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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朵花 “从今以后,你的背后站着……
阚婳的喘息随着心跳而急促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正在肉眼可见地越变越红。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霍堪许的肩膀,小声道:“我…我觉得你应该先、先退开一点。”
“不行喔。”霍堪许不紧不慢地垂下他的目光,语调玩味, “毕竟渣男可不会放弃把你吃干抹净的机会。”
太近了太近了。
阚婳鸵鸟似的将脸埋入手掌, 忍不住拔高了音调, “你不是渣男,你是良家妇男总行了吧。”
“可以啊。”霍堪许丝毫没有被抗拒的不愉, 反倒低下头来,顺势握起阚婳的手贴到了他的脸颊上, 引导着阚婳抬起脸来, 眼尾弯起同唇角一般勾人的弧度, “我确实很守男德的, 姐姐。”
阚婳乌润的眼睛慢慢睁大,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心律失常, 下意识舔过唇瓣,莫名感觉有些干燥,“是、是吗?”
怎、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视角,这个姿势,这个语气, 也太像什么忠诚可靠、服务意识超强的大狗了吧……!
这一声“姐姐”叫得阚婳是不由自主地心花怒放,她好像有点理解大富婆的快乐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一池旖旎的氛围霎时被打破。
阚婳给不同的人都设置了不同的电话铃声,她听出这是董怀泽的来电,“好像是我哥的电话, 我、我去接一下。”
在阚婳心里,董怀泽等同于董姨,约等于半个姑母, 他给阚婳打的电话大概率都是在长辈的授意下来查岗的,昨晚她又喝得烂醉,现在听到这电话声阚婳不免有些心虚。
霍堪许却不为所动,手臂仍旧禁锢在阚婳的两侧,“为什么你总爱和他聊天?”
阚婳被霍堪许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懵了,“什么?”
霍堪许神色依旧浅淡,可阚婳就是从他口中听出了点不忿:“明明是我这个良家妇男更惹火吧。”
他们之间的氛围都升温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惦记着去接她那好哥哥的电话…?
有一种流浪猫放下身段,被人从头撸到了尾又用尾巴绕圈打滚温存一番后被人送回了楼下花坛迎风凌乱的无力感。
少爷承认自己有点破防了。
阚婳张了张嘴,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惹、惹火??
这到底和谁更惹火有什么关系啊…!
“噗通”一声,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阚婳扭头望去,发现站在楼下的正是许久没见的宁宇涛。
他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脸上还带着点水肿,眼睛几乎睁都睁不开,脚上还踩着拖鞋,身上那件卡地亚大衣甚至被他裹出了一股流浪汉的风味。
但现在他原本眯成缝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甚至还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两步——他同样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是在干嘛呀?
良家妇男火辣辣?!
“……”
宁宇涛细想了一下仍旧接受不了,遂感叹,“我c,恶俗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阚婳转过身去刚想解释,紧接着就被霍堪许握着肩膀整个掰了回来。
霍堪许仍旧圈着阚婳,从楼上往下闲闲地睨他,“这是早上又从哪个被窝匆匆跑出来了?”
宁宇涛一听这话就蔫了,“…是自己家的。”
暑假宁父出差,宁宇涛几乎整个假期都在爽玩,结果前两天宁父突然回国杀了宁宇涛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把他从新女友家里碾出了三里地。
他这身板是实在受不住宁父的罚了,否则也不会趁着大清早溜出来投奔霍堪许。
没想到他在家里青灯古佛,霍堪许却在这里温香软玉。
宁宇涛想到这里难免悲愤,把带来的家当往客厅里一扔,“这段时间我就住这儿了,正好替你挡挡你妈。”
“我妈?”
说到这里,套房的门铃一响。
宁宇涛的豪言壮语瞬间化为齑粉,面色是肉眼可见的复杂,“看来是挡不住了。”
霍堪许大约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握着阚婳的手腕把人带到了餐厅,“你先吃早饭。”
阚婳想说些什么,但见到霍堪许绷直的唇线时又咽了下去。
气氛怎么会这么紧张…来人不是他的妈妈吗?
