家三小姐难道感知不到这点吗,文家的人感知不到这点吗?
所以,文三小姐最后回头的那个眼神,看上去就像是在说“别妨碍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说回来,这下她反而更好奇指定这门亲事的人——也就是那位凌宗主了。
这般想着,却是终于到了顶峰。
沿着青石铺就的主道一路走上来,两边楼宇磅礴、亭台交错,飞檐斗拱、重重叠叠。
而今,立于岳山第一座峰头——青霄峰之上,眼前便是威严的会客厅。
但见剑形雕饰悬挂于檐角,斩刀石刻镶嵌于柱梁,大门之前左右各站了五名弟子,一字排开,皆配剑戴刀,见了他们,齐整地行礼致意。
姜小满一面打量,一面紧张地吞咽口水,这庄严肃穆的气氛和自家那懒散之气简直云泥之别。
走进会客厅,眼前豁然开朗。
会客厅装饰简朴,却不失雅致,地上铺着青石板,四壁挂着水墨画,几张木椅整齐排列,案几上摆放着青翠的盆景。
两边齐整地站立着十来个弟子,个个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会客厅正中央,主座上一人端坐。
想必便是凌家宗主凌问天。
此人眉骨硬朗,青须贴面,神情威严而不怒自威;身着简洁的长袍,腰间悬挂一柄镶玉长剑。虽年至花甲,却依然轩昂似壮年,只有鬓边微微泛白。
关于这位凌宗主的传闻倒是不少,单是倔强独修过了而立之年才娶妻生子这点,便常为师兄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事——“装什么清高,最后还不是乖乖拜倒在甘夫人裙下!”当然,这些都是背着他谈论的。
凌问天见到一行人走进来,立刻迎了上来,目光炯炯,
“贤弟!你可算来了。”
姜清竹也激动上前,双手抱拳:“哎呀,问天兄!别来无恙呀!”
姜家众弟子恭敬行礼,姜小满也随着一起,低头弯腰,不敢怠慢。
因肃穆氛围所致,满堂寂然,唯闻两位宗主对谈之声:
“你这山啊,还是这般难行!爬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贤弟年纪轻轻,灵力充沛,莫在此装老!”
“哈哈,哪比得上你呀。廉儿,快把寿礼呈上!”
莫廉应了一声,上前铺展早准备好的画卷——是一幅《双狮戏球》,其上除了栩栩如生的狮子画像,还布满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缠绕在留白处。
“红白双狮,一司火,一司水。皆封印于此图中,但凭问天兄差遣而出。”
“好一个红白双狮!贤弟厚礼,自当珍藏,哪舍得放出来呀?”
两人笑声朗朗,扶肩并行。
姜清竹问:“嫂子呢?其他人可都到了?”
“照儿这几天身体不适,夫人在照顾他,其余人则数日前皆至。志成不听话,又下山去玩,伯良正在训他,故没能来。至于玄阳宗那两位尊者……”凌问天呵呵一笑,“你是知道的,他们先去见北风了,不久即至。”
照儿说的当是凌家的小公子凌北照,而志成说的应是文家那顽皮的二公子,文伯良则是文家新任宗主。
悄然寂静中,凌问天神色陡然变得凝重。
“贤弟啊,路上的事,我听说了。”他拱手作礼,抿了抿嘴,深沉道,“多谢你救了辰儿。”
“当为之事,何足挂齿。”姜清竹摆摆手,“我这次上山,也是要与你商议大魔现身之事……”
他话音未落,便被凌问天眼神制止。
姜清竹顺着对方眼神回头看了看,绷紧的面容转为一笑。随即招手,唤女儿过来,“满儿,快来见过凌伯伯。”
姜小满上前,礼貌行礼:“见过凌伯伯。”
凌问天见了她,端严的脸立时展露笑颜,“哎哟,都长这么大了!”他用手比划着,“小满啊,我上次见你时,你还那么小呢!”
