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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陆辞雪柔和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大人,辞雪若是知道您喜欢,一定不会放任您干涸这么久。”
乌惊朔清了清嗓子,方才那点隐隐约约的在意当场被抹平了,差点被哄得开了花。
他作为大人的威严和面子掉不下来,有些不自在地把人牵走:“不说这个了。”
陆辞雪寸步不离地跟在乌惊朔身边。
他们来到当初的青铜鼎旁,周围已经不见日月,铅云阴沉,早已显露出了干枯之相。
周围用木傀儡摆着一道巨大的锁灵阵法,将它们全部囿困于此。
遍地枯骨,与上次相比却大多都有了自己的人形,大抵是跑出去吸了不少精血,自己把自己拼好了。
有释酒和竹漆在,虽然不一定能杀死几百年前繁盛的「兑换」一族,但将他们困在此地绝对是绰绰有余。
「空间」的能力有目共睹。
也不知是不是和陆辞雪待久了,乌惊朔现在也隐隐约约有点洁癖了,看见满地怨毒的骨头碰也不想碰,用靴尖踢了踢其中一块手臂:“喂,装死呢?”
他们进来这么大动静,乌惊朔不信「兑换」族长感受不到。
鉴于「兑换」全族都想他去死想了几百年,乌惊朔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因而如今动起手来一点也不手软:“还有遗言么?吭个声,我今天心情好,多给你半柱香时间交代。”
那只手臂被从已经有了人形的骨头堆里挑出来,半晌终于动了动。
他们之前吸收的血气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这些宛如干尸一般的身体早已不人不鬼,不属于阳间活物,就算有精血活气入体,也锁不住太久,迟早流失殆尽,只剩下贪婪想要保持的人形。
乌惊朔也是一肚子坏水,非得把那块害过他的手臂骨头踢出来,把人家摆成的人形扫得乱成一团。
他记恨着这手臂害他两次,还对陆辞雪下手,通通都记着呢,此番前来刚好送「兑换」全族一起上路。
那只手臂发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如果骨头有神情,那一定是面无表情:“老天不开眼,万箭穿心,居然都没死透。”
乌惊朔笑眯眯:“那是,万箭穿的是谁的心脏,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吧。”
陆辞雪一怔。
「兑换」族长自己把骨头捡回来,拼回一副盘腿而坐的骨架,歪歪扭扭,看着随时能散架:“「兑换」契约已经失效,你的确能杀得死我们。”
族长叹道:“你诞生之后,渐顷山就再也没有新的「兑换」血脉出生了。我们培养你,将全身的修为灌注给你,希望你能成为最强的「兑换」,带领族人欣欣向荣,将血脉延续下去。可你回报的方式却是将我们变成这幅模样。如今我们已死,你也转生成人族,「兑换」一族血脉断尽,你可会问心有愧?”
有不了一点。
乌惊朔:“给原……给我下‘见青山’方便你们掌控的事情你是一点也不提。”
别看这破骨头现在说话好听,其实肚子里的坏水未必比他少多少。
乌惊朔在小棉花那里读过原剧情,这货当时见原主天赋异禀,修炼奇快,倾全族之力在短短二十年内将原主拔苗助长成地阶魔族,用‘见青山’控制原主听命,任由他们驱使。
说「兑换」一族想将原主培养成全族最强的确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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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短时间内过量的揠苗助长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只会造成体系混乱,根基不稳,最后因为过度追求速度而走火入魔。
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将原主培育出来,献祭给渐顷山日渐枯萎的魔脉,换来「兑换」一族长久的兴盛不衰。
原主血脉纯净,撑过了大量的修为灌入没有爆体而亡,撑过了无数次被投入危险至极的魔渊历练,撑过了天生毁天灭地的噩兆预言,在最后要被献祭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他用「兑换」将全族的生命共享在一起,加诸在身上的见青山也同样反馈回去,发动「兑换」的消耗令他力竭,同时将所有生命共享的「兑换」全部吸收殆尽。
成王败寇,原主活了下来,将成为干尸的族人全部封在了渐顷山。
所以理论上来说,「兑换」一族早已经被吸干了所有生机,和死人没区别,只要乌惊朔不死,他们就无法彻底解脱。但由于他们已经没有可以共享给乌惊朔的生机了,所以乌惊朔的死亡不会被他们承接。
乌惊朔的好心情显然只能维持一会,他不想和一堆骨头废话了,拔剑就要动手。
可「兑换」族长却蓦然扭过头,空洞的骷髅黑洞直勾勾地盯着陆辞雪,疑惑道:“「兑换」烙印在神魂上,他身上有「兑换」气息正常,可你身上怎会也有。”
陆辞雪怔了一瞬,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
乌惊朔的神情微不可察地一变,猛地一剑劈了下去,将那道骨头拼成的人形劈得碎了一地。
“……”
碎了一地的白骨依旧可以发声:“你对他用了「兑换」?一个小小人族,何能有「兑换」的使用空间。”
陆辞雪刹那间怔愣在了原地。
他身上何时有的「兑换」气息?
