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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分不清
◎叔叔,你跟上次来的南叔叔好像哦。◎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叶青溪都感觉如坠梦中,恍恍惚惚。
她其实挺想找个机会把他单独拉到一边,询问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而且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妈在这儿似的。
但她一直没找到机会。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幸香原本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谁成想这么快就见着了先前只活在叶青溪口中的男朋友,哪里肯轻易放过。
从一进门开始就招呼人在沙发上坐下,一会儿喊叶青溪去倒茶一会儿又洗水果的。
根本不让陈轩南起来。
她煞有介事从衣兜里掏出老花镜来,戴上,眯着眼对手机上照片和眼前人看了好半天,这才摘了眼镜:“小陈是吧?跟我家青溪谈多久了?怎么认识的啊?”
陈轩南视线落在林*幸香的手机上,眉毛不自觉地一动,随即迎上端着切好的菠萝和草莓过来的叶青溪。
叶青溪:“……”
她都忘了之前偷陈轩北照片那一茬了。
两人这眼神一交锋,似乎有千言万语,数个来回,最终化成一句秋后算账而草草收尾。
她讪笑着把果盘往桌上一放:“妈,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我多问一句小陈不行?还是有什么不方便我这个当妈的知道的?”林幸香横她一眼。
“没事,阿姨,我来说就是。”陈轩南笑着接过话茬,不卑不亢讲起两人在小区篮球场偶遇相识的经过。
林幸香板着脸一言不发听着,等他讲完,也不表态,等他讲完,清清嗓子,终于开始进入正题——查户口。包括但不限于中式家长最爱问的那几个问题:干什么工作的?多大年纪?什么学历?毕业院校?专业?收入怎么样?家里几口人?父母干什么的?健康状况如何……
叶青溪越听越头皮发紧,几乎都不敢抬头看斜对面的林轩南。几度想打断她的问话,都被林幸香无视。
陈轩南愣了愣,捡合适说的部分,耐心作答。
然而果不其然,在听到他所谓的个人职业时,林幸香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男孩子还是得有个正经工作和事业的。”她点评,“炒股可不像个正事。就算一时间运气好能赚钱,但风险太大,未免有点投机取巧,你说对不对?你学历背景也不错,找个像样的工作再说吧?”
叶青溪听到此处,只觉得越发的冒犯和荒唐。
陈轩南有父母,家底也厚,想干什么不是干?选择那么多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干这个,不正说明他自己的兴趣就在此?
叶青溪身为女友,虽然不太懂但从来也都表示尊重。
更何况人家也是干出了点成绩的,那不更说明这个选择至少到目前为止是正确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失败了,人家也能兜底。
她妈一个高中毕业的小市民,咋想的还给人指点江山上了?凭什么呢?
没等陈轩南回答,她就忍不住道:“妈,你说这种话干什么?人家的工作是人家自己的选择,他做得一直不错,我觉得挺好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林幸香就听着不对劲,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登时脸就拉得老长。
“我跟小陈说话呢,你急什么?我是长辈,再怎么说吃过的盐也比你们吃过的米多,我给建议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你们以后着想?”
这话说的,就好像都已经把她和陈轩南的命运绑定了似的,叶青溪蹭的站起来:“我不需要你那么好心,我自己的以后我自己会负责!麻烦你不要想那么多!”
说着就去扯陈轩南:“你先回去吧,我觉得差不多了,那些问题太过了,不适合跟刚见一次的人聊……”
“叶青溪!好好的你干什么!我问他几个问题而已,又不是要怎么样!你激动什么!”
陈轩南按住她胳膊:“没事,阿姨也是好心。”
语气平和,但脸色是冷的。
叶青溪声音突然拔高:“我不需要她好心!我都说了我不想这么快结婚,非要逼我!干什么?你很喜欢被人当成商品摆在市面上卖?我不喜欢!”
林幸香也惊了,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难道不是为了你?非要这样吗?当着外人的面说你妈?叫人看笑话?”
“你还知道人家是外人?!”
