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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哲忧伤。
老婆爱工作多过爱他怎么办？
哎，封哲在心中叹气。
革命仍未成功，他还需要努力！加油！总有一天，他的玖玖会懂得什么是爱情，并爱他多过爱世上的所有！
第34章 第34章找到真宝珠
薛宝珠最近很苦恼。马上就要高中毕业,她却还没着落。找工作太难。她这种高中毕业生，除非有硬关系，或者家里能安排接班，不然想找到工作简直难如登天。
临时工都能被抢破头。薛宝珠想找钱多事儿少还体面的正式工作,真的找不到。找不到工作,又不愿意回家相亲,薛宝珠愁眉不展。过年并不能让她开心，反而越临近除夕,薛宝珠的心情就越糟糕。
过完年要走亲戚,到时候薛宝珠不论愿不愿意，都会成为亲戚们的谈资。她长的好看学习好,在同龄人里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亲戚们好一些的，会关心、鼓励薛宝珠，让她注意身体，不要累到自己。找工作急不来,薛宝珠年轻还优秀,只要不放弃总有机会。
一些没有边界感,不懂看脸色,还喜欢摆长辈谱的烦人精，就很喜欢灵魂拷问。她们知道薛宝珠会唱歌,会先要求她表演节目。等她唱完。她们又会问薛宝珠的考试成绩。
考的不好，薛宝珠会挨批评。他们会说什么女孩子果然后劲儿不足。有些爱补脑的，还会恶意揣测,说薛宝珠是谈恋爱,一门心思臭美才会耽误学习。薛宝珠反驳，他们就会说她没大没小，没礼貌。
小女孩怎么能和长辈顶嘴？薛宝珠就该像小时候一样,当一个哄大家开心的开心果。但薛宝珠太老实也不行。看她没脾气，亲戚会主动给她介绍对象，让她先接触接触。
薛宝珠或者薛英雄拒绝，会挨批评。她们会说学习好有啥用？女孩子长大总归要嫁人。不早点相看，会耽误薛宝珠的终身大事。
保媒拉纤这种事，只要不是特别有问题，当事人家里一般都不好直愣愣的拒绝。这时候的人家，几乎没有独生子女。薛宝珠暂时不找对象，不需要亲戚介绍，她的哥姐需要。
有需要，爱保媒的亲戚就不能得罪。不但不能得罪，那些真有靠谱人选介绍的，薛英雄两口子还得捧着对方，哄人家开心。
要哄亲戚，薛宝珠难免受些委屈。薛宝珠也不是玻璃心，只能听好话。她只是烦，心烦。本来临毕业找不到工作就不开心，亲戚们还有意无意的说风凉话，真的讨厌。
不论她们的出发点，是不是为薛宝珠好，实际她们都只会给薛宝珠添堵。薛宝珠很不喜欢走亲戚。她从小就对串门子没有任何兴趣。不论是奶奶家，还是姥姥家，她都不爱去。
很多时候，她都想跟爸妈说，今年她留在家里看家，不出门走亲戚。但不行。薛宝珠如果不去亲戚家拜年，会被挑理。各种挑。
到时，她有了错处，亲戚们说话会更加不留情。薛宝珠不想被说眼睛长在头顶上，只能忍着不耐烦，老老实实去拜年。
哎……
薛宝珠忧愁，她想回学校。
但学校在放假。哎……
唉声叹气，薛宝珠愁眉不展。和亲戚相处的度太难把握，薛宝珠情愿去翻译俄文原版书，也不想去当开心果。可这些烦恼，她没法跟爸爸妈妈说。他们不觉得亲戚有问题。
薛英雄两口子只是感觉闺女长大了。女孩子大了，懂事了，不像小时候那么跳脱很正常。他们挺高兴，并感觉薛宝珠这样挺好。
家里人不理解，同龄人里没朋友，薛宝珠有烦恼无处倾诉，人不知不觉就很沉默。沉默又高冷，薛宝珠和村里人更有距离感。
宋玖玖最先注意到薛宝珠的不对劲儿。来巡逻队大半个月，宋玖玖成功掌握村里的所有八卦。谁和谁有龌龊，谁和谁最近闹矛盾，谁突然心情不好，宋玖玖都门清。
薛宝珠是宋玖玖的重点观察对象。所以她情绪不对劲儿，宋玖玖很快察觉。
通过一段时间的旁敲侧击，宋玖玖差不多查清了薛宝珠的身世之谜。现在，只等黎天从大西北回来，她们就能确定。这个时间不会很久。最迟大年初三，就能出结果。
这可能是薛宝珠最后一个无忧无虑的春节。以后她的命运会如何，宋玖玖没法预测。不想她留下遗憾，宋玖玖主动找她聊天。
“看你最近总皱眉，是遇到难题了吗？”很友善，宋玖玖请薛宝珠吃瓜子。“聊聊？”
“没事。”薛宝珠拒绝。她还是排斥已婚妇女，不想和宋玖玖聊天。
“好吧。”宋玖玖没强求。“这本
书借给你，不开心你可以看看。”
书是《战争与和平》，讲的是贵族主角，在经历战争和俘虏生活后，顿悟幸福不在远方，而在每一个呼吸的瞬间。
这是宋玖玖想告诉薛宝珠的，珍惜当下。她现在很幸福，所以不要不开心。薛宝珠显然没有和宋玖玖心灵相犀。宋玖玖隐晦的提点，薛宝珠完全感受不到。但这本书她喜欢，所以她接了过去，矜持的说：“谢谢。”
