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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陈设 “多变通。”
正在哼小曲中年男人见到王维熙朝着许栀和告状,偏头嗤笑:“多大的人了,遇到了事只能找人哭,哪有半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质。”
王维熙瞪他:“你管我?”
中年男人还准备说什么,许栀和掀开帘子,朝他淡淡望了一眼,对王维熙说:“别搭理。”
王维熙走在许栀和的身侧,遮挡了来自中年男人粘腻、令人生厌的眼神,“姑娘,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记下了。”
“对,”许栀和说,“对付这样的流氓,你跟他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铺子沿街而建,以单层木构建筑为主,灰瓦覆顶,檐角飞挑。门面以竹编垂帘或素色布幔半遮,悬朱漆木牌题写“食肆”字样,檐下展着蓝底白边酒旗。
外面的陈设是最近新添置的,他照着许栀和交给他的图纸一布置,房屋顿时气派了不少。当时挑选时特意寻的二层楼,现在两层用上,在外城一带颇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推门进去,里面还空空落落,上一任主家搬的干净,连酒柜都没能留下一栋,许栀和从袖中拿出了量绳,这是一种类似于卷尺的器具,用来测算房屋面积很方便。
堂中分前后两院,前院待客,后院厨余,宽三丈二尺,长四丈,从上面往下看趋近于方形。
没有柜台,许栀和就随意在地上铺了纸笔,按照自己的构想初步将每个地方需要摆放什么简要在纸上画明。她沾了墨水,现在纸上沿着边廓线画了一个方向,在下端开一角示意正门方位。旋即按照堂中布局将其切割成前后两个堂口,前堂为散座区,入门设雕花木栏,上面可采购一批陶盆放置时令花卉,或者应时节放些物件——正好过两日就是端午,可采艾蒿放在一旁,待到九月九重阳,悬一束茱萸。
许栀和边画边写,王维熙也铺了一张纸,在旁边提笔速记。
王维熙字写快了的时候,那字形怕是只有他自己能认出来,许栀和刚开始还会瞧一眼他在笔杆子动个不停在写什么,后来随了他的便,自顾着自说。反正他有听不懂的地方,会立刻停下来询问清楚。
就好比这时候,王维熙咬着笔杆苦恼问:“端午艾蒿,重阳茱萸,那其他时节呢?”
“春日垂柳、桃花、杏花皆可,夏日清荷,秋日茂菊,冬日梅花……有什么插什么就是了。”许栀和说,“多变通。”
王维熙明白了许栀和的意思,他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哦。
他想到了春日漫山遍野的蓝色小花,花束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藏在绿叶藤蔓之间,生长时间也长,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花开又花谢,今日出城的时候他还瞧见了。照着姑娘的标准,这样不引人注目的小花说不准也能派上用场。
雕花木栏后面设柜台,后面置一栋博古架,上面放着酒坛茶罐、青瓷酒注权当装点。柜台旁边预留一处空间,放竹编食盒供外带,散座初设六桌,三桌四方三桌圆形,四角放圆形木凳,以供随时添座。西墙悬长画,绘渔樵耕读图;东墙挂桦木价目牌,朱砂笔书“两素一荤配饭十文钱一份”。
许栀和结合了潘楼的布局和后世常见的样式,尽可能说的简单易懂,让王维熙和方梨两个人能毫不费力地听明白。
木梯之上是二楼,区别于一楼的散座,二楼沿用常见的雅间设置——说是雅间,许栀和心中觉得和常规酒楼中的“雅”还是有区别的,没有舞姬乐伶,只是将大的区域划分成若干个小隔间,以蔺草席隔断。
粗略一算,许栀和将需要的木器统计出来,另起了一张白纸罗列,并详细注明所需东西的尺寸大小。
王维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许栀和,不错眼地盯着她瞧,眼神像是在说:还有什么是姑娘你不会的吗?
