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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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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他蜷起膝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异样,可谢定夷又怎会不知,立刻按住他的膝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探了上去。

感觉到意料之中的触感,她便毫不留情地笑他,尾调轻扬,道:“好没用啊,静川。”

沈淙恼羞成怒,抬手环住她的脖颈,把脸死死地埋进了她怀里,闷声道:“很快就好了……不许说我。”

都是因为她他才这样的。

……

都是因为你。

谢定夷。

明明是青天白日,明明是帐中私话,可这回忆中堪称艳.情的一幕幕并没有让此刻的沈淙感觉到羞耻,反而有种无所谓的淡然,和过往的那些柔情和温馨一样,只是他用来思念和回忆的一部分。

许是和谢定夷待在一起久了吧。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轻轻弯起嘴角,抬头望着渡廊外漫天的大雪,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克制的、空洞的思念。

第54章

月底这日,梁安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初时只如细盐般悄悄洒落,轻易便隐没在喧闹市声和琳琅货色间,宿幕赟从官署迈步走出,熟悉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往常的地方。

她拂去肩上浮雪,踩着车凳爬上车,拍拍车壁吩咐道:“走罢。”

那赶车的仆从应是,坐上车轸轻扯缰绳,从热闹的街市中穿行而过,然不过半刻,马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宿幕赟掀帘一看,发现她将车停在了一座酒楼门口。

此楼唤做绕云萦水,是梁安城中最费钱的去处之一,宿幕赟每日从它门前经过,从未敢踏进一步。

正惊疑间,那驾车的仆从跳下了马车,走到窗边后微微欠身,道:“宣君,我们公子邀您一叙。”

公子?沈淙的人吗?

宿幕赟不管内事,家中的仆从人手从上至下全是沈淙一个人置办的,不过他不用外人,要是需要用人了让赵麟等人就从底下铺子中选出得用的便是了,这些后来入府的人多唤他府君,时弄雨和赵麟向来形影不离地跟着他,未免在人前出错,在他成亲第二日便早早改了口,唯有一些插在暗处,不常见到,却又是跟着他从沈家过来的人,才会循着以前的习惯唤他公子。

府中的人手排布她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来接她下值的人就会换一个,她只管认马车不管认人,如今乍闻此言,她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家中说?”

那人道:“既是不能在家中说的事,小的自然也不可能知晓,宣君请吧,我们公子等您多时了。”

宿幕赟将信将疑地下了车,想起沈淙走前叮嘱自己的那些话,心中闪过无数个关于阴谋阳谋的念头,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似乎在确认此人到底是不是澈园的人。

那人看穿了她内心所想,弯唇笑了笑,先是示意绕云萦水的小厮将马车拉到后院,尔后又从怀中拿出一令牌递至她眼前,那上面刻着翻覆的纹样,确然是她见了无数次的沈氏族徽。

她勉强放下心,跟着此人迈步走入了酒楼。

一进门,便见楼中高山流水般的盛景—一一汪流水沿着迂回曲折的掇石从三层楼高的地方缓缓流下,跌入下方莲池中,池中烟雾缭绕,温暖如春,走近看了,才发现那颜色娇嫩的莲花竟是真的莲花,而那掇石却非真的掇石,而是一块块雕琢精细的墨玉。

她心中咋舌,面上却不敢露怯,跟着那人缓步迈上楼梯,绕过回廊,终于走到一个雅间门前。

门推开,沈淙正端坐在窗边饮茶,时弄玉立在他身后几步远,见宿幕赟进来,微微俯身行了个礼,转身走到了外间。

她走过去,在那小几旁跽坐下来,问:“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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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淙将凉好的热茶往她面前推了推,开门见山道:“你和萧辙如今到何种地步了?”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及萧辙,睁大眼睛茫然道:“什么……什么地步?”

沈淙道:“当年他来寻你的情景,你能在和我说一遍吗?”

