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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漪容开口说了一会儿,皇帝打断她道:“去东湖游玩采莲的事你之前已经说过了。”
“我既已说过了,陛下还嫌我敷衍!”她道。
郑衍凑近,呼吸拂在她的唇边,道:“朕不过说你一句,你就立即顶嘴。”
漪容面容一阵酥痒,忍住笑往后躲,道:“那我从小便是如此。我父亲教我读书时,遇到我理解不了的都要和他辩论,有时瞧见和书上讲的道理截然不同的事情,我都要去辩一辩我父母都可怕在我面前说错话了,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不过呢,大约我本性就是如此吧。”
她微微一笑,看向皇帝。
郑衍握住她一只手在掌心里摩挲,道:“朕早该发现的。”
漪容错愕地挑挑眉。
“朕第一回见你时,你独自在御苑里赏花,还挺自得其乐的。”他含笑道,“朕后来想,谁进宫请安还要甩掉仆婢自己溜达一圈?”
漪容一怔,而后忍不住吃吃发笑。
初秋明媚的日光从半开的绮窗斜斜照入,日光洒在了她肤光胜雪的脸颊上,脸颊下颌处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整个人似是披上了一层暖色轻纱,朦胧中更显摄人心魄的美。
她含着笑,眉眼弯弯。
皇帝突然凑近,亲了她嘴唇一口。
漪容“呀”了一声,握拳轻捶了一下皇帝。他伸手握住她的拳,放在手心里一根一根手指展开,十指相扣,目光却紧紧盯着她。
他漆黑的眼珠里,总是含着叫她过去紧张惶
恐不已的侵略感,炽热,又有压迫感。
郑衍道:“朕喜欢你笑。”
“嗯”漪容自己都不明白她在嗯什么,灿烂天光下,一切细小的灰尘都无处遁形。因着背光,他英挺的眉眼在她眼前,模糊又清晰。
“陛下,皇后”东堂外的宫人见时间长了,小声提醒了一长串。
皇太后崩逝,皇帝理应去看看。即使不去,皇后也应该去坐镇吩咐宫人操办了。
郑衍站了起来,拉住漪容的手,道:“朕和你一道去。”
二人一道坐软轿到了寿康殿前,殿内已经换了陈设,一片缟素,哭声哀哀。早有女官候着等待漪容的吩咐,有许多刻不容缓的事情等着她裁决,她一一商议完出去,心神疲惫不堪。
皇帝坐在外殿出神,手指敲敲桌案,神情晦明难言,她脚步顿了顿,走了过去,朝他露出一个笑。
“无事了就走吧。”他旁若无人地牵着漪容的手走出去。
正是一天中日头最好的时候,一出殿门,死寂之气一扫而空。
秋季宫中的树木仍有不少保留着蓊蓊郁郁的青翠,高大树木下,皇帝停住了脚步,微微拧眉道:“你怎的不说话?你莫非觉得我会因为刘氏死了难过?”
他好笑地看着漪容,捏捏她纤细的手指。
漪容认真地摇头,道:“陛下,我当然知道您不会因此难过的。”
她低声道:“我是觉得您可能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皇帝笑容一凝。
漪容垂眼,生死大事上,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皇帝,也不知皇帝是否需要她的安慰,再次抬头时,她笑道:“您若是想她了,我们去椒风殿坐一坐?”
