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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破契 “你来晚了。”
“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
恶鬼类人的脸型露出个挑起一边眉毛的神情。
自打见面起,从越笙口中蹦出的字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不过这家伙向来话少,刀灵也没有太在意, 他挽了一把手中的长刀,漫不经心道:“讲讲呗,你们的目的?”
一墙之隔的声息渐弱, 不知道外头的恶念是被青年的金焰烧尽了, 还是赶跑了, 总而言之——
现在在场的, 确实只有他和面前的刀灵。
——只可惜位置不算太好。
越笙仍然不答,只是垂眸略略看了一遍周遭。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一处暗道通向哪里。
他更不知道——
苏柳是否找到了传送阵, 暮从云和异象局又是否能够找到这处地下基地。
“不会是为了和我同归于尽吧, ”恶鬼尖声尖气地笑了几声,“我说, 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架在越笙颈间的长刀动了动, 很快在那白玉似的皮肤上划开一道血痕。
而恶鬼处之泰然,仿佛根本没有收到契约的影响。
“别想拖延时间了, 实验体。”
刀尖的力度后压,不后退的话——
喉咙会在下一瞬被刺穿。
越笙在一步步后退中靠到了门边, 似乎是对单人相声的行为感到了厌烦,恶鬼低哑而充满恶意的声音溢满了窄小通道。
“虽然弄死你会让我难受一段时间,不过——”
“既然你不愿意好好待着, 那就算了。”
能够顺利将越笙控制,再解除契约,对它而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如果越笙不受控制,反噬的痛苦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吗。”
前压的刀尖被两枚指节夹住, 停留在原地再难以移动,越笙自阴暗中缓缓抬眸,借着过道里昏暗的灯光,恶鬼瞥见他眸底的一抹杀意。
它心里到底对越笙有些发怵,只一愣神便反应过来,倏然将整柄鬼刀向那人的喉颈刺下——
那抵在越笙颈间的刀被两枚手指四两拨千斤地往旁边一送,越笙在空中随手勾勒几笔,身形轻盈地躲开恶鬼的袭击,漆黑的过道里,他们一时谁也占不到上风。
“啧,”鬼刀越舞越快,仿若一道翻飞的毒蛇,死死缠绕着越笙不放,“我说,你不会还在等支援吧,实验体。”
“你不妨猜猜,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找到入口?”
越笙仍然不语,只在一瞬间的擦身时,他咬破了含在齿间的血浆袋。
滚烫的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涌出,越笙抬手一抹,那滴答落下的猩红很快变了颜色,金色的血液沾在他指尖,随着越笙的动作挥出,登时定住了刀灵的所有动作。
恶鬼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不属于越笙的金血化成金焰,熊熊烧向它的身体。
“越、笙——”
暮从云的流光对于它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限制作用,但青年身体里流淌的血是至阳之物,对于自阴气中诞生的它,算得上是头号天敌。
第一次见面时它就被青年摆了一道,却没想处处防备,还是被越笙在嘴里含着的血包暗算了!
越笙半张侧脸都沾着血迹,眸光冰冷,此时和恶鬼两两而立,倒不知道谁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见刀灵一时挣脱不了,他也不再犹豫,身上的刀具在昏迷时被搜走了,他咬破指尖,逼出一滴心头血来。
那沉甸甸的暗红色血珠撞入刀灵额心,伴随着刀灵愕然眼神的还有不远处响起的一阵巨响。
“嘣——!”
仿佛有什么在地表之上炸开,撞得越笙一时有些站不稳身形。
血珠没入额心后,刀灵先是愣怔了一瞬,旋即直起身体,拍掌大笑。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方法,用你的心头血来限制我?”它学着人类抹眼泪的动作,抹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我就说!我就说!他们怎么会放心地把你交过来?”
——失败了?
越笙倒吸了一小口冷气,抽出心头血用去了他为数不多的剩下气力,好在他平日里伪装惯了,这会身形虽有摇摆,刀灵也没能马上发现。
如果解除不了契约,那么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而这分明是他和暮从云讨论过后,得出的唯一一种可能的解法。
刚才的响声又是什么?会是青年他们吗?还是单纯的基地实验?
