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110-120(第1/23页)
第111章 第 111 章 归程【下一章22号白……
海叔见着刘镖师走了, 他放下手里的活计帮着魏家兄弟捆醋坛子:“山路颠簸,光用干草铺车还不够,你们这些醋坛子得挽上扣套。”
魏承哥俩到底是比不过海叔这等押过酒镖粮镖的老师傅, 只见那长长的麻绳在他粗糙宽大的手中左打交叉口, 右抽绳扣,来回四五次, 没一会儿, 十来个醋坛子就被老老实实捆在一处。
罐罐抬手晃了晃, 便发现这些醋坛子像是被定住了, 一点也不晃动,他圆眼亮出光来:“海叔, 你真厉害!”
“害,这有什么厉害的。”
海叔一边给他们示范一边道:“把这坛子捆好了,路上能省得磕碰, 就是回家卸货,拿也好拿,能省了不少力气咧。”
有着海叔的帮忙,浑圆矮胖的醋坛子很快就被捆成三排,他们又用干草细致铺满夹缝, 最后将厚实的黑毡布牢牢盖上。
只要不在半路翻车,这三十坛红香醋就能顺顺利利带回凤阳镇。
海叔拍拍手上的灰, 笑道:“你俩午后还去不去城里逛逛?”
“是要逛逛。”
魏承点头:“今儿晌午只顾着囤布囤醋, 我们还想着给咱家里人和佟叔带回去点稀罕玩意儿。”
海叔笑着说:“佟钊没白疼你们啊。”
又从腰间掏出个钱袋子,左右看看后道:“我总是听人说幽州城有什么胭脂铺,那里有许多夫郎娘子用的胭脂水粉,海叔一个大老粗,只会说些土话, 实在不好意思去那儿富贵地招人嫌弃,想着你们兄弟会说官话,能不能帮海叔买两盒胭脂。”
罐罐捂着嘴偷笑:“海叔,您这可是要送给我家小阿叔?”
海叔笑容更甚,黝黑面上竟有些腼腆之意:“这不是要过年了么,今年我总是在外头跑,好在是赚了不少银钱,自然是要给你小阿叔多添置添置。”
“得嘞,这事包在罐罐身上!”
海叔又嘱咐道:“咱来趟幽州城不容易,你们兄弟捡好的贵的,若是银钱不够,你们先给海叔垫上,等回来海叔再给你们补上!”
魏家兄弟自然一口答应。
待走出宅院,罐罐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海叔可真舍得给小阿叔花银钱,这里头竟然有足足一两多银子!”
“一两多?听闻走一趟镖才赚二两银子,也不知道海叔这等镖局老人会不会比寻常镖师多些。”
魏承认可道:“海叔是个好夫君。”
罐罐小跑两步追上来,抱着哥哥的手臂:“罐罐也舍得给哥哥花银钱呢!”
魏承轻捏了下他雪白脸蛋,笑道:“咱罐罐也是个好弟弟。”
罐罐踮脚也轻掐了下哥哥的脸:“这也是个好哥哥!”
兄弟俩说说笑笑去到胭脂铺子,一进来浓郁脂粉香气就扑面而来,里头多是些哥儿姐儿,不见男子汉子。
有个高出这些哥儿姐儿两大头的青衣小哥儿傻愣愣大声问道:“听说新来了盒胭脂,叫醉花露胭脂?这大冬日哪来的花露啊?”
旁边的黄衫姐儿掩唇笑:“我的傻哥儿,莫要没见识,这花露胭脂是用红蓝花制的,再混入捣成香沫的胭脂花,陶澄净后还要用去岁的香花露熏蒸……”
“原是这样,那我还想要铜黛,我眉浅,那相看的人竟说我脾气大……”
魏家兄弟读书做生意在行,可对这女子哥儿用的妆奁两眼一黑,好在有卖胭脂的小娘子见着他们空等半天,忙上前询问他们可有所需。
罐罐便问她哥儿该用何物,女子又该用何物。
那娇俏的小娘子是个人精,见着他们是“门外汉”,巨细靡遗好生给他们介绍一番。
兄弟俩却听的云里雾里,万万没想到铜黛竟然是画眉的;妆粉是薄涂脸蛋上,使人变白的;胭脂花露原来是口脂,只用簪子薄涂一点,嘴唇就能变得鲜红欲滴……
就那么一小盒胭脂竟然要八十文,女子和哥儿的银钱还真是好赚。
于是给海叔的夫郎拿下两盒上好的妆粉和口脂,他们除了要给师娘捎带,想着这半个月将墨珠儿托付给了莫夫郎和涣哥儿照顾,那墨珠儿胖成猪球,很是挑嘴,脾气大还黏人,想来也教涣哥儿父子受累了,再者溪哥儿也与他们兄弟交好,既然给涣哥儿带了就不能不给溪哥儿带,最后又买下四盒价格适当的胭脂口脂留着送礼。
魏家兄弟向来是看中什么就掏钱,决计不问东问西,拖泥带水。
他们提着包好的纸包走出胭脂铺子,前头来的的哥儿姐儿们就笑开了。
先前问话的青衣小哥儿伸着脖子望了会儿,听到有人笑后,他脸就有点红:“笑什么?长得俊俏的人谁不爱看?”
