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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周哥哥,有些事实在不必太过执着,否则过犹不及,反伤自己啊。
林嫣然早就从觐见使团中看到周亚夫了,此番单独与他相见,也是有叙旧的意思。
毕竟,他乡遇故知,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这情分更是不与寻常人家相同。
“周哥哥,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我爹爹娘亲还好吗?你有没有多去鸿台探望他们啊?”她热情的与他攀谈着。
“你这是……”,可周亚夫却只盯着她略微隆起的腹部出神,有些犹豫的询问着。
“这个啊,”林嫣然低头看了一眼,“没错,我又有身孕了,才三个月多一点。”
“而且这回我特别喜欢吃辣,我想应该会是个女儿。”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都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温柔。
“那……恭喜了。”周亚夫一时不知道怎么好。
“大单于也喜欢女儿吗?”冲动之下,他竟是多问了一句这个。
“他当然更喜欢儿子,你也知道的,匈奴王族子嗣不丰,特别是男嗣。”
“不过我和稽粥已经有儿子了,他说这胎是儿是女都好,他都喜欢。”林嫣然笑着回答道。
“是啊,如果再有一个儿子,那固然锦上添花,可若是女儿,也算是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如此一来,大单于自然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周亚夫干巴巴道。
明明是赞美的话语,可却平白带着点酸味。
“瞧我,光说自己了,周哥哥,你呢?最近怎么样啊?”林嫣然觉出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
“我?就那样呗,有战事我就披甲上阵,没战事就在家里喝酒,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周亚夫故作轻松道。
“周哥哥,酒这种东西,偶尔小酌一番,自是无碍,可若是喝的多了,只怕会影响你的判断的。”
“你知道,我不想看到自暴自弃的你,那个意气风发的你,才是我所希望的。”林嫣然委婉的劝说了一句。
“我自是清楚这点,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想去的地方不能去,想娶的姑娘也……”,周亚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周哥哥,慎言,我已经嫁为人妇了。”林嫣然皱紧眉头提醒道。
“是啊,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了。”周亚夫苦笑道。
“不,我们虽无结成夫妻的可能,但我们的兄妹之情还是存在的。”
“小时候那个把我举起来,让我踩在他肩头,去偷吃蜜饯糕点的周哥哥,与我同窗共读,一起读书的周哥哥。”
“我一直都记着,以后也不会忘的。”林嫣然极其诚恳的与他道。
“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是不可能长久的陪着你了,就连这次出使草原的机会,都还是先生帮我争取来的。”周亚夫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
“那么爹爹为何这样做,我想周哥哥心中也有数吧。”
林嫣然何其聪慧,只这一句就明白父亲的意思,这是想让她劝劝他,而她也的确不忍让他为自己一直黯然神伤下去。
“先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接受。”周亚夫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坚持。
“俗话说,书要往后翻,人要向前看,周哥哥,有些事实在不必太过执着,否则过犹不及,反伤自身啊。”林嫣然继续劝说道。
“可我心甘情愿。”周亚夫一字一句道。
“……”,林嫣然闻言,也有些无奈。
“嫣儿,我的事先不提,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和大单于在一起,是真的欢喜吗?”周亚夫很想知道答案。
“我欢喜,我当然欢喜,虽然人人都说这是政治联姻,但是我喜欢稽粥,他也喜欢我,这点毋庸置疑,现在我们成婚有子,我真的很欢喜,很满足。”
“除了不能常常见到爹爹娘亲外,我对这桩婚事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所以,周哥哥,你也应该放下过去,勇敢的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而不是画地为牢,自困己身。”
林嫣然言辞恳切非常,也是发自内心的为他着想。
“你欢喜就好,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周亚夫听到这儿,那悬着的心,才算真的死了。
一直以来,他都自欺欺人,觉得她不幸福,自己又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才会一直一直不肯放下。
