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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面入眼,于蓁蓁先是片刻惊怔,随即像被切碎的洋葱猛然近距离刺到眼,鼻尖泛酸,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默默哭时,身后有人问:“你是不是病人家属?来做个登记。”
于蓁蓁忙擦了泪、吸吸鼻子,按医生的要求填表格,也问谢予鹤现在情况怎样。
医生描述说:“生命体征暂时稳定,内脏等器官没有明显损伤,脑部核磁共振结果是有颅内出血和水肿。”
这种回答在于蓁蓁听来就很严重,她立刻问:“是需要做开颅手术吗?”
医生看着病床上的谢予鹤说暂时不用:“血块面积不算大,我们先观察颅压和脑电指标。”
临走前又指着床头的小柜子提醒说:“他身上的东西都在那,你记得收一下。”
于蓁蓁视线看过去,柜子上是个手机和几个戒指,等医生走后,她凑近谢予鹤的脸去试着喊他,但谢予鹤没给什么反应,她又仔细看了会儿他脸上的伤口,看起来不算伤得多深,然后去收拾柜子上的小东西。
但才拿起他的四个又黑又大的戒指,耳边就传来一声低哑的:“于蓁蓁。”
于蓁蓁一惊,心中也一松,凑去侧过脸来看着她的谢予鹤面前,惊喜问:“你醒了?”
谢予鹤眼睛看着她的方向一言不发。
他眼珠子一动不动,于蓁蓁不确定他视线有没有问题,拿手在他眼前去晃,试探着:“你看得见我吗?”
谢予鹤抬手抓住她的手指,声音依旧很低:“我没瞎。”
于蓁蓁的指尖一紧,想从他手里抽出手来,但见谢予鹤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睛,连忙催他:“你别再睡了,保持清醒啊。”
谢予鹤再次睁开眼,定定看着她,有一种像生怕错过什么东西的专注神情。
他再次不眨眼,于蓁蓁不免再一次问:“你眼睛真没问题吗?”
“没有。”
没瞎是一回事,但谢予鹤的脑子不清醒又是一回事。
稍晚些时候,李书莹和她的丈夫一起来了医院,问谢予鹤“小予你怎么样”时,谢予鹤看了她一眼就将视线移到了另一侧床边的于蓁蓁身上去,一言不发。
李书莹只得问于蓁蓁他的情况,于蓁蓁转述了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同时也说情况乐观:“医生说再观察几天,情况稳定的话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电话里说的时候真的是吓我们一跳,怎么会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
说到这里她话一顿,想到了刚才在她父亲生日宴上的一些场面,跟自己喝得红光脸面的丈夫互视一眼,李书莹去安慰谢予鹤:“你外公喝多了乱说话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人老糊涂了,都70岁……”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听到谢予鹤忽然开口:“你是谁?”
他这一问,不止李书莹的话戛然而止,和她丈夫同时惊住,本专心听着他家事的于蓁蓁也是霎时一变脸色,无比惊疑地看向谢予鹤:“你不认识她吗?”刚才他手机来电上明明有“姨妈”两个字。
她又指着谢予鹤的姨父:“那他呢?你认识吗?”
三人同时等着谢予鹤的反应,但谢予鹤在他们的注视中眉宇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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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最终吐出的是:“都不认识。”
情况顿时变复杂。
于蓁蓁忙去叫医生来给谢予鹤做检查,急诊的医生询问了谢予鹤不少问题,发现谢予鹤对部分人和事没有反应、没有记忆,又去叫神经科医生来,最后神内医生给的结论是:创伤性选择性记忆丧失。
于蓁蓁听得目瞪口呆:“那他这个能恢复吗?什么时候能恢复?”
“不好说,跟他脑子里面的血块有关,淤血压迫了一些神经,等血块慢慢吸收了之后应该会好。”
应该会……
于蓁蓁心里一紧,她的眼睛当初也是被告知说过了一阵应该会好,可半年过去也没见好。
谢予鹤的情况不止变得复杂,还变得戏剧化。
他的助理石柒被警察通知赶来时,谢予鹤同样是说不认识他。
石柒这一听脸都绿了:“老板你不是在耍我吧?你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记事啊,那后面的工作怎么推进怎么搞?”
