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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董卓华今天确实很开心。
她平时也开心,但今天格外开心, 一直在不停地讲话讲话。
阚婳托着腮笑语盈盈,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着一位母亲絮絮叨叨地传递自己对孩子久别重逢的思念与喜爱。
真好。她揉了揉眼睛,原来别人幸福的时候自己也会觉得很温暖。
到后半场的时候,阚婳也喝得有些上脸了。
董卓华把阚婳的果酒换成了热牛奶,并嘱咐她,“年轻人要注意胃,不能总是这么喝。”
阚婳想说自己大部分时候都非常节制,转眼就想起自己上次和巫冬宜去酒吧喝得大醉一场。
好像还是弟弟把她带回家的。
嘶…他是怎么把她带回家的来着?
打车?
那她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该把车钱给他报销一下?
正当阚婳借着酒意开始出神时,董怀泽将剔过骨头的鱼肉放到了她的碗里。
“尝尝,和大理裂腹鱼口味很像。”
在他们小的时候,阚婳很少吃鱼虾蟹等水里游的动物,但大理裂腹鱼肉质鲜美,是为数不多的几道阚婳愿意尝试的水菜之一。现在大理裂腹鱼成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禁止捕捞,他们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请来曾经的大理名厨操刀复刻口味。
董卓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等到阚婳去上厕所的时候,她直接把董怀泽叫到了隔间。
“孩子你别怪妈说话直,你和妈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人家婳婳?”
董怀泽跟见鬼一样,“妈你这话也太直了。”
“你要真喜欢,就去追,妈没有不同意的。”董卓华今天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可说这话时格外认真,“但就一件事,婳婳是好姑娘,你要只是看中她的长相,只想玩玩儿,那你就不许找她,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你赶出我们董家!”
董怀泽有些无奈,“妈,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小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宝贝婳婳。”顿了顿,他又扬起一抹阳光的笑,眼睛亮亮的,炯炯有神,像是什么名品赛级犬,“再说吧,商爷爷刚走,我这时候去追她成什么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多是董卓华在敲打董怀泽。
等到阚婳整理完自己出来时,董怀泽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勾唇一笑,“走吧,带你见识一下哥的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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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婳坐在副驾驶室,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微弱柔和的屏幕光映出她精致的面容,和眉宇间淡淡的困惑。
董怀泽多看了两眼,“在干什么呢?”
“朋友圈怎么才能只发文字啊?”
她明明看见过小巫发纯文字朋友圈的来着。
“长按这个照相机的图标就行。”趁着红灯,董怀泽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过去,“你这比我早回国十天半个月的,适应得也很一般嘛。”
阚婳不回他,只收了手机悄悄做了个鬼脸。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静默,醉意令阚婳有些困倦,她以手支颐靠在车窗边,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熟悉。
她扫过眼前的副驾驶室,总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好像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些片段,记忆中似乎她还坐过某辆车的副驾驶,望着窗外熟悉的路灯一盏一盏错过,明灭不定的灯光落在男人郁挺分明的侧脸。
那好像是一张很符合她胃口的帅脸。
想到这里,阚婳慢吞吞地揉了揉脑袋,已经喝出幻觉了吗?
等到了崇山叠墅,阚婳刚想下车,董怀泽却忽然打开了手机问她,“你这朋友圈发的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什么意思啊?”
阚婳浑身一麻。
被人当着面念出自己的朋友圈内容…确实有点羞耻。
“你在国内比我多读了六年书,也很一般嘛。”她半两拨千斤地回避过了这个问题。
还是这幅牙尖嘴利的小脾气。
董怀泽挠了挠后脑勺,无声地笑了,“行,我一般。”
回到家后,董怀泽又替阚婳检查了一遍门窗才走。“记得一定要随手关门关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明白了吗?”
“知道啦。”
“还有你的衣服。”董怀泽笑她,“都是几年前学校万圣节表演时候的裙子了,现在还穿。”
“很合身啊。”阚婳搓了搓裙摆,知道董怀泽没有恶意,就是嘴欠要惹她,“说明我没有长胖。”
“改天送你几身新裙子。”董怀泽说着发动了汽车,状似嫌弃地上下打量,“好歹也是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小女孩,整天穿得这么素。”
阚婳难得攥起了拳头据理力争,“这就是我的审美!”
