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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0 章 另一个我。
[周梦：可以。]
[周梦：谢谢你的冰淇淋。]
周梦轻快地进行了回复。
在她第一次见到约书亚的那个周目, 代号是米亚（Mi），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算是作为外文名也很普通, 所以能够没有什么顾虑的让对方就叫自己“米亚”, 但是现在不一样。
周梦不能让约书亚叫自己亚当，所以就称呼名字吧。
对面的回复速度就和米哈伊尔一样快。
[约书亚：不客气。]
米哈伊尔说过她可以不用回避约书亚，周梦想了想, 决定直接一点。
[周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约书亚：是什么呢？]
[周梦：那位冰淇淋店员易容后的样子，是你的真实样貌吗？]
没有必要再假扮冰淇淋店员和普通游客了。
约书亚可能是登上过天梯的新神。周梦觉得以自己凡人的头脑，还是不要勉强揣测这种角色的想法比较好。
对面的人似乎只是迟了短暂的两秒，按照正常人的速度来说, 还是秒回的程度。
[约书亚：……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
[约书亚：抱歉, 我只是不希望让你的旅行受到影响。给你造成了困扰吗？]
[约书亚：我可以向你的组织解释。]
这个说法……
他果然认识米哈伊尔么？或者说，这两个人是知道彼此的存在的, 甚至可能对彼此都很熟悉。
[周梦：没关系，]
[周梦：Boss允许我和你交谈]
[周梦：而且冰淇淋很好吃。]
[周梦：还有一个问题, 可以么？]
或许是出于道歉的意图, 对方的态度很配合。
[约书亚：是的，请说。]
[周梦：你是男性还是女性呢？]
她现在对约书亚充满好奇心……很想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现实里，易容成约书亚的人是以男性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如果约书亚的实验成功了，而这个人成为了另一种存在形式的话, TA的性别会不会也被模糊呢？
这个问题似乎让对方有些意外。
[约书亚：为什么这么问呢？]
[周梦：没有特别的意思。]
[周梦：只是你给我的印象有一些模糊, 我不想冒犯你，所以希望进行确认。]
周梦的语气很无辜，对面的人或许进行了一点思考，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地回应了。
[约书亚：我明白了。]
[约书亚：你可以把我看作男性。]
还是男性吗……？
但是这种说法也很暧昧。
不是“我是男性”，而是“你可以把我看作男性”。
周梦开始觉得第三种可能性的概率增加了。
约书亚还有实际存在的身体吗？没有身体的话, 也就没有所谓的“性别”了。
这种问题是不能轻易问出口的。周梦也不打算现在就得到答案，她决定先和约书亚变得亲近一点，再继续深入交谈。
[周梦：哦……]
[周梦：不过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地找到我呢？]
以基金会的能力，想在网络上找到她应该很简单……只要用网友的形式接触她就可以了吧？
约书亚很轻易地就理解了她想问的问题，给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回答。
[约书亚：你有一位很优秀的朋友。]
[约书亚：那样接触你的话，他会发现的，然后攻击基金会的据点……稍微有点麻烦。]
呃。
约书亚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
[周梦：……YUYU？]
[约书亚：是的，他在网络里是被这么称呼的。]
周梦：“……”
忧忧，真了不起啊。
竟然在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击退了基金会的入侵么……？
明明是电波系男子……这个人认真起来的话，就可以做出惊人的行动啊……
不过这样说的话，约书亚就是避开了忧忧和米哈伊尔，也避开了基金会的夏娃，单独和她沟通交流了。
她有这么受欢迎么？
[约书亚：周梦还有想问的问题么？]
他似乎打算一口气满足她的疑问。
不过周梦很清楚这仅限于浅显的问题，太深入的东西，在双方还没有深入接触过的情况下，是不适合提问的。
她想了想，干脆地发送了讯息。
[周梦：你的真名，就是“约书亚”么？]
这个问题虽然很简单，但是也是藏着很多信息的。
[约书亚：……嗯，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约书亚：这么说比较好，你可以叫我“J1”，这种称呼或许更准确。]
……J1。
周梦的眼睛睁大了。
约书亚，就是J1？
