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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岳阳书坊
一番酣畅刺激的比试后,双方各居高台一方立定。
凌司辰持剑拱手,面带微笑,
“承让了。”
对面的四人亦抱拳回礼。
司徒燕道:“能与岳山二位公子切磋,实乃我等之幸。二位之高超实力,令我等心悦诚服。”
随即,四座掌声雷动,此起彼伏。
虽未见胜负分晓,但众人无不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喝彩不已。
文伯良上下打量着未来的侄女婿,频频点头,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唯有凌问天,在主座上僵硬地拍了拍手,眉间却仍留有愁绪。
*
比武散场后,凌司辰回到了席间,不少弟子纷纷涌上前来向他讨教奉承,男修双眼放光,女修笑意盈盈。
相比之下,大公子的威严气场让人望而却步,而二公子则更为亲和近人,许多新来的修者更愿意靠近他一些。
另一边,凌北风淡然看了一眼弟弟,微微叹了一息。
他并不为先前在云岭雅舍所言悔及半分,只是略感惊讶于凌司辰的韧劲与不服输的性格,难怪父亲拿他毫无办法。
正欲退出比试场地时,他忽然似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止住脚步。
有魔气?
却很淡。
淡得这偌大席间竟只有他一人察觉。
他向魔气源头方向警觉望去,却忽见那边有个头冒出来、在外圈向他猛烈招手。
那人是刚入门三年却实力不俗、颇受器重,又常屁颠屁颠跟着他的小剑修,名唤穆弘。
他确认了一番,穆弘确实是在向他招手。
便跨过人群,向那小剑修的方向行去。
穆弘身着青袍,梳着发髻,看似是一路疾奔。
此时大汗淋漓,手撑着膝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公子,出大事了!!”
凌北风伸手扶住他,“怎么了?”
魔气源头确实是在穆弘身上。
小剑修神色慌张,却焦急地使了个眼神,示意此事非同小可。
凌北风会意,手扬了扬,示意去那边说。
他离开时,凌司辰向他那边看去一眼,心中虽生狐疑,思量再三却没跟去。
身边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根本不给他空暇。
……
凌北风随穆弘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地。
小剑修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接着道:“大公子,出大事了。宗主让我去城里再买些酒,结果……你可知我看见什么了?”
凌北风瞄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说。
“城里来了一群奇怪的异邦游道,在城中心唱戏杂耍!”
“游道唱戏让你这般惊慌?”
城里——说的自是岳阳城,乃是岳山地界最大的主城。
这几日山上仙家有寿宴大事的消息也传到了凡间,虽说仙凡互不干涉,但岳阳城也沾了些喜庆。毕竟守护凡间安稳的仙家,那可是凡夫俗子无不景仰的。
所以这几天,有什么新鲜事也不足为奇。
穆弘缓了缓气,摆摆手道:“不是,唱戏杂耍不奇,奇的是他们唱的戏,名为‘魔君降临’!”
凌北风眉毛微微动了动。
小剑修继续说:“不止这个!我觉着不对劲,过去一看,才发现他们带来的幡物上还挂着一只诡异的角片,那魔气强得厉害,我可从未见过这般强劲的魔气!”
“我赶紧上前问那东西,他们见了我后,竟主动把那角片给了我,还指名道姓要见你!说你一看便能识出此物……”
原来魔气源头是这个。
再看穆弘,穿的是岳山青袍,认出他是凌家弟子倒并不奇怪。
凌北风淡然*:“东西呢?”
“这儿。我用灵气囊收起来了,免得魔气吓到人。”
黑衣男子不动声色接过角片,凑近闻嗅。
瞬时,他脸色骤变。
紧捏着那角片,蓦然抬眸,“他们可还在城中!?”
穆弘点点头,“料是在的,那舞女让我转告你,申时约你单独在银杏楼见。”
“银杏楼……”凌北风若有所思。
穆弘见对方脸色不对,忙追问:“大公子,你可认出这角片了?”
