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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非得人家把你吃干抹净了再玩消失才能算是骗色?”
“有色可骗算哥们儿有本事。”
“你、你。”
宁宇涛看脸色是欲骂又止, 大约是顾及到了这位爷的脾气,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在副驾上背过身去默默消化, “你就庆幸她不是图你的钱吧。”
“她当然不会图我的钱。”
宁宇涛闭目:又说这话!
片刻后,宁宇涛又睁开了眼,“你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你走来崇山叠墅?”宁宇涛气急败坏,呕心沥血地劝说他,“和你说保不准这个房子都是她租的,等我们进去就是人去楼空,你就……”
“你是说她为了接近我,还特意去租了一套富人区的房子?”
虽然好像听起来哪里不对…但道理似乎是这样。
宁宇涛挠了挠头,迟疑,“…昂。”
霍堪许诡异地没有反驳。
“…你是爽到了吗?”
少爷正色,“没有。”
“……”
看着霍堪许轻车熟路地向门卫出示了崇山叠墅的门卡,宁宇涛不禁疑惑,“老大你什么时候有崇山叠墅的房了?”
霍堪许收手,自然道:“刚买的。”
宁宇涛:“……”
就。
这么速度。?
现在宁宇涛合理怀疑,要是阚婳没有亲了他就跑,可能今天的门卡连同申江旁的那一套房就都在阚婳手里了。
“退一万步来说,她就这么鸽了你,你一点都不生气?”
霍堪许倒车入库一把进,反手回正了车身,不假思索地开口,“气啊。”
他顶了顶腮边的棒棒糖,默了片刻,“但她也有可能是临时遇到了点急事,万一她是真有了困难联系不上…我现在去找她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宁宇涛是不知道“好人好事”这四个字和“霍堪许”有什么关系。
他只能依稀看见有些人冷脸洗内裤的未来。
宁宇涛皮笑肉不行道:“老大,有些话骗骗哥们儿就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啧。”
两人来到那个熟悉的58号门牌前,里面却没有任何灯火明灭的痕迹。
他们在门口驻足了会儿,远远望见一男一女慢慢走近。
两人穿着阪阳私立的校服,女生双肩乖乖地背着书包,男生则是把书包吊儿郎当地单肩半背着。
见有人不发一言地伫在自己家门口,阚栩下意识把虞非晚护到了身后,开口问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有事吗?”
霍堪许闻言撩起眼皮,“你的家?”
一旁宁宇涛已经激动得红温了,疯狂给一旁的霍堪许打手势。
他就说,他就说!这是骗局!!这是一场巨大的骗色杀猪盘!!还得是英明神武的他一眼识破啊!!
“昂。”
阚栩的视线扫过一旁疑似癫狂的宁宇涛,眼神不由得更加防备,“怎么了?”
虞非晚认出了这是霍堪许,忙拦着阚栩走上前来,朝他客气一笑,“霍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这儿?”
霍堪许面无表情地略过发癫的宁宇涛,“我找阚婳,她在吗?”
虞非晚还没说话,阚栩的声音就已经不耐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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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头顶传了出来,“找我姐干嘛?”
身旁忽然安静了。
霍堪许抽空瞥了眼宁宇涛,表情像是在冷嘲他:再叫?
虞非晚则侧过头来问阚栩,“你还有个姐姐?”
“是啊。”
阚栩微微扬起下巴,看起来有些得意,“她回国就是为了帮我爸妈劝我回家,不过我没屈服。”说着他又偏向虞非晚的方向轻声嘀咕了句,“要不是你说你有东西落在这儿了,非央求我陪你来一趟,我才不会回来呢。”
霍堪许:“你是她的弟弟?”
小天鹅似乎从没和他说过她家里还有个弟弟。
她和他说过她的姑父姑母,说过她的爷爷…甚至还会偶尔提到她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却独独没有和他说过,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
…弟弟。
霍堪许的思绪骤然一滞,好像在纷繁的记忆洪流中有什么细小的差错被纠正,又像是脱轨的齿轮被重新碾上了缺口。
阚栩。
弟弟。
阚栩。
堪许。
霍。堪许。
他撩起眼皮,漆黑的瞳仁里似乎有弧光在轻轻颤动,“你说你叫…阚栩?”