她心中想的极快,但一笔一画勾勒到纸面上又是另一回事,等全部东西画完,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后腰,等墨迹干透,拢成一摞交给王维熙。
“明日你和方梨一道去刘家木坊,”她说,“她知道怎么走。”
王维熙郑重将这一沓纸收好,又看了一眼稍显疲惫的许栀和,询问:“姑娘,要不你和方梨姐姐先回去吧,我将铺子前面打扫一下,晚些独自去去码头,要是秋儿掌柜到了,我引着她们过去。”
许栀和本想推脱自己还能坚持,但肩背上的酸疼难以忍受,她略一犹豫,朝着两人点头。
出门时,她正好撞见摆摊写讼状的中年男人正在扒着窗户朝着里面望,见许栀和发现了自己,做贼心虚般移开了眼神,不一会儿,消失在窗口,快到像是许栀和的幻觉。
如果说一开始许栀和还只是觉得一个招摇撞骗的“讼师”坐在店铺门口会影响生意,那么现在对这种随时可能被人盯着窥探的感觉则是厌恶。
王维熙和方梨也都看见了,他们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走到前面,许栀和听到方梨小声和王维熙说:“姑娘交代你的事情快些去办,这也太吓人了。”
王维熙:“知道知道。”
趁着日头还早,他拿起了靠在墙边的竹扫帚,准备简单将门口地面清扫一下。地上的积灰不多,清扫起来很快。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许栀和画好的图纸交给了方梨保存。然后大力地晃着扫帚,扬起的灰尘落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你竟然敢将灰扫到我身上?!”
“我可没有,是起了东风,”王维熙杵着扫帚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觉着碍事,就趁早换个地方。”
中年男人瞪着他,但王维熙毫不客气地回瞪回去,旁边有路人经过,欲言又止,有一个老汉上前道:“小郎君,你还是别和他较劲了,他姐……”
老汉后半段话说的极快。王维熙没听清,又询问了一遍,“什么?”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你这老不死的,我劝你少管闲事!”
老汉闭嘴,伸手拍了拍王维熙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王维熙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他没再继续扫地,一边将铺子的门窗锁好,一边暗自记住老汉走动的方向。
顺着那一片走,是外城较大的几个民居区域之一——云水巷。
……
许栀和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儿,车轮滚滚,她睡的并不安稳,后半段路程她是靠在方梨腿上睡的。
行至中途,她听见了有节奏的声响轻叩在马车的顶棚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方梨将带着的毯子往她肩上多拉了一截,“姑娘,下雨了。”
风撩起一角车帘,透过缝隙,可以瞧见远处天际闪过一瞬明亮,刹那间昏沉黑天犹如白昼,银蛇在墨纸上游走,紧接着一道几乎震耳欲聋的雷声从远处轰鸣而来。
旋即,瓢泼大雨,犹如天漏。
方梨的指尖在闪电亮起的那一瞬落在了许栀和的耳廓。
许栀和的困意被这一声惊雷驱散,连忙让前面年轻的车夫就近找一处屋檐躲着避雨。
她掀开帘子,略带忧心地看着外面的雨,方梨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王维熙又不是个蠢笨的,雨大了,他自己会找一处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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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一炷香,雨势减小,车夫重新驱动马车,到了巷口,许栀和留他在家中饮了一碗姜茶。
车夫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他连声道谢,怕自己潮湿的草鞋在堂中留下水痕,不肯入屋内。
他站在屋檐底下喝着碗中热乎乎的姜茶,里面放着红枣,喝起来有一股清幽的甜味,一碗喝尽了,他忽地想起来一个多月前京城中沸沸扬扬的殿试一甲就有一位出自这个巷子。
会不会正好这么巧?
他正想着,忽然看见门口出现一抹绿色身影撑伞而来,和匆忙跑过暴雨的众人不同,他步子沉稳,即便衣袂已经被雨水打湿。
黄昏的雨幕最容易让人时间迷乱,让人猜不出现在是下午还是入夜,马车看着风雨不动的绿袍官员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越来越近……
只剩五步距离的时候,马夫倏然露出一个笑。陈允渡觉得莫名,站在原地多打量他一眼。
他上半身被伞遮挡,湿的地方不多,宽袖下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此刻正将沾了水的油纸伞收起。水珠顺着伞尖端往下串成一串珠子。
马夫呆愣地看完他一系列动作,然后如梦初醒朝着他微微俯身致意。
“雨大,留下用饭再走?”
