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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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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敏吞下后半句话没说。

“段冬阳,重要的不是血缘,而是这里。你懂吗?”

鄢敏指了指心脏的部位,“你自己认为你是什么,那你就是什么。”

她哭着朝他喊,泪水顺着面庞和发梢往下淌,月亮蒙蒙照着树梢,落在他头发间,一片寒光,把他照得朦朦胧胧。

可是鄢敏感受到眼角传来一阵暖意,沐浴露的清香将她笼罩,他的脸越来越清晰。

——段冬阳吻了她!

鄢敏震惊到连挣扎也忘了,任他的手牵起她的手,放纵他的唇落在她脸上。

吻蜻蜓点水一样落在她眼角,他轻轻吮掉她的泪水,像安抚婴儿似的碰碰她的唇,青涩又笨拙。

鄢敏听到树叶碰撞的声音,铃铃铃,迷茫中想伸手去摸摸段冬阳的后脑勺,先摸到他的侧脸,滚烫,和她一样是潮湿的,带着水汽的。

那晚之后,段冬阳和鄢敏之间,正在悄悄发生变化。就像春风催熟大地,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是两人关系并没有更进一步,反而趋于冷淡。

除了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很久没有再碰面了,即使碰面也只是目光短暂接触,然后挪走。

她能感觉到段冬阳并非不想和她说话,只是每次见面,通常没等段冬阳作出反应,她就先一步逃跑了。那速度,不说比博尔特快吧,至少和兔子比起来是毫不逊色的。

蕊蕊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行当神算子了。一见这种情形,立刻用肩膀推鄢敏,“诶,是不是段冬阳跟你表白了,羞得你不好意思见他了?”

还说呢,她蕊蕊就是罪魁祸首!

鄢敏也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比起侠女,她更宁愿做一个缩头乌龟,其实她才是真正的懦夫,有什么资格开导段冬阳呢?

扪心自问,她并不反感段冬阳的靠近,至于那个吻,坦白来讲,还算新鲜。

仅仅是还算新鲜吗?

她不敢往下想,可是又忍不住时时刻刻往下想。

小鄢敏不知道,那是连上帝也无法禁止人类踏足的领域。

就像鸟神人面的魔女塞壬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诱惑,连英雄奥德修斯都无法抵抗她的歌声,何况花季雨季的少女鄢敏。

她只是惊讶于自己变化,原来自己有那么多,连她自己也未曾探索的领域。

原来她可以这样地无私,心甘情愿任自己思想,由另一个人入侵占领。

原来她既纠结亦反复,迫不及待想看到他,而看到他之后,又忍不住想逃离。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而天生的冒险家性格,又让她不断去探索这样的自己。

她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答案,她到底怎么了?

会否她的灵魂由另一个鄢敏附身?

一切的答案将在不久后揭晓,可这个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快到超出少女的期待,快到几乎彻底颠覆了鄢敏的一生。

回忆这个故事之前,鄢敏会想起另一个烂俗的故事: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得克萨斯州发生龙卷风。

鄢敏在地理课上听到这个故事时,用带着巨大粉色毛球的中性笔,挠了挠额头。她在为上节数学课讲过的公式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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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地理,她根本不感兴趣,背一背原理,应付考试即可。

而不久后的将来,她可会想到,她会为这一刻的傲慢,付出惨痛的代价?

因为不懂得见微知著,因为太过于张扬天真,不懂得收敛,所以需要她用一生的悲哀去偿还。

幸福生活的转折发生在那次夏令营。

当徐文兴把她的背包拖到座位上时,鄢敏发现段冬阳的身旁坐着一个女孩,短发,鹅蛋脸,看人的时候带着怯意。

段冬阳的膝盖上放着一只精致的小手提包,显然是这位妹妹的。于是鄢敏无视段了冬阳示好的目光,以及他身旁另一个好似刻意预留的空位,径直走向徐文兴。

徐文兴夸张地叫道:“哇塞,你这包也太重了,你往里面塞了什么?石头吗?”

“这都嫌重,你有好好锻炼吗?”鄢敏挤挤眼睛,和徐文兴开起玩笑。

徐文兴却突然认真起来,举起手臂,喃喃道:“看啊,我当然有。”

鄢敏懒得看他,只顾着从包里掏出两个游戏机,把其中一个塞进徐文兴手里。

徐文兴立马给出鄢敏想要的反应,举起拇指,“太棒了!”

