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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巡抚刚一想完,周湛舸就宣布了他的死刑:“现在立刻就去补救,安顿灾民,你所犯下的大错我会一点点儿给你算明白,你念在皇上、念在你九族的份上将功补过吧。”
王巡抚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王巡抚走后,刘公公连忙让周湛舸去休息:“周尚书,后面还有无数大事等着你拿主意,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毕竟是溺水,差一点儿就活不过来的人啊。
刘公公一边念着一边说:“苍天保佑。”
周湛舸看向了季然:“不是苍天,是皇上救了微臣。”
刘公公想着那时的画面,再看看周湛舸此时看皇上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正当刘公公把头低下来时,周湛舸轻咳了声,像是解释一样的说:“东汉张仲景在其所著的《金匮要略》中记载了对自缢窒息、溺水窒息的患者采取仰卧压胸法及口含气呼吸术的治疗放法。皇上的手法就是上面的办法。”
季然哦了声,明白过来,他说怎么233没有扣他的分,原来人工呼吸法在古代就有了,他还以为这是西方传来的呢。其实还是他们的中医治疗法。
季然看周湛舸看他,忙点头,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湛舸呢,周湛舸给了他答案,周湛舸嘴角动了下,似是还想要问他什么,季然岔开话题:“先看看大夫吧。”
刘公公也道:“对,对,天色也黑了,周少师歇一歇。”
晚上来临了,哪怕有再多的公务,有再多颠沛流离的百姓,他们也得白天再去找了。
周湛舸朝季然伸手,季然起身要拉着他,结果膝盖因为坐着的这一会儿不适应了,趔趄了下,周湛舸一把把季然抱起来了:“皇上,你怎么了?快去叫大夫!”
季然一路都没有说哪儿疼,他也没有顾上,他该死的应该先给皇上请脉的。周湛舸抱着季然胸口憋得难受。
季然手搂着他脖子跟他说:“我没事,就是膝盖跪着的时候磨破了,不严重。”
等到内室,周湛舸看到季然裤子都粘在伤口上时,难过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他近乎低斥道:“你都不知道疼吗?!这是什么时候……”
他呵斥不下去了,大概想到季然怎么弄出来的,季然跪在他身侧足足给他按压了两刻钟。
他把自己放在了唯一的平地上,跪着的地方就都是沙石了,还是用力的按压,两刻钟足以磨出两膝盖的血了。
季然跟他说:“这里不怎么疼。”他不知道怎么说,他除了手脚怕疼外,其他地方都还好。他抗疼能力在以前很厉害的,没有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所以他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
周湛舸拿着剪刀一点点儿给季然剪裤子,刘公公在旁边掉眼泪,大夫给季然上药,等把伤口包扎好后,又给季然把脉。刘公公很担心,让大夫一定给他好好摸脉,说季然也曾掉进水里过。
大夫听他这么说,又拧着眉头给季然重新把脉:“在水中待了多长时间?一炷香?那真是奇怪了。”
大夫看着两个着急的人,不卖关子,跟周湛舸、刘公公道:“你家主子没事,没有任何溺水症状,腿养两天就能好。”
刘公公对着窗户的地方跪了下来:“苍天保佑!天佑大庆!”
他低声嘟囔着什么天子天命的,大夫一时间没明白,刘公公也反应过来,请大夫给周湛舸看,大夫看过嘱咐周湛舸这几天一定要心平气和,养五脏。
大夫走后,刘公公张罗着让两个人休息。
“皇上,你吓死老奴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不能活了,老奴就算死一万次也无法赎罪。幸好没事,老天爷保佑,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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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相!”
季然合了下眼皮,没有说刘公公迷信。
周湛舸自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像是被刘公公触到了什么点,沉声开口了:“皇上,刘公公说的对,你是万民的天子,你身上有千万人的重担,你要是有个闪失,天都要塌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哪儿也不准去了,没有任何人能抵得过你的生命!”
