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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每到夏天里,霍青总是会给霍文的屋子里提前先烧点驱蚊的草叶子,像是艾草,薄荷,荆芥等等,混在一起,虽然烧完屋里味道大,但总比受蝇虫滋扰的好。
江云苓提着土陶罐往屋子的方向走。
往常这个时候都能听到霍文在屋里读书的声音,今日却安静得很。
江云苓没想太多,在外头敲了下门:“小文,我来给你添点水,先喝点儿再接着念。”而后便推门进了屋子。
然而一进去,却见霍文正有些慌慌张张的把往一堆书纸往桌子上掩,明显是在藏什么东西的模样,一张脸也有些红的看了过来,结结巴巴道:“苓哥哥,你,你来了。”
见状,江云苓顿了一下。
霍文今年也有十二了,这个年纪在江云苓看来虽说还是个孩子,但其实不算小了,有些小秘密是正常的。
江云苓一开始没打算问,然而随着他越走近,却越能闻到屋里除了烧完驱蚊的草药之外,还藏着一点儿别的,像是跌打药酒的味道。
味道很淡,夹杂在青草叶子里几乎闻不出来,但架不住江云苓从小就是在医馆长大的,对这些味道敏感得很。
江云苓皱了皱眉。
要是一般的什么也就算了,就怕霍文是不知道哪里伤着了,又不好意思说。
他的身子本就不如一般人强壮,如今才养的好了一些,要是哪里伤着了还瞒着不说,等后头发现了可能就麻烦了。
于是,江云苓将陶罐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人走了过去,眼神在他身上四下打量了几眼,问道:“怎么了,小文,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霍文抿了抿唇,一张脸更红了,右手往身后藏着,摇头道:“没,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副模样,江云苓哪里还能看不出去,于是径直走过去,将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却见霍文右手的手心有些红肿,上头还有几条未消的红印子。
江云苓有些惊讶:“怎么了,这是?”
见实在瞒不过去,霍文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才终于道了出来,原来是今日在私塾里,周夫子点中他回答问题,因策问没答好,这才被夫子用戒尺打了手心。
他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让哥哥和哥么知道,可手心又有些疼,所以才偷偷找了些药酒擦。
闻言,江云苓有些哭笑不得。
便是再勤奋,天资再高的学生在学业上偶尔也有跟不上的时候,考功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好些人考了一辈子都还是童生,还在挨夫子的训呢。
霍文如今才几岁,偶尔挨挨夫子的训斥,用戒尺打了手心,实在是很正常的事儿。
偏偏霍文本来就比一般同龄的孩子心思重,挨一次训,只怕在其他学子的面前丢了面子还是小事,心里觉得愧对家里哥哥和他才是要紧的,只瞧他如今耷拉着眉眼,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便知道了。
于是,江云苓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他藏在书底下的药瓶给翻了出来,仔细给他的右手上了一遍药,又温声细语的宽慰了他一阵,让他实在不必将自己逼得那样急,见他情绪好些了,这才离去的。
夜里,江云苓同霍青提起此事,霍青听后也有些无奈,可他同样也没什么好法子。
霍青如何不知道弟弟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就想替家里做点什么呢。
除非霍文明年能顺利考上童生,不然这口气还真就泄不出来,这事儿,任由谁去说都没用。
再说了,在私塾里跟着夫子念书,偶尔一次半次被打了手心,那都是很正常的。
若是连这都想不开,将来他若是真成功考上了童生,以后还有秀才,举人,路还长的很,还怎么考,让他有些适当的动力也好。
江云苓听了觉得也是,而后他又问起那周夫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得知周夫子除了为人也比较严肃刻板之外,其余方面还是可以的,也不是那等捧高踩低,疾言厉色,随意拿学生出气的人,他便也就放心了。
这年头,读书不易,科举能出头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听霍青说他们附近几个村的人这几年加起来,也就出了周夫子这么一个秀才。
就是这周夫子年纪大了一些,考中秀才也是好些年之前的事儿了,学识自然也不比那些年轻的还在县学里治学的年轻秀才们,但教像霍文这些连童考都还未过的学生还是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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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有余了。
城里当然也有别的私塾,但去城里念书,束侑更高不说,也很难进,对于农户人家来说就更难了。
话是这样说,江云苓还是觉着一个好的夫子对学生的学业上的帮助也不小,他心里只记着这个事儿,以后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在城里给霍文多打听打听。
夫夫俩又说了会儿的话,这才彻底睡下。
————
第二天。
晨起,山里的露水还未干,雨水洗刷过的山林间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腥味,连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江云苓一只手提着竹筐,另一只手里则拿着根长长的竹竿子,从屋里出来以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觉得神清气爽的。
霍青正在要套骡车去城里卖肉,见了也准备出发去山里的江云苓,笑了下,道:“这就准备上山去了?”
