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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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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不负此生

循着荧光走到尽头,是一座位于顶峰的独剑之冢。

凌司辰上前,双手握住剑柄,吭哧吭哧地将古剑从石冢中拔出。随着剑锋离鞘,脚下的土地忽而颤动起来,一道巨大的坑洞在他面前裂开,深不见底。

他正准备往下走,却被狗爷一把抓住胳膊。

“公子,你可想清楚了!”狗爷神情紧张,声音压得低沉,“这下面可是第三宫镜潭宫,再往下,更是第四宫冥火宫……这两宫的凶险,可远非这剑冢宫能比。”

姜小满跟在他们后面,闻言好奇:“狗爷前辈,第三宫、第四宫真有那么可怕吗?”

她来的时候,凌司辰把剑冢都基本劈秃了,机关也尽数破解,她自是不知道这第二宫的可怕之处,更别提之后的。

狗爷连嘶冷气。

“姑娘有所不知,这劫境冥宫越往下,凶险越甚。这剑冢宫只是百炼劫境,考验的不过是肉身是否足够强韧。而那第三宫的镜潭宫却是执念劫境,专折磨人的心魄,勾出内心最深的执念与恐惧。至于那冥火宫——”

“你不是从第四宫过来的吗?”未及他说完,凌司辰直接反问。

“小生那是……”狗爷撇撇嘴,一时语塞,脸露几分尴尬,“小生那是……当时凭着天时地利人和,加上玉清心盾的口诀,才侥幸闯过一劫。如今时移世易,情形早已不同!”

“有何不同,你不记得心盾口诀了?”

“记——倒是记得。但——”

凌司辰微笑,扒开他的手,“巧了,我们也有自家的心盾口诀。”

急得狗爷跺脚,“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根本就不明白镜潭宫的可怕之处!”

少年握紧别于腰间的寒星剑,再抬眼眸,浮现无畏与坚定之意,“可怕与否,都得继续往下走,不是吗?”

狗爷赶紧摆手,“哎不不不。你也可以不走……留在这剑冢宫也未尝不可。虽说荒凉些,但总不至于丢了性命,这儿有水有吃的,况且如今还有姑娘作伴,倒不失为一条活路。”

姜小满指了指自己,面露无辜。

凌司辰看了一眼身后少女,浅浅一笑,“你若是害怕,留在剑冢宫便是。但我们……一定要出去。”

我们……

姜小满心头似春日暖照。

两人相视点头。

凌司辰毫不迟疑,率先跃入那幽深的裂隙中。

姜小满紧随其后,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枯瘦男人则立在原地不动,眉头紧蹙,几番踌躇与叹息。

“唉……”他低声自语,往下窥去,早已不见两人的身影。

他在这第二宫滞留了十数载,早不复记得下方的景象。曾经,若非得那东西护佑,他早便葬送了性命——越这般想,他越是捏紧了手指。

恐惧之感切切实实,他真的不想再去体验一把了。

枯瘦男子几度徘徊,终是拍了拍身上灰尘,转身欲离。可未及三步,那双沾满污泥、破旧不堪的鞋忽然停住,身体一震,脚下竟似生根般无法挪动。

一股浊气在胸膛打转。

鬼使神差地,枯瘦男人又退回了坑洞前。

恍惚中,眼前似出现了一道身影,与记忆深处那段早该湮灭的时光渐渐重叠……

那时,男人并不枯瘦,还有些偏胖,身上裹着一拢棕色褂子,厚重笨拙。

就是他抬头的时候,脸上青肿交错,颇为狼狈。

“谷主,您找我?”他低声唤道。

眼前的男子披一袭干净的浅色华衣,雪白滚边绣着竹叶纹,头上戴着枚羊脂玉发簪。有阳光自窗纸而过,洒在他的发梢上,些许耀眼。

“庆怀。”谷主转过身来,他面容俊朗清秀,眉梢间竟带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听说,你又被祁云亲王府的人打了一顿?”

名为庆怀的男子先是一愣,赶紧矢口否认。

“没……没有没有,谷主,我就是被官府抓去问话了!没事儿的……”

“官府?为何?”

