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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理心情有些复杂,但也不再介怀于心,只诚挚的对两位好友送上自己的祝福与心意。
“怀逸,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托付你,”临分别前,薛琮慎重道,“再过不久真珠就要南下梧州,听说你同样有南下的打算,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
“因为我无法陪伴她同行,所以,我将她的安危暂时交给你。”薛琮玩笑一般提醒道,“我视她如半身与性命,你可千万不要监守自盗啊。”
陈理压下心中苦涩,认真点头,“好,我会照顾好七姑娘,不负玄章所托。”
送别陈理时,薛琮想,我那么心爱的沈怀栀,绝不会让给任何人的沈怀栀,怀逸,这次,你一定要替我“守”好她啊。
等房中只剩两个人时,薛琮走到屏风后,看到了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沈怀栀。
“我已经答应让你南下,也会让怀逸陪你南下,这个结果应该让你满意吧,”他坐在沈怀栀身旁,抬起她的脸轻声道,“我已经退让至此,真珠能不能给我一个笑脸呢?”
“我笑不出来,”沈怀栀实话实说,“你也不必试探我,我对陈理,再不会越界。”
“是啊,你不会越界,”薛琮莫名冷笑一声,“我以为,你回来后就会同他在一起,没想到我也有看错的时候。”
“不对,其实我也没看错你,”薛琮摇摇头,语调里是旧日难以释怀的憎恨,“正因为你心爱他,所以才不会和如今的他在一起。”
但是那又如何呢,薛琮眼里心里,无论是陈怀逸还是陈理,依旧是他必要除之而后快的心腹大患。
他只有一个沈怀栀,是决不肯分给任何人的。
那颗心也就算了,他用了许多年的时间才被迫接受现实,因为如果不接受,他就连现在这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但也仅止于此了,他的自私
让他只能退让到这个地步。
他只庆幸,沈怀栀是这样一个天真纯粹的人,若不然,他将毫无机会。
但这份庆幸也仅限于她,真论起来,他心中其实对她的固执与偏执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早就先下手为强,将人吃干抹净,所以,幸好他这样的人遇到的是沈怀栀这样的人。
你看,他对这样的她只能是又爱又恨了,有时爱到想和她纠缠共生成为一棵树,有时又想将她整个人的血肉吞吃殆尽再不分离,总之,他这种糟糕的人遇到她是幸运至极的事。
虽然有些病态,但他已然习惯这样的自己了。
薛琮抱着沈怀栀,应对着心里陡然而生的痛苦,如果我能不爱你就好了,如果我能放弃你就好了……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难过,他知道,自己又开始重复起从前已经做了无数遍的事,陷入新的梦靥里走不出来了。
这日的相会结果还算不错,虽说沈怀栀本人没能和陈理直接对话,但结果称心如意才最重要。
难得的,她竟然生出了一点激动,她好像,真的要走出这困了她两辈子的牢笼了。
薛琮将沈怀栀的喜悦看在眼里,目光深了深,最后只安静的闭目抱紧了她。
他是绊不住她的脚步的,因此,只能让她走得毫无后顾之忧。
***
永嘉侯府,太夫人在为心爱的孙子相看成婚吉日时,突然遭遇了一点麻烦。
“你说什么?”满眼不肯置信的太夫人提高了声音道,“你近期没有成婚的打算?沈家打算送沈姑娘去南边梧州看望父母?”