叶青溪神情激动,“你对我市侩也就罢了,你对别人这样,人家欠你的吗?我只想好好谈个恋爱我怎么了?我犯天条了吗要被你这么审?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想带他见你们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你逼我也就罢了,我是你孩子,我没能力养活自己还要依靠你们,我忍着!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这样我不喜欢!我说了好多次了!你听了吗!”
林幸香气得浑身发抖,眼眶也红了:“好!好!我把你养这么大,倒成了我的不是!原来我养的是只白眼狼!”
两人说话间,陈轩南一直拉住叶青溪喊她冷静,然而谁也听不进去。
叶青溪眼里含着泪,反过来推他:“你走,先回去,没必要在这里找不痛快。我们家就是这个样子,很窒息,我……”
她哽咽了一下,“我跟她吵就行了,你别掺合。”
“谁要跟你吵!你自己心理脆弱一点就着,不知道什么毛病!”林幸香气得要冲过来要拧她,“我闲的吗?好好的日子不过,大老远跑过来替你操心,还不是怕你这个小丫头吃亏!”
“好了!”
陈轩南大吼一声。
趁两人呆住,他将叶青溪拉到自己身后,对林幸香道:“阿姨,我带青溪出去冷静一下,您也冷静一下。”
言罢不由分说拽着她离开。
门砰地一声关上,林幸香怔怔看着门口,默默无语,低头拭泪。
*
等电梯的时候,叶青溪扭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直到他觉察到不对劲,转身去看,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叔叔,青溪姨姨怎么啦?”
小玉的声音骤然响起,陈轩南伸手揽过来叶青溪,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一边轻声回答小玉:“她被妈妈骂了,有点难过。”
小玉啊了一声,想了想,怯怯道:“青溪姨姨,要不要去我家看动画片?我不开心的时候,妈妈就会给我放动画片,然后我就开心了。”
电梯门徐徐打开,陈轩南道:“谢谢你小朋友,叔叔带她去散散心就好了。”
小玉点点头,坐在三轮车上目送他们进电梯,漆黑的大眼睛乌溜溜转着,打量男人。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瞬,她忽然道:“叔叔,你跟上次来的南叔叔好像哦。”
趴在他怀中的叶青溪身体蓦然一僵,缓缓抬起头来。
*
仿佛当头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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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盆冰水,直接叫她体会了什么叫透心凉。
电梯里这时除了他俩再无别人,叶青溪一把推开他,怒不可遏:“你是陈轩北?”
她眨了眨朦胧泪眼,重新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
男人衣着分明是陈轩南平日里的风格,头发也是陈轩南平日里自然的样子,只是眼神似乎与方才相比产生了些微妙变化。黑眸里蕴着一股子冷冽,叫人看不分明。
他没说话,神色恹恹的,轻扯嘴角勉强笑一下。
就这么一个劲儿,让叶青溪心跳瞬间飙升,一口气没喘上来,先退后一步。
“陈轩北,你……你玩我?”
“什么叫玩?”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胸前洇出的水印,神态自若道,“阿姨拿的难道不是我的照片?还挺意外的。”
“还有,你本来就不想让我弟和你家里人见面吧?这样的不愉快,我替他受了,你也不用再演了,难道不是皆大欢喜?”
这是电梯又发出叮的一声,原来是已经抵达一层。
这个胆大妄为的疯子!
叶青溪又气又伤心,浑身直打颤,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他的右脸扇偏。
这一下清脆响亮。
她看也不再看他,抬脚就走。
叶青溪走得很快,但陈轩北更快。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扯住她胳膊:“去哪儿?”
“滚!我不想看见你!我爱去哪去哪!”
她用力甩开,奈何对方的手跟铁钳似的不为所动。
叶青溪此刻怒火中烧,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情绪,吼道:“你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打电话给你弟了!我要让他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行,你打。”
陈轩北面无表情,紧紧盯着她,“正好,你也可以摊开跟他讲讲你对这段感情的看法,你有多不想修成正果,但同时你又有多贪恋他对你的好。”
“反正阿姨在这儿,他应该不介意再去找她聊聊,弄明白你为什么宁愿骗他说自己去加班,也不想跟他有进一步发展。
“说什么因为家庭父母,说到底,不过是不够爱,太自私吧?