——他不知道。
在这一小方空间里,越笙没有一刻是比现在更清楚,自己是孤立无援的。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垂眸看向恶鬼身上快要烧尽的金焰,那金焰烧去了刀灵身上一大股怨气,却也只限于此,刀灵甩着手里的鬼刀,又一次向他攻了过来。
踉跄的步伐和虚弱身体不用再躲避几次就会被发现,届时他毫无还手之力,也根本无法完成对青年的承诺。
他说过,他会做到的。
越笙深吸一口气,在身体下意识侧身躲开鬼刀的后一瞬,生生扼转了自己的方向,用心口迎上了那柄尖锐的长刀。
“呲——”
刀身没入身体的声音来得很快,却又仿佛在一瞬间被放慢了许多许多倍。
鲜血汩汩流出,越笙恍惚了一瞬,在胸口剧烈的疼痛中,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
那是暮从云非要塞给他的血包。
针尖从青年的手腕刺入又提出,顶着他不满的眼神,暮从云把装着温热血液的小包装递给他,勒令他一定要带上。
而今青年的气息在唇齿中逐渐散去,从他身体里涌出的更加新鲜、却是冰凉无比的铁锈味溢满了口腔,顺着唇角缓缓滑落。
也覆盖过暮从云曾经留下的痕迹。
恶鬼愣在原地,契约未解,越笙就仍然是它的契约人,如今越笙受了致命伤,那么反噬——
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
刀灵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从越笙心口涌出来,再顺着刀身,流到它的身上。
“疯子,你个疯子……”刀灵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你……”
越笙命都不要了,就是为了和它解开契约?为什么?
它根本想不明白。
它早就知道越笙根本杀不了它,这才大摇大摆地前来独自面对它的契约者,但现在——
它疼到说不出话来,它和越笙的生命被一纸契约联系,越笙如今性命垂危,它却只是失去了动作的气力。
契约的效力果然已经不足了。
生死一瞬,越笙却平静得可怕,他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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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灵,不看长刀,只垂下眸,静静念着反咒。
一滴血不够,那么更多的呢?
——他相信一个人。
暮从云的判断不会出错。
既然青年也同意了他的想法,认为心头血的方式确实可行,那么……他们、就一定能做到。
“啊啊啊啊——!!!”
反咒生效的瞬间,恶鬼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嚎,束缚在他身上的契约失效,但契约带给它的,却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反噬。
念完反咒的越笙失力地跪坐下来,额间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颤抖着将刺入胸口的刀取出,鬼刀“啷当”落地,带出一地的血水。
伴随着他十几年,压在他身上的、制约着恶鬼的契约——
解开了。
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气力再去拖着一副残躯逃跑,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随着弥漫黑气消散的、他本以为早就失去的回忆。
半大的孩童们手牵着手,怯生生地指着不远处的男人问道:“哥哥,这就是要收养我们的高老师吗?”
零丁记忆很快被一片黑雾笼罩,他不再能够思考,也不再能够保持着清醒。
如果……
如果叫暮从云看到了,他又要生自己的气了。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越笙迷迷糊糊地想:
早知道……就向他讨多几个吻了。
*
异象局的成员兵分几路扫荡,从炸开的地下通道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暮从云闯进流光消散的最后来处时,地上只剩触目惊心的血迹,以及挥之不去的一室怨气。
他认得出,那是刀灵身上的。
在萧晓提出按定位走的那几分钟里,他闭上双眸,放空了一切思绪。
连他喂给越笙喝下去的定位符都不能准确越笙的位置,那么定位器给出的答案……就一定是真的吗?
而荒芜的乱葬岗上什么也没有,没有入口,没有人烟,更没有任何怨气的存在。
萧晓犹豫着问他要不要再赶往定位的方向去确认一下,暮从云沉默半晌,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都退开点。
他摸出一张黄符,符上的赫然是他曾经在荒山之上画过的那条点火的小龙。
青年用匕首划开指尖,吃饱了他的血液,小龙自黄符里一窜三尺高,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再在荒地上轰然炸开。
烟尘滚滚中砖石摔落,上一秒还在思考是不是有点对坟里的住民有些大不敬,下一秒萧晓几人就愕然瞪大了眼。
——还真让暮从云找到了。
他们瞬间作鸟兽般散开,打电话的打电话,通知的通知,不等大部队到来,暮从云抿着唇,率先一跃,跳入了被炸开的坑洞。
这次的爆炸大概将隐蔽基地的阵法也炸开了,他能察觉到在越笙身上的定位符,此时就在不远的地方。
流光勾着他的指尖往前,也勾动他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却不等他赶到,那点气息倏然消散得一干二净,包括和定位符双生的另一张灵符,也在他掌心彻底黯淡下来。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定位符被破坏了,要么是携带符篆的主人死亡。
而定位符是烧成灰后给越笙喝下去的,不会被轻易破坏,那么就只剩下——
暮从云蹲下身去,指尖沾起一点地上血迹,他的手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而四周无人,血迹的主人也消失无踪。
——不、不会的。
越笙身上还有周衡给的保命符,越笙答应了他不会无故送死……
脖颈间忽然蹭上一点冰凉的风声,青年目色一凛,骤然浮现在他脖颈之外的流光屏障一般浮现,替他挡下了这险之又险的一击。
“你来了,”恶鬼的声音在他身后阴恻恻地响起,好不愉快,“是来给我送载体的?”