上次……
姜小满努力回忆,当是许多年前的涂州诛魔之战吧。
当时家中来了个一板一眼又高大的男子,佩着一把镶玉剑,她印象倒是很深。
那时她不过四五岁,躲在屏风后窥视,跟在高大男人身后的白衣小公子发现了她,频频望向她,爹爹才将她揪出来介绍给众人。
至于其他细节,包括当时讨伐的是哪只地级魔,结果如何,她已经记不清了。
凌问天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回:
“来小满,给你介绍一下……”
姜小满回过神来,只见一位少年修士走来,眉目之间尽显敦厚,脸上稍微有些肉乎乎,眼睛圆溜溜的,身穿凌家的玄青袍,背后斜挂一柄长剑。
姜小满正细细打量,忽听身旁的父亲开口道:“一鸣!两年不见,又长高啦!”
凌问天拉过少年,对她介绍道:“他呢,叫荆一鸣,算是你的表哥。”
那敦厚少年声音响亮:“满妹妹好,姑父好!”
姜小满瞅着他,瞪大眼睛。
咦????
表哥????
还处于震惊之中,却听凌问天对那敦厚少年道:
“一鸣,小满妹妹初次来岳山,不太熟悉,你带她去到处转转。”
荆一鸣站得笔直,抱拳得令:“是,宗主。”
爹爹显然也认识此人,笑得颇为开心:“一鸣啊,妹妹身体有恙,别让她说太多话,你晓得的。”
凌问天道:“贤弟放心,一鸣是自家人又是个好孩子,善解人意、能说会道,小满不必开口说话,全程听他说便好!”
荆一鸣再次高声:“请姑父放心,交给我便是!”
第62章 天降表哥
狭窄的山路上,两个人影并肩行走。虽说是并行,但彼此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不算太近,却也不远。
一路无言。
梳着双髻的小丫鬟默默跟在后方,似乎也被前方沉重的气氛所感染,不敢吭声。
直到两人踏上山顶,在一处客院门前停下脚步。
身着袄裙的女子脸色微红润,她四下环顾,此处是凌家为文家安排的客院,周围安静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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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沉呼吸一声,方才转过脸,直视着眼前之人的墨瞳。
“方才那般态度,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她语气镇定却不失温柔,眼瞳紧紧锁住对方。不待对方说话,又继续发问:“你往日从不这样,为什么今日却刻意避开我?”
白衣少年看了她片刻,却移开视线,眼睫轻动。
“今日……不同。”
文梦语唇角微扯,追问:
“不同?是因为,那位姜姑娘在吗?”
“……”
凌司辰眼眸垂敛,并未作答。
沉默,却已是默认。
文梦语明白过来,讪讪点头,苦笑一声。
“我明白了。但即便如此,你就不能……装装样子吗,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凌司辰抬起杏眸,喉间微动。
“抱歉。”
“道歉便不必了。”文梦语微微一笑,抬起大袖,露出一截皓腕,将垂落鬓间的发丝挽在耳后,“你我相识多年,我便也直说了。你是凌家的公子,也是我未来的夫君,你我之命运,从不由自己掌控。诸如逃婚的闲言蜚语已然四起,日后大庭广众之下的言行,还请公子三思。”
道完,也不等他回复,便转向丫鬟,“珠珠,我们走。”
随即优雅转身,推开院门便进去了。
院门紧闭,留下一抹白色孤影如松伫立。神情凝重,手中提着食盒,双眼却一直凝视着那阖上的门环,一动不动站了许久。
直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将他唤回现实。
“二公子,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
凌司辰回头,方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应了一声。
“怎么了?”
眼前是位青袍剑修,没记错的话,是今日巡逻各山头的当值之人。
“大公子他们在白崖峰等候许久都不见你人,特意让我来寻你回去!”
兄长?
凌司辰听罢,暂时抛下心中纷乱,动身离去。
*
这边山头的白衣少年愁绪万千,那边另一山头的红衣少女心中却在暗叹——
这世间竟如此狭小。
她那素未谋面的小舅舅的儿子,竟然是凌宗主的妻子、也就是甘夫人妹妹的儿子……也就是说,这位从天而降的表哥,同时也是狂影刀的表弟……姜小满已经厘不清了。
听说,荆一鸣因双亲皆为凌家弟子,自幼拜在凌家门下,她自是未曾见过。
结果就因比她大一个月,便成了她的“表哥”。
不过一路上,这位表哥倒是尽职尽责,带着她一路观光,边走边介绍,滔滔不绝。一座建筑能从千年前的历史讲起,她倒没机会插话——也挺好。
岳山风景甚好,与姜家大平原截然不同。不过从青霄峰一路行来,却未见什么闲暇弟子,唯一一个是在室外练剑场见到的。
这练剑场外还立了一块牌子,上书“几时至几时某某练剑,申请及换时找某某某,不可擅进,不可插队”,惊掉姜小满下巴。哪像她家妙音阁,想进就进,半夜都能进。
走进一处宽阔地,倒是没有什么建筑可介绍了,荆一鸣又唠起了家常:
“满妹妹平时喜欢做什么呢?”