两个趣味相投的人便用游戏来打发这漫长的路程时光。

徐文兴是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和他在一起,总是趣味无穷。而鄢敏也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好强,不必担心他会玩不起,因为徐文兴只会比她更好强。

而鄢敏似乎太高估了自己的体质,没看一会儿屏幕,就感觉胃里传来一阵翻腾,头也昏昏沉沉。

她拉了拉徐文兴的袖角:“阿文,头好晕。”

徐文兴放下游戏机,“怎么了?是不是又晕车了?”

“帮我要一个塑料袋。”鄢敏感觉自己要吐了。

徐文兴刚开口,要对他说些什么,就见前排有个人影腾地站起来。

段冬阳在班级里不常说话,总是沉默,所以偶尔一次,就特别惹人注目。几乎大半车的女生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或是好奇或是疑惑,连鄢敏也感到惊讶。

却见段冬阳拿起腿上的小背包,正是刚才引起鄢敏注意的那个,他没有理会周围繁杂的目光,定定看着鄢敏道:

“这里有生姜,和风油精,可以缓解晕车。”

目光扫过鄢敏和徐文兴手里的游戏机,微微停滞。

她看到他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车上那样闹嚷嚷的,她们的声音又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到她们对话的,难不成从上车起,他就一直注意着她?

鄢敏脸一红,把游戏机塞到背后,刚想伸手去接。

段冬阳身边的妹妹抬起头,她捂着胃,脸皱在一起,像揉皱了的纸巾,颇可怜。

“哥,我也不舒服。”

段冬阳看看鄢敏,又看看妹妹。

第35章 他恨鄢敏,恨到想咬她的唇

“哥——”

那女孩依旧在扯段冬阳的衣角。

鄢敏知道他们私底下讲话都是用方言,叽里呱啦,反正外人听不懂。她这次却专门用了普通话,不说字正腔圆吧,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包括鄢敏。

鄢敏跟着她老豆见过多少人精,这点小孩子的心机,怎么会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宣誓主权。

偏阿敏是犟性子,一个东西没人要也罢,一旦有人和她争,就算是坨狗屎,她也要抢回来,研究研究到底什么品种的狗拉的。

她本来也无所谓一片姜一瓶油,可是对方那股姿态,让她很不爽,早不晕晚不晕,她不舒服,她便也不舒服了。还要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去抢。

可惜,她鄢敏最缺的就是道德,最没的就是良心。

鄢敏惨叫一声“啊呀”,右手扶住徐文兴的肩,口中不停喊叫着:“不行了,不行了,阿文快点啊,袋子袋子。”

叫声凄惨,语言犀利,表情到位。

一下子把全车的视线由女孩身上抢到自己身上。

余启从座椅上跳起来,冲到段冬阳面,一把抢走他的背包,塞到鄢敏手里。

“你傻愣着什么呢?敏姐那么难受了,看不到吗?”

平时和鄢敏交好的女生也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又掐人中又捏太阳穴的,替她贴姜片,擦药水,车上好一段时间都充斥着敏姐长敏姐短的语句。

鄢敏在一阵吵嚷声中,对上少女的眼睛,那双眼睛圆圆的,怯怯的,像小鸟的眼睛,仔细看似乎还噙着泪。

鄢敏心一软,把多出来的清凉油和晕车药分出来,又从自己的零食里选了几样能缓解头晕的水果装进包里,站起身,递给对方。

他们中间隔着两排座位,她要很用力很用力踮起脚,才能把东西伸到对方能取到的位置。

鄢敏看见她面朝她站着,少女的脸庞常年苍白而脆弱,她的目光停留在鄢敏手上,只是空洞的一扫。

这使鄢敏的手顿在原地,她立刻在那一瞥中里读到轻蔑和敌意,明白自己泛滥的善良,于人家而言,不过是耀武扬威。

她的手调转方向,“段冬阳,我不要了的,给你妹妹吧。”

鄢敏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就匆匆坐下,看也不看两人。

或许段冬阳会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她在他心里会更添娇蛮无理。

这是自然而然。

孱弱的悲伤的,往往是纯洁的。而强壮的,红润的,当然是无理的,加害的。

“你这是怎么了?”唯有徐文兴看出她的不对劲。

“没事。”鄢敏把游戏机从背后拿出来,招呼徐文兴,“来我们继续玩。”

徐文兴叹一口气,一反常态从她手里夺走游戏机,“大小姐,有人惹你了?”

