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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
南晴满心愁绪,回班拿了一小叠资料又出来,把那些都给了喻逐云,然后才冲他挥手道别。
喻逐云安安静静地接过,指腹在微微凸起的字迹上停留了好一会,才转身往楼下走。
他的喉结滚了滚,闭上眼时,脑海里全是南晴的模样。
少年瓷白的小脸有些许憔悴,乌溜溜的黑眼睛下也缀了点淡淡的青黑。
喻逐云的心沉了沉,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真是个混蛋。
风不解人情,依然在肆无忌惮地吹。
操场的草坪被暖金色的阳光笼罩着,足球场和篮球场上人流攒动,学生们奔跑吵嚷。
有不少提前到宜中的初三生们兴奋地挤在礼堂旁,围着布告栏。那里前段时间刚换了月考的红榜。
喻逐云经过了喧哗的人群,在角落站定。
他掏出手机,拆开刚买的黑色壳子,露出了一张夹在其中的铜版纸。上面的少年漂亮清秀,照片下方用正楷写了姓名,也额外标注了一行字。
“2013-2014学年,高二年级期中统一质量检测第一名。”
他看了好一会才把小纸片又塞了回去,将手机翻了过来。
黑色的屏幕倒映着他自己的脸。
瞳孔黑沉,满是戾气。
从未上过年级红榜,也从未得过任何夸奖,在所有老师同学的眼里,都是一个值得警惕和恐惧的对象。
两人之间,天差地别-
宣讲会上南晴被“追求者”送花这事儿本不大,然而当时围在礼堂外的人全是高中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拿出来津津乐道半天。
于是不多时,整个贴吧上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八卦,还是当事人之一的陈蒋辉接连发了几个贴子澄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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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了吧主,才将闹版的贴子删了个七七八八。
还好学生们忘性大,况且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丑闻,对南晴本人的名誉没什么损害。
两天过去,基本上没什么人再有意提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
然而陈明瑞得知之后却气了个半死,逮住陈蒋辉就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在学校里面找人送玫瑰?神经病啊你!就算你要送,好歹也把人的名字问清楚了再送行吗?……不知道南晴和顾嘉禾哪个是男哪个是女,你来问问我啊!”陈明瑞难以置信,这样的蠢货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堂弟,“给南晴送花,还被我喻哥逮住,你可真是牛逼。”
陈蒋辉这两天已经被老师念得耳朵都出茧子了,这会也很冤枉:“能别总说了吗!我差点被人误会成同性恋了,已经很可怜了!再说了,谁知道那个南晴跟…跟喻逐云认识啊?他们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居然是朋友?”
陈明瑞心说其实他也觉得很神奇。
上次小提琴那件事发生后,他本以为喻逐云和南晴再也不会有关系了。
他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难道南晴还是去找了喻逐云么?就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喻逐云有多么讨厌小提琴众人皆知,逆鳞是什么他也隐隐约约知道一些。
南晴都这么在喻逐云的雷点上狂踩了,喻逐云还跟他处……何必呢?
这算什么,自讨苦吃?
陈明瑞搞不懂这俩人的脑回路,也不再多想。他只害怕陈蒋辉真的得罪了喻逐云,于是厚着脸皮当了中间人,以自己堂弟的名义请喻逐云去南忆湾吃饭。
陈蒋辉相当忐忑,本以为喻逐云一定要给自己脸色看了,却没想到他到底给了陈明瑞面子。
周日中午。
南忆湾这种销金窟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陈家兄弟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还请了一些别的朋友来。
众人围在一块打游戏、唱歌、喝酒,将整个场子都炒嗨了,四周响彻着欢笑与尖叫。
黑衣黑裤的少年面容冷淡,迈着长腿走进包厢,将身后的背包放在了茶几上。
下一刻,陈明瑞就摁着陈蒋辉的脑袋过来了,两人都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蒋辉苦着脸说:“对不起喻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认错了人。我后来又当着老师的面跟南晴同学道过歉了。只不过我现在不被允许跟南晴同学接触……而且我估计他也不太想认识我,不然的话今天也请他过来了——”
陈明瑞霎时回想起上次南晴放喻逐云鸽子的事,用力踹了自己堂弟一脚,示意他别往下说。
陈蒋辉不明所以,给南晴赔礼道歉请吃饭而已,这话有什么不能提的?