郑衍再次捏捏她的手指,沉声道:“好。”-
漪容对崩逝的皇太后刘氏并无感情,定下了依例操办丧仪,便着手将这事办好。真正操办起来才知道远非吩咐几句就能解决的,简直是她成为皇后办过的除了亲蚕礼外最大的一件事了。她每日忙碌,也是不想让别人议论她和皇帝刻薄寡恩。但到了哭灵的那一日,她实在不愿给刘太后跪,勉强待了一会儿就依照早前想好的装晕去了侧殿,又吩咐女官将几个体弱的,有孕的女眷都请去歇息。
这期间还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临川大长公主行贿的事连带着查出一连串官员,包括几个已经致仕的老臣。一时间,判死的判死,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大长公主本人则是凭着身份被幽闭起来,这场持续了一年多的肃清吏治案彻底落定。
等送灵到皇陵后,已是年关。
幸而年宴也都是按照旧例,加之漪容身边有不少老道的女官协助,还算轻松操办完了。
到了元月初二这一日,内外命妇来给漪容请安。脾气大的一入宫就收敛了,过分活泼的进宫也变文雅了,平日里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也开始谈笑了漪容自从正式入宫后,已见过不知多少贵眷了,也不用她费心交际,自有人主动附和她随口说的话。但她今日注意到一位丈夫战死多年的夫人,似是含着忧愁,悄悄问了身边女官几句,等众人散后,命人悄悄将这位于夫人单独留了下来。
于夫人的夫君已经死了五年,平常不受重视,对这年轻的新皇后只有两次远远拜见,没想到皇后很是和气,和她说了好一会儿的家常话。
漪容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后,含笑道:“方才我见夫人似是愁眉不展,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夫人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说给我听?”
于夫人面色一变,缩回握着茶盏的手,勉强笑道:“皇后关心体恤臣妇,臣妇感激不尽,臣妇并无难事。”
漪容轻轻摇了一下头,身后的宫婢自觉站远。
“但愿是我多想了,”漪容笑道,“但夫人大可放心,你若不愿让别人知晓,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自也有办法替你解决。”
于夫人仍是沉默,一张苍白瘦弱的脸始终低垂。
漪容等了一会儿,于夫人显然有难事,不然不会失礼到不会回答,但她既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她示意宫女送客。
“皇后!”于夫人终于开了口,手绢捂着脸哭道,“我没有亲生子女,是他庶子当家后命令府里的人都不准和我说话,只有推脱不了的才放我出来”
家丑不可外扬,于夫人忍着羞耻一一道来。
漪容温声安慰她,点了两个女官送于夫人回去,该怎么整治不孝子,不用她多说。
在哀伤的于夫人身上,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转而想到明日就能单独和母亲见面,不由露出一个笑容,回到寝殿。
漪容这段时日忙里偷闲给母亲做了两双袜子,她想拿出来再检查检查可有针脚不密的地方,原想命人去拿,又改了主意亲自走到绣筐前。
她原本是这么摆放的吗?
漪容微微蹙眉,问一旁的睡莲道:“你们整理过?”
今日她接见命妇女眷,留了睡莲行香打赏紫宸殿的宫人,带了另外宫女出去。
睡莲笑道:“奴婢并无动过,您看可是有何不对的地方?”
漪容摇摇头,谁会没事去记之前具体是怎么摆放的,只是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既然睡莲都说没动过,那应该只是她记错了。
不过一件小事,漪容很快就抛到了脑后,满心欢喜地预备明日在珠镜殿见自己母亲。
乔夫人自得了皇帝派去的女医后,身子一日比一日强健,渐渐神智也不再犯糊涂。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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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见到女儿,但在宫外亦是有众多仆婢陪伴,不少夫人争相结交,日子轻快,不再沉湎丧夫的苦楚。
她看着漪容,道:“瘦了。”
漪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倒没觉得。”
她回身看了看睡莲行香,她们二人一年到头也辛苦了,她又想和母亲自在说话,便道:“你们都退下吧,去暖阁里坐着喝茶,我和母亲说会儿话。”
殿内的十余个宫女欢喜,大家给皇后和楚国夫人备好茶水,点心,便退下了。
“容容,你有什么话要私下说不成?”乔夫人疑惑,见漪容含笑摇头,感叹道,“这段时日你一定累坏了吧,娘看着你越来越能干,心里也不知道怎的,反而有点难过。”
漪容扑哧一笑:“我都已经二十岁了,娘还将我当做小孩子。”
乔夫人将漪容揽到怀中,温温柔柔地看着她。漪容眯着眼靠在母亲的怀里,突然听母亲开口了。
“娘之前脑子不灵光,最近有的事情越想越不对。”乔夫人缓缓道,“娘想起你很不情愿入宫,当时问你你也不愿意说,陛下原先对你究竟如何?”
