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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代嫁替身想被攻略的第十五天◎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即便被你拒绝,攻略目标依然义无反顾地回到了你的身边”，获得完成度1.6%！】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攻略目标承认和你的恋爱关系”，获得完成度2.9%！】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攻略目标在>10人的场合向你公开示爱、献吻”，获得完成度3.1%！】
……
……
【宿——主——！你的完成度已经突破15%！！！我好开心,你……咦？宿主你怎么皱眉呢？你不开心吗？】
“……”
关骓野应该要开心满足的。
毕竟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他想要完成的支线任务一个没漏,并且按照接下来的发展，他的攻略之路会更加顺利。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到彷徨迷茫、不知所措。
因为叶语笑让他混乱。
她的每一个行动分明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装可怜、用苦肉计,就是想要博她心软同情,她也确实心疼可怜他。
可是……
有时候她说的话会让他觉得割裂。
那就好像她并不喜欢他，一点都没有掉进他的爱情陷阱里。
可如果真的不喜欢，她又为什么明明被他拒绝，却还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在众人眼前向他表白？甚至主动亲他？
“……”
这是第一次,明明攻略进展如此顺利，关骓野却越发头疼，完全没有一点实感，找不到方向。
向来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总是挖坑害他的系统在这时骂醒了他。
【宿主你不要死脑筋了,想这么多干嘛？！我们只要能完成攻略任务就好了啊！】
“……”
【……你说得对。】
他刚打定主意要不去在意,只见刚刚大声说完喜欢他、还亲了他的叶语笑斜了他一眼。
“关师兄，你不要再住在这里了，破破烂烂的……”她的视线又从瓦房移回他的身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边则慢条斯理地接上一句：“狗都不住。”
她那样子明摆着就是在骂他这个人还不如狗。
骂完他,她又笑嘻嘻地赏他一颗甜枣。
“师兄,你先去收拾东西，等我一阵，我马上回来接你走。”
关骓野先是默了下
又默了下。
最终忍住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点了点头。
不要多想。
他只要完成攻略任务就好了。
除此之外的一切，全部都不重要。
……
关骓野所有心思，程鸢全部听在耳中。
担心？
那自然不会的了。
坦白说，其实她就是故意织了个乱七八糟的麻袋，直接套在了他的头上。
她主动献身帮他完成攻略，他也要为她提供点乐子，这才公平。
而说要接关骓野走，她当然也是认真的。
之前她在泉镇的时候便想着要帮一帮他，如果能直接摆脱掉系统的掣肘，那更好不过了。
正好她出嫁在即，借这个由头问叶宗主要点嫁妆，估计不会被拒绝。
而便是在去找叶宗主的路上，程鸢不小心撞见了一段对话。
“让让让！为什么一直要让我忍让？！我什么都忍了，什么都让了，可现在那是我喜欢的人，凭什么要就这么让给她？！”
“无论是身份也好还是地位也罢，笑笑，你再忍忍，等她不在了——”
下一秒，察觉到了拐角处的程鸢，那道男声忽然话音急停，冷冷呵斥道：“谁！出来！”
程鸢不急不慢地站在他们眼前，报以微笑。
见是她，叶辞怊冷冽的神情顿时消散，有点尴尬地叫了声：“语笑……”
听到叶辞怊叫她语笑，他身旁女子更气，直接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
“哥哥你不准那么叫她！”
可无论是周意宁还是叶辞怊，他们都不知道她真名，他们只能这么叫她。
“语笑”是她，“笑笑”是她，就是这么区分的。