董怀泽评价她:“是是是,十八岁的年纪,八十岁的审美。”
阚婳懒得和他讲道理。
“好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记得别靠左行驶。”
热心的阚师傅倾情传授自己的车祸教训,却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行车不规范。
等到董怀泽走后,别墅又重新落入了黝黑的阒静。
好像之前的热闹只是一场梦,只有身后客厅覆出来的灯光拉长她茕茕独行的影子。
阚婳又在庭前的小池塘里看到了倒映的一枚月牙,缭绕的云雾折映出彩玉琳琅似的光晕。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从前他们也曾这样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聊天南聊海北,聊很多小阚婳听不懂的话题。现在阚婳能听懂了,但是桌上席间那个小阚婳最想听懂的爷爷却已经不在了。
阚婳在原地默立了一会儿。
万籁俱寂,远方却似乎传来隐约的风笛声。
一直到她迈起步子准备回房,手机却忽然传来了信息的震动声。
[心情不好?]
阚婳低眼,发现是弟弟发来的消息。
她还是习惯性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淡淡回应:[没有啊。]
[是没有心情不好,还是不想告诉我]
明明是一串文字,可阚婳却莫名能脑补出弟弟的语气。
她捧起手机,葱白纤嫩的指尖在手机上停顿半晌,眼里变换过几息的犹豫。
阚婳很不想承认,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里,她居然很想很想把阚栩叫出来,想见他,想和他一起喝酒,想和他说……原来亲人的离去是浅淡的钝痛,波及一生。
她吸了吸鼻子,片刻后回了他一句,[今天脸上的药换了吗?]
[忘了。]
对面满不在意的态度惹得阚婳有些恼意,但她还没等她开腔,弟弟的新消息就进来了,[但好得差不多了。]
[要看看吗?]
阚婳刚想拒绝,对面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阚婳没有立即拒接,而是下意识走了两步,对着镜头找了个光线相对充足的地方。
她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泛粉,每次只要她一有泪意,眼眶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接听起视频电话后,屏幕对面是一片漆黑,几乎分辨不出人影。
阚婳皱了皱眉头,“你在哪儿?”
“你们女孩子真有镜头感。”一声落拓不羁的轻笑从她头顶落下,“一秒就找到了光线最漂亮的角度。”
阚婳循着声音下意识抬起头来,发现在院墙边有人正撑着上半身看戏,姿态疏懒,见她望过来,他干脆单手撑墙,一眨眼就翻跃过了这堵秀气的雕花小墙。
阚婳浑身一僵,窘迫和尴尬从头麻到了尾椎骨,“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堪许微微歪过头,几分轻慢的压迫感袭来。
闻言他嘴角蓦地一勾,“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可是你为什么不走正门……”阚婳面皮薄,这时候瓷白的小脸又开始透出桃花似的绯红。
她自己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要刻意找个角度再接起电话。
“怕打扰你们。”霍堪许双手插兜,下巴颌上的那块伤口让他看起来像是什么热血少年漫里战损的主角,五官线条锋利而沉稳,语气却不是这样,“万一哥哥以为我是哪里来的野男人…那可就麻烦了。”
野、男、人。
他阴阳怪气得像是个反派。
“你不是野男人……”阚婳的脑袋有些卡壳,“别这么说。”
“难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像是偷情吗?”霍堪许低眼望着她,漆黑狭长的眼尾裹挟着耐人寻味的谐谑,“你送走他,然后来私会我。”
阚婳被他说得脸红心跳,她下意识想走,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已经把她拦到了绝路上。
后面是衔着弯月的景观池,周围的路不管怎么走都要贴过弟弟身侧才行。
越过景观池,身后就是平时姑父姑母活动的客厅,而她却和弟弟在这里对峙不清。
霍堪许逼得很紧,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几乎要将阚婳吞没。
阚婳只觉得自己身为姐姐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她咬了咬唇,“阚栩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声线轻软,像烂漫春雨,点燃一山桃花欲放。
第25章 第25朵花 “你生个气我看看。”……
“你要生气?”霍堪许弯下腰来, 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带着衅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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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个我看看。”
阚婳:“……”
她当然有自己的脾气,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最合群的那一个。
可是就在刚才, 阚婳原本打定了主意是要给弟弟一点颜色看看的,但……
弟弟靠得实在太近了, 弯下腰来,阚婳很轻易地就能同那双郁挺斐然的眼眸对视上。
这双眼睛长得非常锐利, 像是夤夜伏行的猛兽, 阚婳不知为何看得心头惴惴。
弟弟的眼里依旧带着恣漫的笑, 就这样散淡地睨望她。
阚婳率先偏开了头, 轻声咬词, “懒得和你计较。”
“计较一下。”霍堪许还要逗她, 凑上前去追她的眼,“生个气我看看。”
“你别耍无赖。”
阚婳有些羞恼,果然弟弟大了就是不好管教。
她原想趁弟弟不注意伺机从他的包围下逃出,没想到脚下的景观石涂着青翠欲滴的青苔,阚婳脚下一滑直接往后倒去。
“啊!”