她是知道J1的，J1是乐知乐的搭档，一直只用电子设备和主角进行沟通，会在乐知乐的通讯设备上打字交流。
周梦以前还认为J1只是一个类似黑客或者情报员的存在。
J1私下和她联络，乐知乐知道这件事吗？
周梦回忆了一下今天苏叶的表现。
对了。她才得到了约书亚送的冰淇淋，还没有吃完，苏叶就莫名其妙找过来了。他绝对知道J1和她进行了接触。
但是从后面乐知乐问她“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来看，他应该不知道J1采取了什么行动……
她立刻把约书亚的备注改成了“J1”，然后打出了新的文字。
[你没有告诉乐知乐这件事么]
这一串字符打完之后，周梦斟酌着，又删掉了，没有发出去。
她换了一个问题。
[周梦：J1，是Jcob 1的意思么？]
对面的人似乎有点惊讶，这次又隔了两三秒才回复。
[J1：你很敏锐呢。]
[J1：是的，可以这么说。]
周梦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聪明，她只是掌握了很多信息，还有着漫画的剧透而已。
J1一听就不像是正常的代号，联想到约书亚曾经是天梯计划的实验被试，就很好猜——
攀登天梯的雅各布（Jcob），J1是Jcob的缩写，也就是雅各布1号。
这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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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时刻。
周梦觉得如果自己的思考会出现在动漫里的话，这种时候就应该加上充满了悬疑气氛的钢琴声BGM了。
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她知道的太多了。
这么多信息就摆在手边，想不知道也很困难啊。
第一种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这个人就是约书亚……或者说，可以“等同于”约书亚的存在。
当年天梯计划失败后的大火里，约书亚并没有死……不论他到底是受了重伤无法行动，还是真的成为了“新神”，他都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留存了下来，重新组建了基金会。
她的老板，米哈伊尔和约书亚这么熟悉，脸颊上还有半边烧伤……
米哈伊尔，是第二个实验被试，还是活下来的约书亚呢……？
这种念头火花一般在脑海里闪过，周梦镇定地清空了大脑，决定把这个猜测埋在心里。
不论米哈伊尔是什么人都没关系，她只要知道自己不会背叛米哈伊尔就够了。
[周梦：我没有问题了。]
[周梦：谢谢你，J1。]
[J1：不客气。我也有问题想得到周梦的回答。]
哦，这个就是交换吧？
周梦很理解，毕竟她已经问了J1很多问题，确实应该回报对方。
[周梦：什么？]
[J1：你在伊甸工作的这段时间，见过米哈伊尔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
[周梦：嗯，怎么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J1却又隔了两秒，才发来了新的文字。
[J1：能告诉我，你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在以前的那个周目，J1也问过她。
周梦的回答和那个时候差不多。
[周梦：米哈伊尔是一个好人。]
[J1：为什么这么认为？]
“……嗯？”
周梦愣了一下。
这个，还需要说明理由吗？
她当然没有说谎，也并不是说了什么好听话……而是真心地这么认为。
米哈伊尔是一个好人。
该怎么解释呢？
一开始她也很害怕米哈伊尔，毕竟他只会通过电子设备和人对话，周梦把这个人当做摄像头妖怪。
但是每次重来，只有这个人一直不会改变。
面对无处可去的世界，那种被巨大的无措、茫然淹没的感觉，在遇到这个人以后，就可以得到缓解。
周梦知道自己不是真正认同米哈伊尔的成员，她并没有什么创造新世界的理想，留在米哈伊尔身边只是因为——
因为任务。
但也不止是这样。
……因为这个人是和她、那时的她命运相连的人，是她和整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后来这份最后的联系，就一直在米哈伊尔的身上。
无论重来多少次，身边的同伴换了多少次，米哈伊尔一直在那里。
周梦觉得自己相信着这个人。
她思考了一会儿，在设备上删删改改，最后发送了一条简短的回答。
[周梦：米哈伊尔的身边就是我们容身的地方。]
…………
“你和她聊过了吗？”
纯白的地下空间里，躺在容器里，重新用了药的青年低声开口，连接在他身上的设备立刻传来了新的信息。
[是的，约书亚。]
米哈伊尔摇了摇头。
“这个名字我已经不需要了。你如果喜欢，也可以使用它，J1。”
J1没有回复。