而面对程鸢，叶辞怊也跟叶宗主一样，总是有愧疚带在身上的，于是面对自家亲妹的要求，向来对她千依百顺的他少见地选择了忽略。
“语笑，你怎么突然来了？”
程鸢坦率回答：“有点事想找叶宗主。”
叶辞怊尴尬地点了点头：“你直接去吧，宗主正在书房。”
程鸢抬步要走，可看着被叶辞怊拉到身后、被迫闭嘴的女子，她还是放慢一步，笑着安抚了一句：
“只剩下两个月了，笑笑你且耐心等等，很快了。”
对方只是阴沉地看着她。
程鸢挑了挑眉，没有计较。
只是没想到真正的叶语笑居然也喜欢关骓野……
这倒是挺有趣。
……
叶宗主果然没有拒绝。
程鸢问他要了一座山，他便直接划了座山给她。
珍贵书籍丹药也是随她取用，不必再来取得他的首肯。
程鸢也不客气，甜甜地笑着道了声谢后，直接拿着山令回去找了关骓野，又是一路循着山令指引，御剑飞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降落山腰。
因手持山令，山里的鸟兽灌木很有灵性地自动避让，山内全貌宛如画卷般渐渐在他们眼前展开。
程鸢在这片无人之境走走停停，四处打量，最后看着山间溪涧、临水木屋，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远是远了些，但特别适合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度蜜月。
于是在关骓野困惑的视线下，程鸢笑容可掬地把山令交到他手中，然后说道：
“关师兄，这座山峰以后就是你的了，为它命名吧。”
说出这话时，程鸢很有一种霸道公主包养面首的五陵豪气。
而闻言，一路稀里糊涂地跟她来到这里的关骓野满脸愕然。
他怔愣了好一会，依旧是难以确信地眨了眨眼，接着眉心微蹙，再次向程鸢获取肯定：
“……我的？”
程鸢落落大方地颔首：“恩，你收下这枚山令，这座山便是你的。”
“山中每一处皆归你所属，任你使用。只要你不同意，山中大阵会自动开启，拒绝每一位生人来客。”
“关师兄若是想的话，还可以在池塘里养养鱼，坐实渔场主之名。”
听前半句的时候，关骓野的心还随着程鸢飒爽话语而不禁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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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但听到后半句——
他直接被她呛得猛咳嗽。
【哇哇哇傍大款啊！叶师妹最棒！最棒——！！】
【宿主快点收下，以后我们就是有地盘的人了！】
可关骓野没有立刻收下。
等缓过气息，他迟疑地望向她，抿了抿唇，纠结道：“叶师妹……这太贵重。”
程鸢挑眉：“那你要拒绝吗？”
“……”
他……确实无法拒绝。
于是关骓野不再纠结，他终于接过山令，爽声笑道：“那就谢过叶师妹和叶宗主了。”
然而等听到程鸢下一句话，他人又懵了。
“那你先到处转转，收拾收拾，我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
“搬过来……？”
“我当然要一起住啊。”
程鸢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问他：“怎么？关师兄是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吗？”
“不、不是！只是这一起同住有损叶师妹名誉……”
程鸢：“你要不要去灵无内网上看看现在是怎么传的？”
回想起不久前她那在灵无宗创历史的公开示爱，关骓野不必上网去看，都能想象到现在灵无内网上是怎么一番空前盛况。
关骓野不做声，系统以为他要同意，于是赶紧劝他。
【宿主你不可以妥协啊！！叶语笑就是想跟你结契，一旦结契你就被她绑定啦，以后还怎么去攻略别人啊？！】
然而下一秒立马听她说道：
“关师兄你且放心，我们只是男女私情，绝对上升不到谈婚论嫁。”
“到时你我分道扬镳，便是一刀两断，你娶你的美娇娘，我嫁我的好儿郎，绝不会有任何瓜葛牵连。”
“……”
她这般人间清醒，关骓野理应要开心的。
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在胸腔流淌的滚烫热血好像一瞬间……全冷却了。
52
第52章
◎代嫁替身想被攻略的第十六天◎
抛下一脸脆弱受伤的关骓野,程鸢转头走了三趟，把东西全搬过来了。
她自己的东西倒是不多，主要是搬书累得够呛。