工作上的事谢予鹤自然无法处理。
他除了认识于蓁蓁和闻讯赶来的于祁暄之外,不论是他外祖父家还是谢家的亲戚,他皆是一无所知,甚至于记忆出现了混乱,以为带着一批鸿裕集团高管来看望他的谢振安是一群上门逼他的债主,对他们一脸警惕。
谢振安失语地看着沉着脸让一旁女孩子报警的“疯癫”儿子半天,谢予鹤这种冷沉模样让他显得没了这几年的风度,反倒多了小时候那种阴郁感,他最后带着同行的人们出了病房门,安排说:“在他康复之前,他的工作暂时由宴鸿接手。”
即使是管理者,他们也不过是给谢氏集团打工的人罢了,对到底是谢予鹤还是谢宴鸿在事业部当家作主他们是没办法改变的,纷纷表示明白。
只是在谢振安走后,其中几个直接隶属于谢予鹤管的人私下嘀咕:“我们老板的权力这下放出去,以后还能收得回来吗?”
一人说:“整个事业部都是咱们老板一手做起来的,客户也只认他,他现在只是暂时交出去,等病好了当然就回来接手了。”
另一人摇头,表示不乐观:“关键是他这个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啊。客户就是认他,现在他也不认识别人,也没办法去谈,还别说后面紧跟着的几个项目怎么弄了。以后的情况嘛,难说……”
起初提这个话的人叹息一声:“要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板养好身体是关键,等回头重新回来后就好了。”
几个人说着话远去,一墙之隔的病房内,于蓁蓁也和石柒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带谢予鹤出院。
医生说谢予鹤这情况特殊,回去也要二十四小时观察,最好熟人陪伴,有异常立刻再到医院来,于祁暄那边临近期末要忙不少课题,照料谢予鹤的任务就只能由于蓁蓁这个他唯二认识的人来承担。
好在有石柒全程帮忙、她公司那边的工作多数也能远程处理,即使短暂离开,有石柒陪着谢予鹤也可以。
也好在谢予鹤虽然头脑里不清晰,但行动上没有问题,于蓁蓁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真像个失智人员那样惹麻烦。
出院后,谢予鹤回的是在望江路的公寓,于蓁蓁白天跟他吃饭、在他打拳健身或是看电视时在他的书房里工作,也跟他外出散步,晚上再回自己家,偶尔也和于祁暄“换班”。
和谢予鹤算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即使多数时间有石柒在,也多少给于蓁蓁一种奇怪感,不过转念想她这只是在照顾病人而已,也就跟着释怀了。
日子过得平静而宁和,直到有一天谢予鹤忽然问她:“你为什么天天回娘家过夜?”
于蓁蓁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他话里的问题,惊声说:“你说什么?娘家?”
谢予鹤一脸茫然:“我们不是夫妻吗?”
于蓁蓁听得脑中嗡了一声,激动否认:“当然不是!”
谢予鹤反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于蓁蓁想说“朋友”,又觉得不贴切,回他说:“合伙人,你是我公司的投资方。”
谢予鹤静静看着她。
他眼神一向幽邃又有压迫感,即使没有记忆也似能看穿她什么,于蓁蓁被他这种锋芒逼着,顿了会儿又补充说:“你还是我哥哥的朋友,至交。总之,跟我们家关系很好。”
“你是不是在撒谎?”谢予鹤手指点着心口,“这个纹身应该是代表你,证明你跟我有很亲密的关系。”
她是曾这么猜测过,但亲耳听到谢予鹤说出口,于蓁蓁心里依旧紧紧地收缩了一下。
对着谢予鹤直视着她的视线,于蓁蓁不承认,脑子一热就糊弄说:“不是,是你很喜欢锦鲤,说是能带来好运,所以才纹上去的。”
“我喜欢锦鲤?”谢予鹤一派不可思议,往四周看了看说:“可一条也没养。”
于蓁蓁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撒一个谎就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的感觉,在骗人的路上回不了头:“有啊,原来有的。”
她抬手随便指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就那,之前有一个很大的鱼缸,后来缸爆了,所以就没养了。”
谢予鹤看着她笑了下:“怎么爆的?”
