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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查岗!
夏听婵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站着,直到陆痕钦的车缓缓驶出,她才拉开车门一骨碌坐进去:“难怪让我站凉快地方,你这也太慢了。”
陆痕钦递给她几张纸巾:“抱歉,司机来取伴手礼耽搁了。”
他说话时眼尾的弧度都放得柔和,像是怕她真的生了气。
夏听婵是个耐造的人,她随口说完就把脸凑到空调风口吹了吹,并没生气。
下一秒,唇边就递来一瓣剥得干干净净的柑橘,果肉莹润得像裹了层蜜。她咬下半瓣,用手背轻轻推了推他举着的手,非常大方:“分你一半。”
陆痕钦忍不住勾起唇角,慢慢将剩下半瓣橘子送入口中。
汁水丰沛,酸甜适中,很清爽。
“司机都来了?”夏听婵含着果肉含糊地问,“你不是要去赴宴吗?怎么不让他等你,直接送你过去?”
陆痕钦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看也不用看,轻轻擦掉她唇角的汁水,语气轻淡:“不急。”
车库的感应灯随着引擎熄灭次第亮起,墙边一早立着她的行李箱,他熄火下车,将行李拿进家里。
手机上接连有人打电话过来催,陆痕钦将手机随意放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陆痕钦你电话。”
“先给你做饭。”
夏听婵一瞬间哭笑不得,跟在他后面笑:“陆痕钦,你是不是忘了我自己也会做饭,你一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没有我厨龄长呢。”
“但现在放任你不管的话你会直接选择不吃,”陆痕钦从冰箱里取出新鲜蔬菜,这是昨天拜托秋姨今早准备的。
他取出西芹、菠菜,虾仁和嫩豆腐……关上冰箱门前看了她一眼:“尤其是累了的时候,比如出了一天外勤,比如在外旅游完,你会省掉这顿,冠冕堂皇道‘维持生命体征即可’。”
实在是太了解她了……早知道就不跟他说那些了。
夏听婵站在案台前想上前搭把手都被他拂开手,仿佛她再出一点力就会连咀嚼现成送到面前的饭的力气都消失。
“少弄点,吃不完。”她看着他第二次拿出一堆食材,忍不住念叨。
“不会,”陆痕钦沥干洗好的圆白菜,切菜的动作利落又温和,“每样少切点,品种多些,才像顿正经晚餐。”
外面他的手机还在“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陆痕钦不急不缓地翻炒着,最后还是给她弄了四个菜。
“陆痕钦,你太适合养猫猫狗狗了,”夏听婵感慨,“你一看就是那种出去聚餐都得跑回家先喂粮的那种靠谱铲屎官。”
何止,陆痕钦换完礼服后重新回到餐厅,他身上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优越的肩线,别正的钻石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光芒万丈的他端坐在她对面,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看起来还想观察她进食。
“陆总,”夏听婵的报以一个微笑,“欢迎观看食神大赛,我是米其林主厨的试菜员小夏。”
这人“嗯”一声,跟听不懂人话一样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她,似乎真的想听听她的评价。
夏听婵受不了了,推推搡搡地赶他走:“快走!您架子真大,等下人家到家里来请你了。”
他被她推到玄关处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眉梢微蹙:“小婵,我们第一次没一起吃饭吧?”?
这是什么严重至极的问题吗?
“你差不多得了,快走!”
他分外不情愿,磨磨蹭蹭的,指尖在门把上顿了顿,才不情不愿地拉开门,走之前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像被她扫地出门了似的。
*
夜色渐浓,晚宴厅里觥筹交错。这场昭泰的小型晚宴来了不少长期合作伙伴,几乎都是熟面孔。
陆痕钦身前的人来来往往,寒暄应酬几乎没停过。
直到一位略显拘谨的年轻人被推到面前。
“陆总,这是犬子时宇。”地产商李泰河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他正欲投资养老医疗综合体,特意今天来参加晚宴。
李时宇局促地点头致意,他看着性子偏内向,话不多,只在父亲身后偶尔插一两句话,显得有些拘谨。
李泰河却是个场面老手,他滔滔不绝地抓住机会跟陆痕钦攀谈,正激昂了不到五分钟,李时宇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六七次。
一开始,李泰河还能装作没听见,继续侃侃而谈着蓝图啊、前景啊,直到手机第九次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李泰河才终于按耐不住。
“都说了手机交给侍从,”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伸手捂住自己口袋的儿子,“西装口袋不用拆,不是给你装东西用的,你就是不听。”
“是瑞娜的电话。”李时宇小声解释,脸颊微微发烫。
李泰河脸上有些挂不住,忙对陆痕钦自嘲道:“犬子不太常参加这种场合,让陆总见笑了。”
“我儿媳刚怀孕三个月,比较离不开人,所以常常给我儿子打电话要几句安慰——”
话没说完,李时宇已经侧身接起了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兴师问罪的女声:“李时宇!你敢不接我电话?”
