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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公乘阳庆,为齐国临淄人,扁鹊一脉唯一在世的传人,如今刚四十岁出头。
他受丞相曹参和治粟内史审食其的举荐,已然带领学徒进了长安,并被太后娘娘钦点,为鲁元公主和驸马看诊。
当然了,太医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看顾鲁元公主的身孕,以防被这个宫外来的家伙比下去。
而不久前瓜熟蒂落,小翁主诞生,公主也无恙,母子均安,所有的医者也算都松了一口气。
公乘阳庆本以为自己能过一段平静日子了,岂料吃过小翁主的满月酒不久后,他再一次例行公事,去给鲁元公主诊脉时,却发现了问题。
可更大的问题就在于,之前也有太医给鲁元公主诊过脉,但却没提出有什么不对。
有鉴于此,他也怕砸了招牌,故而并没有当下指出,想着下回再看看,确认一下再说。
可谁知他刚回到自己的药房,小学徒却告诉他,太后娘娘宣他去椒房殿。
公乘阳庆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就让小学徒看好家当,自己则是带上药箱去了椒房殿。
彼时,吕雉已经屏退了左右,只自己在房间里,公乘阳庆到了之后,对其行礼,然后便开始诊脉。
可这一诊,他更糊涂了。
“太后娘娘,您身体康健,什么病也没有啊。”他收回诊脉的手,然后说了实话。
“不,哀家刚看过太医了,他们都说哀家的病要好好调理才行呢。”吕雉却摇了摇头,给出了与他完全不同的回答。
“可您,确实是没病啊。”公乘阳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刚才敢在鲁元公主那儿模棱两可,是因为他侍奉了殿下这么些日子,知道对方是个仁德宽厚的主子,即便拆穿了也不会怎样。
可太后娘娘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心机手腕连民间的百姓都有耳闻,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未来做赌,所以这才直言相告。
“这倒是奇了怪了,太医说哀家有病,你却又说哀家没病,那哀家,到底是有没有病呢?”吕雉也收回了手。
“这,臣不敢妄言,或许太医们有自己的见解吧。”公乘阳庆听到这儿,心里骤然一紧,小心的转圜了几句。
“他们有自己的见解?哼,”吕雉却冷笑一声。
“他们的见解就是,无论什么病,亦或者有没有病,一律推说需要调养,并开一些不疼不痒的药,让人吃了,看着气色好也就是了。”
“但却从不肯直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每问起,总要掉书袋一般,说上一堆云里雾里的话,好像这样才能彰显他们医术精湛似的。”
吕雉几乎是精准吐槽了太医们的糊弄手段,而公乘阳庆来了宫里这些时日也察觉了一些,可这话太后能说,他可不能接啊。
“臣惶恐”,他也只能把头低下。
“但哀家不要你的惶恐,哀家要你说实话!”吕雉加重语气强调道,“就像刚才那样。”
“臣愚钝,不知太后娘娘想问什么?”公乘阳庆的头垂的更低了。
“哀家想问,驸马的身体如何了?”吕雉开门见山。
“驸马爷康健的很,并无任何大碍。”听到这句,公乘阳庆松了一口气,赶紧实话实说。
“那有问题的,就是哀家的元儿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太后娘娘,臣,臣……”,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在这儿等着呢,公乘阳庆惊慌不已。
“知道为什么你才给元儿看了诊,哀家就找你来吗?那自然是哀家已经问过太医们,但没得到一个准话儿了。”吕雉近乎是自问自答的说出了缘由。
“他们只一个劲儿的说哀家的女儿需要调养,却又讲不出具体的原因,而哀家最不想听的,恰恰就是这些废话。”
“所以这才找了你来,那么现在,你能告诉哀家,元儿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吗?”吕雉死死的盯着他。
“……”,这一刻,公乘阳庆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比如,说实话和撒谎的后果,自己的性命前程,太医们的排挤与嘲讽……
他想的越多,就越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好像无论他怎么回答,结果都会对他不利。
除非现在有个突破口,‘等等’,他突然想起来了。
“启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刚刚诞下麟儿,身子怕是真的有些亏损,只是小翁主也绝非寻常孩童,当日那百花齐放,霞光满天的异象便是明证。”