“你这哥儿说话真是羞死人。”有个小姐儿以帕捂脸。
“羞什么?我不过是头一次见到有男子来买胭脂。听着他们又问女子又问夫郎,想来是替亲人捎带,这也是极难得,有些男子忌讳胭脂铺也忌讳布行,青楼小倌倒是没少跑,他们哪里有这样的心帮亲人寻买胭脂水粉?”
青衣小哥儿嘟囔道:“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有哥儿笑道:“哎呦,言哥儿真不知羞,你看上哪个了?”
“公子?会说官话可不见得就是公子少爷。”
为首的黄衫姐儿笑不达眼底,淡淡道:“他俩身上那衣裳瞧着就不是幽州城少爷富户常穿的布料,非锦非绣,腰间既无佩玉也无佩金,还捎带那些胭脂,想也知道定是个走大运能来幽州城内逛一逛的外来户。”
“言哥儿啊,你说你不识得胭脂水粉也就罢了,就连富户穷酸户都分不清。”
黄衫姐儿扯了扯唇角:“以后擦亮眼睛看人,莫要被人骗到穷乡僻壤去了。”
“到底是咱们眼拙,比不上汤小姐儿眼睛厉害。”
刚刚还陪着青衣小哥儿说话的哥儿,立马转头奉承道:“咱们汤小姐儿可是在知府夫人身边长大的,汤大公子和汤三公子又是极受知府大人看重,姐儿在这些人物身边长大,见到学到的让咱们望尘莫及,这慧眼识鱼珠的本事哪一日也教教我们……”
那唤作言哥儿哼了声,捧着一堆上等胭脂水粉去寻掌柜结账去了。
“哎!这言哥儿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对啊,不过是仗着自家有些银钱罢了,不还是要招赘婿便宜了旁人?”
“有钱有何用?我听闻他叔伯想要将堂兄堂弟过继给他爹娘,以后啊,这家业还不知道落在谁身上呢。”
有人遮嘴笑道:“他一个哥儿,以后还不是仰仗旁人鼻息活着?我听说相看的人家嫌弃他长得像男子,他啊,是嫁不出去,也招不上婿……”
“闭嘴!”
言哥儿因着嗓门大些,吓得这些向来娇气的哥儿姐儿顿时噤声。
他又看向为首的黄衫姐儿,凶道:“你也闭嘴!”
黄衫姐儿脸色一白,到底有所顾忌也不敢真得罪这言哥儿.
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110-120(第2/23页)
承和魏渝还不知晓他们只是买个胭脂水粉,竟然让幽州城富户家的哥儿姐儿恼了表面和谐。
俩人从胭脂铺一路走来,见着有趣的铺子就进去逛买一番,花样精美的糕点、没吃过的果脯,还有一应熏虾肉货都买下不少……东西不在贵,在于稀罕,只教茂溪村和凤阳镇的亲朋好友人人都不会落空就成,罐罐还给墨珠儿和杏儿寻摸两个刺绣精美的蒲团。
“要过年了么,也该给它们换些新东西。”
魏渝两手空空,他想到什么笑道:“有个事一直忘了和哥哥说,那粮庄少东家和我说杏儿开春就到了年纪,他还想着帮它找媳妇。”
魏承也觉得好笑:“母狼倒是成,若有犬狗接近它,怕是会成了它的口中粮。”
“母狼?”
魏渝眨眨眼:“听闻狼性忠贞,一辈子只寻一个伴侣,罐罐觉得咱们还是不要替杏儿寻什么母狼犬狗,只教它自个儿慢慢寻着吧。”
实话实说,他总觉得自家杏儿还是那个只会咬他鞋面的小崽狼咧。
魏承也是这样想的:“是这么个理儿。”
又晃晃手里的大包小包:“年礼买得差不离了,咱们这就往回走?”