宿幕赟的口中没由来的变得有几分干涩,心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冰凉的指尖握住茶杯,低头啜饮了一口热茶,这才道:“就是……某日突然收到一份信,他和我言明了他家中的情况,说父母逝世,想来晋州散散心,问我可有时间陪他,昔年我家中也是骤然生变,我心生怜悯,也感概时移事易,所以便同意了。”

沈淙问:“你自来晋州之后就没搬过家么,他是如何知晓你住在何处的?”

宿幕赟道:“搬过,所以那信是先寄到我原先住的那条巷子的,见住的不是我,就交给我一个邻居,后来也是那邻居转交给的我。”

这倒也说得过去,沈淙道:“你继续说。”

宿幕赟道:“约莫半个月后,他就随一个商队来到了晋州,彼时我同你已经有了婚约,也无法和他叙旧太过,替他寻了个客栈后又在附近的酒楼用了一顿饭,后来又带他在岫云城中玩耍了两日,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再然后,就是他来找我,说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希望能在晋州停留一段时间,结果就被你撞见,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沈淙道:“我记得那日是你刚从沈家出去,隔了不到半条街,他就来突然出现来寻你了。”

宿幕赟细想了几息,道:“是,就是谈婚期那日,走出正门没多久他就突然冲到了我面前。”

谈定了婚期,那成亲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沈淙那时心中烦闷,就想着出门散散心,但又不想和宿幕赟一起,便等着她走之后才出门,结果就撞见了她和萧辙纠缠的那一幕。

不过就算不被沈淙撞上,那个距离也足够沈府门口的仆从看见,迟早还是会通知主家,不外乎是所有人都知道和只有一个人知道的区别。

见沈淙不语,宿幕赟心中有些惴惴,望过来的眼神很是不安,问:“他……有什么事吗?”

沈淙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温热的杯壁,反而先问道:“你喜欢他吗?”

宿幕赟不语,但眼神显然已经替她回答了。

当年宿家举家去往晋州只是因为母亲和朝中某些官员政见不合,官场倾轧下,母亲被迫离开了梁安,看似是外派的官职实际上却是贬谪,她面上看着豁达,心中却一直郁郁,到岫云城后便一头扎进了水利工事上,希望有一日能因政绩而风光回京,结果最后却因积劳成疾,猝然崩逝在晋州的一座水坝之上。

母亲死时正值冬日,父亲收到消息后前去为她收敛,在风雪中为她整衣敛容,因着水坝偏远,尸身无法及时送回城中,周围的下属和百姓便为她搭了一个简易的草庐遮挡风雪,父亲立在草庐之下泣不成声,脱下身上的棉衣试图暖热她的身体。

彼时,宿幕赟就站在人群中望着这一幕,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直到父亲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像是被惊雷炸碎了深思,双腿一软,跪在了寒冬腊月的雪地之中。

和沈家的旧事其实她一早便是知情的,但这些年母亲从来不去向以前的同僚求援,自然也不肯挟恩图报,可她并不是她母亲,并无那般高尚的情操,这条青云之路便是借着他人之手她也要攀附上去,将她母父都安安然然地带回

梁安。

钱、权,这些年沈氏帮了她太多,沈淙更是一个挑不出错的当家府君,在晋州时他助她斡旋官场,那些迎来送往的身后之事从来不用她多管,来到晋州时又借着乔迁之名开宴,助她尽快融入梁安,她也依二人成亲前的所约定的那样克制着心性,将他当作兄长或是朋友,从不越界一步。

同样的,比起出身世家大族的沈淙,萧辙和她才更像是同类人,自沈淙做主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后,她的心思也从一开始的疏离推拒到心生怜悯,再到最后的怜惜接纳——至少她和萧辙说得来话,在这几年中,在全部听命于沈淙的院子中,她缺这么一个说得来话的人。

二人的关系从有名无实到有名有实,萧辙也知道她的难处,向来都安分守己,柔顺体贴,在偌大的澈园中,就像一块无声的石头,默默地陪伴着她。

可现在……

“先前,因为我并不在乎此事,也怕对他关注太多引得你思虑,所以就没有对他多加查探,只让人弄清了他的籍策来处便也罢了,但前两日我又让人去了一趟菰州。”

沈淙将手边的文书往她面前推了推,道:“按你的说法,萧辙是昭熙三十年给你写信的,说他父母在去菰州进货时失足落水而亡,没过多久,他就来晋州找你了。”

宿幕赟道:“是。”

沈淙道:“可你自从八岁时和他分别始就没再和他见过了,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萧辙呢?”