江云苓正在竹筐底部铺软草。
知了猴退下来的蝉衣又轻又脆,若是就这么放在竹筐里走一路,很容易便碰碎了,得垫层软草护着。
闻言,他点了点头:“昨天和长宁说好了的,趁这会儿天还不热,山里水汽足,蝉蜕也好捡一些。”
同知了猴拿来吃不同,蝉蜕可是一味正经的药材,能疏风下火,还能用来治皮肤痒,每年知了猴出来的时候也是医馆开始会收蝉蜕的时候,价钱还不低。
前些日子知了猴还没出来时江云苓就已经去白大夫那儿问过了,白大夫道蝉蜕的价钱按照品相来收。
壳身完整,翅膀,足须齐全的,算上等蝉蜕,一两就能卖十文钱,若是壳身有轻微残缺,如翅膀,或是足须仅仅缺了一小部分的,属于中等,一两六文,而蝉蜕破损较多,颜色深暗的那些属于下等,一两只能卖个三文钱。
别看按两收好像挺贵的,然而蜕了壳的蝉衣轻飘飘的,不像活的知了猴那样压秤,要凑够一斤可得捡不少去。
但再少也是个进账啊。
会动会怕的知了猴江云苓怕,然而知了猴退下来的蝉衣江云苓便没那么怕了,于是便想着趁着大家伙儿都去捉知了猴的时候,他上山捡蝉蜕去,还喊上了霍长宁一起。
能赚钱的事儿,霍长宁自是欣然答应了。
捡蝉蜕和捉知了猴不同,捉知了猴得趁着傍晚到夜里这段时间,那个时候正是知了猴从地里冒出来往树上爬的时候,若是经了一夜,知了猴褪光了壳,便爬到树上变成成蝉了。
成蝉一般是没有人会寻来吃的,口感粗糙,就是用油炸过也很难嚼烂,味道也不好。
好些人捉了知了猴回家以后,为了防着它们蜕壳,还会打盆水,把捉来的知了猴泡在水里。
而捡蝉蜕却是要在白天的时候去,夜里知了猴退了壳,蝉蜕便挂在树枝和草叶之间,白天光线好,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尤其早上露水没干的时候,蝉蜕会黏在草叶和大树的枝干上,好看也好捡。
霍青知道江云苓要和霍长宁上山去捡蝉蜕,于是点了点头,又叮嘱了道:“成,注意安全,雨后山里路滑,可别摔了。”
“知道了。”江云苓笑着应下。
刚垫好竹筐,门外也传来霍长宁爽朗的声音:“苓哥哥,我来啦!”
“欸,来了!”于是江云苓也背起竹筐应了一声。
夫夫前后脚出的门,一个赶着车往城里去,另一个则背着竹筐往山上去了。
————
清晨的山林里带着些露水的湿凉感,脚踩上去,泥土松软,但好在还不至于泥泞。
每年从村里往山上跑去捉知了猴的人不少,但却架不住山里的知了猴更多。
即便被那么人多人守着,仍是有不少知了猴成功从土里爬到了树上,褪了壳,成了成蝉的。
如今天还早呢,虽说前些日子割完了麦,地里的水稻也都下秧了,但农活儿还是繁重的。
除草,下肥,还有种下的豆子杂粮等等也要瞧着日子浇水,日日不得空,因而白日里得闲上山的人反而少了。
没人争抢,于是江云苓和霍长宁一路走,一路或低头或仰头往树上和草丛里找。
没一会儿便在树梢和草叶里发现了不少挂着的蝉蜕,尤其是桑树,杨树,柳树,还有榆树的附近最多了。
金色的外壳还保留着知了猴爬出来时的模样,连翅膀和足须的形状都清晰可见,远远看去,倒真和知了猴差不多了。
又捡起一个挂在树干上飘飘摇摇的蝉蜕放进竹筐了,霍长宁看着没多久就铺满了篮子底层的蝉蜕,笑的合不拢嘴:“才这么一会儿呢,就装了这么多了,一会儿回家,娘一看,指定高兴。”
话落,他又转头去看江云苓:“苓哥哥,你那儿捡了多少?”