“成,也不知道灶叔晌午做什么好吃的。”
兄弟俩往前头走,忽闻昨儿路过的街角又传来吵吵闹闹。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卖给他!”
“这位汉子,有话好好说!”
“老子花钱买了他,他敢不从!”
“放开我小爹!放开我小爹!”
魏承看到什么后皱了皱眉,对罐罐低声道:“是昨儿那三父子。”
魏渝沉思一会儿,扯过个看热闹的婆子道:“阿婆,这是生了什么事?”
那婆子打量一眼魏渝,道:“这夫郎带着俩小子卖|身为奴,那人却只想买那夫郎回去暖被窝,根本不想要俩个小汉子拖油瓶,人家夫郎说过一家人不分开,就不要这男人的铜板,没成想那人就霸王硬上弓,非要给人带走。”
眼见着那瘦弱夫郎手肘在地上划过一道血印儿,魏家兄弟对视一眼后,扬声道:“住手!”
魏渝上去一脚就踹开那当街强抢夫郎的汉子,将奄奄一息的人护在身后:“他说不卖你,你耳聋了么?”
“好小子,竟敢挡大爷的好事!”
那汉子提拳就来,魏承眼疾手快将一应年礼塞给身后的婆子,他提臂挡住这汉子一拳,汉子右肘想击打魏承面门,却不想魏承早有所预料,反手成爪直扣住大汉手腕,俩人对峙一会儿,魏承面不改色,那大汉却是满头大汗。
只听咔嚓一声,汉子忍痛捂着手腕倒退两步。
魏承冷道:“还不滚等着我报官么?”
大汉被折了面子,恼羞成怒道:“老子记着你了,有种你们别走!”说着抱着断裂的手腕就跑。
“小爹,小爹!”俩八九岁的汉子都哭哭啼啼围上来。
魏渝将那夫郎扶起,见他面色冻得发青,脸上还有冻伤,不忍道:“你可还撑得住。”
那夫郎废力睁开眼睛,浑是泥土和伤血的手想碰魏渝又不敢碰:“谢,多谢两位公子又,又救我们一次。”
魏渝见他身上没伤,这么虚弱应当只是饿的。
再见着那俩小汉子脚上套了破旧的单鞋,想来他们是将昨儿的酱肉包子换了鞋穿。
“公子,公子,求求你们买了我们吧!”
有个小汉子哐哐跪地磕头:“你们是好人,又给我们包子又救我们,我们兄弟这辈子为你们当牛做马,绝无二心!”
旁边的小汉子也跪地磕头。
魏渝默了默,道:“抬起头来。”
俩小汉子不明所以,可还是颤颤巍巍抬起那张涕泗横流的小脏脸。
这兄弟俩鼻阔眉宽,眼球黑多白少,此面相多为重情重义之人。
魏渝道:“会拾掇庄稼么?”
那夫郎抖着嗓音道:“会,我们都是庄稼人……”
又扯着稍大点的孩子:“我,我还有我俩儿子都识得两个字……”
还识字?这倒是个长处。
魏渝又看一眼立在身侧的兄长,见兄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眼下庄子越扩越大,他们家中也该寻摸两个值得信任的死契伙计了。
他这才道:“可以。”
俩小汉子和饿得直冒虚汗的夫郎愣了好一会儿:“真,真的?”