“能得如此佳儿,自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公主殿下的福分,至于以后如何,臣也只能说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先是夸了小翁主来历非凡,又讲儿女都是缘分,便是在打基础。
随后这才委婉的将鲁元公主产后体虚,恐日后子嗣艰难的事暗示出来,但他心里也怕逃不过,所以最后才描补一句,言说他会尽全力。
可凡人再怎么努力,想也敌不过天命,这话也算是他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了。
“尽人事,听天命,尽人事,听天命,”果不其然,吕雉听到这儿,也只是重复了几遍他的话,却并未如何苛责。
“罢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出了椒房殿的门,你就把它忘干净。”
“只一条,元儿的身体,我还交由你调养,从今往后,你就专心为她看诊就是。”她先警告了一句,随即又吩咐他做事。
“诺”,听闻此言,公乘阳庆总算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很快退出了椒房殿,如此一来,房间里便只剩吕雉一人。
可冷不丁的,她却突然开口。
“方才他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我都听到了”,话音未落时,审食其便从不远处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元儿的身子,当真亏损的如此厉害吗?宫里宫外的医者,竟无一人能解其忧吗?”他走到她跟前坐下,眉头皱的很紧,可见确实担心。
至于他是担心刘元多一些,还是担心别的多一些,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倘若真是因生产而亏损元气,那还好说,左不过精细调养就是。”
“可方才公乘阳庆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虽未明说,但何尝不是在暗指元儿将来恐怕再难有子了。”话到此处,吕雉咬了咬下唇,心疼的什么似的。
“……依我看,驸马待元儿好着呢,便是将来真的没有儿子,也不会……”,审食其听到这儿,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从别的角度试图找补安慰一下。
“也不会什么?不会移情别恋?不会纳妾娶小?”可他还未说完,吕雉就打断了他。
“食其,倘若你讲驸马不贪色,重发妻,我是再没什么可说的。”
“可现在涉及到的,是林家的香火传承问题,你真的觉得林清源会在知道自己没问题,但元儿不能再生的情况下,只守着她过一辈子吗?”
“别急着回答,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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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根本。
“我……”,审食其犹豫了,倘若真的换位思考一下,他发现,他恐怕做不到。
不是他贪恋美色,更不是他不够忠贞,实在是因为此时普世的价值观就是如此。
从夏商周传下来的习俗规矩,无一不在强调血脉延续的重要性,一个家族若是没有儿子,那就等于绝了后。
没错,女儿做不了传承之人,因为众所周知,哪怕把女儿培养的再优秀,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说一千,道一万,这女儿最后都是要嫁出去给别家的,怎么也挑不起本家的担子来,更不必提传承父辈的香火祭祀的大事了。
倘若活着受罪也就罢了,死了灵魂还得不到安息,甚至无人祭奠叩拜,那对秦汉时期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塌天大祸!
但是审食其能这么说吗?那肯定不行啊。
吕雉这会儿摆明了想干点儿什么。
可不管她要干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相识相知这么多年,对她的心思,审食其到底还是能揣摩到几分的。
眼下他必须稳住才行,既是自己稳住,也是稳住吕雉。
“可驸马到底不同于常人,小翁主亦是来历非凡,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一下,事情的发展不至于落到那般艰难的境地。”
“而且元儿还年轻,她与驸马又刚成婚不久,好好调养几年,未必不能再得一子,万一真有这个缘分,你我现在岂不是白担心了?”
“不提别人,就说你吧,生了元儿六七年后,才得了盈儿,早些年也是身子不好,现在不也儿女双全吗?”