“你说对不对啊,叶青溪?”
他头一次这样喊她的名字,一字一顿,如同含在唇齿间细细咀嚼。
本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上去,却仿佛晴天里不知不觉爬上人肩头的恶鬼。
叶青溪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什么,失声道:“陈轩北,难道这就是你的报复?”
42☆、失约海
◎陈轩北,你知不知道你特别讨厌。◎
她的手劲儿很大,直接将他脸上扇红。
起初在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下还不明显,但那层红印慢慢浮现出来,带着唇角一丝半缕的猩红。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叶青溪只觉得自作自受——她干什么去招惹一个疯子?怪只怪这疯子隐藏得太好,她先前只以为他是个古板的小装货。
她咬紧下唇,努力抑制住颤抖。
“有必要这样?看不惯的……就非得毁掉才行?”
陈轩北正欲张口,但见后门有人牵着小狗进来,突然转了语气:“换个地方聊。”
说完就往外走。
叶青溪胸口不断起伏,站着不动。
陈轩北回眸:“你平心而论,这些矛盾,不论今天站在这儿的人是否是我,是不是都会爆发?”
她哑口无言,狠狠瞪着他。
他似无所觉,依旧淡淡道:“遇到问题,不解决问题,难道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叶青溪,你胆子变这么小了吗?”
陈轩北站在单元门外,身姿似崖岸高峻。
叶青溪好怔了怔,闷头冲出去,与他擦肩而过,竟抢到前头。
陈轩北莫测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少顷,唇角微微一勾,顺势跟上,踩碎了一地花瓣,径自按开了遥控钥匙。
对方瞧也不瞧他,负气拉开副驾驶侧的车门,弯腰钻入。
启动车子,一路往平时不怎么走的西门开去。
屏幕上音乐播放器突兀亮起,一段熟悉且悲伤的男声哼唱毫无预兆地流淌而出。
“我试着忘记死心离别后的那一夜/却始终会浮现,
废弃的承诺遗落在失约海另一面/季节在冬天……”[1]
脸上犹带着尚未风干的泪痕,她下意识看过去,歌曲的名字一直停留在远处,黑底白字写着“失约海2.0”。
前几天,她才从每日推荐里无意中听到,并顺手收藏了。而且一定是2.0的版本,因为原版的rp不好听。
奇怪,为什么每次跟他坐车时,总能听到自己喜欢的歌?
他不像是会喜欢听流行歌曲的人。
脑海中这个小小疑问转瞬即逝,她将头抵在窗户上,转头看向窗外。
花瓣雨从天空中零星又缓慢地飘着。
午后的天并没有因为一刻未停的大风而变得阴鸷。正相反,云层被吹了个一干二净。天色蓝得像一块纯净的幕布,晴朗得又好似添了一层鲜亮滤镜。
叶青溪一任车经过减速带,微微颠簸。
她不关心陈轩北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她也不在乎。
她满心想着在停下来后能跟他好好分说清楚。
哪怕以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把他赶走也行,事到如今,她再也没有跟他斗智斗勇的兴趣。
——他越界了。
*
这是一条不太一样的路。
车一路向南,往海边驶去,却不是更为人熟知的曲春湾公园,而是靠西侧的渔港码头。
在快到达码头停车场的十字路口,他忽然一打方向盘,往右转去。
马路由此开始收窄,坡道向上延伸,两边的法国梧桐还不算高大,但已经出落得郁郁葱葱。先前热闹的人群不见。
叶青溪没来过这里,她冷眼打量着外面的陌生景色。
等到车经过一个弯道爬上半山腰时,副驾驶这一侧外面蓦然一空。
占满眼前的是一片开阔水域,水面翻起星海,是克莱因蓝再加一点莫奈灰。
海边一个人也没有。
尽头是一座小小的公交停车场。绕过碎石路,稍微调整一下车头,变成正对大海的方向。这一下坐在车前排,视线所及只剩下整面海,而这车,仿佛化身成了一条船。
她垂头打开手机查地图。
“不用看了,这里是小湾村,雾岛西海岸,只剩这一片还没被开发。”
陈轩北说着,停好车,关上音乐,从中控储物盒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来,递给她。
叶青溪不接。
陈轩北的手停顿在半空,收回来,径自将瓶盖拧开,又轻轻盖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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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递给她。