凌北风不言,面色凝重。手中角片紧握,手背青筋暴起,看得出四指皆在用力。
好一会儿才开口沉言:“这是岩玦头角的残片。”
“什么!?”
排行第一的地级魔岩玦,谁不知道这大名,昆仑卷轴看下来第一个便是此魔。
穆弘震惊:“可……可那岩玦不是死了吗?”
凌北风点头,眉目深沉:
“说来话长。不过,岩玦当年越狱逃离的昆仑地牢我曾去查看过,牢中便残留着类似角片,那微弱魔气我至今铭刻于心。这就是他的角,绝对没错。”
他心中暗道:竟又是岩玦……
还有那“魔君降临”之曲唱得也颇是时候。云州刚出事,诸仙门还封锁着消息,却不知穆弘口中这群“异邦游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赶巧。
若是魔物来犯,也未免太过明目张胆。
他定了定神,冷然道:“你留在此处,此事不可张扬,我一人去。”
“现在就去?”
凌北风望了一眼云海峰的日晷,才刚指到未时。
一番看似热火朝天的切磋比试,却不如手里的半丝魔气让他来劲。
“现在便去。”
*
岳山地界,岳阳城中。
姜小满早早下了山,御剑行了不到三十里地便来到了这座城中。
与涂州、扬州、云州皆不同,这里自带一股雨后的清新之气。人不如云州多,却似每个人都有故事。城里洋溢着喜庆,但却毫不喧嚣,是一种恬然自得的热闹。
姜小满漫步集市,顺手买了一根细绳,将铃球别在腰间,这样便不用一直抱着了。
那铃球晶莹透亮,走起路来铃铛声细碎悦耳。
随之便开始了此番搜寻凡人话音之旅:
第一个遇见的是一个卖鱼的汉子,在一个安静的街巷角落独自蹲坐着。姜小满没买鱼,与他说完便给了他十文钱作谢。
第二个遇见的是卖绸缎的老妪,那铺子门可罗雀,那老妪看她走进来是喜不自胜。小满记录下她的话音后,买了一段红绸,系在腰间。
第三个遇见的是一个耍石子的男童,接着又碰上一个乖乖等哥哥买酒归来的女童。分别记录完他们的话音后,姜小满给这两个孩子各买了一串糖葫芦。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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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最后一个……
姜小满穿过街巷,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搜寻着落单之人。
一路行走,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闹市中心。
这里显然是最热闹的地方。
那边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还伴随着奇妙的乐律入耳。
她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热闹。
踮起脚尖,透过人缝隐约看见,一个带着面纱、身着舞女服饰的异邦女子正在跳着奇异而曼妙的舞蹈,在她身后还有几名异邦人在吹拉弹唱,引得众人喝彩连连。
那舞女头颅随舞姿偏来转去,看不清面容,倒是那身姿莫名有几分眼熟。
不过,她现下心思却全在手中的任务上,毫无心情继续看杂耍。
这人来人往的闹市,显然不像有她要找寻之人。
于是,姜小满转身离开。
转过几条街巷,她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
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哎呀”、和什么东西倾倒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佝偻身影正伏在地上,跟前书本掉落了一地。
姜小满赶忙奔过去帮忙捡拾,将那些书一一叠好抱起。这一大摞书着实不轻,看着皆是些《民间百典》《本草书目》此类厚重典籍。
“哎哟,谢谢小姑娘。”眼前的老翁笑了笑,“你个子小小,力气却不错呀。”
姜小满微微一笑,修者动用灵力,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一低头,她发现腰间的玉球竟然发光了。
再一抬头,哎呀,这不就是要找的“老翁”吗!
她环顾四周,甚好,正好清静无人。
那末,与眼前的老翁说完话便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回去再让古木真人施那“最后一道术式”是不是便大功告成了?