陈允渡嗓音清润,像是随口一问。
马夫心底想着同意,但马车是车马行的,他需要及时将马送回去,“不了不了,车行留了饭,马也该吃马料了。”
听他这么说,陈允渡也没强留,道:“路上小心。”
马夫“哎”了一声,走出去几步,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端着刚刚喝姜茶剩下的碗,闹了个脸红,折转送回来。
陈允渡接过碗,推开了正堂的门。
许栀和被毯子严严实实包裹住,从边角露出一双手捧着茶碗,她听到声响,抬起头,“你回来啦。对了,马夫走了没有?要是没走留他一道用饭吧。”
她一面说话,一面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端起壶新斟了一碗姜茶。
热气袅袅盘旋在碗上,散发着和油灯一样明亮温暖的气息,尤其在外面风雨不休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宁静美好。
“刚刚走了,说是车行留了饭。”
陈允渡将碗放在桌边,称得上有几分乖巧地注视着许栀和的动作,明知故问道:“倒给我的?”
第142章 黑白通吃 “漕船厨师长?”……
许栀和看着突然凑近的俊脸,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往后挪了挪,“摆在面前的事,非要我说?”
陈允渡没有抵抗,顺着她指尖的力度往后仰,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许栀和晃了下神,默默移开视线,将茶碗放在他面前,故作凶巴巴道:“要喝就喝,不许说话。”
陈允渡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单手撑在桌边看着她,用眼神在说:我刚刚没有说话。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落在檐角,许栀和被雨声吸引,转移话题一般问:“王维熙还没回来?”
陈允渡:“我回来没瞧见。”顿了顿,他问,“你们一道出去的?”
许栀和点了点头:“对,当时还没有下雨,我心底有点担心。”
陈允渡放下喝了一半的姜茶,站起身,“别急,我现在出门找。”
他话音刚落,一道银光划破漆黑天际,许栀和喃喃:“等雨势小些吧,他向来没有这么晚回来。”
陈允渡看着她的侧颜,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方梨端着两碗热乎的面疙瘩汤进来,上面飘着清油和葱段,“姑娘,姑爷,先简单用些吧。也别太急,王维熙那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说不准现在正猫在哪儿躲雨呢。”
她在外面听见了许栀和的担忧。
许栀和:“也对。”
她用瓷勺舀着碗底的面疙瘩,忽然看向陈允渡:“对了,你刚刚进门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今日我首次当值,教我的先生是晏相公。”陈允渡说。
许栀和一怔:“晏殊吗?”
“正是,他身在中枢政事堂,不管工部九寺的事,”陈允渡道,“栀和还记得去年我们去大相国寺吗?”
许栀和:“当然记得了。怎么,和上次去有关系?”
陈允渡颔首给予她肯定:“去年晏相公也在大相国寺外面,他在外面摆了一个词话摊,我写了一首诗,被他记住了。”
口中的面疙瘩汤还烫乎,许栀和眼睛被氤氲的热气熏的水润。她伸手比了个大拇指,等那一口面疙瘩嚼碎咽下去,她道:“好巧哦。”
陈允渡:“确实很巧。晏相公说看到我殿试文章时就认出来我了,后面北边贝州狄将军回来,他被诸事耽误。”
许栀和朝他眨了眨眼睛,推测道:“晏相亲自教你,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很意外?”
陈允渡含蓄道:“还好。”
现在说起今日遇见晏殊亲自在堂中等待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刚知道那时的悸动和惊讶,晏殊贵为宰相,但相处下来平易近人,言谈之中多为鼓励。
许栀和看着他眉眼中的浅笑,忍不住跟着一起弯起唇角。
一碗面疙瘩汤见底,陈允渡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拿伞重新出门。小半个时辰后,院子中响起脚步声,许栀和走到门口,看着两人共用一把伞,身上不同程度的被雨淋湿痕迹。
王维熙眼巴巴地盯着她瞧,趁着陈允渡更衣的功夫,他急得口舌都结巴了起来,“我说了不需要姑爷为我撑着伞,但姑爷没听,姑娘,姑爷明日还要穿那身衣裳吧?我会不会误事了?”
“没事没事,”许栀和安抚他,“待会儿在火上烤一烤也就干了。”
王维熙听到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今日他本循着姑娘的意思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受到那讼师坑蒙拐骗的百姓,跟着老汉儿走入云水巷后,恰逢大雨倾盆,他便在老汉儿家中多留了一会儿。等到雨势减小,他折了一根芭蕉叶当成伞顶在头顶上,绕了一趟汴河码头,被告知受暴雨天气影响,最快一般船次也要明日过午才能到。
等到消息,王维熙便朝着家方向走,路上正好看见撑着伞来找他的陈允渡。
姑爷面容冷隽,雨水反射着檐下灯笼的光泽落在他的眉眼,像是书中不入世谪仙人。他一时间怔在了原地,直到伞面撑在了他的头顶。
王维熙如梦初醒,连忙推脱:“姑爷,这如何使得?”