喻逐云没说话,拿了杯倒好的啤酒简单喝了一口。
其实陈蒋辉的脑回路没什么不正常,在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眼里,一起玩一起喝酒,一起到南忆湾撒钱,就是一种示好的信号。
就连他自己原先也是这么觉得的。
完全没考虑过像南晴那样干净又透明的人,到底愿不愿意来这种又闹腾又乱的地方。
这种地方,到底配不配得上南晴。
“哥,反正我再替这小子给你道个歉,他太蠢了,你别介意,”陈明瑞打了个哈哈,“喻哥,菜我已经点好了,跟上次一样,没有蛋挞、北非蛋、玉子烧,也没那些德国猪肘……你看看有啥不满意的,我让他们再改。”
他挥了挥手,生怕说多错多的陈蒋辉难得机灵了一回,默不作声地将菜单拿到了喻逐云的跟前。
喻逐云垂下眸。
包厢内五光十色,照得字体模糊不清。空气内溢满了酒气,音响和游戏声混在一块,吵嚷喧嚣。
他从前一直觉得待在哪里都无所谓,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
可现在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不用了,”过了不知多久,喻逐云收回了目光,站起了身,“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为了不让陈明瑞和陈蒋辉两人慌乱,他提杯将剩下的啤酒全喝完才离开。
出了门,凛冽的风将思绪吹得清醒无比。
喻逐云咬着牙,忽然朝某个方向用力奔跑-
傍晚五点,最后一场宣讲会终于结束。
占用了南晴和钱朵音两人这么多学习时间,又在周日将人拉到学校来,学校老师和领导也有些不好意思,承诺给两人的奖学金加码,又塞了厚厚的一叠教师餐券,嘱咐他们吃完饭再回家。
钱朵音高三了,家里人早就在门口等着接了,自然没吃。南晴倒是不着急,收拾好了东西就打算去食堂。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橙黄粉紫的余晖朦朦胧胧地消散。
不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南晴抬眸时,忽然看见灯下站着一个高挑熟悉的人影。
他不由一怔。
下一刻,喻逐云就看见乖乖背着书包的少年忽然加快了步伐,围巾的毛球随之左右摇晃,软绵绵地缀在他瓷白的脸颊旁,一直到他站定。
“喻逐云,”少年的呼吸还有些不均匀,眼睛却亮晶晶的,“今天星期天,你怎么来学校啦?”
喻逐云的喉结滚了滚。
他定定地盯着少年看了几秒,勉力克制住揉揉他脑袋的动作,拉过身后的书包,取出了那一叠略有些皱的复习资料。
“前两天的数学我复习了一下,物理的公式没看懂。《论语》、《劝学》和《师说》我已经都会背了,随便抽。”
他说:“我来学校,让你检查啊。”
他会认真学的,真的。
第25章 甜豆沙 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
天际线泛着粉橙, 朦胧的光带着影,勾勒出南晴小脸上的表情。先是有些微微的惊讶和无措,紧接着就忽然生动起来, 弯起眼睛, 那个简简单单的笑容仿佛能甜进人的心里。
喻逐云的喉结也滚了滚, 捏紧手里这叠已经被翻得皱巴巴的资料。这些古文并不好背,大段大段精简的句子拗口无比, 需要反复读反复念, 许多段落极近相似,一不留神就会搞错。
他很久没学过东西了, 看这些文字只觉得陌生。
大脑已经生锈,重新运转的过程中疼痛无比,有好多瞬间都恨不得将这几叠资料扔了了事。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这儿, 能有十足的底气看见南晴的笑容。
值了。
喻逐云问:“先从哪一篇开始?”
