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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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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剑拔弩张

飓衍停住脚步,天地间死一般寂静,只有身后的叶片簌簌落下。

他能感觉到——

秋叶的躯体,已经消散了。

那是与蛹变者死亡相同的消散,连一丝残息都不曾留下。

她彻彻底底死去了。

南渊君没有眼泪,只是紧紧闭上双眼。

今日气候干燥得厉害,地皮开裂,一点风都没有,空气闷得叫人发慌。

在苍影之前是一棵古树,树皮粗砺斑驳,嶙峋的枝杈如同张开的利爪。

可在那树上,却钉着一个黄衣修士,血迹将他的衣襟浸得湿透,浑身都在颤抖,就连舌头都在打着颤。

“我……我真的什么都说了……”

“这……这真的与我文家无关……求魔君明鉴……”

他喉咙发干,强撑着抬头,额上冷汗直冒。

“自幽州您与大小姐缔交契约后,我们已按您的方法驱散魔物,再未斩杀过一头魔,更不敢动人形魔物……”

“不是我们的人……真的不是啊……”

他的语声断断续续,每吐出一个字,牙齿都止不住地磕着舌尖,显得可怜至极。

但闭眼的魔君并未作答。

南渊之人从来不信誓言,只信血债。

他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手掌一扬。

那黄衣修士尚未反应,只听“喀嚓”一声闷响,脖颈竟被无形巨力生生扭断。尸体仍钉在树上,双目暴凸,青紫交错,像被一阵凭空刮起的恶风扭断了颈骨,唇间犹欲惊呼,然已无声。

可南渊君,仍未解气。焚天烁地,也未必能浇熄。

若要血洗宗门,也无不可。然文家人素来顺从,如今宗门凋零,元气未复,又有几人可杀?

他望着树皮上溅染的血色,五指缓缓收拢。

眼神沉幽,深不见底。

忽地,背后的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有野兽潜行。惊得草叶轻颤,几只寒鸦从枝头扑棱棱飞起,发出凄厉的叫声。

灌木丛中,走出一人。

虎皮裹身,虎背熊腰,每踏一步,泥土下仿佛隐隐震颤。他双目微眯,眼底绿光游离,如夜行野兽。

肩头,一只松鼠沿着手臂疾窜而上,伏在他耳侧,啮齿轻动。

壮汉抬首,目中绿芒渐敛,拱手沉声道:“君上,查到了。”

飓衍微微侧首,示意他继续。

那男子便道:“当时进入这片密林的修者唯二人,其一……乃岳山之黑阎罗。”

此言一出,飓衍静默片刻,面色未变,唯有那双翡翠般的眼瞳微微一眨,杀机已然透骨。

“黑阎罗……凌北风。”