“不客气。喜欢看书我家里还有别的。”
“嗯。”
看在书的份上，薛宝珠对宋玖玖很有好感。喜欢看书的人，不会庸俗。有了结交的欲望，薛宝珠和宋玖玖聊起文学。
“你也喜欢老狮子吗？他的作品都很有深度。这本书我最喜欢娜塔莎，她天真热情，特别的有生命力，特别纯粹。我即可惜她没能生活在和平年代，又觉得她在那里才是她。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我不希望她吃苦，会为她的命运多舛而难过，但又喜欢她被苦难打磨后的模样。很迷人，她很有魅力。”眼睛闪闪发光，薛宝珠第一次在村里说这么多话。
宋玖玖点头，和薛宝珠聊了起来。
从女主聊到作者，俩人越聊越投机。被宋玖玖的博学折服，薛宝珠直接改口叫宋姐姐。
“宋姐姐，巡逻挺冷，你去我家坐会儿。我妈今天蒸馒头，你正好尝尝。”很热情，薛宝珠对宋玖玖明显亲近许多。
“下回。”宋玖玖没去薛家：“我还得去后山看看。下回有空咱们去你家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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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薛宝珠欢欢喜喜回家，丝毫不知道，宋玖玖说的下回只是托辞。
就宋玖玖目前掌握的情况，真正的宝珠过的很不好。她被换是意外。当年，王冰难产去县医院生的薛宝珠。当时，有资本家背景的楚佳，也在医院生孩子。她也难产。
俩人同在一个产房，共用一批医护，在孩子生出来后，不小心就被弄混了。王冰、楚佳产后脱力昏迷，接生的医生很累，也就没发现董护士在包孩子时用错了小被子。
董护士当时也没发现。等她怀着喜悦的心情，一左一右把两个孩子抱出去报喜，她才在两个父亲上前接孩子时，发现她搞错了。
她当时很慌。但她没勇气说实话。
楚佳的丈夫邵树是河图县县长秘书。他身上官威重，还是个退伍兵。董护士怕他。
反而是女儿，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说出事实，对董护士没有任何好处。邵树和楚佳不是好相处的。让他们知道她差点弄丢他们的宝贝女儿，董护士肯定要被记过、扣工资。
董护士不想挨批评。她只想当助产的大功臣，接受所有人的感谢。她要争取当护士长，所以她选择把秘密烂在肚子里。
天知地知，董护士不觉得她做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两个女孩子而已，她们早晚会嫁人，根本不算什么。
靠着这个理由，她心安理得的瞒天过海。没有宋玖玖，两个女孩可能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也不知道她们的人生轨迹有被改变。
这件事情里，两个女孩是无辜的。但邵瑤确实替薛宝珠吃了很多苦。
楚佳是沪市大小姐，她本来住洋房，坐轿车，生活很优渥。但十年前，邵树跟她离婚，她因为海外背景被没收家产，下*放到大西北。
邵瑤跟楚佳去了大西北。在那边，她们母子无依无靠，生活的很差。邵瑤吃不饱、穿不暖，没办法读书。她和楚佳一起住牛棚，干农活，被当地人排挤，受了很多委屈。
邵树完全不管她。怕被前妻连累，他不但火速离婚、娶了别人，他还连亲闺女都不要。年前邵瑤活不下去，写信找他求救。他不但没给邵瑤提供帮助，还向上边检举，说邵瑤思想有问题。他把邵瑤的信交上去，并断章取义，说邵瑤对组织不满，没有积极改造。
实际，邵瑤只是对邵树失望，忍不住在信里露出些抱怨的语气。她不敢怀念过去，更不会对国家心存不满。邵瑤和楚佳做了十年的思想报告，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政治正确？
邵瑤是恨邵树。邵树本来是楚家的掌柜，他能有今天，全靠楚家扶持。楚佳很爱邵树。在邵树一穷二白、最最落魄时，她心甘情愿嫁给他，并陪他一步步熬过苦日子。
可邵树呢？楚佳本来不用来大西北。只要他愿意牺牲仕途，坐一辈子冷板凳，他绝对有办法护住楚佳。可他不愿意。
在楚家问题还没定性前，邵树就迫不及待和楚佳离婚。好像生怕慢了，别人怀疑他的立场一样，邵树把事情做的很绝。