因医馆里收这东西,蝉蜕也是有人捡的,只是一般很少一大早就来,要么是下午,等家里的活儿都忙完了,要么就是夜里捉知了猴的时候看见了就顺手捡几个。
霍长宁往年也跟着家里人上山去捡,但从来没捡到那么多过。
那头,江云苓正举着长竹竿往树顶上探。
因一眼看去找到了不少蝉蜕,那些品相太差的,一眼看去整个蝉蜕缺了一半的,他俩便没要,只专门捡那些品相中等以上的。
而要找白大夫所说的那种翅膀,身体,足须都完成的蝉蜕,通常都在树顶上,幼虫爬到很高才蜕壳的,才有品相那么完好的。
江云苓眼尖,抬眼看见树顶的枝干上扒了一个,想用长竹竿小心的戳下来。
竹竿的一头绑着一个弯弯的小铁钩,正是用来在这种时候将蝉蜕给钩下来的。
然而他探了半天,因位置太高了,够了半天始终没钩中,手举着竹竿都举累了。
要是有相公在就好了。
江云苓一边想,一边忍不住把手放下来揉了揉。
霍长宁一回身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笑着走了过来,道:“苓哥哥,我来帮你。”
两个小哥儿一个在底下帮着看,一个踮着脚,举着竹竿在树枝间戳着,还要担心力气大了,把蝉蜕给打坏了。
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终于给弄下来一个,不过好在,这个蝉蜕的品相确实很不错。
翅膀,身体完整,连腿上的六根细细的足肢都能看出蜕壳时微蜷的样子,是他上山以来捡到的最完整的一个蝉蜕了。
可算是没有白费那么多功夫,江云苓笑了下,动作轻柔的将蝉蜕放进竹筐里。
两个小哥儿一边找蝉蜕,一边聊天。
江云苓笑道:“长宁,今年你家靠着这知了猴,能赚不少钱吧?我昨儿还听相公说呢,大伯娘托他去城里帮着卖的知了猴,一斤多卖了有四十多文。”
霍青他们虽然自己没有去捉知了猴,却在帮大伯娘家卖着,也算是夏日里肉摊子的一口新鲜的吃食吧。
有他看着摊子,大伯娘家也不用再多出一份摊位市金,还能多腾出点儿时间干活呢,一举两得。
闻言,霍长宁也点了点头,笑道:“是,今年的价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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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的,卖了不少钱。我娘一高兴,昨天夜里还炒了一碟知了猴叫家里人尝尝鲜呢,干干脆脆的,又鲜嫩,可好吃了。”
大伯家今年正想买块地,于是一家子都勤奋的很。
夜里,霍铁山和霍启一块去山上抓知了猴,白天霍长宁又和江云苓来山上捡蝉蜕,两边赚钱不耽误。
虽说每次一斤两斤的卖着,看着进账不多,但距离知了猴没了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每天攒一点就多了。
————
后头又攒了好些天,等知了猴的时令彻底过去了,江云苓和霍长宁这才一起将拾回来的蝉蜕背到城里医馆里去卖。
因这回是攒了大半个月才一起拿到集子上卖的,两个人攒下的蝉蜕都不少,其中中品最多,光是江云苓一个人就有二斤多,下品几乎没有,而完整的上品也没多少,加起来一斤还不到,于是卖蝉蜕得了二百一十多文。
加上他之前在山里挖来的一些草药,有贵的也有便宜的,这次卖药卖的钱多,加起来一下得了六百七十多文。
霍长宁卖蝉蜕卖的虽然没有江云苓那么多,但也得了一百八十多文,算是比不错的进项了。
得了那么多钱,两个小个哥儿都很高兴。
同白大夫道了谢,江云苓正要走的时候,偶然间却听见白大夫同一个病人诊脉,喊阿苏到后院去包一点红曲米来。
闻言,江云苓眉心一动,喊住了阿苏。
“阿苏,你们医馆里还有卖红曲米的?”
