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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冲突 三合一
许玉颜怀着喜悦的心情走到正堂,瞧见正翻看着账册的吕氏,立刻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吕氏的身边,拽着吕氏的胳膊道:“娘亲。”
吕氏招呼她坐下,望着自家的女儿半是开心半是发愁。
许玉颜没看出吕氏的心思,自顾自拉着吕氏撒娇道:“娘亲,今日邓郎要来,你可千万记得留他吃饭啊。”
吕氏翻账册的手猛地顿住,抬眸看向许玉颜,“今日除夕,他还过来?”
许玉颜本以为吕氏会和自己一样高兴,没想到听到吕氏这样问,怔了怔,才小声道:“是啊,娘……你不高兴吗?”
她望着吕氏的面容,心底七上八下,“娘亲,你已经见过邓郎的母亲了……虽然是商贾出身,但是言辞谈吐都是一等一的。娘,虽然今日除夕,他本不该过来的,但是邓郎也是一心为了我。你就允了他吧?”
许玉颜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吕氏的衣袖,语气娇嗔。
吕氏蹙着眉宇。
除夕夜本该是一家人关上门庆祝,这邓郎还没提亲,现在冒然拜访,要是传出去了,对许玉颜的名声不好。
可是玉颜已经一头扎进去了,满心满眼都是邓良玉,哪里还能听进去别人的话。
许玉颜脸蛋红扑扑,凑到吕氏的耳边,低垂着眼睫道:“邓郎说,等立春过后,就让人上门提亲。”
吕氏听到她的话,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
还没成婚的黄花大闺女,张口闭口亲事,叫人听到了多难为情。
许玉颜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
吕氏望着女儿满面的喜悦,实在不忍心开口吐出半个拒绝,转念一想,府上和邓郎的接触已经有段时间了……虽然礼数上有些说不过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
况且在这峨桥县,又有谁敢在许府的门前说半个“不”字?
这般想着,吕氏自己说服了自己,望着自己女儿满是憧憬的脸,爱怜地抚摸着她,“罢了罢了,若是你日后平安顺遂,旁人的口舌,听不到也罢了。”
许玉颜望着吕氏鬓边生出的白头发,心中忽然漫上一抹酸涩。母亲事事为她殚精竭虑,以她的心意为重,自己却只顾着邓郎……等她日后和邓郎在一起了,一定要常回来照看她!
若是邓郎日后出息了,能在汴京城定居下来,她一定要将母亲接过去好好享清福。
母女两人正温馨地交谈,门外却响起一道轻柔却高昂的嗓音。
“妾身来拜见大娘子,哟,四姑娘也在这里呢?”
许玉颜听到这道声音,下意识地蹙紧了眉间。
吕氏也没什么好脸色,将抚在许玉颜脸上的手收了回来,神色恢复了往日里的端庄冷肃。
姚小娘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却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她一只手靠在自己的腰腹后面虚扶着,一边搭在田妈妈的手上,走得又慢又小心。
吕氏刻意忽视姚氏,可是视线掠过姚氏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怔。
是了。算着日子,这胎已经五个多月了,该显怀了。
姚小娘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袄子,下面配着水红和银白的长裙,看上去艳丽却又不过分媚俗。配上她那张细细描画妆容的面庞,真像是生在冬日里盛放的一朵红梅。
吕氏不由地望向自己的手指。尽管每日好生保养,用玉露膏敷着,上面依旧出现了细碎的皱纹,显得有些粗糙。
今日梳头娘子来给她梳头的时候,她清晰地看见自己的鬓边又生了白发。梳头娘子是她身边伺候久了的人,看见后,轻声请示吕氏:“娘子,奴婢帮你拔去吧?”