魏渝左右看看:“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随我们来。”
最后几人寻了一家路边包子摊,三碗粮粥和两屉包子一端上来,三人眼冒精光,频频吞咽口水可都没有动手。
魏家兄弟交完铜板就见着他们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便道:“趁热吃。”
他们这才狼吞虎咽喝粥啃包子。
原来这父子三人是幽州城浑阳镇下头的周家村人。
这一家人命运多舛,他们多年前就是从邺城逃难来的,没成想三年前一场大旱,又让本就贫苦多病的日子雪上加霜。
云夫郎的丈夫还是个难得的童生,不过因着体弱多病和常年饥饿没熬过那场旱灾,这两年公婆也相继离世,为了给家人治病,云夫郎早就变卖了田产家业,没成想又惹上村里为老不尊,色欲熏心的里正,只得带着幼子偷偷逃离周家村,一路周转乞讨到了幽州城内。
夏秋还好些,城郊随处都能安眠,可冬日就难捱了,破庙破屋早就被乞丐占据,若是想要进去,要么拿粮食换要么拿……云夫郎跟着丈夫读过书,他知道礼义廉耻,更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破了口,所有人都能叼走你一口肉,他便想着卖身为奴,给自己和孩子挣一条活路,不成想许多富户因着他带着俩小汉子人家都不要,倒是有人牙子来买,不过他知晓人牙子都是黑心肝的,嘴上说着好听,还不知道会给他们父子倒几手……
吃过粮食后云夫郎脸色缓过来些,低声道:“云天,云风,还不快给两位公子磕头谢恩。”
见俩小子推开碗又想哐哐磕头,魏渝忙拦着道:“不必如此。”
他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公子,更不是幽州城人,你们可想好了,若是真跟着我们走,怕是要从幽州城去远在他乡的凤阳镇茂溪村久居,因着我们也是农家,还伺候了羊庄果园,你们的活计可一点也不轻松,不过吃饱穿暖,无人敢染指欺负你们这是真的。”
云夫郎哭道:“只要能吃饱穿暖,没人敢欺负我们,让我们父子做什么都成。”
“阿叔莫哭,也就是些农家活。”
魏渝道:“等会儿咱们去寻个人牙子再去衙门签个身契。”
“魏大哥。”
大一些的云天轻声道:“您是读书人么?”
魏承看他一眼:“怎么说?”
云天眼眶忽然有点红,小脏手指了指魏承的手:“我爹手指那儿也有书茧。”
所谓书茧不过是常年累月练字磨出来的茧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110-120(第3/23页)
子罢了。
这话一出,云家父子三人又抹泪哭了一气。
见着他们吃饱,魏承又询过路人牙房寺在何处,待问过之后,便带着罐罐和云家父子去寻牙人写契。
因着云家父子是自个儿卖自个儿,便也用不上给谁银钱,死契书上写着供他们吃饱穿暖,每月月钱几何,云家兄弟则要忠心护主云云……
一张契书百文,又去打点官府衙门又花去百文。
见着银钱流水花,云家父子更为局促,连大气都不敢多出,生怕这对年纪不大的兄弟一气之下将他们抛下。
镖局的人没想到这哥俩出门买年礼竟买到太阳落山,回来后大包小包不说,还带着一家三口。
那一家三口眼神虚浮,脸色蜡黄,因着过于瘦削,身上那套厚实崭新的棉袍棉鞋子穿在他们身上,极像偷抢来的一般。
这些自然也是魏家兄弟特意给他们父子添置的,这一路上有的熬,若是不给他们父子多备些棉袍,他们怕是会冻死在半路上。
先前酸他们囤布囤醋的刘镖师抱着双臂看热闹:“这俩小子真不会过日子,家里多大的田产竟还从人牙子手里买人。”
海叔啧了声:“老刘你今儿话可真多。”
“行了,都去看看马车捆得严不严实,咱们明儿天不亮就得出发。”
赵重看了眼跟着魏家兄弟身后的父子三人,好奇道:“魏学子,罐罐,这是生了什么事。”
他们俩便将事情讲述一遍,魏承从腰间掏出个钱袋子道:“这是他们父子跟镖和一段日子的粮钱,还望大师兄给灶叔打声招呼,给他们父子也做口饭吃,这钱您定要收着,省得粮肉对不上,到时候佟管家问过,也是为难灶叔替我们兜底。”
这么多人护着一趟镖,也不是说谁想蹭镖就来蹭的,出力气的汉子不服气也是常事。
不过赵重闻此也心生怜悯,他将钱袋子接了过来,特意扬声道:“行了,咱们镖局走镖向来是拿钱办事,既然魏家兄弟给了这三人的跟镖钱和粮钱,那明儿一早就和咱们一道上路!”
云家三父子又差点跪下来:“谢谢大老爷……”
这可把赵重吓了一跳,他个泥腿子什么时候被唤过大老爷,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待海叔带着人进去安顿,赵重扯过魏家兄弟:“怎么想着在这儿买仆从?咱们凤阳镇的牙房也是有做活好手的。”
“这父子三人瞧着已到绝路,而且还识得几个字,亲族死绝,身世也算清白。”
魏承道:“也是赶巧教我们兄弟碰到两三次。”
“算是缘分。”赵重感慨道。
魏承端着两大碗面进来:“罐罐,等会儿拾掇,先用饭吧。”
今儿他们一直在牙人寺和衙门奔波,连晌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哎!来了。”
魏渝放下手里的玩意儿,跑过去一瞧,甚为高兴:“竟然还有鸡蛋?哥哥做的?”