南晴弯着唇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十足的自信。
他对这些古文已经烂熟于心,不需要看资料就能抽背,想了想便问:“‘小子,何莫学夫诗’, 下面是什么?”
喻逐云接得很快:“诗可以兴, 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这后面跟了一连串类排比的句子, 里头还有个遐迩的“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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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就会说错。然而他的速度极快,毫无磕绊停顿。
“朝闻道?”
“夕死可矣。”
“君子喻于义?”
“小人喻于利。”
“……”
二人一问一答,喻逐云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南晴的身上,没有半分躲闪和迟疑, 也没任何作弊的企图。
直到天边最后一缕光芒也消失殆尽,树叶簌簌摇动,显得灯影绰绰,南晴终于检查完毕。
从论语到劝学,再到师说。三篇古文,喻逐云一字不落地全背了下来。
南晴抬起眼,心忽然变得很软。
所有人都觉得喻逐云不好接近,许多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仿佛他十恶不赦杀人放火。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甚至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站在路灯下,念完了三篇佶屈聱牙的文言文。
即使他拼尽全力记下的这些东西,放在庞大浩瀚的学海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然而,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
南晴鼓励他:“你做到啦,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我们趁热打铁吧,你把数学复习的内容和物理没有看懂的公式都拿出来,我再给你讲一遍。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很快就学会的。”
空荡的学校里分外寂静,这会是冬天,没有蝉鸣鸟叫。
这些天站在礼堂中央,接受着万众瞩目,在领导老师的鼓励下向众人宣讲的少年,此时此刻,眼睛亮晶晶。
他在那样的场合波澜不惊,现在却仿佛见证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喻逐云整颗心被这个眼神揉得生疼,有些满足,有些窃喜。他知道南晴与他是云泥之别,一个是好学生,一个是坏小子。
可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两人之间,会不会没有这么大的差距?
“行……”喻逐云回过神,刚打算按照南晴的吩咐拿纸笔,却又忽然停了下来,“算了,我回家再看看。你刚刚才结束宣讲吧,吃晚饭了吗?”
南晴早在一个小时前就打算吃饭了,然而现在情况有变,于他而言,有学习劲头的喻逐云是千载难逢的。
他摇摇头,一脸希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神圣的学术气息:“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饿。其实高中物理只需要从重要的概念入手,像一棵树一样进行延伸就可以,我给你举个例子,你马上就可以听……”
喻逐云笑了,反手将资料折回了包里,语气不容置喙:“你不饿我饿行么?”
中午没吃饭,胃酸腐蚀着他早就千疮百孔的胃壁,现在正在烧着疼。
他的额头上其实全是冷汗,只是借着夜色的遮掩才没让南晴发现。
“赏个脸,一起吃饭?”
满园夜色,风也温柔,喻逐云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轻软。
南晴杏眼圆睁,反应过来时已经点了点头。
过了几秒,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有些许做贼心虚的不安:“高老师给了我一叠餐券,没跟我说能不能带朋友一起去,但是今天是周日,应该没有人管……”
“我们去吃教师食堂吧!”
喻逐云:“……”
操!
他被气笑了,教师食堂!哪个像他这样的坏学生愿意去老师眼皮子底下吃饭的?