可如今亲口听她说了这话,没由来的,他伤心之余,又带着些悲哀。
“谢谢你,周哥哥,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都待我好的不得了。”听他这话,林嫣然心知有松口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得了你的真情实意,如今又生活美满,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周亚夫苦笑一声。
“我的周哥哥生的英俊,又有本事,将来一定也会遇到真心待你,喜欢你的好姑娘的,届时,自有美满日子可过啊。”林嫣然真心祝福道。
“不会的,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然而周亚夫却摇了摇头。
“周哥哥……”,林嫣然眼眸微动,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罢了,我不该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现在有着身孕,实在不宜劳神。”周亚夫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关心她的同时,也在设法岔开话题。
“倒也还好,这孩子并不像她哥哥那样闹腾,我能吃能睡,也没太大反应。”林嫣然也顺势接了一句。
“对了,眼看天色不早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我把稽粥也叫回来。”
“还有我儿子,你还没见过他呢,长得虎头虎脑的,可讨人喜欢了。”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炫娃了。
“……还是不了,大单于那么忙,我就不麻烦他了,反正使团还得在这儿停留一段日子呢,等闲下来了,我再去看小王子好了。”
她每说一句话,都仿佛是在周亚夫心上插刀子,奈何这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家庭美满,对娘家人的一种亲近,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周亚夫才感觉难受的不行不行的。
因为她越是这样,就代表他的机会越是渺茫。
而看他这个样子,林嫣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补救,可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到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既然不留下来用饭,那么周亚夫也就不便再待下去了,他跟她告辞,先出了王账,还没走出多远,便碰到了乌孙首领猎骄。
猎骄是认识周亚夫的,看对方过来的方向,心知他是刚见过林嫣然了,至于为何一脸落寞,那不外乎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罢了。
这种感觉,猎骄觉得很懂,或许是出于同病相怜,他派人去牵来了两匹马,并走上前邀请周亚夫骑马去兜风,顺便喝一杯。
周亚夫也不知是被他那怜悯的眼神刺激到了,还是急切的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总之没回答对方,但却一把抢走了猎骄挂在腰间的马鞭,并干净利落的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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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骄见状,也立刻紧随其后,两人便一同驱动马儿跑了起来。
猎骄是冒顿大单于的养子,稽粥的手足兄弟,自小在匈奴王庭长大,哪里适合跑马,且少有人打扰,他自是一清二楚,带着周亚夫便往一处草窝里跑去。
等到了地方,两人又翻身下马,猎骄取下准备好的酒囊,一人一个,开始痛饮起来。
“周将军刚才是去见了大阏氏吧。”猎骄没他喝的那么狠,还有心情探问。
“别那么叫她!我不喜欢!”
周亚夫猛的灌了几口酒,脸上都泛起潮红,显然是有些醉了,对情绪的控制也不那么紧,以至于听到他的话,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呵斥!
“就算你不喜欢,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虽然是大汉的小翁主,但她现在更是匈奴的大阏氏,而后者,才是她的归宿,也是她的幸福,我们不应该去打扰她。”
猎骄却不偏不倚的陈述了一个事实,意在劝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否则可能给双方都带来麻烦。
“我们?谁跟你是我们?还是说,你也有非分之想吗?!”
人家好言相劝,关键部分周亚夫是一点没听见,可却掐住了最后一句不放,并一把揪住猎骄的衣领,将其拽到身前,杀气腾腾的质问着。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明白这是非分之想,所以也只敢想想,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越界。”