拔了又长,长了又拔,反反复复,像是没有尽头。吕氏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梳头娘子便不多问,小心翼翼将白发藏在黑发之下,安慰着吕氏道:“再有两年,等二姑娘生了,娘子就是当外祖母的人了。”
是啊。她的长女已经出嫁,现在小女儿也正在议亲……可即便心知肚明,在看见姚小娘的刹那,心中还是会泛上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田妈妈从随行跟着的丫鬟手中接过软褥子垫在凳子上,搀扶着姚小娘坐下。姚小娘慢条斯理地坐下后,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抬眸看向愣神的吕氏。
“这孩子闹腾,叫大娘子见笑了。”姚小娘抿着唇笑道。
吕氏心中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姚小娘见吕氏不说话,也不恼,转而看向身旁站着的田妈妈,笑着道:“昨日舒姐儿买的酸枣好吃,今儿你再去让人买一些。”
田妈妈配合地笑,“小娘放心,知道您爱吃,舒姐儿早早就打发人去了。郎中前日还说着,小娘您的怀相好,这一胎一准是个儿子。”
许玉颜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见自己的母亲不发一言,心中急了起来,脱口而出道:“能不能生得下来还不一定呢!怎么就能未卜先知晓得是个儿子?”
吕氏心中猛地一惊,还没来得及圆场,便见到姚小娘立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只两瞬,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她柔弱地看着吕氏,模样伤心欲绝:“四姑娘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许家的孩子,日后也是记在大娘子名下的……退一万步说,这孩子日后也是四姑娘你的弟弟妹妹。四姑娘当真就如此容不下他?”
许玉颜哪里见过这般难缠的场面,立刻有些慌神:“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容不下他了?!”
田妈妈道:“堂屋里这么多人可都长了耳朵,四姑娘……”
吕氏将已经慌了神的许玉颜拦到自己的身后,语气不善地呵斥道:“主人姑娘讲话,有你这腌臜老妇什么事!当真没规矩!”
“那我是不是也没有规矩!”
闹成一团之际,许县令忽然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的视线就紧紧落在姚氏的身上,见她抚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立刻沉了脸色,一巴掌打在许玉颜的脸上。
许玉颜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神。
爹爹,爹爹竟然打她!?
吕氏腾地一下站起身,“你做什么?!”
许县令扶着姚氏,语气冰冷道:“你教出的好女儿,孩子还没有降世,便如此容不下他?”
“玉颜只是一时心急嘴快。”吕氏不可置信,“官人,你不问是非,直接出手打她,可还记得今日是除夕?”
孙妈妈看着许玉颜脸上的巴掌印,也忍不住道:“老爷,四姑娘毕竟年幼,嘴上没个把门。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直接出手打姑娘啊。”
“不问是非?年幼?”许县令冷冷一笑,“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还能冤屈了她不成?”
吕氏从未见过这般生气的许县令。
她心底隐隐约约知道原因……许县令已经三四年没有子嗣,从前任上就有同僚开他玩笑,说他“年纪已大,力不从心”,现在姚小娘有了孩子,他也算在同僚面前“春风得意,一雪前耻”。
有人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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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生不下来,可不明摆着惹许县令不快吗?
许县令怕自己吓到姚小娘,伸手搀扶着她坐在一边,目光不善地看着吕氏和孙妈妈。
孙妈妈被许县令的眼神看得心虚,低下头不敢对视。
田妈妈陪在姚小娘的身边,低声嘟囔着:“孙妈妈说的对,四姑娘年幼,这般狠心肠的话定然是说不出口的,得是听到了大人们的谈话,心底记住了,才会这么说。”
声音不大不小,像是自言自语,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姚小娘轻咳一声,呵斥道:“乱说什么。”
孙妈妈听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老贼妇在暗戳戳地给老爷告状,说大房平日里埋汰姚小娘呢。
她当即便挣扎着要去打田妈妈,“你这贱妇,乱嚼什么舌根!老爷,你可千万不能信她啊!”