她心情颇好,秉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抱着那摞书冲老翁粲笑:
“老伯,您去哪里?我给您送过去。”
老翁眉眼眯成缝,“当真?那便多谢啦!这些,都得运去岳阳书坊。”
姜小满微微一怔。
岳阳书坊?
她猛地想起那日表哥所言。
全中原最大的书坊在岳山地界……不会说的便是这个岳阳书坊吧?
*
姜小满抱着书,跟着老翁绕了几道弯,从大路走进小巷,又从小巷转出大道。
一路上,两人叨了些日常。
老翁不时侧目打量,这小姑娘开始还眉目带笑,聊着聊着却罩上愁云。
便开口问: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眉宇间却隐有忧色,可有什么烦心事?”
“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个朋友,原以为他爱笑,近日才知他那些笑容皆是强装,心中实有许多烦扰,我却不知当如何安慰他。”
老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是不是总将心事深埋,又喜欢逞强?”
姜小满闻言,抬眸微惊,“是!”
“你倒问对人了。”老翁呵呵一笑,眼眯成条缝,“老朽年轻时也曾如此,总想挑战高峰、成就大事,给自己施加无形的压力,常常头疼难眠。”
他顿了顿,又笑道:“所幸,内人妙手无双,会调一种花茶。每每喝了之后啊,便觉神清气爽、烦恼皆消,老朽给它起名叫做‘舒心茶’。”
姜小满两眼放光,“能否让尊夫人也教教我?”
老翁笑容渐渐凝固,沉默片刻,微微叹息,
“可惜啊,春华她三年前病逝了。老朽可太怀念她调的舒心茶了……哎。”
姜小满愧疚垂眸,责怪自己触及了伤心往事。
“不过!”老翁话音却一转,“春华留下过一卷手册,其中记载了舒心茶的做法……待这趟走完,老朽替你寻一寻?”
“好啊好啊!”
两人还聊了许多,聊老翁的过往岁月,聊姜小满那位“朋友”,直到玉球的光熄灭,姜小满才心满意足地闭嘴。
上了好几层台阶,最后一阶上去后,眼前是一座偌大书肆,飞檐翘角、黛瓦朱柱,大门敞开,门头高悬“岳阳书坊”匾额,金漆隶书,好不气派。
她抱着书,一边赞叹一边踏入。
书香扑面而来。
肆内,红木书架高低错落,书册整齐平铺在架上。
架间皆有宽敞通道,有文士缓步行走其间,指尖轻触书封,或静静翻阅,或低声吟诵。
这与涂州城里那个狭小的书摊可太不一样了!
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未料到世上竟有如此宏大的书坊。
“小姑娘,你放在这里就行。”
老翁熟练地拾掇起前柜上的物品,却见一伙计走来,恭敬行礼:“东家,您回来了?”
姜小满惊讶不已,“老伯,您是掌柜?”
老翁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吧!这书坊乃三十年前与内人共同创办。以前旧店面呢,开在城东南一隅,谁知这岳阳城人人好读,生意兴隆,十年前便迁到这大房子里来了,气派不气派?”
姜小满连连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她带着敬仰之情四处打量,心中却不免疑惑:书坊里有许多壮硕的伙计,为何不让他们去取书?然而球光已灭,终不便问出口。
老翁似看透她的心思,笑道:“这批书呢是从皇都来的,珍贵异常,非老朽亲取不可。谁想,取前也没料到竟这般沉重,不得不服老了!”
他轻轻锤了锤背,面露慈祥一笑,“幸好,遇见了小姑娘你。这里面的书,除了那黑木架上的,其余你随意挑一本,权当答谢之礼。”说着,又指了指那边一个木架。
姜小满闻言欢喜雀跃,连声道谢。
老翁看得出来,自是抬手示意她随意挑选。
“你慢慢看,慢慢挑,老朽上楼去给你找找春华的手稿。”
姜小满乖乖答应。
……
《沉渊录》。
她满脑子都是《沉渊录》。
但终究不好意思问。
便想着逛一圈看看。
这一圈下来,看到了好多曾经读过的话本子,基本都是大师兄买给她的。
咦,这个不是——《三界话本》?!
