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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农家夫妇
高大无匹的大汉一步步靠近那两个喽啰,如山压迫感让那俩人情不自禁战栗。
千炀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蝼蚁,你叫一声大王,本大爷就原谅你碰本——”
还没说完,姜小满给他屁股踹上一脚。
【
说来姜小满在出发前,茅房解手出来碰上文梦语,还被她逮住又唠了一顿。
“姜小满~”短发少女眉眼一挑,快步凑上前来,“怎的一副奔赴刑场的表情?”
红衣姑娘在盥洗盆里净了手,又在毛巾上细细擦拭,答得也很认真:“这不是儿戏,潜风谷的机密至关重要,既不能惊动仙门,又要扮作凡间夫妻——”
“停!”文梦语摆手打断她,带着狡黠笑意,“你何时变得这般严肃了?早前在岳山,你闯到我房间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喔?”
“那时是那时,那时是打闹,现在不一样了。”姜小满一本正经。
“有什么不一样?”短发少女胳膊一伸揽住她,浑不在意,“姜小满,我来教你一个人生至理——如何活得简单一些。”
姜小满偏头看向她。
文梦语又凑近些,压低了声音:“莫要想得太多。天不会塌,真塌了……塌了再说!你现在想那么多不累吗?想得越多,越是徒劳。”
姜小满嘴张一半,还没出声,文梦语已自顾自说了下去:
“说起来,当年我为了做凌问天眼中的完美儿媳,贤淑、听话、端庄,活得可够累吧?——结果呢?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凌二公子根本不喜温文尔雅的,反倒偏爱你这种,楞头楞脑,笑起来连心事都不藏的!”
说着,她还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姜小满几眼。
姜小满被她逗得莞尔,却也只是一笑,旋即垂下眼睑。
她脸上浮起浅浅的苦涩,笑容没能持续片刻,便化作了无奈的摇头。
文梦语看她一眼,话锋却倏忽一转,
“姜小满,曾经的你,天真直率,毫无掩饰。如今呢?你……还能这般自在吗?”
姜小满的笑容彻底淡去。她抿了抿唇,沉默地望着文梦语,终究没有回答。
说来,她和凌司辰的初逢,起源于一场闹剧般的话本台词,将即将迈步出门的少年生生挽留住。——虽然最后证明那句话也是文梦语瞎编的。
不过确实是自那时起,他们的缘分便纠缠不清。
曾经的她,捧着话本能看得津津自在,笑得无忧无虑。那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但,自从继承了霖光的记忆,她似乎连装作以前的样子都变得越来越难了……
】
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文梦语的“谆谆教导”在她脑子里回放。加之,每每到这种身份扮演的戏码,总能忆起梅雪山庄的那些日子来。
她努力不去想那个已不在身边的人。人是她亲手撇下的,她没有资格。
可越是逼自己不想,越是不自觉地模仿起对方的影子。
一脚踹完千炀,姜小满赔上甜甜笑脸,“不好意思,我家这位脑子有点问题。但是,不影响干活的,不影响!”
她特意换了一件打了补丁的红布衣,学琴溪的模样,扎了两条麻花辫绕在脖间。手里端端正正捧着个食盒,汪汪眼眸无害又纯真。
“二位爷,我家最近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我知道已经过了征用时间,但您看在我们家真困难的份上,行个好,让我家大郎给您们效个力,挣点糊口钱吧!”
姜小满保持着微笑。
两个喽啰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个眯了眯眼,上下打量千炀那块头,不禁咂舌。
“行,这么大的块头也是难得,那他我们就收了!娘子,你便回去吧。”
他一挥手,算是应了。
小喽啰正要领着千炀进去,顺便将门关上。哪料到姜小满急了,忙上前一步抵住门栏,
“能不能……让我也跟着进去?”
