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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被钢筋压断脊骨,让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认为他要死了,忍受着疼痛势必要对着温述在短短的弥留之际把他的漫长的一辈子讲完。二十多年对大部分人来说如烟花转瞬即逝,但对在□□的苦难和心灵的煎熬中苦苦挣扎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我五岁就学会了开枪,带着我弟弟在街巷里捡弹壳,害他差点被地雷炸死,回家后我被我妈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温述又哭又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白繇决定换个话题。
“其实我一直很不赞同我妈改嫁,不是心疼我妈,纯粹觉得那男人摊上我妈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我妈说难得有一个男人不在乎她的过去……”
“求你别哭了,别说我,你也迟早得死……”
可能一天之后,可能三分钟后。
埋伏在地底的异种,以及被异种转化成宿主的遇难者,都能要了你的命。
妈的!怎么还没死成啊!疼死老子了!
白繇终于想起来了,他没有那么容易死。他披着向导壳子太久了,早忘了自己实际上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哨兵。
看着温述哭的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白繇道:“你帮我把钢筋移开,我忽然感觉我还能活几十分钟。”
友人劫后余生的喜悦似乎让温述无视了一切不合理之处,比如向导为何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比如向导怎么能徒手拧断钢筋,比如向导怎么能赤手空拳打赢异种。
所有幸存者都掉到了春晖大桥的下下面的水道里。
白繇和温述带领其他遇难者一路打一路杀,杀到红了眼才发现按照他的立场,他应该调转刀口痛快地给温述来一刀。
但他最后只是用破布遮住了自己的伤口,背着受伤的温述一路前行。
“如果我们走出隧道,我们就能活下来。”
“如果我们杀了这波异种,我们就能活下来。”
“如果我们……”
白繇忍不住打断,好笑道:“哪有这么多如果?”
温述趴在他的背上,用百米范围的精神力网监视一切风吹草动,他现在是白繇的盾牌,只要有他在,没有任何异种活宿主能够偷袭白繇。跟随者他们求生的还有一批无辜遇难的群众,但此时温述也不知道带上他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有人死去。
死去的人往往不会干脆的死去,而是变成宿主,化身为喋血的怪物,攻击他昔日的同行者。
温述在白繇身后说话,让他打起精神,“很多人都说没有‘如果’,但我感觉没有什么比‘如果’更重要了。‘如果’没有‘如果’,我们根本走不到这里。
比如说……如果我早点发现,其实你一个哨兵。”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繇猛地停下脚步。
就连呼吸为之停止了,他的瞳孔震颤,持枪的双手也颤抖着,“你发现了……”
温述笑了两声,“我又不傻,再说傻子都该发现了。”
他们正在往最近的下水道出口前进,一路危机四伏,但白繇已经因为温述的一个“如果”而浮想联翩。
温述倚在白繇肩头,“我能看到你在想什么。如果我早点发现你是个哨兵,大概也不会揭发你,和你不熟的时候怕惹上是非不揭发你,和你熟的时候出于友情考虑不揭发你。但如果这样,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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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我跟踪你而不是你跟踪我了。然后,你依然教我格斗,给我开小灶,做我的室友,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依旧会对我倾囊相授,百依百顺。”
温述的嗓音太过轻柔,白繇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砰——砰——砰——
“然后我突破S级,不久后我就成年了,你顺理成章的偷偷和我告白,我就顺水推舟地答应,成为一对地下情侣,也没李铭钺什么事了。”
白繇反驳,“不,我根本就没有想这些。”
温述微微愣了一下,轻缓而认真地回答:“没错,这不是你脑子里想的,这是我脑子里想的。”
白繇脚步顿了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温述沉静地回答:“我知道啊,是你在装傻。”
白飖花了两秒,用来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而之后,天雷激荡,大地崩裂,也比不上温述一句话的效果。
他也喜欢他。
他也喜欢他!
他也喜欢他!!!