“谁?”明知道还装傻。

徐文兴拿眼角斜了斜前面的女孩,“没见过你这样小心眼的。”

鄢敏道:“不想跟你说话,睡了。”

徐文兴笑笑,从包里拿出枕头垫在鄢敏脑后。

“要是我,我就不和她争。”

“为什么?”

“阿敏,你拥有的东西够多,所以分给别人也无所谓。但有的人拥有的东西很少,少到没办法接受失去。你懂吗?”

鄢敏望向徐文兴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得让她不敢认,她们如此默契,以至于不必点透,便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

她点点头,“嗯,我会小心。”

到地方后,也只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项目,休息一阵后吃饭,聚在一起玩游戏,讲一讲当地民俗。

头天晚上是热闹的篝火晚会,蕊蕊和王准没来,鄢敏和徐文兴形影不离,连体婴儿似的。

两个人睡了一觉,洗澡换了衣服,篝火晚会已经开始。

其实参加过太多类似的活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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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不知为何,自从车上小风波过后,鄢敏和徐文兴都有一些闷闷不乐。

或许是因为段冬阳始终沉默的态度,他缄默的眉眼一并封起鄢敏的心,令那一点红色坠入冰窟。

她忙着纠结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忽略了,那不远不近,却始终坚守她身后的晦涩目光。

“敏姐敏姐,快来这边。”余启伸出手招呼鄢敏和徐文兴,他在篝火不远处铺了一张毯子,找了几个同学围坐在一起。

鄢敏走近才发现段冬阳和他妹妹也在其中。

他妹妹不知道在和他讲些什么,段冬阳歪着头听,时不时点点头,而在发现鄢敏走近后,他明显有些僵硬,抬起头直直望向她。

隔着噼里啪啦的火焰,鄢敏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摆摆手对余启道:“算了吧,我和阿文要去吃饭。”

偏偏余启那晚有一种超人的热情,生拉硬拽把两个人拉过去坐下。

神秘地夹夹眼皮,“我这有好东西,敏姐你绝对喜欢。”

“什么呀。”鄢敏也来了兴趣。

余启拉开放在怀里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黑乎乎的东西,倒了一杯递给鄢敏。

“可乐?”

鄢敏在疑惑中将水杯送入口中,却在舌尖接触液体的一刹那,叫喊起来,“阿启你给我喝了什么呀,怎么这么辣这么涩。”

鄢敏的手掌在嘴边不停扇动,她的动作让段冬阳和徐文兴同时坐直身子,目光锐利。

徐文兴第一时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毫不犹豫也跟着仰头喝了一口,随后眉头舒展,和余启一样笑着看着鄢敏。

余启则笑得更放肆,“敏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鄢敏瞪了他一眼。

“好了,这不是毒药。”余启看向老师的方向,压低声音,“是酒。”

“无聊。”鄢敏道。

“不是有句话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余启指了指手里的东西,“世界上最好的药就在我手里了,你却不识货。”

鄢敏怔了怔,拿走徐文兴手里的杯子,递到他面前,“再给我来一杯。”

徐文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陪着鄢敏喝。

余启在给段冬阳倒完后,却没有给她妹妹倒同样的东西,而是从背包里另拿出一杯雪碧。

“来,周扶玉妹妹,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被称为扶玉的女孩子面颊泛起一团微红,轻轻点点头。

“好好好,扶玉妹妹你不像我们,是糙人,这个苦,不适合你。但是加点雪碧就不一样了,甜甜的更好喝。”

不由分说就往酒里倒了大量带气泡的雪碧,塞到周扶玉手里,之后盘腿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喝下去,笑得很猥琐。

段冬阳端着酒杯发呆,没有注意身边的动静。

他一向给人难以琢磨的感觉,可是今晚只要仔细观察,任谁都能发现,他视线聚集处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却没有看他,甚至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她的冷淡让他的情绪像行船一样颠簸。

