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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新年 眼里看着彼此,好像热恋期。
假期结束, 眨眼就是新年。
因为要准备毕业论文选题,临近二月初,又不在国内, 梁以曦对时间倒没有太多概念。余小年的选题很久之前就定了, 上课的时候还和专业老师讨论过。后来听她闲聊, 去年感恩节在费登教授家似乎还见缝插针地问了问选题的事。
梁以曦十分服气, 年姐效率第一, 不愧是年姐。
不过用苏瑶的话说, 别看小年这样, 到头来还不是一周干完。梁以曦就笑。余小年也承认, 她做事确实前期准备充足, 但要真让她做起来, 不到dedline最后, 她还会有恃于自己的前期准备。苏瑶说, 你这叫心态贼稳。
相比之下, 梁以曦就有些按部就班。
从小到大, 梁瀚桢就没怎么敦促过她的学业。在他看来, 女儿的健康快乐比学业重要太多。于是, 在梁瀚桢的影响下, 梁以曦属于到点了该干嘛干嘛、想干嘛干嘛。
她的人生一开始就是一片无比自由的旷野,哪里都是水草丰茂的理想湾。
可也许是被余小年刺激到了, 梁以曦心急火燎赶了几天,终于在大年二十八赶来了重感冒。
余小年知道后罕见不厚道地乐了半会。第二天上门给她带资料, 见厨房煮着粥, 她过去看了眼,粥也煮得乱糟糟,她便扭头打趣:“你这么紧张干嘛?以前高中模拟考都不见你紧张。”
这个倒是真的。
梁以曦自己也说没怎么经历过考前焦虑。谁能想到眼下这幅样子。
听到余小年说的, 梁以曦躺在沙发里一张接着一张擤鼻涕,脑瓜子都在嗡嗡嗡,她难受道:“不知道……就是感觉不踏实。”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做梦……莫名其妙,居然梦到选题没过怎么办,烦人。”
听她嘀嘀咕咕兀自说着,余小年忽然就不笑了,她转过身仔细看着锅里的小米粥,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等梁以曦喝了粥吃了药睡过去,她给她整理了遍资料,临走又给她列了个大纲。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她要赶回国的飞机,往年都是这样。提前请假、年初三就得回来,时间很紧。不过她这次没怎么和梁以曦提。梁以曦也知道。
睡一觉起来,已经是傍晚,看到余小年给她准备的,梁以曦真是感动得想哭。电话拨出去忙音,知道她已经上了飞机,便发了信息感谢。群里苏瑶问了句,只是没等梁以曦回,她又发来几张自己的照片,是圣诞那天给某品牌临时做的模特造型。
“虽然最后没用,但我也可以写简历上吧?”苏瑶忽然不自信了。
梁以曦笑,和她说:“参与过嘛!当然可以!”
这趟病的不是时候。过了一天,都到大年三十了,她晚上还在发烧,慢慢又有点咳嗽。
家里打来的电话她都没敢接,生怕嗓子吓到人。借口说同学聚会过年,多少糊弄了过去。
不过陈豫景不算人,于是,梁以曦接得还蛮自然的。
陈豫景知道她这两天感冒,之前说快好了,这会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就有些头疼。
“真的吃药了吗?”陈豫景皱眉问。
梁以曦:“……”
她难道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梁以曦无语。
她擤了擤鼻涕,清了清嗓子,开口跟发言通报似的:“真的。”
陈豫景:“……”
虽然鼻子堵了、嗓子哑了,但不妨碍耳朵灵。梁以曦听到他身后的烟花爆竹声,还有离得比较近的陈必忠的说话声。他应该是在饭局上,远远还能听到几下酒杯清脆的碰撞。
他是真不避着他爹啊。梁以曦默默。她都能想象了,估计就是饭局上看了眼时间,估摸知道她醒了,顺手便打来电话。
果不其然。
没一会,那头响起陈必忠的声音,一下清晰不少,带着梁以曦都有点熟悉的怒意:“豫景。”
谁知陈豫景跟没听见似的,梁以曦倒是听到了细微的座椅挪动声响。片刻,那些嘈杂淡去,推拉门移开,烟花爆开的璀璨动静陡然在耳旁盛大。
梁以曦:“……”
“再睡一会。”陈豫景对她说。
梁以曦“嗯”了声,下意识找纸擤鼻子。她忽然间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
“检察院那边说钢笔没问题,只是关于上面的数字想让你出具一份说明。到时候他们会联系你。没事的。”
他等了等,见她话忽然少了,便找出这件事。
梁以曦说:“知道了。”
似乎是上次的事他没有及时告诉,还有些自以为是的隐瞒,这回全都没有,他很耐心地同她解释了下说明文件,还有检察院那边会以怎样的方式联系亲属。
“应该不会专程找你——但也不一定。毕竟事关重大。到时候你觉得有什么不对,打电话给我。文森也会联系我。”
梁以曦:“好。”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提到文森,语气就有点奇怪,想了想,梁以曦就忍不住笑。
“笑什么?”