“玄章,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傻话?”太夫人难得生出了几分怒气,“你以为祖母为何一直催着你成婚,难不成就只是为了娶妻生子吗?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成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孙儿很清楚。”薛琮神色平静道,“祖母不必动怒,且听我细细道来。”
“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你们先下去。”薛琮将房内伺候的人全部遣退,派人守好了门户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道,“祖母,我不止近期不会成亲,未来几年内婚事可能也不会顺利举行,您期盼的孙子孙女更是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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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
“如果您老人家真想身边有孩子陪伴,我可以从族中挑选几个孩子陪在您身边聊以慰藉。”
这番话一出,太夫人怒气反而降了下来,她阴着脸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直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祖母一直不希望我走前人老路,但我作为祖父与祖母的孙儿,父亲与母亲的孩子,怎么会不像你们呢,”薛琮话语平淡,态度自然,甚至还在太夫人怒气蓬勃的眼神中姿态从容的笑了笑,“虽然有些抱歉,但我不过是走了你们的老路罢了。”
太夫人直直的瞪了薛琮许久,最终神色疲惫的闭上了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止亲生父母的事,还有她和老侯爷的事。
“一个秘密,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不再是秘密,”薛琮说,“我只是好奇,为何自己与旁人不同罢了。”
在失去沈怀栀的那些年里,薛琮有过太多不切实际疯癫妄想的念头了,偏偏,他还是一个能让自己所有念头付诸现实的人。
从前,他只知道自己的双亲是一对怨偶,父亲娶了祖母娘家的侄女,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长大,却在生下他后,父亲在外另有所爱,然后因为这个真爱闹到两人两败俱伤,最后双双死于船难。
说是船难,其实薛琮后来已经清楚的知晓,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对背叛自己的负心人的制裁,至于那个真爱,同样死得毫无声息。
所以,可以说他的母亲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以爱憎的名义。
至于他的祖父和祖母,那就是另一个更为糟糕的故事了。
闭着眼的老夫人突然冷笑一声,神色漠然的道,“知道也好,总归是家里不能见人的丑事,你总有一天要知道的,毕竟我看你也快走上他们的老路了。”
说完,她看着薛琮,直接言明了当年旧事,“不提你的祖父,但你的父亲,我的亲生儿子,实在是像极了他那个无能懦弱没担当的父亲。”
“他自小就怕我这个亲生母亲,所以他骗你的母亲,勾引她诱惑她,让她做他的支撑与靠山,替他撑起一片天,如果他能一直真心诚意也就罢了,却偏偏像极了你那薄情的祖父,将人利用完之后还要找个真爱,对于真爱掏心掏肺,要身份给身份,要地位给地位,宠爱和荣华富贵更是毫不吝啬的给,他以为,崔家的女人是好招惹的,以为你母亲对他一片痴心只能妥协,但很可惜,你母亲像我,对于背叛的负心人,总不会轻易原谅。”
太夫人没细说那两年里那对夫妻是如何恨海情天彼此折磨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走到最后那个地步,谁都不无辜。
“现在,这么像我们的你,也要去害你喜欢的人了。”太夫人轻声道,“看你这模样,沈怀栀一定是不喜欢你的,所以,你们两个人,日后或许也会步我们的老路。”
薛琮想,祖母确实说对了,沈怀栀已经被他害过一次,可他就是不肯放手,非要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以后,我会改变。”薛琮如是说。
“是吗?”太夫人轻飘飘的反问道,“反正薛家和崔家的根子都不算好,你最好真的不会伤害她。”
“有时候,我都希望沈姑娘是我薛家亲生的孙女了,那样一个纯粹的小姑娘,就算不爱她伤害她,她也不会像你疯癫的母亲和祖母一样,伤害心爱的人,至少,对我来说,我是很喜欢这种人的,毕竟,这种美好的品德,我们两家是丁点儿没有。”
“当然,你身上也是没有的。”
薛琮不言不语,太夫人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末了随意挥挥手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你今天要和我说些什么了,祖母都同意了。”
“日后不管你做什么,都随你心意吧,不管娶不娶妻生不生子,那都是你的事,祖母不会再干涉,这样我还能省心清净的多活两年。”
说完之后,薛琮人被撵走,太夫人自己一人坐在房中,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为了说服她,竟然拿家族秘辛来要挟,她这个孙子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当然,太夫人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被孙子窥探到过去的隐私与秘密,只是一旦将真相揭开,怕是他们这对祖孙从此之后再无法如常相处。
显然,薛琮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见好就收。
太夫人想,薛家确实是一脉相承的真爱至上,而崔家的女人们,也永远都改不了心狠手辣的秉性。
当年她因为两情相悦嫁给薛琮的祖父,助力他在兄弟之争中顺利袭爵,在背后一心为他出谋划策立足朝堂,结果,那个男人是怎么回报她的呢?