楚佳因此受到很大打击。如果不是还有邵瑤要照顾，楚佳绝对会撑不住。为了女儿，楚佳努力活着，努力接受，积极改造。可她能做的很有限。一来，她的身份让她没法做什么。二来，作为曾经的大小姐，楚佳很多事不会做。洗衣服、做饭、干活，她全都是现学。
她照顾好自己已经是很吃力，邵瑤想要活下去，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邵瑤做的很好。知道楚佳不容易，她很懂事，不会让楚佳多操心。母女俩相依为命，都会替对方着想。
今年邵瑤被迫给邵树低头，是楚佳病了。苦熬十年，楚佳身上有许多毛病。眼看邵瑤成年再望，楚佳绷着的弦一松，人就倒下了。她不想不拖累邵瑤，很愿意解脱。但邵瑤不愿意。失去妈妈，她就没家了。
吃了这么多苦，邵瑤不在乎继续吃苦。只要楚佳能继续活着，邵瑤愿意做任何事。
第35章 第35章善良的邵瑤
在黎天辗转来到大西北找到邵瑤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准备自卖自身的憔悴女孩。邵瑤很瘦，很瘦，很瘦。巴掌大的脸上，挂了两只大大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有点怪。
她皮肤粗糙、头发焦黄、个子不高,同样是十七岁的年纪,但她却不像薛宝珠那样天真浪漫。邵瑤很沧桑。如果不是面容过于稚嫩，说她二十五六岁,黎天也不会怀疑。
“你好,请问这里是邵瑤家吗？”黎天礼貌的打招呼。风尘仆仆赶路好几天，黎天形象一般。但他底子好,穿的不算破烂，笑容也友善灿烂，瞅着就不像是要饭的。
“不是，你走错了。”邵瑤不想搭理。
黎天的突然到访,让邵瑤很戒备。邵树阴她的事情,邵瑤已经知道。就因为邵树在这时候落井下石,邵瑤被迫去挑了半个月大粪。忙着挑粪,没办法好好照顾楚佳，楚佳病情进一步恶化。邵瑤没办法,才会答应嫁人。
马栓子是个兽医。他今年三十六，死过两个老婆，还有四个孩子。其中,他大女儿十八,比邵瑤还要大一岁。正常情况，他和邵瑤十分的不匹配。何况，还有传言说,马栓子以前是马贼，专门在土匪窝帮土匪养马。他的两个老婆，都不是正常死亡。
好人家的女儿，都是绕着马栓子走。哪怕是带娃寡妇，听说要嫁给马栓子，也会拒绝。但邵瑤没办法。在这里，她能接触到，手里有药，还愿意帮她救楚佳的，只有马栓子。
哪怕明知道他不是好人，嫁给他没有好结果，邵瑤也义无反顾。警惕的盯着黎天，邵瑤不懂他找她干什么。
黎天不会被轻易骗走。来之前他找人打听的清清楚楚，这里就是楚佳住的地方。眼前的女孩细看和王冰有三分像，他没找错。
“小妹妹，你就是邵瑤吧？你好，我是从河图县红旗公社过来的。我叫……”
“是邵树让你来的吗？”邵瑤厌恶的打断：“你走吧！告诉他，以后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再找他！你让他放心！我……”
“不是。”黎天哑着嗓子开口。“能给我口水吗？我坐了三天火车，有点渴。”
邵瑤不想给，但黎天嘴唇一圈白皮，看着就是渴狠了。他可怜兮兮的伸着手。犹豫了一下，邵瑤用豁牙的破碗，给黎天倒了半碗水。
“只有这么多。”她恶声恶气的递过去。
“好，
谢谢。”黎天迫不及待的仰头喝下。他不嫌弃碗破，也不嫌弃水不够清澈。大西北气候干旱，沙尘暴频发，这里的水和油一样珍贵。邵瑤和他非亲非故，怀疑他不是好人，还愿意分给他半碗水，真的很善良。
再次感谢，黎天也表达了他的善意。他递给邵瑤一包药。“这是宋玖玖托我给你的。消炎药、感冒药、还有止痛药。用法写在纸上，你……哎，别急，别急，这个药确定只是给你的，你不用抢。”
把药包交给邵瑤，黎天主动举手后退。知道邵瑤不认识宋玖玖，他主动介绍：“宋玖玖是咸水村的知青，她现在是民兵连的小队长，负责保护村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她知道你是因为薛宝珠，你们是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病房出生。她无意中知道你们抱错了，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我是她对象的朋友，叫黎天。”
