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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站在镜子前,将颈部缠着的绷带散开,重新缠好。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一圈圈的绷带,看着镜子里神色阴沉、惹人生厌的自己。
总有人爱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种话。一般来说,太宰治是认可的,世俗的人类总以为自己将情绪隐藏得很好,更有愚蠢者爱沾沾自喜,殊不知他们的情绪早就从细微之处泄露了出来。不管是谁,只要稍微吓一吓,就会像受惊了的老鼠一样朝着陷阱直冲而去,满心满眼的恐惧和惊慌都要溢出来了。那种寻常老套的戏码,太宰治虽然总是在玩,却已经厌烦到看都懒得看了。
可对上镜中那双像枯萎树叶一样的眼睛,太宰治也没觉得自己有好到哪去。
镜中那人死气沉沉,稍微一提唇角,眼中便是嘲弄和讥讽的意味,纵使偶尔有喜悦和正面的感情闪过,也像是滴在镜面上的水珠,浮于表面,轻轻一晃就消失不见。
……但赤坂冶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太宰治心不在焉地调整好绷带,然后将衬衫扣子系好,重新打了领结。
那家伙动起手来没个轻重,但在这种地方却相当绅士。明明被咬得到处都是痕迹,不是破皮见血就是青青紫紫,却意外的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没用的绅士又增加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细致地洗过十指,直到手指冰冷、指尖发白,才擦净手,离开了休息室。办公室内,芥川龙之介正站在办公桌前等待,见他推门出来,更是挺直脊背,严阵以待地听候他的命令。
太宰治坐到办公椅上,慢吞吞地蹭着滚轮滑到桌后,转了九十度过来,歪着头打量着芥川。
这是他从贫民窟捡来的异能力者,天赋不错,可惜脑子实在不灵光,像头愚蠢的斗牛,用红布一招便傻兮兮地冲上去了。
说真的,这家伙真该跟赤坂冶学一学,后者那按兵不动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如果是同样的境遇,换成芥川的话,他恐怕早就被气得气血上涌,头脑一热就直冲港口mfi本部来了,誓死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呃,如果是芥川的话,这剧情应该从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发展了。
太宰治沉着脸假想了一番,越想越觉得吓人。他打了个寒颤,忙不迭挥散了脑子里恐怖的画面。
他也不是没用粗暴的手段教育过芥川,但后者那倔牛一样的行为模式、疯狗一样的眼神、和屡教不改的头铁都还历历在目。
如果真的替换过去了,那场面简直要变成恐怖片了。
“太宰先生,怎么了?”
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芥川龙之介沉声问道。
芥川龙之介是个看着和太宰治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面容冷峻,神情冷淡,但一双黑眸在看到太宰治的瞬间便像是燃起了火焰,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那是近乎狂热或信奉的姿态。
然而这眉眼完全是抛给瞎子看了。
太宰治瞥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作为太宰治头号粉丝,芥川龙之介认真关注着老师每日的细微变化。他发觉老师心情还算不错,于是踌躇片刻,将徘徊在心头许久的疑问说出了口:“……太宰先生,您今日怎么换了打扮?”
这位干部先生一般都是西装三件套外加长款黑色大衣,然而他今天套在外面的大衣却换了个款式。太宰先生平时那件衣服呢?被送去清洗了吗?太宰先生一般都去哪家干洗店?有几套替换的衣服?他要是问的话太宰先生会告诉他吗?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太宰治懒懒地瘫在滑轮椅上,叫滑轮椅前前后后滑动着,听滚轮发出细微有节奏的响声。
哦,那件衣服在河里泡过、又被丢在沙发上阴干、已经皱得彻底没法看了。而且他昨天没回家,直接把那件衣服忘在赤坂冶家了。啧,麻烦啊。那件衣服是森先生送给他的,他还得再去拿一趟。
不过这话就不必说给芥川听了。
太宰治换了个姿势,托着下颚打量自己的学生。他懒洋洋唤了一句:“芥川啊……”
被点到名字的人立刻精神一振,清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干脆利索地应声:“是。”
这是个太宰治一句话就能为他豁出性命的战士,随叫随到,响应率百分百。
不过太宰治对部下的尊敬毫不领情。他换上一种惋惜的语气,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芥川,为什么你这么弱呢?”
“……”
只在一瞬间,芥川龙之介浑身的血都冷了。
对于一个渴望得到对方认可的人来说,当面给予这种评价无异于杀人诛心。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在了脸上。
“哎呀,不是……”
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漫谈一样地跟他聊天,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桌上的任务报告,
“我之前呀,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呢。我问他要不要做我的直属部下。”
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死去了。
如今他是太宰先生的直属部下,如果有其他人出现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就意味着……太宰先生要放弃他了吗?