霍堪许眼疾手快地上前想将人捞过来, 但阚婳的裙子面料实在是太滑,他只来得及抓住她肩侧的扎带,紧接着一整条扎带像是礼盒的丝带一般被他扯了开来。
不知暗骂了声什么,霍堪许追着长臂不顾一切揽了过去,掌心倒是箍住了那截腰, 但刹车不及,重力带着两个人一起跌进了景观池。
“噗通”一声,两个人齐齐栽进冰凉的池水当中。
阚婳还晕乎乎的, 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坐在一块柔韧的物事上,背靠着温暖的胸膛。
两个人的腰腹以下都浸入了泛着凉意的池水当中,好在景观池定期有人打扫,当初姑父姑母也没挑什么嶙峋的怪石入池。
霍堪许轻轻地摇了摇头,发尾甩开一点点碎成雾的水珠。
坐在霍堪许跟前的阚婳感觉到了那点动静,扭过头来看见湿漉漉的霍堪许后忍不住笑了,“阚栩你好像落水的小狗,好狼狈喔。”
这是小天鹅的挖苦。
霍堪许长眉一挑,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是为了救谁落的水?
他磨了磨后槽牙,直接伸手,接着阚婳像是个糯粉团子似的被他揪起了脸,口齿不清道:“×∓%¥#@……。”
他憋着笑意问她,“什么?”
阚婳当然知道弟弟这是故意的,她也不打算受这窝囊气,直接借着坐在他腿上的便利控制住了他的下半身,接着扭过身去张牙舞爪地要捏霍堪许的脸。
霍堪许不断地往后靠,眼睛半眯着,像是看小猫戏水,周遭都是两人混战溅起来的水花。
忙碌了半天的阚师傅不仅没捏到脸,还搅起了一池浑水,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洇透了个遍,紧贴在肌肤上吸收着体温。
“好了好了。”霍堪许嘴角噙着从容不迫的笑,慢声道:“先休战。”
阚婳轻喘微微,也确实意识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悻悻地收回手。
可霍堪许却在这时候忽然变换了手势,改捏为掐,掐着她的下颌把她的嘴变成了“3”的形状。
“…????”阚婳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这么坏,不仅骗人还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
“哈哈哈哈。”霍堪许直接笑了出来,“姐姐,以后别当我姐姐了,当妹妹吧。”
少年的声音清醇朗畅,开怀大笑间夜风簇动,似乎要带着笑意横走十万八千里。
阚婳还是第一次听到弟弟笑得那么开心。
——却是因为欺负她…!
羞愤交加的阚婳不顾一切地扭过身去,按着弟弟的肩膀就往下坐。
她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霍堪许的眸光却在扫过阚婳身前时顿住了。
“喂你……”
霍堪许一时不防,话都还没说完,腰际一软就被阚婳整个人按进了水里。
“唔……”
阚婳见弟弟真呛了水,这才改按为提,揪着湿透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她自己则是得意洋洋地骑在霍堪许的身上,“怎么样,还欺不欺负我了?”
“告诉你我生气很可怕的,这都是你自找的。”少女的娇嗔胜过一切浓墨重彩的语言。
霍堪许双手撑在身后缓缓地坐起身,头发簇里都往下滚着水,他抹了把脸,又伸手将勾在眼前碍事的刘海往后拨去。
水珠滚过霍堪许俊挺深重的眉弓,又顺着他利落的面部线条滚下,极具攻击性的俊昳五官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
这下真成了湿漉漉的落水小狗。
阚婳看着看着却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看什么?”霍堪许颔首抬眼望她,眼底散漫,却带着无法被忽视的侵略性。
“你管我。”
小天鹅脾气发作起来就很难哄。
尤其是她现在骑在霍堪许的身上,说这话时更是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的骄矜。
霍堪许勾起唇角轻笑了声,在这种锋锐五官完全近距离暴露的情况下,他的笑简直带上了几分斯文败类的赤裸。
“那就请这位不想被管的阚婳女士,穿好衣服从我腰上起来。”
阚婳:“……?”