眼睁睁看着她把珍贵的书籍一股脑全倾倒在地上，关骓野的眼皮无声地跳了好几下,是很努力才压下了想要说她的冲动。
程鸢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便去跑了最后一趟。
第三趟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地上的书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可关骓野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往这边瞟,那像是恨不得当即悬梁刺股、埋首苦读，是靠意志力才强硬忍下冲动。
回想起他那本被翻得发黄破旧的低级心法,程鸢可以理解他内心的挣扎煎熬。
毕竟当下在她脚边的这些功法,别说是宗门外门弟子，就连内门弟子想要看也要费一些功夫。
“关师兄来帮我一起整理吧。”程鸢笑眼弯弯地望向他，“本来这些书也是为了你才搬过来的。”
他应“好”时的声音竟有点颤抖。
一边把书籍分门别类地放上书架的时候，程鸢也在一边对着身旁眼睛没办法从书页上移开的关骓野说：
“只要不进行拓印外传,这些书关师兄要是想看，可以随便看。”
“要是看完了、不够看，你想看什么，到时候我再去搬点新书回来给你。”
“这些都是我灵无宗门内的正统功法心得，属于名门正道,可以放心参阅学习。”
说到这里,程鸢的话音顿了顿，收拾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察觉到她突然停下，关骓野侧首望来。
他是第一次看见她用这么认真的神色、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关师兄,那些歪门邪道是绝对不能碰的,即便它看起来有多无害,获取修为有多轻易,可只要碰了，终有一日会遭到反噬。”
程鸢是想警醒他。
可她这个身份却似乎不适合对别人一本正经的说教。
当听到她这么说，关骓野的眼眸阴暗了一瞬，那一瞬间从眼底深处涌现出来的苦涩无奈，还带着丝丝嫉妒，像在看着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在用高等世界的价值观，劝教生活在地底的奴隶贱民。
那刹那间的阴暗快得像是幻觉。
程鸢只眨了下眼睛，关骓野的嘴边仅剩下温驯笑容，应了声知道了。
然而，当隔日听到系统还生龙活虎地哇哇乱叫，程鸢便知晓他只是“知道了”，而不是“我听你的，我跟你说的做”。
……
关骓野不肯放弃攻略任务目标这条歪门邪道，也不肯放过眼前的机会。
一听程鸢说他可以随便尽情地看那些书，他开始不分昼夜地潜心修炼，像是生怕她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似的。
关骓野一心好学上进，程鸢乐见其成，哪怕被他忘在一边也不恼火。
但系统发现他这三天竟是连半个支线任务都没去做，完全坐不住了，一见有机会就在他脑子里吹枕边风。
【老老实实修炼怎么比得上做任务快！宿主别听她的！起来啦，我们去做支线任务啦！】
【呜哇哇哇哇哇我不喜欢叶语笑了……宿主求求你起来吧！你的攻略目标就在你旁边啊，求求你去攻略她吧！！】
听系统气得乱叫大哭，便是程鸢每日的乐子。
偶尔闲了，她也会逗逗那个一心修炼的家伙。
“关师兄……关师兄……”程鸢嘴边一边呢喃着这三个字，一边摇头晃脑，“人人都这么叫你，总显得我不够特别。”
忽而，她眼睛一亮，兴冲冲地问他：“我叫你关宝贝好不好？还是我的心肝小宝贝比较好？”
正在喝水的关骓野差点被程鸢这句话说得当场驾鹤西去。
……
如果不提攻略者和攻略目标这层关系，不提程鸢前往魔都、嫁给魔尊在即，当下这木屋外溪水声潺潺，屋内香烟袅袅，男子坐在案后读书，女子伏在案上偷懒——
确实是一副隐居山野的神仙眷侣的画卷。
关骓野的喉咙被水呛得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缓过气息，泪眼迷蒙地瞥见正趴在案上、看着他窃笑的程鸢，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因此做出为难表情。
“叶师妹不如再考虑考虑……”
他看到她眼睛望天，又眨了眨眼，似在努力思考。
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唇边笑容比春光更明媚。
“骓野。”
“我就这么叫你好不好？”