乔夫人补充一句:“说实话,娘现在的身体很好,你说什么都受得住。”
她打量着怀中女儿的脸。她眉眼里含笑,对她还有小姑娘般的依赖,似是活得舒心。但约摸是母女之间的直觉,乔夫人想起前事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女儿之前是很排斥入宫的。
漪容道:“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
她先前隐瞒的事,并不打算告诉母亲。除了让她担心,没有任何用处。
而关乎郑衍,只要不去计较过往,不去细想一些事,她已经懂得了该如何和皇帝平安相处。
在蒲城的那一夜后,他在她面前一次都没有发怒过。偶尔有些小口角,不论谁先低头,都不是大事,很快就过去了。
皇帝要如何,她便如何。
冷峻强硬的皇帝,待她会有温柔的一面,会和她说笑,陪她一道起居,给她讲一些政事。
她如今的生活很是平静。
漪容已想明白了,她早前最恨皇帝时都没有刺杀他的胆气,也不舍得叫母亲和路家人陪她一道去死,那就不要较真,活得糊涂些,把往事慢慢忘了,安稳度日。
她知足了。
乔夫人仍是有些担忧,被漪容用别的话混过去,没一会儿就说到宫外的新鲜事上。
母亲脸色红润,漪容含笑
听着,单单因为这事,她就十分感谢皇帝了。
说了一会儿后,乔夫人提出了告退。她向来谨慎,不会在宫里久留。漪容挽留了片刻,将母亲送到殿外,吩咐两个留守的宫娥好生送母亲出去。
她早前命睡莲她们都去歇息,估摸没想到她们这么早结束了,都还没有回来。
漪容坐了片刻,打算亲自去后殿暖阁找她们。她不便在紫宸殿里待客,通常都是在珠镜殿里,对这里的路径了如指掌。
暖阁前空无一人,廊道上静悄悄的。
漪容抿唇一笑。
她打发了宫女,莫非睡莲行香也打发了服侍她们的小宫女,说些悄悄话?
蓦然间,她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预感。
她应该去听一听她们在说什么——她们一定在说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
漪容拢了拢披风,提起裙摆,悄无声息走到暖阁前。
暖阁里摆着香炉炭盆,温暖如春,馥郁如春,即使她在屋外也感受到了。
她站定后,听到睡莲的声音响起。
第62章
“我真担心姑娘会发现她的东西都被动过了。”睡莲习惯称呼她的主子为姑娘,一不留神又说了出来。
行香轻声叹道:“幸好皇后不是多疑的性子,总归没有发现,这是好事。睡莲,你会告诉她吗?”