又是‘哪儿也不准去了’。
季然就看着周湛舸,他的生命这么重要吗?
周湛舸看着他这个平淡的眼神,心中那些被他可以压在心里的恐惧担忧再也无法压住。
他这一刻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季然。
他以往说季然可以用这个眼神来震慑其他大臣,可是这一刻他发现他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季然这个眼神太漠然了,他连他自己的生命都这么漠然。
“皇上!”
周湛舸嗓子还是哑的,这几句话又用了力气,喊破了音,紧接着就咳嗽起来,大概是气狠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手紧紧的握着床柱子。
季然跟他说:“你别生气,大夫说你不能动气,我没事,我这不是没事吗?”
他想去拉下周湛舸的手,周湛舸抬手躲开了,指着他手都哆嗦:“从现在开始皇上哪儿也不准去了,你要是不听话,就气死我算了。”
刘公公也没有想到周湛舸能气成这样,而且好像气的点儿不对,是周少师不知道季然跳下水的原因,所以刘公公想了下道:“周尚书,你别骂皇上,皇上他也是看着你被卷进水里,一下子着急才跳进水里的。”
周湛舸正要说什么,结果却一下子卡住了,刚才咳的厉害的胸口像是停滞了,片刻后又不受他控制的剧烈的跳动起来,这种对比强烈的跳动让他心中生出了一种失重的疼。
他哑着声音说:“皇上,你是要折杀微臣吗?”
季然摇头。
刘公公看季然关键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只得替他圆圜:“皇上他是不忍心你们在水中受苦,一直在岸上看着你们,皇上心有百姓,心地仁慈,是周少师您教的好啊。”
季然看了刘公公一眼,他没有刘公公想的那么伟大,他没有任何共情能力,那些一个个跳入水中的官兵,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他诧异,明白他们是可敬的人,会给他们重重的抚恤,却不能从心底里感到难过。
他依旧是无情之人,他没有救其他任何人,他只是去救周湛舸,因为只有周湛舸跟他有关系。
第93章
季然沉默着,无法说什么。
周湛舸终于不骂季然了,他坐在季然的床边,朝季然伸手:“过来。”
那是一个张手的动作,季然就朝他靠过去,也张手抱住了他。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我没事,真的没事。”
有事的是周湛舸啊,周湛舸才差一点儿没有缓过来呢。
他想跟周湛舸说,他是一个系统穿越着,可以一次次的穿越,生命不重要,这个世界死了,会到下一个世界,而周湛舸的这个世界就没了。
而且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就跟他也溺水了,也喝了很多溺水,可是只要脚筋缓过来,他就可以游上岸,一点儿事都没用。
刘公公说他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不会折腾天子,可真实的情况事他还不到死的时候。
周湛舸身体僵硬,有好一会儿才有缓和下来,把手搂在了季然背上,抱住了他,抱的很紧。季然都能觉出他手臂的颤抖。他把整个人贴近周湛舸,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那么周湛舸也应该能感觉到他的,两个人的心跳在这一刻很好的安抚了彼此。
季然膝盖动不了,就卧床休息,而周湛舸只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忙,他依旧在南淮县衙,没有去杭棠巡抚,南淮县是水灾最严重的地方,周湛舸是在这里压阵。
他把办公地点设在南淮县,不是不走了,周湛舸这一整天在淮南、安溪两地,筹备百姓口粮,筹备前线军粮。
第二日时周湛舸就把薛琛调到了沿海战线,同时把粮草装备运送过去。
晚上的时候,周湛舸就把政务搬在季然房间里,晚上一边办公一边照顾季然,其实就是看着季然,季然现在有刘公公不错眼的盯着,根本没事了。
不过季然也没有说什么,周湛舸大概是心理恐惧没有消散。
周湛舸会在办公的时候跟季然说现在灾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截至目前,南淮、安溪两县一万五千禾田被淹,万人受灾,失踪人口一千零五十,而这个数据目前还在上涨。
此次南巡的其他官员已陆续到达,周湛舸让他们随时汇报两地情况,要不遗余力的搜救失踪百姓。
周湛舸跟季然道:“皇上不用太忧心,我已经让杭棠兵营驻守的千余官兵都一起搜寻。”
季然嗯了声:“你也不要着急。”
刘公公端着药盘进来,闻言也跟周湛舸道:“皇上说的是,周尚书不要太焦心,这是天灾,我们尽人事,百姓会体谅的。”
周湛舸没有说话,只接过药,亲自给季然膝盖上药,轻声问他:“疼不疼?”