她声音清亮，叫他名字的时候好像叫进了他的心里。
于是平日里总是忽略了的心跳声，在这一刻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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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骓野顿时耳朵发热，不由垂下眼眸，应了声好。
打那以后程鸢时不时这么叫他。
不管说什么话，前边或者后边总要挂上一个“骓野”，像是想看到他窘迫模样。
她用狗尾巴草戳他手背时——
“骓野，痒不痒？”
又偶尔故意把他正在看的那页给翻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别总是看书了，或多或少也看我一眼，好不好？骓野？”
……
“骓野……骓野……”
她本来只是摇头摆脑地叫他名字，见他不做声，于是扁嘴埋怨了声：
“你干嘛不理我？”
他以为她真的生气。
可等他看过去，却是迎来她笑眼弯弯的一句——
“关骓野，我喜欢你。”
“……”
如果说这些他都还能扛住，那么今天夜里看着手掌懒洋洋撑在脑后、侧躺在他塌上的程鸢，因为他在无意间说了句“总觉得我们像是赴京赶考的书生和路上遇到的狐狸精”，便特地用变幻术变成狐妖，长出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考验。
“……”
看白日里程鸢抿嘴偷笑，明显像是在打坏主意的时候，他就应该要想到了。
否则此时此刻也不至于因为她一个眼神都心猿意马。
“小书生赴京赶考多辛苦，不如就留在这里，日日与我作伴，一晌贪欢不好吗？”
53
第53章
◎代嫁替身想被攻略的第十七天◎
程鸢算是可以理解话本里的恶霸为什么总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了。
因为真的很有趣。
尤其关骓野的脸长得这般清俊好看,面皮又薄，经不起调侃。
以至于她每次出手，必有回响。
到了最后，他越是失态陷入窘境、不知所措,她便越是收不了手,于是总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关骓野好像因此形成了条件反射。
每每只要她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往他的身边一坐，他的心脏便会猛地跳上一下。
程鸢知道这时是他最小心警惕的时候。
所以她总会安静乖巧地坐在那里,也跟着装模作样地看书，一声不响。
直到他放下戒心,忘了她的存在——
再果断出手。
“关骓野,我喜欢你。”
……
他好像没有听见。
程鸢最初以为是他强作镇定，装斯文冷静，可竖起耳朵聆听他心声，才发现全是功法口诀。
她不气,但也会假装跟他怄气。
于是当即就把上下倒转了的书合上丢在一边，有时是双臂环胸，眼睛眯起，直勾勾地盯着他，好长时间才眨一下眼皮。
有时干脆直接趴在案上,下巴枕着手臂,眼睛向上看他，不声不响。
关骓野不会立刻因此注意到她。
他往往是卡在通悟的时候一个分神，才留意到她的视线。
注意到的瞬间好像被用针刺了一下。
明明一瞬慌乱,还想骗她自己没有注意到,故作从容,若无其事。
【……糟糕,叶师妹为什么要盯着我看？是不是我一直没搭理她，所以生气了？】
【怎么办？要不要哄哄她？】
【若是我说两句好听的话，她会不会高兴一点？】
【要是实在不行，要、要不然我就……】
程鸢优哉游哉地看他耳后慢慢变红，看他假装在不经意间转了下头，用发丝遮掩发热耳朵，一分一秒都过得如坐针毡。
等在无声中捉弄够了他，她噗嗤一下的笑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然后腾出一只手把案边的瓷碟推到他的跟前，看似不再为难他地问了句：
“骓野，这是我刚从山下买回来的如意糕，你要不要吃？”
她的解围让他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没得选择，只能说好。
但看见他伸手，程鸢直接拍掉他的手背，迎着他惶恐视线，笑得没心没肺，捉弄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想喂你，可不可以？”
她看到他喉结滚动一下，之后点了下头。
程鸢：“那你坐好，然后张嘴。”
他挺直腰杆坐在那里的时候如芒刺背。