她顺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的长裙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了一边。
半耷半垂着,露出左肩一大块雪白细腻的肌肤连同带着蕾丝蝴蝶结的,极少女的奶黄色边沿。
锁骨下方那颗朱红色的小痣尤其显眼,鲜艳欲燃,连同着此刻的阚婳一起烧了起来。
“你闭眼啊!”阚婳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直冲天灵盖,连向来温软平和的声线都在颤抖,“不许看了不许看了!!”
她急忙从水里捞出了另一边的绳结,裙子入水的布料浸饱了水分,一直在无力地下耷,她只能咬牙挤了挤,然后趁着弟弟闭眼飞速地重新捋到肩上。
阚婳一边匆匆忙忙地系上左肩的绳结,另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弟弟身上起来。
只是小腿和大腿长时间地折成同一角度浸泡在冷水里,又僵又麻,阚婳起身起了一半没站稳又跌坐了回去。
又是“噗通”一声。
霍堪许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眼前就又被湿润微凉的柔软掌心捂住了。
“不许睁眼。”阚婳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隐约的哭腔,真是又急又恼。
“我没睁眼。”霍堪许真是被折磨得没脾气了,声音带着些微的忍耐,“姐姐你这是要得不到就毁掉吗?”
阚婳咬着唇,脸上满是绯红,欲哭无泪,“你先别睁眼嘛。”
撒什么娇。
“好好好我不睁眼。”霍堪许说着,摊开双手,自己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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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阚婳松口气,霍堪许恣漫不羁的声线裹挟着显而易闻的戏谑传来,“反正已经看过了。”
啊啊啊啊!
阚婳真的崩溃了。
她也顾不上别的了,撑着霍堪许的腰腹就借力起身,匆匆忙忙地爬上景观池的边沿,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捂着胸前跑了回去。
霍堪许在池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察觉到阚婳已经离开后,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身下也有不同寻常的反应,他竭力忽视掉那股异常,又在池子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
月光浴,冷水澡。
不失为一次特别的体验。
阚婳匆匆地跑回到自己的卧室以后,对着房门背后的全身镜照了又照。
比起裙子掉了半截,更崩溃的是她这一身裙子的布料沾水就透,刚刚就那样裹在她的身上……
好崩溃。
阚婳原地蹲下身,要哭不哭地捂住了脸。
她都在弟弟面前进行了什么出格表演啊!!
湿透了的衣料贴在身上有些冷,阚婳打了个冷颤,只好先撩起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
沐浴过后她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亚麻流苏睡裙,心情仍旧有些沮丧。
见弟弟的房间里没有灯光,阚婳心里有些疑惑,不禁多走了两步到阳台边,甫一推开门,沉静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
阚婳拢了拢身上的小披肩,扶着栏杆往下望去的时候,发现霍堪许正站在院子里。
阚婳有些震惊,“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有些人尖叫完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霍堪许的语气有些无奈,微微歪过头,望着阚婳控诉,“我又无处可去,只好在这儿等着了。”
“你怎么是无处可去呢。”阚婳半干的藻亮长发披在肩头,抱着手臂微微往下俯身,“这儿不就是你家吗?”
霍堪许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这是你家,不是我家。”
他没想到小天鹅居然对把他拐回家这件事信念这么坚定。
“……”阚婳欲言又止。
她忽然想起弟弟身上还是湿的,赶紧从楼上的旋转扶梯跑了下来,“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别到时候冻感冒了。”
见他仍旧伫在原地不动,阚婳就从背后推他,“哎呀愣着干什么,等会儿你病了还得我照顾你。”
霍堪许却忽然偏过了头,“你会照顾我?”
“你这不是废话嘛。”
弟弟病了,家里又没其他人,她这个做姐姐的能不照顾他吗?
她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恩将仇报的坏人。
…虽然刚刚发生的事令阚婳很想许下愿望,让弟弟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霍堪许:“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不能。”阚婳把弟弟的浴巾连同以前的睡袍一起塞到霍堪许手里,“洗完再出来和我说话。”
“……”
好不容易将这尊大佛请进了卫生间,阚婳耳边终于清净了会儿。
这次弟弟折腾到半夜,衣服还全都湿了,总该留在这儿过夜了吧?
阚婳抽空看了眼手机,发现姑母发来了新的消息。
[婳婳我们这边飞机已经落地了,现在就等你姑父去公司交接好工作就能回家了]
[可能要后半夜才能到家,如果回得晚的话不用等我们]
阚婳读完消息后有些小兴奋,终于可以团圆了!