许县令脸都黑了,田婆子站在姚小娘的身边,这老妇要是下手没个轻重,伤到了姚氏和她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得了,当即怒喝一声。
“屠忠。”
站在许县令身后闷不做声的黑影站了出来,走到孙妈妈的身边,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咔擦一声,不大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孙妈妈自打跟着吕氏嫁给来,冷水都没碰过几回,哪里受得了这个疼,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吕氏慌了神,立刻没了形象一般跪在地上,“老爷,老爷!孙妈妈一时糊涂,还请你放了她。”
屠忠是镖局混出来的,五大三粗,身上颇有几分功夫。平日里不爱与人说话,沉着一张脸,看着就不好接近。
听说屠忠父母当年也是在镖局里混的,后来镖局被人记恨上,一把大火把里面上下十七口人烧了精光。只剩下狗洞里的屠忠活了下来。许县令瞧他身手不错,将屠忠带在了身边。
除了许县令,屠忠活脱脱是个罗刹,谁的话也不听。
吕氏自知没法使唤得动屠忠,只能求许县令。
许县令冷冷地看着吕氏,想到今日是除夕,晚上的饭桌少不了当家娘子,便抬了抬手。
屠忠松开了握住孙妈妈的手,回到了许县令的身后站着。
孙妈妈大口大口吸着气,冷汗涔涔,一句话不敢多说。屠忠……屠忠当真会对她下死手!
她可是跟在吕氏身后的管家婆子,满院子的丫鬟妈妈谁见了不要喊上一声“孙妈妈”!
“老爷。”姚小娘垂眸欣赏着吕氏一行人吃瘪的神情,尤其事四姑娘,更是小脸惨白,忍不住在心底畅快地笑出声。
这些日子舒姐儿在屋里愁眉不展,可要多亏了她的这位“四姐姐”呢。
许县令听到姚小娘娇软的嗓音,立刻回头,关切道:“是不是吓着你了?怪我不好,你正怀着身子,本不该见这些。”
姚小娘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头,温柔道:“老爷也别生气,大娘子和孙妈妈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妾身心底并不伤心。老爷可也别因此坏了心情。”
一边是梗着脖子的吕氏,一边是温香软玉的姚小娘,许县令在心中对比一番,对吕氏的不满越发浓重。
从前吕素英也不会这样,当真是年纪越大,越发糊涂了起来。
许县令懒得再看地上的几人,扶着姚小娘道:“我们走。”
吕氏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等两人差不多走到门口,吕氏才想起许玉颜找自己的事情,连忙问道:“今日除夕宴,老爷记得要来正堂。”
许县令的脚步微顿。
这是规矩,就算吕氏不说,许县令自己心中也有数。
姚小娘倚靠在许县令的怀中,安安静静地站着。
吕氏闭了闭眼,“今日除夕夜,邓家郎君会登门拜访。”
邓良玉。他见过几面,家世算不上多好,母亲是商贾,不过小有薄资,出手很是阔绰。
听说和魏县尉一样,在汴京城也有当大官的亲戚,他是默许了吕氏给许玉颜挑的这门婚事的。
“知道了。”许县令回答。
姚小娘垂着脑袋,掩盖了眼底的那一抹笑。
吕素英,许玉颜,好戏可才刚刚开始呢。
姚小娘佯装伤心,一边往外走,一边扯着许县令的衣袖,道:“老爷,现在四姑娘寻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委屈了我们舒姐儿啊。”
“怎么会。”许县令最看不得姚小娘受委屈的模样,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兰舒是我心头上的肉,委屈谁,也不可能委屈她啊。”
得到了许县令的保证,姚小娘这才一改愁颜,笑容妩媚动人。
“就知道老爷最好了。”
*
许县令和姚小娘的笑声传回正堂,格外刺耳。
等人离开,吕氏才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心上漫上一阵无边无际的委屈。
她心中委屈,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只能默默将委屈吞回肚子里,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主持家宴。
维系着许家当家娘子的风范。
一旁的孙妈妈痛吟出声,吕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快步走出门,召人悄悄去寻郎中过门。
除夕这大好的日子,主君在家中责打下人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就连请郎中,都要悄悄的。
等人离开,吕氏深吸一口气,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一阵冷风迎面吹到她的脸上,冷到了她的心底。
正院发生的事情,许栀和浑然不知。
许兰舒玩够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对身边的丹桂道:“玩累了,先去换身衣服。这个点,蜜糖柑橘恰好温热。”
她当机立断,作出决定后,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许栀和,欢快地朝着姚小娘的院子跑去。