他的心在非凡的克制下,已经面目全非。

那晚一吻之后,段冬阳颓然发现,自己亦不过是众生中平庸的一个,甚至是最蠢笨,最矛盾,最无知的一个。

恐怕连神看到也会发笑,肉体凡胎,竟妄图超脱神谕的的禁锢。

敬请挣扎,敬请反抗。天神灵巧手指编织的黑网已无情将他笼罩,无形的大手请君入瓮,豆蔻色的指尖强迫他亲自打上死结。

他宁愿围绕着他的是熊熊烈火,哪怕被烤成肉炙,也好过千疮百孔之痛。

不能叫喊,不能声张,无法言说。

他苦苦向内求索,自虐一样反复追问自己,究竟在哪一步出了错?

他恨鄢敏,恨她,恨她!

恨到想把她抱进怀里,想用力牵她的手,恨到想咬她的唇——

这算是惩罚吗?

他问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

手指收紧,杯子瞬间被拧成一团,他狠狠将那团废纸丢掉一边。

任他再纠结,再痛苦,近在咫尺的鄢敏永远感知不到,她紧靠着徐文兴,低声耳语,说着他听不到的话。

两个同样矜贵的人,天造地设,青梅竹马,好一对壁人。

他站起身,独自向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段冬阳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妹妹脸颊两边的异常红晕。

他从来警惕如猫,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许是冷风中灌了两杯酒的缘故,他刻意放纵自己多愁善感,也放纵木然。

而他永远也想不到,他的一时放纵,可以导致另一个人永远的痛苦。

段冬阳沿着小路走,寻找他的魂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光下河沟波光粼粼。他站在桥上往下看。涨潮了,小心不要跌下去,河流湍急,能吞噬任何事物。

森林深处黑漆漆一片,高高低低的树在风中颤抖,倒有点像凉山,像他从小长大的山谷。

他极力张开双眼,试图从风中分辨索玛花的味道。

没看到那美好的红色,但是鄢敏的脸突然凭空跃了出来。

他感受那粉白的脸靠近,她的唇是红的,是甜的,是另一种美好的象征。

他的索玛花,神圣的索玛花,漫山遍野都抵不上这一朵,她像太阳一样照亮万物,有了她,就不怕黑暗。

他轻轻吮吸她的唇,想必她和他一样激动吧,要不然她的身体何以颤抖,她的面颊何以湿润?

美好得好像电影的一帧。

段冬阳恨不能用相机拍摄下来,他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去记忆,记忆缥缈的冷风,记忆带着甜味的空气,山顶虚幻的夜灯,还有他的爱人。

空气停滞,再停滞——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他听到一声急促的喇叭声,紧接着噗通一声巨响。

有人落水了!

第36章 他的温度却一直留在了鄢敏身上

鄢敏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了雪落下的声音。

有人说,雪轻如羽毛,无声无味,可是鄢敏分明听到空气被划开的声线,闻到雪花融化的水渍味。

后来才知道,那是段冬阳的力竭的呼吸声,是段冬阳发梢的水珠滴落到她的鼻尖。

那个卡车司机说,段冬阳在她落水的下一秒,毫不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把她推上岸之后,就力竭沉进水里,要不是司机下去的及时,人就捞不回来了。

所以,是他拼命救了她一命。

鄢敏在病床上想起段冬阳的身体,想起段冬阳的哮喘病,想起那副羸弱苍白的身体泡在河水里,想起他弓着腰猛咳的样子,眼角含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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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克制的段冬阳,利己的段冬阳,竟然也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吗?纵身跳进汹涌的潮水,连自己的命也顾不上?

鄢敏掀开被子,踉踉跄跄下了床,卡车司机拉着她问她要干什么,她只是问了段冬阳的房间号,就向外狂奔出去。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没跑出几步就摔倒在地,手狠狠磕在门边。在平时,她一定要喊痛,可是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她竟浑然不觉,一只手撑着腿爬起来。

其实现在见到他,她也帮不了他什么,徒增烦恼而已,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心中涌动的情绪在身体上蹿下跳,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即使她自己也是累得即将虚脱,也强打起精神,鄢敏只清楚一件事,想看到他。

想看到他。

当她无视走廊上无数双或疑惑,或嘲弄的眼神,推开那扇白色的小门时,她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唯有角落用白色围帘围起一小方床铺的空间。

鄢敏走过去,试探着叫一声:“段冬阳?”