两个喽啰对视一眼,却是拿不定主意。
姜小满见状,又甜婉一笑,将手中的食盒微微打开,让里面冒出的香气飘散出来,“大郎每日三餐都要吃我做的包子,否则胃会不舒服。”
千炀猛猛点头。
可俩喽啰还是犹豫不决,其中一人摆摆手:“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你们在这儿等会儿。”
过了许久,二人再回来时,带来个看着像头目的人。
那人面皮紫棠,胡子如飞叉,一双眼睛有一边瞎了。个儿不高,头上戴个毡帽,脖子上缠一圈貂毛,胳膊上也系条绿巾,腿上绑了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听两个喽啰介绍,才知他是晓月帮的二把手,绰号“瞎猫儿”,喽啰们都尊称他“猫爷”。
猫爷面色凶悍,性子也急,没听完就想赶人走。
“我们这儿包伙食,夫人就不用费心了吧。”
姜小满可不依,“不行!我家大郎只吃我做的包子。”
千炀不耐烦,上前一步,抓起其中一个喽啰,像提小鸡般举到半空。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傲慢又不屑。
被提起的喽啰吓得脸色发白,脚下乱蹬,看着是真要尿裤子了。
“放……放他们进去吧猫爷!之前不也有过先例嘛!”
猫爷皱眉,低声呵斥:“今儿不一样!今儿有贵客——”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目光移到姜小满的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怎的不像是农妇模样。
猫爷灵光一闪,倒有了个点子。
“不过今儿爷心情好,”他拖着调子开口,“你,可以进去。”
姜小满被他直勾勾盯着,有些心虚地眨眨眼。听到最后倒是喜出望外,忙拍了拍千炀的手臂,让他将那人放下来。
猫爷挥手示意手下把门打开,亲自相迎,将这对“农家夫妇”引了进去。
*
从那寨门进去,左右两边皆是嶙峋山地,中央则是一条被填平的山谷河渠,如今铺上了泥土,修成了简陋的通道。
沿道而行,路面渐宽,前方隐现出几排零星的木房。房屋粗糙,但间隔严密,像是筑的墙垣守着什么。
姜小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往后隐约看是一个大棚子,架得高高的,扯来把天都罩住了。棚下隐约人影攒动,传出低沉的金属撞击声和粗重的号子声,想来应该就是那银曜矿场。
按秋叶所说,那白草藤地应当隐在矿场后头。如此一来,得想方设法潜进去探一探才行。
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瞅瞅,两旁喽啰催促,直接将二人带进了木房。
木房内别有洞天,一条长道贯穿其中,将所有房屋串连在一起,墙壁粗糙斑驳,地面经过多年踩踏,压得结结实实。
长道上还有岔道延伸,通向好些房间。房间间隔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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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敞开的木门,都用布帘遮掩着。
道中偶有赤裸上身的汉子走过,个个皮肤黝黑,肌肉鼓起。有的靠墙歇息,有的三两聚在一起低声说话,分不清是矿民还是匪帮。
那喽啰把他们带到个没人的角落。
“等会儿劳务分配,看哪个矿点缺人。二位在这儿待着,别乱走。”那喽啰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姜小满目送人影远去,随即转过身来,朝千炀招了招手。
壮汉见状,听话地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她面前。
少女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嘱咐:“地形看起来没错,矿区就是从前潜风谷废墟的位置。秋叶说,秘密藏在深处一片白草藤地里。待会儿你抽个空隙去找找看,别耽误。”
千炀一脸听不太明白的样子,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哦,好。”
“记住了,不许打人,也不许喊‘蝼蚁’,更不许说‘本王’!名字也不许报出去。遇到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答‘夫人让我这么做的’!记住了吗?”
“可是他们就是蝼蚁啊,本大爷才不要跟蝼蚁共处。”
姜小满气得一跺*脚,忍住没揪他的耳朵,
“我不是说了嘛,把他们当作你宫殿里那些训练用的木人。好好练习跟凡人说话的方式,等你练好了,我带你去玩,随便玩什么都行。”
她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却又相当无奈。
“噢。”壮汉挠挠头,眼神里透着几分茫然,又带点委屈。
*
很快,下矿的时辰到了。
姜小满十分不放心地送千炀走了。壮汉收了角后头发特别蓬松,像一团深棕色的杂草。他轻松扛着鹤嘴锄,拎着竹篓,跟在工人群里大步向前,走得气定神闲,好似郊游一般。
临来之前,她们几个特意手把手教了千炀怎么挖矿,细到怎么控制力道挥锄头、怎么巴结矿头找机会偷溜,应该没事吧?