能用上「兑换」的场景又能有多少。
乌惊朔神情终于阴沉了下来:“说够了没有。”
狂风骤然席卷而来,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大风卷沙呼啸而过,迷了所有人的五官感知,属于天阶的气息真正地笼罩下来。
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意,锋锐得几乎凝出实质,将整个渐顷山的范围都笼罩在内。
直直针对着地底下所有颤动尚未平息的活死人白骨。
几个地阶拿「兑换」没办法,换他一个天阶来还能没办法?
乌惊朔鲜少有这般面无表情的时候。
他自知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确蠢得可以,也为他的蠢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可这次着实是意外。
他平常也没接触过多少同族的「兑换」,他怎么知道「兑换」还能闻到别人身上的「兑换」气息。
早知如此,乌惊朔绝对不可能带陆辞雪过来。
老不死的东西,早该解决了它,现在半死不活的还要拉他下水。
乌惊朔恨得牙痒。
雪白的身影浮在半空之中,他手里化出一把雪亮修长的长剑,剑芒锋利,只不过轻轻一挥。
看似完全没有任何威力的一道剑气,从半空之中钱无声息地落下去,到达干尸族长面前的时候剑势却如排山倒海般狂浪汹涌,一剑便将地面劈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几乎要将所有存在都湮灭。
第55章 第 55 章 它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乌惊朔的直觉一向很准。
当他觉得完蛋的时候, 那他应该真的是要倒霉了。
聪慧如辞雪,只要漏了一个小尾巴出去,他能揪出来一大片。
渐顷山在几乎要灼伤人眼的白光之中渐渐归于平息, 祭坛中央伫立的巨大青铜鼎轰隆作响, 缓缓将所有早该长眠地底的尸骨收敛其中。
渐顷山被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往下是烈焰如火的岩浆, 再往下,便是「兑换」早已干涸的魔脉。
青铜鼎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在征求过乌惊朔的同意过后,将收敛其中的尸骨一起投入了魔脉之中。
要说「兑换」血脉断了吧,有个乌惊朔在这里,他的「兑换」还能正常使用,也能得到渐顷山的认可和臣服,但他的确不是魔族。
青铜鼎带着未尽的「兑换」尸骨投入魔脉,地面宛如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最后将裂痕严丝合缝地粘合在一起, 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严格来说「兑换」剩余唯一的血脉还尚存于世, 至于地底下的魔脉会不会重生出来, 会不会出现新的「兑换」, 那就不在乌惊朔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匆匆拉着浑身僵硬的陆辞雪, 语气强硬:“辞雪, 你听我说。”
他真服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干过的所有事情都要被挖出来鞭尸。
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
乌惊朔气死了。
陆辞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让自己不表现出异样, 嗓音却还是隐约有些颤抖:“大人。我。我没多想。”
他想起多年以前,记忆之中的那场大火。
他知道当初在陆家村救了他的人是魔尊的时候,又开心又想哭。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找不到那几个屠了陆家村的魔族尸骨, 因为早就被大人处理干净了。
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性子,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做了。
「兑换」还能用在哪里?
一个手无寸铁的幼童,又如何能在烧杀抢掠的盗贼手中被洞穿心脉,还能活?
如何能活?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极其幸运的奇迹,就连陆辞雪也这样以为。
因为大人暗中出手,所以他活了。
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高阶修者的手段更是数不胜数。
可这如果大人是拿什么东西「兑换」出来的呢?
究竟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将濒死之人硬生生地拉回来?