阚婳坐在楼上看得不甚分明,但霍堪许的母亲毫无疑问是个美人,不菲的汉白玉簪盘起霍倚书的长发,重工素绉缎旗袍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纤瘦袅娜。
“你来干什么?”霍堪许的视线淡淡地扫过霍倚书身后的人。
三个律师,两个保镖,还有…坐在轮椅上的霍堪折。
见霍堪许站在门口没有让路的打算,霍倚书冷笑了声,“怎么,霍氏名下的产业,偏我不能来?”
霍倚书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秾艳,霍堪许至少分得她七分的长相,却被讥嘲:“狼心狗肺的样子真是随你爸。”
“错了。”霍堪许的神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仿若未闻亲生母亲对他恶毒的诋毁,“如果是许斯迎,你们根本不会有见到他的机会。”
霍倚书的冷笑一僵。
她无意识地抓起了手背,波西米亚风的流苏披肩下,霍倚书白皙的手臂上尽是未愈的抓痕,秘书一把包住了霍倚书的手,示意她情绪别太激动。
霍堪许不动声色地一瞥,知晓霍倚书的躯体化大约是更严重了。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争论这些的。”
霍倚书的眼神有反常的虚浮,缓过神来后她又重新防备地看向霍堪许,“我就说一句话,新商超在建的那块地,我有使用权。”
股权争夺至今,所有人都知道霍倚书的意图不在商超边角上的那块地。
只是她一旦提起诉讼就会延长商超的竣工日期,与此同时奢牌在亚洲的首次入驻也要延期,这样一来,霍氏之前打出去的营销和预热就会直接付诸东流,其中的损失是以千亿美金为单位蒸发的。
霍堪许沉默片刻,轻轻笑了,“母亲,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霍倚书年轻时行事的风格就非常极端和偏激,否则也不会在生下霍堪许后就直接和情夫跑路,厮混到没钱后又被意大利黑手党绑架,最后还是霍氏交了天价赎金将人保了回来。
据说当时霍氏只肯赎霍倚书一个人,但霍倚书以死相逼,硬是让霍氏交了指数级增长的巨额赎金才让三人都安全回国,当时舆论甚嚣尘上甚至让股市都产生了巨幅动荡。
为此,当年霍氏不得不暂缓了新能源项目的推进,导致慢人一步错失风口,霍倚书也一直被霍氏内部的董事们诟病。
而她这一次,依然不惜船毁人亡也要撕回属于她的股份…至于原因,霍堪许居高临下地眄了眼轮椅上的霍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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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是为了她“可怜”的儿子和“单纯”的爱人。
一行人将进书房时,阚婳正在楼上咬着烤吐司嚼嚼嚼,低下头恰好和霍倚书打了个照面。
霍倚书意外地挑眉,“难怪和杭家的联姻黄了,原来是身边带着人。”
她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讥笑道:“商业联姻就是高级做鸭,但是很显然,你连鸭都做不成功。”
阚婳默默睁大了眼。
刚刚那一行人在门口交谈的时候阚婳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像母子倒像仇人,但是阚婳万万没有想到,霍母竟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自己的儿子侮辱到和做鸭相提并论的地步。
…是后妈吗?
阚婳咬着唇,下意识看了霍堪许一眼。
霍堪许没说话,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等到他们都进了书房后,阚婳下楼和宁宇涛打了个招呼。
“姐,在这儿看到您我真是感到非常幸福。”宁宇涛殷勤地请阚婳就坐。
阚婳摆手示意他少扯皮,“我有件事想问问你,霍堪许和他的妈妈看起来关系好像很不好…他们是继母子吗?”