这岳阳书坊的《三界话本》,和她那边的装帧都不一样,封面上竟然还覆着层书衣,上有“行舟客”烫金字样。
晃眼周围,别的书都叠了好几本,就这《三界话本》只余两本了。她手中拿起一本看着,身旁又来了个人把最后一本也买走了。
姜小满暗叹:不愧是《三界话本》,民间谁人不看。
可惜,仔仔细细寻了一圈,却也没找见心中所想的那书。即便是那黑架子上,也仅仅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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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珍惜典籍。
也是,都是禁书了,谁还敢卖。尤其还是在岳山的地界,她果真异想天开……
那便就要了这本《三界话本》吧,“岳阳精装版”,也算留个纪念。
这般想着,她便打算要了这书,然后快些回去找古木真人把铃球的事解决了。
正这时,忽然注意到了那黑架子上有一札铜板压的蜡纸。
和别的书显然不同。
这是?
姜小满被吸引了过去。
可她刚碰了那东西,便听见老翁的声音传来。
“哎呀,小姑娘,那个不行啊。”
抬眼正见老翁从楼上下来。
“这是……什么?”她好奇眨眨眼。
老翁捋着胡须,也不吝啬告知,
“是某位先生的手稿。先生周游至此,请了岳阳城最厉害的雕板手共印新书,这是雕板手昨日刚送来的样板,过些天先生便会来取。”
新书雕板?
姜小满凑近闻了闻。
好浓的墨香。
实在好奇不已,她鬼使神差地拿起翻看了起来。
却越看越不对劲。
等等。
这字迹她认得!
这是行舟客的字迹!!!
第72章 仰慕之人
每个姑娘在年少时,皆曾有仰慕之人。
然姜小满所仰慕的,既非那传说中雄姿英发的蓬莱战神,亦非皇都风情万种的名士,而是一位话本写手——行舟客。
确切的说:是被仙门封杀的话本写手。
此人笔法遒劲有力,内容曲折大胆,最吸引她的,是尾页一首铭志诗:
【黑雾绵延锁龙城,风雨如晦难遮身。
蛇口蜂针浑不怕,笔作锋芒耀乾坤。】
字里行间不屈之意力透纸背,分明是个傲骨铮铮之人。
十六岁的姜小满在及笄礼这天所许之愿,
便是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到这位行舟客。
*
如今,不仅得知他即将有新书问世,
更是打听到——他竟在这岳阳城中?!
掌柜书翁却不给她面子,匆忙拿走她手中之物。
“行舟客?”他将雕版稿收了起来,随后若有所思,“嗯……你这么一说我是想起来了,先生确实留的此名。”
姜小满两眼放出亮光,嘴巴都合不拢了,一时间有好多问题想问。
可惜幻语铃球只能生效一次,既已熄灭,她便不能再开口。
好在此处是书肆,最不缺纸笔。
她便寻了一纸一笔,埋头刷刷开始写起来。
【老伯可知行舟客是何人?长什么样?】
她拿给那掌柜老翁看,好在对方对她忽然此举也并不意外。
他捋着胡须,“说笑了,岳山地界人杰地灵,岳阳城名家千万又何止一个行舟客。每日都有送到这里的雕板,老朽哪记得住每一个人呢?”
姜小满不甘心地咬唇。
又埋头提笔。
【彼言之过些天来取,可知说的是哪天?】
“这便不知了,先生繁忙,自是等他有空便会来。”
姜小满沮丧不已。
这哪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真想一见这位行舟客长什么样、是何等奇人,说不定还能求得几份手稿,想想就激动不已。
要不从明天开始,天未亮便来这里蹲守吧?爹爹说要在岳山待三日,不知余下两日能否遇见。
——不行,凌司辰那边重压如山,她怎能天天往岳阳城跑,只顾享乐呢?