它刚才一直在这里?!
可暮从云自进门起,就没有感觉到刀灵的存在。
如果是先前的刀灵,根本做不到这点。
那么——
越笙成功了?
见他警惕地起身,刀灵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一眼地上的痕迹。
“哦——”它忽然拉长了尾音,语调上扬,快活道,“你是来找那实验体的?”
它嘻嘻笑了声,朝青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真不巧。”
“你来晚了,他已经死掉啦!”
第102章 报恩 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脉搏声。……
臭氧的气味在地下暗道里的通气系统里循环, 此刻却若有似无地夹杂了几分哀灵花的幽香。
青年的身形只愣怔了一瞬,如雨点般倾盆而下的攻势便轰然而至。
暮从云侧脸躲过那一把鬼气森森的长刀,刀灵高声讥笑, 宛若在逗弄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怎么不说话了?伤心了?”
“把你的这具身体乖乖让给我,我会好心送你们团聚的!”
金色的火焰如同绽放的莲花,一朵接一朵地砸落在恶鬼身上, 又被浓郁的黑气吞没, 青年的下颔被火光映出绷紧的线条, 声音却是和它料想之中差别极大的平静。
“如果是这样, 你会把他的尸体给我看。”
恶鬼嚣张的语气中还夹杂了几分忿忿的气急败坏。
倘若确实如它所言,越笙已经遇害, 那么在异象局攻进来的那一刻, 它会把越笙的……尸体, 大摇大摆地展示在他面前。
隐没在黑暗中的手指无声攥紧,暮从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黑色的雾气顺着他的袖口往里钻, 幻化成细小的毒蛇, 隔着一层薄薄的金色流光啃咬着他的手腕,耳膜间依稀传来心跳的轰鸣声, 青年屏息后退了一步,往血迹的方向看去。
在不远处, 还散落着零星的血色。
地上被拉出一道血痕,暮从云沿着拖拽的痕迹找去,却发现末端被隐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
他的呼吸稍稍一滞。
越笙被带走了, 是驱灵人,还是别的什么?
“你的手在发抖,”刀灵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看来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定。”
“不错, 他现在是不在我手上,不过嘛——”
恶鬼的尖锐利爪破开风声,黑雾如同巨蛇一般迎面撞来,伴随它满怀恶意的声音低低响起,
“他把心脏都捅穿了,才解开我们的契约,你猜——他还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
锐利的破空声掩盖了暮从云喉结的滚动,青年定定地看了它一会,腕间的金线不断拉长,流光刺入黑雾,很快又被吞噬殆尽。
“你在等什么?”
几息下来,饶是刀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暮从云始终在躲避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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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攻,而不是攻击。
更奇怪的是,青年看上去也并没有逃跑的打算。
如果越笙无论如何也要把它身上的契约解开,异象局会这么简单地放它自由吗?
刀灵在世间活过了百年,早在第一任主人在世时,他就接触过足够多的人类,也从汲取的情绪里见过众生百态。
它开始学着人类的行为模式思考,谨慎地停下了进攻的动作。
“咻——!”
“小暮——”
好似琴弦崩断的穿刺声骤然响起,与之一并出现的是一道急匆匆的女声,一把被黑色塑料层层包裹的柱状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向暮从云飞过来。
那是什么?