听到这话,宿幕赟心中升腾起了震惊和恐惧,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沈淙道:“意思就是,当年从梁安去往菰州的,并非只有萧家父母,还有萧辙自己。”

“两日前,我派人去了菰州,找到了当年他父母失足落水的地方,发现当年意外落水的并不只有两人,而是一整艘船都翻进了河中。”

他字句清晰,定定地看着她,缓声说道:“彼时正值春汛,菰州大雨,河水暴涨,梁安至菰州河段常有船只倾翻,萧家所在的船只共载十余人,最后只有三人逃生上岸,而同你青梅竹马,家住白水巷的那个萧辙,在那时便同他父母一起死了。”

“砰——”手边的茶杯骤然倒下,尚还冒着热气的水淌了满桌,宿幕赟猛然站起了身,死死地盯着沈淙,道:“你骗我……”

沈淙不语,将手中剩余的茶水喝完后,道:“我骗不骗你,你自己去仔细查查看就知道了。”

宿幕赟语无伦次地反驳道:“可是……可是他这些年也常回菰州,他还有族亲留在菰州,我同他一起回去过的!还有、还有信物,我们小时候的信物——两个木佩,是他父亲做的,我也见过!”

沈淙道:“我不知道你见的到底是谁,但我也派人去查了萧辙的族亲,得到的消息是自那年意外发生后,萧辙再也没有回去过,而当年去浮泽城为萧辙一家收殓的族叔也在回来不久后就去世了,说是在街上遇到几人斗殴,被其中一人失手丢出的物什击中后脑,当场身亡。”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疑点和谋算沈淙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一家三口的尸骨如今正躺在浮泽城郊的山中,他命人为其置了棺椁,这才算是入土为安。

那个替他们收敛的族亲并未出钱将他们的尸身运回祖地,而是直接就地掩埋,拿着官府给的凭证和遗物去往了梁安,将萧家在白水巷的房屋铺子贱卖后回到菰州,结果就在回家路上遭到飞来横祸,死在离家两条街外的地方。”

“至于信物,很多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你仔细想想,是他先将信物给你看的,还是你先给他看的?”

“是……”

是她先给萧辙看的。

收到信不久,她就心血来潮,从陈年的旧物件中翻出了木佩,见面时还特地将此物带上,萧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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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之后,可惜的说自己的东西都放在了客栈里,并没有随身携带。

宿幕赟的脑子一团乱,试图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反驳,可混乱的思绪连让她完整听过这段话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理解,最后只能浑身发冷地问:“如果他不是萧辙……那他是谁?”

“我不知道,”沈淙摇头,说:“那时正值战时,陛下刚刚灭掉阙敕,百废待兴,很多太细小的东西也没记清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并非同你久别重逢的儿时玩伴,而是一个别有用心的陌生人。”

相处多年,日日睡在一处的人自己却从来没有看清过,宿幕赟几欲作呕,指尖用力蜷缩着按住了心口,神情恍惚地重新坐了下来。

沈淙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道:“此事我同你说,是觉得你同他朝夕相对,或许能试探出来什么,若你还没准备好,这几日可以先住官署,等想定了再回来。”

宿幕赟沉默了几许,抬起掌心按住自己的额头,闷闷的声音从手臂后传出,问:“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个普通人?为了攀附权贵,或是什么,才这么做的。”

沈淙道:“你觉得呢?”

