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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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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我是东魔君,霖光

雪落如絮,天地俱寂。

白茫茫一片之间,唯有一抹红影静静伫立。

红衣少女俯身喘息,膝上搭手,额头冷汗犹未干。

她的脚边有碎冰散落,似是天上落下的一地残星。那一地的冰块黑中带着金纹,皆是被冻成一块一块的魔物。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

而眼前,姜家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他们赫然惊觉,宗门四野之内,寒霜自少女足下蔓延开来,一条条冷白色符文似流水蜿蜒。流得远了,又化作冰层,将所有落于林石、道墙、沟渠之间的魔物尽数禁锢。

千万魔雨,全数冰封,无一遗漏。

霜雾依旧腾腾直冒,凡有魔物妄图近前者,皆被那源源不断的寒意冻结,连动弹一下也不能。

此时,所有的目光皆聚在姜小满身上。

比起不敢置信,拿恐惧作比更合适。

——这是什么招数?

不是姜家的招数,亦不像是仙门应有的术。

太强,太邪。

更别提其中,弥漫的全是极其浓重的魔气。

姜小满站在那片雪中,看着那些目光,一瞬有些恍惚。

菩提口中提过的,凌家那些人看凌司辰时的眼神,大概也是这般吧?

她用了与羽霜的合技“百川霜冻”,其伴生的效果,她在决定用的那一刻自也明了——羽霜的烈气会沿着脉络侵染她的每一寸气息,与她自身的灵气浑然难辨。

这与当初地牢中被古木真人错认不同,如今她再无辩口。

可真正面对这一刻,她却惊讶地发现……

她那颗心,竟意外地平静。

没有畏惧,没有无措,没有退意。

她只静静地站着。

站在血雪交织的冰场中央,眉目无波,神色不动。

而人群中,却有一道枣红色身影踉跄而出,奔得急促又慌张。

姜清竹抬起手,指向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喉中一哽:“满儿……你这术法……你这术法是从哪儿学来的?”

那语音发颤,眉目间更是不可置信。

而他身旁,莫廉也同样接近一步,“小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目齐聚,哑然无声。

姜家上下,俱在等她一个交代。

姜小满却只是垂眸,轻轻抿了抿唇。

良久,她抬起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不是学的。”

“是我生来便会的,爹爹。”

语气温平如常,却声声清响。

说得很轻,又稀松平常,

但偏偏很锋利,似能穿透冰雪——

“我……是东魔君,霖光。”

*

姜小满低呼一口气。

说出这句话后,压在心口的重压好似也消散了。

其实,从地牢出来那一刻起,她就不想再编下去了。

先前骗凌司辰,骗家人,日日活在“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虚妄里。如困在一张蛛网中,稍动一线,便要扯痛心神。

真的太累了。

与其终生欺瞒,不如此刻尽数说破。

结局如何虽未可知,至少从今往后,她不必再负这份重担。

结局如何?

却看眼前,姜家众人已是哗然一片。

“霖……霖光?”

“东魔君霖光!?你听清楚了吗,她说她是东魔君!”

“瞎说,这是小满啊!”

“可是……”

惊声四起,交头接耳,人人面上俱是一片煞白。

众目喧哗之中,姜清竹却越听神情越变,眉目间竟多了几分怒气。

“胡说八道!”他怒瞪着女儿,胡子吹起,满脸通红。

一脸根本不信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胡话?胡闹!”他举掌招手就唤她,“你现在就给我从里面出来!”

他说着,不等人劝阻,脚下已然踏出步子。

口中念诀,掌中凝光,在身前张起一道灵盾,抵御着那呼啸而来的凛冽寒流。

他一步步向女儿走去,步伐极慢极稳,看得出异常吃力却又用尽全力。

雪暴中,姜小满轻轻抬手。

一阵雪浪便如潮汹涌扑去,竟将姜清竹生生逼退数尺,将他沿着方才走过的脚印推离而去。

他吃了一惊,却又咬紧牙关,脚下重新踏地,再次前行。

就在这时,天上一声鸟声清鸣,穿云裂雪。

众人抬首,便见一抹青色巨影“呼啦”一声,掠过人群上空。

速度极快,一晃而过,却又盘旋不离。

翎羽铺展,漫天碧青的羽毛簌簌而落。

风雪在它羽翼搅动中更盛,如惊涛怒浪般肆虐。

“师父!快退!”