猝不及防的告别呈携风带雨之势到来,恰如当年湖边的惊鸿一瞥,让四季倒错,春波缭乱。
只因白繇觉得这个答案太过遥不可及,他连奢望都不敢奢望,所以哪怕给他一万个“如果”,他也不敢去想。
但如今这个答案,就被温述这样故作轻描淡写地给了出去。不是什么付出一切努力后久久通关不了游戏的安慰奖,而是在徘徊、试探、犹豫之后,理智而清醒地说出了这句话。
强烈的情感冲击让白繇几乎忍不住要狂笑。
为什么偏偏是他?
居然是他。
软弱无能,包藏祸心,满腹算计的他!
任何一个哨兵都可以,温述偏偏瞎了眼,挑中了一个最糟糕的选项。
太可笑了不是吗?
长久的沉默。
白繇没有回应,沉默地走着,走了不知多久,温述才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告白,没有想到被拒绝了,你就当没听到吧。”
竭尽全力的勇气就换来这样这个令人失望的结果,温述连语气都明显萎靡了下来。
白飖的心脏紧缩了一下,但他最后选择把满口苦涩咽进肚子里。
“温述,我不能答应,是因为等出了隧道,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温述眼睛亮了,“那就等出了再说。”
“我……”
温述道:“我本可以钻进你的脑子里看看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愿意看,知道为什么吗?”
白繇嗓音艰涩,“为什么?”
“因为你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我,你爱我。”温述得意地重复了一遍,“你明明爱我。”
他想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絮絮念叨着,但念着念着,语气却一点点低沉下来,“爱我,却拒绝我……”
温述每说一个字,白繇的呼吸就困难一分,每个字都在蚕食他肺部的空气,都在凌迟他的血肉。
但他却希望,温述说的久一些,凌迟的最后一刀才能慢点落下。
他真是贱得慌,不求速死,只求苟活。
但任何旅路都有终点,比如温述说累了,比如最后一刀落下了……
异化也不能再拖了。
白繇停下脚步,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所有人因为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白繇将温述放在墙边,把自己之前从尸体上摸来的枪给了他。
温述抱着枪,不解地仰头看他。
白繇摸了摸温述沾着血污的头发,将打结的地方一点点理顺。很快,他发现这是无用功,温述的头发很快会再一次被脏,被他弄脏。于是他搀扶起温述,将他放进了一个两面环墙易于防守的角落,“站起来。”
温述刚想说脚伤不允许,就听刺啦一声,剧痛自肩头蔓延开来。
白繇手握长刀,穿透了温述的肩膀,将他定在墙上。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震惊了,只有白繇淡定地后退几步,解开了手肘处的绑带,已经完全异化的伤口展露在众人面前。
下一秒,数条十米长的蜈蚣形异种从污水中窜出,冲向幸存者们。
白繇道:“温述,站起来,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鲜血、水流、浊臭,淹没温述的口鼻,极度的混乱让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开的枪,怎么挥的刀。若不是白繇提前将他定在墙上,他连射击的姿势都无法维持。
温述陷入黑暗最后一刻,看到了浑身晶莹剔透,已经完全异化的白繇。
他看到了死亡,却同样看到了无数朵洁白的花在白繇身上盛开,触目可及之处一片鲜红,唯独那一束诡异绽放的洁白,致命而美丽。
白繇刺穿了他的眼睛,如同对他目视不可视之物的惩罚。
温述痛苦地嘶叫了一声,眼前顿时陷入一片可怖的黑暗,千万条金色丝绦自他身上爆开,他下意识地释放所有的精神力来冲淡自己失去视力后深不见底的惶恐与绝望,试图用精神线读取并抓住他所能探知的一切。
巨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在一片凄厉的呻.吟与哀号中,他如幻觉一般听到了一个哀伤到极点,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的声音。
“我拿什么把你留下……”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那年他尚且年少,他倚在床前,天真无邪地念着这首诗。
今时今日,白繇才于混沌中意识到,也许从那时开始,他便已万劫不复。
如果已见过世间最美丽的事物,是否能够从容走向死亡。
白繇试图用他已经不能称之为双手的手轻轻抚摸过温述的身体,却无法控制地留下一道道绽放的血红伤痕。他因这一切绝望地恸哭,惊恐地尖叫,想要抚平爱人的伤痕,却只是徒劳地带来更致命的伤害。
我亲爱的爱人啊,
我无法给你洋桔梗编织的花环,
亦无法带你走向长空、烈日与鎏金的琼宇,
我将亿万星河的璀璨倾倒入你的眼眸,
亦用曼殊沙华的糜红遍抚你的身躯,
而我向你乞求的,
唯有永恒之宁静。
……
白繇终于拥抱了温述,也拥抱了死亡。
第63章 王妃 “我特地前来,是为尽快迎接温……
温述感觉自己脑浆要被摇匀了, 有什么毛茸茸热烘烘的东西还一直往自己胸前拱。
他伸手抓了一把,抓了一手毛,睁开眼一看, 一只黑白相间的熊头怼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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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眼前,他愣了一下, 又把眼睛闭上了。
在现实世界不过几分钟,温述却感觉过了十几年那么长。
南风巽早就按捺不住了, “你看到了什么, 刚才又是哭又是笑的?照片上其余三个人都是谁?一切是怎么回事?”