第53章 第 53 章 数钱
傍晚时分, 天边挂着几缕红霞,夕阳如咸蛋黄一般,落在山头。
牛车坐了一路有些颠, 于是进村以后,霍文谢过那赶着牛车送他回来的汉子以后,便干脆自己下来走一走。
正是黄昏,村里到处炊烟袅袅, 劳作了一天的汉子们正扛着锄头从田里准备回家吃饭,有孩子牵着甩着吃完了草的驴, 蹦蹦跳跳的从他面前走过。
霍文笑着一一同他们打过招呼,再往前走几步, 他便也看见了那缕从自家屋顶飘出来的炊烟。
到家了。
霍文笑了一下, 推开屋门。
“我回来了。”
傍晚时有风, 天气总算没那么热了, 霍青正坐在院里的一块木墩子上用磨刀石磨他那些杀猪的家伙, 闻言抬起头看了过来:“回来了?”
“嗯。”霍文应了一声, 又听自家大哥笑着说道:“回来的刚好, 你苓哥哥晚饭估摸着也快好了,你放下书袋, 洗个手,一会儿去帮你苓哥哥端饭。”
“好。”霍文点了点头,进了堂屋时又正好碰见江云苓端着一盆面从灶房里出来,见了他也笑了:“小文回来了, 这是闻着味儿回来的吧, 我饭刚刚做好呢。今晚吃臊子面,你洗洗手,一会喊上你大哥开饭了。”
足有手指宽的面条上染着一层鲜亮的油光, 上头浇了一大勺热腾腾的臊子,黄瓜,胡萝卜,木耳和切的碎碎的肉丁混在一起,色彩分明,光是这么看着便勾的人食指大动。
霍文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忙点头应了一声,只觉得肚子一下就饿了。
然而转过身以后,他却又抿了抿唇,止不住露出个浅浅的笑来。
真好,一家子还跟平时一样,大哥和苓哥哥谁也没有特地来安慰他。
前几日他在私塾里,因策问没答好,被周夫子用戒尺打了几下手心,回来以后手心实在是疼,于是偷偷的想找了些药酒来擦,没想到却被苓哥哥发现了。
被苓哥哥发现了的那一刻,他心里确实是觉得羞耻极了,又难堪又愧疚。
然而过了两天,心里那阵子憋闷过了以后,他回头再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矫情过头了。
学堂里挨了两下先生的戒尺,只能说明他学问没做好,往后再更努力些就是了,谁没有这样的时候呢,他却将这事儿看的那么重,遮遮掩掩的,被发现以后还差点就要哭出来。
于是,等情绪散尽,他又为自己前些日子的别扭而觉得脸红不好意思起来。
挨了夫子打的这事儿苓哥哥一定会同大哥说,为此,他还悬心了两日,就怕大哥哥或是苓哥哥某一日夜里忽然来找他,安慰他一番,若是这样,他只怕要更不好意思了。
还好,这两日,家里一切如常,哥哥和苓哥哥都知道了,却谁也没有太当个事儿,也没人来找过他。
反而叫他觉得自在许多,于学业上也更努力了,周夫子今日还夸他有进步呢。
松了口气,霍文回屋里放下书袋,笑着出门准备吃晚饭。
今天晚饭吃的是臊子面。
从之前新粮打下来的时候,江云苓就一直说要给兄弟俩好好做顿面条吃,然而之后却一直因各种事没做成,一直到了今晚,这顿臊子面才总算安排上了。
臊子面一般都是带着汤水的热面,然而想着如今天气太热了,再吃碗热腾腾的面条只怕人更热了,于是江云苓就换了种做法,臊子还是那些臊子,只不过做成了凉面。
擀好的面条先用热水焯一遍,再泡在沁凉的井水里浸一会儿。
黄瓜、胡萝卜、木耳、还有土豆切成丁,在油锅里用热油炝一遍锅,然后捞起来放在一遍备着。
按理说做臊子面,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是最好的,煎出来的肥油又香又润,可一头猪身上的五花肉也就那么四五十斤,都是紧俏货,价钱也比瘦肉贵一些,自然都拿去卖了,所以霍青给家里留的肉一般都是瘦肉。
