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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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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潮汐

11号特助和11号房……

一锤落定。

这颗钻石以三亿天价拍卖出去。

从这场拍卖会走出去, 景昭腿都有些发软,没想到传说中的拍卖会远超想象中的激烈。

回到车上时,她才发现岁聿已经坐好, 风轻云淡的模样像是未曾经历过刚刚会场内“金钱厮杀”。

原来他今天的要事是为了景寻昭的那枚徽章。

“岁哥!”

刚探了个身子, 人就被挤开,景寻昭笑意盈盈地走过来, 直接坐进去, 朝她抬抬手:“董思阳有事找你,我要和岁哥单独说点儿话。”

车内的男人侧脸朝她看过来, 不等他开口, 她立刻错开视线点点头,替他们关上门赶紧离开。

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低头漫无目的地前行。

“嫂嫂!”董思阳没想到一出门就能看见她, 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眼中笑意淡了几分,小心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还想要那颗钻石?要不是我爸把卡锁了,别说三亿,十亿我都给你买下来!”

“不是。”她摇摇头, 被他夸张的语言逗笑了, 抬头才发现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岁聿的车,尽量忽视它的存在, 可嘴巴还是忍不住问出, “景寻昭那个徽章怎么在这儿?”

“你说这个啊, 这个说起来有点儿意思。”他意味深长地开口, “当初这玩意儿是景家在国外拍卖来的,送给景寻昭玩儿, 后来她和我哥不是在一起了吗,就把这个送给我哥了,算是一个信物,再后来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哥国外那段时间有些困难,就拿去抵押了,他俩当时说,只要能找回来就在一起,兜兜转转今年才在一个非裔手中找到,说是拍卖个好价格才行,我哥答应景寻昭,这次价钱她随便加,我哥全包。”

那边车内安安静静地叙旧,越是想忽略就越清晰,她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学着他的口吻开玩笑道:“这样看这对苦命鸳鸯是我打散的。”

“我也没想到我哥能这么深情,非念着她一个人不可。”

她点头:“你哥有情有义。”

他摇头:“我哥对你又不好。”

她笑:“我和你哥没情。”

董思阳盯着她问道:“嫂嫂你对我哥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风过发梢,摸了摸鼻尖,木讷开口:“没有,我和岁聿各取所需。”

“好一个各取所需。”

这次声音不是从眼前人嘴里发出来,那会是谁在接话?

僵僵转身,本该在车里的人现在就站在她身后,很显然,她最后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景昭没由来的心虚了一下,但这种感觉很快烟消云散,她只不过把他所想的坦荡说出来,没必要太避讳。

睨了一眼身后的董思阳,“走了。”

“哦。”快步跟上,回头和董思阳挥了挥手。

一路车内都是低气压,跟了这么久,她也不傻,能感觉出来岁聿不太开心,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景寻昭还是因为她。

岁聿不说,她也不想问,何必自讨没趣。

车停下,刚要下车,那人开口:“你和董思阳很熟吗?”

沉吟片刻,她认真道:“他人挺好。”

“金秘书呢?”

“金秘书很照顾我。”

“你想在他们那里获得什么?”

她怔了一下,看向他不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岁聿嗤笑:“各取所需,他们哪里勾引到你了?”

嘲弄意味被他这样漫不经心地说出,景昭才明白他现在是想说什么,声音渐渐沉下来:“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一想到她刚刚和董思阳淡笑风声,会场里扯着金秘书袖子暗声交语的模样,他就觉得烦躁。

她怎么可以对谁都这样百般谄媚讨好。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我之前和你说过,你要是感到寂寞,看上谁我大可以给你绑回来放床上,但是你都和我做交易了,再碰我身边的人,多少有点儿放肆。”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鼻子微酸,却还是直直对上他的眼神,一板一眼说道:“我接近谁难道还要和岁总打报告吗?我与岁总不过是相互利用,至于其他事还是各自管好自己好了。”

“你管的好自己吗。”

“我管不好,岁总就能管的好了吗,岁总和我姐姐不也是旧情未了,你心里想着念着,就不许别人心里有人吗?!”