丹桂和姆妈紧跟着许兰舒而去,许栀和目不斜视,弯腰将掉在地上的羽矢捡起来重新摆在一旁。
有下人走过来,朝着许栀和弯腰行礼,“三姑娘,这些奴婢来做就好了。”
许栀和朝她露出一抹笑,“多谢。不过这里有些多,我帮你。”
等地上的羽矢被收拾干净,许栀和拍了拍袖子,偏头望了一眼天色。
方才投壶的时候,灰沉沉的天际还隐约透露着日光。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了一阵北风,浓密的云团遮住日光,天际低沉,风雪欲来。
许栀和不再久留,回到了西屋。
……
酉时刚过,许府里里外外点亮了大红的灯笼。
丫鬟婆子的脚步声络绎不绝,这是在摆放年夜饭。
许栀和听到了动静,将看了一半的书放在桌案边。这时候,西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在大厨房忙活了一天的方梨终于回来了。
许栀和看她一进屋累得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主动扶她坐在蒲团上,又用帕子沾水一点点擦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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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烧火的灰尘。
“今天可把你累坏了吧。”
“还好,”方梨闭着眼睛任许栀和动作,乖巧道,“累倒是不累,就是烟灰呛人……刘妈妈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食,还是后来田妈妈派人来嘱咐姚小娘的吃食,众人才歇了片刻。”
许栀和闻言,揉了揉她的脸蛋。
方梨的脸被柔得有些变形,她拉着许栀和的袖角,撒娇一般道:“姑娘,我瞧见刘妈妈做了蜂蜜蒸糕。”
这是馋了。
许栀和看着她,笑着刮她的鼻尖,“好,我会记得给你留一块。”
蜂蜜蒸糕的做法简单,在年夜饭这样的席面上只能算作一道小点。不过能将一道家常的蜂蜜蒸糕做出心意,面柔软蓬松,一口下去口舌生津,就是刘妈妈的本事了。
方梨得到许栀和应允,立刻心满意足。
有时候,许栀和都觉得方梨真是好哄,一块吃食,一些糖水,就能让她忘掉一日的忧愁,只剩下期待被满足的喜悦。
许栀和垂眸笑了笑。
方梨倚靠在许栀和的身上,这一靠,才惊讶地发现许栀和穿了汤娘子送来的枫红色衣裙。
许栀和皮肤白皙,犹如凝脂,暖色的烛光下,像是盛开在夜间的海棠花,鲜妍又明亮。
“好看。姑娘穿这件衣服当真好看!”方梨立刻坐直了身子,像是生怕自己身上的灰尘会沾到许栀和,往后退了两尺宽,才微微安心。
许栀和被她夸得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
“可是,颜色太鲜艳了。”
红色在过年穿固然热闹,可是热闹喜庆的同时,也意味着惹眼。
她今日晨起拜见吕氏,还是和往常一样穿得素雅,后来午后回了西屋,想起来曾经答应过方梨要在过年穿这件衣裙,便拿出来试了试。
料子柔软,裁剪合宜,穿在身上正正好。
方梨警惕地看着许栀和,“姑娘,你不会是不打算穿这件衣服吧?”
许栀和无声地看着她笑。在穿到身上之前,许栀和还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可是衣服一上身,那点子想法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件衣服太扎眼了。”许栀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解开衣服的系带,“回到西屋,我换上这件。正堂人来人往,弄脏了可就不好看了。”
方梨知道,后面那句话是姑娘说着哄她的。
她还知道,虽然她心底属意姑娘穿得热闹吉祥,可是这样的鲜妍,对于姑娘来说是危险的。
思及此,方梨眼巴巴地望着许栀和,乖巧道:“姑娘说的是,正堂那么多人,要是弄脏了衣服就不好了。”顿了顿,又补充道:“等离开了许府,姑娘想穿什么穿什么。”
许栀和跟着笑了:“对。以后等咱们自己立了门户,想穿什么穿什么。”
她系上丝带,看见方梨一身灰,提醒道:“今日你在大厨房帮工,免不了沾了灰,快些换身衣裳……大娘子快要人来催了。”
方梨连连点头。
许栀和等候的期间,正院刚好了来了人,敲响了西屋的门。
“三姑娘,大娘子要奴婢通传一声,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妥当。”
隔着门,许栀和抬高了声音回道:“知道了。你去告诉大娘子,我稍后就过来。”
门外人应了一声,离开了。
方梨正好换完衣服出来,见许栀和已经站在门口,连忙上前两步走到她的身边,“姑娘,我好了,咱们快些去吧。”
正堂中,吕氏已经在上首坐下,右手边的杜小娘也已经落座,许应松被后面的奶嬷嬷抱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
许应樟正在和吕氏见礼。许栀和一进屋,立刻所有人的视线朝她投了过来。
她顾不得观察场上动向,连忙上前两步,朝着吕氏俯首拜道:“母亲安好。新岁已至,愿母亲身体康泰,事事顺心。”
吕氏垂眸看了一眼正在俯身行礼的庶子庶女,这两个向来是最省心的。