他这个笑让于蓁蓁有一瞬觉得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但他堂堂一个谢氏集团高管也不至于装疯卖傻得事业也不打理,于蓁蓁继续顶着压力说:“我不知道怎么爆的,反正你说过爆了,所以锦鲤就都没了。”
她继而提出:“你要不要再养一缸鱼?你这里空间这么暗,再养一缸鱼挺好的。”
谢予鹤真听进了她的建议:“也行。”
终于不再追着她问,于蓁蓁松了口气说:“那我让石助理帮你买。”
但她话落,听到谢予鹤又开始问:“你觉得这里很暗?”
不是吗?黑颜色家具、深棕色墙面,连窗帘也是不透光的深灰,一拉起来整个空间都密不透风,压抑又暗沉,但于蓁蓁觉得自己没立场评论别人的喜好,只说:“你多开窗开灯也还好。”
谢予鹤嗯了声,终于没再问东问西。
于蓁蓁趁机提起电脑包告别:“那我回去了。”
谢予鹤:“明天见。”
“明天见。”
说是明天见,但自从那一天谢予鹤误会他们是夫妻后,于蓁蓁再也没到谢予鹤家里来,她让石柒定的鱼缸和锦鲤倒是到得及时,也如她所说的那样,红色的活物给暗沉的空间带来了一种别样的生机。
谢予鹤常看着鱼缸里的锦鲤出神,一派真的喜欢锦鲤的样子——至少石柒是这么认为的。
他将谢予鹤看鱼的照片给于蓁蓁发过去,本意是觉得她懂谢予鹤的喜好,但于蓁蓁一看到这缸鱼就觉得头皮发麻,只希望谢予鹤以后恢复记忆后忘掉这段曾经有过的奇葩对话。
于蓁蓁避免见谢予鹤,但很快再次见到他,江清露生日那天,谢予鹤带着不少礼物现身在她家的私宴,但他不似病人,倒是端着个一派意气风发。
第25章 第25章风度翩翩
看着谢予鹤一身白现身,面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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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平和干净的微笑,正在花园里给烤肉串刷蘸料的于蓁蓁不禁皱眉看他。
一旁许相宜直接将她心里的想法说出了口:“他出事后变化好大啊,这么穿和你哥的风格很像,他俩站在一起还有点像亲兄弟。”
某些时候有点像,之前在丽水湾他穿于祈暄的衣服被她认错过,她还结结实实地踢过他屁股,看江清露已经站起身迎接,于蓁蓁从谢予鹤身上收回视线,继续摆弄手里的刷子,催着许相宜:“别光顾着看人,快翻面,快烤焦了。”
此时的宾客不算多,但有两对S大退休的老教授夫妻来得很早,是江清露的恩师和前同事,江清露和于长霁得作陪,干活的事就全权交给了于蓁蓁他们三兄妹。
于祁暄在厨房系着围裙炒菜,于子澜既要穿烤肉的肉串也得给于祁暄打下手,于蓁蓁和许相宜肩负的是烤肉的重任。
而这重任,落在两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小姑娘肩上,实在是太重了。
谢予鹤在那边微微躬着身,眼睛清亮,笑着朝江清露递上自己的生日贺礼,才说完“祝伯母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江清露都没来得及答谢一两句,就听到院子里两个女孩子急躁不已的声音——
“不行,你这个孜然放太多了,天呐,起火了!”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快翻翻,快翻,快翻!”
“我翻了啊,怎么这边也燃起来了?怎么办?肉黑了唉。”
“我来吧!”
“哎哎哎蓁蓁你的油,你手里的油,别倒进来啊!”