“但是他拒绝了呢,真可惜。”
“……”
芥川龙之介短暂地复活了一下,随后席卷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和恨意。那可是太宰先生的邀请,太宰先生啊。那个人怎么敢、怎么有权利拒绝太宰先生?!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不自觉地扭曲了起来:“那个人……”
太宰治像是拨弄提线木偶那样,看芥川龙之介为他的每一句话做出激烈的反应,然后无动于衷。
他将找出来的那份报告读过一遍,递给芥川龙之介,半是惋惜半是抱怨:
“哎呀,你看,让他做这种工作真是浪费人才。我是看不下去才邀请他的,结果居然被拒绝了呢。真伤心。”
芥川龙之介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僵硬地接过那份报告,很快锁定了其中最值得注意的那个人。
“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任务。”他哑着嗓子说,“在下也可以……”
太宰治像是被逗笑了:“重要的不是他在做什么,而是他能做到什么。”
他眼神下意识地在芥川龙之介身上转了一圈,像是在评判什么,但他很快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他唇角蓄着不走心的笑意,敷衍着说:“嘛,加油吧。”
一股子‘加油,努努力吧,万一能达到他那个程度呢?’的意味。
满满的都是对芥川龙之介能力的不信任。
芥川龙之介已经来到爆发的边缘了。报告书里的这个人完成的不过是些简单的、他也能完美完成的任务,怎么能够看出他的能力在他之上?!他想为自己争辩,想要证明自己,但就在他即将压抑不住这种冲动的时刻,太宰治话音一转,拿起桌上其他的文件,语气冷淡地说起了接下来的任务。
他叫芥川来,原本就是为了交代他新的任务。
于是屡次被太宰治教训过的芥川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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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卡了一下,不得不在太宰治的叙述声中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赤坂冶……
太宰先生的声音从耳边流淌而过,但芥川龙之介有一半的大脑还木然地嚼着这个名字。
赤坂冶——
他记住了。
**
赤坂冶也记住了。
记住自己下次最好在门上挂两层锁了。
有过上次的经验后,当他在浴室里、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时,他差点都要应激了。洗澡时突然再冒出来一个人举着枪冲进来,他真的要留下心理阴影了好么?
然而他浴室门没关严,从缝隙中漏进来的脚步声叫他能分辨出来人的身份。赤坂冶进行着激烈的‘此时应该怎么办’的思想斗争,感觉自己有点崩溃。
于是当太宰治在外间溜达一圈、而后旁若无人推门进来时,就看到他很大只的床伴疲惫地把自己浸泡在热水里。他仰着头枕在浴缸边缘处,一只手臂搭在外头,离门更近的那条腿屈起、膝盖支出水面。他将手上拿着的书拍在脸上,就这样顶着那本深色封皮的小说,感觉下一秒就能昏厥过去。
“我可以报警么?”他有气无力地表示,“……这完全算得上是性骚扰了吧?”
“诶——?”太宰治发出惊奇的声音,“这种程度才只是性骚扰吗?你的接受程度未免太广了吧,我以为这得算作是犯罪了哦?”
赤坂冶:“……”
原来你还知道?
“噗。”哪怕看不见他的表情,太宰治也能想象出他的反应。沉默并不是糊弄他的好办法。太宰治乐了一下,然后才问,“你不会从来没去过公共浴场吧?”
其实太宰治期待听到一些‘进入公共澡堂和闯进有人正在使用的浴室是完全两回事吧’之类的吐槽,但赤坂冶居然安静了一下,然后回了他一个迟疑的鼻音:“嗯……”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赤坂冶蔫蔫地想。
私人温泉他倒是去过……但那种确实不是公用的?也不需要和其他人共享汤泉?
“诶?居然真没去过?”太宰治怔了一下,然后开始发散思维,“因为性向问题,所以去那种地方会感到不适吗?”
赤坂冶:“……”
就不能是单纯没去过吗?以及,这思维太典型了,他感觉他大概是这位干部试过的第一个同性了。
“关注点跑偏了吧,不本来就有混浴的存在吗。”
赤坂冶懒洋洋支起脑袋,抬手将书从脸上取下来。他用书页挡住下半张脸,眼神凉凉地扫过去,“要么出去,要么进来。有点冷。”
太宰治吐槽道:“谁叫你不开空调。”
“那你开。”
“一会再说吧。”太宰治反手关上门,人已经站在里侧了。他迈出两步、在浴缸边缘坐下,赤坂冶默不作声收回手臂给他留出空地。他侧身坐在那,抬手抚弄两下被水打湿、有些缠手的棕发,轻声说,“指不准一会就热起来了呢。”
“……”赤坂冶闭了闭眼。
太宰治慢条斯理替他把头发捋顺、别到耳后,一边轻飘飘说:“不是有那种议题吗,说遇到这种情况,是该捂脸还是捂重要部位之类的……没想到冶君会选前者呢。”
赤坂冶默不作声把书合上:“我还可以选第三种方案。”
“什么方案?”
“……自卫。”做掉你。
太宰治接过书,将其放到远处干燥的台面:“你明明选的是第四种。”
“嗯?”赤坂冶从他语气里感受到了些不满之情。他仰头望过去一眼,迎上对方视线。
那双鸢色眸子颜色有些幽深,凭空多出些沉甸甸的感觉,和其主人轻柔的语调截然不符。太宰治盯着他,语中带笑地问道:“你对谁都这样来者不拒的吗?”
赤坂冶:“……”
无语了,这人说话为啥总这么难听。
他眼神冷了冷,没有解释的意图。他本来也不可能解释给太宰治听,而太宰治如何理解都与他无关。他只表情不变地问道:“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拿衣服。”太宰治眨眨眼,“你居然帮我送去干洗过了,谢谢你~”
“拿完了就回去。”赤坂冶说。
“才不要,你都允许我进来了。”
赤坂冶手肘支到浴缸里侧,歪头看着他,肩头还带着太宰治今早咬出来的伤口,血痂周围有略微泛红。他淡淡表示:“是你自己撬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