“唉,谷主您也知道的嘛,我这人没啥本事,就鼻子灵些。舜天城不是新开了一家包子铺嘛,那肉香啊实在诱人。我忍不住,就——”

话音未尽,谷主那双清亮的眸子已落在他身上,柔和中却带着几分明晃晃的质疑。

庆怀心中一惊。确实,方才情急编的东西都没经脑子,堂堂亲王之子,怎么可能缺银钱?

他额上冷汗更甚,直跪倒在地,几乎是膝盖贴地蹭着过去,“谷主……别赶我走哇!我仙术修得不成,家人嫌丢脸,不肯要我。若非谷主收留,我还能去哪儿呢?”

谷主轻笑,弯下身来,将他从地上扶起。

那笑容温润如春风,抚平了庆怀心中的惶恐不安。

“你若信任潜风谷,但且安心住下。谷中虽不比王府富裕,但可保你平安无虞。只是——”他微微一顿,“莫再四处散播流言了,小生立这世外之谷不易,你再这样会累及谷中其他人的。”

庆怀闻言,猛地抬头,“误会啊谷主,不是我啊!您看您,公子如玉,才貌双全,我怎么可能去造谣您是魔呢?我……我……”

百口莫辩之际,倒是谷主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化了他的不安与焦躁。

顺势还拉过他胖胖的手,将一个小物什塞入其中。

“这东西你拿着。”俊雅男子这般道,“你修为浅薄,身手也笨拙,若是日后亲王府再有人寻你麻烦,便用它脱身。”

庆怀埋头定睛一看,竟是一片芜青的羽毛,羽丝细密柔美,光泽若玲珑碧玉。

“这……这是什么?”

谷主不语,只用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那片羽毛倏然化作一缕清风,缠绕在庆怀那胖乎乎的指头上。

“便将此物当作小生赠予之礼吧。持此物,只需在危难之时默念一诀,便可化作疾风,瞬息逃离。无论何等咒术法力,皆无法伤你分毫。”

庆怀惊瞠不已,又有些愧疚,支支吾吾:“这,这么有能耐的东西,您竟就这么给了我?”

谷主却婉然一笑,轻拍他的肩,“庆怀,小生在你眼中,看到了不甘与桀骜。如今身处逆境,生活颇多不顺,但小生希望,未来你在潜风谷中能寻得新的目标,为之奋斗,不负此生。”

那些往日回忆如潮水,如风,如烟。

却不知谷主现在如何了——当年仙门修者肃清谷众,分明看到谷主逃离了出去……希望他安然无恙吧。

倘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睡不安稳了。

枯瘦男人眉目一凛,牙一咬,口中喃喃道:“谷主,您待老狗不薄,老狗却对您不义,一切乃咎由自取……若能再拼得一命,便如您所言,不负此生!”

言罢,迈出一步,双脚离地,身影宛若坠石般,直投那幽深的裂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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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昆仑山风景却甚好。

云海赶到的时候,金翎神女仍旧坐在松雾岛山顶悠然歇息。

银发战神一来便兴师问罪:“你把机巧罚了禁闭?”

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赤甲战神慢悠悠睁眼,看见来人,不紧不慢还转了个眼珠。

“不行吗?本君就是看他不爽。”她伸了个懒腰,才坐起来,“当初若不是念在他恰好断食仙果在人间服罪,长明尊上又提议让他戴罪立功,这等简单又轻松的好活计哪轮得上他?”

云海的脸色变得阴沉,“可他老老实实完成了任务,还将那小魔种看得挺好,你凭什么罚他?”

金翎神女睨了他一眼,也懒得直接回答,手一扬,丢了个木疙瘩到他面前。

“你瞧瞧这是什么?”

“浑天旋?”

“没错。”金翎神女冷笑,“分明是替尊上研发的神器,他却不假思索给了一个小姑娘,还妄想让她带着小魔种逃跑。”

“……”

“还有呢,”金翎神女语气懒散,手指轻轻拨弄着,“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自解了你的四相穴?那可是你亲手封的,竟叫他这么轻易便冲破了,你管这叫看的好?”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仅如此,还轻易就挑开本君的蓄力一击……这小魔种,不得了啊。”

说着,看向自己的手,兴趣盎然。

云海越听越沉默,一双白眉紧蹙。

“既然如此,为何还不杀了他?”