“哪儿能啊。”宁宇涛放低了声音,“老大和霍夫人那是千真万真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就是这关系嘛,不只是不好,甚至可以说比敌人还不如。”
“为什么?”
宁宇涛叹了口气,“唉。你别看霍夫人生得和观音似的,比明星还好看,她年轻时可算是离经叛道了,妥协联姻后连带着讨厌上了老大,以前老大还不会走路的时候被她带去过水库,要不是当时霍宅的司机及时发现老大不见了,今儿我们可就不一定能见到他了。”
阚婳的心猛地一紧,忍不住确认,“她当时是想淹死…霍堪许吗?”
“是啊,司机发现的时候老大据说已经呛了不少水奄奄一息了,霍夫人还在旁边拦着他不让他捞人……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宁宇涛小声念叨着,“不过据说她这几年在服用精神类药物…可能那个时候病症就初现雏形了吧。”
宁宇涛不太清楚霍倚书生的究竟是什么病,但隐约可以猜到这些沉疴痼疾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正常生活。
“后来闹出了霍夫人带情人私奔的事,闹得霍氏股市动荡、转型困难,偌大的霍氏摇摇欲坠,好在老大的父亲帮扶了一把,动用八方人脉,霍氏这才转危为安。”
宁宇涛想到霍堪许对阚婳痴迷的那股劲儿,思忖阚婳见小许总家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措辞又继续道:“小许总的爸爸也是个人物,只是霍氏虽然在许叔的帮助下起死回生,但小许总也被他当作傀儡似的栓在高位上好几年,成了自己亲妈连同那一派系的眼中钉。”
许斯迎口口声声说着,只要霍堪许一天还在霍氏的位置上,他和霍氏就还是同舟共济的一家人,但大家都清楚,霍堪许不过是他控制财团的傀儡,许斯迎自始至终想要的都不过是整个霍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罢了。
宁宇涛说着挠了挠头,“姐,您别看老大平时嚣张轻狂没个正形儿,但他这几年过得真挺不容易的,也就一个外公对他好点了。”
霍堪许的外公是为人类新农发展做出过卓越贡献的霍茂山院士,若非这强大的号召力,许斯迎的青云之路走得必不可能那么顺畅。
宁宇涛有理由相信,要不是霍茂山只疼霍堪许这一个孙子,以许斯迎的作风,绝对会找出个比霍堪许更好掌控也更加听话的“儿子”来。
有时候跟在霍堪许身边见过的牛鬼蛇神太多,宁宇涛都快忘记霍堪许其实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原本也该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而已。
“姐,小许总真挺在意您的,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只求您以后要是有了离开的想法,那就干脆利落点,别反复玩弄他了。”
宁宇涛还记得在阚婳一声不吭消失的那段时间里,霍堪许的状态差到吓人。
那几天宁宇涛胆战心惊到连酒吧都不去了,每天来霍堪许家报到一次,手机里常备着家庭医生和急速抢救的电话,就怕一个意外没救到人。
有一次他喝懵过去了,在医院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宁宇涛那时候才知道霍堪许这半个月来看了大几百本言情小说,从古言看到现言再看到星际未来,只为了反复印证——阚婳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
如果换做是半年前的宁宇涛,他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打小就是天之骄子的霍堪许会如此患得患失,甚至去做这种荒诞到好笑的事情。
查到阚婳入学的大学和他是同一所的那天,霍堪许一个人在阳台上坐了很久,远处的帆影清晰到像是翱翔的白鹭,他却说夕阳太刺眼要擦眼泪。
宁宇涛问霍堪许,生不生气,这回要不要好好地报复她?