“不用装好心,我不喝。”
他径自喝了一口,将水随意插在杯托里。
这方寸之间,安静得有些过分。
叶青溪按到门把手上。
“外面风很大。想感冒或被吹到偏头痛,你就下去。”
“也总好过跟你单独呆在车里。”
她毫不犹豫一把推开车门,往前走去。
风将她满头长发吹乱,在耳边乱飞。她出来时只穿了件薄薄开衫,暖橘色的,质地稀疏。只好抱紧双臂,迎着有些凉意的风站着。
他们在一处悬崖上。
周边都是拆掉的房子散落的碎石。
下方,海浪轻轻拍打着黑色礁石,如同母亲温柔的手。这里距离海面很远,但又好像很近。是以她忍不住想,如果跳下去,会是怎样一种景象。
另一声关门声也传过来。
她不耐烦地将长发别在耳后,隐隐感觉有一道视线始终黏在自己后背上。
为了隔绝这道视线,她干脆掉过头去,恶狠狠与他对视。
陈轩北双手插兜,站在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正以一种她看不懂的目光注视着她。她转头时,他眼中那种奇异的情绪还未撤退完全,被她捕捉到了一个小尾巴。
但她说不上来。
他很快恢复了冷若冰霜:“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好像很想跳下去。”
“是啊,我不会水,跳下去就死了,一了百了。你和我都能图个清静。”
“那你猜我会不会救你?”
“那你猜我稀不稀罕?”
陈轩北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她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继续眺望海平面,就听他低低的声音自风中传来:“叶青溪,你到底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你说为什么?陈轩北,你不觉得你很过火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停了停,他道,“我是说……你母亲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大?”
“那与你无关吧。”
“可与你有关。”
“你在跟我绕什么弯子呢,”叶青溪嗤笑,“我的事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你自己有心结过不去,遭殃的是我弟。”
“你这哥哥当的,你干脆替他全方位代劳算了,从吃喝拉撒到走蹦跑跳,这样你弟永远都不会受伤,跟玻璃罩子里的玫瑰花似的。”
陈轩北这次没有反唇相讥。
良久,他才道:“有时候,你以为你握着一把剑,能保护自己,伤害别人。但等你松开手就会发现,那剑并无剑柄,唯有剑身。”
“你刺伤了别人,你同样也很疼。”
这话本身就如一把剑,突的一下戳到她心底,令她惶然与他对视。
陈轩北眼中毫无动容,只有纯粹的黑:“你受伤了。”
一个人,怎么能用这样冷漠的态度,说出这样直戳要害的话?
她忽然有种在他眼中无处遁形的难堪与委屈,匆忙转开眼,假装认真观赏岸边被风吹得蜿蜒曲折的苍柏。眼眶有些许湿意,像是被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雾侵袭。
来雾岛上大学前,高一暑假时,她第一次看到海。
在港城。
托弟弟的福。
林幸香公司里组织旅游,原本是不打算带她的,理由是她得在家好好学习。但问题是,她过去有闲暇时,也从没有这样的机会跟林幸香出门旅游。
多一个人就要多花一分钱。
哪怕是食宿公司都包了,林幸香也不太情愿。
直到叶青溪再三向她保证不会耽误学业,也会一路上都带好弟弟,不让她操心。
海很漂亮,挖海货很有趣,大家在海边乐此不疲玩了一下午,结果弟弟还是出事了。
非要从礁石上往下跳的时候,他没站稳,叶青溪没扶住,摔骨折了。
林幸香自是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仿佛在她眼中,她这个姐姐才是导致弟弟受伤的罪魁祸首,甚至都不配活着。回去的路上鸡飞狗跳,林幸香已经作出决定,要把她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全扣光,用来填补弟弟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她麻木地听着。
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安静地看着火车上对座上林幸香搂着弟弟,一个劲儿地轻声哄他,嘘寒问暖,母慈子孝。
她手里只有一个保温杯和杯盖。
保温杯里的热水冒着袅袅白烟,杯盖里晾着的水还有点热。
弟弟左腿疼得难受,不住地嚷起来:“妈妈,我渴,渴死了,我要喝汽水!”