于蓁蓁手里的油不小心一倒到炭火里,火苗顿时刷地往上窜了起来,差点烧到眉毛,于蓁蓁和许相宜两个人吓得连忙往后退。
紧接着就是肉被火彻底包围后的噼里啪啦声,以及一股股往上腾起的白烟。
于蓁蓁和许相宜一人拿着油缸一人拿着夹子面面相觑一眼,彻底搞砸了这一波东西,许相宜面露难色,于蓁蓁却顿时笑得抖肩。
江清露在宾客们的视线里尴尬又担忧地走出去,于蓁蓁已经笑得弯着腰花枝乱颤。
看到江清露来,她直起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朝她说:“妈妈,快看这火烧得多好,你接下来一岁一定红红火火,福星高照!”
她已经被炭火烤得双颊泛红,笑起来时眼睛里是又润又亮的光,好听的话听着,一旁是她因为这事没做好脸上明显有些局促的小姐妹,江清露也不好责怪什么,轻瞪乱搞事情还鬼灵精怪的于蓁蓁一眼,摆手朝她俩说:“行了,你们去玩吧,不用烤了。”
于蓁蓁转头看看于子澜串好的东西,准备做完再收手:“还有最后一点点没烤了,我们等这一波熄火了后会烤的,你进去吧不用管了。”
许时宜倒是有点犹豫,想劝于蓁蓁:“要不等别人来帮帮忙?”
她话落,江清露身后传来一道磁沉的男声:“我来吧。”
三人同时看过去,谢予鹤带着微笑从露台门内走过来,径直走到许时宜身边,伸手朝她要手里的夹子。
许时宜愣了下,江清露这时说:“不用,小鹤你还是去屋里吧,这里让她们来。”
谢予鹤温声说:“还是我来吧,蓁蓁也没经验。”说完他拿过许时宜手里的夹子,自顾自从烧烤炉上将烤焦的肉夹起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见他已经动手,江清露也就随他,重新抬步回到了室内去,许时宜原地站了一会儿,给于蓁蓁说去上卫生间也离开了。
于蓁蓁此刻一心不自在。
倒不是因为谢予鹤此刻在跟她单独相处,而是她分明听到,刚才他口里说的是“蓁蓁”,而不是“蓁蓁妹妹”,而且一脸温和,看起来是还没恢复到真正的那个谢予鹤。
等谢予鹤夹过几串新肉放在烧烤架上,她侧抬脸看向一脸专心的他问:“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没有。”谢予鹤转眸来看她,“你这几天怎么没来?”
来哪里自然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他看她的眼神里有一股一定要等她回答的执拗,于蓁蓁撇开眼,拿刷子在肉上刷油拒绝与他对视,说:“工作太多了。”
谢予鹤反问她:“之前不是都可以远程办公?”
于蓁蓁说:“最近不行,我得去工地现场盯进展。”
谢予鹤问:“开工了?”
公司项目的推进程度本身也会给合伙人反馈,于蓁蓁嗯一声,边刷料边给谢予鹤大致讲了近期的进展。
谢予鹤默默听着,听到于蓁蓁说后续会提交给投资方正式的阶段性报告,他声音平静说:“思略在你们那的股份现在已经移交到我这里,你不用给思略反馈什么。”
于蓁蓁惊讶地看向他:“思略的怎么会在你那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予鹤微微蹙眉:“我也忘了怎么在我那,什么时候办的我也忘了,回头看看移交手续记录吧。”
于蓁蓁当即问他:“那你又怎么记得他们那边的股份在你这儿?”
谢予鹤:“石柒昨天汇报工作时说的。”
于蓁蓁再度震惊:“你现在开始工作了吗?”