围在一起的一群人都安静了几秒,李时宇仿佛没见到大家揶揄的表情,立刻懂事回应:“跟爸在参加晚宴,你要我发什么查岗视频,我都给你发。”
对面哼了一句,她说:“那这次比9663吧,限时你五分钟内发过来,不然你今天就别回来了!”
李泰河根本拉不住自己儿子,李时宇一口应下“好”,挂了电话冲众人匆匆鞠了一躬,就快步往露台走去
这是急着发查岗视频去了。
李泰河唉声叹气地小骂几句自己儿子:“跟陆总差不多年纪,您看看,这模样,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陆痕钦的目光落在李时宇的背影上,离开这“成年人”的应酬场,那背影明显轻松了许多,像是赶着去赴一场甜腻的约定,满心欢喜地要给妻子回电话。
陆痕钦望着那背影看了许久,竟少见地忘了客套,只轻声说了句:“挺好的。”
周围人见他语气平和,也纷纷笑着打圆场:“是啊,小辈感情好,做长辈的看着也舒心。”
李泰河松了口气:“这倒是,两人青梅竹马,谈了多少年的恋爱,长跑呢。”
“这么长时间感情还能这么好,那说明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啊!”
李泰河端起香槟杯,朝陆痕钦举了举,算是赔罪:“让陆总见笑了。”
陆痕钦也跟着举杯,他今晚本就没喝酒,在场也没人敢劝。可他此刻却忽然补充了一句,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好意思,家里管得严,胃也不太好,就以茶代酒了。”
众人还没品出这话里的意味,陆痕钦已喝完杯中的无酒精莫吉托,将杯子轻轻放在侍从的托盘上,微微颔首:“失陪片刻。”
他径直走向洗手间方向,脚步比来时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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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刚推开宴会厅的门,他便抬手解开了几粒西装扣子,从内袋摸出手机时,指尖竟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李时宇要是看到这个场景,大概会跟父亲说一
句我好像白被骂了。
陆痕钦边走边点开vx,置顶对话框里干干净净,夏听婵一条消息都没发。
心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却又被他很快抚平。
他向来在这事上有股执拗的笃定,再说她本就不是粘人的性子,刚好他粘,这不是绝配么?
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查我岗。】
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半天没等来回音。
陆痕钦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机械铃声响了又响,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有阵短暂的眩晕,不知道何时才被挂断或者接通,但耳边终于传来她的声音。
他心上一松,重复道:“我说,查我岗。”
“陆痕钦你啊……”夏听婵无语,“你在参加晚宴我查什么岗啊,你手机怎么不上交?”
“怕你发消息我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他执拗道,“报个数字,我给你拍视频。”
“不查。”
“那我查你,”他忽然福至心灵,举一反三得有些魔幻,“你发,发5201314,五分钟内比完发给我。”
夏听婵:“……?”
她沉默了几秒,说:“你刚才上一句话再说一遍。”
陆痕钦流利道:“5201314。”
“别装傻,是这句话吗?”
“那……我查你?”
“不对。”
“报个数字,我给你发视频?”
“嗯。”夏听婵忽然改了口,从床上盘腿坐起来,对着手机说,“半分钟内比完手势,不然算你不通过。”
“你说。”陆痕钦每个字都裹着笑意,只给他半分钟,比那些给五分钟的更加急切,她明显非常在意他!
“7684369834679962348763941982346。”一连串数字像机关枪似的从听筒里蹦出来,她叽里咕噜飞速念完,把手机搁在面前开了免提,“行了,比吧。”
陆痕钦:“……”
“提醒下,倒计时开始了昂。”
陆痕钦怔了片刻,蓦地低笑出声,尾音带着点纵容的哑:“我记不住,再说一遍?”
“行,你不通过,”夏听婵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语气里都是一劳永逸的得意,“以后没练成过目不忘的本事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查岗都算失败。”
电话这头,陆痕钦笑意微微地望着宴会厅走廊尽头晃动的水晶灯光影,耳畔是她那边布料窸窸窣窣的声响,大约是正抱着枕头在床单上蹭来蹭去。
他忽然觉得这场无聊的晚宴索然无味,不如……
“好的,”他的声音里漫开藏不住的笑意,甚至带了点轻快的愉悦,“我没通过,那我应该马上回家证明清白,宝宝我现在回来了。”
夏听婵:???