霍堪许沉默良久,久到宁宇涛以为他不会再说时,他忽然开口,只说了句,“我希望她别讨厌我。”
很多人都在他生命中来了又走,留下阳光、落雪、荆棘、沟壑,唯独她来的时候不逢春,却在他抖颤的脉管下种出一株白玉兰,生命的坑洞因此有了四季,岁月也走向真实。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渴望地想要去留住一个人。
宁宇涛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理活动,只记得当初霍堪许在Orville打过的一场架。
“当时他明明有一百种办法可以不出面就解决掉周然,但他还是不顾许叔的警告亲自动手,为的就是让整个Orville,让身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知道,你是有人撑腰的。”
“从今以后,你的背后站着他。”
第52章 第52朵花 “霍堪许,你可以抱抱我。……
书房里忽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主要是霍倚书声嘶力竭的指责与谩骂。
阚婳和宁宇涛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霍倚书言辞激烈,阚婳思忖再三还是起身,没成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
“畜生!当初要不是我, 你以为你能在有你爹的股东大会上杀出重围吗!现在要你帮帮你亲妈都不愿意, 难道你情愿看着我坐牢逼我去死吗!!”
“母亲, 是您糊涂了。”
霍堪许的头都被打偏了,但他依旧平静地伫立原地, 抬手蹭掉了嘴角的血迹,“当初是你一意孤行要砍掉霍氏两条生产线去投资费叔叔说的度假村项目, 董事们才会转投我的名下。”
他才得以打许斯迎一个措手不及, 让他铩羽而归。
最后一层难堪的面纱被自己最厌恶的儿子揭开, 霍倚书心虚而急切地反驳, “不是这样的!你个白眼狼, 你和你爹都一样的狼心狗肺!!”
霍倚书一撇头看到桌上还躺着枚摔开的茶杯碎片, 颤抖的手攥起那枚碎片,霍倚书转身就朝霍堪许扎了过去,“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
“霍堪许!”
阚婳忍不住惊叫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晶白盈透的瓷片上涓流下鲜红的血滴。
霍倚书看了眼自己手上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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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然后像是猛然从梦里惊醒似的扔掉了带血的瓷片。
两个保镖立时赶到了书房, 却看见霍倚书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反倒是霍堪许的手臂上流下了长长一条蜿蜒的血路。
霍堪许缓缓垂眸,他先是看了眼握在他手上那细白的腕子,然后才扫到他手臂上那条将近两指长的、触目惊心的伤口。
如果刚刚不是阚婳及时拉开了他,就凭霍倚书背后扎来的这股力道, 或许霍堪许今天还真能遂了霍倚书的愿。
阚婳后怕地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后知后觉的那股子愤怒让她有些气血上涌。
她拦到了霍堪许身前,一字一顿道:“适可而止吧, 霍夫人。”
霍倚书气势汹汹,在看清来人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不会还在做着成为霍氏女主人的春秋大梦吧?”
“你以为霍堪许就有多喜欢你?我告诉你霍堪许和他父亲一样就是世界上最薄情寡义的人,你们的感情放在霍家就是个笑话!”
霍倚书说着说着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像是恨不能将两人生吞活剥了,“他迟早都要联姻!娶一位权柄鼎盛的妻子,婚后貌合神离,就像傀儡一样惨淡地过完后半辈子我吃过苦他统统都要吃一遍!!”
霍堪许抬手想要将阚婳护到身后,没想到这一次阚婳无论如何都挡在了他身前。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当中目光烁亮,白皙温软的脸上写满坚定,“一直在说什么联姻,什么权力…霍夫人您的一生一定活得很可悲吧,没有人真正因为你而喜欢你。”
霍倚书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无能的父母生而不养,卑鄙的父母将一切不幸都怪罪到孩子身上。”
霍倚书霎时拔高音量,“你说我卑鄙无耻?你疯了吗?!”
“迄今为止,您认为所有的爱都有筹码,所以您疯狂地敛财、夺权…不过这也不能怪您,毕竟是您的爱人塑造了如此扭曲的您,只是生孩子这件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您真是全然被逼迫的吗?”