这样想着,阚婳扫了眼周围弟弟房间的陈设,暗下决心。
——今天她势必要把阚栩留下来!
霍堪许洗澡的速度很快。
这个卫生间里男士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一眼望过去就能猜到之前应该是有男人在这里常住。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霍堪许有些不爽。
他将手边的浴巾最后折了折,擦掉脖颈间的水珠后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这间房是独立卫浴,朝向为南,风水和阳光都是极好的,即便到了更深露重的时候也没有阴湿气息。
只是…这个屋子里多了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有事吗?”
“等你呀。”阚婳乖巧笑笑。
不知想到了什么,霍堪许的声音裹着些戏谑,“不害羞了?”
阚婳:“……”
果然,一提到这个小天鹅的脸又开始变红了。
瓷白的皮肤下透着清浅柔软的粉色。
一逗就有反应。
有点可爱。
霍堪许乐此不疲地挑逗着小天鹅的底线,“不是刚刚还跑得这么快?”
“好了你不许说了。”阚婳咬了咬腮帮子,看起来有些负气,恶狠狠道:“敢把这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不说出去。”
霍堪许将手上的毛巾扔进脏衣篓里,湿润的碎发垂落几绺落在眼前,他的眼底却是比黑发更加望不见底的颜色,“万一他们都觉得你可爱来逗你怎么办?”
“可爱?”阚婳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觉得这是可爱?”
“不然呢。”霍堪许今天晚上似乎比平时更加活跃,望着小天鹅羞愤难自禁的模样,他心底那股奇异的欲望愈盛,笑她,“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阚婳冷笑一声,“阚栩我告诉你,你完了。”
霍堪许有片刻的迟疑。
这么生气也不连名带姓地叫他…?
果然。
她还是不舍得说他。
然而下一秒,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霎时被黑暗淹没。
阚婳和霍堪许都是一愣。
“姐姐就这么报复我?”
黑暗当中,霍堪许的声音竟奇异般因为笑意而听起来有些宠溺。
阚婳也愣了,“不是我……”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这可能是别墅的供电问题。
“你别慌。”这时候阚婳自觉要承担起一个作为姐姐的责任,在床上摸起手机,“我去看看电闸是不是跳掉了。”
“我不慌。”霍堪许的嗓音混着笑,语调暧昧,“毕竟我都在姐姐家里了,姐姐要是想对我做点什么,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26章 第26朵花 “这样逗逗耳垂就又红了起……
弟弟这话在阚婳听来只觉得非常阴阳怪气。
他不会还在记仇吧?
“我是不会把你送到阪阳私立的。”阚婳说这话是想让弟弟放心。
现在是晚上, 何况阚栩已经起了戒备心,她哪有能耐把他打晕了送过去?
霍堪许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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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在你家了, 你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儿?”
什么你家我家的。
阚婳不懂弟弟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 但姑父姑母马上就要回家了, 她只想让家里和和美美的,并不想和弟弟在这个问题上闹得不愉快。
阚婳低头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切开话题:“家里有临时的电源,我去开一下就行了。”
她竭力在弟弟面前表现出一副自己非常靠谱的模样。
霍堪许不置可否, 从喉咙里轻哼了一声, “嗯。”
阚婳回过头, 刚走两步就察觉到什么沙沙的触感缠绕到了她的胳膊上, 像是某种蛛网生物不断往上攀附, 她瞬间头皮发麻, 闭过眼用力地甩手,“阚、阚栩你快帮我看看手臂上的这是什么东西!”
霍堪许抬眼时眸光锐利,只是半息后就流转成了淡淡的无奈,“窗帘咬你了?”
…窗帘?
阚婳睁开眼睛,发现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变异生物, 只有走廊当中半掩着的窗帘被夜风偶尔吹起…倒是她自己疑神疑鬼了。
霍堪许眄着阚婳呆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望窗帘,又看看自己,抿着小嘴有苦难言。
老实巴交。
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他看穿了阚婳的恐惧,干脆放下了手机, 耐心逗她,“这样,叫声哥哥, 就陪你去。”
倒、倒反天罡。
阚婳攥起小拳头,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弟弟懒洋洋的声音欠儿吧唧地传来,“诶,后面有人和你打招呼。”
“呜。”阚婳呜咽一声,掌心瞬间渗出了冷汗,整个人僵了似的伫在原地。
见阚婳实在害怕得紧,霍堪许都有些不忍心逗她了,“我还以为姐姐神通广大,什么都不怕呢。”
占了他那么久的便宜心里也没个数。
“人无完人。”阚婳心有余悸,随口敷衍了句。
见霍堪许走近,她非常自觉地捏着霍堪许的衣袖藏到了身后,磕磕绊绊地怂恿,“走吧,我们一起去。”
霍堪许偏过头轻笑了声,哂她,“出息。”
两人相携走过长长的檐廊,阚婳的上半身几乎紧紧挨着霍堪许,紧张道:“刚刚过去的什么东西?”