不像隔壁院子的那个……
吕氏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都坐下吧。”
许栀和默默用眼角余光打量场上局势——许县令和吕氏坐在上首,左边第一位到底大娘子留给姚小娘的位置,还是留给大郎许应棣的位置呢。
如果是大郎且好说,直接顺着往后面坐就是了。只怕是留给姚小娘的位置。
要是姚小娘坐在这边,许栀和左边一个姚小娘,右边一个许玉颜,不必动脑都能知道场面何等腥风血雨。
她可承受不来。
许栀和愣神的期间,上头的吕氏朝身边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
后面侍奉的婢女在左边第四个位置前倒了一杯茶水,道:“姑娘请落座。”
许栀和:“……”
当真白想那么许多。
她的位置原来在这后头猫着呢。
许栀和从善如流,走到婢女的身边坐下。
这位置巧妙,刚好左边临门,一转头,就能看见庭院外面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
许应樟落后一步,看清许栀和坐的位置后,忍不住愣了愣。
去年大郎远赴汴京赶考,三姐姐当时是和二姑娘许宜锦对面而坐,当时的位置,正是顺数第二。
没想到一年功夫,坐到了最末的席位。
杜小娘见他发呆,伸手推了他一把,“快去三丫……你三姐姐对面坐下。”
许栀和看着许应樟一脸懵懵懂懂地被推了过来,心底觉得有些好笑。
兜兜转转,最后面的两个位置依旧被他们俩承包。
吕氏见两人坐下后,清了清嗓子道:“黄昏时候姚氏那边叫人传了话,说是六姑娘想和她坐在一处……应樟,委屈你了。”
言外之意,他们两个人轮到这个座位,都是姚小娘的意思。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心生不满,也别找错了人。
许应樟被吕氏点名,立刻起身,拱手道:“母亲言重,六妹妹年纪尚小,让一让她是应该的。”
吕氏见他一脸平和,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嘴角无声地动了动。
在旁边人看来,她依旧是端庄又威严的样子,抿着唇角,神色冷然。
等候的期间,许栀和在心底暗自数了数席上的座次。七哥儿许应松尚且年幼,跟在杜小娘的身边,故而是没有他的座位的。
许县令自然和吕氏坐在上首。下面剩了五个位置,算算没来的大郎、许玉颜、姚小娘和许兰舒。
数目是对不上的。
难不成有什么人要来?
许栀和心底有些奇怪,却又找不到人询问,只能在心底暗自琢磨。
吕家一家子都在湖州任上,抽不出空……况且真要是吕家来了人,也不该是杜小娘坐在右一。
看来这位“来客”,身份低于许家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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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同时,高出他们这些小辈。
两相结合,并不难猜。
近来常与许府交往的,也只有那一位“邓家郎君”了。
许栀和偏头去问方梨要帕子,后者压低声音道:“姑娘,今日站在大娘子身边的不是孙妈妈。”
“……”许栀和将帕子攥在手中,不敢直接朝着吕氏望去,只在心底默默记住这一点。
孙妈妈身为吕氏的陪嫁,在吕氏身边服侍了二十多年,是许府的管事婆子。
像方梨、丹桂这样的小丫鬟,见了面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孙妈妈”。
往年年宴,孙妈妈站在吕氏身边,从无缺席。且今天晨起的时候,她去给大娘子请安,那时候孙妈妈分明还是好好的。
看来在她离开后,正院里面发生了不少事。
许栀和有些庆幸,自己没穿那件枫红色的衣裳。
还是这样不起眼的好。
许大郎、许玉颜和邓良玉陆续进来,许应樟看见邓良玉的时候,神情明显流露出一抹诧异。
不过他掩饰得很快,借着起身给大郎问礼的功夫,迅速垂下头:“大哥。”
许大郎置若罔闻,走到左一坐下,向吕氏微微颔首:“母亲安好。”
吕氏看见许大郎,原先没什么精神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红润的笑意:“我儿来了……瞧你,近来刻苦,都瘦了不少。”
许应棣刚想回答,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姚小娘在许县令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左手还牵着一个许兰舒。
远远望过去,当真像是甜蜜美好的一家人。
姚氏看见杜小娘坐在右一的时候眸光闪了闪,杜小娘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几次想要起身,却又能感受到上方来自吕氏无声的压制。
许县令显然也注意到了,当即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吕氏先他一步开口:“杜氏为许家生养两个儿子,论排位,应在姚氏之前。”
许栀和忍不住抬头朝着姚氏方向望了一眼,只那一瞬间,姚氏本浅淡笑意的脸上立刻化作一抹淡淡的哀愁。
眼眸含泪,欲语还休。
若不是在家宴上,许栀和都忍不住惊叹——原来当真有人能翻脸比翻书还快!