“不疼。”
这药不疼,季然只要不走动就不疼。
他知道周湛舸压在心里的话。□□,是人祸。
三年前才拨银子筹建的堤坝,仅仅三年就保不住了。这是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他说有比前方战事更重要的,那就是内部的贪腐,内部贪腐,迟早会拖腿前线战事。
如果连粮草、军需都无法供应,前方如何打仗?
周湛舸曾熟读兵书,也有一身骑射本领,箭法更好,可他不能呈一人之勇,他是周尚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要有统筹全局的能力,他要稳坐后方,为前线输送粮草军需,为他们提供坚实的后盾。
季然这些日子见识过周湛舸雷厉风行的处理手段,而两天更加出类拔萃。
搜救百姓,安排赈灾粮仓,防疫、固堤,一步接一步,一环扣一环。
看上去都是正常的、没有动血的事情,但季然知道,等这些处理完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后一步了,处置贪腐官员,抄家后斩了。
季然问他:“赈灾粮是不是不够?”
赈灾粮仓只是为了在困难时期周转的,而现在不仅要供给前线军粮,还要满足万余百姓半年甚至一年的口粮,肯定是不够的。
周湛舸也嗯了声:“杭棠粮仓的赈灾粮只够两县百姓周转十天。”
周湛舸现在有什么话都跟季然说,季然不懂的地方他就给他解释:“杭棠区山多、水多,桑田多,粮食本就少,虽然杭棠地区是富裕区,是国家的纳税主要地区。但主要是指蚕丝绸缎、茶叶等出口产品。口粮每年都是从外省购买过来的。”
季然明白了,他想了下道:“那我们从苏州借粮吧。”
周湛舸嗯了声:“我已经写信给苏州巡抚了。两船粮草到秦将军军营,两船到淮南、安溪,明日就到。”
季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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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我们有吗?”
周湛舸微微笑了下:“皇上就不要操心这个了,微臣会想办法的。先睡觉吧。”
“你也早点儿休息吧。”季然跟他说。周湛舸这两天都在他房间里
,因为他膝盖受了伤,周湛舸把刘公公的话干了。
周湛舸给他打着扇子嗯了声:“皇上先睡。”
雨还在下,已经由暴雨转成中雨了,只是依旧没有停。
白天的时候233给他调了一张气象云图,正好是橙色台风登陆沿海岸线,从杭棠上空过,带来的强降雨,短时间内停不了雨。
季然又睁开了眼,周湛舸正看着他,握着他一只手:“皇上睡不着?”
季然跟他说:“雨恐怕还要下几天。”
周湛舸嗯了声:“我知道。大雨有利也有弊,我告诉皇上件好事,”
好事是什么?