然而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南晴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这会眼睛亮晶晶,一副鬼鬼祟祟的小模样,简直把他萌得心肝发颤。
最终,喻逐云咬牙,有点绝望:“……行。”
所幸这会六点多,老师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食堂阿姨拿了餐券,问也没问就给他们打了饭。
捧着铁质餐盘到四四方方的铁桌子旁坐下,没被任何人阻拦,南晴高高兴兴地抬起眼,却发现喻逐云面无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怎么了?”南晴有些担忧,小声问,“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宜中的伙食比大多数高中都要好,教师的菜色则更胜一筹。一整盘平菇炒肉、糖醋小排、上汤娃娃菜,一碗山药玉米汤,全都是热腾腾的。主食甚至还是个纸袋子装的豆沙包。
更何况喻逐云并不挑食,他闭了闭眼:“不是。”
除了……这该死的餐盘和桌子活像是给监.狱里犯人用的之外,让他更不爽的其实是他的胃。
空太久了,这会哪吒闹海似的疼。
不过这是老毛病,忍忍就过去了,只是脸色会有点难看。
“那——”南晴刚有点着急就忽然明白了,“是不是不够吃呀?我再去打一份。或者我这儿也吃不掉,要不……”
喻逐云黑漆漆的瞳孔有一瞬的失焦,过了几秒扯了个有点僵硬的笑:“免了,够了。”
他现在渐渐能接受跟旁人坐一桌吃饭了,却依然很讨厌从别人碗里过来的东西。
尤其是别人吃不下,给他的那种。
南晴是好心,然而他绝不会接受。
今天本就是周日,刚过六点半,食堂内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食堂的大叔和阿姨开始收拾锅碗瓢盆。在一众叮铃哐啷的碰撞声里,喻逐云压下胃部的不适,迅速地将餐盘打扫干净。
他都吃完了,抬起眼,南晴还在细嚼慢咽,虽然很努力,但盘里的几个菜依旧只受了点皮外伤。
……难怪这么瘦,吃饭跟吃猫食一样。
许是注意到了喻逐云的目光,南晴咽下嘴里的饭菜,有点不可置信地说:“你已经吃完啦!”
喻逐云好整以暇地抱臂:“食堂要下班了。”
南晴呆呆地看了一眼周围,果然跟喻逐云说的一样。不仅各个窗口封闭了,连灯都已经关得差不多了,偌大的食堂内渐渐暗了下来,只有他们头顶还有些许光亮。
害怕耽误叔叔阿姨们的工作,南晴赶快起身,把餐盘放到垃圾回收处。
掀开厚重的黑色布帘,一股带着花香的寒风霎时扑面而来。两人并肩走向校门口。
南晴手里不知攥了什么东西,忽然小声问:“喻逐云,你吃饱了吗?”
喻逐云的胃还在疼,根本分不清到底是饿还是撑。
但他低头扫了一眼少年,还是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南晴眨眨眼,将那东西揣回口袋:“那就好。”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看哦,我们从路灯走到食堂,再返回校门口,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所走的位移就是由路灯指向校门口的有向线段,位移是只考虑始末位置,不考虑中间过程。而另外一个与过程有关的物理量叫做路程……”
喻逐云的前额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打断道:“你……”
南晴茫然地抬起头,琉璃色的瞳孔里落着满天星光。
他不解,喻逐云为什么要打断他?不是已经吃饱了吗,该开始讲物理知识了呀。
喻逐云磨牙,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学习吗。难得旁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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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他,他好不容易才跟南晴单独一块走!
虽然他确实需要好好学习,尽量不跟南晴差距这么大,但……
喻逐云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道:“其实我骗了你。我还饿。”
空气凝滞了几秒。
腊梅的香气幽幽萦绕在二人身侧,喻逐云有点不太确定地侧过脸,忽然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朦胧的月色下,南晴不知从哪儿拿出个尚且还有余温的纸袋子,递到喻逐云跟前,有点骄傲地弯起眼。
“我猜到啦,”他说,“给你留的。”
豆沙包。
可他是什么时候收起来的?是倒饭之前,还是早在猜到喻逐云吃不饱的瞬间?