不过瘦肉吃着也是香的,江云苓将一块瘦肉洗干净了,切成细细的肉丁。锅里下一把姜葱末和辣子,跟肉丁一起翻炒一遍,再加盐、酱油和一小勺子醋。很快,锅里肉丁的香味就飘出来了,酸酸辣辣的,闻着就觉得开胃,快起锅时再往锅的边缘淋上一圈黄酒。
“滋啦”一声,酒气蒸腾而起,声音惊的院外的麻雀扑棱飞起。
酒香伴着肉香,臊子的味道又香又醇厚,再和炝好的菜码子一起,盖在面条上,最后再浇上一勺热辣辣的热油。
油点子瞬间“噼啪”作响,上头的菜码子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因一盆臊子面里,肉,青菜和面条都齐了,江云苓也就没再做别的菜了。
面一端上来,江云苓用筷子将上头的臊子和菜码子都拌开拌匀了,然后给每个人都盛了一大碗。
这回新面的面粉还是家里大马骡牵回来以后,江云苓牵着它去祠堂的石磨里磨的。有灰灰在,新磨出来的这一缸子面粉磨得是又细腻又均匀,做出来的面条吃着自然也是爽滑劲道,还带着股麦面的面香。
臊子拌的也均匀,用筷子一夹,每一筷都能夹到大颗饱满的肉丁,混着红红绿绿的菜码子一起。
霍青和霍文看着那一大盆面条早就止不住的流口水,面一分好,两人话不多说,端起碗就开始吸溜起面条来,不多时便一大碗下肚,江云苓也觉得味道不错。
一家人吃面条吃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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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霍青盥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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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只见屋里亮着油灯,江云苓正站在炕边整理被子。
这几日天气好,于是白天时江云苓便把两个人夜里睡的被子的被套给拆下来洗了晾在院子里。
夏天日头猛,才晒了一天就干了,这会儿他正要把一床薄棉被装回被套里呢,霍青见了便走过去一起帮忙。
江云苓抓住棉被的两个角抖了抖,想起今天霍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对霍青道:“我瞧着小文的样子,应该是缓过来了。”
他和霍青这两日虽然没说,也没表现出来,但其实暗地里都在留心着霍文呢。见他今日看起来整个人比前两天自然多了,说话也不像前几日那样,有时候别别扭扭的还会脸红。
闻言,霍青也笑了一下,道:“我瞧着也是,估摸着他是想通了。”
小文的性子,虽说有时比一般的孩子别扭一些,但他心里还是相信这个弟弟的,如今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说起来,其实霍文以前更爱钻牛角尖,如今已经算是好了不少了,而这一切,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来自他的夫郎。
想到这儿,霍青忍不住握住江云苓的手细细摩挲了一下,见江云苓的手心指节的地方都起了一层薄茧了,他更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为了家里,辛苦你了,囝囝。”
自打江云苓来了家里以后,不止为他,为这个家做了很多,连小文那边也是时时留着心。成亲以后就更是了,衣裳,鞋袜,帕子,有他一份的也从不会落下霍文那边,一个人操着几分心。