睡莲用力摇头,道:“不会。”
她沉默片刻,苦笑:“若论我和姑娘多年情分,我不应该瞒着她的。只是让姑娘知道陛下又搜查了她用的东西,她一定心里难受。若是她和陛下闹起来,吃亏的受苦的永远是她”
二人静静对视一眼,睡莲忽然想起一桩旧事,道:“也多亏你了,我那时真害怕你说出我们都受了仗刑,幸好你说了没事,哎。”
行香略一思忖,想到了是何事情,笑了笑:“皇后既然会问,我猜你一定没说咱们都挨打了,那我也不说了。我那时和皇后虽接触不多,但谁都看得出她是个心软的善人,她知道了怕是会十分自责。”
自然,行香更怕的是彼时还只是才和离的路夫人会去找皇帝讨要说法,对她,对她们都更不利。
睡莲低声道:“那时我真觉得我要挺不过去了,怕是命就要交代了,但当晚就有御前宫人带着太医来给我看伤送药,一定是姑娘问了我好不好”
一说起来她仍觉得心有余悸,对面行香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她连忙抬起手擦去眼泪,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怪我自找的。姑娘强忍住难受装病,好不容易从中和殿回来,她又提前安排好了我回来缝好能变卖的珠宝,要不是我将六爷偷偷带回去,也不会连累姑娘吐血,大家都被打个半死。”
行香又惊又急,道:“这种话咱们以后别说了,什么跑不跑的真别说了!我知道你将皇后看得比你自己重百倍,可我看得清楚,那次你们跑了被陛下抓回,陛下下令杀你时,皇后毫不犹豫跪下求情,她亦是看重你,若你出事,皇后过得更不好。”
睡莲笑道:“哪用得着你来提醒?我也只对你随口说说罢了,如今姑娘应是没有要走的心思了只是我替她委屈,陛下为何还要怀疑她,还要搜查她的东西,偏偏我们都不能告诉她。”
话音落下,睡莲叹气。
行香道:“皇后有过想从宫外夹带避子香药的念头,陛下总归心有芥蒂,才生出怀疑吧,毕竟皇后一直没有消息”
她注意到睡莲的面色,连忙道:“我不是说这是皇后的不对,我绝非此意!说来说去,皇帝皇后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我们指指点点?这回陛下是命人悄悄搜查的,皇后也不知道。皇后并未在自己用的事物上动手脚,陛下明白了是缘分不到,咱们也就当做不知道。”
睡莲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过了片刻,睡莲低声道:“姑娘日日住在紫宸殿里,所用的东西一天都不知有多少人经手看着,她怎能对自己下手?我原想着姑娘已经认命了,但罢了,我不说了,你我都别说了。”
行香严肃地看着她,训道:“我知道你和皇后一道长大情谊深重,但你方才可是预备说陛下的不是?这可是大罪!”
睡莲笑道:“姑娘有一点点错,陛下揪着不放呢你觉得陛下没错,可陛下之前对我们姑娘不管不顾任她受苦,对我们姑娘几次三番折磨,谁也说不了他的错处!”
她笑吟吟看着行香。
行香咬牙,还要再讲道理时,睡莲道:“好了,我知道的,真不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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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行香叹气主动打破这僵局,道:“难得松快,说些别的事吧。”
她们开始议论今年得到的赏赐,气氛重新融洽起来。
漪容放在门上的手指垂落,静静离开。
寒风从衣襟处灌入,冻得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僵硬的手指拢好衣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临水的亭子里。
水池内丰美翠绿的水草都已枯萎,结着硬邦邦的冰。
寒冬腊月,她从偏僻小道上走出来,一个人都没有遇见。池边死寂一片,黯淡的天色下,她搓了搓手,呵气成雾。
她听明白了两件事。
和皇帝大婚已有十个月,她无子嗣消息,皇帝怀疑她用避子香药,趁她不在寝殿时,再一次搜查了。
而在一年半前,她吐血昏迷的时候,她的仆婢被皇帝下令仗刑。睡莲行香不想她自责,瞒下了这事。
她仰起头,天色是灰蒙蒙的,许久才有一只模模糊糊的鸟影掠过。
漪容扶着膝盖,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冻得发红的手扶住一颗枯树。垂首许久,她站直了,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回到珠镜殿中。
她坐下没多久,睡莲行香就回来了。
睡莲惊讶道:“怎么就您一个人?都跑哪儿去了?哎呀,奴婢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们,人都不知道在您眼前守着,不知去哪儿躲懒了”
漪容笑道:“无妨,说了让大家都去歇息的,难得年节松快一会儿。”
“年节更应该提着心做事呢。”行香笑道,“奴婢去将她们都找回来吧。”
漪容并不想立刻回到紫宸殿,道:“不必,等她们歇息好回来吧。”
她走到窗边,伏在案上,一言不发。
睡莲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姑娘不会是听到了她和行香的话吧?她踟蹰片刻走到漪容身边,装作给她上茶,观察她的面色。
漪容忽然坐了起来,道:“我真不舍得母亲这么快就走了,明明别人进宫给我请安都能坐上半日。偏偏母亲谨慎,怎么也不肯多留。”
“那您过几日,再请夫人进宫说说话?您和夫人说说此事吧,多留一会儿也无妨的。”
睡莲提议道,她从昨日起就心慌不安,尽管做了不告诉漪容的决定,却始终心里有愧。如今见漪容一张风露清愁的脸,愈发犹疑起来。
“也好,”漪容笑道,“陛下可忙完了?我们先回去。”
她当即站了起来,身后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
元月初三,皇帝亦是有不少人要召见谈话。他又一向勤政,将这几日没空批复的奏疏一一看过,写好指示下发,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更。
夜深人静,漪容听到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睁眼一看,夜明珠柔润的光线下,皇帝正背对着她更换寝
衣。皇帝肌肤称不上很白,但和黝黑更是霄壤之别。背部的肌肉纹理分明,一起一伏之间,仿佛能够呼吸,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最终,他的手停在一截精壮的腰上,感到了身后的注视,回过头。
他的皇后卧在枕上,脸被乌压压的青丝围住,玉软花柔。
“吵醒你了?”