直觉告诉它,青年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东西。
刀灵难得生出一种诡异的恐惧感,下意识就要抓住那飞来的布包。
但青年早先刺入黑雾后消失的金丝此刻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精准地钉穿了它的身体,恶鬼目眦欲裂,只能看着那布包落到暮从云手里。
金线牵制恶鬼的时长不过短短一瞬,却已经足够青年拿到残刀。
不远处的余桃枝撑着膝盖大喘气,她沿着暮从云沿路落下的金粉一路追过来,好歹是赶上了,在刀灵把目标转向她之前,她敏锐地一转身,躲进了另一条通道里。
刀灵的目光死死盯着暮从云手里的布包。
那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黑袋子,但它就是被定住了身似的,哪怕从青年的流光中挣脱出来,也不敢再贸然上前。
暮从云手指攥着布袋的一端:“他除了把你们身上的契约解开,还办到了另一件事。”
“什么?”
无端生起的金色火焰包裹住它漆黑的身体,刀灵目光一颤,不可置信地低下眼去。
这火焰……没被他的怨气熄灭?
怎么可能?
它试图逃离金焰燃烧的方寸之地,但四周的金线不知何时已经搭建出一个囚笼,青年没有拿着布袋的另一只手抬起来,金线就沾满了指尖血,从他的指尖刺出,在虚空勾勒天罗地网。
布袋缓缓落下,露出一把其貌不扬,甚至断了一截的残刃。
“是你?!”
刀灵当然认得这物,它自诞生起便附着在上边,比起如今手持的长刀,残刃才是它的诞生之地。
但不等他惊愕,青年指尖染了血色的金线便又生出新的,纷纷缠绕上刀身,刀身被金线照映,反射出淡淡的光纹。
倘若不看刀型,不看外表,出自同一工匠之手,这也是把——
不可多得的好刀。
刀身从青年手中飞出,犹如破空利剑,贯穿了刀灵的额心。
“怎么会是你……”
恶鬼在金光中扭曲嘶吼,黑雾疯了一般朝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攻击,
“你早该随着你那个该死的主人一起下葬!怎么会是你!?”
只有同源的另一把刀,能够彻底抹杀它的灵魂。
藏在通道之后,另一道淡淡的女声轻叹着响起:“大概是因为……”
“将军认为自己有罪,将胞弟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
“——所以这把残刀,最后葬进了你主人的墓中。”
那怎么可能呢,恶鬼愣愣地想。
主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乱葬岗,那这把伴随着将军出征,又取得无上荣光的残刀,最后也被弃入了里面吗?
但下一秒,它就在金光中崩解成飞灰,随之碎裂的是钉入它眉心的残刃,金光散去,地上只剩下一把孤零零的长刀。
霜刃流转的三尺刀锋躺在冰凉的地面,躺在另一把残刀的碎片之中。
余桃枝试探着走近了些:“所以,它死了?”
偷刀的过程不可谓不凶险万分,饶是贺平早早在路口接应,她们也差点被堵到追不上几人。
但比起刀灵能够彻底消散,那些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暮从云捡起地上的长刀递出,匆匆向她一点头:“越笙被带走了,我去找他。”
尽头的血迹只有一瞬摩擦的痕迹,很快又消逝无踪,黑雾散去,很快余桃枝也注意到了通道里的血色,她骤然蹙眉,刚想开口和青年一块去,身旁却忽然飘来一只执念。
青年在行动前带来了几只帮忙的执念,为了防止误伤,已经让他们认过了照片,小少年不知打哪赶来,一双嘴皮子上下翻飞:
“主人,找到容海道了!吴姨她们还在追那个姓关的!”
暮从云脚步一顿,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余桃枝。
余桃枝看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眼不远处沉默的青年,咬咬牙,向着小姜的方向转回了身:“走!我和你去!”
血迹的末端很快消失在潮湿砖石的间隙里,暮从云一路追到了暗道的尽头,低下隧道的霉菌味让他身形有些摇晃。
他刚才抽出了过多的心头血,又引燃了越笙原来留在恶鬼身上的那一份。
揉了下有些发昏的脑袋,暮从云抬起眼,通道似乎已经走到了末端,暗道尽头并没有连着任何的路,但是——
青年轻吸了一下鼻子,嗅到了那股很淡的幽香味。
会在哪里?
饶是打着手电筒,在这漆黑阴沉的通道里也效用甚微,几缕黯淡了许多的金线再次被他唤出,摇摇晃晃地贴上密不透风的墙面,试图寻找到另一方出口。
“喂,暮从云?”