“倒是周将军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了,万一大单于知道了,恐怕你想离开王庭,就难上加难了。”
猎骄并没生气,反而继续劝说,这当然不只是为了周亚夫,更多的,还是为了林嫣然,还有就是,他和林清源的暗中交情,足以让他做这个善意提议。
“他知道又如何?我大汉的儿郎难道怕他一个匈奴人吗?若非碍于两国邦交,我倒真想跟他过过招呢!”周亚夫却抬了抬下巴,听不进去不说,还反过来挑衅。
“看来周将军是真的有些醉了,我不与你计较这些,总之,我提醒将军一句,这里是匈奴王庭,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猎骄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自然会谨言慎行,不过也轮不到你来指挥我!”周亚夫或许是真的有些上头,撂下一句狠话后,猛的推开了对方,随即跌跌撞撞就要上马,可努力了好几下都没上去。
“连你都要欺负我吗?”周亚夫有些恼了,拿过马鞭就往马儿身上抽去。
“周将军,你这是干什么?!”猎骄怕他惊了马,再伤着自己,一把夺过马鞭,并将他拉了回来。
“我干什么?我上马啊,你没看……”周亚夫这会儿晕晕乎乎的,神智也有些迷糊了,一句话都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好在猎骄眼疾手快接了他一下,不然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铁定得摔个惨的。
猎骄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带着满身酒气的周亚夫上马,而是把他放在草地上。
接着,他自己也躺了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继续喝着酒,然后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直到最后,他也彻底醉倒睡了过去。
好在他们两个出发前,猎骄有吩咐底下人一声,若他们很晚还不回来,就去汉朝的使团那里报个信儿。
也幸亏有这条命令,不然同行的使节们还不知道如何着急呢。
第292章
带着她和孩子的画像与书信,再一次离开了她。
等周亚夫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他自知酒后失言,又想起昨晚猎骄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心下恼怒非常。
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要上马离开,可宿醉带来了短暂的眩晕,让他实在想不起来时的路,便只能在四周打转。
“周将军,这草原四面通透,离王庭很是有一段距离,若无熟人带领,只怕是回不去的。”
“所以将军还是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吧,不然你丢了,我可没法交代啊。”
猎骄也不生气,骑马追过去,如实告知他情况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打趣了一句。
“想帮忙就直说,绕那么多圈子做什么?”
然而周亚夫并不领情,还觉得他太啰嗦,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周将军还真是幽默呢。”这下猎骄也有点绷不住了,他讪讪的笑了笑后,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没工夫听你废话,还要回去吃早饭,你要是真想带路,那就快走。”周亚夫依旧冷着脸,并再次催促了一句。
“周将军饿了啊,那跟我一起回去吃点吧,我们乌孙的馕饼和奶茶特别好,烤羊肉也不错呢。”
猎骄驱马上前带路,还在没话找话呢,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没再提喝酒的事,生怕又出现昨晚那种情况。
“……”,而周亚夫一直没说话,只一味黑着脸赶路。
在回去的这段时间里,猎骄一直喋喋不休个没完,偏偏态度好的不得了,甚至可是称得上是热情无比。
这让周亚夫觉得很是心烦,但又不能真的发火,否则就成了他没理了,一时之间,深觉憋屈。
好在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匈奴王庭,周亚夫第一时间就甩开了猎骄,朝着汉朝使团的营帐而去,那速度快的,仿佛后面有狼在追他似的。
又或者,他觉得来自猎骄的唠叨比狼还厉害,所以才会走的这么快的。
猎骄也识趣的没在追过去,不过却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周将军不够稳重,明明他比自己还大些的,不过想想双方的成长环境,又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一路顺遂,被人庇护托举的周亚夫,很难和在草原上挣扎,于虎狼搏斗的他成长为一般模样的。
唯一让猎骄比较欣赏的,大概就是周亚夫爽朗大方的性格,以及对林嫣然的痴情了,这就跟他自己一样。