“杀了?你确定?”金翎神女转动着手指,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存在,你就不好奇,若是过了这冥宫的业火五炼,他能到什么程度吗?”

“金翎,你这是在养蛊。”

金翎神女轻笑一声。

“本君可不是文家人,哪里会养蛊?”她顿了顿,语气转得深长,“再说了,本君这可是为了帮你啊,云海。”

“帮我?”

“别忘了……归尘那副躯壳已经快不行了。当初另一个是你杀的,若是再不找到替代品,几位尊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吧……”

言罢,赤甲女神离开那树干,缓步行至石桌边。指尖轻绕,竟变了一套茶具出来。

目露一丝狡黠,舔了舔唇。

她又怎会忘记,数百年间,她几乎每日都会造访之地——

九重高空之岛,仙气氤氲一隅。

玉晶坛,神树殿,

重重咒法捆绕之下,那具吊在藤蔓中,“美丽”而“无瑕”的躯壳。

闭着眼眸,发丝轻垂,肌肤似泥土般缓缓剥落。

而周身的缠绕的法咒,忽闪忽亮。

源源不断地、汲取着那躯体里蕴藏的无尽气脉……

第122章 执念

三人落足之处,乃是一汪水面。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深潭,潭水碧透澄澈,映着遥远的天穹,亘古不变的星河静静流淌其中。

踩在上方,仿佛脚踏琉璃面,不滑不沉,姜小满一边走一边好奇地观望。

忽觉脚底微凉,一抹幽光自水底隐现,她埋头一瞅——

水中竟漂浮诸多尸骸,皆少年模样,个个像被封在琥珀里,沉得安详。

顿时一阵恶心,捂着嘴。

“赶紧走!”狗爷在后面*催促道。

他一面催,一面解释:“这些便是当年闯宫失败、困死在这里的倒霉蛋。这镜潭宫有上古幽境之水,隔绝了冥火的炙热,犹如琉璃球一般,封得这些躯体千年不朽。”

姜小满看得胆寒,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行出一段距离,不远处,忽见一尾尾银鱼跃出水面,纤细如刃。鱼跃之际,荡起细微的涟漪,奇异的笑声随之传来——若女子欢声之笑,男子开怀之笑,老者慈爱之笑,孩童尖声之笑,此起彼伏,变幻无穷。

姜小满被这诡异之象吸引,“那是什么?”

稍微走近些,那些银鱼竟受惊般迅速游散,刹那间隐没于水中。

“回来,别靠近!”

狗爷出声一瞬,凌司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一带。姜小满还未及开口询问,便听狗爷再度厉声催促:“快走!”

少女微愣,尚未弄明眼前情势,便已被凌司辰拉住手腕,步伐匆匆向前迈去。

来之前狗爷便反复叮嘱过,镜潭宫有一条铁律——不能停下脚步。

哪怕走得再慢,也须维持前行之势。

此时,每一步落下,便有一串气泡冒起,咕嘟咕嘟地翻涌不止。

银鱼一簇簇如电光般在脚底穿梭,转瞬之间又游至远处。

“那是‘剜心灵’。”狗爷紧跟二人步伐,抬手拂去额上汗珠,语中还带着一丝余悸,“你们可得小心了,这些玩意儿自冥宫始建以来便存于此,都是些上古神物,不晓来历,却厉害得紧。”

“剜心灵?”姜小满问。

狗爷浅叹一声,“这些‘剜心灵’啊,能勾出你心底最深的执念。若你放不下,它们便会借机缠住你,趁机将你拖入潭水深处,万劫不复!”

枯瘦男子伸出指头比划着,千叮万嘱:“记住,越往深处,越容易听见些奇异的声响,无论是笑声、哭泣、还是呼唤,都莫要停下脚步……一旦停步,‘剜心灵’便会借机生术,锁住双足,让人永陷其中!”

姜小满被凌司辰紧握手腕往前走,脚步不停,心中却思量起来:原来那几个上古战神,都是摈弃了执念才能过这镜潭宫的试炼。

可她一点儿也不怕,她能有什么执念呢?