“嗯。”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鄢敏问:“你没事吧?”

“嗯。”

围帘里有一双手要拉开白色遮挡。

“不,等等。”鄢敏阻止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话,你不用回答,不用看见我。我不是来寻求你的答案或者安慰的。”

帘子内果然没了声音,她知道段冬阳在听。

清晨的光透过白色纱布,展现一种柔和甜蜜的氛围,细尘飞舞处一片欣喜的金黄。

医院的空气总挟带着庄重之气,凝重得就好像结婚时的誓言。

鄢敏像贯口一样一口气说下去,好像生怕一停下就泄了气。

“我知道我这个人好任性,好刁蛮。我不温柔。可我爸告诉我,做人最重要的是心口合一,我就这么点勇敢,这么点不顾一切,所以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不必觉得负担。”

“遇到你之后发生好多神奇的事,让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我从前最爱摄像,最爱爬山,最爱网球,最爱滑雪。可是这些的这些,在碰到你之后变得索然无味。”

“我坐着想的也是你,躺下想的也是你,玩游戏时,画面上也是你,你说你是在山里长大,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或者给我吃什么药了?是向心丹吗?”

“鄢敏。”段冬阳好似试图阻止鄢敏。

这句低沉的鄢敏,却激得她滔滔不绝下去。

“那天在后院,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没有正面回答我,还还——”

鄢敏顿了顿。

“现在我知道了,不是你喜欢我,是我喜欢上了你!所以才会患得患失,才会坐立难安,才会不停想到你。”

“阿敏,别说了!”段冬阳打断。

鄢敏执拗地仰起脸:“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认可,我只是在寻找答案。”

她是世界上最孤勇的人,痴痴的艺术家,奋不顾身,不拒绝体验每一种情感。

南墙也需要用额头亲自证明,撞破了,鲜血需得红地浓墨重彩,图案要美地酣畅饱满。

“我不否认我的心意,你的呢?”鄢敏认真问:“你愿意长大之后,和我在一起吗?”

鄢敏闭上眼睛,等待脖颈处的利刃下落,奋勇直前之余,也不由得生出细密的不确定感,蚂蚁一样在全身涌动,刺激得她无法忍受。

她听到面前传来帘子滑动的声音,睁开眼睛,面前的境况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令她大吃一惊,缓了三秒钟都没办法接受。

小小的帘子下挤满了人。

miss王,徐文兴,段冬阳的妹妹周扶玉,还有三四个鄢敏脸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同学,个个张大嘴,瞪大眼看着鄢敏。

“这”

鄢敏后退两步,先逃跑的却不是她,而是阴沉着脸的徐文兴,他定定看了鄢敏两秒,擦过她的身侧离开,一言未发。

她侧过脸,鼻尖传来清凉的皂角香,伸出手,却落个空,捉不住阿文的衣角。

紧接着是周扶玉,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快速剐了鄢敏一眼,追了上去。

还是miss王作为老师镇静,叫其他同学离开之前,还嘱咐了不要往外传,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鄢敏的尴尬。

等同学们走后,miss王收起笑,看鄢敏憋得涨红的脸,又不忍心跟她生气了,反而调侃道:“鄢敏同学,段冬阳同学,你们想长得多大才算长大呀?”

鄢敏飞快看一眼段冬阳,脸颊飞红,“miss王你饶了我吧。”

王老师道:“我也年轻过,懂得你们的心情,但是马上就要升学了,老师知道你们没有压力,但是也要注意。”

Miss王看了看鄢敏,又看了看段冬阳,两个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何苦她饶舌呢。

王老师走后,房间仿佛骤然空了。

段冬阳倚在床头,黝黑的眼珠静静看着她。

鄢敏刚才对着空气说了那么大一通,面对真人,反而词穷了。见他久久不说话,有些失望。

她想,他要是再不说话,她就真走了,脚才挪动半分,总算听到段冬阳说了一句:“大小姐,是谁罚你的站了?”