刚才阚婳从宁宇涛半遮半掩的话里已经猜出了大概,当年许斯迎需要一个孩子帮他争取和巩固霍茂山的支持,霍倚书也需要这个孩子来换取她的自由和财富。
所以霍堪许的出生对他们双方都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有一点,他们对霍堪许的期待仅仅只是他的降世,从此之后霍堪许每一次的成长对他们来说都是威胁。
他不被爱,不被期待,甚至承受着母亲无数次恶意的诋毁和父亲极具掌控欲的猜忌才走到今天。
阚婳身后的霍堪许听到这话时狠狠怔了一怔。
他微微低下眼,眸光闪烁,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面前的女孩在为了他而和霍倚书据理力争。
明明是那样温软平和的人,明明是那样胆小敏感的人……
他下意识蜷了蜷手,前二十年都没人会做的事,前二十年都没人敢做的事,可她却站了出来。
她在…保护她。
这个认知让霍堪许有些陌生,也有些无措。
“我当然是被逼迫的!”霍倚书边流泪边剜向他,“我恨他,恨他的父亲,是他们把我逼成了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他们欠我的!!”
霍倚书的模样太过歇斯底里。
阚婳被盯得心头发虚却始终没往后退过一步,“您说您厌恶他,可您为什么不和他一刀两断,是霍夫人自己断不了吗?”
“是因为您知道您的筹码只剩下和霍堪许的血缘关系了,假使你们真的从此真的一刀两断,霍堪许不会受任何影响,可你却会从霍氏的棋盘上彻底出局。”阚婳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厌恶着他,又依赖着他,甚至仗着他对你的纵容一而再再而三地吸血他。”
阚婳已经说得很克制了。
霍倚书口口声声痛骂霍堪许是白眼狼,可在阚婳看来,真正放下饭盆骂娘的人反而是她这个为人生母的。
“霍夫人,假使您真的有半分骨气,就放过霍堪许吧,他不欠您些什么。”
霍倚书被戳中了痛脚彻底破防,“胡说八道!你在胡说八道!”
她看向阚婳的神色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就凭你个黄毛丫头也敢来指责我?!你知道我可是霍氏财团的长女!我是长女!!整个霍氏都该是我的!”
霍倚书扬起的手就要抽下。
霍堪许另一只手一把握住了霍倚书落向阚婳的手腕。
门外霎时涌现了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鱼贯而入直接将霍倚书带来的人围了起来。
霍倚书四望周遭,“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对你的亲生母亲动手吗?!”
霍堪许轻轻地叹出一口气,"霍倚书。"
众目睽睽之下,他终于抬起了他拢满薄恹的眼皮,漆黑的瞳仁静静地注视着她,淡淡道:“别在这里发疯。”
“你说我在发疯?!”霍倚书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疯了你敢直呼我的名字?!霍堪许你个畜生我可是你亲妈!”
在霍堪许的示意下,两个保镖一人一边将霍倚书抬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霍倚书此刻形象全无,不停地咒骂霍堪许,甚至扬言:“霍堪许我下半辈子就算把牢底坐穿,都不要你好过!”