仔细一想,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爹爹都会给她买,想吃什么师姐们都会给她做,想看的书,大师兄都会帮她带。要真说有什么执念,顶多就是想自由自在地和大家聊天,或者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如今,病治好了,大千世界的绚烂风景也领略了,岳山、太衡山、昆仑山,哪个没留下她的足迹?朋友结交了不少,连魔物朋友都有一个!最关键的是,和喜欢之人也互通了心意——人生非常圆满,哪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喜欢之人”,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凌司辰看着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侧头向狗爷:“出口呢,在什么地方?”

狗爷脚步变慢了,似在回忆。

“这镜潭如深海一般,毫无方向可辨。不过小生依稀记得,当时出来的时候,头顶那轮明月离得特别近……所以啊,朝那个方向走,总能找到出路。”他伸出那枯树枝般的手臂,指了指月亮挂得最低的地方。

凌司辰皱眉,松开了姜小满的手,倏然拔剑,朝着那个方向就是一剑。

炼气嗖地飞了出去,连带着周围一片空气都抖了三抖,并未做任何停留——至少证明,并无看不见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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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低声道,迈开步子继续向前。

姜小满紧随其后,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明亮是明亮,就是有些虚无缥缈——不用想,乃是此宫中的幻象。

狗爷迟疑一瞬,终究快步跟上,于二人身后警惕地四处张望。

越往前走,脚下冒出的气泡越多,银鱼穿梭得飞快。周围不时传来低沉的笑声,那笑声轻而诡异,如同鬼魅低语,时远时近。

姜小满试图结了灵盾在耳朵边,却挡不住丝毫——那些声音仿佛直捣心魄。

……

“杀了他。”

——咦?谁在说话?

突然间,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就在愣神的片刻,眼前忽地晃过一道殷红的影子,那声音再度响起:“杀了他……”

姜小满惊得脚步一顿,那声音太过熟悉——不是别人,那分明是她自己的声音。

再定神,声音和影子又都不见了。

抬头一瞧,凌司辰已走得远了,她赶紧迈开步子追上去。不知为何,那抹白影似乎越来越远,明明就在眼前,却总也追不上。

从快走到小跑,再到疾奔。跑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她终于不得不停下,扶着膝盖直喘气。

前方的白影早已消失不见。

转头一圈,狗爷也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静潭一片死寂的空茫,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寂然间,一足悠然落地。

眼前之人,一袭绫罗红裙,那外貌她不能更熟悉——在镜子里见过了无数次,正是她自己。

幻境之中,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甚至是对面站着另一个自己。

姜小满并无过多意外,只平静地问:“杀了谁?”

对面的“自己”唇边带一丝浅笑,目光幽幽:“你的执念。”

明明是自己的面孔,却怎么看都觉得陌生。

姜小满好不容易平复喘息,心神一敛,“我没有执念。”

她不为过往所扰,也无可执着,虽有梦想之人与事,但只求问心无愧,行事度日从也不钻牛角尖。

红衣幻影却轻轻摇头,步履轻巧,似玩弄般踱了几步。转身时,一抹娇然的讥讽悄然浮现。

“当真没有么?还是……”那目光轻扫,含着几分戏谑,“埋藏在心底太久,已然忘光了?”

*

昆仑的松雾岛之上。

云雾蔼蔼间,赤甲女战神在石凳上闲散而坐,风姿妖娆。一双柔荑轻抚玉瓷茶壶,眉眼间透出几分笑意,半是揶揄,半是轻蔑。

她斜睨一旁那闭目不言、冷峻威仪的银发战神,语声如丝:“云海,你可还记得,当年过镜潭之时的光景?”

银发战神倚靠松树,并未睁眼,神色冷峻如常,“记不得了。”

“没劲的木头。”金翎神女媚然一笑,唇角上扬,“所谓执念炼境,便是要撕开人心深处的阴霾,无论如何藏匿,终是躲不过的。”

她半撑着姣好面容,指尖勾着壶耳玩弄,“你不好奇吗?这小魔种心中最深的畏惧,到底是什么。”

言罢,她兀自阴笑起来,笑声些许渗人。

云海战神睁开了双眼,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

“你在说什么?”姜小满眉心紧锁,冷声问。

眼前的“自己”并不作答,只是缓缓蹲下身,手指掠过那潭面,漾起一圈圈水波。

下一刻,脚下那坚固如壁的潭面竟霎时化作粘稠水流,姜小满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脚下便是一空,整个人直直坠入了潭水之中!