呼之欲出。
乌惊朔一见陆辞雪的神情,心中霎时一沉。
他第一次在陆辞雪那双沉静的乌瞳里捕捉到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无助。
那一刻乌惊朔就知道,他瞒不住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
乌惊朔捧过陆辞雪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嗓音很轻:“辞雪,你在想什么?”
陆辞雪的眼眸颤抖半晌,他努力睁着眼睛,温热的眼泪却浸透了乌惊朔的手指。
他喉咙像是被冰冷沉重的石头堵塞住了,于是只轻微动了动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人。您……听得见吗?”
乌惊朔垂眸盯着陆辞雪,随后目光落到他的唇上,面上镇定。
脑海之中小棉花流着冷汗,艰难辨认:“大人……”
陆辞雪的唇只是含糊地轻轻碰了几下,就算擅长辨认口型,也很难在没有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完全辨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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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惊朔沉默半晌,道:“辞雪。不用试探我。”
一锤定音,敲落了他的死罪。
陆辞雪蓦地闭眼,疼痛攥住心脏,夺走他的呼吸,剧烈的痛苦蔓延。
“陆辞雪。”一道沉冷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强迫陆辞雪睁开眼睛。
乌惊朔知道瞒不住了,语气缓和下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听听大人怎么想呢?”
“又不是以命换命,”乌惊朔用指腹揩去陆辞雪的眼泪,嗓音低沉,“这是一笔很值的交易,辞雪。”
乌惊朔后悔过很多事情,却从来没有后悔过拿听觉换那一线生机。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不希望你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只是大人单方面向「兑换」讨要的交易,它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乌惊朔一点点擦掉陆辞雪越来越多的眼泪,道,“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不是希望你挖掘出一切,然后还给我这些愧疚。你明白吗?”
陆辞雪剧烈哽咽起来,他说不出话来,于是拼命点头。
乌惊朔心里叹了一口气。
“辞雪啊,你真的很双标,”他低声道,“大人若是遇到危险,辞雪怕不是连命都想给出来。现在大人不过是用一点不影响生活的东西换了辞雪活着而已,既听得见,又活得好好的,你却还是难过成这样,你叫大人怎么办。”
话音刚落,乌惊朔就见陆辞雪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陆辞雪想把心脏掏出来,留在胸腔里面太疼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真的很抱歉。
恍惚间他被拥进了一道温柔的怀抱,大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响在耳边:“那你说怎么办吧,要大人把「兑换」撤回是不可能的,撤不回的。我捧手心里养大的雪团子,现在让我还给天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滚滚滚,不干。”
陆辞雪没有忍住笑了一下,随后是更深不见底的难过,自心腔开始扎根。
他明白,他当然都明白。
只是。只是。
乌惊朔真的麻爪了,看陆辞雪难过他也难过,但乌惊朔真的很冤枉,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乌惊朔无措之下,想起景友们给他出的多陪陪多哄哄多表达爱意的主意,狠狠心一咬牙,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都囫囵滚出了舌尖。
他低低道:“辞雪。大人爱你,大人喜欢,大人愿意,你能不能教教大人,怎样才能让你不要难过。”
肉麻大法果然很有效,陆辞雪受惊般蓦地抬起头来,红透带着泪痕的眼眸睁大了,直愣愣地望着他。