他定了定神后,斟酌着开始劝慰,几乎是把能用上的理由都搜刮出来了,这才堪堪让吕雉有些犹豫。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或许,我真的心急了些,”到底是心爱的男人在游说宽慰,她就是心里着急,可也确实听进去了几分。
“你啊,不过是关心则乱,我最是知道的,”听她似有松动,审食其身子前倾,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再接再厉的劝。
“可越是这种时候,你我越是应该冷静,好好寻一寻解决办法才是,到底你是元儿的母后,最是为她好不过了。”他还不忘了安抚她的心。
不得不说,这话也着实是情真意切,的确说到了吕雉心里,可是也给了她一个行事的理由。
因为他刚才说,她最是为女儿好,那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女儿都不会怪她?毕竟,她可是她的母后啊。
这话虽然吕雉没说出来,但审食其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心里便是一沉。
待到从椒房殿出来后,他便打定主意要预警一下,可这个事不能直接跟林清源说,更不能跟刘元说,可是又不能不提醒。
审食其左右为难之下,只得把自己猜测的消息先传递给了留侯张良,期盼他这个先帝的智囊能想想法子,最好对症下药,消弭这场隐患才是。
第102章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六月初的长安,已然是春末夏初,但清晨的气温还算不错,并未太过炎热。
因着季节转换,天也亮的更早,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上,亭台楼阁与花草树木都沐浴在这柔光之中。
今日晨起,稍稍起了些雾气,如今未完全散去,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还有些湿意。
只见周围的花木之上,有晶莹的露珠在树叶花瓣儿上凝结,风儿一吹,它们便随之颤动,衬得花木更加惹人怜爱。
只是现在却无人欣赏,彼时,刘元正守在女儿的摇篮边轻轻逗弄孩子,而林清源亦是陪在身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这小娃娃才不过刚出生百天左右,便是父母千宠万爱,她也是回应不得的,且婴儿多吃多睡,这不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又睡着了。
刘元唤了窦漪房和乳娘来,让其守在摇篮旁,又再三嘱咐了一通后,这才把恋恋不舍的林清源给拉走了。
夫妻两个出了殿门,去了书房,这才得片刻独处,可没一会儿林清源便又开始在帛书上写写画画,与她说话,也是三句不离宝贝女儿,惹得刘元都有些醋了。
“元儿,你快来看,我画的小狗布偶好不好?”偏生林清源还毫无所觉,一边画,一边招呼她。
“又是给嫣儿的吧,”刘元不用看就知道用途,但她还是走到了他身旁,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帛书上有个十分可爱的狗狗形象,只是看着不像真狗。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我怎么没见过?”她好奇询问道,“不过看着倒是挺顺眼的。”
“这是Q版的狗狗玩偶,没什么真的狗与其对应,只存在于想象中,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大概就是取材于现实吧。”
“不过它放大了真狗狗的某些特征,让其显得可爱,更讨小孩子的欢喜,你瞧,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萌?”他拿起那张帛书兴冲冲的展示给她看。
“更讨小孩子的欢喜?”可刘元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张图上,甚至都忽略了那些听不懂的话。
是的,她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蹦出来的陌生的词语了,反正他每每都会简单解释,倒也不至于不理解他的意思。
“先生,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未及笄,盈儿也才六七岁,我们都算小孩子,可怎么不见你当时给我们做过这样的玩偶?”她想起了往事,很是有些耿耿于怀,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控诉。
“嗯?”林清源愣了一下。
“元儿,你这是……吃醋了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区别对待。”
刘元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在吃醋,还是在吃刚过百天不久的婴儿的醋,但她的脸上明明写着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我画出来,然后做给你,好吗?”没有找一大堆理由来为自己开脱,林清源思虑一瞬后,立刻打了一个补偿的直球。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喜欢呢。”虽然嘴上很嫌弃,但林清源看的出来,她的眼眸里都是欢喜。
“好好好,元儿不喜欢,是我非要送,这样行不行?赏个脸呗,公主殿下?”他笑了笑,随即连连作揖请求道。