姜小满想了想,答:“看话本子。”
没想到荆一鸣“哎呀”一声拍掌,“这么巧?我也喜欢,咱俩投缘啊!”
姜小满懒懒地瞥了他一眼。
敦厚少年继续道:“像是什么《风月宝鉴》,《邪事录》,《金钗记》,哦对!还有最近大热的《三界话本》!” !?
最后一句一出,姜小满立时来了精神。
不是,这不是某人口中的“野书”吗,凌家这等正经之地竟有弟子看?
该说不愧是表哥呢,果然血缘这种东西还是有说法的。
荆一鸣看着表妹露出这表情,颇不意思地挠头,“不会吧,满妹妹也看?在这里我都找不到第二个人看,还以为只有我这么无聊呢,哈哈哈。”
姜小满颇为同情地看着他。可怜的娃,姜家至少过半的师兄都在看吧,不对,现在总觉得应是全都看过了,过半在看的当是禁书《沉渊录》。
两人接着向前走,却听荆一鸣继续说道:“满妹妹你知道吗?全中原最大的书坊就在岳山地界,不仅是三界话本,天下万书俱全。我有空也带你去逛逛?”
姜小满闻言,蓦地驻足。
全中原最大的书坊……天下万书俱全?
那么,《沉渊录》也会有吗?
她心中暗自忐忑,却不敢直问。
虽说是表哥,虽说算是“投缘”,终究是凌家弟子,野书也就罢了,禁书之事不可妄谈。
见表妹沉思,荆一鸣还以为她是不开心了,忽地又一锤手,“诶!”
姜小满看过去,见他呵呵笑道:
“既如此,今儿正好,我便带满妹妹去个地方!”
*
姜小满随着青袍少年,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狭长小道,又走过一片陡峭的山间暗道,来到一处僻静山头。
她很快意识到前方气息不对劲。
好强的魔气,炽烈如火,但又被强行遏制住一般。
沿着破旧的石板路再上几阶,眼前豁然出现一座高耸诡异的楼阁。
那楼阁通体涂着暗红的漆,粗壮的梁柱上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金狮子,纹路古朴,犹如水波涛涛。牌匾上是两只石雕大眼睛,牌匾上刻字早已模糊不清,只依稀辨认出中间一个“刀”字和最后一个像“楼”的字。
楼前两侧盘腿坐着两位中年修者,身披玄袍,黑布蒙眼,手握一条相连的粗大铁链,犹如雕像般在寒风中一动不动。
姜小满定睛一看,楼阁前封锁着层层叠叠的结界。
她不禁怔住,低声问道:“这是……何地?”
荆一鸣得意道:“这便是封刀楼!你有印象吧?”
姜小满点头,原来这便是《三界话本》里常提的仙门三大禁地之一:封刀楼。
“如何?壮观吧!”荆一鸣笑道,“此楼内封印的,乃是大魔头的魔刀,传闻此刀不仅能斩万物,还能断百咒、破千法。可惜,魔气这般烈,只有大魔头能用!”