……
“啊啊啊——!!!!!!”
思绪纷乱之时,书坊的宁静却被外边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打破。
尖叫声后,街巷中惊呼声乍起:
“魔物!有魔物!!”
刚抬起头,地面骤然剧烈摇动。
地震!?
一股浓烈的魔气扑鼻而来。
老翁先跑出,瞬间跪坐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几个年轻人也从书坊冲出,惊叫连连,四散而逃。
姜小满疑惑地走出书坊,却霎时面容僵住。
只见城中突现两头巨大魔物,其身形遮天蔽日:
一头黄沙魔怪,周身笼罩着厚重的沙尘,每一步踏下,地面便剧烈震颤;
另一头树怪则如参天巨木,枝叶如刀,随风摇曳,其面生于树冠,嘶吼连连。
黄沙魔怪仰天长啸,沙尘暴起,周围建筑纷纷崩塌,砖石飞溅,烟尘四起;树魔挥舞枝叶,所过之处,无一不被斩断,连石块也被劈裂成两半。
居民惊慌逃窜,倒塌的房屋将多人碾于其下。摔倒挣扎者,便被藤蔓或泥沙卷起,直送入魔口中,凄厉惨叫声和怪物的咀嚼声交织,令人毛骨悚然。
这两魔均会使用四象之力——是玄级魔!
从哪冒出来的?!
姜小满死死盯着远处的魔物。
震惊之余,便是愤怒之火。
不管从哪里来,都不能让它们在此胡作非为!
见过地级魔之后,玄级魔她已不再畏惧,果断地抽出随身玉笛,手中剑符化形,直冲天上而去。
*
半个时辰前。
凌北风到达岳阳城时,地震尚未发生,岳阳城一片祥和。
银杏楼坐落在城中央。
其本是寻欢作乐、奢靡之地,亦或是添酒回灯、招待贵人之所。
黑衣青年稳步踏入,目光冷峻,径直向二楼走去。
迎春房位于二楼,他早已熟记于心。
即便再讨厌交往应酬,年少时也曾被父亲带着来此见过不少皇都贵客。什么房号在什么位置,他了如指掌。
而楼里的伙计也无一不识得这位鼎鼎大名的岳山来客,此番见他气势汹汹,自是也不敢招惹,皆自觉退去一边。
二楼。
黑衣男子推门踏入,许是警戒,脚步意外的轻。
房中寂静无声,初看似悄无一人,唯有淡淡香气氤氲。
房间内布置简约,一抹绢纱幽帘隔出一隅,中央摆放一张桃木桌,上铺鹅绒,烛火轻晃,两只圆木凳静静立于一旁。
凌北风行至那木桌边,硬实的指骨轻叩桌面。
悄然间,幽帘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尊殿来得这般早?”
话音未落,帘后现出一道曼妙身影。随着女子浅浅低笑,身影款款起舞。柔若无骨的腰肢系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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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绸纱带,其上缀满小巧的金属片。裸露的脚腕上缠绕脚链,链上串着精致的小铃铛,每一个舞步,都伴着脆响。
凌北风双臂环抱,面色静若止水。
舞至一半,桌上烛火陡然熄灭,他斜瞥过去,再回眸时,帘上之影已悄然消失。
随之,身后传来金属片抖动的沙沙之音,以及赤足点地的轻闷声。
黑衣青年正待回头,却被一截纤细的手腕轻搭肩上,将他按坐于圆木凳上。
“嘘。”
那指间气力并不大。
许是静观其变,男人并未反抗,不发一言,屈身而坐。
“贸然回首,起不误了这气氛?”