“没有,这个合同主体跟鸿裕集团不同,是石柒单独抽出来给我讲的。”谢予鹤一本正色解释说,又夹起一块肉往于蓁蓁嘴边递,“你尝尝熟没熟。”
被他喂吃的,于蓁蓁顿了一下,最终在他平静的眼神里张开了嘴,但一尝就立刻嫌弃说:“熟了,但没味道。”
谢予鹤手里拿着一张纸伸到她嘴边,示意她往他手里吐,于蓁蓁吐出后他扔到垃圾桶,又拿夹子指指于蓁蓁的手:“你再给它们刷一遍料。”
“好。”
“这几块肉需要多刷一些,你之前没刷到。”
“好。”于蓁蓁粉刷匠一样,谢予鹤指哪她刷哪。
两人在室外平心静气地交谈着、互相配合着搞烧烤时,室内的人们正对着谢予鹤送来的一块木雕摆件端详。
是一个精致不已的牡丹盈门摆件,背景是两扇对开的门,门上有一对衔着扣环的狮头,门前方
是一株盛开得极艳的牡丹,细节精致,刻得惟妙惟肖。
徐教授戴一副江清露的老花眼镜细看,手指轻轻摸着带纹理的牡丹叶子,夸道:“这还真是一个极品,我上一次看这么精致的木雕还是在台湾国际木雕展上,那个获奖作品跟你这个差不多,不,细看还比你这个还差一点。”
她这么一夸江清露心里当然高兴,但面上也保持矜持,说徐教授:“老徐你不要这么夸张。”
徐教授哎一声,眼睛从眼镜上方翻起来看人:“我真的没有夸张啊,你等会儿问问那个小生这尊是从哪儿搞来的,我给你讲,这东西肯定不简单。”
话题扯到谢予鹤身上,几个人自然而然地将视线往室外投过去,只见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时而给于蓁蓁递串吃的,时而将风扇挪得对着于蓁蓁的脸上吹。
徐教授的丈夫广西人汪教授夸说:“让你家蓁蓁多接触接触啊,那小生一表人才来的哦。”
江清露和于长霁同时看去外面,目光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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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向女儿和一旁和她相谈甚欢的谢予鹤身上,但都没接这个话茬。
这日的谢予鹤不止是汪教授口中的一表人才,言行举止还尽显风度,一派风度翩翩。
他不算张扬,但因为经历和看得多,饭桌上与人交谈时能让人看得出来见识很广,谈吐之间不至于喧宾夺主,但自然而然成了人群焦点。
晚饭是用两张桌子拼成的大长桌,于蓁蓁在另一端坐着,偶尔目光落在谢予鹤那边,会与不期然看过来的谢予鹤对视上,看失忆后的他每一句话都讲得恰如其分,举杯和她的父母、舅舅姑姑们喝酒时分寸得体,几个教授问些木雕等藏品问题他也能对答如流,她微不可察地蹙眉。
就连许相宜也感叹说:“不愧是业界大佬,真的好擅长这种社交场合,哪怕没记忆也这么游刃有余。”
于蓁蓁没接话,指着于祁暄跟前的螃蟹说:“哥哥我要一块蟹腿肉。”
别人家最多让帮忙夹菜,只有在于家于蓁蓁是直接要成品,而于祁暄也习以为常地夹起蟹腿放在自己盘子里,然后拿蟹钳咔咔地夹碎壳,将其中的蟹肉挑出来蘸一点汤汁,给于蓁蓁递了过来。
许相宜惊讶又羡慕地看着兄妹相处的场面,尽管亲眼目睹多次,依旧次次为兄妹情深而感叹。
她也有个哥哥,但他跟着父亲生活,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平时的来往仅限于逢年过节的微信祝福中,即使再相见,想也想得到会是多么充满陌生感的场景。
许久没见面的不止是兄长,还有和母亲离婚时只要兄长的父亲,听说后来娶妻生子又有了一个女儿,和她相差十岁……
想到这里,许相宜觉得放在嘴里的咕咾肉过于发酸,她就着一大口米饭咀嚼时,于蓁蓁往她饭碗里送来一勺蟹肉:“我哥让给你的,多吃点哦,不够还有。”
许相宜诧异抬眼,于祁暄看着她嘴角轻扬,他一如既往,似一块化冰后的玉,温润无瑕。
于家人的仪式感一向强,晚饭后依照以前的传统到了全员大合照环节,今天的主角江清露和于长霁并肩坐在第一排,于蓁蓁如旧站去他俩身后的中间,她一左一右是于祁暄和于子澜,来宾以他们一家五口为中心站四周。
看着前方三脚架架着的相机倒数时,于蓁蓁察觉到肩头一重,有人握住了她的肩,以为是自己的兄弟,她没转脸去看。
合照后有宾客辞行,许相宜也说要回去,因为要走一段夜路,被于长霁安排于祁暄去送,留下来的长辈中有人张罗着麻将桌,于子澜终于得空放飞自我,拉着于蓁蓁说:“姐,跟我玩玩Cosply呗。”
吃饱喝足正在犯困,又不能真这时候跑去睡,索性陪他玩,于蓁蓁问:“cos什么?”