梁以曦怀疑他耳朵不对劲,只是刚要说话,嗓子又难受。陈豫景便没再问,催她再去休息。
一个人过节总是有些难受。
苏瑶中午火急火燎来了趟,给她带了披萨,梁以曦一点吃不下,看她跟饿晕了似的几口吃完,又着急忙慌地赶去下一个聚会点,梁以曦都有点担心她身体。
见她还在忧心自己,苏瑶都笑了,一边弯腰套靴一边瞧着裹得只露出两只红肿眼睛的梁以曦,临走忍不住道:“赶紧好起来!多好的日子,辞旧迎新的。”
说完,她扑过来用力抱了两下梁以曦,眨眼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门关上发出格外空旷的动静。
梁以曦在玄关的长凳上坐下,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擤鼻子,慢慢就有点想哭。
迷迷瞪瞪地缩沙发里改了
CR
一下午论文选题,傍晚的时候,手机短信突然发来提示,梁瀚桢提前一年给她定制的新年祝福已经在中心商场某个位置的显示屏上播放,时效十二小时,到场可以领取三份新年礼物。
梁以曦就崩溃了。
异乡求学的这几年,新年的时候,为了让她玩得心无旁骛,梁瀚桢可谓煞费苦心。他给她最耀眼缤纷的一切,过完一年就提前准备下一年,年年不落。
可是这个时候,梁以曦痛苦万分。
她没有去商场,最后一个人缩在沙发里悲伤流泪。
今年所有的聚会邀请她都拒绝了。虽然主要原因是感冒发烧,但要细究起来,可能心底里对这样的热闹是有点排斥的。
晚上烧得迷迷糊糊,起来找药吃,就听玄关有开门关门的动静。
她端着杯水往玄关挪,就见陈豫景风尘仆仆,什么都没带,正背朝她在玄关挂大衣。
屋子里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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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色从窗口照进来,映出他俊朗挺拔的身影。
陈豫景转过身就愣在了原地。
披头散发的,一双眼红得不像话,堵了不知道多久的鼻子发出极小声的、一点一点的、悲伤浓重的抽泣声。
“怎么了?”
陈豫景上前,两只手掌捧起梁以曦哭花的脸,仔细端详,大概是第一次见她病中邋遢成这副模样,半晌他居然微微笑起来。
漆黑眼底笑意深刻,似乎这一幕真心令他心头柔软,陈豫景神情专注又温柔。
“怎么了?”他又问。
梁以曦烧得神志不清,一边无声流泪一边哑着嗓子说梁瀚桢给她准备新年礼物的事。
她说得格外慢,好像在梦里同他倾诉,有些茫然,眼神也恍惚。
更多的是难过,从没有过的悲伤,如同一场地震的余震,突然之间、猝不及防,只能掉眼泪。
陈豫景捧着她热乎乎、红通通的脸,低头去亲她柔软的面颊,然后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梁以曦就靠着他哭。
回到床上,见她脑袋一歪就人事不知地睡过去,陈豫景找来毛巾,拧了热水给她擦脸。鼻子不知道擤了多久,红得过分了,擦两下更红了,陈豫景低头瞧着,实在忍不住,又笑。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笑。可想起她往常的样子,一张脸上明动鲜活,写满心里想的,这会可怜又可爱,就算睡着了,换成路过的人,一瞧也知道她在梦里难受得很。
就像第一眼,隔着花窗,实打实的不情愿,看得他都替她委屈了。
这一趟来得临时,十几个小时,那边下了饭桌就过来了,陈豫景也没睡好,给梁以曦擦好脸,他就搂着她一起睡了过去。中途退烧发汗,梁以曦被他裹怀里,差点热熟。好不容易推醒陈豫景,两个人眼对眼,一时间都有些不清楚此时此刻。
一个千里迢迢,一个身心俱疲,想不起太多额外的事,眼里看着彼此,好像热恋期。
梁以曦嗓子是彻底发不出声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陈豫景回神,掌心贴上她的额头,过了会低声:“退烧了。”梁以曦就跟着点头。
洗澡的时候梁以曦回神。陈豫景还想亲她,她看他的眼神好像他脑子里都是水。陈豫景就一边亲她一边说不会传染的,要传染刚才睡的时候早就传染上了。