……便是有事也没办法了。姜小满摆烂似地长叹一声。
少女踱步回来,行至走廊中一块稍显宽阔的地方。有不少汉子都留在此地歇息,地上还摆着几张低矮的木凳和破旧的草垫。
她刚经过,门栏处便有两人坐着闲聊,见姜小满过来,其中一人抬手招呼:“这不是刚来送饭的小娘子嘛,这般愁眉苦脸,是舍不得你家相公吗?”
另一人接话道:“放心,娘子出去打听打听咱晓月帮的名声。来这儿干活的,个个都吵着要来第二次呢!”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语气带着几分自得。
“二位爷是晓月帮的?”
姜小满跟着他们微笑,顺道打量起二人。
“没错。”坐在左侧那人应道。见姜小满困惑,他又问:“娘子是分不清我们与雇的外工?”
姜小满点点头。
右侧那人豪爽大笑,往胳膊上拍了拍,“其实要认也简单,娘子若看到这手上系了绿带子的,便是咱晓月帮的人了!”
姜小满了悟般“噢”了声。确实,无论是猫爷还是早先那两个喽啰,胳膊上都系了条绿巾。
原来这便是晓月帮成员的身份象征。
但有一点仍然奇怪,眼前这两人说是晓月帮吧,他们的穿着竟与矿工无异:袖子高高挽起,裤腿宽松,腰间还系着条粗布带。其中一人身旁靠着一把锄头,锄头面沾满泥土,钝得反光都没了。
少女指着锄头,“这是……挖矿用的锄头?”
“是啊,”右侧那人点点头,“歇一会儿,咱们也得下矿帮工呢。”
姜小满听得一怔,“晓月帮的人也要下矿吗?”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大笑不止。
左侧那人道:“娘子,莫不是听信了外面的传言,真把咱当成那种山匪土寇了?”
姜小满眨了眨眼,那意思分明在说:不是吗?
右侧那人连连摆手,“真是三人成虎啊!其实呢,咱晓月帮本来不招外人,早些年全是帮内兄弟亲自下矿来的。可几年前,猫爷带人跟真正的匪寇厮杀,折了不少兄弟,人手大减,这才不得不招外工帮忙。”
姜小满听得更好奇了。
真正的匪寇?
还有这晓月帮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执着于挖矿,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她的疑惑全写在了脸上。
左侧那人瞧见她模样,收了笑容,轻叹一声。
他正色道:“娘子莫要误会了,咱可不是那种无所事事、仗势欺人的匪寇。所有人聚在晓月帮,都是心甘情愿,也都是为了一个愿望——这个地方,曾是我们的信仰。”
信仰?
姜小满眉头一跳,脑中一闪而过某个念头。
“你们……难道是潜风谷的人?”
第212章 你是来……找我的吗?
姜小满原以为,潜风谷的修士在清剿后已消失殆尽。毕竟潜风谷以仙门旁系和散修为主,如今寨中的这些人看着只是普通凡人,她一时间没将二者联系起来。
她随口一问,左边的汉子脸色顿时沉了几分,低着头摆了摆手。
意思很明白:不是,别问。
姜小满只能看向右边那人。
右边的汉子抬手抹了抹鼻子,像是想开口,又迟疑了一下。他见姜小满生得乖巧无害,打扮得也像个寻常农妇,这才放下戒备,低声开口道:
“受过卿衍公子恩惠的人,可不止潜风谷的修士……小到举手之劳,大到救命之恩,卿衍公子的恩德,方圆千里谁人不知?仙门做点动作,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不可能!”