“灶房没剩下什么,也不好再麻烦灶叔,我便去外头买几个鸡蛋,做了锅鸡蛋汤面。”
“鸡蛋多钱一个?”
“比凤阳镇贵上一文,眼下是七文。”鸡瘟过后,这两年的鸡蛋再也没卖出几年前的高价来。
魏渝食指大动,细滑面条裹着灿黄蛋花送进嘴里,咽下之后道:“真是再好的饭菜也比不过哥哥做的一碗汤面!”
又想起什么:“我刚刚把胭脂送给海叔了,对了,云天等人可用了?”
“做好之后便唤云天去灶房端面了。”
魏承搅拌两下面条:“你觉得该让他们父子做什么活?”
“先让云阿叔去羊庄熟悉熟悉。”
魏渝吃得头也不抬:“以后庄子的事还是要交给自己人打理。”
又道:“哥哥觉得云天和云风呢?”
“云天瞧着不像是只识得几个字,我与他说话时,他还懂还礼;云风也不是胆小懦弱的性子,眼珠亮,精神足,还有股冲劲儿,我若是没记错,先给咱们下跪磕头的孩子就是他。”
魏承觉得有些意思,笑道:“这俩兄弟以后无论是帮着管庄子,还是跟着你身边伺候都是成的。”
“我哪用得上俩兄弟伺候?”
一碗汤面下肚,罐罐浑身暖烘烘的,他用帕子擦擦小油嘴,也笑道:“不如云天就跟在哥哥身边做个书童,云风若是足够机灵,我就让他给我做个小跑腿。”
魏承倒是没想过要给自个儿寻书童,不过想到日后要去考学,总不能让罐罐时时刻刻帮着他守书笼,遂点头道:“成,且先让他们父子养好身子吧。”
次日天还未亮,城角一处宅院的十来匹车马便鱼贯而出,待日头渐渐升起,浩浩汤汤的镖队已经在尘土飞扬的官路上奔驰了。
云家父子掀开布帘瞅一眼外头,心里满足又带着隐隐激动。
漂泊半生,终于有个地方能让他们父子安心落脚了.
镖队在路过四海客栈时又休整两日,这两日魏家兄弟也用羊奶酒方子与玉娘子商谈,这玉娘子是一点也不好糊弄,双方谈了数次才达成约定。
其一,羊奶酒的方子第一年不必给他们兄弟银钱,待过往兄弟尝过后,若是叫好,第二年起秋时给魏家兄弟四十两银子,次年过后每年给他们三十两。
其二,母羊要从他们魏家羊庄买,每年最少也要买下五只。
其三,客栈卖羊奶酒时要说这酒是从魏家商行传出来的。
“魏家商行?”玉娘子皱了皱眉:“我可没听说过什么魏家商行。”
魏渝小脸带笑:“现在不知晓,以后便知晓了。”
玉娘子想明白什么:“好啊,你这小子是利用我给你自个儿铺路呢。”
“所以这第一年也给娘子省下二十两方子钱。”
魏渝道:“咱们互惠互利,娘子喝酒,让罐罐沾沾酒香就成!”
玉娘子冷哼道:“没见过你这等狡猾的小娃子!”
待镖队离开四海客栈时,一向不爱早起的玉娘子却忽然出现在人群中。
难得见玉娘子不施粉黛,清汤挂满,她随手将一黑物丢向魏家兄弟,魏渝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利落接过,还未看清这是何物,就只见着玉娘子冷傲婀娜的背影。
“这是什么?”
魏渝翻开那黑布口袋,就见着里头有本泛黄又破烂的手书,这是……?
他圆眼一亮,冲着玉娘子兴奋喊道:“师父,徒儿改日再来看你!”
他脚底下的黑狼好似能感受到他的开怀,也跟着仰头嚎了两嗓子。
玉娘子自然是听着那小娃子的动静,有些嫌弃也有些想笑,心道:“谁要认滑头小子做徒弟!岂不是成天只知道坑师父?”
大雪下了两日,镖队车马攀过一座又一座山峰,众人怕被困在山中,冒着风雪连拉带拽,快马加鞭改路在官道疾驰,如此这又耽误了四五日。
然而在看到不远处巍峨雄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110-120(第4/23页)
的茂溪山一角时,众人便一鼓作气,连歇都不歇,只想着赶紧回家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腊月十八,一队满载而归的车马终于到了凤阳镇。
“可算是到家了!”