养活小文本该是他的责任,可如今江云苓却默不作声的同他一起背了起来,叫他心里既心疼,又愧疚。
自从上回江云苓的小名被霍青知道以后,他私下里就总爱这么叫他,尤其办那事儿的时候更爱,导致江云苓每每听到这两个字以后便止不住的脸红。
然而听霍青说完后头的话以后,江云苓却又笑了:“都是一家子,客气什么。再说了,跟旁的孩子比,小文已经算是很懂事了。”
这话倒也不假,跟村里一般的皮小子们比,霍文已经算是很听话了,如今身子好些了,家里的活计能干的全都帮着干,从不抱怨也从不偷懒,跟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读书人比,更是强出不知道多少去。
一床被子套好,又将棉被的四角都铺展的均匀平整,夫夫俩又用针把油灯的灯芯拨的亮了些,坐到油灯底开始准备数钱。
自两人成亲以后,也就刚成亲那会儿清点过一次家里的钱财,后来一整个夏天都过的忙忙碌碌的,也没个时间数点一下,只是赚了钱就往钱匣子里装。
于是,两人早就说好了,趁着今天夜里有空,把这些日子赚到的钱好好的归拢归拢。
家里如今有多少家底,也好叫两人心里有个数。
霍青在屋里衣柜的后头底下撬了块砖头下来,专门用来藏钱。
柜子移开,江云苓去把装钱的匣子抱了出来。一入手,木匣子沉甸甸的,于是江云苓也忍不住弯了弯眼。
除了江云苓从嘉陵带过来的那些他自己压箱底的银子以外,成亲以后,两个人赚的银子一直都是放在一块支使的。
昨天江云苓去镇上卖了一趟药材,一下得了六百七十多文,要净是铜板的话也太重了,于是白大夫便称了半两碎银子,剩余的再数了一百七十多个铜板给他。
这会儿,江云苓将这些铜板和银子一起放到了木匣子里。
而霍青那边,因着他每日开摊子做生意,是以他身上散碎的铜板更多。
江云苓之前还特地给他缝了个又大又厚实的钱袋子,这会儿,霍青也把钱袋子里的铜钱都倒了出来。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数不清的铜板不一会儿就在桌上叠起一座座小山,夫夫俩看着,眉眼都止不住的染上了些喜意。
快三个月过去,两人的手里又积攒下不少钱,木匣子里有碎银子,也有碎铜板,但还是铜板更多。
霍青看了眼,对江云苓道:“咱们分开数吧,你数银子,我拿麻绳穿铜板。”
江云苓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分别忙活了起来。
记得两人刚成亲时,霍青手里一共还剩下十三两八钱的银子,而江云苓自己手上则还剩八两。
后来为了买骡子,霍青从江云苓手上借了五两去,买骡子一共花了十二两,于是霍青手里的银子一下就只剩下六两八钱了,这六两里,霍青先还了江云苓三两,自己则剩下的三两八钱。
要么说农户人家很少能一次性咬牙把买牲口付清的呢,这买骡子一次性掏出去十二两,当真是要差不多霍青先前攒下那点家底一次性给掏空了。
好在后来又做了这么三个月的生意,他又赚回来一些。
不过夏天天气热,收回来的猪肉就算卖不完的也存不住,一天下来难免有损耗的。是以夏天时,霍青卖肉赚的也不如平日里那么多。
一个月三十天,他大概只能卖个二十二头猪,而冬天时宰一头猪纯利钱能赚个一百八十文的,到了夏天也只剩下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文。
直到上个月月末,他同城里那户卖卤水的人家谈好了,每日的利钱才稍稍高了一些。
这么算下来,夏天时他卖肉一个月的进项大概在三两银子左右,其中还得留下一两是霍文每个月吃药的开销。