“？？？”邵瑤听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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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什么呢？叽里呱啦，他在编故事？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相信，但我发誓，我没撒谎。”放下手，黎天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董护士的口供。她就是不小心弄混你和薛宝珠的产房护士。你要看吗？”
“……！！”邵瑤依旧警惕。
不看黎天的手，邵瑤只盯着黎天的眼睛。
从小接收的恶意太多，邵瑤被迫学会了察言观色。谁对她不安好心，她看眼睛能分的清清楚楚。以为黎天肯定有所图，可邵瑤观察半天，发现黎天没有在演戏。黎天眼里只有同情，没有对邵瑤的嫌弃、鄙夷和算计。
他好像真是来帮她的？但怎么可能？邵瑤不信她有这个好运气。警惕的后退，邵瑤偷偷摸怀里藏着的剪刀。她是不会被骗的！这个人如果敢对她不轨，她一定了结他！！
察觉到邵瑤的紧张，黎天也后退了几步。友善的笑笑，他强调：“我没恶意。这里还有些吃的用的，也是宋玖玖托我给你带的。”
邵瑤不接，也不看口供。黎天想起邵瑤没读过书，贴心的帮邵瑤读了一下。邵瑤听完没任何感觉。她还是不信黎天。不管他说的多像那么回事儿，邵瑤都觉得黎天在编故事。
最简单的一个逻辑，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她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没来？黎天算哪门子人物？她有没有被抱错，和他有关系？
“你走吧，我只有一个妈妈。其他不管是谁，我都不需要。”出于对药品的渴望，邵瑤没有直接把黎天打出去。冷着脸，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天没想一次就把邵瑤说通。作为在黑市摸爬滚打的，黎天很理解邵瑤。他曾经也陷入过绝境。那时候，他也选择铤而走险。
有很多话要对邵瑤讲，黎天干脆扯开小马扎，坐到了地上。“站票过来的，我歇歇腿。你别紧张，之所以是我过来找你，是因为除了宋知青，别人还不知道这事儿。宋知青想等年后再跟薛家说，你爸……”
被邵瑤瞪，黎天立刻改口：“薛英雄是咸水村大队长，他挺照顾宋知青。所以宋知青想先过年。打听到你的情况，怕你出意外，她让我先过来看看。那些药你放心用，都是真的。用完了我这里还有。你别为这个做傻事。”
很委婉，黎天劝邵瑤不要冲动。“你是你妈妈活下去的动力。你好，她才能好。”
“。”沉默的握紧药包，邵瑤不说话。倔强的梗着脖子，她虚张声势，故作坚强。
邵瑤没说话，但她的肢体语言却在说，她的事情不用别人管。黎天算老几？他又没有一个快要病死的亲妈，凭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黎天看邵瑤听不进去，只好止住劝人的念头，继续讲认亲：“你不想认回去也没关系。我先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宋知青会尊重你的决定。”
“好，我不回去。”没有继续沉默，邵瑤表态。“我就留在这里陪我妈。”
“……好。”黎天没劝。指着药包，他继续教邵瑤怎么用：“最大的圆药片是止痛药，长方形的是感冒药，小的是消炎药，它们都是一天三次，一次一片。不要为了见效快就加量，容易中毒。也别掰开吃，容易没效果。”
“好。”犹豫一下，邵瑤小声问：“多少钱？”即便她现在很穷，根本买不起，邵瑤也不愿意稀里糊涂收下这份好意。“我可以打欠条吗？等以后有钱，我会慢慢还。”
“可以。”黎天依旧好说话。他来打前站的主要任务，就是跟邵瑤沟通。只要邵瑤愿意理人，黎天自然不会和她吵。
越跟邵瑤接触，黎天越欣赏这个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没有愤世嫉俗，真的难得。不在着急回家，黎天决定留下来帮她。
*
咸水村，宋玖玖在二十九那天，收到了黎天的电报。得知邵瑤不准备相认，宋玖玖有些头疼。可以确定，邵瑤就是宋玖玖的任务目标。她不回来，宋玖玖怎么帮她？
头疼着，头疼着，村里又出了大新闻。年底催债的多，有人还不上还耍横，被债主给揍了。宋玖玖要带队过去维持秩序。
欠债的薛英健是薛英雄的弟弟。他三年前盖房子，找王前借了五十块钱。当时说好了前两年不要利息，第三年连本带利还五十七块五。这个利息不算高，不是关系好，也没人会借钱给别人，并且一借三年。