第112章 第 112 章 提亲
一到凤阳镇, 镖师们归心似箭各回各家,就连小黑狼都顺着山路一溜烟先行往茂溪村跑。
如此,魏承先行赶着驴车去卖红香醋, 罐罐便带着云家父子直奔镇上的薛记布行。
“小东家, 我来搬!”云夫郎麻利的将一匹包裹好的滑布往外抬,又吆喝道:“小风小天, 帮爹抬着那一头!”
罐罐闪开身道:“先一样抬出一匹, 等会送到布行里。”
“好嘞!”
云风云天跳下马车就来帮忙。
从幽州城到凤阳镇一路上风餐露宿, 折磨得大家伙人不像人, 可云家父子却是比刚来时好上许多,他们脸颊逐渐丰腴, 棉布衣裳也没那么晃荡,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顿顿肉粮管够管饱。
魏渝见此便先一步来到布行里,张望一会儿:“薛掌柜可忙着呢?”
“哟。”
布行伙计招呼三三两两的客人, 那老掌柜手臂撑在柜子上往外瞅,眯眯眼睛道:“这不是聚源典当的魏小掌柜,听闻你去到府城,这是发财回来了?”
罐罐颊边笑出小旋窝:“对啊,发财的事总是想着薛阿爷呢。”
还记得罐罐第一次随哥哥来镇上时他觉得凤阳镇忒大, 大到他要紧紧贴着兄长的腿才能不害怕。
可长大后他又发现凤阳镇是那样小,小到这镇上有几家布行, 有几家杂铺, 最大的如意酒楼里灶人拿手好菜多盐还是多醋,最不起眼的面铺老板娘喜爱往汤面里多加野葱还是香荽叶,或是从镇上到茂溪村家中,他骑马要路过几棵光秃秃的柳腰树……诸如此类,魏渝都能如数家珍。
也是在罐罐熟悉凤阳镇时, 凤阳镇的老铺面老掌柜们也慢慢认识这打得一手好算盘又极其聪慧的魏小掌柜。
薛掌柜来了几分兴致:“你这是陶腾回来什么了?”
“自然是顶好布货,先拿来给薛掌柜瞧瞧,若是您看中了,旁的布行我可就不送了。”
这功夫云家父子也已经将那两匹包好的布抬进来了。
薛掌柜忙推开柜门走过去,拿着裁刀割开外头黑布一角,上手摸了摸布,哟了声:“这布料摸着不错,不像是剑麻和黄麻,幽州城来的新奇货?”
“这是柳木染的冬麻,我打听过冬麻生于邺城苍狼山,咱们茂溪山可是没有这等麻草的。”
魏渝没多费口舌,在染布上面薛掌柜是行家,他上手一摸就知道这玩意是好是坏。
“你多钱收的?”
“二百二十文。”其实是一百五十七文,幽州城布行老板还给他们便宜三文。
薛掌柜哐当一下扔了裁刀,吹胡子瞪眼:“净扯蛋!”
这动静给云家父子吓了一跳,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云风像条小狗似的冲魏渝跟前,那眼珠瞪着浑似要和薛掌柜拼命!
薛掌柜皱了皱眉:“哪里来的小瘦猴子!”
“云风,没事,薛掌柜就这个脾气。”
魏渝看一眼气鼓鼓云风,又笑道:“咱们镇上村户穿得黄麻剑麻是一五百十文一匹,糙棉布一匹三百多文,这冬麻布介于两者之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村户能穿,镇上商户也能穿,咱卖个二百来文不过分吧?”
一匹布四十尺,一件衣裳约莫七尺,这一匹布都能做一家人的衣裳呢。
“我这冬麻布总共五十匹,薛掌柜若是要我先紧着给你!”
魏渝捡回掌柜丢掉的裁刀:“阿爷,你再看看这是什么布?”
“这可是花纹精巧的彩棉布!眼瞅着到了年跟前儿,若是镇上的夫人小姐儿从你这得来这彩布,旁的布行拿什么和你比?”
在他们凤阳镇这彩棉布是稀罕物,可在人家幽州城却是嗤之以鼻。
人家嫌弃这布朱红色太艳,草绿色太浅,花紫色太蓝,绣纹也单调乏味,要么嫌弃花太素,不够晃眼,要么嫌弃花太大,不够雅致。
这套话自然是魏家兄弟买布时听着那些漂亮姐儿说的。
魏渝没觉得彩棉布差到哪里去,也没觉得那些富家姐儿有什么错,人家能选择得多,自然能挑挑拣拣了。
而薛掌柜看到彩棉布是真动了心,爱不释手上下摸着,感慨道:“到底是幽州城,染出来的彩布就是比咱们强些。”
魏渝笑道:“薛掌柜留下几匹琢磨琢磨?”