不过遗憾的是,无论是周亚夫,还是他,都不能把这份感情宣之于口。
可是,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事实,稽粥是见过周亚夫的,就在他和林嫣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同样在场的,有周亚夫,而后者当时的表现,很明显是喜欢林嫣然的。
也就是说,除去猎骄之外,周亚夫的心思,稽粥确实是知道几分的,不过这会儿周亚夫还没成亲的消息,他倒是不知,而林嫣然也无意告诉他这点。
除此之外,他们夫妻对待周亚夫的态度都是十分坦然的,坦然到可以很自然的提起这件事。
其实昨晚周亚夫和猎骄离开的事,没多久就有人报到了稽粥那里,彼时,林嫣然正在他身旁,也就知道了。
王账之内,昏黄的灯光亮着,把他们的身影印在地上,林嫣然靠在他肩头跟他说着话。
“今日周哥哥来,我就不禁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是啊,我记得那天你穿了一身黑红色的深衣,格外的漂亮,一下子就给我迷住了。”稽粥附和了一句。
“哈,你就会哄我,当时我才多大?连及笄都没呢,这也能把你看入迷了啊。”林嫣然起身坐好。
“诶,谁说年岁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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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什么啊,我就觉得你当时美得像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样,而且是最美的一朵。”
“特别是含苞待放的羞涩样子,更添几分动人呢。”稽粥却在那儿言之凿凿。
“所以你当时就偷偷的想入非非了?”林嫣然凑过去怀疑道。
“怎么是偷偷的?你我的婚约早就定下,当时我们是正经的未婚夫妻,我又一见你的面就喜欢,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就是觉得你漂亮,我喜欢,怎么了?”稽粥却抬了抬下巴,理所当然道。
“没怎么,不过也太直白了吧,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林嫣然嘴上说他,但心里却很受用。
“诶,这你就错了,喜欢这种事啊,就不能藏着掖着,就该大胆说,不然扭扭捏捏的,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比如你的周哥哥,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还没忘了你呢。”稽粥挑了挑眉。
“周哥哥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又这么漂亮,他喜欢我再正常不过了,怎么?难道你吃醋了不成?”她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不是吃醋,是自豪。”稽粥却摇了摇头。
“自豪什么?”她有些疑惑。
“自豪这么漂亮的小翁主嫁给了我了,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挺胸抬头,特别骄傲道。
“你讨厌,说这么肉麻的话,真是的,不理你了!”这话听的林嫣然一阵脸热,当即就锤了他两拳,别开脸不去看他。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说了就是,好嫣儿,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稽粥知她面薄心软,所以赶紧软下口气求饶道。
“……就这一回啊,下不为例。”他递了台阶,那她自然也就下了。
“知道知道。”稽粥连连点头,但眼眸里却满是笑意。
因为据他对妻子的了解,她心里其实挺喜欢听他说情话的,所以这所谓的‘下不为例’,早就不知道是第几回了,等于说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对了,周亚夫有没有提为你和孩子画像的事啊。”说完了私事,他轻声问了一句别的。
“还没,怎么了?”林嫣然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汉朝使节单独觐见我的时候,提了这个事儿,我想着岳父岳母也必然挂念你和小外孙,画几张像给他们带回去看看也好,你觉得呢?”稽粥问道。
“那当然好啊,我也想爹娘了呢,我还想写封家书一起带去。”她想了想后,如此道。
“行啊,把你又有身孕的事也告诉岳父岳母,让他们高兴高兴,再备上些礼物一起送去,叫他们知道咱们惦记着二老呢。”稽粥补充了一句。
“嗯。”林嫣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点了点头。
事情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没有任何不对,直到林嫣然召见了画师,准备让他为自己和儿子画像时,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对方使用的绘画方式居然是很传统的那种写意画法,也就是只注重神似,而不注重形似。