姜小满听得认真,卿衍公子——狗爷前辈提到过,这是风鹰的凡名。
看来,这些凡人和早年的潜风谷主果然关系匪浅。
左边那汉子忍不住轻咳一声,伸手拍了同伴一下,示意他别多话。那人立刻收声,却仍补了一句:“总之,东西集齐之前,谁也不会停。”
“东西?”姜小满蹙眉,想要继续逮着问,却听一阵清脆铃声由远及近。
铃铛叮叮作响,瞬间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姜小满转头一看,一矮个儿汉子正慢悠悠踱步而来。毡帽貂裘,腿上缠铃铛,胳膊绑绿巾——不是别人,正是那绰号“猫爷”的二把手。
两个匪帮汉子连忙站起恭敬行礼。
猫爷脸色一如既往的不好惹,摆了摆手,随口吩咐了几句,便让那二人去矿场复命。
转而,他眯着那只没瞎的眼盯住姜小满,上下打量了一番,紫棠的脸上忽地扯出一抹笑,带了些莫名的意味。
姜小满被他拉到一旁,不知此人想打什么主意。
只见猫爷搓了搓手,颇为尴尬,语调压低了几分:“小娘子啊,今儿个有位贵客从老大那边派来,这就快到了。咱这些糙人不懂那些个礼数规矩,怕怠慢了。小娘子您瞧着面相贵气,像是见过世面的,要不——给咱撑撑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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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贵客说说话?”
姜小满眉心微蹙,眸中透出些讶异:“贵客?”
心想这匪帮能有什么贵客?
莫非又是潜风谷相关的故人?
不过猫爷这番动作她倒明白了,原来先前进寨时他那个眼神是这个意思。
猫爷点了点头,“是啊,老大特意交代,这位贵人要好生伺候。不过别担心啊,就是说说话,绝不会委屈了小娘子。咱也是诚心,您就帮个忙,别和那大块头说了就成。”
姜小满脑子转了转,虽有几分不情愿,但眼下正是博取信任、套取情报的时机。这地方山高路远,若不设法接近核心,只怕找不到秋叶所说的地方。
何况,若真是潜风谷相关的故人,说不定还能问些风鹰相关的事来。
少女遂腼腆一笑,“好,我去。”
*
姜小满又等了许久,耳中忽听得门外人声低语,脚步杂乱。
“到了吗?”
“刚到,在堂上歇着呢。脾气可差了,别去惹他。”
她顿觉精神一振,匆忙理了理衣袖,又拢了拢垂落的发丝。
虽说只是应付场面,但听着又难免涌上几分紧张。
果然,没一会儿,猫爷就派了人来带她过去。
领路的小喽啰不过十二三岁,模样还带着些稚嫩。
姜小满随他一路走着,心中更觉奇怪,这般年纪的孩子又怎会入了匪帮?
不过,自进寨以来,她未曾见到这帮人有半分强抢模样,甚至连服侍贵客这事都要征得她的同意,与寻常草莽匪寇太不相同。再加上先前那些人的话语,她越发断定晓月帮藏着什么隐秘。
一路行至一扇拱门前,两室内相隔只挂一块布帘,旁边守着好些个胳膊绑绿巾的匪帮成员。
那小喽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悄悄丢下一句:“大哥哥人其实很好的,姐姐不要怕他。”
说完,也不多言,匆匆跑开。
姜小满朝那孩童跑走的背影眨了眨眼。
怕?她这颗心,还真没怎么怕过。
她撇了撇嘴,掀开布帘便迈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四周陈设极为简朴,一张孤零零的椅子立在中央,旁边的小案几上搁着一盏茶,茶雾袅袅升腾,似是刚刚续上的,却未曾有人动过。
椅上坐着一人。
姜小满站在门口,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大概。
那人长发如墨披散,发间仅束一冠,一袭紧服贴身,衬得宽肩窄腰,半身笔挺。
双手则交叠于膝,也不碰茶。神色掩于阴影之中,面容模糊难辨,浑身笼着一层静默却压抑的气息。
这就是匪帮的“贵客”?