“原本按照律法,身死他乡之人若无人认领收敛,是由官府统一挪去当地的义庄,再给他们籍策所在的地方去信,落印销籍,但萧氏一家有人认领,那这封信自然就交给了此人。”

“原本那个替他们收敛的族亲应该将他们的符传等物带回梁安,然后去官府落印,证明萧辙一家已死,可此人贪财心虚,低价贱卖了房屋铺面后只想赶紧离开,结果横遭意外,自己先死了,没有手印和信物,萧辙一家在京便只记做了失踪,这种人在战时不算少,有些人去了边关便再也没有回来,官府也没法做到一个个查探。”

“你身边的这位萧辙来到梁安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去官府认领了身份,但因为家产已被贱卖,所以他向你哭诉无处可去,说自己不想回到菰州寄人篱下,希望你能收留他一段时间。”

“他手中拿着的是萧辙旧年的符传,并非官府重做,也并非伪装,他觉得他是怎么拿到的?还是你觉得那个族叔的死真的是意外?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你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宿幕赟听完这些,面色灰白,声音艰涩道:“那你觉得……他顶替萧辙身份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目的?”

沈淙道:“往好了想,是宿家或是沈家的仇敌安排的,想要探知什么消息。”

这还是好了想?宿幕赟望着他,哑声道:“那往坏处想呢?”

沈淙想起那日回家时萧辙试探性的询问,沉声道:“往坏处想……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中梁人。”

第55章

萧辙的身份,沈淙还在暗中查探,暂无确切的定论,如果宿幕赟能从他身上试探出来什么是最好,毕竟身为枕边人,能看见的东西总要比别人多些,但若是不行,他也没法强迫她,只盼她不要露出马脚。

“回府后人多眼杂,还有一事,今日也一并与你说了。”

沈淙看向面前神思不瞩的人,声音平静的好似只是谈及寻常小事,可口中说得却是:“待此局稍定后,你同我回趟晋州,去官府落契和离。”

他没给她商量的余地,字句斩钉截铁,宿幕赟听清他的话,眼里的震惊不比刚刚得知萧辙有问题时少分毫,扶在桌案边的手猛然握紧,道:“什么……和离,为何?这几年我们不是都好好的?”

沈淙定定地看向她,说:“我和……”

“沈淙!”短短两个字,她就像是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扬声打断他的话,向来平和柔善的眸光中竟多了几分锐利,毫不相让地和他对视。

心中的猜想被验证,沈淙没有惊讶,淡声陈述道:“那日你看见了。”

那天,就是沈济来的第一日,她出于礼节来他院中和沈济用饭,事后还在他房中待了一会儿才离去,等她走后,沈淙才发现谢定夷给自己的那枚玉佩正躺在妆台上,并未收起。

这枚玉佩是谢定夷常戴的,上面还有凤居云纹,但凡是多面圣两次的人都会看见,如今骤然

出现在了一个臣子的房内,是个人都会多想。

沈淙那时并不确定宿幕赟是否注意到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多问一句,在他面前也没与表现出丝毫异样,他更不可能主动问及,是以便当不知,如今看来,她想是早已发现了端倪。

“那是……陛下——”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勉强缓了口气,道:“陛下向来无拘,若你是被逼的……”

“你当如何?”沈淙道:“辞官回晋州?还是为了我和陛下对着干?”

他看着宿幕赟蠕动的双唇,等了两息,道:“你都没法做到。”

“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重回梁安,我也不会为一己私利让你为我放弃什么,更何况陛下也并没有逼我,一开始、我确实不愿,但若不是她,或许连开始都不会有。”

若那人不是谢定夷,他要么赌上整个沈家去抗旨,要么就以死明志,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更不会在这种毫无名分的情况下看着自己一步步沦陷,孤注一掷地付出身体和全部的真心。

“可那是陛下,”宿幕赟哑声,语气格外不解,道:“后宫这么多人,静川,你当时和我成亲是为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为了少年时最渴望的那一点点自由。

……可现在,这一点自由和离开谢定夷比起来,甚至已经失去了放上杆秤相较的资格。

如果一开始他就拒绝了她,今日或许就不会生出那么多不该有的妄想,但偏偏那一夜他心生野火,给出了那般模棱两可的回答。

世家大族,何来真心?