他背弃誓言移情别恋,在外面日日养着真爱与私生子,宛如神仙眷侣,生怕她们遭了她的毒手,一心谋划着为她们争取地位和利益。
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枕边人,她当然只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选择亲手弄死他们,毕竟,妄图踩在她的心血和辛劳之上过好日子,想都不要想!
所以,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男人这种东西,不要了管他去死。
太夫人拨着手里的佛珠,觉得自己是时候去小佛堂一趟了,毕竟,她那些旧日仇敌,还在地底下埋着呢,只有日日踩在他们身上,她这辈子才能过得畅快。
第44章 第44章——
赐婚后,沈怀栀依旧要坚持南下这件事,老夫人是不太理解的,但结亲的薛家人都没说什么,她这时候当然不会跳出来说什么难听话。
尤其,无论是她还是沈家都是受益方。
也不怪她从前一心想同永嘉侯府结亲了,只看结亲之后那流水般送入春芜院的好东西以及薛家在外面大张旗鼓的替她这个孙女做脸面,她老人家的心情可谓日日都极好。
这不,家中其他姑娘的婚事也顺势水涨船高,已经出嫁的沾了光彩婆家更看重一分,未出嫁的婚事比从前更为顺遂,就
连那些未到年纪的,也开始有人殷勤打听,所以不怪她一心想着将孙女高嫁,实在是通过婚姻交换而来的利益真的是又快又直接。
反正,以永嘉侯世子如今在圣人面前受宠爱的程度,跟薛家结亲的沈家说是鸡犬升天也不为过了。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沈怀栀竟然还坚持南下,且还能说服薛家同意她的打算与行程,饶是老夫人多年见惯大风大浪,也要亲口说一句薛世子当真是挚爱栀姐儿。
就这样,沈薛两家亲眼见证了沈怀栀同薛琮是如何快速走流程,最终在她南下之前将一切琐事料理好的。
“栀姐儿,你比祖母想象中要更幸运也更有勇气,”荣辉堂里,老夫人对即将南行的沈怀栀道,“现在,我都不知道遂了你的心意是帮你还是害你了。”
在孙女说要坚持带李嬷嬷一同南下后,老夫人不能不震惊于对方的选择与志气,哪怕她从前对这个孙女有过诸多算计,此时也要称道一句,不愧是被文谦先生收为弟子的姑娘,总有几分与众不同。
“当然是帮我,”沈怀栀笑道,“祖母该知道,一个人若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如何能说是不好呢?”
“好吧,你说了算。”老夫人道,“明日就要启程出发,你还是早些回院子里做准备吧,听说今日薛世子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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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你,你们年轻人正好说说话。”
考虑到现在情况特殊,所以老夫人宽纵了孙女一回,毕竟薛家着实是个难得的金龟婿,两个已经赐婚的年轻孩子纵然一整日待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说道的,谁让栀姐儿明日就离京了呢。
春芜院里,沈怀栀一回来就看到了坐在临窗处认真打络子的薛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忙碌的日常里抽出时间学了这许多花样的,反正现在沈怀栀身上的配饰全都换成了他的手笔。
因着明日要走,所以沈怀栀现在心平气和极了。
“不用编这么多,等我去了南边,到时候要日日呆在田间,怕是没多少机会戴这些配饰,”她直言道,“有几个应付人就够了,你不必这么累。”
“有没有和戴不戴是两回事,”薛琮头也不抬的道,“给你其他东西你总有许多理由搪塞我,如今不过是一个络子,难道你还要和我计较?”