薛掌柜点了点头:“彩棉布多少文一匹?”
“六百一十文一匹。”其实是五百文出头一匹收的,不过物以稀为贵么,自然要比东麻要价高些。
魏渝转转眼珠:“若是薛掌柜要得多些,东麻布和彩棉布一样给你便宜十文?您老人家也体谅体谅我和兄长撇家舍业去到那千里迢迢的幽州城么?您可不知道我在路上还遇到了山匪!”
“山匪?”
一旁的伙计瞪大眼睛:“戏文里山匪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你们如何逃脱?”就是夏秋太平时节,也是没人敢往黑熊岭那一带去的。
“这事你们可别和旁人说。”
魏渝转转眼珠,刻意压低声音:“那日天寒地冻,月黑风高夜,忽然……”
铺子里来买成衣的客人和几个伙计都放下手里的活儿侧耳去听魏渝讲这佟家镖师大战山匪五百回合!
在听到那山匪将刀刃怼在魏渝腹部三寸,有个小伙计一惊一乍:“这也太惊险了!”
薛掌柜也被唬得一愣一愣。
云夫郎几个却是越听越觉得后怕,还好他们回来时没遇到这波山匪寻仇!
故事添油加醋的讲完,罐罐也抛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带着云家父子从布行出来了。
五十匹冬麻布,讲价讲到二百一十文一匹,薛掌柜要了二十六匹;十匹彩棉布,六百文一匹,薛掌柜只要了五匹。
彩棉布到底是贵些,薛掌柜就是再稀罕也没敢挑太多,也不是怕砸手里,就是到了年关,各路要账的人忒多,怎么说也得备置些现银留着过了正月。
出来后,云风那股热血澎湃的劲儿头还没消散,他握紧黑瘦拳头:“小东家,以后您再走镖带上我,我保护你!”
魏渝笑道:“成啊,等过了年就把你哥俩都送去镖局好生练一练!”
云天知晓自个儿以后是要给大东家做书童的,有些高兴:“小东家我也能学武么?”学武就能保护弟弟和小爹,还能保护大东家和小东家,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他们家人。
“你更要好好学了,哥哥的安危可比我重要。”
云风和云天听到这话兴奋不已。
他们又去镇上另外两家布行,将剩下冬麻布和彩棉布都卖了出去,冬麻布比彩棉布好卖,就说做一套八尺成衣,布行那也是能赚不少银钱的,至于彩棉布可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110-120(第5/23页)
魏渝费了不少口舌,主要还是镇上富户少,十匹彩棉布哪几户人家会买,魏渝比布行的人都清楚,所以当初也没想囤太多彩布。
魏渝调转马车想去如意酒楼寻哥哥,不料走到街角便看到哥哥赶着车朝他这面走来,车后头还坐着豆苗哥和兰婶子。
“婶子!豆苗哥!”
“罐罐!”
马忠和兰婶子好奇地往后头看一眼,云家父子顿生几分局促。
想来魏承是已经和他们讲过云家父子的遭遇,兰婶子便也没多问,只扯着罐罐的手稀罕道:“有日子没见着你了,咱罐罐这真是越长越高,越长越俊俏,这脸蛋,这鼻梁,十里八乡的哥儿和姑娘加一起都没你俊嘞,这个子瞧着也快比上你哥哥了?”
罐罐打小就是臭美宝宝,喜好旁人夸他俊呢,他抿嘴笑两声:“婶子夸我俊俏我是认的,不过想要长得比哥哥高,那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我长个儿,哥哥也长个儿啊!”
兰婶子拍腿哈哈笑:“是这么个理儿。”
几人叙旧一会儿,魏承勒紧缰绳:“今儿一身脏污就先不去探望师娘夫子了,天色不早,咱们先往家里去。”
回家路上,兰婶子和云夫郎慢慢搭上话,这两人同为苦命人,三言两句就交了真心。
兰婶子看一眼前头说笑的魏家兄弟和豆苗,低声道:“魏家兄弟是有大能耐和出息的人,你们一家要好好干活伺候,不要生二心,别看你们现在签了死契,以后你这两个儿子的日子怕是会比寻常人家的汉子还要好啊!”
云夫郎心里一热,应声道:“大姐放心,两位东家救了我们的命,我们父子定不会做恁些背信弃义之事。”.