林幸香耐心得出奇:“受伤了喝什么汽水?水都快晾好了,让你姐吹吹。”
说着瞪她一眼,“快点!”
尽管翻来覆去的事实已经无数次验证了这一点,但是,要让一个女儿承认父母其实并不爱她这个事实,还是很艰辛。
那意味着,世界上唯一且理所当然的依靠也变得脆弱不牢靠。
叶青溪用力眨眼,把大雾从眼中驱散。
她耸耸鼻尖:“陈轩北,你知不知道你特别讨厌。”
【作者有话说】
1,《失约海2.0》歌手:h3R3、吴炳文
43☆、两相厌
◎这张脸你明明喜欢得要死。◎
说真的,她此刻甚至觉得,哪怕与母亲争吵的那一幕是被陈轩南看到,她都不会这样难堪。
如果是陈轩南,大约没有这么锐利的一双眼睛,但是会给她一个温暖而长久的拥抱,来告诉她他还在她身边,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他会拍着她的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仿佛安抚着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慢慢吻去她眼角的泪。虽然他再也说不出什么更有用的话了。
他才是治愈她的药。
“哪里讨厌了?”一模一样的脸在旁边问。
叶青溪回神:“说吧,到底怎样你才能不从中作梗?”
“我说过的。”
她打了个喷嚏,越发觉得周身冷:“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配不上你弟弟?”
“这个话题上车再聊。”
回到车上,陈轩北调好暖风,不紧不慢道:“假使工作和爱情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什么意思?我两个都要。”
“两个都要的结果是,鸡飞蛋打。只选一个,也许还能达到你心目中的预期。”
叶青溪蹙眉:“你在威胁我?你有这么大能耐吗?”
“不是威胁你,是叫你看清形势。我弟在家是被众星捧月宠着长大的,你与他谈恋爱,他必然会希望夺取你全部的注意力。但如果你总是工作太忙,总是希望他妥协,你以为,他会满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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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难道没感觉,这次你爽约,他对你的态度有什么变化么?”
叶青溪忽然想起,过去一天就算不见面也要给她发好多条信息的陈轩南,今天好像格外安静,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他知道我有多忙……”
但打开微信,置顶对话框里一条新消息提示也没有,声音戛然而止。
陈轩北似笑非笑:“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选哪个?”
叶青溪定定神,收了手机:“我说了我都要。”
“而且,我还希望你离我们远点,越远越好。”
她凝视着他,“哥哥,麻烦你不要总黏着我们,你想谈恋爱就去谈,不想谈恋爱只想约炮就去约,别一天到晚在旁边弟弟长弟弟短的,盯着我要求三从四德,我是跟你弟谈恋爱,又不是跟你谈。”
陈轩北本来沉着肩靠在驾驶座靠背上闭目养神,闻言倏然睁眼:“约炮?”
“是啊,欲求不满,想办法解决去就是,不必谈性色变,也没必要闲着没事捉弄别人。我今天看在陈轩南的面子上只给你一巴掌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这一番话她说得铿锵有力,却没想到他竟还有胆反问——
“要还有下次,你要怎样?”
于是怒火攻心,咬牙道:“那我就亲自去问问你爸妈和陈轩南,让他们评判一下,你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王八蛋!”
没想到他却轻笑一声。
“又成王八蛋了?不是陈医生、陈老师、神经病、阴湿男么?不是还要玩哥哥么?”
这一下反倒惊得叶青溪张口结舌,愣那好半天,才气闷道:“你带我回去!我跟你没话说!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晃,省得我们相看两厌。”
这是头一次他看到她吃瘪,脸上笑意更深。
“怎么会?这张脸你明明喜欢得要死。”
“送我回去!”