梁以曦被他亲了会,垂眼见他兴致实在好,瞬间悲伤烟消云散,表情也一下凶起来。陈豫景倒没再做什么,只是吻她吻得有点久,后来抱她去床上,他在浴室待了有一会才出来。
大半夜的,梁以曦被亲得没什么困意,找来手机一看,群里的新年祝福已经刷不见底了。给家里回了信息,退出去看到还冒着消息提示的短信,眼泪自动往下掉。
卧室灯光明亮,泪水缀成珍珠,洇湿在床单上。
忽然,身后传来陈豫景的声音,他问她要不要去看礼物。
梁以曦不说话,他就过来给她吹头发,吹完穿衣服,等套上出门穿的毛衣的时候,梁以曦抬起头看他。
陈豫景拂开她满脸的发丝,低头去吻她柔软的嘴唇。
时效十二小时的新年祝福,还剩最后几个小时。
梁以曦坐在车里,一眨不眨看着。
很奇怪,家里掉个没完没了的眼泪,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哭了。
梁瀚桢希望她健康快乐,希望她好运常在。
梁以曦说谢谢爸爸,陈豫景转头看她,见她眼圈红红,就伸手去摸她的眼角,他都怕她眼睛哭坏。
两个人在后座坐到晨光清澈,后来都睡了过去。
梁以曦靠在陈豫景怀里,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不过抬眼看到陈豫景睡得眉头紧皱,忍不住就笑了。
一通波折,眉宇间肉眼可见的疲惫,加上睡姿不好,怀里还有一个,梁以曦都怀疑他没睡着。
她坐起来仔细看他,发现他确实睡着了。
真是不容易。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干燥的嘴唇。
第24章 无赖 大小姐你看着办吧,我死了真没事……
过完年时间就很快了。
论文选题确定通过后的一周, 某天梁以曦收到了检察院的通知。确实如陈豫景所说,需要出具一份书面说明。秦归如知道后说他来拟稿,让梁以曦按他的说。讲清楚就好了, 秦教授十分笃定自己的文字修饰功夫。
那会一家人在视频, 章叙清闻言好笑, 随口道, 他们肯定还会找汇富的老员工确认, 说明的作用只在确认小曦的想法, 你掺和什么。秦教授就依言不掺和了。比他手底下学生还认教。梁以曦忍不住笑。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半个多月后, 在起诉期截止之前, 法院那边有了通知, 说是决定存疑不诉。
梁瀚桢定性无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梁以曦正和余小年在图书馆。
前阵子刚下过雪, 这阵子小雨绵绵, 三月初的景色算不上多好, 日光稀薄, 多数时候还是阴天。
只是楼前的樱花挣扎着开了一株, 梁以曦抬头望见, 树前围了好些学生, 她拿起手机对余小年笑着说,要不要出去拍照。
许彦庭是三月末到的英国。
梁以曦一开始不知道, 还是某次朋友圈瞧见状态更新,定位就在她附近的实验室。
到底是地主之谊, 她请他吃饭。没了老师和长辈, 年轻人说起话来更自由些。
许彦庭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和秦老师说。梁以曦说这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之间没有直接关系。“想说就说咯”,梁以曦笑眯眯。许彦庭也跟着笑, 琢磨梁以曦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陈豫景的电话来得意料之中。
梁以曦汇报起来,跟以前在梁瀚桢面前汇报一样,时间、地点、人物,然后随便挑拣一件事,当做细节补充。不同的是,梁瀚桢可不会说这不行、那不许,他是觉得天塌了有自己顶着,梁以曦活到老都是无忧无虑的公主。
搁陈豫景这,公主依旧是公主,只是外面的人通通变成了来路不明的混账、居心叵测的混蛋。
梁以曦:“那你想我怎么样啊?”
他不讲道理,她也耍无赖。
“说话不行……吃饭也不行,吃一口要死的——你把我关起来好了。”
梁以曦下巴磕膝上,翘着脚趾给自己涂香香的指甲油,一边对着免提的手机屏幕大声:“那我要五星级酒店!”