恍惚中,一道朦胧的男声自他头顶不远响起,青年蹙了下眉,借着手电的光向上看去。
通风口被移开了一小块,周柏正整个执念贴在里头,谨慎地打量着他。
借着手电的光确认他的身份后,周柏迅速正色道:“快来!你家那位要不行了!”
来不及确认他是否可信,他借着周柏的力,踩着墙壁爬上了通风管道,却没想里头还有一番天地,暮从云弯下腰跟着他移动,血腥味在窄小的管道里也愈发浓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
周柏随意应了声:“那天找到谷子穆之后,我看见很多净化区的执念跟他们走了,我本来也应该是这里头的一员,就跟上看看。”
语气惬意得好似只是跟过来采风。
“他进来后我就一直跟着他,刚才发现你老婆要死了,我就给你捎过来了。”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也算……还了他曾经的恩情。”
暮从云把他口中的两个字在齿间含了一遍:“恩情?”
“你还不知道?”周柏有些诧异地回过身瞥他一眼,“好吧,就是之前有一次他和我们被关在一起,干了净化师的话,给我们清洗怨气。”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局里的要求,反正那几天有执念攻击他就躲,一次也没出手,折腾了三天才把他放出去。”
他抿了抿唇:“虽然那次清洗并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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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能想起谷子穆,得感谢他。”
在一边要躲避着恶念攻击,一边要吸收他们身上怨气的情况下,越笙磕磕绊绊地在诺大的公开场地不休不眠地净化了三天。
虽然效果不算彻底,但还是让他想起了许多。
暮从云又不说话了。
铁锈味越来越浓,周柏在通风管道的尽头停下来,他飘出外头,小心打量了一遍周遭环境,才拉开透气窗:“快过来!”
这是一件及其窄小的仓库,仓库的正中间,躺着一个人。
越笙毫无生气地躺在潮湿的地面上,皮肤泛着失血过多的青白,胸口的黑色制服被大片的鲜血染湿,宛若一尊被打碎的瓷器。
“……哥?”
暮从云颤抖着跪下身去,撕开那黏连着血肉的多余衣物,怀里的躯体一动不动,并不因为剧痛颤抖,也没有因为他的到来给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越笙只是静静地闭着眼,在他怀抱里的身体不能被捂热分毫,冰冷得像冬日里的石碑。
就是在灵坟里那会,暮从云也没有如此真切的、马上就要失去他了的错觉。
周柏默默地飘到仓库外边去,给他们留下两个人的空间。
温热的水渍落在越笙的颈间,青年扶着他脖颈的指尖颤抖,却屏住了所有声息,只求从深厚的冰原之下听到一点回音。
——可指腹之下的皮肤冰凉,什么也没有。
不是说,不会无端送死的吗?
不是说,想和他一起过下去的吗?
暮从云徒劳地想要捂住那个冒血的窟窿,却在止不住的战栗中骤然发现了什么,触电一般的松开了手。
手电筒缓缓下移,他看见越笙本该被洞穿的心脏处正在缓缓地结出金色的丝茧,细密的金光沿着血管蔓延,像是给将碎的瓷器镀上金边。
是周衡给的那张符篆……
暮从云压着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越笙,片刻之后,才敢再次往他的脖颈挨上带血的指尖。
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能够听清。
“扑……通……扑……通……”
——那道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脉搏声。
青年长长的、如释重负般缓了一口气。
宛若浑身卸了力一般,他骤然松了力道,外头的异象局还在和驱灵人交战,这里随时有被闯入的风险,他却放任自己毫无防备地跌落在地。
越笙……还活着。
这实在是——太好了。
第103章 报仇 他的父母……能够看见吗?……
金丝交织缠绕, 在越笙的心口上缓缓地缝合伤口,青年正要撑着膝盖站起来,门外半透明的执念忽然飘进来。
“有人来了。”周柏压低了声音道。
仓库里灯光昏暗, 地下通道里为了省电,常年是半亮不亮的场景,门外的脚步声慌不择路般, 暮从云推开一点门缝, 金光覆盖的眸不动声色地往外看去。
大概是身后的追兵声势渐熄, 来人也放慢了脚步, 于是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青年听清了他嘴里的自言自语。
“传送阵……毁……”
“刀灵……紧急方案……”
暮从云的目光突然一冷。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声音?
关春山刚从一个疯执念的手下逃出来, 他暗自回想着那女人的样貌, 极为不解。
为什么对方看自己好似仇人一般?