银发的青年微微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落在屏幕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J1？”
[米哈伊尔，]
J1的信息传来，很温和。
他只是对这位曾经的实验者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有些复杂的想法。
如果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可能应该这么说——
在此刻，产生了类似“羡慕”的情绪。
[我似乎有点希望自己就是你呢。]
“……”
银发的青年凝视着J1所在的设备，被烧伤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思索般的神情。
“……这样啊。”
米哈伊尔是真正的、基金会曾经的实验被试，约书亚。
他在实验中连接了“天梯”，大脑的记忆、思想、知识和“天梯”的程序融合。
原本约书亚应该会和天梯融为一体，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登上了天梯的“人”（雅各布），但实验失败了……或者说，没有完全成功。
人类的肉身无法承受那种信息量，他的身躯燃烧起来。
约书亚活了下来，成为了米哈伊尔。
而融合了他的思想和天梯的部分程序之后，诞生了一个新的存在。
那就是J1。
一个没有肉.体、没有躯壳、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只存在于电子当中的幽灵。
这样的幽灵，周梦又对他产生了什么意义呢？
“你的思想也融合了我的意志，虽然我们不是相同的存在，但我一直认为你是另一个我。”
米哈伊尔说。
“所以，你会被我的亚当感动，也是当然的事。”
第72章 第 71 章 【5w营养液加更】就当……
感动。
J1分析着这个词语。
他没有想到米哈伊尔会用这个词语。
虽然掌握着庞大的知识, 但J1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他只是思考着，和周梦进行了最后的交谈。
…………
【这次的任务有点棘手，所以】
J1的文字打到一半, 卡顿了一下。
夏娃察觉到了他的反应, 抬起头，耐心地问：
“怎么了，J1？”
【不, 没什么。】
J1斟酌着口吻，输入文字：
【我和周梦的交流结束了。】
“……嗯。”
乐知乐戴手套的动作顿了顿，金色的眼睛看过来。乐知乐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这种时候也只是轻轻地捂住嘴唇, 斟酌着开口。
“聊天愉快吗？”
【是的……周梦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
J1回应着,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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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问：
【我们会因为女孩子产生矛盾吗，夏娃？】
乐知乐：“……”
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要说的话到了嘴边, 最后却变成了一声轻笑。
“……嗯, 真是的。”
棕发的少年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被挑衅了吗？
发现J1接触了周梦的时候，他确实感到了焦躁，这是某种类似内心被触碰的本能……当然这不会影响他对J1的信赖。
他看着J1的文字，感觉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在胸口慢慢地涨满了。
“这次是我不好。”
乐知乐说到这里, 眼睛微微弯起，
“……不过，下次还是我比你更受她欢迎哦。”
【是吗？我会期待的。】
玩笑般的交谈很快结束，棕发的少年凝视着远处，恢复了正色：
“那边的也要来了吧, J1。”
【是的。】
J1说。
【在你身后，夏娃。】
…………
联盟的旅行在庆功宴后就算是结束了。
苏叶用要看望母亲的理由离开了，梅可他们都没有意见，翌日早晨一起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去机场的车上，大概是前一晚玩累了，梅可梅立还有夏迹星都睡着了。
周梦坐在后座，梅可靠着她的肩膀，微弱的呼吸声在车内响起。
她看着手机。
[8小时前]
[孙真：要回去了吗？]
[孙真：真好呀~我也想回去周梦的身边^O^]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想到的这个，发给了她。
“回去”。
居然用了这个词……
如果是之前，周梦可能不会想太多……但现在的话，她总觉得这句话对孙真来说可能是不一样的。
在看到孙真给她发的这条信息时，周梦就已经回复了。