“景昭。”他欺身而下,阴影罩在头顶,能清晰捕捉到她因气愤而加重的呼吸声,箍住尖尖的下巴,眸中激荡起波涛汹涌似要将人淹没,“上你的条件。”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指尖止不住打颤,甚至自己都没听见自己说出来的问题。

“你说什么……”

“他们能勾引你什么,说说。”另一只手灵活地在她身上游走,每经过一处便点燃一处烈火,男人如毒蛇吐信在她耳畔诱惑,“金钱,地位,权力还是刺激……”

岁聿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妒意侵满脑内,他想听到她的否认。

只要她肯服个软,哄哄他,她说的一切他都信。

他每说一个字,景昭便感觉冷一分,直至最后,她浑身动弹不得,木木地盯着车顶。

温热的液体低落掌心,把他从逗弄的兴奋中拉回现实,低头,对上的却是她恐惧无力的神情,他怔了一下。

微红的眼眶像是控诉,景昭没有把他推开,而是保持这个姿势嗓音嘶哑:“他们什么都不用给,你也是。”

明明声音已经在刚刚摩挲下软的像一摊水,可说出来的字眼无不充满挑衅。

冷笑:“岁总要上我吗,我可和景寻昭不一样,在你心里,我没她值钱,也没她干净……唔!”

捏着下巴的手转而扼住脖颈将她抵在车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嘴角的血腥味弥漫开。

混乱中身下的凉意唤回她的理智,趁着呼吸的间隔,她慌忙开口:“不,不行,这里不行!”

不能在这里,至少不能在这里。

那人根本不听她说的话,蛮横地将她翻过来,跪在座椅上,她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他狠狠掐着她的腰,语气恶劣:

“上你就上你,还分地方吗!”

助听器被扯下,她再也听不见所有的声响,连自己说话都变得迟钝磕绊,她只记得很疼,哪里都疼,从开始到昏过去除了喊疼就是在求饶。

“错了吗?”

“不……唔!”

她究竟是哭晕了还是疼晕了,她不知道,岁聿也不知道。

浑身都是旖旎的痕迹,从始至终她没认一次错。

搞得他像是强jin犯。

哭得那么厉害,不会受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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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俯下身确认了一遍,看得呼吸又急促了好几分,神色暗了暗,早知道晚点儿扯下助听器,问问她了。

点了支烟,裙子被他撕了个稀巴烂算是穿不上了,把西服给她裹上,夜幕降临,岁宅格外寂静,她缩在他怀里,痉.挛过后还在一下一下抖着,连嗓音发出来的声都是呜.咽。

热毛巾简单擦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放在二楼卧室里,白皙的身子躺在黑绒床单上如同一条柔美的丝绸。

不得不承认,刚刚的事依旧食髓知味,他还记得映在车窗上她哭着求饶的面容与神情,没力气挣扎时猫叫般的嘤咛,以及偶尔失神眼中浮现的媚态。

如果牙再轻一点儿……

看着手腕上被咬出血的牙印,他冷冷笑了声,凭她犟嘴的样子早该想到她咬人会这么疼。

月色朦胧,景昭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身体被撕开,只剩下一点意识也被黑夜淹没。

“不,不要,不要!”

猛地惊醒才发现是一场梦,额头惊出一片冷汗,她喘着粗气,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喵呜——”

柔软的毛蹭了蹭她的手背,吓得她脸又白了一分,拽过被子缩在角落,愣愣地看着小毛团好久才缓过神来。

“……日日。”伸手揽过小猫摸了两把,把她放地上,低声驱赶,“回你屋里,不要进来,不然会被赶出去的。”

她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有些不舍地盯着她看了看,而后踩着小短腿走了出去。

身上的痛楚在这一刻清晰涌出,昨晚在车里的场景像一张张幻灯片在脑中浮现,只要一回想就忍不住颤抖。

洗了个澡,重新拿了副助听器,黑色高领毛衣把脖子遮的严严实实,又拿了只创可贴贴在嘴角,看起来稍微好一些。

走到公司楼下的药店,她垂眸站在风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

“要什么?”药店老板是个上岁数的中年女人,刚刚睡醒还有点无精打采。

她低着头,小声怯懦开口:“紧急避孕药。”

老板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平静地拉开抽屉拿了一盒扔给她。

在商业中心区营业这么多年,像她这么大的女孩来她这里拿这个药的简直多不胜数,甚至比她还年轻漂亮的女孩也有。

即便如此,她还是板着脸一本正经教育道:“小姑娘,钱这个东西是带不走的,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她红着脸点点头:“谢谢。”