“连日大雨,江边大雾,秦将军已经制定了作战方针,后日大举进攻,一举歼灭水寇。”
周湛舸握着季然手说,目光如剑,在昏暗的房间里依然能让季然看清他眼里的光。
周湛舸坐镇淮南,却一直关注着沿海战事。
他说的水寇季然知道那是倭人,邻国的人。这些贼寇确实可恶。
大概是看自己不说话,
周湛舸又跟他道:“皇上放心,他们总有一日除尽的。”
声音微冷,带着他独有的凛冽冷静,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底气。
季然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是灭绝了。”
在未来那一个小岛国直接没有了,彻底的灭绝了。
季然实话实说,但不知道未来的周湛舸听着他的话笑了下,季然比他说的更加平淡,他不把这些贼寇放在眼里,好样的,他也等着他们灭绝的那天。
“那现在安心睡觉吧。”周湛舸摸索了下季然手背。
季然睡着了,周湛舸却没有放开他手,一直握着,他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看着季然,目光也如外面的雨夜,幽深。
他想,他这辈子不放开季然了,哪怕对不起祖宗社稷,对不起他堂妹,是千古罪人,他也不放开季然了。
季然等膝盖完全好的那天,南淮也迎来了晴天,而前线捷报也于今早送过来了。
昨天杭棠沿海前线大捷,击退水寇船33艘,歼敌三千,这是历年来最大的胜仗。
薛琛的密报昨天晚上已经到周湛舸手里了,所以周湛舸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非常冷酷的下达了抓杭州巡抚、布政使、水利部上下一众官员的命令。
棠水大堤贪腐案正式拉开了序幕。
季然跟着周湛舸去看施粥点考察的时候,听见村民说:“苍天有眼啊,这一场大暴雨终于把贪吃的虫子冲出来了!”
“是皇上跟神明一样,他突降钦差大臣到我们这里来。就是来为我们做主的!”
季然在心里问233:“我现在是不是离暴君之路原来越远了。”
他刚问完,就听见有人冷斥道:“贪腐是从根上腐烂的,就跟大坝一样,千丈之堤,以蝼蚁之溃!现在解一时的之急又有什么用?能驻千秋万载吗?上面贪,四大世家跟着贪,他们不除,贪腐绝无消除的可能。”
‘上面’的季然看了一眼周湛舸,周湛舸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身后的薛琛握着刀柄要上前被他拦住了,四大家族之一的薛琛咬牙道:“让我去把他抓起来,打一顿,让他胡说八道。”
周湛舸只哦了声:“用什么理由抓起来?说实话也抓?”
薛琛张了下口,他虽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周家绝对是四大家族之首,比季然这个皇帝还要威风,所以周湛舸才这么嚣张了吗?一点儿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吗?
薛琛又看了一眼季然,虽然他看不看都没有什么两样,季然这个皇上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学会面瘫了,人家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就跟此刻周湛舸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无动于衷,好似这个江山不是他们赵家的一样。
薛琛深吸口气,决定跟他学学,反正这个江山不是他们家的,天塌下来有周家顶着。
“走吧。”周湛舸拉着季然手继续上了桥。
江南就是桥多,那种石头桥,在这次大水中还幸存了下来。
薛琛跟在他们俩身后,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两人还拉着手。
薛琛挑了下眉,听说那天皇上掉水里的情形分为危险,还有周尚书差点儿淹死,所以他们俩这是太害怕了吗?
还手拉手的。
桥都过去了,还拉着。
薛琛就跟在后面拖拖拉拉的走,偶尔看刘公公一眼,刘公公目不斜视,神情自然的跟见惯了一样。
薛琛心想,他不在的这几天这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啊。
周少师现在不仅仅是带学生了,跟带孩子似的。
薛琛一路胡思乱想,今天雨过天晴,他们是来查看民情的。过了施粥的地点,又往田野里走,去查看泄洪挖渠的地方。
薛将军带领官兵亲自帮忙巩固大堤。
薛琛大老远就看见他哥哥了,他大哥也光着膀子、挽着裤腿踩在泥里挖渠道,跟他的士兵别无一二,薛琛大喊他:“大哥!”
薛将军直起腰看到来人,忙把铁镐给属下,披上褂子给季然跟周湛舸行礼:“末将参见主子,参见周尚书。”
季然只做伸手的动作,周湛舸则扶了他一把:“薛将军不用行大礼,我跟主子也是微服私访。这次薛将军辛苦了。”
薛将军忙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保家卫国本就是末将的职责。”
周湛舸揽着他肩膀笑道:“薛将军胜仗归来本应该好好休息,现在却还要来帮忙固堤,不辛苦谁辛苦?”