他低低重复,语气森冷,似夜风穿林。

意外,倒也不意外。风鹰之仇,本与此人脱不了干系,早就该除掉他。放任他不管,倒让其作威作福至今。此番,定要取下此人皮肉骨血,以祭南渊英魂。

魔君微抬右手,半指皮革甲拂出一阵风。

刹那间,身后铁甲齐鸣,脚步沉稳。兵戈抖动,寒光映夜。

漆黑林间,隐约可见重甲死士,旌旗漫卷,有风穿过的飒飒声响。

万千死士,皆是秋叶五百年中招募而来。

而地底下,沉沉烈气正随着魔君掌心那片微光羽毛而抖动。

地面震颤,似有万兽哀号。

*

另一边。

岳山魔乱余波未平,似有无形阴霾笼罩。

宗门上下人心惶惶,空荡大殿内,只余烛火孤悬。有人闭门不出,在屋子里喝得酩酊大醉;有人心生疑念,怀疑宗门的未来,怀疑自身的道途,甚至怀疑仙门的信仰。

更多的,则是退却者。

那些惜命又有真才实学的修士,早便递了辞章,如今又借云海默许,纷纷抽身而去。多是与新宗主交情疏远之人,趁着局势未稳,早早脱身。

昔年凌问天统御宗门时,岳山弟子三千,威仪赫赫,一派鼎盛。可自西魔君袭宗,岳山大乱,死者无数,逃者更甚。战后残存不足两千人,如今又接连折损、离散,竟只余千人左右。

人去楼空,山门衰败,宗门岌岌可危。

虽未倾覆,但剩下的这些弟子,个个神色茫然,终日不知所措。

岳山上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之气。

悲伤、无措、动摇、徘徊、忧惧……

如层层黑雾,盘踞在这片曾经辉煌的仙门圣地。

——

枕书堂一如既往的沉静。

仙檀木书架静立堂中,古色沉稳,檀香暗浮。

一人立于书架前,负一手于身后,另一手于身前不知在做什么。

魁梧身躯笼罩在柔和光影之下,银发如霜,盔甲耀金。

他望着眼前这排排书架,目光淡然,却似有些疏离。

八百年了……

岳山沧海桑田,旧人零落,新面孔层出不穷,昔日雕梁画栋早已换了模样。唯独这书架,竟仍如当年般矗立,连纹路都未曾改变。

不愧是仙檀木所制,经得起岁月之考。

直到堂外有人敲门,这人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金属摩擦轻响,盔甲微晃,战神手中浮着的,是一枚散发幽幽光芒的勾玉。

——神元。

可这枚勾玉原本该是透白之色,眼下却已然染成漆黑,只有顶端残留一点乳白,仿若枯海中未曾彻底淹没的一抹星光。

仙侍步入殿内,方一抬眼,便骤然止步,神色大变。

“大人,这黑色……莫非……”

庚丑自飞升以来,便久居天元的赤金营。直至前任庚丑战殁,他接替职位便一直追随云海。

他曾听闻神元之力,然神元池禁严,非二品以上神官不得入内。故此,他纵有耳闻却未曾亲见。

如今得见,却是这副模样。

“这就是神元,取自人心之愿。善意、拼搏积攒数年也不一定能成型,然负面情感哪怕一点一滴,都能被捕捉凝炼。更何况如今是上千人的……真是作孽。”

云海摇头叹息,将那神元握在手中,看得出来掌间在发力。

在他不稳的神力波动下,掌间的勾玉竟“滋滋”作响。黑色灵光翻腾不休,似有无数细小光柱冲天而起,又似联通了某个阴暗空间,邪气几欲溢出掌心。

庚丑屏息,能感觉到,这股阴秽之气正被传往别处……

他小心翼翼:“大人,您不是一向反对凝炼负面情感吗?”

云海长长吐出一口气,目光沉沉。

“你也看到了,那小魔种的实力。”似是叹息,又似思量,“他不过承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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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三成不到的土脉之力,便能轻易压倒玄阳尊者级修士。若是不加快上面那玩意儿的进度,再次开战,谁担得起?”

庚丑不语。

书堂之中,神元之黑光浮浮沉沉,黑雾缠绕着云海指尖。

“但愿,所有牺牲,皆是换来光明的代价吧……”

战神说着,缓缓抬首,望向苍穹。

天窗外,风云沉郁。

——

然远方仙岛,天界却一片金色的光辉。

南天门钟声悠远,苍茫震耳。巍峨宫阙层叠,祥云弥漫,天河瀑布穿宫而过。

有婀娜背影正沿着小道前行。一袭凤翎流云裙尾曳地,裙下是赤裸的玉足,轻点在铺满碎软金沼叶的路上。

雉羽仙子今日并未待在宣神殿,而是难得一见地,亲自来了一趟神元池。

待走近池边,前方朦胧雾气之中勾勒出一道身影。

那人蜷膝而坐,手肘支在膝上,指尖抵颐,似是陷入沉思。

一身暗金铠甲轮廓分明,透过白雾闪耀出森寒金芒。

雉羽轻轻一笑,眼底流光微转。她走近了些,才瞥见天元掌中那枚悬浮的勾玉。

勾玉通体漆黑,黑雾缠绕进白雾里,渗出丝丝诡异气息。

神元互通,这勾玉之力必是经由云海传来。

雉羽看一眼,便了然于心。

“哟,不让我挪用神元,倒让云海下去搞这些不三不四的动作。”文神至尊扯着嘴笑侃一声,似娇嗔,又惯常地辣耳,“你啊,总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天元闻言才从凝思中抬眉,眸色冷沉,穿透白雾。