公司。

金秘书敏锐地发现最近情况十分不对。

已经连着好几天,两人之间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很少。

因此他推断,两人肯定吵架了。

可惜最近岁总要处理一个极为棘手的麻烦人物,他就算想在中间撮合也找不到机会。

只能先从一边下手。

忙碌中找到在浇花的景昭,笑眯眯开口:“夫人,下午岁总回来,我们一起去接机吧。”

弯睫颤了一下,握着水壶的指尖不由收紧,整整半个月岁聿没回别墅,尽管金秘书说他要出差,最近很忙。

但她还是觉得,岁聿只是不想见她。

“不了。”她极淡地回绝了这个提议。

金秘书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懂这俩人怎么半个月了还这么大脾气。

两个都是难伺候的主。

“夫人还是去吧,岁总这次特地给您带了礼物,肯定也希望见您。”

好假的理由。

景昭都不想戳破金秘书的谎言,要是岁聿能给她带礼物,只怕天上的星星都要掉下来了。

本来还想拒绝,但转头就看见金秘书期待的星星眼。

“……”

她抿了抿唇,不想他为难:“我收拾一下。”

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见面不过是因为身份无法避免的过程,景昭心里很清楚。

扣子不小心别错了,她垂眼又重新打开。

也许他现在已经彻底厌烦她了。

到达接机酒店。

“金秘书?”

刚核对完入住信息,身后就响起一道声音。

转头,一个戴墨镜的光头男人搂着金发大波浪的女人朝这边一脸惊讶地走过来。

金秘书扶了扶眼镜,展露出标准的公式化笑容:“安老板,好久不见。”

原来是合作伙伴,她在一旁跟着点点头。

“你这是……”安老板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金秘书,下意识看向他旁边的女人,黑发圆眼,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裙却有别样风味,眯眯眼笑道,“和夫人一起来的?”

“安老板说笑,这位是岁总的助理,岁总今天回平海。”

景昭对于这种粘腻打量的眼神十分不适,微微蹙眉往旁边挪了挪。

闻言,安老板挑挑眉笑了笑:“原来如此,没想到岁总的助理都是这么标志的女人,你们岁总吃的也太好了。”

没再过多表示,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搂着怀里的美人错开他们上了电梯。

他走之后金秘书的笑也冷却下来,向她解释:“这是岁氏重要的合作伙伴,人不怎么样,但东西不错,也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东西好到能让岁聿对安氏过往做的那些事视而不见,选择继续深入合作。

景昭表示理解,跟着工作了这么久,她基本清楚岁聿的做事风格,比起感情道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衡量能到手为他所用的真实价值。

“夫人,你先上楼等候,岁总马上到。”他抬腕看了眼手表,把房卡递给她。

景昭拿着房卡上了顶层SVIP层,认真核实房间号,然后刷开。

屋内换上了新鲜的花枝,上面还留着露水,应该是刚剪下来的。

把门关上,里面物品摆放的位置和岁聿房间很像,连拖鞋摆在门口四分之三最佳换鞋处的位置都想到了。

打开手机,一条朋友圈更新。

是景寻昭的——

“和亲爱的dddy,mmi(爱心)”

后面配图是一家三口在海边沙滩的合照。

好幸福。

她的第一反应。

指尖忍不住放大这张照片,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喉咙里如同塞了一坨棉花,酸涩刺痛。

她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试图窥探盗取别人幸福的小偷。

坐在床上正想休息,忽然听到屋内传来响动。

警觉坐起,猛地回头,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光头肥肚的男人呲着牙走出来——是楼下刚刚碰到的安老板。

景昭吓到大脑空白,一步步朝后退:“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你没走错。”刚洗完澡,他身上脸上还蒸着热气,红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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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她笑时都能看清下巴横出的肥肉。

慢慢走近,“整栋酒店都是我的,想进哪间房间都可以,你是岁聿的助理?”

撞到桌角,她没了退路,听到这个名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发颤:“对,我是岁聿的人,你不要乱来。”

他大笑,似乎对她的愚蠢感到满意,“我和岁总最近确实有一个大单要做,你身为助理岂不是要主动促成一下?”

说着,他开始解身下的浴巾。

“你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想必你已经尝过岁聿的了,再试试我的,看看喜欢——”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血痕从头顶滑落,酒瓶碎在脚边。

景昭整张脸都吓白了,手软的不成样子,半截酒瓶握在手中发抖,举在身前哽咽威胁:“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男人眼角抽动,摸了一把头顶的血迹,狠狠骂出声:“操!你个贱蹄子装什么清高,今天不把你弄死在床上我跟你姓!”