薛将军让他这么揽着肩膀,刚才在季然面前的那种君臣恪守之礼就散了,也豪爽的笑道:“周尚书的忙我哪敢不帮?哈哈。再说周尚书也帮了我大忙了!”
他比周湛舸年长十多岁,是跟周家大哥同辈的人,但也跟周湛舸非常投缘,性格投缘,都是爽朗、刚直的人。这是好听的自夸,如果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刺头,认死理的人。黑就黑,白就是白,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以为周湛舸也会跟他一样在军队里发展,但没想到他去了六部,做这个最难做的吏部尚书。
而且这几年做的还很好,这一年西南同水寇的仗是周湛舸在背后支撑着,才得以有今天大捷。
薛将军想到这里,再次拍了下周湛舸的肩膀:“这几天我知你忙,就没有好好跟你道谢。这一年仗战线拖的长,耗时长,我知道朝廷艰难,多亏了周尚书坚持除寇的心,才能有今天的大捷!”
薛将军请季然跟周湛舸到茶棚子坐,倒茶的时候亲自给季然倒,他不是没有把季然放在眼里,而是一直把季然当小孩,同薛琛一样的小孩。
再加上这些年季然从没有掌权过,所以讨论军务的时候没有要过问他的意思。
季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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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他看着薛将军两腿的泥,以及赤着的脚丫子,知道他是性格直爽、肝胆赤心的人。他跟周湛舸一样,都是能站的了指挥台,下得了田地的人。
这样的人难能可贵,有深远的报复,亦有一颗脚踏实地的心。
周湛舸也亲自给薛将军倒了茶,跟他笑着说:“我也是有我的打算的,这一年虽耗银子,但根除水寇,才能开通海上航运,把我们的丝绸、茶叶、瓷器运到西洋,利更大。”
周湛舸给季然续茶,笑着看他:“昨晚上,我还跟主子算了一笔账,上好的丝绸在这里值7两银子,而卖到西洋则是十五两银子,再加上瓷器、茶叶,不用半年就能把银子都赚回来。再说,东南安定,是可以让西南百姓安居乐业的基础,是必须要做的。薛将军不仅仅是为朝廷打了胜仗,更是安了黎民百姓的心,我跟皇上要多谢薛将军。”
周湛舸朝季然眨了下眼,于是季然就明白,周湛舸要他说几句笼络人心的话。
季然缓缓端起茶杯,看着233给他找出来的话,跟薛将军道:“本来这番话应该在朝堂上为薛将军请功,这杯茶也应该在庆功的宴席上敬薛将军,只是此刻百姓未安,家未定,所以我在此以茶代酒多谢薛将军,薛将军辛苦了,等这里稳固,薛将军随我回京,重赏在后。”
薛将军的胜仗伴随着南淮、安溪两县被淹、大堤崩塌在及,所以他们没有来的及休息就被周湛舸排到了这里来,不仅没有来得及吃庆功宴,甚至还有不分日夜抢修堤坝,季然站起来双手举杯敬薛将军。
薛将军也跟着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道:“末将……末将多谢……主子。这是末将应该做的。您跟周尚书都亲临这里了,末将当然要守住这里。”
薛将军说着有些感慨,周湛舸能亲临这里他能想得到,周湛舸从来都不拘小节,能亲力亲为,他只是没有想到周湛舸能将这个在宫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皇帝带到这里来。
堤坝加固的工程刻不容缓,薛将军喝了茶后,就再次带着士兵下了水。
周湛舸也脱了外衣,要下水。
季然下意识的拉了一下他,周湛舸笑着拍了下他手臂:“你在这里等我,我得试试深浅。”
巩固堤坝这次不能只有图纸了,他要亲自督查修葺。
工部侍郎捧着图纸跟着他,周湛舸这次来让工部、兵部、户部各出两人跟着,大概也是因为想到了今天。