是啊,他本该权衡利弊,小心计量的真心和信任,如今已经全都剖开了来,还未彻底送出去就已经滚热得要烫伤自己。

“我不在乎了,”沈淙轻声说:“一辈子就这样也没关系,不管她……”未说完的话像香灰一样骤然断了,随即是一声模糊的轻叹,等了一会儿,他才又道:“总之……早点和离对你我都好。”

宿幕赟无言以对,沉默几许,道:“沈家不会同意的,你能保证陛下会昭告天下,下旨让你进宫吗?”

况且就算和离了,他也曾是她臣子的夫君,光这一个身份就足够礼官写上百八十份奏折了,即使谢定夷不在乎,最重声望和美名的沈氏也不会不在乎。

但沈淙只是露出一个苦笑,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第一次说出带有这么逃避意味的话,道:“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今时今刻……我不作他想。”

……

宿幕赟离开后,沈淙又在酒楼中坐了一会儿,床外风雪依旧,丝毫没有平缓的迹象,一旁的赵麟见他神色不愉,轻声提醒道:“府君别望太久了,仔细眼睛。”

沈淙嗯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问:“弄雨回来了吗?”

未等赵麟答话,廊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弄雨得到回应,启门而入,边走边道:“府君,东西取回来了。”

弄雨奉命去梁安的广盛行取沈淙要的东西,原以为是像往常一样的信笺等物,却没想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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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拿在手里颇有重量。

沈淙似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伸手接过来后先道:“去备马吧,等会儿就回去。”

二人应是,结伴走出了房门,一人守在门外,一人下去备车备马。

那盒子不算精致,外观古朴,木色的盒身上隐隐缀着暗纹,沈淙小心地翻起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匕首。

拿在手中,不过尺余长,但能看出通体精工细作,其刀鞘以沉香木雕就,温润如玉,鞘口嵌金,金上錾有流云走龙的纹样,细若发丝,丝丝清晰。

抽刃出鞘,寒光乍现,刀刃细长而略弯,锋利之处薄如蝉翼,银光中隐隐泛出一模淡蓝,在天光下宛若水波流转。

细细看去,那脊上还刻着细小的铭文,自柄至刃,刻着……静川?

他疑心自己看错了,又拿近细看,发现确实是这两个字无疑。

视线回到盒中,那托着匕首下的绒布下压着两封信笺,上面的一封似乎是旧信,已经被拆开了,他抽出一看,发现是之前自己写给谢定夷的那一封,只是如今那洁净的信纸上多了一个灰扑扑的手印。

他无奈垂眼,伸手拿起另一封信。

说是信,还不如说一张纸,只随意一折就放在了其中,沈淙指尖一动,纸页展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落入眼帘——我做的。

沈淙心里一动,说不清最先涌上来的是什么感觉,明明想笑,眼眶却蓦得湿润了。

————————————————

一直到翻过正月,淮平也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大风大雪甚至比腊月来得更勤了些,谢定夷领着那两万兵马守着归余城,粮草一日少至一日。

半月前,西羌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攻城,到今日已有十余战,城楼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城内折损十之二三。

二月十五这日,白日里呼啸了一夜的冬风仍在肆虐,隔着营帐听来宛若百鬼夜嚎,谢定夷于傍晚时分见寒风未停便觉西羌又要动手,此刻也未在营帐安睡,而是披甲执剑走上了城墙。

贺穗、宁荷二人领兵列阵与城门之外,已是严阵以待,高观澜、何甫江、汤誉则领余下后援立于城墙之下,只等一声令下便开门迎敌。

约莫半刻钟后,远方隐隐出现了一团火光,谢定夷凝目细看,心中暗道:要来了。

归余城和西羌的城池乌洛浑以一座葑芜山相隔,此山既有高山也有沟谷,半山腰下遍布草场,便于放牧,当年西羌和燕济争得最多的就是这片草场的归属,后来燕济落到中梁手中,西羌更是明确提出了要以此山作为二国的分界线,将葑芜草场的一大半划入了自己的地盘。