程鸢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捏着如意糕送到他嘴边，看到他脸红发热，只是不由想起了一个月前他受伤，她给他喂药的时候。
不禁顿时惋惜起这是一碟如意糕，不是一碗莲子羹，不能再重温一遍用勺子压在他舌上时的……好像也不是不能？
为什么非得是勺子呢？
想到这里，程鸢抿了抿唇，藏起促狭的笑。
注意到她一动不动，依然身体前倾，手撑在案上，像只猫一样，他困惑地投来视线。
抓住他看过来的瞬间，程鸢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边露出甜笑，一字一句道：
“骓野，我喜欢你。”
趁他一瞬晃神，程鸢扑了过去。
……
程鸢本来是想趁势将关骓野扑倒。
结果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在她扑过去时候便伸手拦腰抱住，于是扑人不成，反倒变成投怀送抱，人直接坐进了他怀里。
她的好师兄显然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君子。
程鸢抬起双臂圈住他脖颈的时候，当察觉到他身体一瞬紧绷，如临大敌，她只想哈哈大笑。
笑声一下从嘴边溢出，程鸢赶紧闭上嘴，但求笑得不要那么嚣张狂妄。
可即便放轻了声音，含笑的声色自带上挑语调，捉弄他的意思更强烈了。
“关师兄好像……有点紧张？”
关骓野轻咳两声。
平复过后，当察觉到程鸢的距离与他极近，近到连她说话时的鼻息都拂在了他的脸侧，顿时只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即便隔了层衣物都开始变得僵硬，连带着声音都有微微颤意。
他反问她：“似乎……不止一点？”
四下忽然安静下来。
连窗外溪水潺鸣都弱了三分。
关骓野的心声也听不见了。
像是在这一刻，他确实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在想。
程鸢不由失笑。
要攻略别人的是他，现在攻略目标主动送上门来，不知所措的也是他。
这家伙也就只会表面装腔作势，一到困难任务、实际操作，次次都是她在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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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这么想着，于是程鸢再开口时，语气总有点斗气意思。
“既然不止一点，那关师兄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事情……来缓解一下紧张情绪？”
程鸢感觉按在她腰上的手好像忽然收紧了几分。
正以为他终于上道，却听耳边又是响起两声轻咳，之后接上他满是苦笑的一句：
“叶师妹……我现在觉得自己像是要赴京赶考贫苦书生，正寒窗苦读，突然被从仙山上下来的狐狸精纠缠，现在不但连书读不成，人也快要保不住了。”
听他这么说，程鸢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她坐在他怀中，又笑得太过猖狂，连遮住他耳朵的发丝都被摇乱，于是绯红的耳朵又露了出来。
程鸢看了一眼，顿时萌生出邪念，就想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咬出血。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由心而生贪欲冲动顺着热血流到身体四处，好似随时会动手下口。
而这时，关骓野忽然侧过脸来看她，认真仔细打量了会，突然冒出无比真诚的一句：
“叶师妹，你现在真的很像……掂量着要怎么把我心脏挖出来吃掉的狐狸精。”
程鸢忍住笑，故作冷酷扬眉问他：“我如果真要吃，你不给吗？”
仿佛真的代入了书生和狐狸精的角色，关骓野仔细思考了会，最后摇了摇头，像是不得不妥协道：
“叶师妹说要吃，那当然是要给的。”
听到他言辞中的苦涩和不情愿，程鸢不满意了。
“总会让你心甘情愿把心掏出来给我的。”
接着她嘴里开始嘟囔起：
“书生和狐狸精……”
“狐狸精……”
之后真就像一只会仙术妖法的狐狸精，关骓野只是眨了下眼，便发现怀中忽然一空，程鸢背手站在他的跟前，原地只剩下冰冷空气往他怀里钻。
“关师兄且专心读书，师妹就不打扰你了。”