“计较的不是我,”沈怀栀神色平静的道,“如果我当真要计较,现在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还两说。”
薛琮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她,目光中是诸多隐忍的复杂情绪,最后,他轻声道,“这不是怀逸说的吗?喜欢要讲究方法和手段,既然我拦不住你,就只能让你别忘了我。”
“说得这么可怜做什么?”沈怀栀不为所动道,“装得这么卑微可怜,可太不像你了,只会让人心生戒备,怀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闻言,薛琮收敛起那副可怜姿态,无奈笑道,“何必把我想得这么坏,偶尔我也是很脆弱的。”
“或许吧,”沈怀栀看他一眼道,“但我并不想深究。”
“偏心的人是这样的,”薛琮自己煞有其事的点头,“怀逸无论做什么,你都会为他找理由开脱,至于我,你不往我身上甩黑锅,我都要庆幸自己今日运气好。”
“同样都是喜欢你,区别对待至此,我若不耍些手段,当真是毫无立锥之地。”
对于薛琮这番话,沈怀栀没否认,她只是语气平淡的道,“说起喜欢,从前不懂事的时候,我只觉得喜欢就是喜欢,所以喜欢就要追着你嫁给你,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非要一心强求,所以最后情意落空也是我自作自受。”
“虽然我的喜欢不怎么样,但做人还算有几分长进,至少做好了你的贤妻和孩子们的良母,凭良心说,我是不亏欠你和薛家的。”
她看向薛琮,“你也别拿我对怀逸的感情说事,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在这件事上论对错最没有意义。”
薛琮沉默后道,“现在的我,只是做了从前的你而已,你非要这么苛责我们两个人吗?”
“也不是苛责,”沈怀栀道,“只是我们如今经历了这么多,该长长教训了,实在不必将自己困在执念之内,贻害所有人。”
“就像喜欢,现在的我觉得,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喜欢,我也喜欢,这才叫喜欢,若是只有一个人喜欢,不顾另一个人的感受,这叫伤害。”
“正如圣人所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现在已经懂得这个道理,希望你也能有所体悟而已。”
薛琮其实很不喜欢听沈怀栀说这些,就算她说得再诚恳再好听,目的也不过是打消他的执念而已,可他能做到吗?
如果他能做到,上辈子大权在握的他早就诸多美人在怀尽享风流了,而不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沉迷佛道之学,大肆重用僧道之流,只为自己求一个不知能不能实现的来世。
别人家的皇帝坐拥江山权势之后都是谋求长生,只有他,仿佛生怕自己死得晚一样,一日日的折腾自己。
所以……
“你的话都是对的,”薛琮神色平静的道,“我很想全都如你所说,但只可惜,人心贪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之心。”
抑或者,他根本就不想控制。
身为延绵薛崔两家血脉的孩子,薛琮披着薛家人的皮,内里却是崔家人的骨,不因自己的私欲伤害她,已经是他极力控制的极限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沈怀栀没再多说,她不想自己弄巧成拙,万一不小心哪里刺激到薛琮,让她功亏一篑,那她才要哭死。
薛琮看着平静的沈怀栀,突然说,“你知道匣中恶鬼的故事吗?”
沈怀栀摇头,“没听过,你可以说来听听。”
总归薛琮说这些不是无的放矢,沈怀栀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天就要启程远航,她不由自主的警惕每一分变数。
“故事是这样的,”薛琮道,“有一个恶鬼,被天师封禁在匣子里,这个匣子被扔进大海深处,一日日的品尝着无尽的黑暗寒冷与孤独绝望,就这样,恶鬼在匣中呆了几百年,一直期待着能有人来救它。”
“第一个百年,它愿意给救它升天的人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它没能等来拯救者,第二个百年,它愿意满足救它之人的所有愿望,但它依旧没能得救,等到了第三个百年,终于有人来救它,你说,它会给拯救者带来什么?”
这个问题让沈怀栀沉默,薛琮却一定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真珠,你说,拯救者会得到什么?”