漪容笑道:“我原本也没有睡熟。”
“你服侍朕穿上。”他咬住漪容的耳垂,低声道,翻身上榻。
漪容乖顺地给他穿衣,郑衍含笑打量她,看得她耳垂微红,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这几日二人都有正事要做,见面都是匆匆。
他之前思忖过,当面问她是否有做避子的东西,若只是争执一番倒不重要,怕她委屈伤心,可他又实在心存隐忧,叫人秘密搜查一番得知她并没有之前的念头了,心中不由喜悦。
她也不会知道。
“好了。”漪容收回了手。
不过须臾,她唇瓣一热,整个人都被抱到了皇帝身上,被分开挂在他的劲腰上,他的吻从轻柔渐渐激烈起来,强硬地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许久,皇帝见靠在自己胸膛前的漪容玉脸酡红,星眸紧闭,花瓣般的两片嘴唇里泄出一声娇吟,发丝肌肤的芳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息中。
尽管已经相遇快两年了,他依旧为她沉迷,不单单是因为皮相。
莹莹粉雪,都是他的。郑衍低头吃了一会儿,听见她鼻间忍不住的娇哼不断,不由满足地笑了笑,正要抬手再解她衣时,听见漪容低低开了口。
“陛下,我有些不舒服。”
他一下子停了动作,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并未发热。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是我不好。”她低声道,目光盯着锦被上的龙凤图样。
他抱着她躺下,气恼道:“这有什么值得你说不好的?”
郑衍不放心道:“传太医瞧瞧。”
“不必了。陛下,我真的只是最近累到了。”她半阖上眼,小声道,可怜可爱。
皇帝知道漪容近日忙碌,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休息,这几日无大事要你操心了,若有事你尽管命令那些尚仪去做。等开春了,朕带你去西苑围猎,请你母亲一道去,再叫上范英他们,宁王夫妇住几日。”
漪容睁开了眼睛,朝他露出一个他一向很是喜欢的笑容,柔声道:“多谢陛下。”
她自幼喜欢出门玩,皇帝知她高兴,说了几句后就各自歇下了。
郑衍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骤然被打断,说不上气恼,只是身边玉人在侧,尽管这几日他亦是疲惫,还是睡不着了。
他脑中将年后要做的正事在脑中盘旋了一遍,很快定好了带她出行的日子。
倏然间,他皱了皱眉。
漪容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虽两人前阵子都忙,但二人私下相处时,她能自在地握拳打他,和他说话时,哪有这般客气的道歉感激?
他缓缓坐了起来,她已经睡着了,但似乎并不安稳,睡梦里蛾眉微蹙。
是白天发生了什么?