喻逐云闭了闭眼,呼吸凝滞了一瞬。
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意从胸膛往下滚,抚平了胃部的疼。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好半晌才捏住南晴的手,将包子送了回去。
喻逐云的声音极哑:“……不爱吃,你自己吃。”人都瘦得跟猫崽子一样。
南晴躲避不及,牙齿擦过薄薄的包子皮,豆沙馅霎时冒了个尖,落在嘴角:“可是你没吃饱……”
喻逐云垂着眸,用指腹抹干净了他的唇边,低声说:“吃完你讲多少物理数学,我都听。”
喻逐云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是个冷漠暴躁的垃圾,甘愿待在肮脏龌龊的深渊,深陷苦涩的泥潭。
然而他抬起手,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指腹的豆沙。
……甜的。
第26章 唇瓣 连带着,整张脸都莫名其妙地红了……
无论讲多少物理和数学, 喻逐云都会听!南晴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吃豆沙包。
他的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像小兔子一样嚼了半天,终于靠水顺了下去, 鼻尖抽动了两下:“我…我吃完了。那我们就、就着刚刚的内容继续往下讲。”
月凉如水, 喻逐云垂眸盯着南晴看了几秒, 扯了扯唇角:“嗯。”
南晴呼出一口气,认真解释:“位移的概念我们已经解释过了, 另一个与过程有关的物理量叫做路程, 它等于我们从路灯走到食堂,再加上从食堂走到校门……”
天气太冷, 而且学校很快就要关门了,在路灯下讲课不太现实,南晴想找个灯光充足的麦当劳坐下来跟喻逐云好好地补习一会,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个意外掐灭了。
今天是周日,顾梅芳这个时候本该在备货、整理周一早上早餐店所需要的原材料和半成品,怎么会骑着电瓶车,在校门口等他?
原本正在滔滔不绝的少年忽然卡了壳, 乌黑圆溜的眼睛远远地盯着某个方向, 一副有些担心的样子。喻逐云记笔记的动作顿了顿:“怎么了?”
南晴回过神,抿了抿唇:“我妈在门口等我,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喻逐云收起了A4纸, 南晴的继母, 岂不就是上次那个顾宇彬的亲妈?
那天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时,喻逐云曾见过她一面。那是个看起来雷厉风行的中年女人,在了解事情始末、看过监控之后,也没在现场对着顾宇彬发飙, 只是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真心地向喻逐云道歉,并询问要支付多少赔偿金额。
喻逐云本身也不在乎那个手机,只是不想让南晴平白无故被欺负了,如果让他的继母赔款,反而本末倒置。于是只要求她狠狠地“教育”顾宇彬一顿……
想到这儿,喻逐云忽然停下了脚步。
“那你先回去吧,今天就先算了。下次你有空的时候再说。”
他不能走到南晴继母的跟前,不能被她认出来。
在她的面前,他跟南晴最好没有任何关系。
人都是偏心的,万一她以为偷手机这件事是他跟南晴串通好的,反过来冤枉南晴怎么办?
南晴却有些犹豫不决,顾梅芳难得来接他,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儿;可他刚刚那么努力地塞了豆沙包,只来得及讲了一两条定义而已!
“要不然你等我一下下,我去问一下我妈。万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来,我们……”
喻逐云哼笑了一声,相当霸道:“赶快回家。我既然答应你要听讲就不会食言。放到下次也一样。”
南晴有点委屈:“可是下次还有英语和化学要讲……”
他要给喻逐云补得实在是太多了,很容易跟高.利.贷一样利滚利。
“……”
南晴觑了一眼喻逐云的神色,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不甘心,小心翼翼地说:“那,那你先把这几门预习一下,我下次能多讲一点是一点……行不行?”
这辈子还真没人敢这么跟喻逐云讨价还价。喻大少本该生气的,却忍不住想笑的冲动,过了几秒才刻意地掩去了自己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晴:“胆子挺大啊?嗯?”
喻逐云没表情的时候是真的很凶,南晴以为自己惹恼了他,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过了两秒,喻逐云的大掌果然伸了过来。南晴呆呆地站在原地,反应过来时,嘴唇被人用力地碾了一下。
喻逐云将他推进路灯下的光明里,动作是与语气格外不符的轻柔:“走吧。”
南晴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摸上自己的嘴唇。
不是很疼,但是很烫。
连带着,整张脸都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直到坐上顾梅芳的电瓶车后座,南晴都还没缓过来,他将自己的耳朵根藏进了毛绒围巾里,才小声喊了人:“妈,今天没有在店里理货吗?”