“会得到无尽的憎恨与怨怼。”沈怀栀回答,毕竟,她所熟知的人性就是这样的。
说是匣中恶鬼,其实是人心恶欲才对,以人心来揣测,她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这样的。
无尽的等待,尤其是怀揣着希望的无尽等待,会彻底消磨一个人的心智,最终,让拯救者也成为了一个迟到多年的背叛者。
“所以,恶鬼在得救后,会杀了拯救它的人。”薛琮微微笑道,“在它已经习惯了孤独与绝望后,这个迟来的拯救者,会是它最憎恨的背叛者。”
“当年我看到这个故事后,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薛琮没说他体会到了什么,但沈怀栀直觉那不是什么好念头。
“真珠,你说,现在在你面前的我,会是匣子里那个等了多少年的恶鬼呢?而你对我,又该有什么样的期望?”
沈怀栀彻底明白了薛琮的未尽之意,薛琮对她的步步紧逼,乃至于她对薛琮的抗拒与拒绝,一旦走到两败俱伤的
局面,最后接受不了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薛琮。
因为他永远比她更疯癫,更能豁得出去,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能够接受最糟糕的局面,甚至于不介意自己亲手炮制最糟糕的结局,但沈怀栀,却还没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所以,她的想法是对的,不与疯子论长短得失,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眼前的薛琮,无疑可以说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薛琮了,她不用期待他变得更好,因为匣中恶鬼此时虽然满足了拯救者的愿望,但只要一念之差,它就会变成令一切鱼死网破的罪魁祸首。
沈怀栀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这就是薛琮的爱,而她从前期待的,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东西。
所以,爱与恨,果然是永远的一体两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怀栀说,“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应该庆幸,她还有逃避的自由与空间,否则呆在薛琮身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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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变得窒息。
薛琮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笑了笑,“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沈怀栀不可置否,伸手回抱了他,至少,别变得更糟糕了,她真的不想被毁掉如今窥见曙光的美好人生。
***
第二日,五月初七,沈怀栀在家人与亲朋们的送别中,踏上了南下的行程。
从帝京出发,做马车去往津州码头,包括堂哥沈文远、表哥周文钰在内之人,在停泊在码头的大船边与众人道别。
即将分道扬镳,一去几千里,任是平日里再刻薄的人此时都一副温言软语惜惜离别的模样,薛琮站在沈怀栀身前,目光深深的看她,仿佛要将人彻底刻在自己的眼睛里。
离别在即,他却一改平日多话的模样,此时有些沉默,沈怀栀站在那里,同样不发一言。
“我要走了。”最后,众人打趣催促眼神里,沈怀栀率先开了口,“你保重。”
薛琮不发一言,就只是看她,那副好似在酝酿些什么模样让沈怀栀有些心惊胆战。
她从薛琮的眼神里看出了他随时打算将她重新掳回的意图,于是便不肯再耽搁,率先脚步轻快的登了船。
这天,薛琮到底是没能违背自己的诺言,放沈怀栀天高海阔一路南下寻求她梦想中的自由去了。
只是临走前,在他又给了她许多亲手编织的络子时,她同样回赠了他一块平安玉。
薛琮将平安玉紧紧的捏在手心,看着大船扬风起航一路南下,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天际线,才终于舍得挪动脚步。
希望他的决定是对的,希望他这么做是真的能挽回她,不然,他怕自己会当真成了毁灭一切的匣中恶鬼……
而沈怀栀,此时站在迎风的甲板上,笑意畅快,两辈子,她终于挣脱樊笼,开始新的人生了。
第45章 第45章这是薛琮干的好事?