让姑爷亲自给他撑伞,这不是倒反天罡,乱了方寸?
陈允渡嗓音的很轻很冷,掺杂着雨夜的潮湿,“无妨,她在家中很担心你。”
王维熙便不说话了,只能默不作声跟在陈允渡的身后快步走。
明明两个人的步子差不多宽,但他似乎要小步快走才能追得上姑爷,他不禁想起从前一家人一道出门——难道那时候姑爷一直放慢自己的脚步吗?
他神思天外,许栀和低声喊了他两声,将他喊回神。
许栀和若有所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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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你害怕他吗?”
“没有没有,”王维熙用力地摆着手,“我是觉得,姑爷有些太好了。”
还有另一点,姑爷站在许栀和的身边和单独与他们相处是极其不一样。当姑娘在的时候,姑爷虽然也寡言话不多,但是在姑娘偏头亮晶晶地看向他时会自然而然接腔,有时候甚至会说出一些不太像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但是今天回来路上,他几次想要说什么,一瞥见姑爷的侧脸,又默默闭上了嘴。
他有预感,无论他说什么,姑爷会搭话,不过仅限于“嗯”、“好”这几个字眼。
许栀和看着他搜肠刮肚地想要描述陈允渡的温和谦雅,但每每张口都会因为词不达意而悻悻闭嘴,笑出了声。
换好衣服的陈允渡听到笑声,走过来在一旁坐下,他手里拿着一捧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话却是对着许栀和说:“笑什么呢?”
许栀和笑着凑近他,语气轻飘飘的,“在听王维熙夸你啊。”
陈允渡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王维熙,随意问:“怎么夸的?”
王维熙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支支吾吾说:“姑爷、姑爷……”
许栀和看着瞬间红如煮熟虾蟹的王维熙,笑着解围道:“他乱说的,你快些换身衣裳吧。炉子上的姜茶还热着,锅里有面疙瘩汤,吃完早些休息。”
王维熙如蒙大赦,连忙告谢退了出去。
他离开后,许栀和望着捧着书、看起来十分正经的陈允渡,语气肯定的说:“你刚刚是不是想听我我转述王维熙夸你的话。”
陈允渡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淡定地回看她,“对啊。”
书读不进去了,他将书合上放在一旁,伸手将许栀和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嗓音低哑磁性,“我想听你说的所有话,不过现在……”
许栀和被连根拔起,抱在了怀中。她对此变故反应不及,连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罪魁祸首毫无知觉,面不改色说完了后半段话,“你该睡觉了。”
许栀和被放在了床上,陈允渡牵被子的手垂下来的发丝拂过她的侧脸,许栀和本来板着的脸瞬间破功,趁着他伸手掖颈窝被角时侧头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她用的力度不大,陈允渡感觉掌心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不疼,甚至希望她可以再用一点力。
许栀和没敢用力,毕竟明日陈允渡还要当值,期间人来人往的,要是瞧见了他指尖的咬痕,容易叫人误会。
闭眼之前,她小声哼了一句:“知道了,睡觉判官。”
陈允渡哑然失笑。
……
后面几天,王维熙一有空闲便朝着云水巷跑去。从那日的表现来看,居住在云水巷的百姓心底对那中年男人都心存畏惧。听到他的问题,众人也只是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甚至还出声劝他能忍则忍,毕竟那一位可不是好惹的。
“忍”这个字对许栀和与王维熙来说都不算陌生,两个人情况不同,但有一半以上岁月都是忍着过来的——今日不同往日,两人出奇一致的决定这次不忍了。
他们倒想看看这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但是在怕沾染是非、仍好心提醒的云水巷百姓面前,王维熙一脸“我很听话”的神情,后面几日过去,只是那日瞧见下雨房子漏水,主动修补。
或许是他的真心打动了老汉儿及其家人,几人一合计,将那中年男人的底线如数告诉了王维熙。
“那人的姐夫是漕帮的人,听说府衙也有熟人,落在他手里没好事儿发生。”
许栀和听他这么描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黑白两道通吃?”