温述将地上的照片捡起, 掸了掸灰,装进口袋里。那段记忆如同一柄淬毒的刻刀, 让他的心脏现在都麻痹着,四肢百骸也因强烈的震撼和冲击有一种遭受电击后的酥麻感,他手指发抖, 塞了两次才成功把照片塞进口袋。
事实上,他仍未能得知照片上其余三个人都是谁。白繇没有给他读取记忆的机会, 反而提前在精神域设下陷阱,引诱他进入圈套,强行将白繇的一段记忆灌入温述的脑海里。
至于她为什么做这些,无关阴谋也无关算计, 她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向无知无觉的罪魁祸首宣泄她的愧疚和悔恨。
温述嘲弄地笑了笑, 对南风巽说:“我刚才在缅怀我的初恋,虽然他骗了我又想杀了我,但是他死了我还是很伤心,你不要打扰我让我静一静。”
南风巽夸张地大叫一声,“你在搞什么?”
温述没有回应, 他本想把那张照片烧了。但莫名地,他看向照片中白繇身侧的两个人,有一种异样的熟悉。
这一男一女在左一和左二的位置,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相温和,朝着镜头含蓄地微笑,而女方气质傲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头,虽然面容还很年轻,但是两鬓已经夹杂了银丝。
白佟在右二的位置,右一的男人揽着她的肩膀,模样看上去很亲密,温述怀疑这男人就是白繇的生父。
温述进一步猜测,这一家三口,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泉下团聚了,聚在一起必然吐槽一嘴——一家人全都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向导身上了。
真是奇怪,自己死不死能影响什么呢?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让这一群人将自己视为定时核弹一样严防死守,为此大费周章不计代价。照片上剩下的两个人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他们现在在哪里?
温述说让自己静一静,但实际上他只默不作声地发呆了半分钟。
直觉告诉他这里仍旧很危险,蛾摩拉肯定还有后手,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半分钟过后,他站起身对南风巽说:“我们先回圣德里安要塞,其余的一会再说。”
他给谢安年发了消息,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让谢安年快点回来。
南风巽收回精神体,他一肚子问题得不到解答,郁闷地挂了一张黑脸,“不缅怀初恋了?话说你初恋谁啊,不会是你那学长吧?你们都是向导,搞对食啊?”
温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向导又怎么样,哨兵又怎么样?只要是我习惯的,管他是什么人。”
南风巽被狠狠呛住,他已经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和温述争论只会自讨苦吃,一脸憋闷地闭上了嘴,闷声道:“我管你喜欢人还是鬼,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快回去。”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两人匆匆收殓了白佟的尸体,刚走出门,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你们等等。”
东部联合塔的普通话,几乎没有口音,在这鬼地方突然听到真是稀奇。温述闻声转头,看清叫住他们的人时,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尼玛哈桑?!
阴魂不散!
对面的人也发现了温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疑惑地挑挑眉,“我们见过?”