莫廉一凛,赶紧把姜清竹拉过来,又和洛雪茗一左一右运术结印,架起一道灵盾护住。

众弟子或避或惧,皆缩于护盾之后不敢再近。

那巨鸟却已降落,爪足一收,便于雪光之中化作一道碧裙人影,静立在红衣少女身侧。

女子冷丽脱俗,桃眸盈盈,面容与那丫鬟双儿极为相似,却早已不再是人族姑娘的模样——却见她银发如瀑,额间一点冰白亮眼,头上羽冠高耸。

一双幽蓝之目扫过众人,寂然无声,却带着似寒刃逼喉的压迫感。

羽霜来到身侧,姜小满这才感到气力衰竭。她开始低声咳嗽,脚步微晃,有些不稳。

“君上。”

霜鸾则迅速以掌心贴着她的肩脊,为她补息。

气息流入。

那颗凡骨里的心魄汲取烈气倒似喝水一般痛快,很快,少女憔悴的面容便渐渐恢复了血色。

“我没事。”姜小满低声又问,“蛹物呢……怎么样了?”

羽霜颔首答:“都冻完了,不会再有新的出来了。”

姜小满点了点头,眼中郁色这才稍解。

——

此时,雪暴外头的人群之中,又有人不顾风雪冲击,硬是拨开众人,挤到最前面。

姜小满定眼细看,不是别人,却是冯梨儿。

冯梨儿就快要挤出灵盾,好歹才被旁人及时拉回来。

少女一身杏黄长裙,鬓边玉钗斜斜,手上把玉笛攥得紧紧的,眼眶却隐隐有泪。

——她怎会不认得?

她记得那双碧瞳,记得那杀意滔天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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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伤害她挚爱之人的大魔。

难怪,早前在宗门里,几番遇见双儿的时候,她都要驻足打量好久。

——说不出的熟悉,又说不出的浑身恶寒与不自在。

可她终究不敢往那边去想。

毕竟是小满亲口说的,双儿是她在丰州救下的凡人姑娘。

小满怎么会说谎呢?

那可是她从小就认识的小满啊!

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

冯梨儿牙关死咬,下唇被咬得渗出血痕。

她不再看姜小满,转而死死盯着旁边的魔鸟,唇齿颤抖,声音带着破碎的恨意:

“羽霜……那是羽霜!”

她几乎是在尖声喊出这名字,而后忽地转身,面朝众人,猛地嘶吼:

“它作恶多端、血债累累,袁姐姐、项允、岳仪都是它杀的!它是姜家的敌人!不可饶恕的敌人!”

“你们还等什么?快杀了它啊!!!”

声喊几乎盖过风雪,却又很快被风雪淹没。

她身后的鸾鸟面色淡漠,眼前的众人亦无动于衷。

鸦雀无声。

不仅是冯梨儿认出来了,好几个跟去云州、曾被打得伤残的弟子也认出来了。回过神来时,肌肉上的恐惧记忆蔓延,更是向后踉跄几步;

甚至没去云州的姜榕也认出来了。毕竟那魔鸟的形貌,与百魔卷宗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可此刻眼前所见,在一片旁人无法接近的暴风雪中央,那般恶名昭彰,连狂影刀也奈何不了的强大魔物,却静静侍立红衣少女身侧。姿态恭敬、俯首帖耳。

这旁边的不是东魔君霖光,还能是谁?

“她,她是东魔君……她真的是东魔君……”

“我们都被骗了!魔物……魔君居然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俄顷惶然声四起,有人颤着手指向前方,有人已然节节后退。

让腿发软的是书里的故事,而不是眼前所见之真实。

唯有姜清竹看得分明。

少女的眼角依然有一丝压抑,那眸中仍有一线藏不住的失措与无奈——是属于自己女儿的眼神。

所以众人后退,唯独他一步步踏前。

“你……你怎么可能是东魔君呢?我看着你生下来的啊……那么丁点儿一个抱出来,和你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他喃喃着,唇齿哆嗦,语声悲哑。手上还比划着,那尺寸也不大,手便摆胸前,指尖却在发颤。

“打小,还跟你娘一样的脾气,不服输、不听劝、认死理,要去做的事,谁也别想拦。”

“就这些年……我也没怎么管你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可你也不能变个魔君来吓唬我这个当爹的啊……”

他又走了几步。

莫廉也急急跟着,竭力阻止师父再踏入风雪。

他看向前方,声音亦带着焦急:“小满,你是被东魔君做了什么吗?”

姜清竹的另一边,洛雪茗亦忍不住开口:“还是说……满丫头被夺舍了?”