漕帮听起来没什么,但牵扯着一系列利益纠葛,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三司和都水间,上至转运使下至州县押纲官,人员密布,鱼龙混杂。
“原先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王维熙说,“后来我追问了一句,才知晓原来那讼师的姐夫是漕船的一个小头目。”
为了方便许栀和理解,他比划了一下,“连一艘船的当家的都不是,管着那艘船伙房四个人。”
话音落下,神情紧张的许栀和与方梨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一抹裂痕。
“漕船厨师长?”
王维熙:“什么长?”
“没什么,”许栀和摆了摆手,“如果这也能叫做黑白两道通吃,那可真是……”
她绞尽脑汁在脑海中寻找描述词,但刚刚接收的信息和实在太过离谱,她一时词穷,“……你接着说。”
王维熙作揖,接着道:“至于那个白,云水巷附近的百姓也只口耳相传,并无人见过,颇有几分神秘色彩。我便从他身边友人问起,才知道他儿时有几个好友,其中有一个姓马,邻里称为马大壮,相传在开封府补了衙役的空缺。”
顿了顿,他谨慎地补充道:“如果说这个白谁最有可能,想来就是这位马大壮了。”
第143章 单纯 “有你这句话,他会很开心。”……
他说的一板一眼,十分认真。许栀和沉默了片刻,干咳一声:“如果这称得上……倚仗的话。”
方梨和王维熙觉得啼笑皆非的同时,不免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汴京的内城和外城只隔着一道城墙,但光景全然不同,生活在云水巷的百姓没有具体的认知,认为一艘漕船的船工已经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方梨收敛思绪,问起另外一桩事,“对了维熙,你那日去汴河码头问漕吏,他们不是说第二日正午应天府的船就能到吗?怎么后来没了音讯?”
王维熙耸了耸肩,“这我也不知道。”
许栀和:“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行了,既然已经拿住了把柄,咱们先去一趟开封府。”
两人应了声,换了身衣裳跟着她一道出门。
到了开封府,门口的官吏引着几人进去,“府尹大人正在和几位推官议事,等处理完了事情,会来偏厅寻找诸位。”
许栀和微微颔首:“多谢你。”
官吏摆了摆手,俯身告辞。许栀和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双手搭在自己的双膝上,看着堂中昏暗压抑的颜色风格。
只是偶尔来此处,她都会觉得压抑到喘不上气,很难想象日日需要面对这些的人又该是怎样的心态。
是习惯了这样肃穆的氛围,还是在偶尔休沐的间隙寻找一处晴方潋滟解忧忘道?
中途有衙役上了一次茶水,许栀和道谢,指尖刚握住杯身,就看见府尹抬步走了进来,他手中还拿着两卷卷宗,瞧见她后,径直走过,将东西放在桌面上,才问:“什么事?”
语气是许栀和都诧异的熟稔。
她忍不住多看了魏清晏一眼,后者笑了一下,“虽然和许娘子见的不多,但相识日久。”
旁边的衙役惊讶极了,若不是公堂之上,他都想凑近魏清晏的身边然后用夸张的语气对他说:“府尹,卑职从未见你笑过。”
许栀和:“咳咳。没想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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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还记得,我当府衙事多,您不一定记得了。”
魏清晏不置可否,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闪。
许栀和:“府尹有话要说?”
“小事,”魏清晏正色,“先说正事吧。”
许栀和没接着追问,她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将自己刚刚在路上打的腹稿一五一十说了,“今日我过来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先前我嫡母和嫡兄,没了后文;其二是外城铺子的事情。”
她顿了顿,认真问:“外城的事当也归开封府管辖吧?”
魏清晏抬眼看她,“归,汴京及京畿诸县,都归开封府管辖。”
“那就好,”许栀和松了一口气,“那我们一桩桩的解决吧……先说我嫡母和嫡兄的事情,两人原先状告我不孝忤逆那件事……”
“撤案了,”魏清晏打断她的话,“是你嫡姐亲手带着你父亲的亲笔书信过来撤案的。”
稍顿,魏清晏用尽可能简短的语句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官府的车马慢,到了峨桥县的时候,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你……夫君考取榜眼一事。”
许栀和讶然出声:“科举比官府消息传得快?”