温述定了定神,按住了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脏,冷静下来后发现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哈桑,只是一个和哈桑长得有七分相似的金发哨兵。
但这长相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金发哨兵身高超过一米九,支棱着一条腿斜斜靠在墙头,面容英俊逼人如同太阳神阿波罗降世,一双金瞳如熔化的黄金。他也丝毫没有掩饰或伪装,一身白缎镶金边的笔挺军装,绶带和肩章闪闪发光,颈带上镶嵌的金眸雄狮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跃出撕咬人的咽喉。
南风巽分辨出了他的声音,拧眉粗声问道:“你是刚才找阿莎向导的人?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金发哨兵道:“我知道。我不过是顺带来处理她。”
南风巽立即警惕起来,拉着温述的手腕后退一步,“那你就进去帮她火化一下吧,我们就不奉陪了。”
金发哨兵没有反应,而是直勾勾地向温述迈进一步,“你是温述吗?”
温述眼角抽了抽,“我不是。”
金发哨兵狐疑地看着他,“可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温述张口胡咧咧,“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你要是找温述,我可以回去叫他出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温述的心脏一点点下沉,他绝望地发现,他完全看不透这个哨兵的等级。这种情况十分罕见,而背后传递的信息让他更是让他捏了一把冷汗。
对方要么戴了屏蔽精神力探知的项圈,要么是黑暗哨兵,要么等级高于温述。
但看对方那招摇的着装,何必多此一举戴屏蔽项圈,而剩下的两种可能,无论哪种都领温述绝望。
他后悔太早把拟态面具撇了。
南风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棘手,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让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神经高度紧张,提防着对面哨兵的突然袭击。
然而,金发哨兵眨了眨眼睛,“我来接温述回王庭,如果你见到他,麻蛋转告他一声,我在这个地方等他。”
“方便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接他吗?”
“我特地前来,是为尽快迎接温述阁下回到王庭,和我们王子成婚。”
温述呆滞了足足三秒,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南风巽的反应比他还大,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金发哨兵优雅地对二人弯腰行礼,右手放在胸前,优雅微笑着,“请你们转告温述阁下,我是圣骑士团曙光骑士珀西,代表南部王庭恭迎王妃回宫,请温述阁下务必前来。”
王子?王妃?
温述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刺痛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温述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迷幻了,他用【海市蜃楼】都没编制出过这么离谱的幻境。他不由得怀疑珀西口中的“王妃”是他本人吗?是不是有人用他的名字勾引了王子,干完缺德事后提上裤子跑路了?
熟悉的眩晕感又出现在脑子里,他脚不着地地后退两步,南风巽在后头撑住他的腰,才让他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温述舌头打结道:“好……我马上回去,一定转达。”
说完这句话,他掐了一把南风巽的侧腰,用精神力对他大吼,【逃!撒丫子逃】
说实话,温述对现在的局面是悲观的,珀西位列圣骑士,是现今南部联合塔的战力巅峰之一,实力在超S级以上,随便打个S级绰绰有余,珀西若有心为敌,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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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巽想逃也逃不了。
然而,出乎意料是,就当南风巽一手搂起温述,将身体机能调动至巅峰,下一秒就要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去时,珀西开了口,他扬起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说:“请二位快去快回。”
南风巽傻眼,在精神域里小声吐槽一句,【他信了你的鬼?】
温述也傻了眼,他没想到眼前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圣骑士这么好骗,尬笑两声,“一定,我们这就去找他。”
另一边,他对南风巽说:【慢慢走,别让他起疑】
南风巽状似轻松地笑了两声,和温述勾肩搭背地转身走开,“你说这温述躲在跑哪儿去了呢?”