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之后又极快垂下眼皮，抿嘴偷笑，关骓野只是不禁觉得她笑起来倒真是和狐狸一样，眼睛弯弯的。
连动作也像。
他才分了下神，她便呲溜一下溜走了，比真狐狸跑得还快。
关骓野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但他该要多想的。
人往往都是因为没有准备，所以到最后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54
第54章
◎代嫁替身想被攻略的第十八天◎
但凡白天时候的关骓野多想那么一下,夜晚的他在再见到程鸢时也不至于如此错愕慌乱。
自从她说不再打扰他读书后，人真的不见了踪影，连着整整一个下午到晚上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本以为她是回去或跑到山下去了，因此确实没有想到——
她居然在他的床榻上等他。
“……”
关骓野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程鸢看去。
那条从她骶骨后边长出来大尾巴毛绒绒的,看起来就柔软很有手感,此时还一摇一摆的,吸睛无比。
而偏偏不止是长了狐狸的耳朵和尾巴，她连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出种狐媚感。
所以他的叶师妹这是……真变成狐狸精了？
关骓野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便见程鸢改躺作趴，手支着下巴,神色妖媚轻佻又懒散地看着他,腰下的狐狸尾巴完整地露了出来。
“小书生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难道是怕了不成？”
听到那声“小书生”，关骓野顿悟，瞬间意识到一个下午晚上都不见人的叶师妹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他没有靠近，甚至还往门边倒退半步,那样子像是想夺门而逃，却发现门被仙法早早锁上，于是才不得已地转身，重新面对床上狐妖。
他苦笑着作揖求饶：
“我只是一介贫苦书生，日日寒窗苦读,被四书五经榨干了血肉,身上早就没什么精气了，仙女不如去找别人？山下随便挑一个樵夫，大概都比我有力气能耐。”
程鸢很难不被他逗笑。
像是要维持人设,她笑得比平日内敛,而捂嘴垂眸轻笑时也比平日更摄人心魄。
尤其瞪他的那一眼,嘴边又是一口一个只喜欢他,把人勾得心痒痒。
“我不喜欢那些樵夫，浑身臭汗的。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书生。”
话落，她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嘛，怎么离我越来越远了？是不是要我请你过来？”
一道白光紧接着飞向了他。
程鸢是真用了术法，而关骓野没有反抗，果真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一边被迫步步往她的方向走去，一边佯装着急拒绝。
“仙女……这真的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风花雪月本就是人间常事。”她挑了下眉，自信打包票：“你放心，我倒是很喜欢你，不会吸太多精气，不会影响你。”
结果关骓野面上为难惆怅之意不改。
“就怕仙女热血蒙头，一时冲动，控制不好分寸……”
程鸢差点要破功放声大笑。
正好人这时已经到她跟前，便撤下术法，她坐起身后牵住他手的时候，像是小狐狸在向人类讨吃的。
“总不会让你死在床上。”
见小书生皱着眉，还想说什么，程鸢表情一凛，忽而横眉冷目：“你还想要说什么？你如果说你已经有意中人了，要为她守身如玉，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她，让你们好在地府做对鬼鸳鸯。”
放完狠话，接着又是温言软语。
“小书生赴京赶考多辛苦，不如留在这里，日日与我作伴，一晌贪欢不好吗？”
她牵住他的手开始慢慢向上，指尖滑进他的袖口，指腹轻轻按在他脉搏时，关骓野的心猛跳了下。
他摇头道：“别再说了……”
“太心动了，都快要没法拒绝了。”
最后苦笑着向她认输：“叶师妹，我演不下去了，这谁能拒绝你？”