姚氏哽咽着看向许县令,柔声道:“无妨,老爷不必担心妾身。”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帕子,抿了抿自己的眼角,像是要擦去沾在睫毛上的那一滴晶莹泪珠,“老爷,您快上去坐下吧。”
许县令虽然生气,但姚氏亲自求情,起到了效果。
他怒气冲冲走到上首,哐当一声坐下。
许栀和光是听着声音,都觉得疼得厉害。
众人齐齐起身,朝着许县令和吕氏请安,包括邓良玉。
坐下后,等许县令动了筷,气氛方稍显和缓。
许栀和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山家三脆放入自己的小碗中,冬日里的山鲜不多,冬笋算得上其中翘楚,焯水之后无半点土腥,只余下最原始的鲜味,再加上小菌菇和枸杞头,一口下去,满口生香。
许兰舒望着自己斜前方的邓良玉,眼神直勾勾的。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面想起来什么似的生气。
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你怎么能来?”许兰舒忍了忍,没忍住,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许玉颜,“那日我分明看见了你和旁人在一起私会!你反过来诬陷我暂且不提,竟还敢将人带到我面前?”
许玉颜怔了一下,见旁边坐着的邓良玉没其他的反应,立刻站起身道:“我什么时候诬陷你了?!”
许大郎皱了皱眉。
他虽然和邓良玉刚见面不久,但是邓良玉毕竟是外人,家中姊妹打闹给外人瞧了去,对许家名声无半点裨益。
于是他出声道:“玉颜,兰舒,坐下吃饭。”
姚小娘也扯了扯许兰舒的袖子。
“舒姐儿,你坐下。”
许兰舒依旧想不通,她看着姚小娘的脸……慢慢地坐下了。
娘总不会害她的。
娘说过,会出手惩治这两人。
许兰舒心底堵着一口气,忍不住抬头望去许县令:爹爹,爹爹知道这件事吗?
爹爹是不是也被蒙骗了?
许兰舒怀着希望抬头,却看见许县令目光闪躲,显然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
许玉颜的手都在抖。她和邓郎确实相会不错……可是,可是那只是情之所至,哪里是什么私会?
母亲和爹爹都是知道的!