温述拍了拍南风巽的肩膀,“哈哈,可能在沙漠里挖石头玩呢。”
在珀西看不到的角落,温述的手指已经点出了残影,在与谢安年的聊天框里一通输出。
【你快回来!】
【我要被人抢去当老婆了!】
【那个南部的什么王子馋我身子!!!】
【他甚至派出了一个圣骑士抓我!一个圣骑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种!!!】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人强取豪夺了!!!!!!我们现在正在往圣德里安要塞跑路,到时候去那里汇合!】
走出大概五百米远,南风巽和温述就再也无法维持故作轻松的状态,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两人直接撒丫子狂奔起来。南风巽嫌弃温述跑太慢,拎着温述后脖颈跑,速度如猎豹般迅猛,几十秒的功夫就蹿出老远,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见了他开来的沙地摩托,他轻飘飘将温述那么一甩,温述就被扔到了摩托后座上。
一顶头盔被抛了过来,温述接住扣在头上,只听轰鸣的油门声响起,排气管喷出亮蓝色的尾焰。
南风巽向后嚷道:“扶稳坐好!”
温述因强大的推进力向后一仰,连忙调整好重心,亮黑的机车如离弦之箭划破空气,飕一下弹射而出,温述手忙脚乱地系紧搭扣。
南风巽还在不断加速,仪表盘指针顺时针移向顶格,强烈的罡风呼呼拍打在温述的头盔上,温述感觉要是再加速下去,自己的颈椎都要被扯断了,但是他犹嫌不够快。
南风巽大声喊道:“搂腰别抓衣服!小心摔下去!”
温述开始别扭地不肯搂,但南风巽一个急转弯教他学做人。温述惊恐地低呼一声,差点沿切线被说出去,手忙脚乱地搂住了南风巽劲骠的腰,热风将他喊出口的话撕扯得七零八落,“你故意的!”
南风巽哈哈大笑,挑衅道:“你再多BB一句,我掉头就把你送回去!”
温述气得鼓起了脸,但现在情势所迫,哪怕再想把南风巽从车上踹下去,他也得暂且憋住。
南风巽蹬鼻子上眼,“呦现在可听话了,刚才还劲劲的……嘶!”
温述揪着他放松的腰肉旋转,得意微笑,但一秒后,他指着前面得一颗仙人掌惊呼,“看路!你看路!”
南风巽一个漂亮的甩尾绕过障碍,尾焰划出漂亮的弧度。
摩托车一路疾驰,以最快速度驶向沙漠腹地,周围除了漫漫黄沙,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但两人并未因此减速,因为他们都知道,超S级哨兵想追上这点距离,还是很容易的,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温述已经给谢安年拨去了不知道多少个通讯,可对方居然一个没回!温述简直要抓狂。
南风巽在前面道:“你在联络他吗?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温述惊讶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南风巽道:“他不告诉你我更不能告诉你了,绝密级会议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入场,不过过几天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这么大的事压不住的。只可惜现在你与其幻想他神兵天降,不如幻想那个圣骑士没识破你那拙劣的谎言。”
温述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不慌不忙,甚至信口胡言搪塞珀西,有一半的底气都来源于谢安年——他相信谢安年只要看到消息,就一定能火速飞来救场,哪怕是超S级哨兵,也无法在谢安年眼皮子底下夺走他。
但现在南风巽告诉他,谢安年来不了!
这样的巧合,让温述下意识怀疑,“他们故意挑这个时候?”
“谁知道呢?”
此时此刻,温述有些慌了,他立即列出了最坏的可能,忍不住问南风巽,“如果……我是说如果,珀西在沙漠里截住了我们,你能打过吗?”
南风巽嗤笑一声,“开玩笑呢?你当我是神仙啊!我现在手上又没带重武,又是跨等级作战。”
“完了……”
“你也别太悲观,他又不一定追上来。”
“我想告诉你……”温述苦笑两声,从刚才开始,他一直铺展着精神网,“现在不是‘不一定’,就是‘一定’!”
“什么?!”南风巽手一抖,龙头差点打偏。
“500米。”
“300米。”
“100米……”
“等等你别念了!”