顾梅芳应了声,给电瓶车调了个头:“没有,今天送货的老邓跟我说运输车出了点问题,可能要明天早上到。我想着刚好你这两天参加宣讲会,就顺路弯过来一趟……刚刚那边那个,是跟你一块的同学吧?”
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那个个高腿长的少年虽然看不清脸,但光身形就怪吓人的,刚刚又那样碰了南晴的脸,有点让她担心。
听见家里没什么事,南晴顿时松了口气,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的妈,他是我朋友。那我明天早点起来,跟你一块去店里理货。”
电瓶车上路行驶。顾梅芳被南晴的后一句转移了注意力,心底微酸,忍不住回头说他:“不用!你一个高中生忙什么忙,好好在家睡觉,好好休息,知道吗?”
南晴的语气温和:“知道,我明天就顺便从店里走一下。”
“妈,你小心看路。”
不远处擦过一辆自行车,顾梅芳赶快扭过头,情绪却止不住地翻涌。
同是男生,同是她的儿子,顾宇彬身强力壮却整天只想着吃喝玩乐,在外公外婆家住着也要三天闹两回,动不动就要发火,告小状,说她一碗水端不平。明明从未被苛待过,却一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的样子。
可南晴呢?身体不好,却还总想着帮她干活,替妹妹做力所能及的事。明明在家的处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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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尴尬,却从未提起抱怨过。
没上过任何一个补习班,只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考年级第一,代表整个学校宣讲。
做人要讲良心,也要将心比心。
顾梅芳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南晴是多么乖巧懂事的小孩。
她也不能让他失望,要尽全力地守护好这个家-
周一清晨。
即使顾梅芳昨天晚上再三嘱咐,南晴还是比平常早了一个小时起床。南涛成这段时间又去外地出差了,店里的事情只能顾梅芳做,南晴不想让她太辛苦。
顾梅芳几乎是一个人带大三个孩子,虽然很厉害,却也喜欢逞强。送货的老邓手里压了货,急着去送,这么一箱箱的速冻蒸饺、水果玉米、杂七杂八的包子……她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眼看着她焦头烂额地对账,南晴赶忙上前:“妈,我来帮你。”
顾梅芳呆了呆:“你这孩子!”
她的话有些气,脸上却是带着笑的,眼眶也渐渐红了,忍了会才将账簿交给南晴,自己赶快跑去厨房检查蒸笼和面糊。
南晴则放下书包,开始认认真真地干活。他对数字天生很敏感,对账速度比顾梅芳要快上好几倍,很快就解决了账务。
然而接下来的事却不是他擅长的了。
蹲下,将这些货搬起来,运到后厨,再站起身。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南晴做得格外吃力,微微的冷汗沁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
恰好这时他抬起了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顾宇彬跟他的同学并排,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他的眼神在南晴的身上划过,又刻意地挪开,仿佛没看见店里的忙碌:“走吧,我们去学校。吃早饭吗,我请你啊。”
同伴满口应好:“我记得你家就在这儿卖早饭吧?诶?那边站的人好眼熟啊,好像是一班那个南晴……”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能不能别提那个傻逼!不吃拉倒,我走了。”
“哎哎——”
顾宇彬甩开同伴,气势汹汹地走了没几步,就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辆铃木摩托车,脸色霎时白了。
他转身,撒腿就跑,却被一只大手猛地扼住了喉咙,踉跄得险些摔了一跤,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同伴:“快!快帮我!”
刚刚还跟他哥俩好的人这会立刻翻脸不认人了,胆怯地后退了几步。
笑话,跟顾宇彬有仇的人可是喻逐云啊。谁敢冒这个险?
