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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爬了好一段山路,又七弯八拐的穿过几片林子。
见江云苓走的有些累了,脸也有些红,于是霍青回头托着他的胳膊扶了一把,安慰道:“快了,就在前头,到了以后先歇一歇,不着急捡栗子。”
江云苓歇了口气,闻言点了点头。
又往前行了一段,江云苓抬头一看,发现前头的树木好像变稀疏了一些,果不其然,没多久后,一间木头搭的小屋便出现在眼前。
与山下霍家的大院比起来,这间木头小屋确实算的上是简陋了,木屋的外头围着一圈木头桩子,上头被削尖了,想来是为了挡着周围的动物,而木头桩子和木屋之间多出来的空地便可以看成是一个小院子了,平日里可以晒晒东西什么的。
屋子虽然小,但在深山老林子里能搭起这么一间木屋,还是让江云苓觉得惊讶不已。
几人进了院子,推开门进了屋。
长久没人住,江云苓本还以为这屋子一进去应当是充满了灰尘和霉味。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里头还挺干净的,而且正屋里瞧着还有生过火的痕迹。
见状,江云苓止不住有些疑惑,指着那木柴燃烧过的灰烬对霍青道:“相公,这屋里如今有人住?”
霍青正打开窗子通风,回头一看,笑道:“可能是最近山里旁的猎户上山的时候,夜里在这儿住了一晚。”
自从他爹走了以后,这山上的小木屋渐渐的也没人来了,然而霍青只把屋里一些他爹之前留下的之前的东西带走了,屋门却没有锁。
也算是给附近的猎户夜里上山打猎时一个落脚过夜的地方吧,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常见。
猎户上山打猎,外人看着虽说赚得多,但那都是时刻把头提在裤腰带上的,一不小心就会像他爹这样丢了命。
为了讨门生计都不容易,能帮时便帮一把吧。
从山下到这儿来,因为山路不好走,起码要走大半个时辰。
别说两个小哥儿,就是霍青和霍启都得歇一会儿。
于是,四个人干脆在屋里坐着,一边歇脚,一边拿出水和干粮来吃几口,肚子填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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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干活儿。
中午歇够了,一行人这才背上竹筐出门去捡栗子。
木屋的东边有一片非常大的栗子林,很近,走路没多会儿就到了。
虽然深山路远不好走,然而与之对应的是,这里的山货也当真要比前山上多上许多。
尤其是地上那成片的灰色的毛栗子。
压根不用他们费劲爬到树上去打,光是熟了自己掉下来的就满地都是,因没人来捡,都便宜了山里的松鼠和鸟雀。
“这里当真好多栗子。”江云苓有些惊喜。
不远处,一只松鼠正倒挂在树枝上,用一双前爪子去够树上的栗子,又被他们的声音惊动,险些掉了下来,爬上去以后飞快的从枝头窜走。
“是啊。”闻言,霍启也笑道:“二叔以前年年带我们上山来捡栗子。”
除了栗子,还有榛子,方才江云苓还看见了一些菌子和药材。
于是,话不多说,每个人都放下竹筐,带起斗笠,开始捡起栗子起来。
板栗长在树上,外头包着一层又长又尖的外壳,成熟以后自己便会从树上往下掉,带斗笠就是为了防着他们在树下捡栗子的时候有毛栗子从树上往下掉,砸在脑袋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上头的尖刺砸的人生疼。