温述和南风巽同时脸色一白,因为他们同时看见了那个以天神之姿降落,站在不远处的金色身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沙漠喧嚣的风,车身侧旋滑行了数十米远,南风巽一脚踏在地面上,回头看着温述,在这一刻他选择明哲保身,“要不你还是跟他走吧,当王妃也委屈不了你。”
第64章 刺杀 温述:我这受苦受难的一生…………
温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看向朝他缓步走来的珀西。
“方便问一句吗?你们王子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红发金眸。”
珀西歪头一笑,“看来你认识他, 那就不需要我介绍了。”
金眸是南部王室的身份象征,而红发, 也只有那家伙有那样一头张扬的红发。
温述顿时想通了前后关窍,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南部王庭那个新上任的王子, 恐怕就是刚刚潜逃回国的哈桑。
战争过后, 南部王庭四分五裂,只剩下个空壳子。王室成员不是被暗杀, 就是离奇失踪,教廷只手遮天把握大权。哈桑贵族出身,还在教廷担任过高阶神职, 有这样的雄厚背景,别说一个王子身份, 加冕为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派圣骑士给自己抢个王妃回来,是不是多少沾点荒淫无度了,可别到时候做个昏君。
已经摸清楚了前因后果, 温述无声戳了戳南风巽示意他赶紧点火跑路,机车刚一启动, 没走出几米,珀西就已经瞬身拦在车前。
南风巽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忍不住骂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珀西却看都不看南风巽一眼,全然把他当空气, 直勾勾地盯着温述,“你骗我。”
温述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你就是温述吧,虽然你曾经用过白九的假名,但你就是温述。”
调查透彻,指向明确,看来哈桑回去后一直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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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自己踏足南部地区的第一天,就被他的眼线盯上了。
温述死鸭子嘴硬,“我不是。”
珀西目光灼灼看向他,坚定道:“你就是。”
南风巽也插嘴,“他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本来以为这圣骑士挺好骗的,甚至有种久居神职不谙世事的单纯,但没想到他还挺不好糊弄。
几番推拒下来,温述放弃抵抗,“好吧我就是,你想把我怎么样?把我带回你们王庭吗?”
最好不要这么搞,他一定会逃婚的。
珀西得到了满意答案,喜怒形于色,脸上绽出一个笑容,他道:“温述阁下,感谢你的配合,我想我已经完成了殿下交给我的任务。但现在我还有一个任务需要你配合。”
温述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但在刹那间,他眼中的迷惑就转化为了警惕。
他身前的南风巽也瞬间绷紧了浑身肌肉,温述掌心贴在他的腰上,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变得坚硬滚烫。
直到刚才,珀西都在小心收敛他的威压。
超S级的威压,足以让低级哨兵一觑就屁滚尿流,那股如山岳般的压力没有任何预兆地砸在两人头顶。温述几乎能看见他周身如实质般狂乱挥舞的金黄色精神力,他毫不犹豫从车后座上下来,顶着压力硬生生朝珀西走了一步。
不过短短一步,不超过一米的距离,温述只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骼,都绑了铅锤似的往下坠,皮肤内侧像滚进了水银似的发疼发痒,等他咬牙迈出了这一步,他发现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但你要让我身后的哨兵安全离开。”
南风巽绝对不能留在这里,最起码要让他回去搬救兵。
珀西点开终端,录音道:“任务日志299,圣历312年9月15日,天气晴,中央教廷圣骑士珀西圆,于死人镇南沙漠找到准王妃温述,迎接王妃回宫。现在进行第二项任务。”
他关了录音,结束任务日志的录制。
他抬起头,一双无波无澜的金目看向温述,“第二项任务,于王妃返程途中,刺杀王妃。”
下一秒,金黄色的精神力自他身上喷涌而出,狂暴如大潮拍岸,几乎在原地掀起了一场小型沙尘暴,而他的身上脸上,顷刻间长出了金黄的鬃毛,手足变形反弓虬结的肌肉暴增,特殊材质的制服分解重组以贴合兽型,不到一秒的时间,高贵优雅的圣骑士已经变成了一只近三米长的黄金雄狮。
“!”
停在沙地里的重机车都被掀翻,南风巽在顶尖哨兵的精神力的刺激下半狂化,手脚变形成利爪,他一把抓住了温述的胳膊,帮他在气浪中稳住身体。
“开什么玩笑,一上来就开大!”