二国之间,除了草场上的一片疏林遮挡,再无其他。

随着火光愈发逼近,大地也隐隐传来了震动声,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马在冲锋,左右两侧的望楼正用力敲响了警钟,营帐内一瞬间灯火通明。

最先能看清的是云梯和攻车的轮廓,火红的战旗左右挥舞,战鼓之声几近震天。

望不到边际的黑影吞噬了雪地和疏林,裹挟着磅礴的气势滚滚而来,谢定夷抽出一支长箭,微微抬手,身侧战旗立刻高举,下一息,整齐划一的举弓声传来,无数箭簇已在弦上。

近了、更近了——寒风不知从何方吹来,卷着雪末和冰冷的杀意,将身后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谢定夷往前迈出半步,挺直脊背,缓缓拉开那紧绷的弓弦。

冰冷的目光迅速穿过飞扬的雪尘和混乱的人潮,犹如寒刀般锁住了敌军最前方的一员偏将,那人覆着口鼻,身披银麟重甲高坐马上,手中执一长枪,正一马当先地朝城门冲来。

一瞬间,四周声浪仿佛沉寂,谢定夷紧盯那人双目,屈臂用力,腕骨崩出冷硬的轮廓,肩背平稳如山岳。

“咻——”拉至满月的弓弦骤然泄力,闪着银光的寒箭在空中拖出一道气流,撕裂寒风,相差无几的时间中,有一支箭比她更快地冲了出去,直贯马首,那敌将早已察觉,举起长枪用力一挥,将那长箭打至一旁,然而还未等他收势,第二支箭矢就从前方追来,扑哧一声从左眼没入。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飞溅,那敌将犹如被大锤砸中般从马上坠下,还未察觉到痛意就被身后的无法收势的千军万马吞噬其中,再无转圜。

这一箭穿云而过,战鼓应声而起,站在千军阵前的贺穗举刀大喝,道:“杀——”

一时

间,旌旗如林,鼓声雷动,骑兵披挂铁甲,如巨流奔涌,连绵不绝,随着一声长号响起,金戈霎时交鸣,千弩劲发,矢雨蔽空,甲碎骨裂,铁流未止,矛杆应声而折者不知凡几。

铁骑如潮,锋矢破阵,前列步卒咬牙迎敌,将手中长矛刺向马腹,羌兵坠地犹挥刀滚进,直扑盾墙,战马悲嘶仆倒,铁蹄犹自踢踏,搅乱阵脚。

“顶住!”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肩抵巨盾,足陷雪泥,上方马槊劈落,盾面麟甲火星四溅,裂缝骤生,数面巨盾应声而随,盾后兵卒胸骨尽碎,口喷鲜血,然其槊未收,几柄长戈便如毒蛇般从缝隙间探出,自各方贯其肋下,那羌兵怒目圆睁,吼声未绝,轰然坠马。

“开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城后援军也如利剑般刺出,谢定夷冲锋在前,青麟剑削铁如泥,所过之处皆不留行,一人一马在枪林箭雨中掠雪疾奔,铁蹄扬起血泥冰渣。

鲜血很快沾湿了她的肩膀,剑刃上的冰屑结着血块,杀人,躲箭,随着叮啷一声,一支冷箭从盔边划过,划破了她的额角。

战鼓连震,风雪卷甲,血腥在寒风中扩散如雾,忽然之间,左侧传来一阵混乱,谢定夷侧目一看,想要奔马赶往,几骑重兵立刻朝她逼近,马槊一挥,直冲她眼前而来。

谢定夷身形一沉,不退反近,拉紧缰绳用力夹击马腹,身下踏星纵身扬蹄,手中长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斜斩而去,那兵卒惊惧惨叫,来不及举盾就被劈到在雪地里。

她一人一骑,力挡数十骑冲锋,身后亲卫环绕,死守阵地,大雪又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落在她的睫上,她却仿若未觉,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利剑刺入骨肉的声音。