“胡说!”姜清竹忽地怒喝,“她就是我的女儿,我女儿的神态,我认得出!”

他回头瞪二人一眼,转而又继续往前,却被两个徒儿死命拉了回来。他只能原地发问:“满儿……告诉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噤声了。

静静等待着姜小满说话。

姜小满却迟迟未语。

其实,她曾为这一日,想过千百种解释。

其中甚至有想得很完满、能自圆其说、却不惊世骇俗的故事,

可此刻,她却忽觉一阵倦意。

倦得不愿再虚伪一字。

所以她只是这般道:

“我就是东魔君。”

“从始至终,都是。”

“姜小满还没出生就死了,是我夺了她的死骨,占了她的名字,再以她的肉身出生、长大,借以恢复力量。”

她抬起眼,看着所有人,看着姜清竹、莫廉、洛雪茗、所有在场者。

“我……从来都不是姜小满。”

“对不起。”

第262章 保重

羽霜静立在姜小满身旁,不动声色,但眼底一抹杀意潜藏不去。

她的主君新生后愈发天真,她却素来不信天外人。

若这群人敢在此刻翻脸欲对主君不利,她便会先一步动手。

可这回,姜小满的那番话落下,却不像先前引起惊哗。

一时之间,无人言语。

众人面色紧绷,吞咽声微不可闻;

冯梨儿亦愣愣地立在原地,面色数变,终归沉寂。与众人一道,齐齐望向一个方向。

他们都看着姜清竹。

姜清竹驻足不动,雪落满肩。

他神色复杂,目光若沉浸在极深的思绪之中。

突而一瞬,眼底仿佛有什么念头翻过,他猛然一甩肩膀,竟将拽着自己的两个徒儿一并震开。

洛雪茗、莫廉各自被震得退了一步,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师父已在刹那间唤出了蛇牙琴。

琴架于膝,指扣弦位,动作之快、气势之决。

二人皆不动了。

姜清竹埋头,风雪簌簌打在他鬓角,吹乱那几根斑白的发丝。

“君上!”羽霜登时色变,掌中羽刃已现。

她一步便要上前,但却被姜小满抬手拦下。

少女眉头一动,亦有疑色。

爹爹要动手?……是要杀她么?

可她却未设任何防御,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眼神也未曾动摇。

羽霜感知到主君手掌那一丝不容抗拒的按压之力,虽满心不安,却终是听令止步。

琴音倏起。

只见姜清竹拂弦而拨,两道毁绝谣音波于一息之间化作无形之刃,自雪中破风而出——

银芒激荡,挟雪而来。

少女却岿然不动。

直到银芒掠顶而过时,她只眼睛抖了抖,几撮鬓发随风扬起,被音波削去寸许,细碎落雪之上。

“噗嗤、噗嗤!”

两声异响几乎同时而至。

伴随着切割开来的响动和冰块破裂声。

却不是来自她身上,而是从她身后传来。

姜小满猛然回首,羽霜亦霍然转身。

只见那片冰雪碎石之中,竟有两只蛹物半身已挣脱冰封,翻滚抽搐。其口张张合合,似还欲吐出术光来一击。

然却被毁绝谣刃波切入,横断身躯,连着冰块斩作两截。

“这处没冻透吗?竟然还能动。”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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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一沉,抬手挥出一道寒光,迅速将余下几处隐动的冰封之物尽数冻结。

姜小满看了几眼那些化为死寂的蛹物,才再度转首,视线落回父亲身上。

姜清竹已收了蛇牙琴,身前风雪未散,他却伸出手来:

“满儿,”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温和非常,“先别说胡话,你先出来。”

“有什么难处,慢慢同爹爹讲。”

*

姜小满的目光先是怔然,再缓缓幽沉。

她原以为自己能冷静到最后,可在姜清竹替她斩去那两只偷袭的蛹物时,心底终究还是……有片刻动摇。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譬如:

【都这个时候了……我说的话,您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可是魔啊。】

【人魔殊途,仙门律令昭然,也是您亲口说的。】

【我已经……回不去了。】

可她终究没有说。

风雪兀自吹拂着她的发,雪落在肩上,堆在发尖。

蓦然间,她只觉眼角一阵酥痒。

她略微一眨眼。

那湿意便顺着眼尾轻轻滑落,软软的,痒痒的。

像是飘雪之中意外一颗灼心的火珠,灼也不疼,冷也不凉,只是酸软。

她闭眼,再睁开时,视线已然斑驳。

那模糊中,是众人震惊、不解、畏惧交织的神色。

是姜清竹那只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颤抖;

是洛雪茗咬破了嘴唇,血丝顺着唇角蜿蜒;

是莫廉死死抓住姜清竹另一只手臂,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是冯梨儿喘着粗气,垂下目光,不再去看她。

她眼前一幕幕晃过,忽然记起一些不远的过去——

“小满,你现在老往外跑的,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啊?你过往没怎么一个人出去过,都是我陪你出去,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啊?”