鄢敏咧开嘴灿然一笑:“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段冬阳斜靠在枕头上,面色尚有些苍白,可是笑起来,眼神明亮。

他的病号服外另套一件棕色针织开衫,脖颈处起了一圈球,绒兜兜的,越发显得他消瘦。尖尖的下颌,简直一点儿肉都没有。

拍了拍床边的椅子,他向她招手,“来,坐。”

鄢敏在他身边坐下,段冬阳看了看鄢敏身上的单衣,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鄢敏连声说不要,可是段冬阳的动作很坚定。

她的侧脸感到一阵瘙痒,是段冬阳的手从脸旁穿过。没有碰到她,却遗留两秒钟的香风,让她难得的纤纤之心,轻颤起来。

然而那一点甜蜜转瞬即逝,段冬阳很快就坐了回去,他的温度却一直留在了鄢敏身上。

鄢敏拢了拢身上的毛线开衫,“太丑了,我才不要穿。”

嘴上嫌弃着,却不见脱下来的动作,低头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这才像一个昨晚才落水被救回来的人了。

段冬阳拿起桌边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鄢敏,又手脚麻利地拧开保温桶,把勺子放进鄢敏手心。

“你没吃早饭吧?”

“嗯。”

“吃点馄饨吧。”

鄢敏一口热水,一口云吞,很快就感觉暖和起来。

她捧着保温桶傻乐,段冬阳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本教材,旁若无人地研究起来。

“没意思,好不容易放假,你怎么又把它拿出来。”鄢敏急的直戳段冬阳的胳膊。

段冬阳向旁边挪挪,反而从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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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多掏出来一本习题,递给鄢敏,“开学就要考试了,你也多看看书吧。”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些。”

鄢敏满脸写着无聊,一手推开段冬阳忠言,一手拖过段冬阳那巨大无比的书包。

她和徐文兴出门带的,向来只和吃喝玩乐有关,在假期看见书就觉得新奇,何况还是这么一大包,补天都绰绰有余了。

“段冬阳,你是把课桌都装进去,带过来了吗?”

鄢敏一边说,一边在包里摸索,希望找到些新鲜的玩意,没想到还真让她发现端倪。

当她把那本包着漂亮蓝色书皮的书抽出来时,段冬阳变了脸色,丢开教材,扑过去抢。

可是鄢敏早有准备,嘿嘿一笑,早躲到远处去了。

“傲慢与偏见。”

她读出书名,感慨道:“简奥斯汀。没想到你也会这类书呀,你这个学霸也没有我想象中用功嘛。”

段冬阳脸上微微泛起红,“还给我。”

鄢敏不但拒绝归还,反而大摇大摆当着段冬阳的面看起来。

段冬阳无可奈何,只能随她任性。

一开始鄢敏还会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不是夸张地抱怨段冬阳挤到她了,往一边挤他。就是吵着要喝水吃东西。再不然就不停问他,她的美甲好不好看啊,头发好不好看呀。

段冬阳烦不胜烦,沉下脸抱怨。鄢敏你能不能安生会儿。鄢敏你能不能休息会儿。鄢敏你能不能多吃点东西。

鄢敏鄢敏鄢敏——

无数声鄢敏过后,段冬阳永远的主人公,终于安静了下来。

段冬阳反而不适应了,老是觉得耳边少了点什么。斜着目光偷看她,她竟正捧着书看得上劲呢。

伟大的简奥斯汀!

段冬阳由衷感慨。

鄢敏看书的时候,像一只瞌睡的猫,托着脸,窝在他身边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她乌黑柔软的头发,他也确实想那样做,可是又忍住了,觉得不合适,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她那样坦诚又无畏,像女战士一样认领自己的感情,接受自己的每一寸角落。

她真诚地爱着自己,就像无数人炙热地爱着她一样,才能毫不费力地流露,赠予她充沛的感情。

她那么好那么好。

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努力,才能配得上她?