他甚至都顾不上难过了,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大人,您这个……”
这种话一般都是拿来哄道侣的。哪有用……用这种话的。
陆辞雪也想起大人平常不沾情爱,大人哪里知道这些话对于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来说是绝杀,于是吸了吸鼻子,重新埋进乌惊朔怀里:“大人。辞雪原来欠您这么多。”
“别说什么欠不欠的,不爱听,”乌惊朔严肃道,“你再这样,大人要消除你的记忆了。”
“不要。”陆辞雪闭上眼睛,哑声道,“您不能这样。”
乌惊朔拍了拍陆辞雪颤抖不休的脊背,心里感叹道:终于是把辞雪的注意力转移了。
乌惊朔静了半晌,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道:“其实,真的很值。如果我来早一点,也许你的爹娘……你的邻居们,是可以活的。”
他完全知情自愿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听力交换了一条命。
那个时候乌惊朔不认识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人,当时救下陆辞雪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如果不在路上耽搁这么久,也许就能少一点灾难的发生。
就像后来他做的那些任务一样,只要乌惊朔赶到及时,完全能够避免一场本该发生的命案。
既完成了背锅任务,也能最大限度地保住无辜的人。
唯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始终是乌惊朔心里的一道刺。
那时他不熟悉任务和流程,不知道早一点去就能阻止一场屠杀,甚至就连陆辞雪,他也只差一点点就能救下。
如果这个屠杀剧情一定会发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只需要乌惊朔走个流程把罪名往身上背,那乌惊朔甚至都不会这么难受。
因为他阻止不了,也就不用内耗。
可偏偏他可以阻止,而代价仅仅只是早一点抵达事发地点。他如果落地之后不吃那碗馄饨,先问一嘴任务是什么,那他就不用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幼童被一把遍布血锈的大刀贯穿心脉。
本该可以,才最令人无力。
所以乌惊朔在发现他能用听力来换那幼童最后一丝生机的时候,他像是赎罪一样,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心安。
陆辞雪嗅到了乌惊朔话里低落的气息,蓦地抬头,声音干涩喑哑:“大人……那根本不是您的错,您不要这样。”
他竟不知乌惊朔居然会因为没有救下陆家村的人而自责内疚这么久,久到如今。
陆辞雪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荒谬可笑得过分,满手鲜血罪孽的人毫无悔改之意,救死扶伤维护公道的人却要因为迟来一步而懊悔不已饱受煎熬。
凭什么?
该懊悔该煎熬的人可以是凶手,可以是他,可以是任何问心有愧之人,独独不应该是大人!
陆辞雪头一次尝到了哑巴亏的郁闷,忽然就懂了方才大人不知道要怎么哄人的无力感,他只能一遍遍哑声说:“大人。”
他闷闷道:“这不是您的责任,您为此自责的话,不应该的。”
“您为了辞雪,甚至连换了新身体都不能恢复听力。”
“我爹娘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若还在,怎会放着那群杀人的畜生不管,偏偏要苛责没有救更多人的您?没有道理的。”
乌惊朔揉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哼笑一声:“终于不哭了?”
陆辞雪没回,他抱着乌惊朔的腰,低头贴上去,笨拙而生疏地蹭着乌惊朔的侧脸,学着乌惊朔哄他的话,闭眼小声道:“大人,辞雪爱您。辞雪不希望看见您难过。”
第56章 第 56 章 走前给家养小猫倒粮加水……
乌惊朔真的很吃这一套。
陆辞雪一黏过来像只小动物一样贴他蹭他, 乌惊朔就会控制不住地心软,有一瞬间都以为感觉陆辞雪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能胡乱答应下来。
他在这段关系里总像是一个喜欢付出却什么都不需要的上位者,自己放不下身段, 拉不下面子, 每次都是陆辞雪黏着他, 向他讨要亲昵和爱意。
但其实乌惊朔自己知道, 无论是小团子还是大团子,黏过来冲他弯弯眼眸的时候他都会很开心。
那双像是含着一汪幽潭的沉静眼眸似乎一直如此,每一次乌惊朔看进去的时候,都能在陆辞雪带着柔软笑意的眼中找到自己。
从一而终,向来如此。