——上次回家时,莫廉还这么问过他。

好些师兄师姐围在旁边,问她见闻、问她经历,问这问那的。

那时候,姜小满编了点话,又掺了些真。

莫廉听了半晌,没对她那些“见闻”有太大兴趣,却忽然认真起来,语气带了担心。

“如果有人欺负你,或是让你不高兴了,一定记得告诉大师兄。”他说。

那时,姜小满怔了一怔,刚要说话,眼前一抹白裙蹲下,她被一只纤手一把捏住脸颊。

是雪茗师姐蹲下来,眼神柔和:“满丫头,在外头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其他师兄师姐也跟着附和:

“对,我们一起。”

“管他是谁!凌二公子又怎样?凌宗主又怎样?”

“对,就算狂影刀来了,我们也不带怕的!大不了,我们杀上岳山去!”

她记得那时她被逗笑。

正要说什么,那些喧哗便被一道半嗔怪的声音打断:

“杀什么?岳山现在尚处恢复期,打打杀杀的是要做甚哪!”姜清竹拨开人群走进来。

他刚处理完事务过来,说话虽凶,眼神却笑得快开了花。

“回来了啊?”他说,“累了乏了腻了,就回来,岳山有甚好的?冬天冷得要命的,比不得涂州半点。”

宗门事务再累,也掩不住姜清竹眼角的宠溺,

“涂州暖些,回来我就差人给你炖你最爱吃的回锅肉汤,炖两盅。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好不好啊?”

“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如今听来,却更像一句永远也再听不到的诺言了。

姜小满唇角轻轻一抿。

她眼神微垂,风雪仍旧肆意吹打。

下一瞬,少女缓缓弯下膝,轻轻地,跪了下去。

跪在风雪铺满的白地之上。

都说白日鸣雷、盛夏降雪,乃百年难遇的祥瑞之兆;

可今日弥漫魔气的鹅毛大雪,却冷得直入骨髓,落得人心发颤。

姜小满跪得端正。

她从怀中掏出白玉仙笛,又从腕间褪下雷雀环。

那笛子是她上次回家时,爹爹给铸的一把新仙笛。虽然她不会再用上,但当时也收下了,如今却不必再掩藏了。

接着,她又从袖中取出姜家的宗门令牌,出入结界的诀符,以及玉清门为姜家修士定制的剑符数枚。

一件接一件,她将这些本该象征着“姜家弟子”的物什,全数轻轻地摆在身前的雪地里。

那雪松软轻薄,将符印边角掩去。

羽霜立在她身后,未发一语,只紧紧盯着主君的背影。

而眼前的姜家众人都愣然看着她。

一人未动,一语未出。就连天地间的风,也在这一刻凝滞下来,雪落之声都失了响。

就在这片滞涩的死寂中,

“砰。”

少女双掌伏地,第一个头叩入雪泥里。

眉心贴地,额骨没雪,带起几片细碎冰晶,静得能听见心跳。

第二下。

第三下。

三个头沉沉叩毕。

姜小满抬起眼眸,一双明眸安静无声,泪痕沾上雪花,已经干透了。

她站起身,看着眼前,声音很轻:“各位……”

“我走了以后,你们要保重。”

她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她怕再说多些,眼泪会再次决堤。

她没有再回头。

下一刻,翅羽翻起一阵雪浪。

羽霜化作青鸟腾空,红衣少女轻巧跃上鸟背,扶翎而坐。

一声清鸣,那青色鸾鸟振翅高飞,风雪卷起,直上九霄。

众人皆仰头而望,红衣渐远,天光再现,风霁雪歇。

唯余几缕羽毛缓缓飘落。

其中一根,落在了姜清竹的掌心。

*

天上有青色鸟影一掠而过,往北边方向去了。

速度很快,却依旧逃不过一双同样敏锐的血色眸子。

底下,倚着树干的华袍女人抬目展望,视线一直随着鸟影远去不见,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她悠闲地打了个呵欠,搓了搓鼻尖,指间一枚葡萄干送入嘴中,细嚼慢咽。

直到耳畔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壮硕的男人看似忙了好几个时辰,脚步都疲了。

他手中还持着那火光未尽的神器,边走边收,嘴里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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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累人,总算收拾完了!”