离着老远就见着李茂德夫妇在村口冲他们招手,那顺哥顺嫂见着驴车和马车,赶紧快步迎上去:“东家,可回来了!”
这么一问才知道,村里人见着魏家养的那极通人性的“黑狗”风风火火跑进茂溪山,他们便知晓魏家兄弟这是回程了。
魏承让顺哥将云家父子和车马货物带回去,他们便拿着年礼去到李茂德家小坐。
李家阔院很是安静,这两年李家田产和房舍分得彻底,原因还是李二郎媳妇闹得太过,最后李家大郎和二郎分了家中大部分银钱和田产搬出老宅,带着孩子在旁边另建房舍,如今只有李三郎和秋哥儿、溪哥儿跟着李茂德夫妇俩同住。
当时彻底分家时还险些闹出人命,李大郎媳妇娘家和二郎媳妇娘家都给自家女儿谋不平,总觉得自个儿女儿女婿吃亏了,见天造谣李茂德老俩口偏心小儿子。
可明明除了老宅,家里能给大房二房的都给了,李三郎和秋哥儿只要自个儿份额的地,还将几年攒下了的打猎钱贴了不少给老大家和老二家的盖房,爹娘的田产和私银是一点也没要,最后见这俩家实在欺人太甚,李三郎带着沾血猎刀去那俩村子转了一圈,这些人才渐渐消停了。
李茂德到底是老了,前头又生一场严重的咳疾,眼下走路虚浮,咳喘声有些重:“这一路上可太平?”
罐罐扶着他走,笑道:“万事太平。”
里正伯伯点点头,又咳嗽两声:“那就好,这两日迟迟不见你们回来,我总是惦记。”
里正娘子道:“你伯伯哪里是惦记,没过两日就去村口张望,有两次还让你三郎哥去震金镖局问问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兄弟俩心里微热:“教伯伯担忧了。”
魏承皱眉道:“王掌柜医术精湛,伯伯怎么还是咳喘不止。”
里正娘子欲言又止,偏了偏头。
李茂德道:“王掌柜是个郎中也不是神仙,你们莫要担忧,老毛病总是要慢慢养的。”话没说完又咳喘几声。
他冲自家娘子挥挥手:“带着罐罐去寻溪哥儿玩。”
罐罐握着茶饼的手一顿,想到里正伯伯这是有话要和哥哥说,遂咬着茶饼听话站起来:“我给小溪哥带回来不少好玩意,我正想着去寻他玩呢!”
里正娘子垂了垂眼,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强撑着笑道:“走,罐罐,婶子带你去找你小溪哥。”
堂屋的门被关上了。
李茂德是先过问魏承读书功课,听到魏承说就是在外头奔波也没忘了用功读书,他欣慰笑笑:“出去走走也好,来年府试你早晚要去一趟幽州城,如今有镖局带着你们兄弟走过一遭,再走也不怕走岔了山路。”
又问:“承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魏承道:“过了年就十五了。”
“老了,老了,前两日还想着你十五了,这两日竟然又忘了。”
李茂德无奈笑笑,又道:“在咱村中小子十五岁,这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
他思索一番,也有点不好意思:“你觉得咱溪哥儿如何?”
魏承端着茶杯的手微顿,面不改色道:“溪哥儿如罐罐一般,都算作我亲弟弟,在我心里咱自家人便是最好的。”
“魏承啊,里正伯伯知晓你只将溪哥儿当做弟弟,不过结亲么,自然是亲上加亲最好,夫妻感情也是慢慢培养的。”
李茂德又重咳两声,魏承忙给他倒茶水:“伯伯,您喝水缓缓。”
“伯伯身子怕是不成了。”
李茂德的叹气声多了些遗憾和认命:“最放不下的就是溪哥儿还有你,罐罐有你这个兄长护着,我倒是不担忧,我想着你自幼失怙,母家不慈,伯伯知晓你将来官场坦荡,大有前途,可也忧你过于拼命劳碌,忘了自个儿的终身大事。罐罐那样聪慧,将来自然也少不了东奔西跑,自有天地。这科举难如上青天,官场又漫漫,你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
魏承淡道:“不急。”
“村中大半小子早都定亲了,那个偷奸耍滑的方文听说来年都要娶妻了!”
李茂德摇摇头:“这段日子有不少人来家中给溪哥儿提亲,各村山头叫出名字的好小子,镇上有钱的富户之子……可是伯伯总是觉得不放心,你与溪哥儿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啊,溪哥儿一点儿也不比常人差,承小子,你总是要定亲的,溪哥儿怎么就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