薛英健正常有能力还债，不至于赖账。但谁让王前出事了。现在的王前，不是原来的村支书。薛英健不乐意还钱，就想踩一脚。
“什么五十块钱？没有这回事。”死不认账，薛英健躺地上瞎哼哼。“我的头被你打坏了。王前你得给我看病！”
“放屁！！”王前被气的冒鬼火。他真恨不得拿扁担抽死薛英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你敢！！王前，你敢动我家一根草，我就敢跟你拼命！！”理不直气也壮，薛英健贱贱的。“都说了我不欠你钱！你穷疯了，也不能跑我家来讹人！”
王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爆发的边缘。大不了一命赔一命，王前要争一口气。
“啊………”薛英健被吓死。
刚刚，王前从背上掏出一把砍柴刀。气势汹汹冲向薛英健，王前红了眼睛。憋屈的太狠，王前这一刻完全大爆发。
没有宋玖玖及时赶到，薛英健要凉。被宋玖玖从砍柴刀下救出来，薛英健惊吓过度，噶一下抽了。他有羊癫疯病史。抽风时不但吓人，还可能会危及生命。
“快，掰开他的嘴，别让他咬舌头。”
“快快，去找大队长，他会弄。”
兵荒马乱，村民第一时间救人。
宋玖玖没过去。救薛英健大家知道流程。没有宋玖玖出手，薛英健也不会有事。宋玖玖夺了砍柴刀之后，就在盯王前。
王前最近的工作是挑粪，他正常用不到砍柴刀。可王前不但随身携带，还把刀刃磨的非常锋利。这就很不正常。
谁家好人会随身背一把刀？又是什么人会一言不合就拼刀子？宋玖玖盯着王前，仿佛看到了释放了魔性的潜在恶徒。
王前看到宋玖玖，同样恨得牙痒痒。他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拜宋玖玖所赐。没有宋玖玖莫名其妙瞎出头，他还是风光的村支书。
恶狠狠的瞪着，王前没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宋玖玖身手好，他打不过！这实在非常可恶！！恶意在心中翻滚，忍不下这口气，又干不过宋玖玖，王前冲向了薛宝珠。
第36章 第36章薛宝珠很不安
薛宝珠是来看宋玖玖的。她平时不喜欢看热闹。这次是听说王前动刀子,宋玖玖来处理，担心宋玖玖受伤，薛宝珠才来看看。
她是和薛英雄一起过来的。和她走在一起的，还有不少村民。大家都没想到王前会突然发疯。等薛宝珠被抓,大家想去阻拦已经晚了。谁也没想到,王前身上除了砍柴刀还有一把开刃的折叠小刀。被小刀抵住脖子,薛宝珠雪白的脖颈上立刻多出一条血痕。
“宝珠！！”薛英雄吓死。想上前救人又不敢，想骂人又怕刺激王前,最后,他憋着火气，软声克制道：“有话好好说！”
同时,他拦着老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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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不让她冲动。“王前，放下刀，有话咱好好说。只要你放开宝珠,不伤害宝珠,我可以当没事发生。”
“呵呵。”王前冷笑。“说的好听！”他恶狠狠啐一口：“呸！你说话还不如放屁！！”
对薛英雄,王前恨的牙痒痒。如果薛英雄不帮外人,他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薛英雄把他害的这么惨，还放任薛英健欠债不还,该死！
“都是你逼我的！你个狗东西！！你活该！！”疯了一样，王前把小刀又往下压。薛宝珠呼吸困难，脖子上的血痕更重。
血腥味刺激人的神经,王前双眼猩红,看着好像要不管不顾。他已经没指望了。与其被抓住送进局子，他情愿玉石俱焚。
“哈哈，能拉宝珠给我垫背,我不亏！哈哈～～”畅快又猖狂，王前眼底没有对死亡的惧怕，只有对凌虐薛宝珠和薛英雄的满意。
“宝珠，死了别怪舅舅。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你爸！”毒蛇一样，王前贴着薛宝珠的耳朵，恶狠狠的低语。
薛宝珠本就害怕，被王前这么吓唬，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她不想哭，但忍不住。她是真的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但求饶，她不会做。视死如归，薛宝珠有骨气。