阚栩有些莫名,“是我,怎么了?”
“你是阚婳的弟弟。”
“你叫。阚栩。”
说到后面的时候,霍堪许甚至对自己的声音似乎都有点陌生。
“阚栩…是她的弟弟。”
“阚栩…才是她的弟弟。”
霍堪许反复不断的确认有些太过慎重,甚至有些魔怔。
阚栩下意识看了眼虞非晚才应声,“是啊。我是阚栩,阚婳是我姐,我们住在崇山叠墅58号……诶,你还没说你找我姐干什么呢。”
绵湿的乌云浸淫在阒静的夜色当中,落起雨星时才召人回神。
“霍先生,外面下雨了。”虞非晚给了阚栩一个眼神,他立即会意转身推开了门,虞非晚继续道:“要先进来坐坐吗?”
夏末初秋的夜雨湿润清新,却被檐下的灯光照映得像是地上丛生的白色荆棘。
而他站在苍茫夜色和幢幢的黑色树影间,像是永远无法被捕捉,也无法被消弭的一股风,似乎流浪才是他的生命底色。
一旁的宁宇涛一会儿看看霍堪许,一会儿又看看站在檐廊下的阚栩和虞非晚两个人,挠了挠头,“老大,要不我们先进去?”
外面风雨愈加飘摇,就连车水马龙的喧嚣都湮灭在雨水纷乱匆忙的律动当中。
可霍堪许的思绪却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中奇诡地平静而清晰了起来。
这段日子以来他和阚婳相处的一幕幕,一段段,像是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几乎算是胆大妄为的靠近。
每一次气馁过后的忍让。
亲昵却又充满青涩的试探与娇嗔。
望向他的眼里时常缀着的温软的星。
还有这些天她给予他的所有关怀,所有善意,所有妥帖的照顾与凝望——
其实都是基于…她真的以为他是她的弟弟?!
她真的,只把他当作了弟弟?!
这个认知让霍堪许喉口发涩,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出了一口腥甜。
“她在哪里?”那双漆黑的瞳仁里似乎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阚婳,在哪里?”
第35章 第35朵花 “有人真正地在乎过他吗?……
眼前的人似乎对这个问题尤为执着, 这让阚栩有些不太确定,或许眼前的人是他姐夫也不一定…?
但如果是姐姐的男朋友,又怎么会连她的行踪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 阚栩不由得多问了一嘴:“你是她谁啊?”
其实即便眼前的男人真是他姐的男朋友, 阚栩现在也交代不出阚婳去哪儿了, 他甚至连自己父母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阚栩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流浪地球的续篇,流浪阚栩。
霍堪许却被他一句话问住了。
是啊。
他是她的谁, 他又算是什么呢?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是,才会站在这里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落水狗。
雨越下越大, 宁宇涛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他凑到霍堪许身边扬声, “老大要不咱进去说吧, 这样淋下去该生病了。”
霍堪许却沉默地后退了两步。
天地间雨幕接连成一张巨大的网, 闪电织就铮铮弦音, 雷声响起的那刻像是二十六根琴弦被拦腰斩断。
霍堪许勾起兜里的车钥匙丢给了宁宇涛。
“我开车吗?”宁宇涛手忙脚乱地去接,抬头却发现霍堪许已经走了,“诶诶,老大你去哪儿?”