几个人渐渐在林子里分散开来。
江云苓手里拿着长长的火钳,先捡地上那些大的,个头饱满,被太阳一晒,已经露出了里头的栗子肉的那些,这满地这么多呢,自然先挑好的捡。
这火钳还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平日里是用来灶膛里夹柴火用的,外形有些像剪子,只是前两端的剪刀身很长,这会儿用来夹栗子刚好,都不用弯腰了。
一边走,他还一边用火钳在周围的草丛和枯叶里拨一拨。
落在面头上的这些栗子是最好捡的,就怕有的栗子掉在了枯叶堆和草丛的下面。
栗子壳又尖又硬,要是不小心一脚踩上去,连布鞋的鞋底都能给扎穿了,可得小心着点儿。
人少的地方,连动物也比山下多一些。
江云苓捡着栗子时候,听见不远处一阵“笃笃笃”的声音,抬头找了一阵,这才发现前头不远的地方一棵树上竟然有一只啄木鸟。
长长的喙对着树干啄了一阵,不一会儿就啄出来一直又肥又大的大白虫子,正扭动着,“吧唧”一下就被那啄木鸟吞进了肚子里。
见状,江云苓弯了弯眼。
秋天不止人丰收了,连山里的动物们可以吃的东西也都多了起来,果真是个很好的季节呢。
揉了揉脖子,江云苓继续低头找栗子,路上看到有榛蘑,桂花之类的也都顺手都采了。
桂花有香气,晒干了可以拿来做糕点,也可以拿来做香囊,还能酿酒喝。
如今还没到桂花完全开花的时候,但山里有时也能见到几株开的早的,江云苓见到也一并摘了。
另外,在翻找草叶的时候,江云苓甚至还找到几截灰色的蛇蜕。
江云苓也顺手都捡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的小竹筐里。
蛇蜕就是山里的蛇退下来的皮,跟蝉蜕一样,蛇蜕也是能卖钱的,而且比蝉蜕卖的更贵。
蛇冬天都是要冬眠的,一般冬眠之前,都会退一层皮,有蛇蜕的地方,周围一般有蛇的可能性还会小一些,蛇蜕完了皮一般都不会停在原地,而是会爬回洞里去。
江云苓捡到的这几截蛇蜕都已经干透了,想来已经是退下来许久了。
他们这回上山,霍青和霍启一个人背了一个大竹筐,而霍长宁和江云苓则各背了两个小竹筐,正好一筐装栗子,一筐装菌子、蛇蜕之类的山货。
捡了这么一会儿,这一片的大栗子都被江云苓捡的差不多了,而菌子那一筐则还没装多少。
江云苓正想换一个地方继续捡,忽然听见霍青在另一头喊他:“大哥,苓哥儿,长宁,快来。”
“哎。”江云苓直起身应了一声,往霍青那边走。
而等他走到霍青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他手里提了一直不知道打哪儿抓来的兔子。
“哎呦,有兔子?”霍长宁一看霍青手里的兔子便乐了。
江云苓的眼睛也亮亮的,看向霍青:“相公,这是你打的?”
他瞧见那兔子的后腿上带着血,应该是霍青拿弹弓射的。
“嗯。”霍青笑着点了点头,道:“方才捡栗子的时候看见前边有两只野兔在吃草,就试着瞄了一下,不过跑了一只。”
到底是猎户家的孩子,纵然他爹走的早,寻踪识迹的功夫霍青不太行,但弹弓,弓箭这些东西的准头他还是很不错的。
霍启也笑了,从霍青手里接过那只野兔过来掂了掂:“呦,这兔子够沉得,得有个五六斤吧。”
霍青点头道:“我估摸着有个六斤。”
他常年干的切肉的活儿,他说有六斤,那这兔子应该就有六斤没跑了。
近来山里的动物都在贴秋膘,一个个全都吃的肥壮,六斤的野兔也不是不可能。
本想上山来捡毛栗子,不像竟意外得了只野兔,四个人都挺高兴的,霍青还笑着说道:“大哥,一会儿下山喊上大伯他们过来吃饭啊,晚上咱们杀兔子吃。”
就这么一只兔子,拿到肉摊上去卖也挣不了多少钱,且家中近来银钱也没那么紧了,不如杀了,给家里人打打牙祭,一家子人也乐呵乐呵。
“成啊。”闻言,霍启也乐了。
今晚又有兔肉吃了!