“你都这么诚心诚意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小公主心里高兴的什么似的,但还是不想让他这么得意,于是抬了抬下巴,高傲的回了一句。
“好,我就知道我们元儿最是通情达理了。”林清源也乐的哄着她。
“对了,先生,我还有问题想问,”高兴之余,她又有些疑惑。
“想问什么?”林清源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做玩偶?弄个真的狗狗不好吗?说起来我还挺喜欢这些小动物的。”刘元直言道。
“我也喜欢小动物,但是我们现在有嫣儿了,她还小,呼吸道很脆弱,我以前听人说过,这种情况,家里最好不要养猫狗。”林清源跟她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刘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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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是玩偶,而不是人偶?”她又有问题,可刚说出来,就突然捂住了嘴,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做人偶了吧。”林清源见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没事的,元儿,别怕,没事的。”他安抚着她。
“嗯。”刘元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气息和柔和的话语,这才让她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两人都默契的不在提及人偶的事,因为他们清楚,在这个时代,人偶不是什么孩子的玩具,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切都因为它还拥有另外一个名字,巫蛊娃娃。
虽然过程有点不自在,但好在结果不错,做出来的动物玩偶都很受欢迎,刘元喜欢的紧,小刘盈也分了几个,看起来挺开心。
林清源高兴之余,还给了窦漪房一个,一是她的年岁也不大,应该会喜欢,二是也有谢她寸步不离的看顾自己女儿的意思。
虽然只得到了一个玩偶,也比不上公主殿下和小翁主的那些玩偶精致漂亮,但窦漪房也很高兴。
即便如今身份天差地别,但至少,现在她和她们两个,有一样是相同的了。
那就是,得到的玩偶,都是先生亲自画出来,并亲手送出的。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她快乐好久了。
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林清源也很快忙碌起来,开始为实现自己之前的誓言而行动。
岂料他的计划刚有一个雏形,却突然接到了留侯张良的邀请,言说有事相商,而且是要事。
在听到张不疑转述对方的话时,林清源是真的起了好奇心的,他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张良都认定为要事,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就是了。
张良之前助他良多,两人亦师亦友,私交也甚好,万一真遇到什么麻烦,他自然也要帮忙的。
思及此处,林清源定了定神,答应会准时赴约,得了肯定的回答,张不疑这才放心的回去跟自家父亲复命。
几天后,留侯的府邸中,书房里,林清源和张良相对而坐,中间的案台上则摆着一些点心,并两杯清茶。
寒暄两句过后,不等他问,张良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帛书。
“这是从北方边境传来的消息,你先看看,”他把东西递给他。
“北方边境?是匈奴人吗?”林清源有些诧异的接过那张帛书。
“是也不是,传信的人,是卢绾的孙子,卢他之,可消息却是有关匈奴大单于冒顿的,当然,在这其中更重要的,是你。”张良用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提醒了一句。
“冒顿知道我的存在了?”一边听他说情况,一边自己看帛书,林清源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还是卢绾的孙子通知我们的?”
“留侯,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卢绾可是背叛了我们大汉,投靠了匈奴人。”
“可现在他的孙子却反过来为我们通风报信,这可能吗?”林清源抖了抖手上的帛书,对这个消息持怀疑态度。
“可能,而且,可信。”张良却平静的很,并告诉他一个新消息,“因为现在,卢他之已经是新的东胡王了。”
“……”,林清源愣了一秒,“这是什么意思?”他没反应过来。
“换句话说,他的父亲要么死了,要么被冒顿当做了人质,现在形势对卢家非常不利,他们在匈奴恐怕快坚持不住了。”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张良的分析基本与现实相差无几,能凭着几个消息就把原委复原到这个程度,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那又如何?卢家本来就是叛徒,当初他们走上投奔匈奴那条路时,就早该预料到这点,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要管他们的死活?”