[7小时前]
[周梦：你在哪里呢？]
但是，这条数小时前的消息，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回复。
周梦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会儿，拨通了孙真的号码。
“滴……滴……”
电话也没有接通。
是在做什么呢？
乱七八糟的念头火星一般在脑海里迸溅着，以至于没有什么睡意。她侧过头，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脸，黑色发丝下黑色的眼睛像是闪动着什么。
“怎么了？”
梅可似乎是被拨电话的声音吵醒，有点疲倦地睁开眼睛，她的肩膀上看过来：“我们还没有到吧？”
“没有。”
周梦摇了摇头，“我联系不到朋友。”
“哦……”
梅可愣了下，清醒了一点，小声道：“你的朋友在国内吗？”
“他在出差。在国外的。”周梦说，“还是第一次这么久都没有回复……”
“是不是时差？”
梅可想了想，试着安慰道，“我们也在外面哦……嗯……可能很忙没有看到吧？”
这些理由都很合理，毕竟他们在不同的地方，距离这么远，时间对不上也很正常。
“嗯……”
周梦半垂着睫毛，盯着手机的目光闪了闪。
她不是那种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还会忽视过去的人。
周梦毫不犹豫地切换了联络人。
遇到问题的时候，有一个人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周梦：米哈伊尔，孙真在哪里？]
5。
4。
3。
2。
1。
5秒，米哈伊尔也没有回复。
……呼。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大脑开始慢慢地有点发热，那种热度一点点蔓延到四肢和面部，心脏的跳动声也变得很清晰。
某种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打开了手机里有段时间没有看过的软件。
【网络频段不匹配】
“……”
她侧过头，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弯起，
“梅可，我要下车了。”
正打算继续睡的梅可一个激灵：“嗯？现在？？”
“对。”
周梦点点头，看着梅可：“你会帮我跟大家解释吗？”
卷发的少女愣了愣，漂亮的面容上眉毛拧了一下，似乎想了点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
“这个。”她指了下汽车后面跟着的卡车：“妈妈在联盟提了一辆机车……你会开吧？”
周梦和梅可对视了一会儿。
周梦无辜地问：“你是说，后面的卡车，也是我们付钱雇佣的么？”
梅可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不然怎么把机车送回去？要运到机场托运的。”
周梦露出了笑容。
“我会开卡车。”
…………
在伊甸工作的16年，周梦没有做过任何危险的工作，一直只是兢兢业业地当边缘部门的清洁工。
运送清洁工具或者物资的卡车、拖拉机、电瓶车还有直升飞机等等，很多交通工具她都会开了。
这是必要的生存技能。
为了任务方便，系统会自动继承她每个周目拿到的驾照，所以现在开车完全没有问题。
周梦坐在驾驶位，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滴——”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周周？”
是忧忧的声音，嗓音轻柔，周围很安静，他现在应该在家里。
接到了她的电话的YUYU，声音淡淡的，周梦却能听出一种微妙的亢奋，似乎很有兴致：
“你被绑架了吗？”
周梦：“……”
亢奋是因为这个么？？？
如果是没事的时候，她一定要对忧忧表达不赞同，但是这个时候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我没有被绑架。”
周梦无视了YUYU一下子变得有点没劲的“哦……”，眼也不眨地说：“但是我现在需要忧忧。”
张韫玉：“……”
“可以么？”
她又加了一句。
“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变得轻轻的，“可以。”
他想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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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需要。已经等很久了。
YUYU说着，手指轻轻搭在了键盘上，“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我的朋友好像被绑架了。”
