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153章（1 / 2）

小娥回来之后，家里的气氛像是被重新点燃了一般，连空气都变得鲜活起来。她依旧像从前那样早起，天还没亮就悄悄起床，去厨房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开始准备早饭。有时候她会哼着小调，有时候只是默默地忙活，但那种踏实和归属感，已经悄悄地融入了她的每一个动作里。

江东阳也变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每天都会特意早起一会儿，就为了能和小娥一起吃早饭。他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桌边，看着她端着锅铲在灶台前忙活，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笑一笑，他就觉得这一天都亮堂了。

大和媳妇儿更是喜在心头。媳妇儿常跟人说：“小娥这孩子，是我们家的福星，她回来了，家里就又有了生气。”大虽然没说那么多，但每次看到小娥的时候，眼神都格外柔和，像是终于把一块心病放下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四季更替，家里的日子虽然依旧不富裕，但每个人心里都踏实。小娥也渐渐地不再提老家的事，偶尔会在柴房里翻看那张泛黄的照片，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迷茫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这年冬天特别冷，雪下得比往年都大。大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利索，一到冬天就容易犯风湿。媳妇儿便天天给他熬药，还特意买了几斤羊肉，炖汤给他补身子。

小娥也忙前忙后，每天晚上都会给大揉腿，一边揉一边和他说话。她知道大最喜欢听她讲厂里发生的事，讲厂里新来了个女工，讲车间里新添了台机器，讲她最近学的新菜谱。

“你这丫头，嘴甜得很。”大笑着，脸上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以后可得找个好人家，别让我们操心。”

小娥听了只是笑，没说话。

江东阳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低头喝了口茶，没抬头。

那天晚上，小娥收拾完厨房，刚准备回房，江东阳叫住了她。

“小娥，等一下。”

小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东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旧棉衣，犹豫了一下，递给她：“天冷了，给你添件衣裳。”

小娥接过，摸了摸，是新的，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你……做的？”她有些惊讶。

江东阳点点头：“我找人裁的布，我自己缝的。”

小娥低头看着那件棉衣，心里忽然有些发酸。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谢谢你，东阳。”

江东阳看着她，忽然说：“小娥，你要是以后想走，我不会拦你。”

小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

江东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年冬天，家里人围坐在火炉边，听大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小娥坐在角落里，靠在江东阳身边，听着他讲那些她已经听过很多遍的老故事，却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窗外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屋内却暖意融融。

春天来得比往年都早，院子里的花也开得格外好。小娥依旧每天早早起床，去厨房准备早饭，然后去厂里上班。江东阳也依旧每天早起，送她出门。

那天早上，小娥刚走到门口，江东阳忽然叫住了她。

“小娥。”

她回头：“怎么了？”

江东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递给她：“带去厂里吃。”

小娥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包糖糕，还热着。

她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糖糕了？”

江东阳笑了笑：“我跟嫂子学的。”

小娥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一暖。她点点头：“好，我吃了。”

那天晚上，小娥回来得比平时晚了一些。她一进门，就看见江东阳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旧书，但眼睛却一直望着门口。

“今天怎么这么晚？”他问。

小娥笑了笑：“厂里临时加了点活，耽误了。”

江东阳点点头，没再多问。

晚饭时，大问她：“小娥，厂里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小娥点头：“是有点忙，不过还好。”

媳妇儿看着她：“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小娥笑着应下。

饭后，小娥收拾碗筷，江东阳过来帮忙。两人一前一后地洗着碗，谁都没说话。

“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江东阳忽然开口。

小娥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今天走路有点慢。”江东阳看着她，“而且你脸色不太好。”

小娥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江东阳皱了皱眉：“那你明天别去厂里了，在家休息一天。”

小娥摇头：“不行，厂里最近任务重，我请假的话，大家会受影响。”

江东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要不……你别去厂里了。”

小娥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江东阳看着她，语气认真：“我想娶你。”

小娥愣住了，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江东阳看着她，目光坚定：“我想娶你，让你做我媳妇儿。”

小娥低下头，心跳加快，脸上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