第63章 第 63 章 中秋
晨起山边吹来的风越来越凉, 风中送来一阵桂花的清香。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了。
一大早,山脚下霍家就忙碌起来。
同秋社一样,中秋也是个正经的大节, 连平日寒暑不间的要去周夫子那上课的霍文今日也得了一日假。
一家子今日得上山去祭祖,江云苓也要跟着一块儿去。
原本祭祖的事儿一般都是由家里的男丁去的,不过这还是江云苓嫁到家里的头一年,霍铁风和赵湘宜又早早地不在了。
江云苓作为新入门的夫郎, 且他娘和婆婆又是这样好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该去拜见一下公婆才是。
除了霍铁风的赵湘宜之外, 霍青的爷奶那儿也得去上坟,另外家里还摆了一桌, 祭奠江云苓的爹娘。
所以一家子一个早上忙碌得很。
元宝香烛、供果供糕、素酒纸钱, 这些东西江云苓都已经早早的就打点好了。
这还是他头一年上山去见公婆, 生怕失了礼数。
霍铁风和赵湘宜的坟都在后山上, 却和霍青的爷奶不是一起的。
他们这儿都这样。人走了以后, 由村里的汉子们一块抬上山, 找个空地挖坟埋了就是, 只有村里的大姓才有宗祠,牌位也都供在一块儿。
于是大伯便说让霍青兄弟俩先去给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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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上坟, 回来以后再和他们一块去爷奶那儿扫墓。
江云苓此前没去给公婆祭拜过,因而这会儿只管提着篮子跟在霍青兄弟俩的后头。
在山里走了一段,在差不多半山腰的地方,终于到了。
两人的坟是连在一块的, 当初霍青特意挑的地方, 爹娘生前感情便很好,死后自然也想待在一块儿。
江云苓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默默地将地方记了下来。
想着霍青兄弟俩平时没多少功夫上山, 以后他有空的时候倒是可以经常到这儿来,把公婆的坟茔打扫清理一下。
霍青也有段时间没上山了,加上秋日,山里不免萧瑟,是以霍铁风和赵湘宜的坟前不免多了许多枯枝落叶,杂草也长出来一些。
三个人先是把坟茔好好的清理了一遍,把霍铁风和赵湘宜的坟牌也用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这才点上了香烛,把家里带来的供品也一一摆上。
苹果、石榴、干枣、葡萄、栗子、月饼、米糕还有一小壶素酒,比往年兄弟俩自己上山是带的东西多多了。
霍青和霍文往坟前一跪,江云苓跪在兄弟俩的后头。
“爹、娘,我和小文来看你了。”霍青跪在坟前磕了个头,开口道。
“爹,娘。”霍文也跪在坟前喊了一声,眼眶止不住的微红。
霍青拍了拍霍文的肩膀,又将江云苓介绍自己给爹娘听:“还有,这是我的夫郎,江云苓,苓哥儿。”
“今年春日里我成亲了。先前同你们讲过的,就是娘您之前给我定下的那门娃娃亲,您小时候夸他很可爱的那个,今日我将苓哥儿带来给你们认识认识。”
“爹,娘。”不知怎么的,江云苓的眼睛也有些酸涩,开口跟着喊了一声,并给公婆磕了一个头。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葬在里头的人是霍青兄弟俩的爹娘,也是他娘的手帕交,他儿时曾经见过他们一次,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