“不,不是开大……”温述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这是一种清楚认识到敌我差距后,源自本能的恐惧,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说完这段话,“99%狂化,他是在玩命。”
南风巽无比震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是不是看错了,他这不是找死吗?就算他把我俩都宰了,他自己也活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来进行一场刺杀。
但此时此刻,这已经成了最不重要的问题,珀西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99%狂化,相当于完全抹杀了自己的意识,在锁定了在场唯一的两个活物后,他的身形迅速膨胀,没有多久就膨胀到了一座小丘大小,乍一看去简直就是一座狮形金字塔。
狮吼声震耳欲聋,温述和南风巽连捂耳朵都顾不上,南风巽抱起温述转身就跑。
可南风巽刚窜出去不到500米,他们面前就突兀地生出一座沙墙,南风巽冲刺后直接踩着垂直的墙面往上蹬,沙墙以比他速度更快的速度生长,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都在不断延伸,最后围拢成一个隔绝了周围空间的囚笼。
四周天光陡然暗了下来,温述只能看见遮天蔽日不断高速旋转的沙子,他和南风巽已经完全被困在了这个囚笼中,他不由得感慨道:“这就是超S级异能啊!”
“我靠他不要活得要死的,是要给你和他们王子配冥婚啊!”南风巽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个沙笼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收缩,用不了多久他和温述就会被活埋,但急于扑杀猎物的珀西甚至没给他们被憋死的机会,笼壁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狮头,是珀西自己钻进沙笼中狩猎。沙子如流水从巨大的狮身上滚落,在地上汇聚成一个沙包,很快又自动抚平。
“蹲下!”温述暴喝一声,在珀西扑上来的瞬间按着南风巽低头,无数条精神力线爆涌而出,【海市蜃楼】瞬间发动。
二人等级虽有高下之差,但温述要是拼了命想要控住他也不是不行,这使珀西的动作停滞了一秒,但仅仅一秒,已经足够让南风巽抱着温述跳开。
温述感觉自己双目如同火烧,但他提着一口气控制珀西将沙笼开了一个口子,南风巽立即抄起温述奔向那唯一的亮光处。一道白影比他们更快,扑棱着翅膀冲出窟窿,只撇下几根白色的羽毛,但两个人还是迟了一步,珀西已经将温述的精神力线拔除,关闭了他们的逃生之路。
攻击接踵而至。
南风巽瞬间将狂化度提升到80%,身形暴涨。靠着强化后的钢铁之躯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但他的体型大小只有狮子的一般,被珀西如拍皮球一样拍飞到沙墙之上。却没有想到,珀西带着必杀力道的一击连沙墙也扛不住,直接击漏了沙墙,甚至还倒飞出去好几十米,靠着沙子的摩擦力才勉强减速,沙丘里犁出一道笔直的痕迹。
他的背后渗出鲜血,染红了大片砂砾。
而温述被他护在怀里,毫发无损。
温述已经很习惯这种被当成羽毛球般拍来拍去的战斗模式,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没有失去意识,而是用终端向圣德里安要塞打了求救电话。
“我是东部联合塔S级向导温述,现在死人镇南部沙漠遭遇超S级哨兵暗杀,现请求援助,坐标已发送。”
对面沉默了好几秒,似乎在辨认这是否是个诈骗电话,“超S级,你确认?”
“我确定!而且他是南部联合塔的圣骑士珀西,现在已经99%狂化。”
对面本来想回答南部联合塔范围内出的事,找南部的治安队处理,找老子干屁。但一听“圣骑士”这三个字,态度顿时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如果温述所说情况属实,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就是外交事故了。
温述继续道:“你们的中尉南风巽也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证明!”他立即转头都南风巽道:“你吱个声,让他听听!”
终端另一头立即传来了两声震耳欲聋的兽类嘶吼。
对面不再怀疑温述的说辞,“我们将立即派出支援,请保持联络。”
南风巽抱着温述无论攻击还是反击都不灵活,他把温述放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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