转日一早,他便问了漪容,无果。再问她的两个贴身婢女时,她们倒是说了皇后思念母亲的事。
郑衍挑眉,此事好办。
但内心深处,他隐隐不满她没有坦诚告诉他。
天气日渐暖和,很快就到了皇帝定下的出游之日。
第63章
不久前,皇帝亲自和入宫拜见皇后的楚国夫人私下提过几句,请她多多进宫看望陪伴皇后,又诚恳地表示自己绝不介意外眷经常入宫。
楚国夫人虽心中仍存着谨慎,但皇帝如此说了,她便一旬入宫一回陪伴女儿,渐渐也不再恐惧给女儿惹出事。这日,是帝后出行西苑的日子,皇后,她,来作为陪客的密国公夫人,密国公夫人的两个女儿裴氏姐妹同坐一车,有说有笑一路到了西苑。
正是草长莺飞时,春风骀荡,空中流淌着天然草木的芬芳。
母亲和密国公夫人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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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了,漪容在寝殿的小榻上躺下,笑道:“方才我见你和母亲聊的倒是好。”
“您可是见奴婢和夫人说话多吃醋了?”睡莲笑嘻嘻的。
漪容笑盈盈道:“我想让你出宫去,母亲一直喜欢你,不如请她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您说什么?”睡莲大惊失色,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在漪容的榻前。
漪容抬手让其他宫婢都退下。
轻微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挲的窸窣声都停后,漪容道:“从听到你和行香说话后,我总是在想你们不告诉我应是对的,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我装作不知对所有人都好,说了反倒再连累你们受罚,是我——”
“姑娘,您可千万别和陛下争执!”
睡莲立即想到了她在说什么。
姑娘还是知道了,睡莲惊惶地打断她,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和行香说起这事!再看漪容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脸,心中渐渐泛起一阵更深的恐惧。
“姑娘,您千万别这么想。您看宫里宫外上上下下没有人不说您的好,于夫人因为有您帮她日子才好起来,”睡莲焦急地在漪容耳边说道,突然想到什么又连忙补上,“还有夫人,是您从小时就不吃饭不睡觉照顾她,她才从病里挺过来的,夫人也是为了您才好起来的”
她眼眶含泪,轻轻碰了下漪容的肩。
漪容微微一笑道:“你担心我要寻死?不会的,我从一开始就没贞烈得愿意殉节,现在锦衣玉食过着,若这都忍不了要寻死觅活,那太矫情了。”
睡莲低声唤道:“姑娘”
怎么就让姑娘听到了呢?两个多月了,她从未表现出过一丝异样,对她们,对所有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漪容坐起来,拍拍她的肩:“我若想死,在发现自己中毒时不动就好了,你莫哭了。”
睡莲眼前模糊一片,脑海中浮起过去种种光景。她想起自己受的仗刑,想起她给漪容催病时她咬牙颤抖的身体,想起她给漪容流血的膝盖上药,想起漪容中毒后灰败泛青的脸色,最后是漪容被皇帝当众羞辱后拿出珠宝首饰叫她们都走的平静面容
漪容安慰了睡莲好几句,最后见她总算不哭了,道:“你自己想想吧。留在宫里或是出宫都各有利弊,不用我多言。若你要留下,上回那种话不许再说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
“您去哪里,奴婢随您一道去?”睡莲站了起来。
漪容笑道:“我去床上歇一会儿罢了。”
她躺在柔软的锦榻上,睁眼盯着床帐上缠枝葡萄的花纹,没过多久就有宫女在屏风外请示她是否要出去一道用午膳。
漪容应好,被服侍着重新梳妆,走了出去。午膳摆在一座临湖的水榭中,她和几个亲近的好友,传来作陪的几个女眷一道坐下用膳。水榭边晴光崇崇,池面潺湲,漪容含笑望着身边丽人,听她说完。
风和日丽之下,宁王妃提议午睡后去林中骑马。她说完便看向漪容,笑道:“皇后的骑术精湛,您可愿和我一道去?”
漪容玩笑道:“和你一比,我哪里算得上精湛?”