雪尘弥漫间,唯闻金戈哀鸣之声,战鼓擂擂,一寸寸地压紧天地。

……

自这日一战起,西羌未在停止攻势,似乎誓要拿下此城,一波波兵卒如潮水般向起翻涌而来,一夜之间不知带走多少性命。

谢定夷领兵死守五日,越到后面西羌就越急躁,几乎没有间歇,直到第六日,西羌皇帝淳于通亲自带着辎重出现在了城下营中,砲石车的巨影渐渐逼近,停在了城楼不远处。

砲石车是攻城利器,到如今这境况,再死守不过是徒增伤亡,趁着敌军还未装载砲石,谢定夷想都未想,直接奔下城楼,翻身上马,对着城内大军喝道:“撤退!”

身侧的旗官立刻挥旗集结众人,余下的兵卒整军备马,纵横列队跟在谢定夷身后,就在大军刚刚奔出营地范围之时,数十块裹着油布、熊熊燃烧的巨大砲石就拖着浓烟,如同天外来石般从天而降

那一个个庞然大物砸在伤痕累累的城墙上,将坚固的石砖轻易崩裂,一段城墙直接被砸开豁口,浓烟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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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了两军对望的视线。

西羌军中响起了震天的号角声,似在吹响胜利的前奏。

二月廿一,淮平归余城破,自领兵来几乎未尝败绩的承平帝领军后撤百余里,进入了蕴城境内,军情传回梁安,朝野哗然。

第56章

一直到砲石火光散尽,淳于通才领兵从城墙豁口处踏入归余城,城中的景象和她想得大差不差,各方营帐都已成一片废墟,然越往深走,才越发觉出不对劲来——原本应该住满百姓或兵卒的街巷内此刻空无一人,整个归余城宛若一个空城。

淳于通眉头紧皱,随手指着街上的一家铺面,下令道:“砸开。”

两旁的下属一听,立刻持械下马,毫不犹豫地朝那木门砸去,雪光照亮屋内的陈设,隐约能看出是一家药材铺,但里面的东西已经清空,就连药柜里的药材也丝毫不剩。

连砸了几个铺面,都是这样的境况,一看就不是几日内匆匆离开的,定然早就开始准备了。

难道谢定夷早就想定了要放弃此城?

那她为何还要死守这么多天。

她怎么想都想不通,又叫人去搜军营内的粮仓,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里面只剩下几十袋粟米,还不够大军一餐饭。

“还有营帐,有许多是从我们先前作伪的前锋营搬来的,丝毫未变,还有一些也老旧了,很是单薄,并无挡风防御之效,且因为大部分都被砲石砸坏了,所以没法从数量中辨出来到底有多少人。”

谢定夷打仗最爱虚晃一枪,实实虚虚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不留神就踏入了她为你备好的陷阱中,淳于通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只先命人收拾战场,退出城外安营扎寨。

待安顿好,后方的吾丘寅也来到了营地之中,见帐中众人齐坐,淳于通又神色严肃,便道:“不是攻下城池了吗?陛下为何还是这般苦恼?”

淳于通见到他,按住桌沿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归余城是空城。”

他们浪费了那么多兵力,重械,武器,打下来一个空城。

城内毫无粮草、重械,甚至连能勉强当作战利的东西都找不到。

想到这一点,淳于通气得笑出声,抚掌道:“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能打下燕济了。”

吾丘寅问:“陛下还要继续攻城吗?”

淳于通道:“攻,为何不攻?今日已是廿二,不出十日,淮澄河化,中梁战船日行千里,你让我如何抵御?”