于是这么三个月下来,霍青一共攒下来差不多六两半钱的银子。
因散碎的铜板太多了,木匣子装不下了,所以月中的时候霍青到城里钱庄去兑过一次银子。
钱庄兑银子是要抽成的,一千钱里抽二十文,霍青一共带去四贯半的铜钱,换回来四两四钱银子,再加上之前买骡子剩下的还有他昨个儿去卖药材时添的。
所以木匣子里的银子这会儿加起来一共有八两七钱左右,这里头还得预留出二两银子作为霍青每天去收猪的本钱。
碎银子不算多,于是江云苓没一会儿就数完了,而等他回头去看时,霍青还在那儿费劲的用麻绳穿铜板呢。
桌子上已经放了四串铜钱串儿了,一串铜钱正好是一百文,十串为一贯。
同霍青卖肉赚的钱比,江云苓平日里卖绣品,卖药材等赚的就只是小钱了,百八十枚的铜钱时不时的往木匣子里添,偶尔家里要花钱买些什么东西时也是从他这里拿。
如此一来一去的,只显得家里零散的铜钱更多了。
见霍青串了四串以后钱匣子里的的铜钱却还有不少,于是江云苓没打扰他,自己也拿了根麻绳,帮着串了起来。
烛火微摇,屋子里安静,一时只能听见铜钱碰撞的声音。
桌面上的铜钱串儿越来越多,直到两个人将桌上和木匣子里的钱全部串完了以后一看。
桌子上一共整整齐齐的放了二十六串铜钱,江云苓手里还拿了一串,正好是整的,而霍青手里那一截麻绳上还多出了三十二个铜板来,于是这里加起来一共就是两千七百三十二文,再加上前头那八两七钱的碎银。
他们家如今一共攒下有约摸十一两半钱的银钱了,就算刨除了二两收猪钱,手里能支使的也有九两半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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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钱都归拢清楚以后,江云苓揉了揉脖子,舒了口气,而后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虽然同村里好些人家比,他们如今手里攒下的这点家底儿还不算多,可他们攒钱的这速度同一般农户比起来却是快得很呢。
可见当屠户还是有当屠户的好处的。
霍青还记得之前从夫郎手里借的五两银子还没还清,于是他又从钱匣子里取了两锭一两的小元宝给江云苓,笑道:“给,当时说了,我会还给你的。”
江云苓有些感动,收下了那二两银子,锁到了自己镜台的匣子里。
霍青的心意他收到了,这是他给自己存的压箱底的钱。
而霍青那边,他也同样高兴,这么短的时间便还清了当时从夫郎手里借回来的钱,还能富余那么多,证明他确实是有能力让家里人和夫郎过上好日子的。
以后再赚回来的钱,他就能放心的到城里去给江云苓打根银簪了。
两千多枚铜钱还是太重了,霍青一边把铜钱串放回木匣子里,一边对笑着江云苓道:“过几天我再带两贯半钱去城里换些银子回来,至于剩下的二百三十二文,就留在家里平时开销用,不然这钱匣子重的我都抱不动了。”
江云苓点了点头。
留下二百多文来做家里的日常花销足够了,甚至其实根本用不到那么多。
他们如今吃的米粮都是家里的田地产的,菜是自家菜园子种的,连衣裳都是前些日子刚新做的,可以说吃穿用,都不用花钱,最多也只是平日里给家里添些油盐酱醋,灯油蜡烛,还有他偶尔买买布头和针线的花销罢了。
霍青说钱匣子重的抱不动,江云苓却只盼着家里的钱匣子能早早地装满,再换个大箱子才好呢。
霍青去把钱匣子放回墙角挖开的砖块里,江云苓心里正高兴着,不过说起银钱的事儿,倒叫他想起昨天在白大夫的医院里问的东西来了。
于是,等霍青放好钱回来以后,江云苓便问了一句:“相公,平遥这边的人可爱吃南乳?”