陈豫景:“……”
“要求不高的。我小时候在迪士尼的酒店都有常住的房间。只给我一个人的。”
“所以不能比迪士尼的差哦。”公主居然开始替他规划。
陈豫景笑,答应得十分爽快:“没问题。”
梁以曦凑近吹了吹亮晶晶的指甲油,小声骂他:“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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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时候,
春鈤
学校放春假,梁以曦回国。
她也总算和陈豫景见了一面。
过年那天见过之后,两人就没正经见过面。虽然许久之前、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梁以曦就清楚他有多忙,但这两个月见首(视频)不见尾的,她多少是有些无奈。
陈豫景机场接到人,冷不丁的下秒,就见文森出现在梁以曦身后,手里还帮忙提了件东西。梁以曦笑容灿烂地接过,转头同文森应该是道了句谢,只是“谢谢”两个字说出口的时间怎么算都比正常人多那么好几秒。
陈豫景脸上的微笑就完美地卡在了公事公办的位置。
梁以曦朝他招手,他不紧不慢过去。文森称呼了声陈先生,他微微颔首,没说话。
一眼就能瞧明白的事,梁以曦上车好笑道:“你没事吧?”
陈豫景不置可否,目视前方,跟着前面几辆车慢慢上出机场的高速,嘴里不咸不淡:“我有什么事?我没事。”
最后三个字的意思是说:大小姐你看着办吧,我死了真没事。
梁以曦懒得理他,抱臂扭头,望着窗外熟悉的湖州景色。
似乎越想越不明白,红绿灯前,车子慢慢停下,他忍不住问她:“你给他升舱干什么?”
梁以曦憋笑,一下笑得肩颤:“又不是你的钱。”
陈豫景难以置信,扭头瞪她,语气忍耐:“所以你还花你的钱?”
梁以曦:“……”
他这趟从津州赶来,临时住在酒店。梁以曦以为他会直接送自己去舅舅家,结果并不算意外地看到导航的目的地选在了酒店。
梁以曦打量着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有点牙痒:“我舅舅知道我航班落地的时间的。”
陈豫景微微点头,好像指鹿为马的权奸,开口从容又沉着:“就说见同学了。”
梁以曦:“……”
“你真的很无耻。”梁以曦咬牙。
陈豫景被她年纪小小使劲憋气又憋不住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后脑勺,笑着没说话。
“我可没有大我这么多的同学。”梁以曦气他:“你年纪太大了!”
闻言,陈豫景倒是一点不恼,语气寻常地颔首承认:“确实。”
梁以曦:“……”
电梯里就亲她,虽然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眼神落下来跟沉潭似的,压得人呼吸都急促。梁以曦被他看红了脸,想拾起之前在车里的气势,奈何张嘴就被攫住。
两人太久没见,起先的时长就让梁以曦有些脱力。没一会,玄关到卧室床边的一路已经有了明显的水痕。等陈豫景抱她去浴室,她的腿都站不直。
“下午回去见见舅舅,晚上出来和我吃饭。”
见她双颊粉红,嘴唇艳丽,月牙一样的眸子,眼睫湿漉漉的,沾着水珠、好像星星,一眨不眨望他的时候简直漂亮得不像话,刚说完,陈豫景脑子就跟什么都没说过似的,低头就去寻她的嘴唇亲。
“不。”梁以曦面上气势足,嘴硬道。陈豫景听了就笑,神情十分温和,眼神都没进门那会那么重欲,只是不等梁以曦再开口,他就抱着她转过了身。
力道不是很大,调情的意味远超其他,只是等他进来,似乎他也没想到这下梁以曦的反应更敏感了,之后的几下巴掌莫名就有点想教训她的意思。梁以曦挨疼,惊得骂他,只是脏话没怎么认真学过,骂了几句,都把陈豫景逗笑了。
他垂头抵在她温软汗湿的肩窝,气息比一开始还要粗重。不知道过去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被一会清脆一会旖旎的声音掩盖。好不容易到了床上,陈豫景才又想起先前说的话,便又问了遍。他问得彬彬有礼,很是绅士,耐心征询着梁以曦的意见。同刚才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梁以曦感觉屁股麻麻,这会耳旁传来他清晰的声线,她不作声,侧耳埋枕头里,含糊咕哝:“我听不见你说话……”
浸湿的黑色发丝缠绕在她雪白的背上,陈豫景拿毛巾给她擦,闻言只是笑。
第25章 感冒 曦曦,我想和你结婚。
晚上同他吃饭, 吃完他就要走,赶去津州开会。
一顿饭的功夫,梁以曦看他接了五六个电话。
他接电话也不避开, 语气如常, 只不过多是电话那头在说。
有两回, 他几乎全程未开口, 挂电话时才来那么一句, 言简意赅的, 好像事情并不如他人说的那么棘手。
梁以曦全程旁观, 尽管知道他面上脾气一向很好, 但仔细想, 除开一些恋爱的印象, 也确实没见他为什么丧失过冷静。
就像上回去见他母亲, 之后寥寥几句, 梁以曦目瞪口呆, 但仔细瞧他神情, 似乎不以为意, 话出口像在说别人的事, 弄得她即使有心也无从问起。