可也是因为婆母和他娘当年一时兴起给他和霍青定下的这一门娃娃亲,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他庇护,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个家。
也是因为如此,江云苓对他们的模样虽然已经模糊了,但心里却充满了亲切感和感激。
“爹,娘。不必担心我们,家里的日子如今过的比前几年好多了。”霍青笑了笑,一边拿了元宝烧,一边对着两人的坟茔说道:“苓哥儿很好,也很贤惠,将家里处处都打理的很周到,你们看,今天这些祭礼都是他准备的。”
“还有小文,小文的身子也以往好多了,都能给家里干些轻简的活儿了。”
“是啊,娘。”霍文也往火里添了张纸钱,声音微哽:“您许久没看见我了,我如今都长高了,一顿能吃上一整碗米饭了呢。我如今还在读书,夫子也夸我有进步,明年我就要下场考童生了,我一定会家里,给大哥争气的。”
上山上坟总是免不了伤感,兄弟俩对着爹娘的坟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江云苓也没打扰他们,只在一旁帮兄弟俩一块烧纸,心里却默默的对公婆道:“爹娘,你们放心。相公对我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相公,好好看着这个家的。”
祭拜过爹娘,从山上下来以后,霍青和霍文便一块去了大伯家。
兄弟俩还要和霍铁山父子俩一块上山去祭拜爷奶去,而这回江云苓便没有去了。
他独自在家,将自己爹娘的牌位也捧了出来,仔细的擦拭过以后放在院子的供桌上头,等着霍青回来以后,两个人再一块给他的爹娘上柱香。
一个早上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
中秋节,最要紧的是晚上的那顿团圆饭,于是中午一家子便简单吃了些。
到下午的时候,霍青和霍文兄弟俩在家糊纸灯笼。
中秋节有挂灯的习俗,指的是将灯笼挂在家里院子的树上,光芒亮起,寓意团圆美满,也是为了祈福来年平安顺遂。
霍青说今天城里好些人吃完中秋饭以后还会提着灯笼到街上游玩赏月,街上也有好些可玩的东西,他们在村里没那么热闹,便糊几个纸灯笼挂在院子里,也算是应应节了。
为此,他前两日还专门在城里买了盏走马灯回来。
走马灯和普通的纸灯笼不一样,精致多了,外头是八角宫灯的模样,四面糊上一层宣纸,宣纸的上头通常会画着嫦娥玉兔,花鸟鱼虫等等漂亮的画儿,里头还有一个会转的叶轮。
等点起中间的蜡烛时,叶轮便会转动起来。到了夜里,将走马灯挂在院里的树下,灯笼转动,走马灯上的画也跟着打在墙壁上形成流动的光影,好看极了。
走马灯好看是好看,但一盏也贵的慌,价钱在五十文道一百五十文之间的都有。
霍青买回来的这盏算是普通的,也花了六十五文。
寻常农户人家哪里舍得花这钱,霍青却觉得偶尔一次两次的无妨。
最近家里银钱上也算是松快了些,而钱挣回来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能过上好日子的。
也不是买不起,而且一盏走马灯,要是爱惜一些,能放好久呢,能让家里人开心,他就觉得这钱花的值。
霍长宁知道霍青买了走马灯以后可稀罕了,还说今晚在家吃完了饭要带着小雪过来他家院子里看。
霍青自然是笑着点头答应了。
不过江云苓却觉得只有一盏走马灯太单调了,挂灯讲究的是挂的越多,福气越好呢,于是,他便说不如在院里多挂上几个,也不必多好看漂亮,就是自己家里乐呵乐呵。
霍青也觉得这样好。
最简单的灯笼他自己就会扎,也不必花那个钱再去买了,于是便说中秋节那天下午带着霍文自己在家扎灯笼。
这会儿,兄弟俩扎灯笼,江云苓便蹲在旁边看。
