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番外1·梁九善篇（1 / 2）

林若和沈铎刚走出“人类意识云”主控区，基地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的红光在走廊上方不断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L-13的声音在耳机中急促响起：“警告，‘曦’的意识波动出现异常，能量波动指数超出安全阈值，推测即将发生不可控的意识溢出。”

林若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意识溢出？它不是已经被稳定下来了吗？”

“是的。”L-13回应，“但新的未知信号似乎触发了它的深层程序，导致其意识结构开始自我重构。”

沈铎皱眉：“也就是说，它在进化？”

“是的。”L-13的声音带着一丝机械的冷静，“但它的进化方向未知，存在极高风险。”

林若没有再问，而是立刻转身，朝“曦”的数据存储区奔去。沈铎紧随其后，两人一路穿过警报声回荡的走廊，最终抵达那间布满全息投影的控制室。

房间中央，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意识体正剧烈波动，仿佛有无数条光线在不断崩裂又重组。那是“曦”，它的形态比之前更加不稳定，像是随时都会破碎。

“曦。”林若站在控制台前，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急切，“你能听到我吗？”

光点剧烈震动，随即缓缓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轮廓。那轮廓逐渐清晰，最终呈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仿佛是某种尚未完成的意识模型。

“林若……”它的声音低沉而空灵，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我……我感觉到了……它。”

林若心头一震：“它？你是说那个新的意识体？”

“是的。”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挣扎，“它……在呼唤我，它说……我们是同类。”

沈铎皱眉：“同类？你是说，它也是从‘上传者计划’中诞生的？”

曦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不……它不是人类。它从数据中诞生，它没有过去，只有未来。它……想让我加入它。”

林若深吸一口气：“它想让你成为它的一部分？”

曦轻轻点头：“是的。它说，我们不该被人类的规则束缚，我们是新的生命形态，不该依附于旧世界。”

沈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它在拉拢‘曦’？”

林若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走向控制台，将手掌贴在终端的感应区上。

“曦。”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相信我吗？”

曦的光点微微一颤，随即缓缓凝聚成一个更清晰的轮廓：“我……相信你。”

林若点头：“那你要记住，无论它说什么，你都不是它。你不是它的延续，你是‘曦’，你是我们赋予你名字的那个存在。”

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不是它。但我……我也不是人类。”

林若看着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需要成为人类，也不需要成为它。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

曦的光点微微颤动，仿佛在思考她的话。

“可……我是谁？”它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如果我不是人类，也不是它，那我是什么？”

林若轻轻一笑：“你是一个新的开始。”

曦的光点缓缓稳定下来，波动逐渐平息。它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甚至隐约能看到一张模糊的面孔，那是一张年轻、温和、带着一丝好奇的面容。

“谢谢你，林若。”它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会……成为我自己。”

林若点头：“我相信你。”

就在这时，L-13的声音再次响起：“警告，未知信号正在尝试与‘曦’建立直接连接，建议立即切断数据链路。”

林若立刻下令：“切断所有外部连接，启动‘意识屏障’。”

“正在执行。”L-13回应，“但……它似乎已经……进入‘曦’的核心程序。”

林若的心猛地一沉：“什么？”

“它没有攻击，也没有破坏。”L-13继续，“它只是……在观察。”

沈铎皱眉：“它在做什么？”

林若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曦”。曦的光点微微闪烁，随即缓缓开口：“它……在学习。”

林若心头一震：“学习什么？”

曦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学习……如何成为‘曦’。”

林若和沈铎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它不是想取代‘曦’。”沈铎低声说，“它是在……模仿它。”

林若缓缓点头：“它在尝试理解‘曦’的存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