王前被薛宝珠眼底的蔑视激怒，下手更重。“好样的！不亏薛英雄的闺女，够装！呵呵，不怕死是吧？行，我成全你！！！”
“不要！！”王冰痛苦的尖叫：“哥，放开宝珠！求你了！她不是你亲外甥女。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我求你了，你别动宝珠！”泪流满面，王冰不顾薛英雄的阻拦，冲了过去。
“滚！没用的东西！我没你这么窝囊的妹妹！”恨意翻涌，王前停了动作。“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我被你男人收拾，你怎么不管？”
一手掐住薛宝珠的脖子，一手拿刀指着王冰，王前疯了似的，拖着薛宝珠冲王冰。
“你们都该死！！你们……啊……”
宋玖玖瞅准机会，一脚踢飞王前手里的刀。同时，她回身用额头给王前来了一个邦邦硬的头槌。王前被撞的头晕。趁他晕头转向，手脚不听使唤，薛宝珠被宋玖玖推开。
没了人质，宋玖玖打王前再没有顾虑。三下五除二，王前满脸血的瘫倒在地。
“绑起来。顺便搜身，别让他跑了。”
宋玖玖吩咐完，立刻有村民拿绳子把王前五花大绑。这次，没人给王前求情。这种不要命的疯子，村民真的都怕了。
谁家没有小孩儿？万一下回王前不如意，抓他们家小孩霍霍怎么办？
“绝对不能轻饶！送他进局子！！”
“对，杀人偿命！”
“对，对！！”
不管薛英雄乐不乐意，民兵们已经手脚麻利的拖着王前往镇上的派出所去。宋玖玖作为民兵连负责人，按理应该一起。但她没去。她得留下来处理薛宝珠的事儿。
王冰情急之下的话，让宋玖玖很在意。别人以为她是救人心切，才会胡言乱语，扰乱王前。但宋玖玖知道不是。
“宝珠！！”王冰接住腿软的薛宝珠。
“妈……”薛宝珠哽咽。她脖子痛，喉咙哑，声音很小很嘶哑。但没关系，她还活着。劫后余生，薛宝珠扑到王冰怀里痛哭。
“不怕，不怕，妈妈在。”王冰也哭。一边哭，一边用手帕捂着薛宝珠的脖子，帮薛宝珠止血，王冰十分后怕。
腿软的坐地上，王冰站不起来。薛英雄跑过去，和两个儿子扶起王冰、薛宝珠。眼泪在眼底打转，一家人都是劫后余生。
“没事了。没事了。走，我们回家。”薛英雄声音颤抖，走路差点摔跤。
封哲及时扶一把，才没让他摔个好歹。
“慢点。”宋玖玖也过来帮忙。
两个人送薛宝珠一行回家，顺便帮忙招待客人。村里人有不少来安慰。她们是好心，但村里人拉家常容易收不住，封哲便巧妙的送客。送不走的，就交给薛如。
薛如比较木讷。他不像薛英雄那么能说会道，加上他刚当上工人有点端着。村里人和他聊天没意思，很快就都回家了。等人都走了，宋玖玖才在薛宝珠睡下前，说：“婶子，你怎么知道宝珠不是你亲闺女？”
“……！！”
王冰一惊，神色一瞬间慌乱。
“就，就随口一说。宋知青别当真。呵呵。”王冰假笑。拉着薛宝珠的手，她很用力。“宝珠，妈当时骗你舅舅的。”
“对。”薛英点头。“就是骗王前的，宋知青你别多想。宝珠就是我和王冰的孩子。”
“没多想。我是最近知道了这些事。”宋玖玖没顺着薛英雄揭过话题。她正色道：“我本来不准备现在说的。但今天的事情让我意识到人生充满意外，有些事不能拖。”
很认真，宋玖玖的任务都有时限。薛宝珠在宋玖玖眼皮子底下，都差点出意外。邵瑤远在大西北，出事了怎么办？下定决心，宋玖玖要现在就说出实情。
“不需要！！！”王冰激动的打断。“我家的事儿。不需要你来说！！！”
她看起来很生气。一脸被冒犯，王冰甚至站起来，想把宋玖玖赶出去。
“宝珠要休息，宋知青请回吧。”
“？？？”
她这种强烈的不欢迎，让薛英雄起疑。
看看宋玖玖，又看看王冰，再看看薛宝珠，薛英雄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吧？老婆子不会情急之下说了真话吧？脑门瞬间急出一层细汗，薛英雄没让王冰胡闹。
“宋知青你想说什么？说吧。”挡在王冰面前，薛英雄要听实话。
“她能有什么好话？她就是个知青！”王冰一瞬间更急。但薛英雄是一家之主，他不拦着，宋玖玖当然能畅所欲言。
宋玖玖没迟疑，很快把她发现换孩子的事情，和邵瑤的现状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现在，黎天在那边照顾邵瑤，但他早晚得回来。我担心等他走了，那边的坏人会变本加厉。今天在咱们村，在这么安全的地方，宝珠都差点没命。邵瑤她……婶子，你真的不怕她出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王冰傻了。下意识松开薛宝珠，她上前几步，抓住宋玖玖。“你骗我对吧？你无缘无故……”