在座的多是和漪容母亲差不多年纪的,都更愿意在殿里玩牌或是庭院中游玩。最后是漪容,宁王妃,裴家姐妹约好半个时辰后穿了骑装在这里会面。
漪容回到寝殿小憩片刻,换了一身水绿色的骑装,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出去了-
春天的日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郑衍携着范英等人在校场里跑马,额头生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翻身下马,立即有内监捧着水盆和布巾上前,他随手接过擦了擦,和范英一道站在树下,等气喘吁吁赶来的宁王。
二人很快便聊起了边境守将定期更换的章程,一是极少有人愿意常年驻守在苦寒之地,二来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总领一切军务的守将长久不换不利于朝堂稳定。
宁王紧赶慢赶到时,被两个高壮的内监扶着下马,大腿哆哆嗦嗦。见皇帝和范英正低声商议大事,宁王喘气道:“皇兄,范大将军,既是已经出门郊游了,你们二人怎还如此严肃,这与在朝堂上有何异?”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玩笑道:“难得出来,范将军也不陪陪你的小娇妻?”
范英皱了皱眉。
皇帝质疑道:“你难得出来?”
“这个,这哈哈。”宁王笑道。
郑衍抱臂,迎面而来的春风温温柔柔,就像是她垂落在他脸上的手和青丝。他微微眯着眼眺望远处,远处的山林里忽然出来光鲜亮丽的几骑,身后是一群武婢。
“皇后来了,你们自便。”他微笑道。
说完,郑衍飞身上马,向着漪容的方向赶去。范英认出那几骑都是谁,提醒了一句“宁
王妃也在”,便跟在皇帝不远不近的位置,预备去寻自己的妻子。
宁王便也只好跟上。
而一道从山林里出来的四人正在说笑,山林里有宫人检查过,确保她们不会遇到猛兽,还是叫宁王妃快出来时抓到一只小兔子,被她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漪容骑在宁王妃旁,凑过去摸了摸,皱鼻道:“好臭!”
“哈哈哈哈哈哈——”宁王妃的笑声忽然停住了,嘴巴一时合不上,看着皇后被突然出现的皇帝勾住腰肢稳稳抱到了怀中,打马骑远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到皇后似是扭过脸,朝皇帝嗔怪了一句。
宁王妃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酸楚。
皇帝英俊逼人,富有九州,后宫中却只有皇后一人,再没有嫔御,甚至驳斥了朝臣请他选妃的奏疏。她之前听丈夫含糊提过一句,皇帝是在皇后还是他人妻子的时候就看中了她,如今看,情好日密。
对比一下自己的丈夫,路漪容真是命好啊。
她心内感叹。
兔子在她手中挣扎,宁王妃连忙抱紧了,回过神来。
路漪容拥有的又不是她失去的,她方才酸什么呢?
宁王妃瞬间想通了,笑着对裴静纨说:“喏,你家范将军也来了,我和你阿姐就先回了。”
她看也没看后面的宁王,叫上裴静绮走了,笑道:“静绮妹妹,咱们一道回去给兔子洗澡吧!”
那厢漪容的心扑扑直跳,发上簪着的一枚珠花在疾奔的马上乱颤不停。虽说她吓了一跳,骑速又非常快,但在耳边的猎猎风声,眼前拂过的树树翠影,神驰目眩。
她笑起来,皇帝放慢了速度,在她身后问:“明日是什么日子?”
他意有所指,漪容回身望去,脸上还带着笑。
“明知故问。”她轻声道。
郑衍唇角微微上翘,明日二月十七,而一年前大婚的那夜,对他意有所指的问话,她也是轻轻回他一句“明知故问”。
马蹄奔跑的速度减缓,不疾不徐踏在平地上。
不远处柳丝蒙蒙,杏雨梨云,时而有鸟儿发出清越欢快的鸣叫。
皇帝从后拨弄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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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后散落的碎发,道:“朕前阵子觉得你有心事,问你你也不说,后来才知是你思念母亲,你为何不告诉朕?”