柔荑纤指摸过男人背后的刀柄,又顺着他的后颈滑落至裸露的喉间——
凌北风不喜欢这般被人触碰,伸手抓过那手腕,将身后之人拉至跟前。
“不用装神弄鬼。”他的眼神厉如鹰隼,“说吧,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女子轻嗔一声,身形如柳枝,腿也柔软,顺势便趴在黑衣男子的膝前。
她黑发如瀑,垂至腰间,金丝发带上缀着晶莹玉珠,垂下的丝绦在耳畔轻轻摇曳。青纱掩面,只露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泛着大漠人特有的幽蓝之光,顾盼之间、娇媚动人。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面纱下的唇角则清浅一笑。
“鼎鼎大名的‘斩太岁’尊殿,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如此戒备?”
凌北风不理会她,手中却微微施力。
女子轻嘶,吃痛后,只得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奴家乃是大漠人,此番来找尊殿,乃是有要事相告……”
凌北风不接她的话,默然审视她半晌。
冷冷道:“为何我见你,却有几分眼熟?”
女子那双漂亮的瞳孔微微一怔。
旋即浅浅一笑,“想是尊殿认错了,奴家此前可从未出过大漠……不过若是尊殿来过这边,那便说得通了。”
正巧,凌北风此前斩灭悬沙,确实是在大漠。
斩完魔后,他与玄阳宗诸众也确实在周围城中逗留了数日。
趁男人思索间收力,女子迅速将细腕缩回。
黑衣青年眼珠微转,似是不再纠结于这问题。
也不浪费时间,直切入主题:“东西哪来的?”
舞女眼波流转,“在芦城,有两个男人,拿此物与奴家换了三件法器。”
黑衣青年闻言,眼中起了一丝警觉。
“芦城?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芦城乃大漠最西地的边陲城镇,其间黑市泛滥、异教喧嚣、鸡飞狗跳、肮脏龌龊,为仙道正途人士所不齿。加上周遭噬魂沙肆虐,修者受其影响不能御剑,呆久了还会染一身疾病,故是除非必要,没人愿意去那个地方。
更主要的是,甚至连魔物都嫌弃此地。至少五百年间,人间从未爆发过魔灾的地方不多,其一便是这芦城。
这女子却说岩玦的角片出自此地,当真是有趣。
舞女垂下眼眸,“家父重病,奴家不得已,去黑市上卖些祖传法器……”
凌北风沉默片刻,从衣中摸出那残片,置于女子眼前,让她细看。
剑眉微抬,“你可识得那物?”
那大漠舞女连连点头,“奴家三世皆通道术,自是认得此乃魔族之物。”
“这可不是一般的魔族。”
“这么说,那人所言果然是真的……”女子低声道。
凌北风眉梢微挑,“那人?”
“黑市上交予奴家此物之人。那人虽身穿黑氅,但一双金亮的眸子尤为显眼,浑身气息极其可怖。更骇人的是,我听见另一个人,唤他……‘君上’。”
凌北风倏然抬眼,瞳孔放出冷光。
熟读万魔卷宗的人,无不知此词意味着什么。更何况,他也曾亲耳听见魔物唤过——
那是在称呼魔君。
双眼对视,鹰隼般锐利之眼对上对面一双灵巧的桃花眸子,那眸子水波潋艳,却带着一丝异常危险的气息。
只是,高大的男人并未将这丝危险放在眼里。
“芦城。”他喃喃自语。
倘若这女子所言非虚,确实有必要去走这一趟。
“家父说,人间要有危难了。叫奴家来岳山之地,拿着此物寻‘斩太岁’。说是您……定有办法化解此难。”说着,又从腰裙中摸出一张叠好的黄纸,“于是,奴家凭着记忆叫人做了幅画像,以便尊殿寻人。”
凌北风接过展开后凝视片刻,眉头微动。
是一个没见过的男子,约莫三十岁,若文士般清秀。
对他而言,魔物就是魔物,扮作何样都不为奇。
收好后,他视线回到舞女身上。
“所以,你便在城中唱那怪异之曲?”