“别跟着我。”
霍堪许的眉眼隐没在风雨昏晦中,像是暴雨天际仅有一叶扁舟的渔人迷失在黑色的湖海当中。
他没有回家, 转身踏进了拳击馆。
陪练们绕着霍堪许站成一圈,不多时都被打下了场。
他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汗津津的,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滚落下来,落到地上炸开了花, 还有汗珠顺着他利落尖削的下巴汇成一道,然后滴落。
霍堪许摘下护齿,对着下面的人开口, “再来一个。”
他的神色淡淡的,像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身上偾起的肌肉线条和大小不一的擦伤昭示着刚刚经历过怎样长时间的鏖战。
跆拳道馆的馆主吴和生看不下去了,给他拿了瓶电解质水,又带了块毛巾上去。
“别打了,休息会儿吧,再打下去就废了。”吴和生怜惜他,是因为他在霍堪许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很久不来了。”吴和生给他拧开瓶盖,递了上去,“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霍堪许缄口,只是握紧护齿,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冰冷的杯壁霎时冒出排排水珠,缀成大小不一的珠帘在他指缝间滚落。
霍堪许正要重新带上护齿,但吴和生按住了他。
少年的力气比吴和生记忆中大了许多,他差点压制不住。
霍堪许斐然的长睫微垂,“做什么?”
“没人能在我的道馆里受伤。”吴和生说着,转身把他的护齿扔进了桶里。
他一个眼神陪练们就看懂了,互相搀扶着退了下去。
这是道馆的三楼,几乎没有人,远处没有开灯,只有霍堪许的头顶有一盏老式吊灯。
吴和生慢慢走到擂台边坐了下来,声音莫名的有些寂寥,“你走之后,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
霍堪许伫在原地,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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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霍堪许没说话,径直撩起围绳,弯腰跨了出去。
他这样的神情吴和生也曾见过的,像是一头桀骜的小狼,即使占满泥泞血水也要龇牙,只有在无人处才会露出痛苦的呜咽。
吴和生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霍堪许的时候。
那时候少年的眉目远没有现在疏懒恣漫,是桀骜的,张扬的,像是一张绷紧的弓,又像是满怀恨意与防备的小兽。
任谁去触碰都会受伤。
那一年霍堪许在他的道馆里学会了如何将心中的戾气发泄给沙包,合理地发泄给陪练。
他看起来已经好了,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
三年过去,记忆中的少年已经成长得更加高大,眉目更加俊挺,眼底盛着的防备与阴鸷也淡去许多。
——不知是消散了还是更深地隐藏了。
“其实我错了。你和你的父亲一点都不像。”
霍堪许骤然站定了步子。
“我以为你们都狠,像头野狼似的。”吴和生捶了锤他的膝盖,最近连绵下雨,他的膝盖又开始肿痛,“但其实不是,恰恰相反,你比你的母亲还要心软。”
霍堪许蓦地回过身,一拳砸在了吴和生脸侧的擂台立柱上。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警告似的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吴和生面不改色,慢慢地抬起眼,像是透过霍堪许在看着谁,“但我了解四年前来我这儿避雨的那个孩子。”
霍堪许的睫毛微颤,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雷雨天。
那是他六岁的生日。
霍堪许一早就看见霍氏公馆的后厨在忙碌着,糕点师傅为了做出兼具口感和美观的奶油,配方调比试了数十百次,只为了奶油能够更加适合申城这个季节炎热多雨的天气。
小霍堪许兴奋极了。
他提前做好了作业,把房间都打扫了一遍,还特地没吃点心,就为了等待晚上那个香甜的大蛋糕。
小霍堪许兴致勃勃地等了一整天,等到饥肠辘辘,等到外面的天色彻底擦黑,等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静下来,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连保姆都进房睡了。
他有些失落,但还是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个简单的小蛋糕,独自一人撑起伞出门,去找父亲。
在前一天晚上,他答应了父亲要和他一起过晚上的生日的,所以即便路上被坑坑洼洼的瓦潭绊倒溅了一身泥水,小霍堪许也努力地保护着怀里的蛋糕。
可是父亲去应酬了,他过了十二点才回来。
他也没有让小霍堪许进门,反而把他怀里的蛋糕扔到了地上,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把外公带来?!”