霍倚书带来的人被轰出去后,周遭久违地安静了一阵。
阚婳转过身,两人不期然地对上了视线。
然而这一次霍堪许率先移开目光,将肿痛泛红的一侧脸扭向了另一边。
阚婳刚才分明有满腹的话想说,但她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浸入深水那样气息滞涩,如同海藻般地浮沉着。
她觉得霍堪许很痛,她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此刻任何语言似乎都显得太轻飘飘。
沉默了一阵后,阚婳主动开口,“那个…刚刚宁宇涛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被临时叫过去了。”
“嗯。”
没有下半句了。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片刻后,霍堪许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脚越过了阚婳,落下一句,“我找人送你回去。”
然而下一瞬,霍堪许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霍堪许的手臂比她的热,比她的粗,阚婳曾真切地感受过两人体型之间的差距。
但他此刻身形微颓,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你的脸受伤了。”阚婳开口,“先先处理一下吧。”
“不用。”
霍堪许抽了一下手,没抽动。
“我会担心的。”
霍堪许霍然抬眼,阚婳也正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眼里流淌的是纯粹而明澈的关心和点点期冀,温声道:“处理一下吧。”
在给霍堪许上药的时候,阚婳忽然想到她这是不知道第几次给霍堪许处理伤口了,印象当中他总是做事极富从容,游刃有余,可偏偏却那样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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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受伤是一件多么大的事,也从不在意自己受伤。
此刻霍堪许薄白的眼皮半耷着,话少而安静,任凭阚婳在他手臂上涂来抹去都没有什么反应,即便是消毒渗入他的伤口,霍堪许也只是睫毛微微颤抖片刻,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阚婳只觉得心里蓦地肿涨起来,滋味复杂。
整理好药箱后,阚婳将它放到茶几上推至一边。
接着她慢慢坐正了身子,有些忐忑而腼腆地开口——
“或许…要抱抱吗?”
霍堪许撩起了眼皮,漆黑邃利的眼瞳中有微微的倦意,但还是噙着笑逗她,“你觉得我需要吗……”
话音未落,阚婳已经倾身抱了上去。
霍堪许骤然噤声,神色微微错愕。
她的下巴放在霍堪许的肩头上,轻轻地道:“我觉得你需要。”
阚婳像是安慰小孩儿似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背脊,拥着他轻声道:“霍堪许,你可以抱抱我。”
难过的时候,可以允许被拥抱。
三四次的呼吸间,霍堪许什么话都没说。
阚婳能够感觉到他迟缓而沮丧的纠结,手指在她腰际蜷了又张。
最终他放松身体,伸手默默回拥了阚婳这个抱。
客厅里安静得过头,他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却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此刻这样感到平静而充实,像是摇摇晃晃的小舟终于寻到了岸,又像飞越万物的释槐鸟栖落蓝桉。
阚婳感觉到霍堪许正在接纳她,他的脸侧贴过阚婳的脖颈,以一个安心的姿势紧紧地抱着阚婳。
“阚婳。”他低低地开口。
阚婳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自己在听。
又是一个沉默的八拍,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单纯地发着愣。
阚婳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听见他说——“我上不了天了。”
第53章 第53朵花 “因为关心,不是因为………
阚婳心中一紧。
她抿了抿唇角, 下意识想扯起一抹笑来缓和下气氛,“不一定伤到了真皮,还有现在的整形外科也很发达……”
“她犯罪了。”
阚婳的话音戛然而止, 笑意僵在脸上, 有些错愕。
霍堪许继续道:“霍倚书和费很有可能在意大利进行了经济犯罪, 她希望我出面替他们摆平。”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可阚婳却感觉到了那股潜藏在平静下巨大的无力感, 绝望得令人窒息。
她回想起刚刚她在门外听到的诸如“坐牢”“救人”之类的词,所以…霍倚书才敢这么有把握地找上霍堪许吗?
如果霍堪许不帮她摆平这件事, 那么他热爱的飞行事业就会被葬送;而他一旦为了自己的热爱而选择粉饰太平, 就相当于被霍倚书永远拉进了见不得光的泥淖。
他们是真的想要毁了他。
“没事的, 会没事的……”
阚婳第一次痛恨语言的无力,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霍堪许感觉好受点。
比起从小向往自由而选择学习了飞行技术飞往蓝天, 或许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生生撕碎了他理想的羽翼才更让人感到绝望。
她能够感觉到霍堪许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平常看起来明明那么恣漫不群、无懈可击的一个人,却在这种时候难得流露出了脆弱的依赖姿态,他几乎将她当作了港湾,咽泪只在呼吸之间。
阚婳忽然想到,母亲的怀抱曾为霍堪许而打开过吗?