这不免让梁以曦想起自己的父亲。
就算是梁瀚桢, 在梁以曦成长的漫长岁月里,也有那么一两回突发状况。她就记得小学的时候, 有一回放学到家,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 她在廊下远远瞧着, 不是很明白,只觉气氛压抑,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过了会, 父亲从书房出来,身后跟了江宏斌,那个时候,陈必忠还在围观的人群里。那是梁以曦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脸色阴沉,好像阎罗,开口就是声色俱厉的训话。
见她吃几口就朝自己看,陈豫景将手机覆在桌面,笑着问她怎么了。
思路到了,梁以曦就说:“你小时候也这么情绪稳定吗?”
陈豫景愣住。
说实话,两人之间年龄相差十岁,梁以曦嘴里的“小时候”于她自己而言尚且还有不少生动活泼的回忆,但对陈豫景来说,只剩零星的模糊片段。甚至,在那些一晃而过的片段里,他都抓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不记得了。”半晌,陈豫景老实道。
梁以曦:“……”
他真是难得这样被她问倒。神情居然还显出几分无辜和无措。好像不记得这件事对于自己一向在梁以曦面前的表现来说,实在是不大好。
于是,两两相对的片刻,梁以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好看,明艳又动人,又是少见的大笑,弄得陈豫景也微微笑起来。
梁以曦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幕。只是那个时候,暧昧过多,多数时候都在想他是不是喜欢我,自然没有眼下来得会心。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陈豫景专注看她。这个问题他没问过。
只不过在某个瞬间,他忽然就清楚了,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真的不知道?”梁以曦眸光狡黠,好像小狐狸。
陈豫景只是不确定。
他不知道他捕捉的那个瞬间,是不是也是她心底的那个瞬间。
见他笑而不语,眼神深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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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洞悉了什么,梁以曦莫名脸红。她放下筷子,伸手过去捉住他的手臂,看着胡搅蛮缠,实则越来越害羞。
“你知道的是不是?是不是?”
梁以曦佯作气势,很是傲娇的样子,转眼就被他抱到身上摁住。
“吃冰激凌吗?”等把人摁好了,陈豫景忽然问道。
虽是四月初春,天气渐暖,可一顿饭还没吃完,明显就不是指眼下。
梁以曦恍神,同他对视,没一会就笑了。
还没去英国之前,他见她一般都在梁宅。梁瀚桢眼皮子底下。尽管陈豫景道貌岸然程度无人能及,但到底面对的是梁瀚桢,就算他能在涉世未深的大小姐面前模糊自己的来意,也无法骗过老谋深算的梁行长。所以,直到梁以曦正式去往英国求学,他的到访也越来越少。梁瀚桢的态度明里暗里、一次比一次清楚。原因无他,一是年纪相差,二是陈家门槛太低。毕竟陈豫景姓陈——就算姓何,梁瀚桢也不会同意,届时,第二条只会变成何家太复杂。他就一个女儿,犯不着蹚那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浑水。
只是这阴差阳错的、也让那会的梁以曦以为,陈豫景对自己大概是没那个意思的。
所以,英国见到
椿日
的第一眼,梁以曦真当他是临时看望,不是专程而来。
她客客气气,有点像之前在学校尽地主之谊地招待许彦庭。
唯一不同的是,餐桌上她点了两杯冰激凌——大概那个时候她也不清楚,其实自己对他的好感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多出那么一点。
男女交往,一杯冰激凌是我喜欢吃,两杯冰激凌是我们一起吃。
陈豫景看着送上来的冰激凌忽然笑了下,梁以曦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以为他也觉得冰激凌做得精巧,便说味道很好,尝一尝嘛。陈豫景点头,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边说话一边吃干净了。
之后在深秋的校园,他闷声咳嗽了好几次。
梁以曦后知后觉,发现他其实在感冒。她深感抱歉,为自己的粗心,陈豫景却说,冰激凌确实很好吃,又说,感冒会好的,不用担心。那个时候,梁以曦就开始再次认真地琢磨起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喜欢我?