她拼命扑腾,双手拍打着水面,但这水沉得很,气力很快便耗尽了。筋疲力尽之下,只得软软地沉入潭底。

一串串气泡从她的喉间逸出,缓缓上升,朦胧中,却见那红衣的“自己”竟也潜入水中,发丝如水草漂浮,衣袂随水流飘动。

她唇边勾起一抹诡谲笑意,抬起纤纤玉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一刹那,姜小满忽觉失重,天地之间瞬息变幻。

水影尽褪,她竟安然落于一片干燥的大地之上。

这是……哪里?

还未等她细看四周,那红衣的“自己”也随着落地于跟前,飘逸的发丝间竟缓缓生出两角,越生越长。

朱红薄唇则上下阖动:“我来带你想起来吧……你的执念,你一直想守护的是什么。”

……

再睁眼时,姜小满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崎岖的山岩之间。

低头一看,怀中竟抱着个陌生的人——那人看着眼睛都无法聚焦,脸上快没了血色。

“君上……杀了我……”那人气若游丝,颤抖着碰触她的衣袖,“至少,我不想变成怪物……”

姜小满目光凝滞,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抚上那人的面颊。随之而来,她听见了自己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变成怪物,至少还能活着。若死去,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世间,必须要有你们留下的痕迹,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们再变回来。”

说话时,她的拳头也下意识地攥紧了,声音坚定得可怕。

“君上……”怀中之人啜泣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生来便是‘残次之物’?若再得一次机会,去天外,您真的能寻见‘它’吗?”

“能。”她坚信不疑道。

第一个问题,她回答不了,便只能回答第二个。

“即便寻到了,‘它’真的能救我们吗?”

“能。”她的回答依旧笃定。

怀中之人喉中发出低低的呜咽,想再开口,喉间却只能涌出淤泥般的黑色物质。随即全身僵硬,化作一具黑色外壳。

——这便是“蛹”。

很快,那黑壳溶化又蒸腾,化作气体消散于空中。

只见一缕淡淡的金光飘向遥远天际的裂缝之处。

姜小满看着那金光远去,低声喃喃:“吃吧,吃饱了,便好好活着。”

“等我去救你们。”

*

“想起来了吗?”身后传来一声低语。

姜小满转头,又见到了“自己”——分明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但那表情、神态,都格外陌生。

直到瞄见头上一对高耸的犄角。

姜小满似乎从一场沉湎的戏剧中醒神过来,“你是霖光?”

对方是老朋友了,她早已习惯了这碎片般时有时无的记忆,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属于霖光的。

长角的“自己”却摇了摇头,缓缓向这边走近来。

“不是‘我’是霖光,而是,‘我们’是霖光。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她来到姜小满面前,按住她的双肩,“你可别忘了,当初为何去往天外,不顾一切,几近折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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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满怔怔地:“什么意思?”

长角的“自己”眼神如寒霜般锐利。

“你背负的是你的家乡、你的族人。这些你一生为之执念的至宝,竟要抛弃于心底,不顾不问吗?”

“家乡……族人……”

脑海中如海啸般涌动,无数记忆碎片席卷而来,头痛欲裂。

姜小满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抠进泥土。

幻影凑近她耳边,又问:“想起来了吗,你是因何而来?”

“为了……杀一个人。”姜小满的脸色苍白如纸,字字艰难。

“杀谁?”

“归尘。”姜小满缓缓答,“我必须……杀了归尘。”

听闻此言,长角的自己终是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解脱,“不错,你终于想起来了。”

第123章 让他滚回来轮回重生

暗无天日的异界大陆,月光如针线,穿在荒原的裂痕上,三道人影迎着那寒月,走得步履沉重,脚下的土地也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们身后,悄然跟着一群身形稚嫩的孩童,面容苍白,神采黯淡,却受了命不敢妄前,只能远远相随。

走在最前的是个银发垂肩的女子,素白长裙曳地,裙上无一饰物,背侧披挂两块铁甲护肩——非战时期,她总是穿着随便。

抬手遮挡前额,眺望远方,眼中是难掩的哀色。

“这边的大地也皴裂了,百草凋零,生机尽殆……”她叹了一息,回过头,“千炀,你那边呢?”