魏清晏看着她脸上不似作伪的惊讶,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如果有相熟的人在旁边,就能看出来他这是在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据他所知,官府的人例行走官驿,按理说来返一个半月功夫绰绰有余,但派回去查案的那几个却被清明汛阻拦了脚步:他们不熟悉当地水文,在渡河口的时候遇上上游开堤放水,阻碍了两日行程。
两个关口,一共耽误了四日。四日说长不长,却足够让快马加鞭的人先行一步赶到。魏清晏原先以为是碰巧遇上,只在心底略感巧合——连老天爷都在帮着榜眼先将能镇得住县令的消息传回去,好叫吕氏撤了状告不孝的案子。但后来他发现了另一桩巧合,贡院开考之前,被伤者方郎君和榜眼见过。
那日贡院搜身放人入内,方郎君手中的笔杆上印着其父撰写的“静”字,本意是劝诫他读书静心,但方郎君用笔惯了,收拾东西时不察,带了印字的笔杆进去,眼看着还剩下三四个人就到自己,他急得想哭。
带入贡院的东西不能沾一点儿文字,只要被查出来,成绩就做不得数。方郎君苦读数年,自然不愿意一腔努力败于此,他求助地看向众人,众人怕引火烧身,纷纷避开眼神。
是榜眼主动借了他一支笔。
这么一件小事,没能引起关注,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也有人仗义出手相助。这两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两件小事,魏清晏总觉得冥冥之中存在某些联系。
他凭借着自己办案的直觉想要往下深查,胞弟魏清暄则笑他疑神疑鬼,再怎么说那陈允渡也只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怎么就刚好知道走官渡水路会遇上泄堤,绕下游横木桥看似走了远路,实则不会受到涨水影响。
“反正我瞧着榜眼看着单纯清澈,想不到这么多事,”魏清暄大咧咧地说完,话锋一转,“兄长你会不会是最近太累了?你每日将自己绷得像根线,谁到了你面前都是黑心眼,这可怎么行?”
魏清晏随手将自己手中的书卷丢了出去,魏清暄边躲闪边求饶:“是我口误是我口误,兄长追寻真相,是我浅薄……不过兄长,就算这些‘巧合’都是认为制造,那出发点不都是为了许三娘吗?非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吗?说不定许三娘也知道呢。”
前面的话魏清晏不置可否,最后一句话陷入沉默。
不知怎的,知道许栀和不知道真心不知道这些巧合的时候,魏清晏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感受。
耳畔仿佛有两道声音,一道说她不知道也好,落了个清净;另一道则明示他应稍加提醒,某人心思深沉,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那些巧合当真是一个少年制造出来的巧合,那许三娘和他闹掰,怕是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没什么,科举乃盛事,传的快也不难理解,”魏清晏随意将这个话题揭过,说起另一件事,“外城什么事情?”
“我在外城买了一间铺子,门口摆着一个讼师摊,上面写着与人写讼状包打赢,”许栀和说,“他摆在那儿,路人避开走。铺子不久后将要开张,实在影响,我叫人查了查他口中的‘包打赢’,才知道他坑过云水巷百姓银钱。”
魏清晏:“可有人证?”
“有,路上我叫人去请了,”许栀和点头,“估摸着过会儿就到了。”
魏清晏又提了几个问题,对旁边的一个红衣衙役吩咐了几句,将人传呼入堂。后者作揖,转身离开。
衙役离开后,堂中一时间陷入缄默。
许栀和目光掠过门口,落在魏清晏的衣袍上,“府尹大人可先行处理公务。”
魏清晏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他伸手拿起刚刚带过来的两卷卷宗之一,一目十行地扫完,眉心微蹙,拿起手边的朱砂红笔写着批复和事项。
“对了。”写着写着,魏清晏忽然出声。
许栀和抬头,轻声问:“府尹在与我说话?”
“是,”魏清晏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在笔山上,“明礼前几日传信过来,说想见你。”
“嗯?”
“不记得了吗?”魏清晏嗓音清冽,他慢吞吞描述道,“我外甥,十三岁,在应天府书院……”
“记得记得,”许栀和看着旁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个个竖起耳朵的衙役,连忙道,“之前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到汴京,我一定好生招待他。”
魏清晏抬眸,“毕竟分别将近一年,他心中害羞,怕你忘了这回事。所以让我先探探口风。”
“原来是这样,”许栀和恍然,多少也能明白明礼的心态,她笑着说,“你只管告诉他,等他来了,我请他吃饭。”
魏清晏:“有你这句话,他会很开心。”
“不知道府尹大人有没有空白的纸张?”许栀和问,“我将铺子写给他吧,免得他到时候到了,找不着人。”
“你一直在铺子中?”魏清晏目光落在她身上,蹙起眉宇。
那日他虽然没有去政事堂,但听父亲说起来此事:官家很欣赏这位榜眼,封赏了不少东西。那么多的赏赐,还需要她出来辛苦经营养家吗?