这回程鸢终于破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在他榻上打滚的时候，关骓野的眼睛倒是没有离开过她的狐狸耳朵和尾巴。
他知道这是变幻术，却从未见过有人能把变幻术用得这般出神入化，以假乱真。
于是等程鸢笑消停了，不禁问了句：“那尾巴和耳朵都是真的？”
闻言程鸢故意摇了摇身后的大尾巴，似笑非笑的样子，比爪子还要抓人。
“你摸摸不就都知道了吗？”
“怎么样？想摸吗？”
关骓野看起来是当然想的，他颔首后直接坐在了床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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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伸出手，手腕被程鸢捉住。
她唇边的笑暧昧不明。
“你要是摸了我的耳朵和尾巴，就得要拿东西来还的。”
直到关骓野点了点头，她才松手。
在他指尖距离长在她头顶的狐狸耳朵还有一寸之际，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叶师妹，我真的摸了？”
程鸢本就因为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而有点紧张，被他这么一问，结果更加紧张了。
一个眼神瞪过去，只看到后者笑得人畜无害的脸。
“你要摸就快点……”
他恩了声后，两手终于落到了那双耳朵上。
一上手，关骓野便知道狐狸耳朵不是变出来的摆件。
外耳是黑色的短毛，内耳的毛则是白色的，长一些，按上去很柔软。
变出来的耳朵也连了血管，摸上去是温热的，还随着心脏的起伏而一跳一跳的。
他的手掌摩挲着外耳，指腹则在内耳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像是每个让他好奇的地方全都不想放过。
突然发现程鸢双手捂脸。
关骓野挑了下眉，明知故问：“叶师妹，怎么了吗？”
闷闷的一声“没事”从程鸢的指缝间钻了出来。
既然当事人都说没事了，关骓野自然是当她真的没事了。
于是松开她的狐狸耳朵后紧接着是一句：“那我现在要摸你的狐狸尾巴了。”
他听到她的呼吸声突然就断掉了，但不妨碍他的视线向她的尾巴扫去。
毛茸茸的大尾巴也是和外耳一样的颜色，黑得发亮，乍一眼看上去以为毛会很扎手，结果真的抓住时，意外的柔软又顺手。
就很喜欢。
尤其当他抓住她尾巴瞬间，从她指缝间溜出来的那声低哼，他更是有种报复了当初被程鸢喂药，舌头被勺子压住时的痛快。
他停下来故意问他：“叶师妹是不是不喜欢我碰尾巴？”
程鸢依然捂着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听声音却是罕见地带了点点哭腔。
“……没有，但你别这么磨磨蹭蹭，一直抓着。”
关骓野不是叛逆的人。
于是很快松了松手，大掌直接抓住狐狸尾巴靠近根部的位置，往尾部顺去。
一次……两次……周而复始。
程鸢终于忍不住把双手从脸上撤下，问他：“……你够了没有？”
迎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关骓野坦率回答：“不够。”
他以前从来没有主动去抚摸过小动物，从来不知原来他们的毛发是这种触感，如今突然接触，瞬间就上了瘾，实在松不开手。
“好柔软。”
“跟真的一样……”
而看到程鸢冷不丁动了下的狐狸耳朵，关骓野心中突然开始好奇。
人类有耳朵，他大致能想象到被摸耳朵时的感觉，但尾巴不是天生的……也不知道叶师妹被他摸尾巴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
好想知道。
也不知道直接问的话，叶师妹会不会告诉他。
然而别说是告诉了，就在他分心思考的时候，程鸢忽然把毛茸茸的黑色大尾巴抢了回来，之后眼见着想要跳窗逃跑。
刚刚关骓野中了程鸢的术法不反抗，是存心让她，实际上，她倒没这么容易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跑掉。
于是程鸢连床都还没有能跳下去，身后的尾巴便被一把揪住，直接被留在了原地。
尾巴是真的从骶骨后面长出来的，冷不防被这么一拽，当然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