她恍惚期间,左手边忽然伸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许玉颜如受惊的兔子般抬眸,看见邓良玉脸上的笑意:“颜颜,别怕。”
许玉颜渐渐安定下来。
是啊,现在已经在父亲和母亲的面前过了明路,许兰舒再想用这件事说嘴,再也不能了。
她没什么可怕的。
许应棣主动朝着邓良玉举杯,如果他和许玉颜成了,两人就是姻亲关系,邓良玉是要认他这个小舅子的。
酒过三巡,方才小插曲已然被人忘记。几杯酒水下肚,许县令原先板着的一张脸也带着几分醉醺醺的红意,拉着大郎和邓良玉作陪。
许大郎酒量一般,反倒是邓良玉一杯接着一杯。
许县令肉眼可见地对着邓良玉欲发满意。
许栀和原先还在观察场上的局势,见几人醉酒后天南海北的谈,立刻收敛心神,专心享用自己面前的美食。
三鲜豆皮食材简单却鲜香可口,浓郁的汤汁浸润着软烂的豆皮,方梨应当喜欢。
这道金丝肚羹火候恰到好处,只可惜没有小碗,不能带一些回去。
蜂蜜蒸糕最是甜糯,这是答应好了的,她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许栀和将自己面前的份例每一道都尝了尝,首先分为好吃的和一般的,又在好吃的当中细分:可以带回去给方梨吃的,只能自己当场吃掉的。
方梨看着姑娘的动作,弯了弯眼角。
宴会渐渐临近尾声。
正当许栀和觉得今日虽然开场有些吓人,但过程还算平安顺遂的时候,坐在前排的杜小娘饮着杯中的米酒,像是随口对邓良玉说道:“邓良玉怎么这般急迫?除夕夜宴也等不得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了什么……”
话音落下,原先碗筷碰撞的声音消散得一干二净,众人鸦雀无声。
许栀和默默抬眸,邓良玉和她隔了一个许玉颜,倒是瞧不清他作何反应,只能看见许玉颜惊怒又难堪的一张脸。
许兰舒一顿饭索然无味,听到这句话,登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左顾右盼。
杜小娘的脸色已然酡红,说话不过脑子,等场上安静了下来,她才意识到了那句话十分不妥。
虽然场上满怀好奇的,并不止她一个。
杜小娘没有转头,也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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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来自许县令和吕氏阴沉沉的视线,醉意立刻消散大半,结结巴巴地找补道:“这酒水浓烈,我吃多了酒水,说浑话呢。邓家郎君,四姑娘,可千万莫要怪罪。”
就连平日里和杜小娘关系不好的姚小娘也主动打圆场道:“是啊,估摸是姐姐吃醉了酒。哪有什么急切,不过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情之所至罢了。”
杜小娘有些意外平日里素来不对付的姚小娘竟然愿意主动帮她说话,虽然心中觉得蹊跷,但明面上依旧附和地点头:“正是如此。我不会讲话,当自罚一杯。”
说着,她端起了桌上的酒水。
吕氏坐在上面瞧着两人一唱一和搭戏台般的作态,冷染道:“你今日喝得够多了,这杯就算了。”
杜小娘只好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尴尬的笑。
在许栀和的视角中,正好能看见许玉颜一瞬间犹疑的停顿,又在吕氏开口后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
她是讨论的主人公,到底是杜小娘的话点醒了她,还是姚小娘的话点醒了她?
无从得知。
姚小娘主动圆场后,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芙蓉面,用帕子拭去并不存在的水珠,默默平复心情。
方才惊险,差点搅黄这桩好事。
她用眼角余光瞥向自己亲生的六姑娘,原先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安稳下来。
对,等舒姐儿的亲事定下,和黄池县县令夫人那边换了庚帖,便不必担心节外生枝了。
这般想着,她望向了坐在上首的许县令。
前些日子,她就一直在许县令的面前提起舒姐儿的亲事——她天真直率,十指不沾阳春水,过不得平头百姓讨生活的日子,要配,也当配官家郎。
许县令向来将姚小娘放在掌心上,知道姚小娘为着许兰舒的事情夜不能寐后,立刻瞒着吕氏奔波。
吕氏原先也瞧上了黄池县县令夫人的嫡次子,只是许玉颜先遇到邓良玉。他不愿回来与吕氏扯皮……如果吕氏知道了,就算自己得不到这桩姻缘,也决计不会便宜了府上的其他人。
黄池县县令夫人原先没瞧上庶女,虽然黄池县不及峨桥县富裕,但都是中等县的县令,两者官职一样大小,凭什么就能让嫡子娶庶女,说出去都不好听。后来许县令主动从私库让了两间年收六百两的铺子,还允他家可先行在房中添置伺候的妾室……才得了黄池县县令的点头。
许县令虽然疼惜许兰舒,但也从未想着黄池县县令的嫡次子会终身不纳妾。
既然迟早都会纳妾,那么是早是晚,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爽快地同意了,除了正式让人上门,事情已然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