或许从来都没有。
阚婳默默收紧了手, 抱紧了霍堪许的脖颈。
雨幕下的城市混乱颠倒,昏暗的天陲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就像是洪水要载着诺亚方舟冲向另一个世界。
而安静的套房内。
两颗年轻而疲惫的心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
暴雨过后的第二天,昨夜的昏黄飘摇仿佛一场被梦魇缠身的睡梦。
天幕被雨水冲刷濯洗得清澈透亮,日光从落地窗前透进仿佛温和的烟波蓝。
伴随着“咔嗒”一声卧室门开的声响, 霍堪许刚走出门就看到某个纤小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迈着步子过来了,被他瞧见还要故作镇定地压下步速,自然地上来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
霍堪许只穿着一身单薄丝滑的睡衣,锁骨伏在衣领隐约的阴影当中若隐若现,头发柔顺地垂在额上,发梢还带着刚刚洗漱过的湿意,只有几簇微微立起,显出几分刚睡醒的不备与怔忪。
他微微颔首,“早。”
声音还有些哑。
阚婳双手勾在身前,微微搓着,柔和的日光映照在她脸庞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柔和白皙,像是一株明光宛照的泠泠白玉兰。
她面上扬起明丽的笑,眼尾的弧度显出几分猫儿似的俏皮,“我做了烤面包,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霍堪许下意识就要拒绝,只是少女似乎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推拒,那双清亮弧圆的荔枝眼带着一点点忐忑,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他终究没能狠下心来。
落座后阚婳给霍堪许递上了一杯热牛奶。
昨晚闹成这样,临时被叫走的宁宇涛也放不下心,一大清早就在微信上问阚婳,[姐,老大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现在把家庭医生叫过来看看?]
阚婳回他[放心],又把昨晚的状况大致和他说一遍。
莹白的指尖在手机键盘上打得飞快,阚婳还想多说几句,对面霍堪许已经站起了身,于是她急忙也收了手机跟着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有些突然,饶是犹带倦意迟钝的霍堪许也不由得抬起眼来。
“你看起来很担心我。”他微微偏过头,眸光扫过这一桌满溢着香甜黄油气息的面包,黄澄澄的色泽格外诱人,只可惜他今早没这个心情,也食不知味。
霍堪许收起了目光,又问:“是因为名字像你弟弟的原因,所以也把我当弟弟照顾了?”
他的问题问得很突然,阚婳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发现一时之间自己竟然答不上来。
阚婳站在那里像是忽然卡带了一瞬,空气转眼间停滞出片刻的静默。
霍堪许从这份沉默中读出了答案,转过身的眼底闪过一息“果然如此”的自嘲。
望着霍堪许将要离开的背影,阚婳有些失落地脱口而出,“我就不能是因为单纯关心你吗?”
柔软的语腔里甚至带着些微不可闻的委屈和沮丧。
离开的脚步倏然停住,霍堪许扭过头去看阚婳,“你说什么?”
阚婳有些闷闷不乐,慢吞吞地重复:“是因为关心,不是因为…阚栩。”
真奇怪。
明明关心朋友是一件那样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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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可这时候阚婳却觉得这话变得羞赧而烫口。
大约三四个呼吸间,霍堪许忽然叫她的名字,“阚婳。”
“干嘛。”阚婳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却望见霍堪许眉宇间郁色稍退,恍惚好像又拾起了一些意气。
“兜风去。”他勾起了椅背上的薄款冲锋衣,“走吗?”