梧州的夏天,是沈怀栀难得喜欢的夏天。
这里与帝京不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都有鲜妍明媚的绿色,在帝京被闷热干旱笼罩时,身在梧州的一干人等反而享受到了避暑的乐趣。
此时的沈怀栀坐在院中的树荫下,正一边喝酸梅汤一边复盘着自己近期的种植计划。
如今已是她到达梧州的第三个月,她本人并未在州城的刺史府居住,而是一早就同父亲商量,搬来了她早就看中买下的庄园里。
至于为此惹得母亲不快这件事,她是半点不放在眼里心上的,毕竟,她并不想看她端着所谓好母亲的做派日日装模作样。
真心诚意她都已经不想要,更遑论是虚情假意。
盛夏时节,坐在毗邻着山川的庄园里,能看到远处巍峨的雪山和碧波荡漾的湖水,爽朗熏人的微风里,是清脆的蝉鸣鸟啼和花草香气,身处如此情境,日日只需为理想费神,任谁来看这都是难得的神仙日子。
甚至于,沈怀栀都觉得这是自己两辈子以来过得最好最舒心的日子了。
“姑娘,午饭备好了,您先用饭吧。”冬青从小厨房那里过来,同丫头们一起端着饭菜送到树荫下的石桌上。
最近沈怀栀尤其喜欢在这里用饭或忙碌正事,因为专门准备了一大一小两个石桌方便自己使用,她放下手中毛笔,将写好的东西放到一旁晾干,满面笑容的走到一旁用饭。
虽说沈家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沈怀栀如今做人只管自己高兴,反而不介意用饭时聊些闲话,就像她此时问冬青的问题,“薛良他们昨日去府城,人还没回来吗?”
“没有,”冬青道,“按之前的情况来说,人早该回来了,现在还没动静,可能是在城里有事耽搁了。”
沈怀栀想了下道,“等人回来,你让薛良组织庄园里的护卫们在附近巡猎两趟,最近田间地头多了不少麻烦的小东西,影响我安排农事。”
冬青爽快应下,将这件事加入自己的日程安排里。
用过午饭后,沈怀栀在院中简单转了两圈儿散步,自打南下之后,她心情就一直是轻松畅快的。
虽说在南行的船上需要面对陈理,但彼此既已决定划清界限,不给对方造成困扰,两个有心人自然是有志一同的维持好了彼此的体面。
沈怀栀不再越界,而陈理也不去探究曾经心上人的白月光,他们能够如常的谈天说笑,将所有异样隐藏在完美的面具背后。
这样就足够了,无疑,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五月南下,是顺风顺水的旅程,船上除了陈理之外,还有周文钰同沈文远,年龄相近的年轻人总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尤其是大家都是第一次独自南下远行,情绪激昂之下反而让这场同行显得热闹有趣起来。
虽然沈怀栀参与的不多,但她知道,无论是堂哥还是表哥乃至于陈理,这趟旅程都还是很愉快的。
这样的好心情让连日来赶路的疲累与辛劳都减轻了许多,等一路进入梧州之后,边疆之地的特殊景致与民俗风情更是让诸人大开眼界。
沈怀栀的父亲梧州刺史沈景焕不愧是浸淫官场许久的老手,一场家宴聚会给足了小辈们面子和风光,当然,也不忘在外宣扬一下陈理那位官居吏部尚书的父亲以及自家女儿得圣人赐婚侯府世子的排面,最重要的,是决不能忘了将沈怀栀师从文谦先生这件事广而告之。
于是,一时之间,沈刺史家的这点儿私事迅速成为了州城里最大的热闹。
除此之外,表哥周文钰那张脸也是短短时间内便在梧州城内扬了名,很是招惹了不少姑娘家的芳心,而堂哥沈文远,单他姓沈,还是沈刺史心爱的才华横溢的侄子,就注定了他此行引人注目。
总之,不提沈怀栀南下的真正目的,他们这一行人可谓是替沈刺史赚足了脸面与风光。
但是等风光过后,一些小小的麻烦也随之而来,比如尚且未婚被盯上的周文钰同陈理,纵然沈怀栀的母亲刺史夫人想要亲自保媒,这两人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在短暂的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二人便以游学的名义迅速离开了州府。
因为沈怀栀一早定下了自己的落脚之地,因而在刺史府内停留的时间并不长,纵然双亲极力挽留,她依旧带着人早早的搬来了庄园。
父亲那里,他是被利益说服的,但母亲那里,起初并不顺利,为了应对这个感情淡薄疏远的亲生母亲,沈怀栀一早为她准备了厚礼。
比如代表着沈老夫人脸面的心腹亲信李嬷嬷,比如出身永嘉侯府备受太夫人信重专门安排来照顾未来孙媳的张嬷嬷,以及薛琮专门让宫中赐下为她处理琐事的教养嬷嬷徐嬷嬷,最后加上薛琮为了她的安全专门安排的诸多护卫……
乌乌泱泱一大堆人,可以说是瞬间占据了刺史府半边天,沈怀栀清
楚记得自己将身边那些老成持重的嬷嬷们介绍给母亲时对方那难看的面色与欲言又止的神情,说实话,看着就让人心情痛快。