是荒山上的女人吗?
——他没印象, 也不认识。
面前的小道通往另一个逃生口,通道里只剩下他的脚步声, 关春山谨慎地放缓了步子, 以免声响过大招来异象局的人。
饶是他已经足够谨慎,在身侧某扇铁门“咿呀”一声被撞开时, 仍不可避免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掼倒在地。
“谁——”
泛着血色的流光将他缠绕成一个人形的粽子,关春山踉跄着后退几步, 就见地上缓缓浮起一道金色的结界,青年指尖金芒流转,若有似无的流光在他手中凝成金色长针。
暮从云自漆黑的门扉后缓缓走出。
他站定在关春山面前, 神色落在阴影中难辨喜怒,一站一坐,便宛若观察丧家之犬般,垂目冷漠地看向地上的人。
——杀了他父母的真凶就在眼前。
而这里不会再有其他人打扰。
“又是你, ”关春山低低笑了声,“当年你父母也是这样面对我的,要帮你回忆一下他们的下场吗?”
绞在他身上的金丝愈发紧绷,关春山敏锐地注意到青年指尖凝固的血迹。
“你已经动用过心头血了?”他挑了挑眉,“那你可要注意些,现在的你完全是透支身体在硬撑吧。”
他的指尖已经摸到了袖口的符篆,还没来得及抽出,青年掌心那道发丝一般细的金丝便如同长针,贯穿了他的手。
“呃——!”关春山瞳仁骤缩,金针钉在符咒上,连带着那张符咒一同烧了个干净。
“妈的,要不是那个疯女人……”他暗骂。
以暮从云如今的身体状况,倘若他尚未精疲力尽,还能压这小子一头。
但他被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追着跑了半个地下通道,也不知道那执念身上有什么法宝,寻常的符咒或是驱灵术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
暮从云蹲下身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面前的仇人。
金丝已经抵上他的喉间,暮从云神色平静:“在这里杀了你,应该没有人知道。”
关春山面色一变,左右双肩却同时被两道金光贯穿,确认已经卸了他力道,脸色白了两分的青年轻嗤道:“那就……太便宜你了。”
让关春山死得这般轻巧,那被他惨害的那些执念,他的父母,地下之灵又岂能安康。
“我为你想好了一个最好的死法。”
漆黑中,青年的两点金眸宛若鬼火,他轻勾了下嘴角,缓缓站了起身。
在他身后,关春山唇边渗出点点血迹,在暮从云转身时,他猛地向青年的背影吐出一口鲜血。
却如同蜉蝣撼树一般,泼洒的血色只是飞到了结界边缘,就被金色的火焰燃尽,青年停下脚步,没什么感情地晒了声。
“以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对你毫无防备?”
他侧过脸,冷漠地瞥了一眼在火焰中狼狈挣扎的人形,兀自走回了仓库。
*
近乎两个小时后。
出口之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沉重地响起,小道尽头缓缓出现一道人影,余桃枝停下不停踱步的步伐,惊喜地迎了上去。
坟地上林林总总被绑了数百个之多的驱灵人,加上层叠流动的异象局人员,不可谓不是一副热闹景象,却在暮从云缓缓抱着人出来的时候,不约而同向出口投去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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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步履平稳,面无表情,怀里的男人却是失去知觉的,越笙侧脸埋入他的怀中,露出半边苍白侧脸,黑色制服半敞,一身里衣都被血色染了红。
等待越笙伤处愈合花了不少时间,加上要维持困住关春山的灵阵,暮从云看似稳当,实则一路不知停歇了多少次。
比余桃枝更快迎上去的是几道在出口徘徊的执念。
“主人!”
小姜拉着苏柳跑了过去,又在暮从云面前紧急刹车,吴姨拂开手足无措的一群小执念,将越笙接了过来。
在她抱稳越笙的一瞬间,暮从云终于松了口气,平稳的身形再也忍不住地左右摇晃了下。
执念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扶稳,余桃枝正要询问他情况,就见那通道尽头,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个人影在往外冒。
“项武,”暮从云缓了口气,才想起来似的指向里面,“去帮下他。”
光头领了他命令进去了,片刻后,项武和周柏一人一只腿,拖死猪似的将血呼啦一片的关春山拖了出来。
“累死老子了,”周柏愤愤不平地把关春山往地上一摔,“还他的恩是一码事,拖人可是另外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