小霍堪许吓懵了,只是哭,雨水混合着泪水把他浸入难以呼吸的漩涡,他不理解前一天还对他和颜悦色的父亲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他努力地解释,“外、外公去了南非没有办法赶回来。”
外公也在电话里很认真地和小霍堪许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办法及时回来给他过生日。
是以至少在见到父亲之前,小霍堪许没有那么地绝望,觉得即便被母亲忽略又或者是忘记,但至少有人还记得,有人还在乎他。
可是父亲并没有心软,他关上门,任凭小霍堪许在外面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雨也没有开门。
那年霍堪许才六岁,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生日并不被父母所期待。
他不再过生日了。
遇到吴和生是在初三的时候。
生日后的第二天,霍堪许在学校发起了高烧。
他浑身恶心、四肢冰冷,苍白的脸色上不住地发着冷汗,似乎是胃痉挛,却疼得他几乎站不起身。
教学楼外是雷暴天气,风雨飘摇,班主任非常关心他,将他带到办公室后又赶紧拨通了他父母的电话。
出人意料的是,霍倚书竟然接了。
班主任说他的妈妈现在就在学校,问他是要现在去医院还是等等妈妈。
他的肚子实在是太痛了,当时的霍堪许躺在冰冷的椅子上,少年的蜷成一团,还是开口:“我等妈妈来吧。”
很陌生的一个名词,但霍堪许想,也许妈妈抱抱他,他就不会那么疼了。
后来他浑身冷汗涔涔,疼得几乎昏厥过去,老师见状不对,直接叫了几个同办公室的老师把他架起来,顶着暴雨出了门。
霍堪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明明身子都站不直了,眼前也疼得一阵一阵的发黑,可他竟然看清了初二的教学楼里,矗立着一个非常华美、异常高耸的蛋糕。
那个班级里所有人都围绕着美丽的妇人和她的孩子,簇拥着,欢呼着,热闹非凡,欢乐无比。
原来他的妈妈,隔着一栋楼,正在给她的另一个儿子庆祝生日。
原来霍堪折的生日,和他只差一天。
原来六岁时的那个蛋糕,是霍堪折的。
原来妈妈不是不喜欢夏天,只是不喜欢他。
原来他六岁那年没有吃到的蛋糕,到了十六岁也依然吃不到。
迄今为止,霍堪许记忆中每一次不堪回首的痛苦似乎都和暴雨天气有关。
而他生命中的雷暴雨,来自他的父亲,来自他的母亲,来自他至亲至爱的人,绵延一生,并且至今仍然能够触痛他。
“…我算什么东西。”
四年前,从医院回来在道馆避雨的霍堪许和吴和生说过同样的话。
吴和生终于明白了。
关于霍堪许心里的伤口,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愈合过。
他扶着霍堪许走到了门口,并问,“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吧?”
霍堪许扬起胳膊收回了自己的手,并朝他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又或者说…不必再送。
道馆外暴雨倾盆,霍堪许一个人走在路上,雨幕下是茕茕的影。
他忽然有些好奇,这么多年,有人真正地在乎过他吗?
雨水连同温热的什么混作一道囫囵滚下。
霍堪许停伫在雨中,伸手抹了把脸,再抬眼时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手脚冰冷,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往前倒去。
在身体短暂的麻痹之前,霍堪许或许有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筋疲力竭,然而他仍不知所谓地往前走去,当意外真正发生的那刻,霍堪许却觉得轻松极了。
——一切要是都这样结束了就好了。
“霍堪许!”惊慌失措的女声响起。
顾不得手里的伞,阚婳冒着雨抢在倒地前上去抱住了霍堪许。
青年的骨架和分量都不是阚婳的小身板能承受得起的,霍堪许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阚婳身上。
她咬着牙,努力地将人抱到了屋檐下。
阚婳伸手拂去他鬓边挂着的雨珠,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他的脸,叫他的名字,“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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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霍堪许。”
第36章 第36朵花 “求您回来哄哄小许总吧”……
有了匿名热心市民提供的监控后, 崇山叠墅失窃案进展得非常快,再加上有阚清婉和樊逸城两尊大佛盯着,几乎是第二天警方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令阚婳惊讶的是, 第二次潜入他们家的人居然是周然。
他前脚猥亵凌羽的嫌疑还没摆脱, 后脚又沾上了个盗窃的罪名, 阚婳默默攥紧了拳头。
“周然还不是最惊讶的,你要是知道背后唆使他的人是谁, 肯定会惊掉下巴。”
“他居然还有人唆使?”阚婳的的确确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得放下了手上的烤箱手套, “是谁啊?”