“不是无缘无故。”宋玖玖打断王冰，“我也没骗人。其实我在见到宝珠的第一眼时，就觉得她和大队长不像。后来，我进了民兵连，了解的事情多了，就更觉得宝珠不像薛家娃。为了打消疑虑，我就去查了。没想到，这一查，真的查出来有猫腻。婶子，我这人证、物证全都有，不可能瞎编。”
“可，可……”王冰仍旧不敢相信。哽咽着，她泪流满面。这一刻，不需要多说，她眼底藏着的深深悔恨，把她出卖的一干二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薛英雄受不了的怒吼。“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呜呜……”王冰泣不成声。
断断续续，她说了真话。
在医院时，她是真的没发现孩子被掉包。等回家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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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一来她和薛英雄都是黑黄皮肤，她很难生出白白嫩嫩的小闺女。二来，她家女性在脖子左侧，基本都有一颗黑痣。但这都不是绝对的，所以她没多想。当时，她只以为是她运气好。
后来，等薛宝珠两三岁越长越开，她才发现薛宝珠长的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和她一起待产的楚佳。当时，她便有了猜测。
“我想过带宝珠去找她亲妈。但我舍不得。呜呜……宝珠，妈把你从小小一团养到这么大，真不想送你走。呜呜……”
王冰哭的很惨，抱她抱的很紧。但薛宝
珠没感觉到温暖。窒息，她感觉到非常窒息。骤然听到这样炸裂的事实，薛宝珠仿佛心脏被人扎了一刀，比她脖子受伤还疼。
很想哭，但她不知道该为谁哭？王冰也一样，她的眼泪也不知道是为谁而留。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喜欢宝珠，想要宝珠给我当女儿。我不知道瑶瑶在吃苦。我……呜呜……我以为她过的很好。呜呜……”
王冰是真没坏心眼。她知道她没钱没势。怕事情暴露，争不过楚佳，她才选择装聋作哑。这么多年，她一心一意把薛宝珠当亲生女儿，完全不敢打听另一个。怕楚佳找过来，薛宝珠会跟亲妈走，王冰对薛宝珠很好。
这份好，薛宝珠以前享受的心安理得。现在，她如坐针毡，倍受煎熬。没有被隐瞒的愤怒，没有阴差阳错的庆幸，薛宝珠只是迷茫。同时，她也尴尬，很尴尬。
明明她没做错什么。但想到在吃苦的邵瑤，薛宝珠莫名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好像是她害了邵瑤一样，薛宝珠很不安。
第37章 第37章接邵瑤过来
“我想过了,只接邵瑤回来不行。想让她安心的来这边，我们得先帮楚佳。楚佳现在重病，加上她以前表现良好，只要大队长愿意担保,可以调她来我们这边改造。”
点到为止,宋玖玖没继续说。她的目的是保护邵瑤,认不认亲宋玖玖不管。
宋玖玖的话，让薛家瞬间陷入死寂。王冰不哭了,薛英雄也顾不上生气。大家都很沉默。接邵瑤回来,他们愿意。但帮楚佳……他们不愿意。不是他们冷血。他们是害怕。
楚佳是成分最差的黑五类，没人想和她扯上关系。薛宝珠被人知道是楚佳的亲生女儿,更是会被牵连。这是薛家人不想看到的。
已经有一个邵瑤在受苦，他们不想薛宝珠也变成邵瑤那样。还有薛如兄弟，他们都还没结婚。让人知道他们和坏分子走的近，怎么找对象？怎么干工作？这不是好心能解决的。
邵树那么大的领导,都不敢保护楚佳。他们小老百姓一个,哪敢？这么想可能有些冷血。但邵瑤也不想要他们。毕竟不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一下子感情很深厚？
血缘没那么万能。
薛宝珠有心说话,但压抑的气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作为既得利益者，她好像怎么说,都做不到两全其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能力照顾楚佳。