于子澜双眼刷地亮起一股精光:“雄鹰一样的女人做不做?我有装备。”
无所谓,于蓁蓁同意说:“可以啊。”
于子澜大喜过望,说了句“跟着”,带着于蓁蓁回房间换装,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又出来抓一把花生米,看谢予鹤一个人站在花园门口,他凑上来问:“予鹤哥,能不能当下我们的摄影师?”
谢予鹤点点头。
但等他被于子澜带进于蓁蓁的房间去拍摄时,不禁瞬间被眼前一幕惊住——
只见于蓁蓁两只眉毛上画着一条粗壮的黑线,将两个眉毛连成了一线,脸上点了密密麻麻不少黑斑点,身上套着一件于子澜的棕色T恤,双手双脚都缩在T恤里,人蹲坐在床上,两只手从T恤下摆处漏出来,晃眼一看确实是只“雄鹰”。
谢予鹤看着这个简配版的“雄鹰般的女人”顿时笑出了声。
于蓁蓁瞪他一眼,秉承着职业精神没冲于子澜撂挑子,没好气地催谢予鹤:“快拍啊。”
谢予鹤这才举着她手机,专心致志拍摄姐弟二人说好的剧情——
“训鹰人”于子澜蹲在床边,一只手臂横置在床上,手里拿着花生吹几声口哨,“雄鹰”便从一点距离的位置缓缓走来,两只爪子握在训鹰人手臂上,张嘴吃训鹰人喂的花生,听他指使“叫声啊”,她就跟着“啊”,他说“你好”,她也重复“你好”,于子澜说“跳一跳”,于蓁蓁真就原地跳了下……
场面奇葩而搞笑,是于家姐弟相处的日常,谢予鹤看着屏幕里瞎胡闹着的姐弟俩,被于蓁蓁傻里傻气的行为、被温馨的温情感染得不由自主吊起着嘴角时,拿着的手机屏幕顶端出现了一条微信消息。
季瑾川:“蓁蓁,我落地了。”
谢予鹤的神色微顿。
他拇指摁着那条消息往滑下,再点进去,入目是于蓁蓁和季瑾川之间信息密集的对话框。
第26章 第26章这抹香曾彻夜绕在他的床……
“训鹰”的过程微长,于蓁蓁又配合着于子澜玩了一会儿,一会儿转圈一会儿鹦鹉学舌,到最后没了更多新意,于子澜说“你飞吧”,她才“飞”出镜头外,但用力过猛,又被T恤大大限制了行动,差点头就直直栽去了床底下。
“姐!”于子澜吓得惊呼,忙冲上前去抱住她。
等两姐弟终于躲过一场意外,再站起身来时,谢予鹤还拿着手机对着刚才对准的方向,人纹丝不动,似对他们刚才的一番手忙脚乱毫无察觉。
于蓁蓁站到他跟前去问:“拍好了吗?我们演结束了。”
谢予鹤看着于蓁蓁原本滑稽此刻却不好笑的眉毛,小幅度点一下头,将手机还给她。
于子澜立刻将头凑到于蓁蓁头旁边:“姐,我们看看效果。”
于蓁蓁打开相册,和于子澜一起看了一遍,但视频只拍到她原地跳了下那里就戛然而止。
两姐弟迷茫地看向谢予鹤,于蓁蓁问:“后面一段呢?怎么没录上?”她辛辛苦苦转了半天圈圈,最后视频里却什么也没有。
“嗯?”谢予鹤声音不解:“哪段?”
于蓁蓁点开视频拉到快结束时暂停,手指指给谢予鹤看:“这里后面还有一大段表演,你就在这里停了。”
谢予鹤看着她指甲盖上的心形猫眼美甲,面无异色说:“我一直录着。”
又问两人:“再演一次?”