阚婳很想问,就这样穿着睡衣出门吗,只是看到霍堪许眉宇间最后一丝阴霾也渐渐淡退,那双漆黑邃利的眼眸好像又难得浮现起点点暗光时,阚婳不再犹豫,抿唇换笑道:“好啊。”
霍堪许又从碟子里挑出了一块蔓越莓可颂送进嘴里,“走。”
两个人出了套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一排侍应生,站定墙边颔首为他们让路。
霍氏旗下的这座酒店有九十八楼之高,外形如同剑指寰宇的巨塔,落成时被外媒冠以宫殿别称,声望蜚然,九十八楼的层高,楼顶还有露天的泳池和酒吧,远望仿佛是云端浮现的一片绿洲。
宫殿的八十八楼以下是可供客人长期或短期租赁的套房和房间,再往上每一层楼就都是写着主人名字的地界。
霍堪许的套房,在九十七楼。
这家酒店另一极负盛名的建筑就是霍堪许他们即将进入的建筑外置全透电梯。
在这座电梯上他们几乎能俯瞰整个申城,一切都像模拟人生里的那样渺小,极目可见昌江滚滚逝水,自西往东无限奔流。
阚婳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霍堪许你知道吗?”
“什么。”
电梯开始运作后,阚婳颊边柔软的碎发微微颤动,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从霍堪许的视角望过去,阚婳身侧一半是钢筋霓虹的城市,一半是自由辽阔的江水,而温柔明朗的日光就粼粼地碎在雾气尚存的江面上,如同她琉璃般盈透的眼睛。
阚婳双手背在身后,挺胸歪头,认真思考的模样像极了骄矜优雅的小天鹅,“其实人这辈子有两个分娩时刻,第一个是在你出生的时候,完成了与母体的生理性分离。”
说着,她抬起头来看向霍堪许,目光温暖而恳切,“而第二个分娩时刻,是在你逃离成长阵痛的时候,从精神上彻底完成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分娩。”
精神上的分娩远比肉体上的切割困难许多,也许有些人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与母体彻底分离,所走过的每一步路,所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有前人隽永的影子。
有人因此更快地走到了人生的目标点,有人也因此被拖累着吸干精血。
后者要么共沉沦,要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有意识地去切割自己与母体的联系便成了一桩悲壮的事——他不仅要忍受将自己的身心弯折碾碎然后重新组装的痛苦,更要承受倒在路上一蹶不振的代价。
这条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然而阚婳的一番话却让霍堪许觉得,在他绵延渺茫的路上终于竖起了一盏微小明亮的星星灯。
也许他还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跋涉在重塑自己的路上,可是阚婳看见了他,于是从前走来的路就不算白费,以后将要走的路,大抵也算不上恐惧。
“我说。”阚婳拿肩膀去撞他,笑眯眯的凑上前去,“恭喜你以后可以自由放胆地向前走了,因为从此之后你的人生只由自己掌舵,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打湿你理想的帆航了。 ”
霍堪许的目光一直追着那张温软含笑的小脸,他下意识放慢了呼吸,心脏像是被细细密密的电流击扎着。
见霍堪许不说话,阚婳“啧”了一声故作生气地皱眉,“你听到我说的话没呀?”
霍堪许的虎牙尖侧微微磨过舌尖,然后终于勾唇低低笑了起来:“知道了,小阚老师。”
他笑得勾人,阚婳眨了眨眼,嘴角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上扬了几分,“知道了就好。”
霍堪许倚在墙上,半耷着眼皮睨过电梯的玻璃墙,上面映出阚婳娉婷薄韧的身段,而她的身后是拔地而出的巨楼和滔滔不绝的大江。
大厦楼宇变化万千,就像是万物奔涌不息,然而她温柔坚定,终于站成了一处开满白玉铃兰的港湾。
“霍堪许你走慢点。”出了电梯的霍堪许直奔停车场,阚婳今天穿了条长尾A字裙,步子根本迈不大,努力跟上霍堪许的模样就像是凫水的小天鹅,“你今天开的是哪辆车啊?”
当时阚婳见霍堪许在柜子里随便捞了把钥匙就出门了,猜测他可能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拿了哪辆车的钥匙。
阚婳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一辆暗钨色的库里南亮了亮。
“是这辆。”
听这语气…果然霍堪许自己也在开盲盒。
阚婳有些迟疑,“开库里南…兜风吗?”
总感觉这辆车上路的时候会引起一些拥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