段冬阳蜷起手掌。

第37章 两人皆面色红润,头发凌乱

鄢敏喜欢段冬阳的唇,喜欢他摘下眼镜,轻揉鼻梁的手指,喜欢他看书时专注的神情,也喜欢他被她打扰时微蹙的眉头。

他就像婴儿奶瓶上的吸嘴,散发着甜蜜的诱人味道,使鄢敏目眩神迷,有了它就足以忘掉一切。

因为当发觉同学们对她那天在病房出格行为议论纷纷时,鄢敏泰然自若。她对段冬阳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本来就是我做的。

出人意料的是,段冬阳也毫无反应,照常学习,照常游乐,仿佛故事的男主并不是他。

于是便出现这样滑稽的场面,当大家聚在一起聊八卦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八卦的主人公反而满脸茫然,指着自己问,我吗?

从不反驳,也从不解释,两个人就像锯了嘴的葫芦,默契地倒不出东西来了,渐渐就连最长舌的同学也感到无趣。

在夏令营的每一天都有新鲜事发生,纵使鄢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不可能天天占领头版头条。

这场小风波很快过去,却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影响,让段冬阳小小头疼了一阵。

自从成为鄢敏的绯闻男友,就总有其他班的同学故意接近他,议论他。尤其在他们究竟相不相称的问题上探究地乐此不疲。

有时候他会故意竖起耳朵听,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好事,把别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里衡量。

谣言荒诞而可笑,他们对段冬阳的长相,身世做了全方位的剖析,就差没把他的胃翻出来,看看他昨天今天吃什么喝什么了,好佐证他们的遐想和妄言。

更荒谬的是,有人竟传言,鄢敏作风不正,喜欢和多个男生纠缠不清。有人言之凿凿,曾在空无一人的厕所门口,看见他和男生眉来眼去,两人皆面色红润,头发凌乱。

段冬阳对大多数话付诸一笑,只有其他人用刻薄的语言议论鄢敏时,他忍不住扭过头,直视周围人怪异的目光,制止他们的恶言。也许是鄢敏把无畏传给了他。

他像生活在监控之下,偏偏避无可避,再躲也还在同一片景区。

段冬阳由着自己和鄢敏捆绑在一起,他有时候会故意在外人面前帮鄢敏拎包,或者给她撑伞,欣赏其他人诧异又古怪的目光。

那年空气闷热而潮湿,像隔绝尘世的另一个世界。

异乡的小桥流水惬意而悠长,阳光灿烂处粉花乱飞,*风吹到年轻的脸上暖呵呵的。

他和鄢敏迎来他们的春天。

多年以后,段冬阳无数次重新回到这里,总是怀着惆怅。

成熟的眼睛飘忽迷离,一一扫过石板桥,雕成龙头形状的屋檐,却再也闻不出空气中沁出的丝丝甜蜜。

鄢敏常在段冬阳身边看书,她原来总和蕊蕊他们抢着玩游戏机,现在捧着比脸还厚的康德原著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她真的很聪明,长长短短的文章,只要看一眼,只一眼就能领悟其中的精髓,再看一眼就过目不忘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努力,但每次都能考第一名。

被段冬阳特训过,她就更不怕开学后的考试了,理直气壮地看课外书。

在这里,她格外情感丰富,从前只装着吃喝玩乐的脑子,竟然会因为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落泪。她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变得柔软。

大概段冬阳也是这样吧。

在医院的那几天,鄢敏总是吃不好,嫌盒饭难吃,每天吃过晚饭,两个人还要在街头游荡一番,搜刮一点吃的。

有一次,天气不好,上午下了雨,傍晚时候还是冷嗖嗖的,街上一个小贩也没有,缩着脖子沿马路走出老远,才看到有个卖烤红薯的大爷。

刚出炉的红薯,还冒着热气,烫得段冬阳左手倒右手,鄢敏笑嘻嘻地立在一旁,等着段冬阳掰出最大的一块塞给自己。

没什么客人,大爷因此有空暇和他们聊天,先问他们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鄢敏点点头。

对方便热情推荐道:“学生,那你们得去湖边看烟花的呀,一年一次的烟花秀,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的呢。”

鄢敏一听就兴奋了,拉着段冬阳的袖子,“我们去看好不好?”

段冬阳看了看表,“等会要集合了。”

“可是一年才一次诶,这次看不到,说不定以后都看不到了。”鄢敏不无遗憾。

段冬阳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红薯掰开,甜蜜的温热涌向鄢敏,一阵缥缈的暖红色中,他拿起纸巾,把滚烫的红薯包起来,默默放到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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