看季然拉着周湛舸,薛将军笑了下跟周湛舸说:“布阵图我看的懂,但工程图就不行了,所以这活只能你干,我听子琛说,你前几天差点儿被麻袋压水里,所以这次不能再下水了。你要知道你已经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还不注意些。”
这就是他愿意为周湛舸出生入死的原因,有一年他问周湛舸为什么不入军队,而是进潮流暗涌的朝堂,周湛舸说,他想了很久,发现要想做大事,就必须要站的很高,有统揽全局的能力。
站的高才能分得清黑白,劈得开浑浊。
但周湛舸一直在得罪人的路上,他甚至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贵重的人物,要高高站在顶端,很多时候他都下水了。
周湛舸挽了袖子,露出手臂来:“薛将军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薛将军哈哈笑:“周尚书现在从文,我能理解。让他来吧。”
薛将军提着在一旁抱着手臂、跟公子爷似的薛琛:“赶紧的,你又不会看,还不赶紧过来。”
薛琛一点儿都不想下泥水,看向季然,季然跟他说:“我没事,你去吧。”
薛琛翻了个白眼,他是怕他有事吗?他是让他装一下,需要保护不行吗?
然而季然跟看不懂他脸色一样,朝他摆了下手。薛琛郁闷的下水了。
没有过多久,季然就听见他啊啊的叫唤:“刘公公,刘公公,快,快!”
季然跟刘公公走过去看,薛琛小腿上趴着一层水蛭。
薛琛看他来叫唤的更厉害了,这就是他不愿意下水的原因,这几天他对这种生物深恶痛绝,他是典型的北方人,不怕老虎怕这种软趴趴的恶心吧唧的东西。
薛将军听他叫唤的凄惨,捞起旁边的布鞋,就要抽。薛琛叫唤:“不行,我听人家说会直接抽里面。”
薛将军气笑了:“我没见过吗?就这么点儿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季然往刘公公要了火折子,跟薛琛道:“你别动。”
火折子烤水蛭比火柴要好,可以一直烤,季然一个个给薛琛烤下来,薛琛提着裤子惊魂未定,一动不敢动,而火折子烤的也没有太疼,薛将军拿着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季然。
季然这个皇上蹲在他弟弟面前,面上并没有丝毫屈尊降贵的感觉,神色平淡,拿着火折子的手非常稳,仿佛一点儿都不恶心这种生物。
薛将军嘴角动了好几下,想把季然叫起来,季然怎么也是皇上,何其尊贵的身份,可他刚想跟周湛舸说让他赶紧扶起皇上,就见周湛舸也蹲下来,掏出火折子把薛琛另一条腿上的水蛭都烤下来了。
等全都弄下来后,薛琛一蹦三跳的离开了水塘,大喊着去抗水泥袋。
薛将军骂道:“臭小子!一点儿苦都吃不了!”也不先谢谢皇上跟周尚书。一看平时就没大没小的。
周湛舸微微皱眉说他:“你也注意些,跟将士们说把裤子都扎进一些,”
薛将军笑道:“放心,我们没事,我们在水里待久了,对付这些东西有特殊的办法,刚才是忘了跟他说了。”
季然问他:“什么办法啊?”
要学一学,上上个世界,种水稻的时候,他也被水蛭咬过,穿着鞋子袜子,把裤子扎进了也不管用。那时候程老师就用火柴给他烤,火柴在那个年代也要省着用,程老师都是等火柴梗快要烧到手了才赶紧扔了。
薛将军跟他温和的笑道:“主子你看,把薄荷叶搓一搓涂在腿上就很好使,河边薄荷叶多的是,一物克一物的。我以为那家伙知道呢。”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是那时候他们下乡知青都不懂这个。
季然点了下头,跟他道谢:“我知道了,谢谢。”
这一声谢把薛将军说愣了,他看向周湛舸,周湛舸只是跟他笑了下,他教出来的皇上有礼貌吧?