姜小满轻叹出声,确实壮观。
话本里曾言,五百年前翠竹湖湘一战,蓬莱三战神之一的云海战神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断西魔君一臂,夺得此刀。
战后,战神将此刀作为战利品留给凌家看守,是以筑楼立界,世世代代以藏之。
此刀凶名赫赫,殷红似血,其魔气之强,贯透重重石墙而出,甚至逼出结界……
没想到竟是此处。
她似被那魔气吸引,不由自主地步步靠近,幸被荆一鸣及时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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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满妹妹,莫要靠近了!那两位前辈为看守此楼,可是沐浴了十年蓬莱仙息,身上又施了一百道退魔咒术才能扛住……你若不想混身爆裂,还是离远些,大魔头的魔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满回过神,微微点头,又抬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那楼。
这气息,竟是如此熟悉。
仿佛透过这气息,她能看到一个爽朗青年的笑脸。
……
鬼使神差地,她口中喃喃:“千炀……”
这一声可把身旁的人惊住了。
荆一鸣听得清楚,吓得魂不附体,赶忙冲上前去试图捂住她的嘴。
“嘘!嘘!嘘!”荆一鸣紧张地扫视四周,还好,看门的两位前辈无动于衷。
真怕这两人忽然站起来。
他松了一口气,方才放开表妹。
“我的老妹,你可别乱说话!要是被人听见,还以为是我教你说的,宗主非打死我不可。”
他擦了擦汗,“你还是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吧,女孩子家家的,吓死个人。”
姜小满倒是沉静,她眼眸一闪,看来表哥是知道沉渊录的,至少知道这是西魔君的名讳,要不怎么对这名字反应如此大。
这个表哥,在凌家偷藏《沉渊录》,果然非凡人也。
*
荆一鸣此时有些后悔了。
“走吧走吧,这地方不舒服,咱换个地儿。”
于是,他带着表妹原路折返。
路上,他为了转换话题,缓和方才的紧绷气氛,便开口问道:“对了,满妹妹,我有一事好奇。”
“?”
“你和阿辰是什么关系呀?”
姜小满猛地抬头。
阿辰?是说凌司辰?
看她疑惑神情,荆一鸣补充道:
“二公子呀,怎么说你哥哥我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吧……你俩的事我多少知道些,也很好奇。”
唯一的朋友?
姜小满眉头皱得更紧了。
凌司辰在家中过得这么惨吗?唯一的朋友竟是这个看禁书讲胡话的表哥?
不过表哥的这性格,倒是和小白师兄颇为相似。
她来之前,未曾想到凌家竟也有这般说话轻松的人。
且不说这个了,什么叫“他俩的事”?
……关他什么事。
姜小满抿抿唇,先回答他前一个问题:“协应和……主锋?”
不料荆一鸣爆出一阵笑声,“噗哈哈哈,真的假的?”他笑了一会儿,才回过气,“我跟他一起诛过魔也算生死之交吧,可曾经我想做他的协应,都被他一口拒绝了,说我速度太慢跟不上,你?”
他说罢从头到脚扫视她,最后一个“你”字还咬得特别重,让人听了真不舒服。
姜小满不服:“我……跟得上!”
“哦唷,厉害厉害。”荆一鸣笑道,“我听说你二人在扬州就一起除魔了。他回来后便请求宗主,说要亲自去涂州,说服叔父让你上山来治病……”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捂嘴偷笑一番,继续道:“没想到,却是带满妹妹你一同上山。前些天,大公子飞书的内容让那文三小姐知道了,脸当时都气绿了!”
姜小满闻言一愣,脑中浮现文梦语那张甜美脸蛋气绿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倒是提醒她了。
先前在会客厅实在找不到机会也没办法问出口,如今怎么也得问一问知情人士。
她凝神片刻,微微调整了一番体内灵气,缓缓开口:
“这婚约……为什么?”
荆一鸣沉默思索片刻。
“你也很奇怪对不对?”他语气变得认真,“我听说文家打算,在他俩成婚后,给阿辰在皇都谋个太子仙师的职位,然后让他俩退出仙门,回凡尘生活……”
“皇都!?”
“嗯,听上去是不错啦,但便相当于断送了仙途,阿辰那性格哪能啊!”
“……”
“大家都觉得奇怪,唯独宗主在这件事上异常执着。阿辰可是全宗门他最偏爱的人,但这件事却绝不松口,连大公子都劝不动他。还说无论如何,今年必须成婚。”
“……”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看多半又要黄了。毕竟,除了那几个没心没肺的狗腿,没人希望这桩婚事成。大家嘴上不敢说,心里都为阿辰鸣不平呢。”
狗腿?姜小满微微疑惑。
……
她深吸一气,又重重呼出。
听了这么多,仍未弄清缘由,反而愈发困惑不安。
但唯有一点她很明确:她也不希望这桩婚事能成。
就凭那日在秋燕居,他说他诛魔所愿乃为寻魔,若是退了仙门,今后哪还有继续的机会……绝对不行。
再者,还加了一点私心。
但万一,这凌宗主就是个刺儿头非要坚持呢?