紧跟左后的是个粗壮高大的男子,本伸手施术探左侧地脉,此刻收了术。那一头傲然飘逸的红色长发似一团燃烧的烈火,虽然长得凶悍无匹,眸子却没一丝煞气,唯有深深忧愁:

“不行。土之力不在,土脉已尽数断绝。河渠深陷,连黑海之池也在崩裂……再这样下去,北渊会崩陷,神山也会坍塌,届时定会天地同倾!”

他右侧的另一个男子偏精瘦些,身形颀长,但戴着半块黑铁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如柳叶的锐利眉眼。

“归尘不肯回来,原因无外乎二。一则天岛缚住了他的手脚,二则——”

声音隔着黑铁面具发出,其上一对眼眸露出冷冽之光,

“他想要瀚渊亡。”

听见这几个字,前方的银发女子快咬破嘴唇。

等了三百年,归尘也并未重生。

他没死。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匪夷所思。

面具男子低声补道:“不论何因,都需将他寻回。”

这话一出,红发的壮硕男子近乎哭腔向前,“霖光!瀚渊不能没有归尘!”

霖光依旧走在前头,没有回头,没有答话。但全数听了进去,搅动着心底的沉寂。

归尘是瀚渊的基石,甚至比黑海和神山还古老。她曾见过他以黄土斥力震裂山河,那震碎自己一颗心魄想必也不是难事。

说什么被天岛控制?她根本不信。

还活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从未想过回来。

叛徒……

她攥紧了拳头。

“我去。”

步伐陡然停住,声若霜蝉。

红发男子目露惊色,急忙上前横拦过去,“你上一世身骨全碎,体无完肤,才刚得以新生不久……这种险事,还是我去吧!”

甲面男子瞥他一眼:“你过得去吗?让她去。”

“可是……”

“别说了!”霖光厉声喝道,“让我去!区区天劫,我挨得过。”

红发男子呆立一边,踟蹰半晌,才支吾道:“那,那如果他不愿回来呢?”

银发女子一双冰色瞳孔寒光迸发,声音从咬牙切齿间撕裂而出:“那我就杀了他,让他滚回来轮回重生!”

……

方才怒吼过后,胸口起伏不定。

就在喘息间,银发女子似是察觉了什么,身形一顿,微微侧目,四下晃了一眼。

沉默片刻,她忽然仰头狂笑起来。

笑声冷厉刺耳,回荡在空旷的荒原上,倒让身后紧随的两人愣住,面面相觑。

这不是记忆中的动作,发生了何事?

“霖光,你还好吗?”红发男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

甲面男子也警惕起来。

霖光笑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回头轻轻一瞥,透着几分嘲弄与轻蔑。

“本尊很好,好得不得了。”唇角勾了起来,“倒是你们,又是什么东西,胆敢窥探本尊的心境!”

话音未落,她肩头猝然聚成两柄晶莹剔透的冰刃,锋芒凛冽,顷刻间一左一右急射而出,快如流星:

一道直取甲面男子喉间,锋刃划过如水破镜,转瞬便将其割裂,那身形便化作青烟飘散;

另一道锋芒则疾射左侧——千炀的面容尚未完全扭曲,便被冰刃贯穿面颊,像捅穿柔软的面团般轻松。

撕裂瞬间,红光乍现,山石轰鸣,虚空震裂。

唯有银发女子孑然立于崩塌的大地间,冷眼俯瞰,身姿挺拔如傲立的王者。

直到,天地于她脚下纷纷坍塌……

*

下一刻,姜小满竟猛然睁开双眼。

意识才刚回归,视线未完全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双足,立在平静如琉璃般的静潭之上。

脚边,散落着数不清的银鱼,鱼腹翻出,密密麻麻地浮在水面上。

她大口喘气,手指不住发颤。刚才那一幕太过清晰,历历在目。

山崩地裂,火光冲天——那是霖光的记忆?另外两个男子又是谁?她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以及,霖光……要杀归尘?

为什么,就因为归尘没有回到魔界?