“什么‘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这不也是你建议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你那条狐狸明里暗里给云海施压。”

狐狸,说的自然是柏洺。

“哟,被发现啦?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雉羽仙子抬袖掩唇,嗤笑一声,“我真不明白,这同样是混元之力,辛辛苦苦去提炼人心之念,哪有魔物现成的快?”

这话一出,雾里的武神至尊豁然站起,对着女人便是怒声呵斥:

“当然不同!人之悲念亦是天地正物;而魔物之力,污秽不堪,怎可触碰神元!”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雉羽翻了个白眼。她踱步上前,仰头,朱唇轻启,“无妨,只要能达成最终目的,我自是无所谓手段。

末了,微笑婉转,纤指轻轻搭上天元的唇瓣,眼尾弯弯,“你看,阿遂,其实我们不是不能互相理解。”

武神至尊眉头皱了又松,神色几番变幻,终究未将她推开。反而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轻抚她肩臂,叹息一声。

二人明明方才还剑拔弩张,此刻却又这般缠绵,亲昵之间,竟似从无纷争。

本是夫妻,争吵倒更像是情趣。

半晌,天元语气也缓了下来:

“婉儿,你确定……‘兵器’,真的能达成我们的夙愿?”

雉羽那张鹅蛋般秀丽面容绽开微笑,

“自然。忘了?我的兵器……可是不败之神话。”

第242章 锁灵咒

岩玦一席话落,换来的却是凌司辰的哂笑。

“我当真这般卑贱,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得主?”

“要我配合归尘的计划,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少主,君上他也是为了——”

“快闭嘴吧,我不想听。”

笑意未退,少年眼底却是萧索一片,越发凉薄,越发苦涩。

一切,宛如一场梦。

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分明不久前,他还是风光无两的大典之主,千人仰望,目光殷切。可不过须臾,那些目光都变了——

畏惧、愤怒、怀疑,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他最怕的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来了,也不过如此。

好像也没什么?

习惯了。

从三岁那场噩梦开始,人生仿佛一个永无休止的玩笑。

每一次,他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什么,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拼尽全力,总想着能换来些什么。可下一刻,命运便毫不留情地泼下一盆冰水,将所有希冀无情浇灭。

就像他如今这副模样,枷锁缠身,沦为罪孽的恶物。

真是好不滑稽。

他有些困了,眼皮沉沉下垂,四肢如坠冰窟。

疲惫催促着他就此阖眼,再不挣扎。可心中却总有一处悬空,像是有什么未尽之事,强行牵住他的意识,渡来一丝气息。

就在此时,有光照在心头。睫毛微微一颤,指尖无意识地蜷起。

——除了她。

那是他人生里唯一,能在极致疲惫中,令他重新睁开眼的存在。

如极夜中的一点微光。

很小,很小。

可就是那么耀眼,那么无法忽视。

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

还不能死。

“姜小满……”凌司辰嗓音嘶哑,喉咙里像是被灌满沙砾,干涩得发不出声,却还是勉强咬着字:“她……怎么样了?她还在岳山吗?”

岩玦一怔,回道:“姜姑娘无碍,她不在岳山。”

“找到她,让她走,回涂州去。”

至少,不能让她沾染“与魔物同流合污”的罪名。

锁骨上的咒痕紧紧勒着,他说不出更多的话,连呼吸都支离破碎。

这一句话,像是从命运的桎梏中挣扎出来的低喃。

“少主……”

——

普头陀看着囚架上的少年。

脖颈被咒纹缠绕,面色苍白,双唇无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

他深吸一口气,掐诀施法,掌中光芒流转,试图破去那锁骨上的咒术。

可解了数次,却毫无作用。

头陀的目光不由一凛。

不可能!