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想着只要他靠近哪怕同归于尽,也决不能让他得逞。

可惜她的想法落空了。

亲眼看着本来朝她走来的怒气滔天的光头直接飞了出去,整个人夸张地被扔出去撞在沙发角发出哀嚎。

“妈的,什么杂碎。”

刚下飞机,男人头发还有些凌乱,脱下碍事的风衣扔在地上,撸起袖子,一脚踢在那人胸口,不顾呼声,掐着他的脖子按在地上,狠戾的拳风丝毫不留情,连话都没说一句,一拳又一拳直到人没了意识。

她看见那人的脸似乎凹进去了。

金秘书走过来及时拦住,递过来一条热毛巾:“岁总,接下来交给我处理。”

岁聿扯了扯领带,从地上站起来,背对着她。

直到金秘书把人拖出去,他才回头,眼神凶狠,脸色差的不像话,朝她走来。

根本不知道脸上什么时候有的湿意,眼前模糊,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

她把他的大客户得罪了。

岁聿会怎么做?开除她?还是骂她一顿?万一他也会打她该怎么办……

心中的恐惧没有降低半分,甚至看到那条染着血沫的热毛巾后更加害怕了。

再一次握紧手里的断瓶,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要是他敢乱来,她就……

肩上一沉。

她僵住。

细软微扎的发丝在颈部戳来戳去,高大的身躯弯下腰,头抵在她肩窝,一只大手搂在后腰微微用力把她向身前带。

“累死了。”

暖阳落在身上。

轻轻用额头在她锁骨上磕了两下,带着痞浪与恣意,懒洋洋开口:

“想没想你老板?”

第22章 潮汐

他身上是平海市潮湿的风和酒店香皂的味道, 以及一股刻意压制的铁锈味儿。

不来自他手上。

“你……你受伤了吗?”

没有回答,强势的力量将她顺势带到床上。

胳膊压着她无法动弹,靠在他怀里, 胸口闷闷的, 不由跳得更快,她想起来, 刚挣扎一下, 一只大手突然按住她的头,额头抵在胸口处, 头顶传来低磁疲惫的声音:

“别动, 睡会儿。”

往日景昭肯定不会同意这样,没由来的亲昵会让两个人同时变得没有分寸。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小声抽了抽鼻子, 浑身冷得发抖,却因为刚刚被他抓住的那一刻——

慢慢找到了温度。

以至于岁聿低头时,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的人已经呼吸平稳, 恬静安逸地抓着他的袖口入梦了。

真是。

怎么反过来把他当挂件了。

想把袖子扯出来,发现她攥得太过用力,就算睡着还紧绷着。

他已经忘了进来时看到那一幕的感受。

对他来说, 用拳头解决事情是家常便饭, 纵然每次教训完人后情绪都会高昂激动,但也都在可以操控的范围内。

但刚刚他背对着她时。

他能感觉到情绪到了可操控的边界。

对着一个小聋子?

皱皱眉, 不可能, 除非他疯了。

他一定是累了。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那人察觉到不经意拱了下鼻子, 又往怀里钻了一下。

洗发水的味道飘到身上。

还是个桃子味的小聋子。

莫名挑了挑嘴角,任由她攥着袖子, 顺势抱住手感很好的小桃子,他的东西,不管什么原因,谁也不能碰。

景昭是被一阵饭香饿醒的,迷迷糊糊起身,旁边已经没人了,外面太阳高悬,愣了一下,下意识找手机,打开屏幕猛然察觉已经第二天了!

“醒了?”

寻着声音转头,岁聿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不止他,连本来凌乱的房间也恢复了原本的整洁。

呆呆点头。

“准备吃饭。”

立刻下床,简单洗漱过后坐到餐桌旁,想到昨天的事,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人。

恰好对上投来的目光。

岁聿掀了一下眼皮:“说。”

“昨天……你没受伤吧?”

“没。”顿了一下,而后抬起手晃了晃,“撞到他的牙破了点儿皮。”

不安地扣手,她低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在,我以为……”

“喂。”

话语被打断,他严肃地放下筷子,“收起你那副窝囊样,说的好像我也做错了似的。”

“可他是你的大客户,因为我得罪了他。”

冷笑了一声,“得了吧,打了他就是打了他,跟你没什么关系,早就看他那张脸不爽了,不过借你这个由头发挥一下。”

“……哦。”被堵回去,她看着他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默默夹面条。

“要是真愧疚,晚上陪我睡一觉也行。”

“咳咳咳!!”她差点呛死。

一脸震惊地抬头看向笑眯眯的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他耸耸肩,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书,“出差朋友送了本,我学习了几页,想试试。”

她僵僵转头,床头柜上一本蓝色封皮的《夫妻之道》赫然摆着!