看着那轮廓,竟让姜小满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声沙沙,刚想再细看,椅子上的人却不见了。
几乎是一瞬间,利刃出鞘之声响起的同时,银白剑身反光晃了眼。姜小满下意识偏头躲闪,霎时寒光擦着脸颊而过,“噗”一声插入身旁的木墙。
她盯着那白刃,手心攥紧,浑身绷紧成弓。
跟前,威胁的低沉嗓音贴近,“我不是说了,别来烦我——”
却戛然而止,断得突然。
这声音让姜小满霎时惊住。
眼角瞥向来袭之人,呼吸也陡然一滞。
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赫然映入眼帘。只消一眼,姜小满的脚便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少女指尖本能反应下生起的蓝光黯淡了下去。
而那双带着刀锋般杀气的眉眼,在看清她的刹那,霎时间变得柔软如水。
姜小满知道自己为何刚才会心跳加快了。
“凌司辰!?”
*
姜小满小小脑瓜子中生出许多疑问。
首先,凌司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次,他怎么成了晓月帮的贵客?
分明距离上次与他“断舍”不过短短十日。凌大宗主不在岳山筹备他的继任大典,却跑到潜风谷矿区来,当匪帮的贵客!?
太不像话了。
思绪尚未理清,却被身前轻微的喉间颤音引了去,少年那双眸子睁得太大,眼白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一眼,姜小满便怔住了。
他怎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眼窝深陷且泛着乌青,神态透着倦意,那张曾经俊秀明朗的脸,如今覆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认不出昔日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了。
两人四目相对,凌司辰也愣住了。剑还嵌在木墙里,他却像忘了拔出来,手一松,退后了两三步。
许久,他才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小满,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动,他停顿片刻,又问了一句,“你是来……找我的吗?”
姜小满刚想开口,话未出口,凌司辰忽然一个箭步,猛地上前将她抱住。他将她紧紧往怀里收,好像只要稍一松手她就要跑远似的。
这一抱,太熟悉了。
他的胸膛依旧炙热,力道也执拗如昔。
姜小满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转头望去才发现几个探头看热闹的喽啰们,挤在门边撑起布帘,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姜小满尴尬得不行,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忙挣脱凌司辰的怀抱。
“我不是来找你的。”
凌司辰抬起头,视线转向门边,眉间压着怒意。
“那是他们劫了你?——是谁!”
他这一声喝问,寒意夹杂杀气,直逼得那些喽啰哆嗦僵成一团。
姜小满怔住。
劫?
等等?
她还没说什么,那边的喽啰已经抢先开口:“不,不是,大人,她是……”
“也不是!”少女连连摆手,急忙解释,“是我自己来的,你别这样!”
她说完这句话,凌司辰眼瞳里的杀意才褪去,但那周身笼罩的阴郁仍未散尽。
“都给我滚。”他一声冷喝。
那些喽啰如蒙大赦,灰头土脸缩回身子,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
姜小满看向眼前之人,看他“嚓”一声拔出墙板里的剑,收回鞘中。
她心中五味杂陈。
短短十日未见,人竟真的大变样。
记忆里那个桀骜却总带些明朗的少年,怎会变得这般充满戾气?竟让她恍惚间觉得有些陌生。
但这陌生中,却又夹杂着熟悉。
熟悉的是那双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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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温柔与执着,而不是破庙前的敌意与冷漠。
陌生的却是周身的气息。让她头一次觉得,他是个冷鸷高大又有些危险的男人,而不是那个伴她嬉笑的少年郎了。
姜小满没说话,却被凌司辰一把攥住了手。
“跟我来。”
他的语气低沉而坚定,不容拒绝。
他拉着她,竟旁若无人般直往外走。
通道狭窄,那些喽啰纷纷避之不及,二人沿着来时的通道疾步前行。
“喂,你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姜小满忍不住喊了一句。
她试图挣脱,却发现他的力道强硬得不可抗拒。
凌司辰走在前面步伐如风,头也不回,答得沉缓:“带你出去。”
“可我不想出去!”