董怀泽没多卖关子, 直截了当地开口:“曹汝梅。”
阚婳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有曹汝梅的手笔。
虽然他们上次见面确实闹得不太愉快, 但在阚婳看来, 她于对方而言完全没有什么威胁, 顶多就是听到的时候不痛快些。
但他们不痛快阚婳就痛快了。
“不过倒还有个好消息。”董怀泽说着, 把阚婳原来的手机交还给了她。
前段时间他托他的朋友在上面装载了个反追踪系统,现在阚婳也可以安心用回自己的手机了。
“什么好消息?”
“现在你可以出去活动了。”
曹汝梅背后的阚家是很有手段,但阚清婉和樊逸城的新阚氏也不是吃素的。
这次的警察的办案与其说是抽丝剥茧,为证公道,不如说是两个阚氏之间的竞争。
虽然阚清婉和樊逸城的事业还远比不上阚氏的深大根深, 但是这么确凿的证据也足够曹汝梅吃一壶的了。现在老阚家上下都忙晕了,左支右绌,几乎没有精力去管阚婳手上那虚无缥缈的遗嘱。
顿了顿,董怀泽出于一些私心上的考虑,“但如果你有顾虑的话, 也可以和我一起出门,晚上早点回家。”
阚婳点点头,不疑有他, 又问:“我的钥匙呢?”
听到这话,董怀泽就知道自己的私心落空了。
他无奈地笑,又带着些耿直,“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出门,有个专职司机接送不好吗?”
“哪能处处麻烦你。”阚婳知道董怀泽现在在TOP级金融研究所里实习,别提有多辛苦,天天来东立角看她就够费事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脸可以一直霸占着董怀泽的生活时间。
董怀泽点点头,明白自己再问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于是干脆换了个方向,“看你一早上都在忙来忙去,做了什么我瞧瞧?”
阚婳闻言,粉嫩的唇角微微翘起,骄矜的神色当中难免得意。
她掀开了糕点盒上的竹篾圆盖,郑重地朝董怀泽介绍,“这些分别是芋泥乳酪布朗尼、软心生巧玛德琳还有覆盆子拿破仑。”
董怀泽仔细嗅闻了一圈,不啻赞叹:“可以呀,你这是色香味俱全,都能去大学城外面开店了。”
“不止这个呢。”阚婳又拧开了盒子上的机关,接着原本小巧可爱的圆方盒又被转出了一圈暗格,“还有焦糖布丁、柠檬酸奶冻以及鲜奶麻薯。”
阚婳甚至细心地给在暗格里的甜点都分别置放了几个小冰袋保证温度。
董怀泽开玩笑似的来了句,“费心思做了这么多花样,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了。”
阚婳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这不是给你的。”
董怀泽:“?”
“我做了一点给董姨。”阚婳规划得很仔细,“还有一些是给小娄姐他们的。”
董怀泽眼睛尖,立即就看见阚婳身后有盒一模一样的糕点盒,追问道:“那这盒呢?”
“……”
阚婳忽地停顿了一下,她本来就不擅长扯谎,现在被董怀泽审视的眼神一盯,她心里就愈发打鼓了。
“阚婳同学,你不会是在心虚吧?”
阚婳实在受不了董怀泽的眼神拷问,只好坦白,“…道歉用的。”
道歉?
用这么多亲手做的甜品?
“你这…犯死罪了呀?”
董怀泽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语气,孰料阚婳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差不多。”
“咳。”董怀泽被阚婳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但他还是格外认真地劝说阚婳,“如果真是这么严重的事情的话,建议你还是当面道歉比较好。”
当面道歉?
阚婳慢吞吞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这样还有没有命了……
“啊对了。”阚婳又从烤箱里拿出了一盘色泽金黄酥香的碱水面包,里面夹着厚厚一层霜雪似的瑞士奶酥,她一边拿起食物夹,一边絮絮叨叨地把盘里的碱水面包夹进纸袋中,“我在里面加了馅儿,香香的,你路上带着吃吧。”
董怀泽面上露出八颗牙齿满足的笑,“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哥哥了。”
“讲真,我不能吃一辈子吗?”