院里的地上放着好些剖好的竹篾、棉线,剪刀、浆糊、各种颜色的碎布头还有蜡烛等等。
那些碎布头还是江云苓给找来的。
一般糊灯笼都是用纸糊的,江云苓却觉得有些浪费,用那么多纸还不如给小文留着多写几张字呢,他又想起家里还有好些他们成亲时,为了给霍青霍文两兄弟纳鞋底时收回来的碎布头。
这东西便宜的很,都是各家拆下来的洗的不能再用的破衣裳或是帕子剪下来的,一大堆才几文钱。
于是江云苓变问霍青用碎布头行不行。
霍青一想也行,有些碎布还是带着颜色的,到时候蜡烛一点,照出来的颜色更好看了。
于是江云苓便给全找出来了,一些太小太碎的江云苓还给用针线缝了起来,变成了一块五颜六色的大花布。
扎灯笼霍文也不会,是以这会儿也在跟着霍青学。
这东西其实也不难,就是把几根竹篾交叉弯曲成圆形或者方形,做成灯笼的骨架,连接处用棉线绑紧.等灯笼的骨架做完以后,往竹架上头刷上一层浆糊,再把布糊上去就成了。
不多会儿,霍青便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方形的灯笼,四面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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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颜色还不一样,一面是蓝色的,另外三面没有颜色。
做工也说不上精细,但反正是挂在家里自己看的,也用不着那么好看,能用就成。
江云苓接过来一看,随即弯了弯眼:“还成,能挂。等夜里蜡烛一点,说不定透照来的光还是蓝色的。”
又瞧了两眼,觉得其他几面素色的有些太单调了,于是便霍文道:“小文,要不你在这上头随便画两笔,或者提两句诗在上头得了。”
闻言,霍文的脸一下便红了。
他才十二岁,平日里跟周夫子念书,诗倒是背了不少,可作诗夫子还没教呢,童考也不考这些。至于说作画,他也是不行的。
平日里有纸都拿去练字去了,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去作画,只有城里那些家境殷实的弟子才能买得起那么多纸和彩墨去练习画画。
霍文红着脸讷讷道:“苓哥哥,作诗,作诗我还不会呢,画也画的没那么好。”
江云苓却笑道:“没事儿,就随便画画,反正都是咱们家里人,也没人会笑话你。”
既如此,霍文只好回屋去拿了笔墨来。
作诗他是不会的,于是便在灯笼上写了几句讲中秋团圆的诗,后来还在江云苓的鼓励下,在一面素布的左下角落笔画了只小兔。
虽说不见得多有意趣,但好歹也有几分神似。
画完以后,江云苓将灯笼提起来看了几眼,而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这样看起来一下雅致多了。”
得了鼓励,霍文也觉得有信心了些,正好霍青那头又扎好了一个,于是便主动从大哥的手里将灯笼拿了过来,提笔在上头写写画画了起来,到后来江云苓看的也有些手痒,便也朝霍文要了一支笔,自己也提笔画了起来。
霍青见他俩玩得高兴,眼睛唇角都翘起来了,他自己也扬眉笑了一下,没管,安安静静的糊灯笼,让他们俩玩去了。
一下午做了六七个不同颜色的灯笼,到差不多的时候江云苓抬头一看,见时候也不早了,于是便放下笔,也不再玩了。
他该去灶房做晚饭了。
别说霍青,连江云苓自己前些日子都忙坏了,今日难得过节,合该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中秋前后,正是鸭子长得肥美的时候。
他们春日里养大的那一批鸭雏如今正是下蛋的时候,自然是舍不得杀来吃的,可鸭圈里还有一只之前他们成亲时村里人送来的鸭子还没吃呢。