于子澜看向于蓁蓁问意见,于蓁蓁不想再折腾一次,说着“算了算了”,点视频下方的分享键准备分享给于子澜。
那分享键一点就出现一排最新联系人,季瑾川的头像赫然居于其中首位,于蓁蓁继续往后滑,最后点到于子澜头像上,垂着头说:“发给你了。”
“好。”于子澜风一般刷地往自己屋跑去,于蓁蓁也拿着手机往外走去卸妆。
姐弟俩前后离开,房间内便只剩下谢予鹤。
他脚步没动,视线在这个他路过门口很多次、却是第一次走进来的私密空间里慢慢游走。
于蓁蓁的这个房间明显比于祈暄的房间更大,如果他没
猜错,还是整个于家最宽敞的一间房。
房间内一整套家具都是奶油色系的法式家具,正前方是朝南的大扇落地窗,白色纱帘被夜风吹得轻轻在飘,房间顶灯是多层贝壳串出的椭圆形,左侧是到顶的衣柜和装首饰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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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台,床头靠着右侧墙面,左右一个斗柜、一个书桌兼梳妆台。
床尾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长毛地毯,和床侧立着一个由数十个偌大白色羽毛装饰出的椰子树形状的落地灯、带着薄纱的浅粉色床上用品相得益彰,瞧着就能想象得到摸上去会多么柔软。
整个空间干净、整洁、色调明亮,放眼望去颜色最深的,是枕头上的一只金耳扣泰迪熊毛绒玩具。
谢予鹤视线在那个显眼的泰迪熊身上停了瞬,记得这只熊被七八岁的于蓁蓁抱着出现在于祈暄的相册里过,没想到竟然陪了于蓁蓁这么久。
他缓步向前,靠近床边,伸手摸到它耳朵上的金耳扣时,猝不及防地,闻到曾在于蓁蓁身上闻过多次的那抹香。
这抹香曾彻夜绕在他的床上。
谢予鹤身形顿凝。
丝丝缕缕的味道就萦绕在鼻尖,入目是被子上于蓁蓁刚才蹲坐过的几个浅坑,视野里充斥着她的床、她的被子、日夜陪伴她的小熊、她的化妆品、笔记本、电脑……一寸一寸皆是她生活的真实痕迹,味道和画面交织成一张巨网,霎时将他牢牢笼罩在里面。
谢予鹤闭目感受着这张网,呼吸随着情绪渐急,攥拳到骨节泛白。
再睁眼后,他冷笑一声后退几步,但没掉头就走,而是在梳妆台前定住,伸手拿起上面的一瓶香水,再拿手机出来。
于祈暄送完许相宜回家,去往卫生间洗手路过于蓁蓁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谢予鹤独自一人在于蓁蓁房间拿着手机拍摄这一幕。
他快步走进去,神色冷峻,语气不善:“你在这儿做什么?”
谢予鹤熄屏,侧脸和于祈暄对视,眼神很沉,看得于祈暄觉得似望着一潭深渊。
于蓁蓁这时卸完妆回到屋中,见于祈暄也在,催两人说:“我们不拍了,你们都出去吧。”
谢予鹤看她戴头上的大眼睛青蛙发箍一眼,一言不发往外迈步。
于祈暄看着他高大沉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眉宇轻蹙着问于蓁蓁:“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跟鱼子酱一起拍了个视频。”于蓁蓁拿手机给他看成品,但才解锁就有一通视频通话打来,于蓁蓁看着屏幕上的“季瑾川”三个字,推于祈暄出门:“哥哥我有电话,你先出去。”
“谁的电话?”平时的于祈暄不会问这种隐私,但这会儿心中烦躁,连带着语气也不算多好。
但于蓁蓁没在意到这点,她视线从手机上移来看于祈暄,冲他眨眨眼:“男朋友。”
于祈暄倍觉意外:“男朋友?”