对于她这位亲生母亲,她倒不会没良心到故意给对方找不痛快,但同样的,她也不想让对方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未雨绸缪的在相见之初摆明车马,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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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母亲果然放弃了对她人生的干预与控制,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沈怀栀才不管她什么心情,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好。
倒是薛良,这个前世备受薛琮重用的心腹,如今带着许多护卫一路跟随她南下,为了她的安危保驾护航,虽说每旬要去州城向他那个主子事无巨细的汇报有关她的一切,但只要薛琮人不在跟前,沈怀栀就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她散完步正准备去午休,就见冬青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匆匆忙忙而来,“姑娘,薛良他们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沈怀栀笑着递过去一张帕子让人擦脸,“先喝口水,有话慢慢说。”
冬青灌了一杯凉茶壶里的薄荷茶,等气喘匀了才道,“薛护卫他们先一步赶路回来,带了消息过来,说是夫人一早同他们一路启程往庄园这边来了,说要来探望姑娘,剩下的人则晚一步跟在后面,要将京里送给姑娘的东西运过来。”
沈怀栀倒不在意京里送什么,总归她现在每个月都能收到薛琮送来的东西,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钱财人脉资源,但凡他觉得她能用得上的,都毫不吝啬。
如果说能一直这样下去互不相扰的话,沈怀栀觉得如今这桩婚约她还是乐意接受的。
总归她是为了做正事,完全不介意自己到底花用的是谁的钱财,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有利的,这种利国利民之事,那对所有人来说就皆大欢喜。
她坚信,无论是父亲还是薛琮,都是需要这份功绩和成果的,反正她不和政客们谈良心,只谈利益和价值。
“姑娘?”冬青出声唤了下有些走神的沈怀栀,皱着眉头道,“夫人就快要来了。”
冬青是坚定站自家姑娘的,所以夫人的出现对她来说只有四个字,来者不善。
“来就来吧,”沈怀栀不以为意道,“我们这位刺史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是好奇她来见我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午后时光悠悠而过,当沈怀栀在树荫下的躺椅中眯了一觉时,她的亲生母亲梧州刺史夫人颜翠云也终于到达了庄园。
沈怀栀打理好自己后,带着人出门迎接,宁静清凉的夏日微风里,风韵美貌不减当年的沈夫人终于等到了她的亲生女儿同样是这辈子冤家的沈怀栀。
“母亲登门,女儿有失远迎,”沈怀栀微微笑道,“还望母亲海涵。”
“我也是临时起意要来探望你,”沈夫人淡淡道,“你素日总是呆在庄园里少去州城,母亲心里惦记你罢了。”
一对感情生疏只有面子情分的母女就这样简单的寒暄几句后,终于在正厅落座,谈及正事。
下人面前,彼此还要顾及体面做一对亲母女,等伺候的人都被遣退,两人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母亲此番前来有什么目的?”沈怀栀捧茶慢饮,问得直接。
沈夫人同样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的道,“你父亲最近多了个新宠,我需要你帮忙。”
“身为女儿,如何能干预父亲房中事?”沈怀栀笑道,“尤其我如今还是未嫁女,更不宜插手父亲母亲的私事。”
“而且,以母亲的手段,一个新宠罢了,远不到需要依靠我的地步。”
闻言,沈夫人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若是普通的新宠,我自然不在意,但偏偏,这是宫中赐下的美人,说是陛下怜惜你父亲镇守边疆的辛劳,专门下旨赐下的可心人,我纵然想如何,也是有心无力。”
沈怀栀放下茶盏,微微摇头道,“既然是圣人的心意,父亲理应笑纳,母亲何必多想,总归再如何娇媚的美人,也动摇不了母亲的地位。”
“动摇不了我的地位?”沈夫人冷笑一声,面色不善道,“栀姐儿你太看轻你那位好未婚夫的本事了,你应当问问他,我沈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以致于他要专门放个祸害在家里,闹得我们满门鸡犬不宁。”
所以,这是薛琮干的好事?