这让她很不满,觉得这样的画像根本不能让父母有见画如见人的感觉,于是她决定要求对方使用写实的画法,也就是素描,但画师却表示并不会这样的画法。
林嫣然见这个画师这么年轻的样子,的确不太可能接触到她爹爹传授的画技,所以便决定自己亲自来画。
可当她兴致勃勃的为儿子画了几副日常的素描画像后,却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稽粥询问自己的画像的事,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妥。
她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烧毁了自己所画的图,并再次把画师找了回来,让他给自己和儿子画。
并在事后特地把成品拿给丈夫看过后,见对方并无异议,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会素描,而这次汉朝使团带来的画师却不会,这也侧面反应出父亲对她的爱,而丈夫之前的试探,她也可以理解。
只是作为一个女儿,一个妻子,以及一个母亲,她总是希望娘家和夫家和和气气的,不要发生什么摩擦才好。
也因此,她才会向稽粥隐瞒下了这件事的,好在稽粥很爱她和孩子,另外也做了一些预防措施。
比如,他并没准许汉朝使团的成员不受限制的四处闲逛,也就很大限度的保证了匈奴王庭的安全。
其实,若不是因为林嫣然身上的特殊能力,使得此处四季如春,水草丰美,匈奴王庭本不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此处停留,而是会随着季节变化而四处迁徙。
倘若真按以前的风俗习惯,稽粥甚至都不会对汉朝使团做太多限制。
因为别说这些来自农耕文明的农夫了,就是土生土长的牧民在草原上迁徙而迷路的,都比比皆是,更有甚者,迁徙的部族绕到北海那边,完全走错方向的也有的是。
更别提这会儿也只有匈奴王庭属于定居状态,匈奴的其他精锐以及附属部族一直是老样子了。
总而言之,画像的事,在他看来只是小事。
林嫣然也在观察了几天后,确定他真的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才彻底放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她又和周亚夫进行了几次沟通,虽然效果不佳,但至少对方的心情好多了,这让林嫣然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临到庆典结束前,周亚夫也没松口给个准信儿,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必为他操心。
不久后,各国使团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匈奴王庭,周亚夫也随汉朝使团一同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带着她和孩子的画像与家书一起,再一次离开了她。
第293章
娘,这宫里不比外头,你可悠着点,别让人看笑话。
周亚夫回了长安,带回了书信和画像,刘元和林清源知道女儿又有了身孕,且小外孙也好的时候,都高兴的很。
“这是我们嫣儿,这是小外孙,真是可爱啊,”刘元不住的摸着画像,都舍不得移开眼睛,不过随即她又有些疑惑。
“先生,我记得你不是传授过宫里画师形似的画法,如何这次带回来的画像,还是神似的?”刘元问道。
“此去匈奴王庭路途遥远,且并非我大汉境内,倘若真派了会素描的画师过去,又让女婿知道了,只怕会心有疑虑,故而未曾派去。”林清源跟她解释道。
“那嫣儿自己不是也会素描吗?如何她……”话还未说完,刘元就反应过来了。
“元儿,我们嫣儿也不容易,咱们不能太苛求了。”林清源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
“是了,这就是嫁去别国女子的难处,母国也顾,夫家也不能不管,左右为难,为之奈何啊。”刘元也叹了一口气。
“我们嫣儿聪慧,她定然是发现了这点,又明白我们的拳拳爱女之心,所以才会送了这样的画像回来。”
“她心有筹谋,绝不会吃亏的,你就放心吧。”林清源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刘元点了点头。
“听说嫣儿又有身孕了,她又爱吃辣,十有八九会是个女儿吧。”
“先生,如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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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真是个女儿,我希望那孩子能嫁回汉宫来,就嫁给启儿未来的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如何起了这样的想法?”林清源一愣。
“先生也知道的,自嫣儿远嫁,你我膝下凄凉,启儿平日里虽贴心,可如今渐渐长大了,事物繁忙,陪着我们的时候也少了。”
“我是想着,将来若有外孙女在身边,这深宫里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且嫣儿若真生了女儿,那就是匈奴的嫡公主,除了我们大汉将来的太子,只怕旁的小国王子什么的,也不堪匹配。”
“如此,汉匈两国再一次联姻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先生,你觉得呢?”