于蓁蓁点头嗯嗯,手推他:“你快出去吧。”
身后于蓁蓁的房门关上,于祈暄因为刚才对谢予鹤的警惕在门口顿了一下,去洗了手出来时,谢予鹤正在朝他的家人告别,依旧是风度翩翩、礼数周道的样子,和这些年见到的他没什么不一样,却又跟年少时寡言少语的谢予鹤有些不同。
等谢予鹤的告别说完,于祈暄走过去说:“我送你。”
谢予鹤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小区内,长久的沉默后,于祈暄指着东侧的十栋先开口:“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住在这里的事?”
意识到他的目的,谢予鹤说:“不记得。”
果然于祈暄骤然看向他:“你为什么选择性只记得我和蓁蓁?”
谢予鹤随他的脚步站定,静静地站在路灯下,等着于祈暄接下来的话。了解他如他,于祈暄是善良纯粹,却也足够聪慧敏锐,仅从两个细节就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但于祈暄没再说话,他执拗地等着谢予鹤回答,像等着一个穿着厚重的人自动自觉卸下一层一层的皮相。
半晌,却听谢予鹤无情无绪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于祈暄紧紧看着谢予鹤的眼睛,但在不太明显的光线下,他眼里面的情绪叫人无法分得清。
于祈暄张了张嘴,在对谢予鹤说别的话之前,选择了一件他刚刚才得知的于蓁蓁的秘密:“蓁蓁谈恋爱了。”
“我知道。”谢予鹤语气平平,面上情绪没有任何波动,“怎么了?”
于祈暄不由哑住。
原本心中再次漫上来的“他遮遮掩掩和堂堂正正截然不同”的感觉、以及想说的话被谢予鹤问得顿时卡住,似乎他在自以为是地想着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谢予鹤等了会儿没听到他再说什么,兀自抬了步走,两人在停车场入口处分别,于祈暄转身回家,于蓁蓁已经跟季瑾川打完视频,正贴在搓麻将的江清露身边兴高采烈地参与买马。
于祈暄看她赢了区区几元钱就兴奋地手舞足蹈,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收回视线,进了房间继续搞自己的课题计划。
于蓁蓁在生活上无忧无虑不假,但工作上的进展却算不得顺利。
次日她和小别后再见的季瑾川才吃完饭,准备一起看一场电影,人刚走到电影院门口,工地那边的项目经理付飞就给她打来个意想不到的电话,说是其中有家建材供方的资质造假。
于蓁蓁一听就肃起了脸:“什么叫资质造假?之前不是核验过他们文件的吗,怎么还会假?”
付飞也很委屈:“于总,核验当然是核验过的,这是我们的老供方了,也是今天去催发货才知道他们出了问题。我们人也马上就去他们工厂看了,但现场全是市监局的人在,说是有人举报他们资质造假,生产停工了,就是生产出来的库存现在也不允许往外配送。”
这个建材供方是锦城当地的知名企业,产品比其他供方贵不少,但和这家项目承建方合作多年,供给这家承建方的是特级VIP成本,也是当初她决定用这家承建方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毕竟她还是愿意花多一些成本购买更高质量的产品。
哪知道,现在居然就在这里出了问题。
突发情况听得于蓁蓁怒火中烧,她忍着情绪问:“你们的替代方案是什么?有没有和别的供方谈?”
“已经联系了几家。”付飞支支吾吾了下,说明困境:“但是还要再看样品,也需要再谈才能确定最后的供货价格。”
临时找供方不就跟她当初被思略撤资临时找投资一样?于蓁蓁心中一凉,预感到大事不妙,提着一颗心问付飞:“他们断供对我们项目影响有多大?”
付飞说:“现在施工得停一停,不然所有用到的原材料以后都会在备案那边被卡,还好我们前期的用料不算多,现在用别家的替代上来,不怎么会影响后期建设局的验收审查。”
付飞说得乐观,但于蓁蓁知道临时抱佛脚的困难,又问付飞:“你们谈的另几家,现在初步报价有没有?”
果然,这里又是一个大困难,付飞说:“部分有,平均看来单价上涨一成的样子。”
于蓁蓁:“交货期呢?”
付飞:“最快的一家在25天。”
也就意味着工期至少也会相应延后小一个月,那他们的试生产也会被耽搁,项目的回报周期拉得更长。如果壹星只是她和蔡思略的公司还好,现在她们还得向投资者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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