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咧嘴一笑。

灾凤看着他,先是将嘴里的葡萄干吞了,这才离开树干朝他走去。

“没想到君上竟真把阵圈给撤干净了啊。”她说着往千炀嘴里塞了把葡萄干。

千炀也很乖地弓下身子张嘴巴接过,嚼得有滋有味,“那是自然。本王答应了霖光的嘛。”

他嚼着嚼着一口咽了下去,转念又问:“对了灾凤,你之前为什么不让我跟霖光说实话啊,我们不是明明知道小衍衍的计划吗?”

“你傻啊,什么都跟她说了,她万一又跟仙门说怎么办?”灾凤瞪他一眼,“这阵法日后可是与天岛的决胜之机,在东尊主做好决断之前,我不信任她。”

千炀火红的眸子眨了眨,似捕捉到了什么。忽而一步上前,蓦地一下抓住女人的手腕,把女人带到身前来。

“所以……灾凤你其实早就知道小蘑菇布的阵法功效?”

千炀那般高大,纵使灾凤也不矮,但在他胸膛前却细瘦得跟枚竹签似的。

但女人气势也不虚,仰着头看着自家主君:

“知道又如何,只要于我们有利——”

“灾凤!”

壮汉猛喝一声,可让这荒崖都震了一下。

女人自是怔住了。

千炀放开她的手,看着她,说得很认真:“本王知你素来忠心,事事为我,为西渊,鞠躬尽瘁……本王很是感激。但——”

“霖光曾救过我一命。即便本王要与她为敌,也会光明正大在战场上与她对决。这般……在背地里借蛹物削弱她、偷袭她?这不是本王能做出来、亦非本王能容忍的行为。”

灾凤默然良久,最终轻叹一声:

“是,君上。”

气氛略滞,高大的男人又挠了挠头,

“那……现在去哪啊?”

“君上的想法呢?”

“本王也不知道呀……灾凤你帮我拿个主意嘛!”

灾凤看着他,一时竟不知是哭是笑。

明明是瀚渊仅次北渊君与山灵的古老之存在,却又如此……单纯。

前一瞬才话语沉稳,义理分明,教人以为他终要立意自决,独当一面。

怎料下一刻……

竟又回归了孩童模样。

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谁让她是西渊火鸾,宠着呗。

“君上忘了与南尊主的约定吗?这回姜家的结界也没破干净,得去跟他解释吧。就算不解释,和他合作的第二个行动咱得完成吧。”

千炀“哦”了一声,点点头,

“那……走吧?”

“急什么?等我吃完这把。鸟形的时候,嘴尖爪钩,可不好抓葡萄干。”

第263章 双煞

赤鸾往东边飞去时,青鸾也悄然落在了涂州以北的一座小城外。

这城不大,很安静。街巷之间落着斜阳黄光,照不出半点烟火气。

加上又是黄昏时分,店铺基本都打烊了,只剩风吹檐角、纸旗抖动。

姜小满进城后,也不看路,随意走着。

她在一间关了门的茶肆门前停下,门没锁,木椅也还搁在屋外。

她没敲门,也没进去。

只是在外头找了张椅子坐下,没茶,也没灯。

她一动不动,静静坐着。

风吹过长街,连椅背也凉,她也不在意。

从黄昏坐到夜深,又从夜深坐到天明。

直到清晨。

晨*光从巷尾洒落时,茶肆里响起木门的咿呀声。

“姑娘?姑娘?”

是个茶博士的声音。

姜小满不知什么时候趴着睡着了,额边落着几缕乱发,衣角也凉了半晌。

她被拍了拍肩,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你一个人啊?”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瘦小中年人,白褂子打着褶,脸上满是皱纹,像是常年不歇的样子。

姜小满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来喝茶?”