他自问世间少有术法能比他的“慈悲诀”解咒更快,可此咒竟纹丝不动。

除非……

除非,这咒术之上,藏有他无法抗衡的力量。譬如磐元之力。

普头陀心头一震,猛然抬眼,

“少主……这咒,是您自己上的?”

凌司辰默然不语,眼睫轻垂,双眸微阖。

不回答,便是默认。

普头陀见状,心头是五内俱焚。万万料不到这孩子竟为不伤害他人,狠得自己下咒封禁自身。

悲痛未平,他胸中怒火又陡然升腾。双手擎起铁砂禅杖,猛然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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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杵!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险些裂开,整座地牢剧烈震动,牢门顶上的石灰簌簌落下。

普头陀声如雷霆,震彻牢狱:“围岐,进来!”

话落,厚重的牢门“呜呜”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围岐真人。原来他一直奉命守在门口,普头陀自是知道这点。

见他进来,普头陀把禅杖握起指过去:

“他身上的锁灵咒,你可解得了?”

围岐定睛一看,还真是锁灵咒。

“能是能,可这咒法……”

真人眉头紧锁,目光复杂。锁灵咒是岳山的独门咒法,唯有宗族与真人方可施展,可他不记得战神曾有令下此咒啊?

战神确曾有令:牢狱之事,听凭普头陀处置。只是眼下要解去此咒,他一人之力也不一定能行……

普头陀见围岐真人迟疑不决,缓缓将禅杖收回,转身深深一揖,沉声道:“你莫担心,这锁灵咒是他自己上的,他并无意逃走;且即便解了,有贫僧在,他亦无法逃脱。”

围岐真人望向凌司辰,见他被封咒锁身,形容憔悴,气息衰微,然眉宇间依旧透出一股倔强与不屈,无半分哀求与软弱。

这一眼,竟叫围岐心头百感交集,思绪不由飘回往昔。

彼时凌司辰刚被接入山门时,围岐也刚刚出关,练成了一手白菱剑法,风光正劲。

凌蝶衣乃他的旧识,故而他对这娃娃的身世来历素来不以为意,反倒因其目光炯炯,锐气逼人,心中生出几分喜爱,认定他日必成大器。

为此,他曾多次恳求凌问天让自己收他为徒。

可最后*呢?

天降了个谁也不识的古木真人,还是什么剑都不会使的怪人,竟成了这娃娃的师父,当年可真是把围岐气个倒仰,只道如此良材美质恐要就此埋没。

然谁曾料,这娃娃竟自学成才,勤学苦修,日渐精进,多年以后终于名扬天下。这些年来的种种,围岐真人无不看在眼里。

可悲可叹今日这局面,围岐真人当真愤懑难抑。

可他若能做什么,那便是……

围岐指尖微微收紧,终是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去将座下得意弟子叫来,共同解咒。”

*

幽深的林子,枝影交错,阴风怒号。

素袍头陀立在林中,灰色衣襟乱摆,身子却稳如磐石,动也不动。

许是风太大,道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得东倒西歪。

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菩提心头疑窦重重,“老岩?”

他终于走到头陀身后,四下张望,“君上呢?”

可普头陀既不回头,亦无言,仿佛根本未曾听见。

菩提眨了眨眼,心头莫名发紧,忍不住再上前一步:“我没收到任何君上的讯息啊,他还好吗?”

然而,素袍头陀依旧一语不发。

越走近,寒意越浓。

菩提脚步沉重,胸口压抑,明明离头陀不过数步远,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泥沼里,黏滞而无尽。

太不对劲了。

“他……他一直身体都不好的,我早前从昆仑拿回来的那些丹药也不知道有效没有……”菩提说一半忽然噎住,“老岩?”