阚婳眨了眨眼睛,“可以呀。”
还不等董怀泽说话,她就平淡地接声,“记得付钱就行,还有,需要自提。”
董怀泽的心脏停了又跳,他有些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你啊,就是处处糊涂,偏偏在这种地方精明。”
“我哪儿糊涂了。”阚婳不服地反驳。
爷爷以前也总爱这么说她,但阚婳很满意自己,觉得自己只是难得糊涂。
送走了董怀泽后,阚婳终于可以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先是从沙发缝里找到了之前写了一半的道歉信,接着重新拿着纸笔坐回到吧台上。
[霍堪许先生您好。实在抱歉之前打扰了您,我不小心将您认成了……]
片刻后,阚婳原本标准的坐姿变得抓耳挠腮。
认成了弟弟?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侮辱他?
阚婳打开百度,认真地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了一通后,最终满意地写下了“舍弟”两个字。
她写这封信时字字斟酌,一句话反复推敲,几番头脑风暴过后,她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地点了点头。
[霍堪许先生您好。实在抱歉之前打扰了您,事情的起因是我不小心将您认作了舍弟,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包容和照顾。我也深知认错人这件事实在荒谬,在此和您郑重道歉,对不起!希望得到您的原谅!此类错误以后绝不再犯!最后祝您身体健康、事业兴隆、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封信也寄托了阚婳的美好理想。
出于某种自欺欺人的心虚,阚婳没敢留自己的大名。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阚婳又把这段话在电脑上打了一遍,然后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这样就不会暴露自己的字迹了。
阚婳在最后又细细品读了一遍自己的小作文,然后找出了个奶蓝色的信封,将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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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过四折,郑而重之地放进了信封当中。
这么真诚的小作文,相信他一定会理解的吧。
将SIM卡重新装回到手机上后,盯着手机重新开机的图标,阚婳的心情有些复杂。
理论上她不该犹豫什么,但事实上…她有些害怕。
准确来说,是既紧张,又害怕,同时似乎隐隐有些期待。
点击重新登陆微信,还在缓冲的时候宁宇涛忽然一个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阚婳吓了一跳。
手足无措的阚师傅忙活了半天终于不小心点了接通。
“喂?喂!”宁宇涛没想到真能打通,急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婳姐,真是婳姐!”
宁宇涛身后的背景昏暗,不时扫过五光十色的灯光,阚婳猜测他这是在夜店。
“是我,怎么了?”
阚婳说不准自己问这话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害怕,紧张,又或者说,有一点点的…期待?
她和宁宇涛没有直接的关系,唯一的联系也只有霍堪许而已。
是以她问这话时,几乎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宁宇涛径直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蹲下,夜店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是以宁宇涛的声音也放得很大,“小许总今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情绪忽然失控,我联系不上他有些担心,思来想去现在可能就只有婳姐您能联系上他了。”
宁宇涛想过了,阚婳就算是骗子他也认了。
骗子怎么了?
骗子无非就是骗财骗色,小许总有的是钱也有的是色,只要阚婳愿意骗他一辈子,能让他保持一辈子的精神稳定,这何尝不算是一段金玉良缘?
给他锁死!
阚婳大致在宁宇涛嘴里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挂掉电话后,她又顺势往上翻了几页聊天记录。
[婳姐,今儿小许总生日,您不在,应该是在准备明天的惊喜吧?]
——
[婳姐,您不会真是骗子吧……]
[骗子就算了,你又没骗到钱又没骗到色就跑了,图啥呀??]
——
[婳姐,不管您是真的假的,求您回来哄哄小许总吧]
原来是这个小许总。
阚婳深刻体会到了原来人无语到了极致就会笑,究竟是多深厚的缘分和多戏剧性的巧合,才会在冥冥之中让生活里这么多小细节都能严丝合缝地对上,戏弄得她好惨。
短暂地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后,阚婳切了聊天记录,重新点进那个熟悉的蓝黑色系头像。
其实霍堪许总数并没有给她发很多的消息,大约是和他本人的性格有关,但在每个时间段的隔断点,阚婳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寥寥几个字间脉流的情绪。
[我出发了。]
——
[为什么?]