刘元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大限将至,怕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深宫里苦熬,想给他找个亲人陪伴,那么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找理由。
好在无论是私情还是国事,让外孙女嫁回汉宫都是个不错的提议,所以她这才开了口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毕竟干系重大,且嫣儿还没生呢,而启儿那儿,别说儿子,就连成婚的事都八字还没一撇呢。”
“依我看,这个提议虽好,但也不必急在一时,我先琢磨琢磨,看什么时候合适,再跟盈儿商量一下吧。”林清源想了想后,斟酌着回答道。
“也好。”刘元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当下就能成的,需得徐徐图之,便也没纠结,点了点头应下了。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林清源也就顺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启儿的婚事,前些时候,下头有人来报,说是娡儿的父亲生了重病,我怕这孩子担心,便没告诉她,只派了淳于意去看诊。”
“经过这些时候的治疗,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着来年嫖儿就要出嫁,那启儿和娡儿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两家人也应当见见面什么的。”
“所以我想着,过几天请娡儿的父母来一趟宫里,她父亲那儿,自有我和盈儿,至于她母亲,就得麻烦元儿你了。”话到此处,他拜托道。
“先生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刘元点了点头。
“娡儿的母亲祖上是诸侯王出身,但毕竟母家败落的年月也不短了,难免染上些粗俗,若她有什么举止不当之处,你就多担待一下吧。”林清源有点不放心,提前打预防针。
“行了,先生就放心吧,凭她什么贵妇还是村妇,我都一并接了,且办的妥妥当当的就是。”刘元拍了拍他的手。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林清源听到这儿,也就放了心。
他其实并不担心王娡的父亲王仲,经过下头的人搜集的情报显示,对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点见识但不多,胆子也不大。
本身属于那种安稳过日子的顾家男人,对儿女也是疼爱的。
可王娡的母亲就不一样,落魄的诸侯王之后,有见识,也有野心,更是够果决。
史书有载,在第一任丈夫王仲死后,她很快就再嫁长陵田氏,并为其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后来汉武帝的舅舅。
此人成了外戚之后嚣张跋扈,恶名昭彰,最后得重病不治身亡。
同为王娡的兄弟,王信就幼年夭折,可田蚡却活的很久,还搞出了好多破事。
也是因为这个,林清源才会提前派人去盯着王娡的父亲和弟弟的,又让淳于意亲自去看诊,目的就在于要保住他们的命,以杜绝臧儿改嫁田家的可能。
毕竟,一个老实本分不惹事的外戚才是小刘启需要的,也是大汉需要的,某些惹祸精,最好一开始就别出现的好。
他们这边商量好了,没过多久,便把事情办了,王娡父母进宫那日,刘元还特许她亲自去接,双方在宫道上分开的。
王娡带着母亲臧儿和幼弟王信去往鸿台,而父亲王仲则被带到了宣室殿。
不提男人们那边的事,只说王娡在宫道上领路的同时,也不时小声嘱咐着。
“娘亲,这宫里不比外头,一会儿见了长公主,你可千万别露了怯,说出些什么浑不吝的话来,让长公主笑话。”
“你娘虽没进过宫,可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丢你的脸的。”臧儿抱着小儿子,却显得信心满满。
而且她也确实有这个底气,祖父是诸侯王,她自小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
虽说后来母家败落了,她嫁了王仲这个普通人,这家长里短,日复一日的,脾气性格也难免变得泼辣些,可这眼界却还在呢。
“信儿,一会儿你也要乖乖的,等见过长公主后,姐姐给你好吃的。”王娡随后又去哄幼弟。
“好吃的,好吃的。”王信还太小,四五岁的年纪,不懂事,听见姐姐说这个,便高兴的拍起手来。
“信儿,待会儿一应事儿的,都听娘和你姐姐的,听见了吗?”臧儿也才想起怀里这个小祖宗,也忙嘱咐了一句。
“我听娘的,听姐姐的,那什么时候能吃好吃的?我饿了。”小娃娃扁了扁嘴,有些委屈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要是……”,臧儿见哄不住,当下就想发火。
“娘亲,你们来之前没用饭吗?”见幼弟这个样子,王娡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那不是怕你弟弟吃喝多了,更衣的次数也多吗?这要是惹了贵人们不悦,那多不好啊。”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没给他吃,来之前喂了几口粥的。”臧儿越说声音越小。