那是一种极为纯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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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是一种全身心都能交付出去的信任与依赖,不掺任何算计、阴暗和杂质,温暖如春,即使没有实质, 也能感觉到被爱着的时候像是被暖云轻轻托起, 能让他在触碰到的那一瞬毫不犹豫地放任自己陷进去。
乌惊朔有时候都在想, 其实何德何能幸运至此的人, 他也算一个。
他不过是给了一点现阶段的他轻易就能给出的东西, 换回来的却是一颗琉璃般的赤忱之心。
陆辞雪尝到了一点正常人家都能拥有的温情, 就把自己全都送给他了, 捧着一颗心想塞给他, 他一有不收的迹象就可怜地掉泪。
以前乌惊朔觉得陆辞雪年纪尚小, 等他长大了, 体会过并肩作战仰天大笑的友情,体会过师长严厉又慈爱的关照之情,体会过刻骨铭心缠绵悱恻的爱情, 见过世间百态,尝过万千情感滋味,就知道大人只不过也是他某个阶段的一个过客,只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没了谁的爱就会枯萎死掉。
后来乌惊朔自嘲地发现,离不开的又何止是陆辞雪。
他有时候喜欢和小棉花开玩笑,说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体会到无痛养一个乖巧黏人的儿子出来,一点点把陆辞雪养成这般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简直快要爽翻了。
爱来自慈祥和蔼的老父亲。
但其实他有时候也觉得这段情感似乎早就和寻常的所谓父子之情不一样了,情感联系深刻得如呼吸般自然,也早已难舍难分,无法剥离。
又何必在意它在世俗之中的称谓。
陆辞雪不知道在哪看过一段话,一个人对待别人的方式,也许就是他希望别人对他的方式。
当然,这话或许有失偏颇,但某些语境之下也许真的有用。
陆辞雪也觉得那些话说出来似乎实在有些令人头皮发麻,大人虽然不善表达,但他总觉得,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表达喜欢和爱吧。
陆辞雪只犹豫了一瞬,就决定放开来了:“大人。辞雪能遇见您,当真很幸运。”
乌惊朔低声笑了一下,揉了一把陆辞雪的脑袋:“肉麻。”
陆辞雪小声抗议:“我是认真的,大人。”
“大人也幸运。”
既然露馅了,乌惊朔干脆也不装了,从储物戒中摸出自己的耳骨夹戴上。
陆辞雪伸手帮他调整,后知后觉:“大人,所以您一直不戴,是怕我发现吗。”
乌惊朔见陆辞雪已经缓过来了,神情柔和,于是放心了:“那肯定啊。”
他重新上线后一直忍着没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哪还有别的因素。
重生之后小棉花其实就已经可以退休了,任务完成之后系统一般都会下线,不会过多地干扰宿主的正常生活,如果有需要,还是能召唤一下的。
只不过乌惊朔原因特殊,所以小棉花一直留下来帮他。
现在好了,乌惊朔能自己听见了,他催小棉花自己去玩,然后道:“辞雪?”
陆辞雪应了一声:“大人。能听见吗?”
然后他看见雪发雪睫的大人神情一下就柔和了:“能听见。多喊两声?”
陆辞雪弯了弯眼眸:“大人。”
回到家已是深夜,陆辞雪惦记着乌惊朔特殊的体质,一路上一直在悄悄给大人注入灵力。
他取了几道香炉法器,往其中存了不少灵力,随后在大人的寝殿四角都放上香炉,床头也悄悄塞了几个。
袅袅青雾柔和地向上飘扬,乌惊朔沐浴完回来就发现床榻都被铺好了,床头的手边柜放着许多种灵果榨出来的冰沙果汁。
陆辞雪的气息淡雅地笼罩下来,存在感忽明忽暗,偶然回神之间能够察觉得到,细闻之下却仿佛早已习惯一般寻不到踪迹。
九幽冥霜花生长于灵脉之中,天然很喜欢灵力充沛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刚出来的时候一直受陆辞雪的灵力浇灌影响,他总感觉自己对陆辞雪的灵力气息格外偏爱,对着天地灵气挑挑拣拣味同嚼蜡,最后发现还是辞雪的灵力好吃。
这简直就是九幽冥霜花的绝佳温室。
乌惊朔端了果汁喝了一口,转个身瞧见匆匆从里间走出来的陆辞雪,怔了一下。
陆辞雪穿了一身银白的流云广袖,衣料柔软富有光泽,像是拢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白玉冠半束起墨发,余发又如泼墨般垂落肩头,淡青腰封勾出流畅薄窄的腰线,为那一身干净纯粹的白添了一点抓眼的层次感,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清贵柔和。
乌惊朔差点挪不开眼,迟疑道:“你这是,要出门?”