“你不明白,这里很危险。”
凌司辰说得严肃,姜小满却听不进去,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但她又不想真的跟他硬来,于是只能被带着小跑。少女眉头紧锁,暗暗思索对策。
通道间渐宽渐亮,迎面恰好有一批工人扛着锄头和竹篓归来。见到这来势汹汹、一脸怒意的白衣男子,众人都立刻停步,纷纷侧身让道。
凌司辰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拉着姜小满就快步穿行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猛地伸出,以雷霆之势推向凌司辰的肩膀!
“啪嚓——!”
少年猝不及防,狠狠撞上通道旁的木壁。那木壁有拳头厚,竟被撞得从中裂开,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凌司辰半个身子都嵌了进去,碎木屑哗啦掉一地。
随即,一声震天怒吼响彻通道——
“不许抓我夫人!”
第213章 你也想当夫人吗?
白衣少年被砸进门板里,嵌得死死的,一时竟起不来。他晃了晃头,长剑杵地,正要起身,谁知耳中大汉的一句话,顿令他双目骤睁,立时绷直了身子。
姜小满站在一旁,嘴巴成了个“口”字。
事发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凌司辰就“砰”一声撞上了墙,自己被他拉着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动作。
红衣少女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左看看,右瞧瞧,一时间竟不知该先拦谁。
她一面担心千炀那爆脾气闹出乱子,一面看着凌司辰的神色愈发阴冷。
少年眼尾泛红,眸子紧紧盯住千炀,眼中几乎冒火。嘴唇微启,齿间却发出咬合的磨砺声,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你叫她……什么?”凌司辰的声音低哑得像野兽的低吼。
“夫人啊。”千炀答得理所当然,语气自然得好似在说天气。
他的手依旧停在半空没收回去,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满是好奇,看着凌司辰的反应颇有几分兴味。
他话音刚落,凌司辰已然一闪而至,快若鬼魅地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掰。
同时出鞘的还有修士随身的长剑,锋刃直指壮汉的咽喉。
“住手——!”
姜小满急得大喊,生怕千炀一个控制不住露出魔身。
却没想到,凌司辰因她这一声呼喊险些失控。
他转头看向姜小满,眼底的血丝快倾泄出来,同时还有浸透的悲伤。
他几乎是颤抖着开口,声音微哑:“他……是谁?”
“姜小满,他到底是谁!”
那一声“谁”是嘶吼出来的,带着难以抑制的痛楚。
姜小满听得心里一阵乱糟糟,想哭又想笑,连气都喘不匀了,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千炀哪里受得了这般被人拿剑指,他反手一把抓住凌司辰的手腕,力道如铁钳般沉重,骨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凌司辰被那力道一怔,但很快怒火直窜,手中剑锋一转,下一瞬便要出手。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姜小满急得不行,连忙一个箭步横在二人之间,用尽全力把凌司辰的手从千炀手中解救出来。
“凌司辰!你误会了!”她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他,他是我表哥!”
此言一出,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站得挺远。猫爷也混在人群中,有几分惊疑,又好像瞧得津津有味。
凌司辰冷冷开口:“你哪有第二个表哥。”
“表叔……说错了。”姜小满嘟哝着,拼命朝千炀使眼色,“对不对,表叔?”
千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没错!夫人!”
姜小满深吸一口气又呼出,耐心比手势给他解释:“这个时候呢,我就不是你的‘夫人’了。”
千炀思考了一下,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你说过的,来了这里就必须是我夫人的!”
“闭嘴!我没说过!”姜小满狠狠瞪了他一眼。
赶紧环视一圈,好在围观者无人听出端倪。
千炀又想了想,“那我是你夫人。”
“也不是,别再叫了……”
“不能叫夫人,难道得叫霖——”
“唉唉唉!不、不!这个也不行!”姜小满汗流浃背。
凌司辰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脸越来越难看。长剑再次横起,直接架在千炀的肩上,声音低冷:“滚。”
千炀这下真不高兴了,“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千炀脸一沉,手指戳到凌司辰脸上,“你敢再说一遍?”