什么朋友会送这种书!

“我,我今天加班!”慌乱吃面,真是的,谁家会像他一样这么直白地提出这个要求,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不想吗?”

“不想!”

气血上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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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得脸涨红,谁会想这种事!

而且每次都痛死了。

她根本就不喜欢。

看她拒绝得这么果断,不满地“啧”了声,却也没强硬为难,只是幽怨地盯着她吃完了整顿饭。

就算是面临这种压力,景昭也没松口。

过年前就剩最后一个KPI了。

景昭整理着资料,抬头看向在一旁敲键盘的金秘书:“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孟小姐?”

“这个不用你跟了。”他停下,扶了扶金丝眼睛,温润解释,“孟小姐情况比较特殊,需要岁总亲自跟进。”

整理文件的手顿了下,入职以来需要岁聿亲自跟的项目不多,再大的集团基本都由金秘书先进行交涉。

而孟家,她收了收手心。

孟琦,和景寻昭是死对头。

当初孟琦追岁聿正人尽皆知时,岁聿向景寻昭表白的。

所有人都在班群和Q.Q空间校园墙吃瓜,而她,恰好在修罗现场,和其他同学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那场灿烂肆意属于他们的青春。

金秘书本来打算跟岁聿一起去规定的地点,结果车开到一半,孟琦突然打电话说想喝某家咖啡还有某家的小糕点。

这两个地方在平海市对角,很明显是在刻意为难。

无奈之下只能拨通电话:“景助,麻烦你跑一趟。”

景昭抱着厚厚的文件应下,想去按电梯按钮,手都伸得快抽筋了还差一点儿,胳膊又抬了一些,夹在耳边的手机没了平衡径直滑向地上。

小声惊呼。

一只手稳稳当当接住。

“夫人?”金秘书略带担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接住她手机的男生舒了一口,站直身子把手机递给她,高她一头一脸青涩地扯开笑容:“还好我比较敏捷。”

目光下移,他胸前挂着一根绳——[平海大学电子研究专业实习生王业平]。

“谢谢。”回过神,感激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两只手都被占满没法接过去。

王业平也反应过来,主动伸手把她怀里的文件抱过来,开朗道:“怎么能让前辈做这些,放心交给我!”

看了眼上面压的单子,电梯正好这时来到,他直接迈进去冲她挥挥手:“下次见!前辈!”

跟着举起手挥了挥。

看着电梯合上还有些帐然若失,这是她来公司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友好。

“喂。”

电话振动,她才想起来还没挂,“金秘书……”

“他是谁?”

是岁聿。

“公司实习生。”进去下一班电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她等了几秒还是没动静,以为是电梯信号不好,直接挂了。

岁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下,本就不虞的心情更加糟糕,直接把手机扔在脚边。

金秘书在一旁默默擦汗,试图缓解:“说不定是电梯信号不好……”

斜了他一眼,冷声:“今年实习生有哪些,把资料都给我发过来。”

“只要男性吗?”

“女的也要。”

“……”金秘书二度擦汗。

孟琦订的是一家高级西餐厅,进去之前金秘书第三次嘱咐:“孟小姐性情稍微有些娇纵,岁总您尽量忍忍。”

“知道。”看了一眼金秘书为他准备的红玫瑰花束,散发着浓郁的花香,蹙蹙眉,“送你了。”

送花这么恶心的事,简直要突破他的底线。

金秘书:“……”

他可能不该指望岁聿能听进去。

五楼的专属包间,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坐在坐垫上烹茶,见他们开门,朝这边微笑点头。

“好久不见,岁总。”

毕业后孟琦基本和平海市断了联系,岁聿去美国留学,孟琦去欧洲留学,两个人相隔半个地球,别说见面,就连回忆也会模糊。

至少在岁聿看来是这样的。

看了眼身后跟着想要进来的人,她和煦道:“金秘书,隔壁包间我的助理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茶,劳烦您移步。”

她穿着一件红色天鹅绒长裙,尖尖下巴,眉眼如清泉,同样是红裙,如果说景寻昭像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孟琦更像是艳而不媚的荼蘼花。

金秘书不动声色地看向岁聿,得到默许才出门,顺手关上房门。

屋子里充斥着清幽的茶香,坐下又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交杂在一起让人不由平静下来。

“听说你和景寻昭分手了?”