空气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寒意,缠绕四肢百骸。

“他不会见你了。”

普头陀终于开口。

声音幽沉如铁石碾过砂砾,未曾回头,亦未停步。

衣摆飘曳,已然迈步离去。

道人一怔,心头更慌。

“老岩!你什么意思?!”他大惊失色,急步去追。

可前方灰影步伐陡然加快,灰袍翻飞,如鬼魅一般,终至消失于幽暗林海。

菩提只能原地喘息,无可奈何。

可未等他回神,身后忽地传来一阵阴森至极的声音,带着笑意——

“迷路了吗?小白花。”

菩提后脊柱都凉了。

那声音他认得。

心脏几乎骤停,他猛地回头,目光惊惧如针。

但见高空树梢上,是一对黄灯一样的眼睛,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弯弯笑着。倏尔一抹血色微微绽开,勾勒出弧度,一张薄薄的血唇轻轻舔过手中锃亮的钩爪。

那双漆黑的钩爪映着冷月光芒,似乎还能看见上面残存的无数的血印。

菩提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脸色骤变,一瞬惨白如纸!

他知道刺鸮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见过太多次了。

菩提猛地后退,腿脚却仿佛已不听使唤,霎时间跪倒在地。

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那黑色羽翼扑飞而下,看着那双吃人的金瞳和血唇、钩爪越来越近——

“别……别过来……”

“别过来!!!!!”

*

“别过来!”

道人一声吼,猛地坐起。浑身冷汗浸透衣襟,心跳如擂鼓。

他喘了几口气,抬手抹去额上的汗珠,神情恍惚了一瞬,眼底仍残存着惊悸。

原来是个梦。

还好是个梦。

可惜是个梦。

看来,他……还死不了。

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桌上的香台。

檀香已燃尽,但似乎还有未散的烟雾袅袅。他睡了多久?

“做噩梦了?”冷不丁身边熟悉的女子之声,有些散漫。

菩提视线挪过去,紫衣女子在一边收他那件白外衫。

“喂,你别动我东西……”

“我拿去给你洗了,穿多少天了?也不嫌脏。”

“我昨天才换的啊……”

菩提神情无辜,微微张嘴,正欲辩解,便见吟涛已是眉梢微挑。

那眼神竟让他噤了声。

忽然,外间叮叮叮响起清越的门铃声,声声敲入耳畔。

吟涛一个眼神支使过去,菩提骤然一惊,猛地掀开被褥,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

“糟了,到时辰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提气敛神,甩去梦魇残影,衣袖一拂,便是急匆匆大步出了门去。

剩下吟涛望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

——

隔壁另一间屋子里。

红衣姑娘静坐桌旁,低眉敛目,正削着一枚青果。

刀锋划过果皮,卷起薄薄的弧度,如同少女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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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踌躇未定,担忧与急迫交织。

皮落在盘中,削得参差不齐,有些丑。

一不留神,锋刃偏了寸许,细细划破指腹。

一道鲜红,迅速浮现。

姜小满动作一滞,垂眸望着指尖那点殷红,怔然片刻。

指尖的痛楚,她竟全然未觉。

少女眼珠只微微一动,那点血色便缓缓隐去,悄然融回血脉之中,指尖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受伤。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几声轻响。

“咚咚咚。”

敲得很轻。

姜小满猛然回神。

门扉轻启,分叉眉道人一手掌着门,探出个头来。

他一眼瞧见姜小满微红的眼眶,眉间浮起一丝迟疑,“在下可以稍后再来。”

“不用。”

姜小满轻轻吸了口气,压下鼻间的酸涩。她飞快拭去眼角湿意,唇角扬起一丝笑,“人到了吗?”