薛将军看他这个自豪的表情失笑,周湛舸难得能这么高兴,薛将军又看了一眼季然,心里也盼着这个皇帝不负所望。
第94章
巩固大堤的工程不是短时间内能弄好的,重修大堤的银两还需要筹措,灾民救济粮也需要从外省调度,到处都需要花钱,周湛舸带着户部的人这段时间遍访了杭棠地区。
瓷器作坊,茶叶产地,杭棠多山,田地多连绵起伏,除了安溪、南淮两县被淹外,其他县区尚好。
桑田成片,茶山连绵起伏。一望无际的绿色让人看着心里踏实。
这里跟被水淹没的南淮截然相反。
周湛舸难得心情好了些,回头看季然:“这里……”
季然在跟薛琛摘桑葚,薛琛一把把的往下撸:“这桑树还真不错,桑叶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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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我们吃。皇上,你来这棵树吃,这棵树甜。”
季然也真过去,薛琛撸了一把给他:“你吃紫的,这种甜。”
两人吃了满嘴是紫的,还招呼周湛舸:“周少师,你也来尝尝,好吃。”
周湛舸心想,他是短着这两个吃喝了吗?
可季然确实吃的很好,没有丝毫嫌弃,宫里水果每个都要扒皮,这里都不用洗,直接往口里放,虽然依旧面瘫,但周湛舸能看出他的放松来。
周湛舸不得不想,季然是宁愿在外面吃桑葚,都不想回宫了。前几天问他想不想回去,他一概摇头。
这以后不会不想回去了吧?
周湛舸上前给他用帕子擦了下嘴唇:“皇上,桑葚好吃也不能多吃……”
季然把手里摘的一把提着给他放嘴里,周湛舸只得张开了嘴,他只得桑葚是好吃的,而这把季然亲手采的感觉更甜。
周湛舸咽下去后,给季然擦手,跟他说:“好吃。”
薛琛张着手等着周湛舸的手帕,但周湛舸给季然擦了嘴、擦了手后,就把帕子收起来了。
薛琛:“……”他用皇上擦剩下的也不行吗?
刘公公笑着给他递了帕子:“薛侍卫,您要是不嫌弃就用老奴备着的吧。”
薛琛郁闷的跟刘公公说:“我觉得周少师是故意的。”
刘公公只笑笑:“周少师是着急看茶园呢,我们也跟上吧。”
茶山就在眼前的山上,虽然是在眼前,但众人还是骑马走了半个时辰。
到山下后,几个人帮茶农采茶,一边采茶一边闲聊,周湛舸问茶农的茶叶收成。
茶农说,他们是有茶商来采购,给他们半两银子一斤茶,但包装好后,预计能翻一番,如果是本地买卖,春茶能一两银子一斤茶。如果到京师就是2两银子。
周湛舸点了下头:“老丈,你的茶不错,值这个价。”
那茶农笑道:“你们是外地来采买茶叶的吧,我跟你们说,来我们这里就对了,我们这里的茶叶是最好,龙井茶,西洋人都知道呢。我们这海路顺畅的时候,茶叶卖的金贵着呢。”
薛琛拽着一片茶叶说:“老丈你就放心吧,前线已经打了胜仗了,以后海路绝对顺畅!”
茶农看他采茶的手法不对,忙跟他说:“不能拽,这几天雨好,这是新冒出来的芽,也金贵着呢。”
薛琛郁闷的不行,他刚才说的话着老丈听不懂吗?他薛小将军跟薛大将军在前线打了胜仗啊,难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比不过他这几片茶叶子?
季然还吃他们家茶叶了呢?
但这个茶农明显看脸下菜,他对着季然满脸笑容:“贵客,我们的茶叶尝着怎么样?”