*
陈轩北到底没直接送她回去,而是先带她就近在码头吃了饭。
小店咸鲜的牛肉鸡蛋糁汤,热腾腾的土鸡米线,外酥里嫩的油饼,味道非常好。很快温暖了她的胃,也叫她僵冷的身体恢复了许多。
难得是价格也实惠。
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胖子,秃头戴着圆眼镜,不太爱说话。见到陈轩北带着个女孩子进来,面露讶异之色。
下午两点多,店里除了他们俩外空无一人。老板上完菜后已经回到玻璃后的后厨里歇着。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叶青溪想了想,又找老板点了份米线和油饼打包。
等待间隙,陈轩北忽道:“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叶青溪啊了一声,这才记起先前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
“写好了,本来打算把文章发你微信来着,这两天因为一些意外又忘了。等我回去开电脑发你。”
“不用,你就凭着记忆说说吧。”
叶青溪想了想,捧着热水开始组织语言。
仙源酒为什么开始没落?
其实她查到的信息相对零散,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拼凑、梳理和总结。
一是,北方酿酒环境不行。干燥、寒冷,不适合发酵所需的菌群存活。
二是,北方作为政治中心,受历史上的节粮政策所影响更深,一定程度上牺牲了酒的品质。因而给人形成了一种本省无好酒的刻板印象,更进一步加剧了全国消费者对本土白酒的成见。
这些也都是一些客观因素,本也无可厚非,影响不算那么大。
但最要命的还数他们自己作死。
虽然仙源酒厂作为本省老牌酒企的营销意识超前,很早就知道去央视砸重金当标王打造全国知名度,但是,隔壁市酒厂次年有样学样时,却出了一件大事。
上电视后,销路火爆,产量渐渐跟不上销量,便开始动起歪脑筋。
明明没那么多酒,还想赚这部分钱。怎么赚呢——去其他地方搞来点酒,包装成自己的再卖。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被国家级媒体曝出,他们多数基酒是从四川偷偷采购来的。所谓本地佳酿,与本地关系不大,变成了勾兑后的混合产物。
这一下直接自砸招牌,引发了消费者的信任危机。
而且,不只是针对隔壁市的,甚至波及到了整个省内。
与此同时,雪上加霜的是,没过几年,21世纪初,国家提高酒类的消费税。
除了从价征收的那部分以外,再对每斤白酒按0.5元从量征收一道消费税,更使得以中低档酒款为主的本土白酒受到重创,由此一蹶不振。
她说完自己的推理,不太确定地看向陈轩北:“我说的对吗?”
陈轩北难得目露肯定之色:“基酒风波是关键,但还有几个因素。”
“还有?什么?”
叶青溪认为自己资料已经找得够全面了。
“标准,底蕴,和商会。”
“标准不都是统一的吗?白酒的十二大香型,国标,企标,地理标志……”
“是,问题就在于统一的标准。”陈轩北以狭长冷锐的眼睛看她,“统一的标准,是谁制定的?谁说了算?”
“国家啊,早些年有全国评酒会,有资深的白酒专家。”
“也就是说,它是人为划定出来的。”
叶青溪抓住了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你是说,它也受到了人为的刻意引导?”
陈轩北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喝酒这件事,咱们起先就说过,百人百味。就好比美食,有人喜欢臭豆腐,也有人喜欢榴莲,还有人喜欢炒苦瓜,有人专好吃西湖醋鱼。你可以说它不对你的胃口,但你不能说它就不是美食,对吧?”
“那你这样说我就不认同了,冰岛人那个腐烂鲨鱼肉,英国人那个仰望星空派,它跟美食有半毛钱关系?”