姜小满又点头。

“哎哟哟……姑娘你这来了也不进来知会我一声。”

茶博士自言自语地把的毛巾往肩上一甩,就过来伸手扶她,“外头风大,快快,进来坐。”

——

灶里火升起来了,茶水热气腾腾,一盏热茶递到她面前。

还放了一盘新洗的果子,红亮带水珠。

姜小满接过,不说话,低头慢慢喝。

一坐,又是一整天。

人来人走,风起又止,茶凉了又添,街角响起又归于寂。

她始终坐在那里,不多言语,也不多动作。

像是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要去哪儿。

等到傍晚,店又空了。

茶盏空了,桌前也空了。

她的脑子,也是空空的。

夜幕降临,茶博士回里屋歇了,也没撵她走。再留了些热水与毛毯,把门虚掩上。

姜小满不想动。

她本是打算一路飞北,径直奔去岳山的。

可她心里清楚,凌司辰此刻一定也不好过。

他身边有一摊子事,岳山的危急、他自己的身份……他眼下已有太多要面对。她若这副模样贸然前去,只会让他更加挂心。

她不愿他为自己分神。

更不想用自己的难受,去换来他和她一起难受。

再说,这也解决不了什么。

于是姜小满就这么坐着,偶尔趴在桌上,发呆,发神。

她想着,现在的她,大约就像一根被风吹落的野草,漂泊无依,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吹到哪去。

她心里还想替自己找个理由,说她是背负着使命才走到这一步。

但那所谓的“使命”……在此刻倒像一根鹅毛。

一拳打进里头去,连一分毫重量都感知不到。

她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迷离,喃喃出声:

“霖光……我现在可算明白了,你当初为什么把一切都扔给我,然后自己躲起来了。”

“换了我啊,我也不想醒。”

说着她苦笑了一下,

“小时候总盼着能早点长大,离家闯荡、到处跑,想着多自在。”

“结果真出来了,我又想回家了。”

“人怎么能这么奇怪啊……”

——

门“吱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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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轻响,有风从门缝钻进来。

她没回头。

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稍稍动了下,抬起头来。

是羽霜来了。

披着夜色入了茶肆,她没开口,径直走到对面坐下。

“岳山怎么样了?”姜小满伏到桌案上,第一时间带些焦急地问。

羽霜解下长羽披风,拂去夜露,认真回答:

“属下赶到之时,蛹物尽退,围也解了,便用不着属下出手了。”

姜小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肩膀这才轻轻松垮下来些。

她瞥了眼那壶早已凉透的茶,也不管热不热了,执壶斟了一杯递去。

“抱歉啊霜儿,本该我去的事,却派你去。”

“君上之命,自当完成。”

羽霜说着,接过茶盏饮尽。

她确实渴了,放下杯后抬手拂去唇角水痕,才一转话锋:

“但过程……并不轻松。”

姜小满警觉抬头。

羽霜道:“南渊双煞——羌笛、灰枫,皆到了岳山。”

“他们拆了结界,活捉了许多修士,威逼利诱,手段狠厉。若非那凌二公子及时赶到,只怕……岳山已遭灭顶之灾。”

姜小满脸色顿变,一拍桌案,猛地站起:“双煞都过去了?”

意识到里屋茶老板还在歇息,她抿了抿唇,才压下情绪,也坐了回去。

再度开口,声音压得低了:“为什么……明明将双煞分头派走更得效用,为何偏要全压在岳山?”

南渊双煞可不是寻常战将。

虽然霖光没见过二人,但曾经南渊都在传:双煞诡谲莫测又分司要职,能力绝对不逊于出征的天罡之列。

单说上次征天之战,飓衍宁愿借出风鹰,也不肯动双煞一人,便约莫能猜到这两人在南渊的份量之重。

羽霜沉默点头,眸光略转,片刻才低声答:

“他们所逼问的,只有一样。”

*

“把凌北风交出来!”

一声破喝响彻山巅,竟是从青霄峰上传来。

岳山已不复昔日清朗仙境,护宗结界被撕得七零八落,灵纹残碎不堪。

墨黑魔气从山石缝隙里冒出来,滚滚如烟。

蛹物爬得到处都是,石缝间、林木中、皂阁檐角上。

地上乱七八糟地散着断剑断刀、剑穗剑柄、破旗破布,混着血水糊了一地。蛹物们便抱着那些刀剑残片、以及满地的灵丹仙草,啃噬上头残存的灵气。

青霄峰门坊下,泥土被抓出了层层沟壑,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倒是没见着尸首,但人,全堆在那儿——

数百个岳山修士,皆被绑了手脚,被从各殿各阁押到此处,层层叠叠堆在门坊至主殿的台阶上。

穿得讲究的,约莫是高阶弟子与诸位真人,被“规整”地摞在最前排。

后面一堆一堆的,则被赶得东倒西歪、瑟缩成一团,满脸泪痕血迹,脸贴着脸,头挨着头,像极了肉铺案板上被剁碎了的杂肉堆。

这便是此时的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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