季然缓慢嚼着茶叶,咽下去后跟他说:“入口微苦,略涩。”
茶农满脸堆笑的道:“贵客说的对,生茶叶就是这个味道,这是我们狮峰龙井茶叶的特质。炒熟后抛出的茶汤清亮,清凉扑鼻,好喝着呢。”
薛琛听着他一口一个贵客,朝天张了下口,虽然季然确实是九五至尊的皇上,是他们这里最最贵的人,但这老丈未免太势力眼了些,凭什么就对季然这么客气?
他们这些人里,先不说自己,就说这个周尚书长的也不差吧,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等词语都堆砌在他身上还少了点儿什么,周湛舸有他自己独特的气质。
但他们所走过的这一路,几乎所有人都会先看向季然,尊称他贵客。
薛琛愤愤咬牙想,季然就是在宫里待久了,什么活都不干,跟小白脸似的。再加上不笑,整天一张面瘫脸唬住了所有人。
但不管薛琛有多不忿,季然依旧靠着他的脸博得了众人第一眼的青睐。
天生贵胄,不赀之躯。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哪怕季然蹲在地上晒茶叶,都看上去跟干什么国家大事一样。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淡定的气魄,不管什么时候都从容不迫,波澜不惊,面对波涛滚滚时是这样,面对一筐茶叶也这样。薛琛轻啧了声,好吧,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季然还不错,至少比之前动不动就要发火的时候好多了。
周少师对季然明显都好多了,这会儿还拿了一顶草帽去给他带上,感觉周少师最近把刘公公的活都抢着干了。
周湛舸把草帽扣在季然头上:“天热,遮一下。”
季然偏头看他,周湛舸也带了一顶草帽,也是那种竹篱编的,竹篱下的面孔在光影里越发立体,季然有一瞬间觉得熟悉,像是看到了上上上个世界的他,江未寒的时候。
周湛舸蹲下来给他系竹篱帽的带子,一边说他:“怎么跟不认识似的了?我戴不好看,不能吧?”
季然摇头:“好看。”
周湛舸手碰到了季然的下颌,季然也配合的仰头,周湛舸眼神在季然细致的喉结处微微停顿,片刻后才把带子给他系好。
周湛舸跟他一块儿翻晒茶叶,这一次考察就是要从头到尾看一边。等茶叶看完,把大头时间放在丝绸这里。
周湛舸跟季然道:“皇上,明天我们就到杭棠城,江宁织造局。”
季然嗯了声:“还是微服私访吗?他们应该都知道我们来了吧?”
虽然杭棠巡抚现已经被撤职押送,但他之前肯定会跟杭棠城通风报信过了。
周湛舸只是笑了下:“还是照旧就行,他们知道归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官场之上不都揣着明白装胡涂吗?那就一起演,总归有演不下去的。
既然知道他们是钦差,是真主子,总要给他们透一点儿实情。
当然也可以瞒着,想要给他呈现最好的,那他们也要兜的住。
杭棠巡抚被押送京师后,苏棠巡抚暂时兼任杭棠巡抚,这几日也跟从周湛舸、季然在棠水大坝监督。
回去的时候也一同,路上跟周湛舸说,江宁织造没有因为水灾情况而停,一直开工中。
江南三大制造局由内务府管制,内务府官员则大多是皇家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不受杭棠巡抚管制,只管宫里采买,经营的是皇帝的生意。
江南最富有的地区所掌管的绸缎生意就归朝廷所管辖。为朝廷经营效力、转化为钱的是皇商。
在这个朝代重农抑商,哪怕商人富可敌国,但王贵贵族跟世家子弟还是很少有经商的,所以承包江宁制造局最大的商人是当地富商沈秋水。
沈秋水,沈万三。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季然脑海里就蹦出这个词了,沈秋水是跟沈万三一样的角色。
233跟他说:“少爷,沈这个姓氏就代表有钱。沈家后人很多都是沈万三后代的。”
季然点了下头:“我也想姓沈。”
233哈哈笑:“少爷,你是天下之主,已经是最富有的人了。”
季然哦了声:“是吗?可我现在是去讨银子的路上。”
233:“……”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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