似乎是有点委屈。
他只问了这三个字,可偏偏就是这三个字,远胜过任何长篇大论,阚婳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指尖,蓦地想起那双漆黑邃利的眼。
是否也会在某个时刻湿漉漉地抬眼,像是被丢弃抑或是走丢的小狗?
——
[我明白了。]
最后一行只剩下简单利落的四个字,阚婳却看得莫名有些沉重。
她不明白,猜测这是否是自己的良心在作祟。
想到刚刚宁宇涛说过去的那天是霍堪许的生日,阚婳想,幸好她没有早一天去,幸好她今天才得知可以出门的消息,幸好她刚刚才做好道歉的准备。否则人家生日,这大好的日子万一因为她出现就坏了人家的兴致…岂不是更不容易取得苦主的原谅?
思忖再三,阚婳还是带着那一盒的甜点连同匿名的道歉信出了门。
只是去道个歉而已,没有那么难。
阚婳鼓励自己。
令阚婳意外的是,她的小电驴只在郦庭壹号的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没有录入瞳膜解锁又没有实名制的门卡,即便保安之前见过阚婳,也不能破坏程序直接放她进去。
阚婳使尽浑身解数,也只勉强让保安同意了她把这封信投递到对应的信箱里。
比起信箱,那更像个临时的安置处。
阚婳有些泄气,恰碰上天气不佳,她只好带着甜点先离开。
顺着这条路出去,就是她之前报名的跆拳道馆。
这条街上跆拳道馆、武术道馆、拳击馆、健身房比比皆是。
毕竟钱都交了,现在也没什么危险,秉承着出来一趟也不能白跑的原则,阚婳重新踏进了跆拳道馆。
因为阚婳好几天没有去上课,教练有意拖了会儿课让她多练片刻,又因为外面下着大雨左右回家都是要湿透的,阚婳没有穿雨衣直接就撑伞出了门。
有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老天想让你和某个人相遇的时候,即便暴雨如注,即便人流熙攘,但他的经过就像是夏天檐角挂着的风铃,会在某个街角不期然地叩响轻泠的弦音。
恰好是多出来的这五分钟,恰好是这没去车库的这个决定,阚婳一出门,几乎是福至心灵般望见了雨中那抹高挑厮称的身影。
他没有撑伞,独自走在雨里。
接连的雨幕几乎将他周围的树影、街店都模糊成暗调的青灰色,只有他一个人往前走着,似乎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世界的边沿。
阚婳这时候忽然有些庆幸今天下了雨。
否则就算借她一万个胆子她都不敢就这样大喇喇地直接跟在霍堪许的身后。
然而就在她从手机上抬眼的那刻,霍堪许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
借着雨伞的掩护,她在微信上联系了宁宇涛,又将霍堪许现在的位置发了过去。
好在宁宇涛的位置离这儿不远,他说霍堪许的身体状况有专门的家庭医生负责,要阚婳帮忙将人搬上他的车就好。
阚婳原本只是打算帮宁宇涛找到霍堪许就走,然而霍堪许苍白的脸色实在是把她吓得不轻,雨色苍茫,等她从混乱当中回过神时,已经坐上了宁宇涛驶向郦庭壹号的车。
第37章 第37朵花 “太、太暧昧了吧。”……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了解霍堪许的体质, 在确定没有大碍后,他写了方子准备去抓几幅药,出门前他向阚婳和宁宇涛解释,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霍堪许的身体并不推荐打退烧针。
阚婳手背轻轻探过霍堪许的额头, 像是自语似的轻喃,“烧到这种程度最难受了。”
既不能打针, 也不能放任不管,只能靠他自己挺过去, 或者干脆再烧高一点。
“姐, 小许总这儿我来, 你先去洗个澡, 把湿衣服换了吧。”
阚婳这才注意到刚刚外面的暴雨几乎洇透了他们, 不止阚婳,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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