难道他将赏赐藏匿了,没告诉她?
魏清晏下意识的想完后,面色忽然沉了沉。
他面容本身就生的寡情冷淡,神色一沉,更显出几分凛冽霜雪之感。这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在替许三娘打抱不平,还是嫌弃自己多管旁人事。
这很不对,魏清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从许栀和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被袖子遮挡了大半张脸的魏清晏,她摸不准他刚刚话中的意思,迟疑地回答:“也不是,只是最近在物色新的宅子。”
现在住的院子好是好,可面积太小,她那日回去清算了官家的赏赐,买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绰绰有余。
魏清晏嗓音还是冷的,低低“嗯”了一声,就没了后文,抬手拿起另一份卷宗。
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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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忙,许栀和闭上了嘴,轻轻挪到了门口。
留在堂中守职的衙役不能挪动,只能从对方的眼神中传达自己的意思——
“府尹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在笑吗?”
“没见过啊。”
“这算生气了吗?”
“不算吧,他不是一贯这样冷淡的嘛!”
好在压抑的氛围没有持续很久,王维熙和衙役前后脚带人赶到了衙门。
第144章 红火 “感谢两位的大力支持。“……
“走快点儿!”
还没瞧见人影,许栀和就听到一声抬高的呼斥,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两个豆红色衣裳的衙役拘着中间佝偻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边走边告饶,“官爷,官爷,小民奉公守法,从未做过坏事啊!”
衙役冷笑一声:“有什么冤屈,等见了府尹大人和苦主一对一说清楚不晚。快些走,你不是号称包打赢吗?”
中年男人咽了一口唾沫,心底直打鼓。
那话都是他乱写一气的,实际上,他连府衙的大门都没进去。哪里敢来真的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
他心虚地抬头张望,正好与门口的许栀和对上眼,他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是你陷害我?!”
许栀和丝毫不慌张,“是不是陷害,待会儿就知道了。”
中年男人还要说什么,旁边带着另一队人的王维熙主动朝着魏清晏拱手道:“禀府尹大人,这是云水巷刘家刘婆婆,半年前她儿子同人做生意,吃了官司,刘婆婆年纪大不清事,主动找了这位于先生,连带着家用、棺材本合计十七两,被骗的分文不剩。”
他说完,跟在他身后的一个鹤发婆子站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灰扑扑的衣裳,精神也有些涣散,看见中年男人后,哀嚎一声:“你个杀千刀的!我们娘俩被你害的好苦。”
旁边的衙役瞅了一眼魏清晏的脸色,手中捧着纸笔记录,“既然是半年前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
王维熙搀扶着刘婆婆,本准备替她回话。后者深吸一口气,主动站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是这姓于的,他说他在衙门有人作靠山,要是敢闹到开封府,叫我们全家都进去。”
说到此处,她眼中垂泪,“我和小儿孤儿寡母,在开封无依无靠,他既然这么说了,民妇生怕哪一日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也没人能觉察。”
刘婆婆的嗓门不大,却叫一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衙役们纷纷摆了摆手,急着向魏清晏证明自己:“大人,我们可不认识这个人!”
本以为是一桩生意场上的纠纷案,没想到还能牵扯出有人当靠山这桩事,魏清晏的面色冷了冷,看着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的衙役,“去查。”
衙役应了一声,和旁边记字的对视一眼,连忙出去。
王维熙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许栀和朝着他微微摇头。
他们都能问出来是马大壮,以衙门的能力,不至于这个消息都查不出。这种东西还是让他们自己查更保险,要是错了,也染不到自身。
半盏茶功夫,有一个衙役主动过来,他今日在府库当值,听到衙门在外城抓了个招摇撞骗的讼师,自己主动过来的。
负责在旁边录事的衙役干咳一声:“你就是靠山?”
“回禀大人,卑职马大壮,八年前入了府衙当值,”来人声音沉着清朗,他看了一眼下面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人是我儿时好友,然,不思进取,卑职劝诫多年,仍改不了他好逸恶劳的脾性,没想到这一回他借着卑职的名头在外面行不轨事,还请大人重责在下。”
魏清晏听他说完,抬手挥了挥,然后看向中年男人,“你可有话要辩?”
中年男人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