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先将诸多疑虑压下,现下还不是回味的时候。

抬眼四望,四周依旧是那无边无际的潭水,古镜般映得天光静默。

蓦地,余光一闪,姜小满瞳孔骤然一缩。

目之所及,熟悉之人竟半截身子陷在水中。白皙的脸庞失了血色,昏迷不醒,任由银色的小鱼爬满全身。那些鱼张开嘴巴,死死攀咬住他的肌肤,远远看去红光隐现,场面诡异至极。

*

“凌司辰!”

她喊了一声,急急冲了过去。

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人拉出来,但无论她如何用力,少年的身体却像被潭水死死拖拽着,怎的也拉不出来。

姜小满气急败坏,手上运起术法就去拔那些鱼。但不仅拔不掉,她越用力这些银鱼还咬得越狠,甚至她每动一下,人还越往下沉陷一寸!

慌乱中,姜小满抽出了随身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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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几番调息,接连奏出醒神曲、退幻曲,甚至连醒酒乐也不管不顾地吹了一遍……但,竟一点用没有。

细看才发现,连他的耳朵里都塞满了这奇怪的银鱼!

——剜心灵!这些该死的剜心灵!

姜小满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狗爷!狗爷一定知道怎么办!”

她环顾四周,狗爷就立在不远处。

可惜,他似乎也陷入了幻境,眼皮翻白,嘴巴微微张着,整个人一动不动。所幸,他还没往潭里陷,身上的银鱼并不多,耳朵里也未见鱼影。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姜小满将玉笛对准了狗爷的耳朵。

谁知一曲入耳,瘦削的身板浑身一颤。

“谷主——!”

一声干吼,狗爷醒了过来。

——

清醒之后,枯瘦男子死命揉眼,瞧见胸脯上、肩上、胳膊上那些正咕叽咕叽吮吸的银鱼后,他一拍胸口,灵力暴涨,生起灵盾瞬间将这些玩意儿震飞。

“姑娘,我……小生,竟然中术了!?”

姜小满却已顾不得他的话,声音里直带着焦急的哭腔:“狗爷前辈,救救凌司辰吧!”

说着,一把抓住狗爷的胳膊,拉着他便往前奔去。

狗爷被姜小满扯得踉跄几步,当看清眼前半身陷入潭水中的白衣少年时,登时双目瞪圆:“唉呀妈呀!他……他这怎么……”

姜小满哪里还有心思听他惊讶,泪水涌上,手忙脚乱地夹住凌司辰的胳膊,拼命想把他从潭中拉出。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哭声愈加急促:“狗爷前辈,快帮帮我!他陷得太深了,我拉不动啊!”

狗爷回过神,上前试着帮忙扯了几下,却纹丝不动。他忙止住姜小满,连声劝道:“姑娘,别急!这样根本不行,你越拉只会越糟!”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吞噬呀!”姜小满泪眼婆娑。

“他如今完全被剜心灵缠住,坠入了自己的执念深渊。”狗爷语气沉重,额上冷汗直冒,声音也低了下去。

“那……那怎么办?”红衣姑娘脸色苍白。

狗爷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唯有一个法子……”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液,神情严肃,“将意识与这些剜心灵连接,进入他的心境中,助他从执念里脱困出来。”

姜小满听得一紧。

昏睡的少年枕在她盘跪的膝上,身体一点一点下沉,细微的滑动几乎肉眼难见。但每一寸下滑,都在她心头生生割出一道伤口。

她抱紧了那冰冷的身子,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脸颊,泪水无声滑落。

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出来。

姜小满咬着嘴唇,神情逐渐坚定而决绝:“我去,我去就好。”

她抬头看向狗爷,“多去一个人毫无意义,不如我一人去。我与他身处幻境,麻烦狗爷前辈照看我们的身躯;而若我们葬身于此,也不拖累前辈。”

狗爷看了她一眼,满脸为难。

姜小满抿了抿唇,“若是我们出不来,还请狗爷前辈——”

未等她说完,狗爷却打断了她的话。

“不,姑娘。刚醒来的时候,小生还以为是你没有执念。但……”这般说着,他微微一顿,指向不远处,“那边成片死去的剜心灵,是你做的吧?”

“我……”姜小满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是她做的吗?她也不敢确定,但怎么看都确实是她所为。

狗爷露出一抹赞许神色,“看来,是你冲破了剜心灵的结界,方才唤醒了小生,小生先前还真是低估了你。既有如此坚定的心志与强大的灵力,你一定能唤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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