菩提收敛神色,点了点头。

“到了。”

“那进来吧。”

第243章 师尊在哪方,我们便在哪方

岳山周边,有一处房舍半掩山林之间。

早先菩提伤势痊愈后,那药店郎中便将此处借与他暂住,说是曾是侄孙的旧居,因闹过鬼荒废已久,人都搬走了。

现下菩提又将众人带来,一则避开岳山周边捕魔,二则好纠集人手,商议应对之策。

魔倒是从不怕鬼的。

毕竟,一个是真,一个是假。

可初至此地时,院中积叶许久未扫,房梁上蛛网交织,阴风飒飒,倒让姜小满本就不安的心更浇得冷彻。

直到现在也没恢复。

门扉吱呀一声,菩提跨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

两人不过十六七岁,皆是玉清门修士的装束。菩提将两人引至屋内,略微侧身,给他俩介绍姜小满:

“丰星,永星。这位是尊主,切不可怠慢。”

那两个少年抬眼,目光掠过姜小满,眸底似有一丝意外,却极快敛去。

“是,师尊。见过尊主。”

声音不疾不徐,字正腔圆,行礼亦是半点不苟。

姜小满点点头,细细打量二人。

二人发髻高束,道冠规整,腰间挂着铜铃玉佩,浑身素雅,气息恬然,不见半点炫饰。和玉清门那些个哪怕穿着朴实道服,头上耳边总要贴金缀珠彰显不凡之辈截然不同。

听他俩这称呼,似是菩提还是亢宿时期所收的弟子。

如今身份已变,他们却仍旧恭称他为“师尊”,毫无迟疑与疏远,倒让姜小满颇感兴趣。

看来菩提在玉清门还混得挺有威望,居然这样了都还有人跟他,且不是旁门散修,而是根正苗红的玉清门弟子。

菩提随手关了门,抬手示意二人落座。

“先坐。”

姜小满也点头示意,丰星、永星二人便依言坐下。此地偏远,二人一路行来,虽是修士,亦难免口渴。

菩提走至桌前,取壶倒水,瓷壶中清水微微荡漾,顺着壶嘴倾入青瓷盏中。

待水满,他将水盏放至二人面前。

丰星、永星皆道谢,端起水盏,仰头便是咕嘟咕嘟几大口,一滴不剩。喝完后一抹嘴,神色方才舒展几分。

姜小满坐在一旁,目不转睛,静静地看着。

待二人喝得舒坦,她才终于开口,语声不轻不重,带着些威压:

“说罢,现下是什么情况?”

想必事情菩提都交代了,她便也无须多言。只翘腿而坐,双手交叠在膝,指尖轻点着膝盖。

丰星放下茶盏,略微看了眼师尊,菩提点头后他才道:

“凌宗主……凌二公子已被锁了魔血带走,如今岳山诸弟子皆被限制行动,而其余宗门宾客则须在明日内全部撤离岳山。”

“神君派人将二公子关进了凌家的地牢,但地牢所在何处,如何进去,我们不曾探得——因严令封锁,不许旁人接近,也不许打探。”

言至此处,他顿了顿。

姜小满眉宇微蹙,眼神未动,继续点着膝盖,却点得更急促了些。

丰星便看向旁边的永星。永星低声接过:“我去找了房宿师尊,想办法打听了一些秘密消息。”

“据他说,他们本欲将二公子押去昆仑,但云海神君拦下此事。说是不急,先封锁消息,处理岳山内部之事,他来安排。”

言至此处,他抬眼看了姜小满一眼,声音更低了些,“看着不像是单纯的拘押魔物,倒像是……别有打算。”

屋内一时寂静。

菩提点头,“辛苦了。”

他与姜小满目光一触,不言自明。

这事果然与他们预料丝毫不差。云海这番举动,怕是想寻机将人送往天界?

若真如此,形势比想象中更为棘手,必须抢在他行动之前救人。

姜小满又问:“云海现下何处,在做什么?”