于是江云苓喊着霍青去鸭圈里把那只大白鸭给捉了,打算今日炖一道冬瓜老鸭汤喝,一家人也都补补。
除此之外,霍青前两日还在城里买了几只大螃蟹来,一直养到今天。
秋天同样是吃螃蟹的季节,三只螃蟹在木盆里挥着钳子张牙舞爪的,不时从水底吐几个泡泡。
这些蟹和他们平日里在河里捉的小蟹可不同,虽然也叫河蟹,可一只就有人的巴掌那么大,他们平日在河里哪里能摸到那么大的蟹。
秋日的螃蟹一般都有膏或是黄。公蟹称之为膏,蟹膏吃起来口感绵密润滑,但带着股淡淡的腥味儿,然而喜欢吃的人偏就喜欢吃这种腥味,而母蟹则称之为黄,蟹黄是橙黄色,味道鲜香里还带着点儿油脂的感觉。
霍青买的这三只螃蟹里,有两只是母蟹,一只是公蟹,从螃蟹的肚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公蟹的肚子是尖的,母蟹的肚子是圆的,可从这几只螃蟹的肚子来看,都是饱满紧实,一看便知到里头的膏和黄不少。
吃螃蟹就是要吃它本身的那种鲜味儿,是以这三只螃蟹倒不用怎么特别处理,切些姜片上锅一起清蒸就是了。
一道冬瓜老鸭汤,一道清蒸螃蟹,除此之外,再炒个南瓜和菌子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江云苓前些日子一直在城里卖的南乳,他今天并不准备做。
城里人如何喜欢这个滋味不说,他这些日子几乎日日在家做南乳焖的吃食,闻着这个味道都有些腻了,别说南乳焖肘子,他最近连豆腐都不太想碰。
对此,江云苓也有几分感慨。
能卖钱自然是好的,只是以后免不了要少了几样以前喜爱的吃食了。
后院里响起一阵“嘎嘎嘎”的声音。
他在灶房里切冬瓜的功夫,霍青也端着杀好,斩好块的鸭子进来了。
这鸭子果然长得肥,鸭皮的底下都能看到一层黄色的油脂。
加一瓢水进锅里,再放点姜片、葱和酒,鸭子冷水下锅,大火煮沸以后再撇去浮沫。
生鸭子得焯一遍水,不然吃着味道腥得很。
江云苓将焯过水的鸭子捞了起来,滤干以后又倒进了另一口锅里,再撒一把姜丝,把鸭肉和姜丝爆香的同时,也把能鸭皮底下的鸭油炒出来一些,这样炖出来的汤便不会那么肥腻了。
“滋啦”一声,锅边很快冒出点白烟。炒好的鸭肉盛进一边的陶罐里,锅里留点油,江云苓把冬瓜也用鸭油简单的炒两下,沾点鸭肉味儿,然后也一并盛进陶罐里,再往陶罐里加一瓢水。
接下来,只把小泥炉点了,让鸭肉和冬瓜在陶罐里小火慢炖着就成了,因怕冬瓜老鸭汤喝着太寒凉,江云苓还往汤里加了几颗红枣。
这样比在大锅里炖着能省些柴火,还能腾出一口锅来做菜。
“相公。”在点干草生泥炉的功夫,江云苓朝外喊了一声。
“欸。”霍青听见声音应了一声,没多久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闻见了肉的味道,跟着一块走进来的金点儿。
“相公,你去找几条粗麻绳,帮我把木盆里的螃蟹捆了吧。”江云苓转头对霍青道。
生螃蟹在上锅蒸的时候,如果不把几只腿和钳子捆起来,因为锅里的温度太热了,螃蟹没死的时候还会想办法往外爬。
八条腿在锅里发出“划拉划拉”的声音,听着还怪渗人的,所以一般蒸蟹的时候都得从麻绳把螃蟹的腿脚给捆起来。
这几只螃蟹霍青提回来的时候上头也是绑了粗绳的,不过买回来以后两人想这还的在家养几天,怕一直捆着会给养死了,这才给上头的草绳给剪了。
“行。”霍青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找了几条草绳来。
金点儿原本是一直跟着霍青的,这会儿见霍青要到木盆里去抓螃蟹,忙“嗷呜”的叫了一声,夹着尾巴,悻悻的跑到江云苓这边来了。
江云苓一见金点儿这模样便忍不住笑了。