不过后来,这个念头她就一点都不琢磨了。
因为他来得太勤了-
这趟匆忙,回津州的高铁在晚上九点,梁以曦送他去高铁站,路上她看了眼跟在后面文森的那辆车,对陈豫景说:“现在可以了吗?”
陈豫景没立即说话。
梁以曦就说:“我不想这样谈恋爱。”
快到的时候,陈豫景转头看她:“曦曦,我想和你结婚。”
梁以曦:“……”
说实话,虽然她已经多少清楚了点陈豫景的控制欲,但她还是好脾气地、好言相劝道:“陈先生,首先,我还没毕业。其次,我还没和我舅舅舅妈外婆说——”
她深吸口气:“再次,我不想要这样一码换一码的求婚。”
“最后”,公主气得瞪大眼:“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陈豫景点点头,没说话。
到了地方,见梁以曦气得不想理他,他才说:“文森我会安排的。”
没有看到实际结果之前,她才不会信他,梁以曦抬起下巴朝向车窗:“哼。”
陈豫景:“……”
第25章 亲事 原来是父女情深。
话说回来, 梁以曦也是在送走人后才一点点明白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难怪陈豫景上车前都在看着她笑。
条件一大堆,因为这因为那、不许这不许那,可进了陈豫景耳朵, 通通都是可以结婚的信号。
梁以曦后悔不迭。
陈豫景心情奇好。以至出站看到辛高勇的办公室秘书上前同他打招呼, 他也同对方稍稍点头致意。这趟行程匆忙, 事关年中的汇富银行的高级职务任命。正式文件出来之前, 津州内部还是要重新进行一番从上至下的人事规划。
只是梁瀚桢的案子刚告一段落, 眼下就显得有些讳莫如深。毕竟这背后的缘由不是“水落石出”, 而是“证据不足”。
两辆车一前一后。
到达会址的时候, 陈必忠已经站在大堂门前等着了。
陈豫景知道他不是在等自己。
明天会上最关键的, 就是他这个陈副行长能不能顺利晋升。果不其然, 身后, 辛高勇的办公室秘书一下车, 陈必忠就上前笑着寒暄, 然后, 叫住了前头准备离开的陈豫景。
陈豫景:“”
“电梯里碰见, 辛局事务繁忙, 明天又是一早的会说您这趟文件送得匆忙, 一会还得坐车回去得凌晨了吧”陈必忠十分体察。
秘书当即摆手:“哪里。会开得急, 不过这都四月份了”
提及此,陈必忠表情果然严肃许多, 不过下秒,秘书话锋一转, 朝一旁的陈豫景看去, 笑着道:“令郎不也刚到?”
陈豫景同他对视,没说话。
这里面的人,心眼比马蜂窝还密。半句话, 算上几秒的停顿,能有八百种解读。
不过辛高勇的秘书居然会点陈必忠晋升的事,这让他有些意外。一直以来,辛高勇都不会直接插手汇富银行。难道梁瀚桢一死,他也看出陈必忠是个没大用的?