“竹影。”
“可它为什么会动?”
“因为有风。”
阚婳将信将疑,“好吧。”
檐廊很静,静到两人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阚婳的脑袋堪堪只齐霍堪许的肩侧,从他的角度望下去,少女一双明眸当中顾盼出疑神疑鬼的怯怯,娇润的唇瓣无意识抿起,沐浴过后带着清新玉兰香气的长发藻亮绒软,不时蹭过霍堪许的手臂,勾得他喉口发痒。
“咳。”
霍堪许收回目光,扫过窗外静影沉璧的美景,倏而问道,“你明明不缺钱,为什么还要接下这份工作?”
“工作?”阚婳懵懵地抬头,恰好碰上弟弟自上而下睨来的眸光,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思远道还是……”
“替我父母…看着我。”
犹豫半息,霍堪许终究还是把“监视”两个字咽了下去。
阚婳愣了一下,“你是说我这些天一直在替你父母工作…为了钱?”
这本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
毕竟在霍堪许看来,出卖劳力,获得报酬,钱来的干干净净,实在是一桩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他们没给我钱。”阚婳的眼瞳黑白分明,即便在昏暗的环境里霍堪许也能看到她湿亮的眼底,“我也并不缺钱。”
弟弟怎么能觉得她是为了钱才来关心他…或者说是看管他的呢?
阚婳心底有些伤心,但她还是收拾好了情绪开口,“我也只是关心你,这些感情——”说着,阚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用金钱衡量。”
她的眼底实在太过坦然,那双乌润的眼瞳里似乎还有颤抖着想要申清委屈的倔强和不甘。
像是一株独立幽涧的白玉铃兰,有风拂过便读出淡淡怦然。
霍堪许的眸光之间难得有了几分犹豫。
这件事似乎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毕竟工作报酬,天经地义,可要献出感情却绝没有那么简单。
即便亲人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坦诚。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一直到阚婳停下脚步。
这是入门玄关处的另一侧,有一扇非常隐蔽的小门,之前阚婳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地方,今天白天大扫除时她才发现家里的这个地方被做成了一个假的壁橱,里面实则是一扇隐形门。
别墅的电闸就修在这儿。
阚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摁着门。
隐形门修建许久,已经不太灵活,她费了些劲儿才把门掰开。
一开门,里面就传来一股并不好闻陈年气味,好在并不潮湿,阚婳挥了挥手,肩膀却蓦然被人从后面扣住,拉了出来,“小心点。”
阚婳心里还有点气,并没有应声,只是跟着弟弟拉她的力道后退了几步。
“我来吧。”
“不用。”阚婳不假思索地拒绝。
霍堪许闻言神色一正,歪下头去看她,果然小天鹅的腮帮子已经气得鼓鼓。
“那手机给我,我帮你照明。”
“我自己来。”话还没说完,阚婳的手机就摔了下来。
她的手并不够大,一旦手上的东西多了,手机就会摇摇欲坠。
霍堪许先她一步捡起手机,“你就放心进去吧,我给你照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
阚婳也不为难自己,借着高处的光,她用力地将隐形门推了进去。
“你小心点。”
阚婳的声音闷闷的,等到进去后她从里面探出一只手来,“手机给我。”
霍堪许眉梢轻挑,“不用我给你扶门了?”
“不用。”
霍堪许慢慢松开了手。
小天鹅气性还挺大的。
只是他并不明白,刚刚一句如常的询问又怎么惹到她了。
“滴——”的一声,整个别墅重回灯火通明的模样。
还没等霍堪许松口气,接着小天鹅迟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阚栩,我好像被关住了。”
阚婳又用力捶了捶门,纹丝不动。
她有些泄气又有些慌张,“真出不去了。”
霍堪许不信邪,嘱咐阚婳,“离门远点。”
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接着左手摁住右胳膊借力,“砰”的一声,霍堪许整个人都撞了进来。
废弃的杂物间内本就狭小,甚至可以说这个地方原本就是个壁炉大小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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