吾丘寅道:“以中梁如今的境况,无法齐调二十万水师。”

淳于通道:“战船居水而上,西羌水地不丰,砲石船可直接于护城河下攻城,西羌无力阻之,待淮澄河拿下,东境十六州被拦……丞相大人,没粮草的就是我了。”

吾丘寅何曾将西羌的命运放在心上,他满心满眼的只有复国,只不过暂时和她当了同路人而已。

闻言,吾丘寅极力劝阻,道:“陛下,中梁后备不足,只要您多等上几日……”

“你如何得知她后备不足?”淳于通打断他,说:“我手中的消息,说的可是她后备有余,再支撑数月不是问题。”

吾丘寅不知她的消息是何处来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斩钉截铁道:“臣手中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问题。”

淳于通道:“军备辎重可是机密,具体明细能有几个人看到?丞相想让我信你,至少得和我坦诚以待吧?”

吾丘寅眯了眯眼,沉默几许才像是下定决心,余光扫视周围众人,道:“臣可以告诉陛下。”

淳于通挥手屏退众人,道:“你们先下去。”

众人应是,直到帐内只剩下二人,吾丘寅才吐出一口浊气,缓声道:“臣有一爱子,容貌出众,当年阙敕城破时被暂时安置在了昔年燕济南境的一个州府,如今应该唤作庆云邑的地方。”

“后因情势急转,臣需联系旧部,就安排人将幼子送往了晋州,此地有我们一个暗桩,唤作尘阅楼,颇受当地权贵光顾。”

“彼时,中梁太子谢持正于晋州,也常来此地,臣知晓后,便向她身边安插了人手。”

淳于通笑了笑,说:“你把你儿子安排到谢持身边做侍了?”

她话里话外的轻蔑和可笑藏都藏不住,吾丘寅隐忍几息,道:“亡国之人,有何气节可言。”

淳于通道:“也不必将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你们阙敕的皇帝不就是被你逼死的吗?死前还写下了传位诏书,将皇位予以幼子,允你摄政监国。”

吾丘寅垂目不语,良久才道:“只要陛下信我,中梁必灭。”

淳于通面上看不出情绪,心中却冷嗤道:我若信你,西羌也活不了。

……

待吾丘寅走出帐外,一直跟随他的亲卫立刻走上了前来,回头望了一眼西羌的中军大帐,压低声音道:“大人,已经安排好了,淳于通进攻当日我们就走。”

吾丘寅轻应一声,看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的雪山,道:“梁安有其它消息吗?”

亲卫道:“暂无,风平浪静得很。”

“很快就要不平静了,”他拢紧身上氅衣,道:“区区六年,谢定夷就想将阙敕收归己用,简直是异想天开。”

亲卫问:“大人既早有计划,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同西羌皇帝周旋这么久?”

吾丘寅道:“单靠阙敕那点兵力不足以反中梁,还需有人牵制,西羌兵马还算有点用处,淳于通也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她想要开疆扩土,倒不如为我一用。”

他怎会不知淳于通不信任他,但正是因为淳于通的不信任,所以他才有可乘之机,这些日子他一直以一副亡国之人忍辱负重的模样与她周旋,建言献策,但其实除了那前锋营寨一战外,淳于通其余时候并没有听他的。

那夜,若是那个埋伏的暗桩并没有被中梁的探子发现,他也会弄出点动静提醒他们,只要谢定夷够聪明,就能将计就计,而前锋营寨埋伏不成,淳于通对他的不信任和疑

心就会更重,越不让她攻城,她就越觉得自己另有打算。

最后的结果也如他所料,谢定夷并没有让他失望。

只有淳于通被激怒,放开手脚,同中梁殊死搏斗,他才能从后方给中梁致命一击,渔翁得利。

这场以天下为谋的棋局如今只下到中盘,看似螳螂者或许正中他人之谋,窥视黄雀者未毕不是别人眼中的猎物,局中人自道掌控全局,局外人却早已落子无声。

————————————————

中梁兵败归余城的消息传回梁安,率先拿到军报的是武凤弦。

一目十行地看完文书后,他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率先问道:“陛下呢?有没有受伤?”

那传信的兵卒道:“陛下无事。”

他松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急召还在梁安的武将进宫议事,谢持得知消息,也匆匆赶来,刚一进殿便问道:“父君,母皇没事吧?”

“无事,”武凤弦看都没看她一眼,简略答过后便对着殿中几名武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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