漪容道:“这是小事,我原本想着我和母亲说几句劝她不必谨慎的,我都没有想过这事需要告诉您来做。”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事是我不好,可陛下亦是一直没有说您因为此事不满。陛下希望我什么都告诉您,我希望您对我亦是如此。”
郑衍一笑,道:“好。”
漪容语气温和,没有一丝责怪埋怨,但她已许久没有对他说过这种话了。最近她一直温顺体贴,骤然又听到这带点脾性的话,也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喜悦。
“我希望陛下日后能够对我”她抿抿嘴唇,“日后若对我有何不喜,请您都直接告诉我。我的所作所为,也都和旁人没有任何干系,您哪日若是彻底厌烦了我,就让我搬出紫宸殿吧。”
“怎么都想到这了?”郑衍微微挑眉,转过她的脸一看,漪容的眼中已盈满了泪水。
“你怎么哭了?”
他慌乱地从她身上抽出手帕,给她擦拭眼泪。
不知何时起,他心内一直隐隐后悔,过去对她不够上心时恐怕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后来在蒲城,听她坦诚地说了为何怕他后,再听当时宫女对她那段时日的描述,愧疚又后悔。
其实宫女说的很简单。
但他听明白了,让路漪容过人生中最艰难日子的人是他,乔家人下毒那一夜如果不是她自己机灵,她已经死了。而若是他没有罚她,她身边绝不会无人照拂,更不会被轻易下毒。
他想要疼爱她,补偿她,终有一日她会忘记过去,忘记前夫,和他两心相交,亲密无间。
她也确实不再有避子的念头,不会再和他冲突,和他如同一对寻常夫妻。
但郑衍开始不确定,她心里可有他?
漪容含泪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旧事,陛下不必问了。”
郑衍自然不肯,执意追问了几遍,她仍是轻轻摇头,没有答话。
他不由心里烦躁,皱起眉头,漪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郑衍将要说出口的质问,硬生生止住了。
为何在漪容面前,他总是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他分明许诺过,也诚心不想凶她的。
“罢了,”郑衍给漪容最后擦干泪痕,话锋一转,“朕有一事原想明日再告诉你的。前几日,朕和朝臣商议了巡幸江南的事。朕的父皇曾去过,后来朕的皇兄想去时,含元殿不幸被雷劈了,只得作罢。”
皇帝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漪容和他对视一眼,扑哧一笑。
她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紧紧搂住漪容,脸突然凑近了,在她耳边说,“届时,你去过的地方都带朕走一遍,朕给你划船,给你采莲,不会再让你的珠花掉到湖里去”
二人细细说了一路,慢慢回到宫殿群各自沐浴后,已是夜色初上,庭院里灯树挂着盏盏燃烧的蜡烛。
今夜有个小宴,除了帝后,皇后母亲,范英夫妇,还有裴家人,除此之外,程冶也坐在下首。
酒过三巡,宁王已经知道了皇帝计划南巡的事,笑嘻嘻道:“最近南地有桩新鲜事呢。”
漪容好奇地问:“是何事?”
宁王看向唇角含笑的皇帝,玩笑道:“皇兄一定知道,皇嫂何不直接问皇兄?”
郑衍否道:“江南一日不知发生多少事,朕不知哪件新鲜。”
话音落下,密国公夫人也好奇道:“是何事?”
膳食早已用得七七八八,见在座男女都望向自己,就连那个今天白日里看到他来了转头就走的王妃也看了过来,宁王轻咳一声,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殿下,您就快说吧。”密国公夫人催促道。
“舅母莫急,这就说了。”
第64章
宁王叫密国公夫人莫急,而后洋洋洒洒说了一串如今东南沿海的海商往来。在座诸位,谁都不是无知之人,知道的或许都比宁王多些。
但他是王爵,又在陛下面前,谁也没打断他,各个悠悠出神。终于,回神的皇帝瞥了眼正低头看自己指甲的漪容,出声道:“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