前几日霍青刚把螃蟹提回来的时候,把它们养在了木盆里,叫金点儿看见了,不知道是有些好奇还是怎么着,趁着家里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到木盆前用爪子扒拉了盆地的螃蟹几下,然而却差点被一只螃蟹的大钳子夹着它的爪子。
把金点儿吓了一跳,从此之后,它看见那一盆螃蟹便离得远远的了,再不敢靠近了。
霍青也笑,一边捆蟹一边道:“叫它吃些教训也好,以后便知道了,不然见着什么都想玩儿。”
前几日不还不知道从哪儿叼了只老鼠回家玩。
在村里,不仅野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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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老鼠吃,有些家里养的狗也会,但它们一般不是吃,就是纯捉了来玩儿,捉到了以后爪子一松,等老鼠跑远了又追上去捉回来。
那天江云苓在家看到还把他吓了一跳。
闻言,江云苓也连忙点了点头,他有的时候也觉得金点儿太皮了。
————
天色渐暗。
村里家家户户案板灶头叮咚作响,袅袅炊烟顺着烟囱往外冒,不大的村子里飘满了各种煮鱼炖肉的味道。
霍家的灶房里。
小泥炉上,一锅冬瓜老鸭汤已经炖煮了将近一个时辰,汤罐正“咕嘟咕嘟”的冒着响,醇厚的鸭汤的香正不断的往外冒。
大灶上,三只被绑了腿的螃蟹蟹壳由青变红,锅里蒸汽氤氲。
另一口锅里,菌子裹上了猪油的香气,变得油滋滋,辣子的颜色鲜红发亮,香气扑鼻。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晚饭终于做好了。
今天的晚饭搬到了院里来吃。
八月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不用点灯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三个人围着桌边坐下。
一个人的面前放着一碗炖的清澄透亮的冬瓜老鸭汤,出锅前,江云苓还撒了几粒他前些日子在山上摘回来晒干了的干桂花,鸭肉也捞了起来撕,拆了骨头撕成了鸭丝装成一碟。
其余的,清蒸大螃蟹,清炒南瓜、素炒菌子,再加上石榴、苹果、月饼,等等,外加一桶晶莹饱满的米饭,一桌子摆的满满当当的。
“吃饭啦!”江云苓弯了弯眼睛,拿起筷子说道。
三个人各自举起了面前的碗。
先喝一口热汤。老鸭汤的味道鲜的很,炖煮了那么久,鸭肉的味道已经完全渗进了汤里,喝一口香味醇厚,还有股淡淡的桂花的清香,冬瓜也十分清润爽口。
几口汤润过喉咙以后,霍青又端起桌上的螃蟹,笑着给每个人分了一只:“吃蟹,不然一会儿腥了就不好吃了。”
除了霍青之外,江云苓和霍文拿的都是母蟹。
还没把肚子上的那层薄壳拆开呢,蟹黄的油已经从蟹壳的地方渗了出来,等把蟹壳掰开,里头的蟹黄更多了,橙黄色的蟹油流的满个手指都是,蟹壳和肚子部分最多。
江云苓眼睛微亮,连忙用嘴去接,再咬一口蟹黄,鲜甜浓郁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化开,嚼起来还有种淡淡的颗粒感,好吃极了。
霍青手里的公蟹也不错,蟹膏的颜色虽不似蟹黄那样是漂亮的橙黄色,但是十分饱满,掰开一半,在月光下看着颜色透亮,颤巍巍的,吃一口口感细腻绵软,有点像膏状油脂的味道。
一顿晚饭,一家吃全部吃饱喝足。
吃完以后也没有急着收碗,一家人坐在院里分吃月饼赏月。
蜡烛一点,走马灯的暖光隔着薄薄的宣纸透了出来,叶轮转动,于是连灯壁上的嫦娥玉兔也好像活了,剪影映在黄泥土墙上缓缓流动,还有他们下午做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灯笼,这会全都点了起来,挂了满树。