陈必忠显然是希望陈豫景多说几句的。但陈豫景跟在后面,空气似的。
几步路下来,他脸色难免有些发沉。只是等着的电梯门一打开,待看清里面走出的人,陈必忠的脸色又瞬间白了。
是何耀方。
辛高勇的秘书显然没料到何耀方也在这里,神情由惊异到畏惧。
他陡然就明白了自家上司的筹谋——难怪一定要来参加明天汇富的会,匆忙忘了文件,还一定要他赶高铁亲自带过来。
短短半秒,陈豫景发现辛高勇的秘书都不会站了。
身体呈现一种近乎僵直的姿势,明显是想要说点什么的,上面张了张嘴,下面动了动脚,最后也只是默然恭敬地低下头,挪到一侧等何耀方和他身后一众先出去。
“明天汇富的会?”往前走了几步,何耀方忽然开口。
他声音不高,缓慢、但极稳,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没有说问谁。
“是。”辛高勇的秘书忙不迭朝他笑着应声。
“是的”陈必忠习惯性低头低声。
何耀方看了眼陈必忠身后面无表情的陈豫景,没说什么,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径直往前走去。
等他们三个进电梯,门还没关上,就见刚走远的一群人里,冷不丁跑出一位下属,朝他们的电梯快步走来。
辛高勇的秘书眼疾手快,按下电梯门,笑容灿烂。
“陈先生,何先生请您去一趟。”
那位下属朝陈豫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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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陈必忠已经面色麻木了。辛高勇的秘书倒比陈必忠还要懂事,面上居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恰当”,他甚至还稍稍躬身,给准备出电梯的陈豫景挡了挡一侧的电梯门。
夜色已经很深。
小径上路灯极亮。
四月初的春夜,空气里繁茂生长的草木气息浓郁得令人烦闷。
“豫景,你是我的儿子。如果梁瀚桢没死、还在那个位置上,我不会说什么。同梁家联姻也算一门不错的亲事。”
陈豫景站在路灯下,面前何耀方的面容宽厚又平常。开口还是和以前一样,单刀直入。
“你想说什么?”陈豫景早就习惯这样的对话模式。
“辛高勇会接手汇富。文件上的过程是‘暂代’。年底正职。”
何耀方看着陈豫景,没再说下去。他的一双眼有些浑浊,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睡眠总不大好的原因,神情里有种让人看不清的虚浮,好像布满死藻的水面,阴森冷酷。
见陈豫景不说话,目光笔直又冷峭,他恍然间便想起那个女人,语气不免放得更缓:“豫景,只是从梁家换成辛家。”
“你要实在喜欢梁瀚桢的女儿,私下养着就是了,我待你妈不也——”
“何耀方。”
那种熟悉的反胃感又上来了。
幼年时的记忆,一直到现在,好像也只剩下这点相通之处。
何耀方也习惯了:“怎么?”
陈豫景:“你知道钟淑雯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想弄死我吗?”
未等他话音落下,何耀方皱眉冷叱:“瞎说什么?!”
“因为她觉得恶心。”看他一瞬间勃然大怒,陈豫景漠然道。
“所以她执意让我姓陈,反过来恶心你。”
“豫景。”何耀方没有制止他说完,良久的对视后,他忽然又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语气更加缓慢。
他对陈豫景说:“你对我、还有你母亲,还有你陈叔叔,都有些误解——”
面前的人嘴巴一动一动。好像某种蛆虫。
不知怎么,陈豫景眼前浮现那次梁以曦好奇问他小时候的事。
下秒,未等何耀方说完,他转过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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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鈤
不其然,第二天的会议上,辛高勇的任命就这么一字不换地被决定了。
不知道何耀方后来又跟陈必忠谈了什么,会议全程,他看上去并没有太多情绪,表情还是和昨天一样木然。只不过,等一切结束,他同陈豫景一道回去,路上倒忽然劝起了陈豫景。
“你昨天说的话让他很不高兴。”
陈必忠语气无力,停顿片刻,又低声道:“你也不应该说淑雯想弄死”
他没再说下去,仿佛被什么从过去而来的阴魂索住了脖子。
车厢光线暗淡,傍晚的余晖一寸寸斜斜地透过深色车窗刺进来,他整个人渐渐呈现出一种近似溺水的苍白与灰败。
陈豫景从始至终没说话。
之后,一直到家,“父子俩”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得知辛高勇的“暂代”,赵坤特意找陈豫景问了问。
“简直莫名其妙。”
“他暂代什么?梁瀚桢的位子这么好坐?还专门去求何耀方?”
“他是不是闲得慌?非要下来找点事做?”赵坤是真不明白这些领导在想什么。
过两天就是清明。津州气候干燥,这阵子雨水也多。
一大早就是多云,上午十点不到,云层越压越低,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辛高勇从车上下来,隔着一大片空旷的停车场,遥遥望见赵坤,同他招了招手。赵坤也是人精,掐了手上的烟,转脸一笑,又低声对陈豫景说:“来了。看看说什么。”
“对了,上次你托我去说梁家小女儿的那件事,他后来没找你?”
这茬一提,陈豫景抬眼朝辛高勇看去,语气平静:“没有。”
“他是会看人下菜碟的。知道你姓什么。”赵坤话里有话。
陈豫景不说话。
“老弟。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