陈轩北:“……”
“总之,标准和规则掌握在谁手里,就对谁更有利。在白酒这里,千变万化、独具特色的风格与口味,被人为强行划分成了固定的香型、流派,并指定某个品牌的某款酒就是这个香型的标准典范。”
“譬如茅台之于酱香,五粮液、泸州老窖之于浓香,汾酒之于清香……直截了当告诉大家什么是好酒,本无可厚非。”
“但对于其他未掌握先机的酒厂来说,就被动了。”
“长此以往下去,它们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小众’,没有标准意识,不积极争取,也就等同于放弃了自己的话语权。这种营销出来的大众认知潜移默化,而且经过几代人的时间推移,越发牢靠不可动摇。”
“所以,你能看到现在市面上大多数小酒厂,都在拼命往这些标准上靠。”
“给自己来点什么‘赛茅台’、‘北方茅台’、‘小五粮液’这种名号。”
“因为大众认知就是这个,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在意你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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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特色呢?”
叶青溪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突然一下眼睛就亮了:“原来如此。”
陈轩北微微点头:“先机已去,后又没能坚守,越往别处靠拢,越失民心。几番折腾下来,辉煌不再,只剩悲怆。”
“由此再回到你最开始提的那个因素——中高纬度地区真的因为气候就出不了好酒吗?”
“俄罗斯有伏特加,苏格兰有威士忌,为什么我们没有好酒呢?不见得,我们只是没有现存标准框架下的好酒而已。”
听到这里,叶青溪已经彻底心悦诚服,连带对着陈轩北先前那张冷脸也缓和不少。
“我明白了。”
*
等叶青溪提着打包的食物坐上电梯时,突然反应过来,陈轩北有多鸡贼。
一个大棒并一个甜枣,如此过分的事儿居然就这么翻篇了。她回家路上竟然还因为从他那里受教而感到喜滋滋的。
完全忘了这厮刚刚对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不免懊恼没多骂他几句。
再想起从小店出来前,自己甚至还心虚地提醒了他一句:“你嘴角破皮了。”
“你帮我擦。”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车上不是有镜子么?你自己来。”
她从桌上抽了张餐纸,递过去。
陈轩北目不转睛盯着她:“谁打破的谁来,不然我只好顶着这张脸回去……问我就如实答。”
“你搞笑吧,还倒打一耙?这件事是你做错了,陈轩南不帮我,难道还帮你?”叶青溪难以置信。
“想知道的话,可以试试。”
叶青溪掂量一下,还是极不情愿地帮他擦了。但不够温柔耐心,甚至手法堪称粗暴。
44☆、拖后腿
◎【帮忙查岗是另外的价钱】◎
——她就见不得他舒服。
开门进去时,林幸香习惯性地迎出来,眼圈和鼻头都红彤彤的。见着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闺女,吃过了吗?妈妈准备给你包饺子呢。”
语气小心翼翼的,还往她身后一探:“小陈呢?没跟着一起来?叫他来一块吃,刚才你妈太着急了,说话有点不客气,别让他往心里去。”
“他有事先回了。你先别做了,我买了点吃的。”
叶青溪递给她餐盒袋子,有点生硬道,“趁热吃吧。”
母女俩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和气,但那当中看不见的隔阂,早已存在好多年。
晚上,见陈轩南迟迟没动静,她借口上厕所,在洗手间里给他打了个电话。
一直是忙音。
只好又给陈轩南留了条消息:【bbe忙什么呢?看到回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比心]】
陈轩南呢,在距家5.4公里开外的一家清吧里。
月色爬上来时,整座钢铁森林被各色灯光点缀,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副灯红酒绿的景象。招牌的霓虹灯有多夺目,酒吧里的氛围灯就有多昏暗。
男歌手抱着吉他,拖着慵懒的嗓音唱起民谣。
这清吧整一个植物园,高低错落的绿植格外抢镜,更衬得里面的人像昼伏夜出的野生动物。
陈轩南坐在吧台外围的圆桌上,两只手交叠,搁在桌上,正微垂着头,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而他对面另一道吊儿郎当的修长身影,则是一身金色印花真丝睡衣的万崇。
相较于他那神经兮兮跟古代万岁爷一般的穿着,陈轩南的白T和宽松版型的黑色连帽夹克堪称清纯不做作,下面是同样版型的黑色短裤,露出一节劲瘦修长的小腿。
这里亮度比吧台还要再低一些,即便面对面坐着,他兜帽套在头上不肯脱,万崇看不清他脸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