周梦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现在我想找到他，你可以帮我看看他在联盟的哪里吗？”
周梦认为孙真出差的地方，应该就在联盟。
这不是胡乱的猜测，而是有一定考虑的——
毕竟现在不只是她在联盟，特搜部的高流探员也在，甚至乐知乐也出现在了这里……
她怀疑这些人都是因为一个特殊的事件才会聚集到一起。
不然没理由这么多关键人物都跑到一个地方吧？
YUYU：“你有他的电话吗？或者其他的电子设备。”
“他的电话打不通，手机可能被弄坏了。”
周梦把手机开了免提，固定在方向盘附近，“我在他身上放过一个定位器——但是网络频段不匹配，忧忧可以查到吗？”
“…………”
对面忽然陷入了安静。
周梦正在翻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手机：“忧忧？”
“……嗯。”
青年清淡的嗓音回应着，语速很慢，带着一种奇异的情绪：
“周周，你在朋友的身上放定位器吗？”
周梦：“……”
糟了。
风评，又要下降了……
不不不不，这个可不只是风评的问题。
如果是YUYU的话，总觉得会是更糟糕的情况。
她面色镇定，额头流下冷汗，勉强冷静地说：“……嗯……是我们双方都同意的……”不要报警。
“……哦。”
昏暗的房间里，坐在十几台电子屏幕前的青年点了点头，苍白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动起来：“我通过你的手机查到了，定位共享给你。”
“嗯……谢谢忧忧。”
这个话题就过去了么？
周梦拿起放在一边的头盔。她开的是卡车，但之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还借走了梅立老师的机车头盔。
“咔哒”一声，钥匙扭动时，卡车的引擎也点燃了。
周梦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刚刚启动车子，就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周周，”清淡的嗓音，语气像是在思索着回味一样，意犹未尽地发出邀请，“我也可以给你放定位器么？”
“……”
她就知道！！！
忧忧的反应就是会和寻常人完全不同啊！！
周梦的脸红温了，她忍耐着发热的脸，镇定道：“不可以。”
YUYU：“那周周给我放呢？”
“也不可以。”
YUYU：“……什么都不给我么？”
为什么是这种可惜的语气？到底有什么好遗憾的？
周梦尽量面不改色，艰难道：“忧忧可以……把我的脸印在T恤上。”
“哦……”YUYU：“会觉得丢脸么。”
“是的。”周梦毫不犹豫：“再说我就反悔。”
张韫玉立刻说：“不用反悔，我不会给其他人看。”
难道你之前还想给其他人看么？
周梦很想指责他，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把注意力拉回来，看着地图，再次踩下油门，又加了点速。
为了让她开心，YUYU非常仔细地把定位又精细了一点，并开始入侵那一片的所有摄像头和电子设备。
监控的画面在十几台设备上切换着，张韫玉的目光落在手机上。
屏幕上是戴着头盔、正在开车的少女。
“不用担心，周周。”
入侵过恐怖组织的黑客说道。
“就当作游戏好了……会很好玩的。”
第73章 第 72 章 周梦的身边，就是他的归……
YUYU说的“如果被绑架了就联络我”, 是真的。
因为他是个危险人物！！！！
“忧忧！！！前面、前面是哪里？？为什么会闯进别人的基地？？？”
“没关系，一个犯罪组织留下的窝点而已，撞过去。”
“呜啊啊啊啊——”
“砰”——
夜风里, 卡车闪电一样在建筑和公路上窜过, 轮胎快要冒火星子，带起一阵嘎吱的刹车和撞击声。
随着卡车撞出据点，她又回到了坦途上, 过每一个路口都是绿灯，没有任何东西阻挡去路，甚至忧忧还帮她屏蔽了监控。
“好玩么。”
青年清淡的声音响起，周梦却觉得他似乎带着一点笑。
“呃……”
周梦喘息着, 手机上面几十个监控的画面, 全部是这个人骇侵的结果。
她抓着方向盘的手有点软了，肾上腺素却让头脑很清醒。
有点上瘾了。
“……好玩。”
卡车就这样在银白的月光里往前行驶着。
快要接近目的地时, 前方却传来“轰”的一声。
巨大的气流在空中扬起，明亮的光线让人的双眼都失明了一瞬。
“嘎吱——”
周梦紧急把卡车刹停, 皱着眉忍耐着急刹的不适, 再次抬头时，不远处的仓库已经冲起红色的火焰，黑色的浓烟也开始慢慢上升。
爆炸？
还是火灾？
“啊——爆炸了。”
YUYU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感叹，苍白的手指在另一边摩挲着键盘。
他凝视着屏幕里坐在驾驶位上的人, 温吞地问：“周周, 真的要去吗？”
“……”
周梦看着把天空都映成橘红色的火焰，摩挲着方向盘，慢慢地吸了口气。
公司什么时候才能被主角打败呢？？
她真的不想面对炸弹和恐怖分子啊！！
……
…………
【工作的公司叫做伊甸。】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世界上是不存在乌托邦的哦】