“是的,”陆辞雪不动声色地瞧着乌惊朔的神色,“仙门大会要开始了,就在今晚,宗门弟子若无要紧事,是一定要参与的。”
乌惊朔隐晦地又看了一眼,再一次在心里感叹陆辞雪光是往面前一站就已经足够养眼。
他没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多看,抱着微酸七分甜的果汁喝,含混道:“这样啊。”
一知道陆辞雪不在,乌惊朔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没有了歇着的心思了。
出门前居然还要帮大人收拾床榻,放好灵果果汁,放好话本和琉璃景印,把寝殿整理成灵雾缭绕充沛的模样。
怎么有种临走前不放心,要给家养小猫倒粮加水堆猫玩具铺好猫窝的既视感。
大人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特别是这种宴会,这场宴会本来是举办来给大人接风洗尘的,但三番邀请大人都谢绝了,请帖送出去,也不好半途说作废,干脆就继续办下去了。
陆辞雪敏锐地觉察出一点大人飘忽的心思,下一刻就抱过了大人的手臂,道:“大人,他们日日都给您发请帖,希望您能回心转意呢,方才回来之时我还从门口收了一堆回来,您也看见了。”
陆辞雪小声求道:“您就赏赏脸,陪辞雪去一趟?”
乌惊朔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那什么,位置随便挑吗?”
他只想和陆辞雪待在一起,能往边缘坐就往边缘坐,不太想惹人注意。
本来不是的,但只要大人肯来,那就可以是。陆辞雪忍不住弯了弯眼眸:“当然,随便您挑,大人。”
乌惊朔爽快:“走。”
然后乌惊朔走出两步,又被陆辞雪牵回来。
陆辞雪垂眸看了一眼大人散漫微开的衣襟,隐约可见的冷白肌肤,以及用衣带随便绑起来的窄腰,清了清嗓子,按着乌惊朔的肩膀把他推到了衣柜前。
大人不需要什么装扮已经极好看了。
但陆辞雪还是稍微有一点小小的私心,有些令人遐想的春光,他有点不太想和别人分享。
*
诸天剑宗。
仙门大会的规模盛大隆重,宴席的地方是一座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圆形道场,地面上铺了繁花绣线的柔软地毯,按着四个方位整整齐齐地摆放了扇形的案桌,由中心开始向外扩散,越是宗主长老这类的人物,位置越中心。
圆形中间空出了一道宽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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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歌舞斗剑表演庆祝的地方。
乌惊朔的位置本来应该在最中心,但是他既然提前打过招呼,大家便也没有强求,把最外围最边缘的两个位置订给了两人。
每个位置都用特殊的秘法录入了宾客的气息,所以宾客一到,能直接感应到自己的座位并找到,安静入座即可。
两人到的时候,道场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大家井然有序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私下交谈也尽量保持着低音量。
乌惊朔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了,所以总觉得他拒绝后还要反悔再来有点不太礼貌,稍微有点坐立不安。
然后他和陆辞雪一进道场,整座道场都安静了,他甚至能听见纷纷倒吸凉气的声音。
陆辞雪没有给他改动太多,只是整理了一下他身上化人形后自带的雪白鲛绡,沉吟半晌后,添了几件远天蓝的云锦和披肩腰封。
雪白与浅蓝交织在一起,银线绣出的雪羽垂带静静落在两肩,羽尖缀着细腻的流苏,袖口与衣襟处都滚了流云绣边,银白腰封束在腰间,收出一段极为利落的腰身,腰封处坠着的珠玉会随着步履泠泠作响。
长发并未作繁复的处理,只是简单地把额侧的几缕长发勾了在脑后,用银饰扣住,泼雪般垂在胸前,柔软而细腻。
他耳侧落了一团顶着雪的凤凰火,眉眼先带三分锋锐,白如冷玉,略带几分漫不经心,薄唇点着浅淡的血色,眉梢长睫像是覆了细碎的雪。
像是沉静的白玉化了人形,误闯了热闹的人间。
陆辞雪发觉自己很矛盾。
他希望这样美好的大人能落进所有人惊艳的目光中,可真等大家把目光投过来放在乌惊朔身上时,他却又忽然后悔了。
他想把大人藏起来,只他一个人看。
第57章 第 57 章 醉酒限定版一日体验卡……
全场大部分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乌惊朔那一刻人都僵了。
圆形中央的几位服装正式隆重的长老一见两人并肩而来,立刻端了桌上的酒杯起身,向乌惊朔这边走来。
不。
不要过来。
他不想营业。