“……”王娡看了看升高的太阳,算着自家离长安的距离,心知这得天不亮就往这儿赶,都过去两个多时辰了,也难怪幼弟嚷着说饿。
如今这种情况,哪里能带她们过去呢?万一说着话出了虚恭,那可就真闹了大笑话了,可若是不去,也着实不够恭敬,也显得自家失了礼数。
一时之间,王娡是左右为难。
不过她想起素日里长公主的为人,也不是不能通融的那种,便咬了咬牙,带着她们先到了鸿台外头等候,然后自己进去请罪。
听她说了原委,刘元虽然觉得她母亲的确做的有些不妥,但念着对方头一次进宫,也难免想的多。
刘元便道不怪罪,只让她把人带进来先见了个面,混个脸熟,又主动问她们吃了不曾。
听到没有,也就派人先传饭去,又让王娡亲自去陪着,好让这娘俩松快些,至于旁的事,待会儿再说也不迟。
王娡心知这是长公主给自己做脸,这才多迁就自家母亲弟弟的,心下自是感激非常,连连叩首后,恭敬的退下了。
等她们母子都离开后,刘元却唤来一个小宫女,吩咐她去看着些,有什么事及时禀报,这就是打着要看看对方私下里的人物品格的主意了。
毕竟,这次召见王娡的家人,刘元可是带着任务的。
与此同时,王娡已经带着母亲和弟弟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多时,便有几位宫女奉命送来了饭菜。
案台上碗盘森列,各色菜肴摆了一桌,鸡鸭鱼肉,应季的蔬菜小炒*,还有汤羹糕饼之类的主食,应有尽有,不仅卖相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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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勾得人什么似的。
到了女儿的住处,臧儿也就没那么端着了,放下儿子,由着他去吃东西,自己也用了不少,吃的时候也略急了些,可见她这个大人也饿了。
王娡怕幼弟吃太快噎着,便把他抱到身前来喂。
“信儿乖,这饭菜有的是,你吃慢点,别噎着。”她一边给弟弟夹菜,一边哄他道。
“嗯嗯嗯。”小王信早就被这满桌子的美味迷了眼,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只偶尔听到了,便点头应和姐姐。
“娘亲,你也是,慢着点,这长久的未进食啊,可不能吃太快,还有,多吃些菜,少吃点肉,不然肠胃受不住。”王娡又劝母亲。
“没事,我这肚肠好着呢,不打紧。”臧儿却摆了摆手,继续朝那些荤菜进攻。
不是她不讲究,实在是以他们王家的家境,吃肉的时候太少了,更别说放这么些香料做出来的。
臧儿自从母家落魄后,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呢,也难免有些绷不住。
“……”,见母亲这个样子,王娡只得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娘亲这个样子,实在怪不得她,都是穷闹的啊。
“娡儿,来,你也吃,娘尝着这鱼做的真入味呢。”不过臧儿也没只顾自己,她还给女儿夹菜,也给儿子喂汤羹,可见也是疼孩子的。
“诶,我吃着呢,娘亲,你也吃吧。”王娡吃了一口她夹到嘴边的菜,想起以前在家里的日子,也很受触动,便也招呼她吃。
等这饭菜吃的差不多了,自有宫女收拾了餐盘,随后又端了水果清茶来。
母女两个也总算可以坐下来说说话,臧儿问了女儿的近况,又问宫里的形势。
当她得知现在是刘元掌着宫务,太子也养在对方膝下,而不与皇后亲近的时候,臧儿就明白,这汉宫里的水深着呢。
也因此,她刚刚松弛的心,又变得更谨慎起来,并盘算着待会儿再见刘元,该怎么哄好对方。
王娡也担心她胡乱说话惹怒了刘元,便又好生嘱咐了一番,臧儿这次听的倒是很认真。
整个房间里,大概只有小王信最是轻松了,毕竟,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便是真的犯错了,谁还能苛责不成?
她们母女互相说着话,而刘元那儿不多时就收到了记录的信纸,一言一行皆在其中,看过这东西后,刘元的心里,也就有些底了。
第294章
手段狠毒,还是宽厚,只在于所用之人的心思罢了。
臧儿从女儿王娡这儿得了些汉宫内部的消息,心下谨慎不少,但她素来胆子大,这脾气秉性也不是立刻就能改的。
故而得了刘元的召见后,双方攀谈起来,不时的就要露出些端倪。
王娡在一旁紧张的不行,刘元却全程都笑盈盈的,哪怕臧儿言语间带着些粗俗,她也并未露出嫌弃之色,小王信又在一旁奶声奶气的说着话,也着实惹人喜爱。
待快到正午时分,刘元便吩咐传了饭,又让王娡领着臧儿母子先下去,下午的时候,又见了一回,说了些话,晚间便让人送出宫去了。
彼时,宣室殿那边男人们的见面也已经落下了帷幕,王娡的父亲王仲,也就和妻子臧儿幼子王信一起出了宫。
晚间林清源回到鸿台,难免要过问一下,刘元也就跟他说起来。
“娡儿的这个母亲啊,旁的也就罢了,只一样,我倒挺喜欢的,就是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她如此道。
“见风使舵是什么很好的品格吗?如何还让你喜欢上了?”林清源有些诧异。
“若是落在别处,这自然不是什么好品格,但在这宫里,那就是最有用不过的本事。”
“先生也是知道的,娡儿的性子宽和仁厚,那身边就必须要有一个胆大心细的给她出主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