“滚。”凌司辰一字一顿。
“出言不逊的蝼蚁,看本王——”
“啊——————————!”
姜小满一声长嚎,打断了千炀的话,硬生生把他的“本王”盖了过去。
这才让两人收回注意力,转头看向她。
“能不能听我说话!都不许打架!”少女气鼓鼓。
凌司辰皱起眉头,“你护着这混蛋?”
姜小满长叹一口气,心里嘀咕:我护着你啊笨蛋。
千炀手指还戳在凌司辰脸上,“这谁啊,也是你的夫人吗?”
姜小满额头青筋直跳,内心崩溃:你今天跟夫人过不去了是吧。
一边是剑架脖子,一边是手指戳脸,这两人针锋相对,场面一时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这两人僵持中,忽然有一个看戏的喽啰大胆喊了一句:
“二位大哥!小的,小的有个办法!”
*
这是一片灯影摇曳的酒舍,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矿尘的混杂气息。
匪帮与矿工在这里相处得倒也和乐,平日里一群大老爷们酒足饭饱后,总喜欢玩些粗犷的游戏。什么划拳、扳手腕,甚至摔跤比力气,成了他们的惯常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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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还借此角出分队长或矿头子的位子。
此刻,在一片兴奋的吆喝声中,酒舍的气氛已被推至高潮。
围观者簇拥下,两条挽起袖子的手臂已然摆上石台,作好对垒姿势。
一条稍显白皙,手腕上还戴着一副雪革护腕,正是来自那眉目凛然的贵客。
另一条则黝黑粗壮,仿佛两倍于对手的粗硕,属于刚上矿不久的大块头,壮得像头蛮牛。
“若我赢了,你立马滚蛋。”
“好啊!那你输了就给本大爷擦鞋。”
“找死,今日就废了你这手。”
“啊哈哈哈哈你这蝼蚁好搞笑!就凭你?”
两人针锋相对,围观者也议论纷纷,兴致高涨:
“这么大的块头,我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贵客公子这细皮嫩肉,如何能赢他?”
“哎,话可不能说太满!块头再大也是凡身,咱这贵客、这架势可不是凡人。”
“啊?贵客是修士?”
“是啊,你没听老大说吗?我同你说,修士可不比寻常人,岂能光看模样?”
姜小满也混在人群中听着。
她躲在凌司辰后头,悄悄朝千炀挤嘴型:
【“不许用烈气!”】
千炀探个脑袋,不明所以:“啥?”
【“你小子不许用烈气!”】
凌司辰转过头来。
姜小满立刻换上笑脸,声音甜腻腻:“加油哦!”
心底却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说来,瀚渊几千年都没人掰手腕掰得过千炀。记得有次,岩玦、飓衍、月谣三个齐上阵,都被千炀单手提了起来,场面可谓壮观。
看他掰手腕挺没意思的,霖光看得直打瞌睡。
但眼下,对手是凌司辰,她哪还打得了瞌睡,整颗心都跟着拧紧了。
可以的话她想赶紧叫停,但看着两人兴致都很高,根本不像能阻止的样子。
裁判把着两人手,两只手都绷得梆紧,随着一声“开始”人群瞬间沸腾,喊声如潮。
“啪——!”
高大壮汉的粗硕手臂猛然发力,将凌司辰的手腕稳稳摁下。
围观人群爆出一声震天喊叫。
姜小满眼睛一抖,却是呼出一口气,心里终于松了些:幸好,千炀没玩脱暴露,结果还算正常。
凌司辰却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
他明明已凝聚了四成灵力,即便是凌北风,也不可能这么快把他掰倒!
“再来!”凌司辰咬牙,眉眼间多了一分倔强。
姜小满想阻止:“不来了吧……”
凌司辰侧头看向她,眼睛里有些不服气的戾气,“刚才我没发挥好。”
“不是,你——”
姜小满想的是:你发挥好了也掰不过呀。
她还没说完,千炀就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将手重新搭上石台,嘴角微扬:“来啊,本大爷奉陪到底!”
姜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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