林清源倒不是不信张良的判断,只是觉得没必要为这些人费心。
“恐怕你现在非管不可,因为他传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张良没有为卢家说话,而是继续道,“有人跟冒顿进言,希望能拉拢你,而且他们已经定好了计策。”
“不管什么计策,我都不可能投效匈奴的。”林清源一听,觉得更可笑了。
“他们的计策是,联姻。”但张良没有笑,而是神色略显沉重的把后半句说完了。
“联姻?跟谁?我吗?”林清源觉得更荒诞了。
“这怎么可能?莫说我现在已经有了元儿,还有了女儿,就是我什么也没有,我也绝不会投向匈奴啊。”他连连摆手,动作和神情都在表达他对此事的拒绝和不认同。
“对啊,你有女儿。”但张良却加重语气强调了一句。
“……”,听到这儿的时候,林清源的大脑简直要静止了。
“留侯,你说的,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他小心翼翼的求证,嘴角的笑已然快绷不住了。
“依旧是从卢他之那儿传来的消息,据说冒顿现在仅有一子。”张良没回答是,还是不是,但这句话,却变相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
“……”,林清源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女儿才三个多月大,居然就有人惦记了吗?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103章
我怕她会越过我和元儿,对嫣儿的婚事做出让人不能接受的决定。
这头林清源正为了有人打自己女儿的主意而暴跳如雷,可他不知道的是,最开始提出这个计策的家伙,也已经被冒顿大单于下令处死。
原因无他,只因若要达成这个所谓的联姻,并起到真正的拉拢作用,冒顿就必须舍出自己的儿子,让其成为这场利益交换的棋子。
若是成了的话,那匈奴很可能会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智囊和人才的辅佐,甚至有机会超越大汉,成为这片土地唯一的霸主。
若是不成也没关系,这个消息只要传出去,也能起到离间作用,让那个叫林清源的男人不在被汉朝所信任。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匈奴赚了,可是问题是,要做到这点,他就必须拿出对等的筹码,即,他儿子的正妻之位。
如果他有很多儿子,那么这个交易自然很划算,可偏偏他现在只有一个儿子,是他的继承人,也是匈奴未来的大单于。
倘若他答应了这桩婚事,那么将来,他儿子的大阏氏,匈奴帝国的皇后,就会是一个汉人女子。
这在匈奴的历史上,是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诚然历代匈奴的大单于都可以娶很多外国公主做阏氏。
可大阏氏的地位是不同的,这是能掌握军队和财富,而且能与大单于并驾齐驱,共同分享草原权力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所以匈奴人的大阏氏,一般都会在内部产生,从被誉为‘匈奴三贵种’的呼衍氏,兰氏,须卜氏之中选出,以确保匈奴王族血脉的纯正和王权统治的稳定。
就算大阏氏没有孩子,或者并非下一任单于的生母,那她的地位也是崇高而神圣的,不是什么外国嫁来的公主们能比拟的。
具体请参考冒顿就是了,比如说,曾为了训练士兵的服从性,他亲手射杀了自己的一位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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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妻子没错,但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并非是他真正的皇后,匈奴帝国的大阏氏。
可是如果不给出大阏氏的位置,恐怕也不能让对方动心,毕竟,如今的林清源,是大汉皇帝的姐夫,他的女儿要嫁人,当然不肯,也不能做一个普通的阏氏。
但是要真的给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大阏氏名头,*冒顿都必须考虑一下呼衍氏,兰氏,须卜氏这三个世代拱卫匈奴王族,并与其通婚的贵种家族的反应。
这不止会导致内部不稳,更是挑战传统,也难怪冒顿一听说此等办法,便立刻大发雷霆,直接下令处死了卢绾的儿子,他亲封的东胡王。
也正是冒顿的反复无常,杀戮成性,且毫不掩饰对投靠的卢家的蔑视,才使得卢绾的孙子,卢他之彻底的胆寒心冷。
以至于为了寻求自保,也为了家族的未来,他选择了向汉朝通风报信,传递消息。
也亏得当初卢绾谋反的事没有捶死,里面还有别的由头,不然这会儿别说求助了,只怕传信都是不能的。
张良将其中的弯弯绕,一一告诉给林清源,让他暂时冷静下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可林清源又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有人打他女儿的主意,还是打他三个多月大的女儿的主意,这都不是一句无语可以描述的荒唐事了。
不过,虽然他情绪上头,大骂匈奴不做人,但他还是有敏锐性的,立刻怀疑起了给冒顿出主意的人。
倘若真的是汉朝人,估计不清楚匈奴内部的习俗,可林清源却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起了怀疑,是否就是卢他之的父亲给冒顿出的主意。
不然对方又怎么会冒着违背匈奴传统和得罪内部贵种家族的风险,使用这等手段呢?