“南乳?那是什么?”别说吃了,南乳这东西,霍青更是听都没听说。
闻言,江云苓眼前一亮,这下更是觉得他这两日在心里琢磨的这个法子可行了。
“南乳是一种嘉陵那边的吃食,其实就是腐乳的一种,只不过南乳做出来是红色的。”江云苓先是对霍青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而后又有些兴冲冲的对他道:“相公,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一头猪,平日里除了下水和猪头之外,猪蹄也卖不好么?我给你想了一个法子。”
他想的法子当然是吃食有关,同南乳更是有很大的干系。
只听江云苓道:“我在嘉陵的时候,我们那儿有种很出名的吃食,叫做南乳猪蹄,做法倒是很不麻烦,食材平遥这边也都有,独独就是缺了一味南乳。”
“南乳我们那儿也叫红腐乳,我来了平遥以后见集子上卖腐乳的倒是有,南乳却从没见人卖过,想来应该也是没人吃过这东西。”
“我想自己在家先试着做一次,你和小文都尝尝,要是都喜欢这个味道的话,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拿到集子上去卖,一来,这也算是口新鲜的吃食,二来还能带动你卖猪蹄子的生意。”
霍青一听这主意便觉得可行。
他家夫郎那一手治弄吃食的本事那绝对是没得说的,连小文这样天生身子瘦弱的都叫他养的长了几斤肉,再加上,有去年他在摊子上卖那嘉陵风味的腊肉的成功在前,他也算是有了几分经验了。
这做吃食,凡事可不就讲求一口新鲜嘛。
江云苓说的这种南乳,嘉陵有,而平遥没有的,那对于平遥这边的人来说就是新鲜的。
白柳县也算是个正经的县城,城里有钱的人家可不少呢,只要东西是好的,就不愁卖不出去。
更要紧的是,这确实也能带动他卖猪蹄的生意,说不定还能赚回来更多的钱。
猪蹄因上头的毛多,也出不了多少肉,要炖烂了更是得费不少柴火,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买个猪蹄回家还不如买斤瘦肉呢,所以价格也低,市价一斤也就八文钱左右。
一般除了要给自己产妇补身子下奶,平日里很少有人会专门买猪蹄回去吃的。
城里的大的酒楼食肆里倒是有专门卖猪蹄的,但人家酒楼大,一天能卖出好多份儿去,猪蹄也能一起炖着,省些柴火。
是以酒楼里卖的蹄肘价钱反而不便宜,一道酱蹄肘往往得花个七十几文。
而他们家如果能做出这个南乳猪蹄,且味道也好的话,拿到集子上去卖,一个猪蹄说不上比他这么直接卖肉能高上一倍,关键就看这菜里的本钱了。
可霍青又想到方才江云苓说平遥这边并没有卖南乳的,于是又问了一句:“可你方才不是说,平遥这边没有卖南乳的吗?”
闻言,江云苓笑了:“相公,做南乳其实不难的,就跟平遥这边做腐乳差不多,以前我在嘉陵的时候自己在家也会做的,唯一重要的是做南乳要在腐乳里头多加一味红曲。”
“红曲差不多可以看成是一种酒酵,也可以用来入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气候不合适,在我们那儿红曲常见得很,平遥这边酒坊却没得卖,但我昨个儿去白大夫那儿卖药材的时候,听见白大夫给病人开,我还问了下阿苏,阿苏说他们医馆里有红曲卖,去买就成。”
“有了红曲,这南乳就好做多了。”
这倒当真是赶上巧了。
见夫郎心里其实差不多都已经盘算好了,又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霍青又怎么会拦着他。
夫夫俩埋头琢磨了一阵,都觉得这事儿可行,于是后决定下来。
江云苓明日便到白大夫那儿去买些红曲回来发南乳,做好了,自家先尝尝味道,再来规划后头的事儿。
第54章 第 54 章 南乳
说好了要去城里买红曲回来发南乳, 于是第二天,江云苓和霍青便一块去了城里。
霍青肉摊子旁边是一个卖菜的摊子,摊主也是一个年轻的汉子, 不过瞧着要比霍青大个几岁,见江云苓又来城里帮霍青一块出摊,还笑着打趣道:“呦,霍屠户这成亲以后就是不一样了, 这些日子常见你家夫郎陪你出摊。”
霍青倒也没不好意思,还朗笑着应了声。见小两口感情那么好, 那卖菜的汉子心里也生出几分感慨来。
这小年轻刚成亲就是好啊,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 那霍夫郎一看也是个贤惠的, 虽说话不算太多, 但每次来城里陪他男人出摊的时候都在一旁替他搓个草绳递个肉的, 时不时还给霍青递个水喝, 看的他都羡慕了。
哪像他啊, 同家里那口子都成亲好几年了, 连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他婆娘平日里要忙活家里的事儿, 还要在家看孩子,哪里有时间能来陪他出摊呢。
一上午过去,瞧着肉卖的差不多了,于是夫夫俩收了摊子, 便赶紧往白大夫那儿去了。
一开始听说他俩想要来买点红曲, 白大夫还有些奇怪。
红曲在他们医馆里虽然有的卖,但一般用的比较少,这药主要是用来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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