见表妹有些丧气,荆一鸣脑筋一转,
“不如……你到时候去问问古木真人?说来奇怪,他对阿辰最好了,然而在这事上却是力挺宗主,总觉得当是有什么隐情。”
古木真人?
是凌司辰的师父?
凌家和姜家不同,并非所有弟子都师从宗主。听说他家宗主只传基础剑招,而心法、变招、术法则由分座下十二位真人传授,这古木真人,便是其中之一。
来的路上听师兄们说,十二真人据说除了古木以外,皆是从前的凌家前辈。唯有这位古木真人不同,是十五年前为凌宗主邀请而来,迄今为止也只收了凌司辰一个座下弟子……
她对这位真人倒是充满好奇,不过现下听说他还在闭关,看病之事这两天也只能先等等。
荆一鸣看着表妹发愣,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满妹妹,别愁啦……要不,我现在带你去找阿辰吧?反正咱们也逛得差不多了,再往那片山走就是他的居所了。”
姜小满抬头,目光闪烁,“可以吗?”
却见表哥咧嘴笑道:
“当然可以,你不是他的协应吗?协应找主锋,天经地义!”
第63章 有人也这么打过我
姜小满跟着天降表哥又爬了一座山头。
此时站在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径上,小径两旁是高大挺拔的松林,旭日金辉洒在林间,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听荆一鸣说,这片山头名唤白崖峰。
而前方不远处,院落大门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庭院,地面铺设着平整的石板,四周环绕着精心修剪的花木。
院子的另一边,恍惚可见一片竹林,隐约传来潺潺流水声。
院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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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屋舍古朴而雅致,青瓦覆顶,门梁雕刻着仙木花纹。
“那便是阿辰的住处,他喜好清静,宗主便将这白崖峰的房子给了他。”荆一鸣指了指前方,又压低声音补充,“那里原本也是……蝶衣前辈的住所。”
说的是凌司辰已故的娘亲凌蝶衣。
他说得越来越小声,姜小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其事。
二人行至院门处,忽见屋舍的门缓缓打开,一人徐步而出。
却不是凌司辰。
眉目冷傲,长发披肩,一袭黑衣,体魄凛然。
荆一鸣吃了一惊,“大,大公子!?”
凌北风自屋内走出,穿过院子,径直出了院门。
荆一鸣赶紧躬身行礼,头低在胳膊里。
姜小满却站立不动,挺直腰板。
她不可能给这么讨厌的人行礼,再说,她也不是凌家人,行什么礼。
凌北风对两人视若无睹,目光未曾停留片刻。
待他走远,姜小满看了那傲慢的背影一眼,心中有些许感慨。
这感觉也太熟悉了,总觉得曾经有一个人也这般目中无人……
……
刚踏入院门,便又见两个不认识的男修迎面走来。
一人着一身夸张花袍,头上绾着发髻,背后斜插一黑一白两把长剑;
一人则穿着朴素的玄青袍,肤色黝黑,手握一把红柄弯刀。
两人一边走出来,一边嘴里嘀咕着:
“你看见没,方才他那副臭脸……”
“不、不知道摆、摆给谁、谁看。”
姜小满盯着两人看,这俩谁?
来之前还想着会不会碰见那位文家小姐而忐忑呢,怎么接连出来三个男人?
还没看清楚,就被荆一鸣拖到一旁,他显然想躲开,不料那两人已经看见了他们。
那背双剑的人便开始讥讽:“我说怎么远远就闻见一股臭味,原来是有只死耗子。”
两人走出院门,那双剑男瞅见姜小满后便步步走近。
此人膀大腰圆,宽脸扁鼻、脸上还有颗圆痔。
他对着少女瞧了又瞧,笑道:“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是来参加寿宴的?啧,瞧这可爱脸蛋,怎么跟只耗子一起呢?”
姜小满听了这话火大,正待要说点什么,却见荆一鸣在旁边点头哈腰,一副屁不敢放的怂样。
她瞬间大失所望。
原以为这表哥性格和小白师兄相似,如今看来,简直侮辱了小白师兄。
背双剑的人凑上前,手指戳着荆一鸣的胸口,鄙夷道:“没想到一只仅会攀亲奉承的耗子,竟然也有姑娘看得上?”
荆一鸣在一旁低头不敢抬。
姜小满则怒视着两人。
肆意嘲笑一番后,盛气凌人的两人才自觉无趣地退开,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