女子连忙答:“岳山千里迢迢,奴家这不是人生地不熟、耗尽钱财,便只能在城里做些杂耍。又怕等不见尊殿,才想着用这般诡异之曲吸引您的注意嘛。谁知恰逢岳山修者,便赶紧将信物带了过去。”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模样形单影只、楚楚可怜。
凌北风紧锁的眉头松了些许。
舞女目中生急,催促道:“尊殿还是快些赶去那边,奴家怕晚了,便来不及了。”
凌北风冷笑一声,“你又怎知魔物如今还在那儿?”
“奴家追去问了,那二人说,还会在芦城待上数月,在黑市换些货物才出城。”
黑衣修士玩味一笑,“你知晓话中之意,竟还有胆子追上去?”
女子撑着地面悠悠站起身,眉目盈盈。
“奴家自幼仰慕尊殿威名,学不了尊殿的本事,也学了些胆识,当为人间安宁、自是万死不辞。”
她这般说着,纤手轻抚上男人胸膛,便要向内探,却又被一把抓住。
骨节分明的颀长手指紧紧握住那纤手。
“去,可以。”黑衣青年也站起身,“你随我同去。”
*
两人这般近距离对视,气氛有些焦灼。
舞女面纱上的眼眸微微一动,先是向下扫了一眼被对方紧握的手腕,随后掀眸,直视对方。
那眼神不再如猎物般无助,反倒多了几分猎手的凌厉与诡谲。
黑衣青年依旧眉目冰冷,不为所动。
僵持间——
撑开的窗外忽传数声凶暴的怪物吼叫,随即是底下人群凄厉的尖叫声。
毕竟这是二楼。
外面冲天而起的魔气混杂着黄沙,竟让天色骤变。
黑衣青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眉目如电,瞪向窗外。
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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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像出事了,要去看看吗?”
凌北风回首,凝视着她,面上无波无澜。
紧接着手中掐诀,只见舞女的皓腕间迅速缠绕起一条金色的细密符印,如绳索般收紧束缚。
舞女蹙眉,面色显露不悦,却被高大的男人拉至一边,将那符印之绳紧锁在墙边的梁柱上。
缚住眼前女子后,男人蔑然一笑。
“三世通术,身上竟一丝气息不露,收得挺好。”
随即掌了掌身后的刀,掀开窗户,纵身一跃而出。
第73章 你你你,你是——!
羽霜一面轻松挣脱了金符绳索,一面感叹,这黑阎罗的感知果然敏锐得可怕。
那夜寻欢楼之上,她半鸾鸟化的面部已然大变,加上如今这层面纱所施的化颜术,当是完全认不出来才对,那黑阎罗竟然说“见她几分眼熟”……着实可怕。
但又一感叹,他的脑子却明显不如感知好使。
临行之前,她还拿烬天演练了一番。
那时灰白长发的守将沉着脸,满脸写着拒绝:“为什么是我,幽荧不行吗?”
羽霜则淡然:“他是不可或缺的指导者,而你,正好与黑阎罗体格相当。”
说着,她向一旁的少年点头示意。
当初幽荧扮作女子跟随灾凤在皇都风月之地混过三百年,如何魅惑这些天外男子、如何拿捏姿态与神色,可没人比他更熟练了。
灰袍少年得意含笑,信心十足。
然不到半个时辰。
那抹笑容变成扶额叹息:“不行了,羽霜前辈,咱还是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吧。你这拙劣的美人计,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为此,羽霜甚至还做好了备用计划。
若不得已暴露,便只能将黑阎罗杀了……可灾凤又偏偏说过,黑阎罗杀不得,他是此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
甚是头疼。
……
幸好,这计划竟进行得滴水不漏。
唯一的岔子可能是:幽荧说天外的男子都喜欢被女子触碰,但这招好像一点也不好用……算了,总之事成了便好。
羽霜舒展四肢,漠然望了一眼窗外漫天肆虐的黄沙,自斟自饮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