沈怀栀眉心一跳,突然觉得薛琮不是给沈家找麻烦,而是给她找麻烦。
第46章 第46章——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沈夫人皱眉问道,“沈家的内宅之中着实不需要一个喜欢兴风作浪的女人。”
“母亲不觉得这个问题问错了人吗?”沈怀栀笑着反问道,“内宅是父亲和母亲的内宅,美人是圣人所赐的美人,就算其中真有世子的手笔,母亲要来质问的人也不应当是我。”
“我只是一个府外别居安分守己的女儿,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为父母解忧除烦。”
“看来你是不打算帮忙了?”沈夫人不客气的道,“几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像你那位好祖母了。”
“母亲这是说哪里话?”沈怀栀佯装不解的问道,“母亲忘了吗,我是被祖父祖母养大的,自小跟在两位老人家身边,说话行事当然会有长辈们的影子,所谓言传身教不外如是。”
最后,沈夫人是被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大女儿气走的。
跟着丈夫外任多年,一路随着丈夫从下州刺史升迁到上州刺史,沈夫人养尊处优已久,少有被人违逆之时,纵然真遇到一些不好打交道的夫人,大家看在彼此夫君的面子上,多少也会客客气气的维持体面,是以,她当真已经有好几年没被人这么当场驳回颜面了。
尤其,这个人还是从前一力讨好她试图亲近她的亲生女儿。
总之,每当看到现在这个性情大变不给她面子还酷似老夫人做派的沈怀栀,她都很难不生出情绪波动来。
亲生母亲拂袖离开后,沈怀栀在书房里见到了办完事来回话的薛良。
薛良将身上背着的包袱解开,放到沈怀栀面前的桌案上,语调恭敬,“姑娘,这是世子给您的信,我全都带回来了,其中还有两封来自陈公子与李公子。”
沈怀栀看着包袱里塞得满满的一堆信封,眉心跳了跳,“除了信之外,你家公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还有,府城那边沈府内宅里圣人赐下的美人,又是个什么章程?”
薛良回道,“世子这边没有额外的口信要转达,至于沈府内宅之事,世子的人说所有情况都写在信里,姑娘只需仔细看信即可。”
“既然如此,那你去休息吧,”沈怀栀道,“有什么事我会吩咐你的。”
等人离开后,书房中只剩沈怀栀自己时,她和桌案上那堆信面面向觎许久,最后叹了口气,率先拆开了陈理的信件。
同周文钰外出结伴游学之后,沈怀栀差不多每个月能接到陈理一封信,虽然信件不多,但送回来的东西却不算少,自从知晓她现在一心沉浸农业之后,他外出之时经常会收集一些有用的农学著作或者种植经验,以及花样繁多的植物种子,对她也算帮助良多。
这次送回的信里,说是在某地遇到了一种有些特殊的稻种,再过不久就会托人送回,希望能对她有所助益。
很简短的一封信,多是友人之间的问候,没有半点暧昧与越界之辞,沈怀栀看完之后,嘴角微微弯起,虽然陈理没说太多有关自己的情况,但她却从字里行间看出了海阔天空之象,看来他的游学之行确实不错,她心里自然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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