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岁聿蹙蹙眉,他对茶这种东西兴趣不大,勉强尝了一口,“嗯”出一个字眼作为回应。

孟琦低头,杯中映出她窃喜的眼神,缓缓叙述:“高中时太过年少鲁莽,做了很多不懂事的事情,可能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

他掀了掀眼皮,眸中毫无波澜,毫不走心地懒懒回应:“不太记得了。”

“不,不记得了?”手中的杯子慢慢收紧,咬着下唇,她忽而抬头看向男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怎么可能,我们同一个班级,每次篮球赛我都是拉拉队队长,还有放学,我会在校门口等你出来,你去南斯拉夫比赛时是我去接机……”

“你想说什么?”

有些不耐烦地顶了顶腮帮子,早就说了,应该让金秘书把孟董请来,而不是麻麻烦烦让这样一个人浪费他的时间。

孟琦盯着眼前的人,和高中一样,目中无人又高傲自大,如同平海最凛冽的寒风,不管是谁都无法招架住。

可她偏偏就喜欢这股风。

勾起唇角,她笑道娇媚:“岁聿,我知道你对景寻昭不过一时新鲜,等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看清楚自己的心了,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追你。”

“我结婚了。”

“我知道,结婚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我追是我的事。”

他静了一瞬,与她对视几秒也轻轻嗤笑了声,拿出合同扬眉:“好啊,孟小姐签合同吧,签完随便你追。”

艳红的指甲压住那页合同,孟琦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身上茉莉花香愈加浓郁,仰头倾吐:“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结婚对象是景寻昭的那个聋子妹妹?岁总对她……”

掌心慢慢上撩,按在他的胸口处。

那人嘴角始终勾着薄笑,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呢?”

“如果她成为我的阻碍,我会采取一些手段,你会心疼吗?”

“孟琦,不要妨碍我。”

只要她的手段不用在他身上,他自然不在乎。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眯了眯眼,她的消息没错,岁聿确实对现任妻子没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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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像他这样的人,对谁有感情才奇怪。

门外敲门声响起,以为是服务员,孟琦下意识说了句“进”。

竹门拉开,余光瞥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僵了一下,抬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庞。

“我……我来送东西。”

景昭慌忙挪开视线,尽可能忽视二人现在过于亲密的动作,手里提的袋子紧紧勒入肉中,她说不上来刚刚开门时的感受,就像是被人打了手心脚心,每靠近一步便难受加一分。

“你是谁?”孟琦拖着下巴看向这个生面孔,这么年轻,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手里拿的是她让金秘书帮忙买来的东西,说明是岁聿的员工。

“我是岁总的助理。”她站在一边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回应。

孟琦抬头看了眼平静的岁聿,又看了眼女人,笑道:“这么年轻漂亮,只是助理关系吗?”

景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有些无措地看向岁聿,他丝毫没表示,放任孟琦发问。

咬了咬牙,她轻声:“只是助理。”

“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奇怪了。”她歪歪头,盯着她胸口那根项链,“这根项链一个星期前刚在南非拍卖出去,怎么今天戴在你脖子上?”

如同毒藤般的视线勒住她的喉咙,景昭张张嘴,这根项链是金秘书交给她的,说是岁聿上次出差带给她的礼物,她问的时候他明明说机场随手买的……

孟琦眼中蒙上一层冷意,转身搂住岁聿的胳膊撒娇:“这女人该不会真和你有关系吧?”

对上他薄凉的视线,景昭大脑飞速旋转,刚想接话,就看见他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微微上扬,长睫缓缓轻撩,眼中恶劣地逗弄浮现,刺痛的字眼环在房内:

“嗯,睡过。”

第23章 潮汐

三个字被他那样轻飘飘说出来, 刺在在场两个人心里。

景昭能清楚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眼神威胁。

她不明白岁聿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难堪吗?

暴风雨的中心——只有她。

“睡过……”干涩地开口,刺刺麻麻地痛楚从扣开的指缝中传来, “和金秘书。”

杯中暗含笑意的眼神顿然消失无踪, 他重新抬眸,黑瞳幽深, 让人不寒而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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