【相信伊甸存在的人，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呢——】
“……有点麻烦了啊。”
黑发的青年苦恼地说, 把已经变形的圆珠笔松开，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一边偏头避开射过来的子弹，一边握住对方的枪管用力一拧。“连同事都要干掉么？你们公司的气氛真不好啊……还是说，你们关系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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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咔哒”，被拆开的枪械零件从他的手心落下，散了一地。
孙真轻盈地闪开攻击，捏着从地上摸来的小刀挡住后面的匕首。
“你没有枪，是不是等级不太高？不过我们公司等级最高的人也不能用枪，很公平吧？”
“在战斗里废话这么多？你觉得自己能跑得掉？”
敌人完全没有欣赏他的风趣的意思，大叫着抓起了冲锋枪。
哎呀。
这个有点不妙啊。
孙真漫不经心地想着，在“哒哒哒哒哒”的疯狂枪响里，猛地开始冲刺，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残影。
飘起的黑色发丝，在白色的月光里闪过一道黑色的弧度。
奔跑的气流甚至带了点破空的声音。
下一瞬，孙真在对方恐惧的眼神里，出现在敌人的面前，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按着他的肩膀。
“怎么这么说，”
他微微笑着，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扳机。
“我只是性格很好，喜欢聊天而已。”
“咔嚓”。
一个肘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肉摩擦声，这个人也倒下了。
孙真完全不觉得自己性格糟糕。
怎么会糟糕呢，明明他很温柔，脸也好看。
周梦就会听他说话。
其他人说他坏话，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唰——”
在白光伴随着刀子挥过来时，黑发青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伸手，一把架住。
孙真看了眼周围好像源源不断的敌人，有点疑惑：
“你们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人事部资金这么充足么？”
孙真的身手很利索，干活很干净，但是毕竟还是人，多少也有点受不了了。
回应他的只有枪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场好像没有休止的战斗，在不知哪里的炸弹爆炸时，暂时停了下来。
炫目的白光、巨大的气流和冲击力让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仓库顶部的结构塌了一部分，灰尘和碎屑伴随着热浪卷起，在空气里形成一种令人口鼻疼痛的气息。
孙真抬起手，把流到眼睛上的热流抹掉，红色的液体很快变得粘稠，干涸后的触感也怪怪的。
“欸，弄得好脏啊……”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但是手机在几个小时前就被弄坏了，战斗了这么久，也没有联系到其他人。
孙真摩挲了一下坏掉的手机，有种淡淡的焦躁感。
其他人都去了哪里呢？
任务顺不顺利呢？
孙真看了一眼地上被爆炸波及、脸上流满了血的敌人，觉得自己该撤退了。
“……差不多该出去了吧……”
他把地上的人拎起来，看了一眼左右，周围空荡荡的。
这里没有他的同伴。
同事们有各自的任务，就算是要一起到同一个地方做同一件事，其他人也会自然而然地和他分头行动。
因为他很强，大概不是很需要别人。
孙真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没有那种要和谁一起的意识，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个人，还是一如既往。
手脚干净地干完活，收工，一个人从任务地点走出去。
所以米哈伊尔让他“找一个搭档”的时候，孙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觉得随便和新人组一下就好了。
‘我可以照顾新人～’——用这种理由拎走了新人。
那时只是觉得很方便。和清洁组的同事搭档，他的任务不需要对方，对方的任务也不需要他。
……嗯。
……是从哪里开始变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