丰星想了想道:“我们离开时,神君人在青霄峰,亲自加固岳山结界。像是……知道会有人前去抢人一样。”

菩提拧眉,沉吟不语。

过了会儿,他忽然问道:“不提这个,东西到手了吗?”

永星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放在桌上。

“嗯,这里。”

那是一只雕工不错的木筒,筒身雕刻着旋花纹,最上方嵌着一道金环,封口处极为紧密,底部则刻有一道八卦纹路。

永星熟练地拧开木筒,筒口看去,内藏有一卷厚纸,被一条黑色丝绦束着。

“师尊,您猜得一点没错。”

他将那纸筒递给菩提,“岳山的山石确实有好几面不沾泥尘。我和永星便按师尊所嘱,将沾了泥尘的、未沾的分别记录,具体的山石走向与纹路,我们也一一绘制了出来。”

“十九峰之中,有好几座峰都有这样的情况。师尊交代过,必须每一座峰都查探清楚,我们不敢疏漏。不过……”

他看向永星。

永星接话:“黑云峰与白崖峰看守最为严密,我们趁那牛头马面不在,才得以偷偷进去查探。”

少年神情认真,脸上透着一抹兴奋的红光,带着些少年人独有的骄傲。

菩提脸上洋溢出慈爱笑容,那分叉眉都平缓下来,他一手收着纸筒,一手却去拍了拍两人的头。

“干得不错。看来我没亏待你们啊。”

二人被拍得一愣,随即低下头,翘起唇角,眼中藏不住喜悦。

菩提收起笑意,赶紧就把里面的纸卷抽出来,随手将木筒放在一旁,指尖一扯便解开丝绦,将纸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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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纸上,他神情立刻变得凝重。

他一边盯着图纸,一边迈步走向堂侧木椅,缓缓坐下,眉头皱得越发深沉,手指缓缓滑过图纸,看得很是认真。

姜小满静静看着他。

菩提是在昆仑待了快三四十年的长老,对于仙门阵法研究自是比她娴熟很多。他看图纸,她到底也帮不上忙,便索性沉住气,转过视线,看向眼前这两个拘谨不安的少年道士。

她这番倒是来了些兴味,语气带着些许玩味:

“你们师尊如今是魔,你们可知道?”

二人闻言,脸上的拘谨顿时消散,反而齐齐正色,语调毫不迟疑:“自是知道的。”

“但我二人性命皆为师尊所救。师尊在哪方,我们便在哪方。”

姜小满微微一怔,

“你们是玉清门弟子,他还能救你们性命?”

她心中暗忖,玉清门的弟子,哪一个不是出身显赫,非富即贵?

再者,玉清门弟子大多出自皇都,皇都由玉清门朱雀七星重镇,历来鲜少有魔灾,就算偶有魔乱也定会立刻平息。如此门庭,二人竟言“性命为救”?

二人相视一眼,脸上皆带着几分郑重之色。

永星缓缓道:“我们其实是先皇的遗腹子。”

“辛正门事变后父皇身死,我们便遭人追杀。幸得师尊相救,将我二人收留于宗门,我们才有今日。此恩重如山,莫不敢忘。”

二人言辞铿锵,姜小满眼神微动,却未发一言。

菩提虽埋首于纸卷,但耳旁的对话却丝毫不漏。这俩孩子也算是他拉扯大的,曾经满脸血污担惊受怕,如今倒这般能干勇敢,记忆回转,不禁百感交集。

此刻屋内寂然没人出声,他便咳了一声,

“这番干得不错,一会儿师尊带你们去吃包子。”

“好诶!”

两道兴奋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二人原本规矩坐着,闻言眼睛一亮,但紧接着,

“咕——”肚子却极不争气地响了。

丰星、永星顿时涨红了脸。

菩提则嘴角抽了一下,有些尴尬。毕竟二人长途奔波肯定饿了,但这间屋舍内也没备什么炊食。

他正要放下纸卷,心里想着索性带他们去吃了再回来。

话未出口,姜小满却瞥了他一眼,冷然道:“你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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