“留侯,我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们不能相信对方。”
林清源越想越怀疑这事儿就是卢他之的爹搞出来的,心里对卢家自是没什么好感,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敌意。
“你有疑虑,也属正常,到底对方的立场与我等不同,但现在我还有一个别的消息告诉你,也是关于你女儿的。”张良看了他一眼。
“还有什么消息?难道情况还能更坏不成?”见他面色沉重,林清源的右眼皮也不由得跳了跳。
“我也说不好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只能你自己做判断了。”
张良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将审食其传来的事告知,而是决定讲其他。
“到底是什么啊?”见他如此,林清源心里的不详之感更加严重。
“我得到一个卜言,说,将来嫣儿,会母仪天下。”
“什么?”林清源惊讶万分。
“谁做的占卜?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连连追问。
“小友,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个卜言的内容并不意外啊。”
看似是着急女儿的处境,可张良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关注点的不同,这也让他觉得十分奇怪,不由得问了出来。
“我当然……”,林清源脱口而出就要说出实话,好在关键时刻及时止住,“诶呀,这不重要,”他摆了摆手,显然对内容的来源不想多谈。
而他不说,张良心里也有些猜测,估计又是他一梦千年的奇遇带给他的预知吧。
“留侯,到底是谁给嫣儿做了占卜?还有,这个消息有没有传出去啊?”林清源却顾不上对方在想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暂时还没有传出去,但是,太后娘娘是知情的。”张良思虑一瞬后,果断选择说实话提醒。
“那也就是说,是母后找人给嫣儿做的占卜了?”林清源闻言,皱了皱眉。
“母后她好端端的给嫣儿占卜做什么?她……”
他刚抱怨了两句,却突然想起了女儿出生时的异象,那么再看吕雉让人占卜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可说的通,不代表他能接受啊。
特别是历史上记载的,鲁元公主的女儿张嫣后来还真是母仪天下了,就是下场很不好。
也难怪林清源一听这个所谓的预言,就变得这么焦躁和抵触了。
特别是在张良特地提醒他,吕雉也知道这个卜言的时候,他就更加着急了,因为历史上那桩造成了张嫣一生悲苦的婚事,恰恰是吕雉促成的。
“小友,你如今之忧虑,我也能猜到几分,但现在情况还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有可挽回的余地,而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你镇定下来啊。”
张良见他眉头紧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也实在是有些担心,不由得出言宽慰。
“还有可挽回的余地?”听到这话,林清源停下脚步,“对,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留侯,匈奴那儿我不担心,冒顿不可能会来提亲,就算他提,我们也可以拒绝,但我现在担心的是母后。”
“我怕她会越过我和元儿,对嫣儿的婚事做出让人不能接受的决定。”
“留侯,我需要你帮我!”林清源走到他跟前,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并请求道。
张良想起审食其的提醒,再见如今林清源的表现,两相验证之下,更坚定了当初自己的推测。
‘看来,太后娘娘果真是起了亲上加亲的心思。’
倘若吕雉是想让外孙女嫁给孙儿的话,那么表姐弟成婚,也算一桩美事,可是依着现在的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明,吕雉想亲上加亲不假,但人选恐怕就耐人寻味的很了。
而这,才是林清源如临大敌的关键原因。
“小友,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审大人之前已经传了信,言说暂时稳住了太后娘娘,短时间内,她还不会如何,现在要紧的是,我们怎么能在她之前解决这件事。”
思及此处,张良先是宽慰了一句,随后点出了如今的关键。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要不,我再献出点儿什么,换我的嫣儿婚姻自由如何?”林清源想起了以前他为刘元做过的事,试图如法炮制。