在乌惊朔内心苦涩的呼喊之中, 那几位面容严肃得能夹死苍蝇的长老面上带着舒缓的笑, 道:“久闻阁下盛名, 多谢阁下为天下受苦苍生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陆辞雪先作了一揖, 一一问过长辈:“宗主,长老。”
一切的心理活动都被藏在不为人知的皮下,乌惊朔微微颔首,端起白玉酒杯和诸位大他几百上千岁的各宗代表们碰杯:“过誉了。”
“当初那件事情,实在是我们做得不对……”
“没事,不必愧疚。”
“人族真的要多谢你,没有你那一次献身大义,魔域那边怕是不会这么快就消停。”
“顺手的事。”
璞真也过来凑热闹了,看见自家徒儿和乌惊朔坐这么边缘, 惊呼拍腿:“辞雪, 你和你家大人怎么在这里?快快快, 过来这边。”
陆辞雪赶紧把师父拉住, 低声道:“大人不想太张扬, 我们就不过去了, 师父。”
璞真看了一眼一口饮尽的乌惊朔, 又看了一眼越来越多往这边聚的老家伙们:“呃……这。他们是不是已经张扬过头了。”
陆辞雪失笑:“没关系的, 师父, 您先去坐着吧。”
反正上的菜品都是一样的, 到时候等人散了,他们各吃各的,目光自然会散了。
乌惊朔不爱喝酒, 前世也没机会喝到酒,又辣又糊嗓子,不好喝。
不过仙门宴席上放的酒似乎还不错,喝起来倒没有这么冲,本来准备捏着鼻子推杯换盏的乌惊朔发喝完才发现这酒意外地适口。
他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和特地跑来边缘座位的各大宗门代表长老推杯换盏寒暄数番,直到宴会即将开始,这才终于把老家伙们全部送走了。
乌惊朔松了一口气。
好久没见这么多人了,好累。
左右逢源对他而言不算难事,正常的社交手段之一,但他来修真界这么多年了,多年没用的社交功能早就退化了,捡起来需要时间。
早就习惯了和陆辞雪待在一起的生活,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实在是有点为难和生疏。
陆辞雪此时也回来了,一团团的半透明云团顶着托盘轮流上菜,陆辞雪坐回乌惊朔身边帮他布菜。
他们的案桌离大部队有点距离,挨在一起,近似于一道双人桌,很方便。
乌惊朔窝进蒲团里面,陆辞雪回来之后他原地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于是抬手捏了一道隔音的禁制丢出去,不满地嘀咕:“好多人。”
软绵绵的抱怨,没有任何杀伤力,明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听着就是很让人同情。
陆辞雪没有忍住,笑了一下。
他轻声道:“抱歉大人,是辞雪考虑不周。”
乌惊朔便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
下次应该在宴会开场后悄悄溜进来。
不对,很有可能没有下次了,乌惊朔不想营业。
做好事不留名,更何况他一开始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养老生活铺路而已,那句顺手的事不是搪塞。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和他的小辞雪待在一起罢了。
云团很快就把菜品上齐了,旁边眼尖的小弟子已经发现了不对,碎碎念:“诶,师兄和他家大人上的菜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啊?”
乌惊朔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
很正常的菜啊,一盅排骨苦瓜清汤,一碟切片的脱骨肘子肉,一碟蟹黄虾,一碟酱香鸡翅,一碟椒麻鸡,一碟清炒小菜,每碟大概四五口的分量,不大不小,够吃又不会腻。
唯一不太对劲的地方应该是这种大型宴席怎么会出现这么家常的菜吧?
陆辞雪像是住在乌惊朔脑子里似的,指了指红烧肘子,报菜名:“琥珀腴片。”
指着炸得金黄脆香的蟹黄虾道:“对金馐。”
指着酱香鸡翅:“琼香翅。”
指着椒麻鸡道:“椒雪珍。”
指着解腻的排骨苦瓜清汤:“漱香膳。”
指着淋了秘制酱料的清炒小菜:“四时青。”
乌惊朔:“……”
好的,这下对味了。
然后他抬头看向隔壁。
隔壁的弟子们捏着筷子,看了看自己盘里一堆丝毫不重样的一大把仙草、盅里什么颜色油水都没有的透明液体和额外放出来的一颗青灰丹药,又看了看师兄那边满桌珍馐佳肴,眼泪和口水齐流。
乌惊朔:“……”
陆辞雪轻咳一声,小声道:“修真之人为了避免浊气杂质残留体内,一般……不食俗物。诸天剑宗的宗规向来如此。”
若真需要食用东西,他们都会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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