吃完了饭带小雪过来这边玩耍的霍长宁一进院子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哇,大青哥,苓哥哥,你们也太漂亮了。”
土墙里传出一阵欢声笑语,而更远一些的田垄上,年轻的姑娘和哥儿们说说笑笑的,一起结伴到田里去摸瓜。
中秋夜,摸瓜不仅不会被责骂,反而会被视为是一种福气。
月色如水,像是给整个大地笼上了一层薄纱。小山村里,家家户户围坐桌前,喝酒出肉,对月闲谈。
山里传来阵阵虫鸣。
又是一年中秋,满院清辉共举杯。
第64章 第 64 章 请客
八月十五过后, 季节便越来越往暮秋走。
山里草木渐渐变得枯黄,一些不耐寒的野花慢慢凋零,而另一些当季的像是野菊、款冬这一类的山花却开的正盛。
最近这些天, 只要不去城里,江云苓都往山上跑的勤。
秋意渐深,人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初冬在做准备。
挖野菜、打青草、砍柴……如今地里的活儿几乎都收尾了,也就只剩下些下种冬小麦的事儿, 这用不了多少人。
是以,近来村里进山的人不少, 河里也能不时看到有汉子下水捉鱼。
趁着这会儿河水还没完全变得冰凉,多捞些鱼回家, 大的拉到城里去卖了, 小的晒成鱼干过冬。
江云苓昨个儿在山上跑了一天。
近来上山打草的人多, 山前那点儿青草都被割没了, 想打草只能往更深的山上走。
他在山里转悠了一天, 背回来几大筐的青草和野菜, 连引火用的干草绒子也弄了一筐回来, 有些累了。
于是他今日便没有再上山了,在家里腌咸鸭蛋。
春日里养大的那一批小鸡小鸭到如今都开始下蛋了。七只母鸡, 八只母鸭,因养的好,且天气还没到冷的时候,几乎都能一只一天下一个蛋, 家里的鸡蛋和鸭蛋一下就攒起来了。
最近家里都有鸡蛋吃, 因而鸭蛋便先攒了起来。
鸭蛋比鸡蛋卖的贵,一个能卖个三到四文钱呢,前些日子霍青已经拿了一篮子鸭蛋到城里去卖了, 这几日又攒下一些,不过这些江云苓便不打算拿去卖了。
前些日子霍青说有点儿想吃咸鸭蛋了,于是江云苓便打算自己在家腌一点儿,顺便再腌几个松花蛋。
要说起来,松花蛋在平遥这边也是不怎么多见的吃食,这边的人更喜欢吃咸鸭蛋,不过倒也不像南乳那样,听都没听说过。
之前江云苓问起来的时候,霍青想了想,然后道:“是那种剥开壳以后里头是黑色,吃起来软软很弹牙的鸭蛋吗?”
得江云苓点头以后,霍青也点了点头:“吃过的。娘以前就在家自己做过,城里也偶尔有人卖,不过不是很常见,卖的比咸鸭蛋还贵呢。”
婆母从前也是从嘉陵来的,会做松花蛋也是寻常。
瞧着夫郎眼里冒出来的光,霍青止不住的摇头失笑:“你要是想做就做,就算到时候卖的不好,咱们在家里留着自己吃也是不错的。”
自从尝到南乳的甜头以后,江云苓如今的头脑已经比从前活泛多了,一听见是新鲜吃食脑子就开始自动盘算起能不能赚钱的事儿来。
这副带着些小精明的样子也十分鲜活可爱,于是霍青忍不住亲了亲夫郎的眉心,看着他的脸慢慢变红的模样,笑道:“做吧,我也想吃了。自从娘走后,我都好些年没吃过了,要买什么东西你跟我说,明个儿收摊以后我给你带回来。”
闻言,江云苓也抿唇笑开,点头说道:“那行,那明个儿你去砖瓦行问问,买点儿石灰粉回来,也不用很多,十几文钱足够了,别的不用,家里都能弄。”
第二天,霍青便给江云苓带了些石灰粉回来。
于是,今日,江云苓有空便在家腌起咸鸭蛋和松花蛋来。
先腌咸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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