“不行。”但张良却果断摇了摇头。
因为,“要是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太后娘娘不仅不会打消自己的念头,还会更加想要插手嫣儿的婚事。”
“只要她把嫣儿牢牢握在手里,那你就会把更多的好处拿出来给她。”
张良是局外人,所以更理智,更能看得出里面的利益得失,也就能冷静分析,而林清源在听到这儿时,也明白对方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可是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啊。”林清源摊开手,实在是无奈的很。
“我倒是有个主意,但就是有点儿冒险,不知道你肯不肯?”张良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着他道。
“什么主意?”一听有办法解决,林清源瞬间眼前一亮。
“附耳过来”,张良朝他招了招手,对方赶紧凑过去听。
却不知张良跟他说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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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总之期间林清源的脸色变来变去,阴晴不定的很,偶尔还有质疑的眼神和拒绝的摆手动作出现。
但最后的最后,他却还是点了点头,想来张良到底是说服了他。
第104章
他们法家好像有毛病一样,巨头都在儒家门下学习过。
张良给林清源出的主意就是祸水东引,只要设法让太后吕雉的目光从后宫移开,那么眼下的困局就算解不了,也能得到极大的缓解,趁着这个时间,他们也好筹谋更多。
可这也是极其危险的,如果要转换战场的话,除了前朝的利益之争外,恐怕没有什么能让太后吕雉转移注意力。
而一旦她再次对权力燃起了欲望,想要制住她可就难了。
也怪不得张良说这个主意很冒险,让林清源慎重考虑了。
但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危,林清源已经顾不得这个了,搅动前朝的权力之争固然危险,但若是为了保护家人,那他是在所不惜的。
可他不能直接下场,否则就太明显了,现在他需要一把刀,而且必须是锋利的刀,去为他做事。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刀吸引的时候,那躲在幕后的他,安全性也会大大提高。
而纵观秦汉所有学派的人才,若论做上层的刀剑,披荆斩棘,不畏艰辛的,那毫无意外得是法家学子。
只要任命一位法家学派的巨头进入朝堂,那么这看似平静的水面,立刻就会泛起波澜。
不提别的,至少儒家的掌舵人叔孙通肯定会跳出来阻拦。
双方一旦因政见不合起了冲突和争执,那么他的目的就算达到。
而且只要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再征召别的学派的人才,也会容易许多,更有利于他之前的计划实施。
不过若要做到这点,他还需要小刘盈的帮助,随即他就寻了个理由,找来了对方,并与他讲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他隐去了吕雉想对自己女儿的婚事插手的猜测,只专注于为朝堂招揽人才的事,而这也正中下怀。
小刘盈之前就想征召一些人才为国家服务,奈何总受许多因素掣肘而不能行,眼看林清源转换了一味避让的态度,而鼓励他主动出击,他也更有信心了。
两人对此达成一致后,便开始确定人选,最终他们瞄准了如今法家的大贤张恢,听说他赋闲在家,且正在轵县讲学,正好可以请他来。
随后小刘盈便亲自手书了一道诏令,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了亲信窦长君亲自去送,并嘱咐对方务必把人请来。
当窦长君走后不久,小刘盈又听林清源的建议,在宣室殿召见了叔孙通,并向他透露了自己已经征召了法家学派的张恢入朝为官的消息。
果不其然,叔孙通当即就开始反对。
“陛下,这张恢此前未曾出任过任何官职,如今贸然征召对方,还是为九卿之一的廷尉,是否有些欠妥?”
这老头儿平素可是个圆滑的人物,轻易不表态的,可眼看着敌对学派的家伙就要登堂入室了,他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吼吼的就要进言阻止。
“诶,爱卿此言差矣,这廷尉一职,本就是我大汉司掌刑狱,修订律令的官职。”
“而论起对法律的熟悉,这普天之下还有比的过法家学子的人吗?”小刘盈却摆了摆手。
“更何况,之前的廷尉已经给朕上了乞骸骨的书简,他也确实年事已高,朕也不好不体谅老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