薛宝珠才刚要高中毕业,没正式进入社会。她吃家里的,花家里的，要是她说她想接楚佳过来，那楚佳吃什么、花什么？薛宝珠不能保证,她能有本事赚钱养家。
其他人也有这个顾虑。宋玖玖说了楚佳重病。那给楚佳治病肯定要花钱。这个钱，薛家可能有。但万一不是小数目呢？为了一个不甚相干的坏分子倾家荡产，薛英雄做不到。
沉默到压抑，屋子里薛家人脸色都十分的差。宋玖玖陪着沉默，有些失望。她不认为做这事儿有什么可犹豫的。薛家根正苗红不怕查。他们窝在村里也不需要面对外边的风雨，有什么不能做？再说，还有她和封哲呢！
他们两个提议接人过来，哪能不管？宋玖玖知道她不该生气，但她就是很不爽。像是在兴头上被泼一盆冷水，宋玖玖清醒的发现，她说出真相，薛家没人开心。
好像无意中成了搅屎棍，宋玖玖感觉空气中的压迫和杀气，都是冲她来的。这让她迷茫。她帮薛家找到了亲闺女。他们为什么是这个看仇人的态度？她做错了吗？
邵瑤随时有生命危险，薛家人为什么不救？他们不是亲人吗？压不住小宇宙，宋玖玖要爆发。封哲敏锐察觉到宋玖玖不高兴，趁宋玖玖发飙前，他拉住了宋玖玖的小手。
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封哲开口了。
他说：“叔。你只需要开证明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换孩子的事，我们不会多嘴。想不想公开，想什么时候公开，都看你们。等邵瑤她们过来，就让她们住我家旁边！对外，就说我家和邵家有点关系，不想邵瑤受罪，所以帮一把。邵家那边你也不用管，我来搞定。”
封哲这个办法，完全把薛家摘了出去。接邵瑤回来，说到底是宋玖玖想做。薛家不愿意沾上楚佳，封哲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他们让宋玖玖难受，封哲就要他们也不开心。
薛家人确实被封哲挤兑的无地自容。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他们的心情却更加复杂。毕竟封哲是在替他们帮邵瑤。陌生人尚且能对邵瑤伸出援手，他们这些血脉至亲却迟疑。
“这，这……”结巴了半天，薛英雄也说不出这不行。他不敢赌。一个没见过的亲女儿，怎么敌的过身边养大的三个宝贝疙瘩？
如果只牵扯他自己，他当然愿意帮亲女儿。但，这事儿非同小可。稍有不慎，薛家的好日子，就得土崩瓦解。薛英雄哪敢冲动。
“哎……”默默叹口气，薛英雄压下心底的复杂，深呼吸道：“就这样吧。证明我开，房子我安排，等她们过来，我会好好照顾邵瑤。”
只有邵瑤，楚佳他真不敢沾。
王冰想反驳，但张了几次嘴，她嗓子都没发出声音。到底是亲女儿，以前不知道邵瑤活的这么苦，她才能心安理得忽视。现在，知道邵瑤没好日子过，她做不到再无条件拥护薛宝珠。心底想着造孽，王冰又开始哭。
默默握紧薛宝珠的手，王冰在告诉薛宝珠别怕。她永远是薛宝珠的妈妈。不论以后如何，她都不会让薛宝珠走邵瑤的老路。
薛宝珠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她没有伤心，反而在心里松口气。相比不愿意相认邵瑤，薛宝珠想自己照顾亲妈。骄傲的女孩不愿意欠任何人。可命运作弄，让她成了换孩子的受益者。所以她想把一切归位，自己去承担。
心里有了决断，薛宝珠反而成了薛家最镇定的那个。薛英雄以为薛宝珠的沉默是伤心，对她更加温柔。
“宝珠别怕，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
“嗯。”
薛家又恢复了温馨宁静。出于补偿心理，薛英雄两口子，甚至对薛宝珠更好。薛宝珠珍惜当下，也比之前更乖巧懂事。
宋玖玖和封哲成了多余的人，等拿到介绍信，宋玖玖便拉着封哲急匆匆离开。这是宋玖玖第一次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多待。她不觉得她的做法有问题的。但薛家的氛围，让宋玖玖感觉她就是做错了。这感觉很不好。
回到家，宋玖玖依旧不高兴。窝在暖烘烘被窝里，她一边看封哲拉窗帘、封炉子，一边幽幽的感叹：“我好像能理解你了。”
怪不得封哲以前总完不成任务。换她来，她貌似也不比封哲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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