顾宇彬绝望地看着同伴迅速逃离,只能憋红了脸。
这一幕成功取乐了喻逐云,他嗤笑了一声:“喂,小偷,看起来你人缘也不太好啊。”
顾宇彬气都喘不上来,含糊地求饶。
“以后给老子记住了,自己是个傻逼,就别到处骂别人,”喻逐云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用手背抽了抽顾宇彬的脸颊,“小心老子哪天看你不爽了,割了你的烂舌头。”
目送着顾宇彬这个怂货屁滚尿流地爬远了,喻逐云才收回视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了早餐店门口。
晨光熹微。
暖金色的画面里,南晴呆呆地蹲下,起身,怀里抱着一小箱破包子。旁人能连拿五箱都不带喘气,他搬一箱就累得额头上全是薄汗。
好笨。
又好乖。
喻逐云忽然笑了,上前夺走他手里的东西。
少年一怔,看清来人后放弃了挣扎的动作,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些汗,眼睛里也氲着些许水汽:“是你呀!”
“是我啊,”喻逐云弯起唇,“还有多少箱,全帮你搬了。”
南晴睁圆了眼。
他知道喻逐云体力好,可这毕竟是店里的事,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那,那你吃早饭了没有呀……我请你吃好不好?”
说话间,喻逐云已经搬了两箱,眼底漾上些许笑意。
操,又是出头又是当苦力,一顿早饭就给打发了。
“不好啊。”
喻逐云喉结滚了滚,脑海里全是昨天晚上指腹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他弯起眼:“过来,我自己来收报酬。”
南晴乖乖地挪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抬起眼,撞见了抱着蒸笼走来的顾梅芳。
第27章 校服 谁让你说认识我这种坏学生的?……
“妈, 这位是我的朋友喻逐云。我刚刚有点搬不动了,他帮我把……”
喻逐云刚将最后两箱预制品搬到仓库放好,南晴温和柔软的声音便在不远处响起。与此同时, 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停在了他的身边, 仿佛僵住了。
怎么会是他?
眼前个高腿长的少年穿着一身黑, 不笑时脸色阴沉,黑黢黢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 左耳上的钻钉倒是闪闪发亮。
不仅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跟南晴有关系的好学生, 而且曾被顾宇彬偷过东西,闹到教导主任那边。
昨天晚上把南晴堵在校门口的那个人好像也是他。
这样的人跟南晴是朋友。可能性大吗?
还是说, 他知道南晴和顾宇彬的关系,所以……
“小晴,”顾梅芳忽然上前几步, 不动声色地插在两人的中间,抬头看向喻逐云时已经带上了些许客气的笑,“我记得……喻同学,前段时间在办公室里见过一面。关于那件事……阿姨很抱歉。”
那件事……
南晴怔了两秒,迅速地反应了过来。而喻逐云掸了掸皮衣上沾的灰, 慢慢站直了身体, 锐利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看向了顾梅芳,语气随意:“一个手机而已,也没多少钱。不用抱歉。”
“那怎么行呢, 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你, ”顾梅芳赶忙开口,客气的笑容有些许僵硬,“我没想到你跟我们家小晴认识。其实小晴跟顾宇彬不一样,他平常很乖的……”
“……”
喻逐云张了张唇,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闭嘴了。
黑沉的瞳孔在顾梅芳略微紧张的神色上扫过,又无声地垂下,看清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装扮,一个念头涌上了脑海。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
过了好几秒,他才打断了顾梅芳:“我知道。”
“我先走了。”
喻逐云长腿一迈,先是快走,很快就变成了奔跑。他依稀能够听见南晴在背后喊些什么,然而那些声音很快就融入了破空的风声,很快就消失不见。
今日天空澄澈无垠。
不知到底跑了多久,直到嗓子眼全是铁锈味,喻逐云才停下来。
四周嘈杂,校门口全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天。第一节课下有升旗仪式,到时候会有一班的学生负责检查校服和仪容仪表,没有合格的人都要被记名字。
喻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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