陆痕钦当真没耽搁多久便离了场。宴会上的人多半知道他刚动过场大手术,只当他身子不耐劳累,倒也没人强行挽留。
一到家,他扯松领结踏进玄关,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唤了声:“小婵。”
静谧无人,唯有他脚步声在空荡的客厅回响。
一楼没开灯,二楼倒有点声音,他逐一把灯点亮,上楼前经过餐厅,脚步忽然顿住,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桌上的四个菜一点都没有动过,就连筷子的位置都与出门前一模一样。
夏听婵一口没吃。
陆痕钦走到桌边,第一反应便是拿起她的筷子,每道菜都浅尝了一口。
会不会是他做得不好吃,所以她不喜欢?
但一圈尝下来,口味都正常,应该是小婵喜欢的,况且她从不挑食,是很好养活的一个人。
那一定是因为他没有陪着她共进晚餐的缘故了,陆痕钦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涩意。这段时间两人一起吃饭,她哪有过这样一筷子不动的情形?一定是今天留她一个人,所以她没了胃口。
他连收拾碗筷的心思都没了,长腿一迈便快步上了楼。
夏听婵正正大光明地霸占着陆痕钦的房间,自那晚两人同床后,这人便再不肯分房睡,话里话外都是可怜可怜他,他一个人真的睡不着……但如果真的不行也算了,反正他失眠已经三四年,早就习惯了。
……行吧。
门被推开时,夏听婵腿边还放着拆开的零食袋,电视屏幕停在游戏通关攻略的画面,而她正低着头,聚精会神盯着手机里“三分钟拆蓝牙音箱”的教程,脸上兴致勃勃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
一抬头撞见站在门口的陆痕钦,她一瞬间的表情像是见鬼了。
几秒的空白,她手脚并用扒拉了两下,把天女散花一样堆开的零食推到一边,然后兀自镇定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陆痕钦随口撒谎:“结束了。”
他一直盯着她不动,夏听婵终于想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菜还没动过,完蛋……刚才只是想在床上躺一会儿,结果一躺下就不想起来了。
失策了,本来应该把盘子里的菜翻几翻,做出吃了几嘴的模样。
正琢磨着该编个什么借口,陆痕钦却没追问,只是解下领带随手放在一旁,淡淡道:“我先去洗澡。”
“行。”
他刚进浴室,夏听婵立刻翻身下床,手脚麻利地把那些拆开没吃完、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零食一股脑收起来,抬腿就往茶室溜。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身后投下一道灵巧的影子。茶柜最里侧的暗格被她轻轻拉开,这里存放着许久不用的紫砂茶具,正好用来藏她的储备粮。
陆痕钦向来不喜欢外人上门,总觉得被打扰了隐私,这茶室平日里八百年都难得进一次。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找到的好位置。
藏好后,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刚直起身,身后就幽幽飘来一句:“原来老巢在这儿。”
那声线低沉,在安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吓得她心头一跳。
夏听婵猛地回头,就见陆痕钦不知何时跟了下来,像个幽灵似的倚在门框上。刚才解开的衬衫扣子竟又系了回去,他眼底带着点玩味,显然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明晃晃写着“人赃并获,准备抓捕!”
夏听婵被逮住也不怕,她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害怕”两个字的说法,虽然今天一口没吃是有点过分,但她还是挺直了背:“你干嘛!”
“不干嘛,”他忽然笑了,眼底漾着温柔的光,好像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可爱死了,谁能知道夏听婵私底下在家里是这副模样呢?
陆痕钦走近几步,将那些紫砂壶茶具都挪出来,整个柜子都留给她:“以后这个柜子就是圣诞老人的袜子了,补充口粮就放在这里,夏调查员记得定期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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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吃软不吃硬,听他这么说,夏听婵那些狡辩全都咽了回去,老老实实道:“不是故意不吃饭,躺床上就懒得起来了。”
“我知道。”他指尖蹭过她手腕内侧,那里还沾着零食碎屑,“是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月光流转间,他忽然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工具箱:“不是想拆蓝牙音响?”
金属箱盖弹开发出脆响,里面各式工具排列得整整齐齐。
“我有好几个蓝牙音箱,都可以拆了试试,拆累了……”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我给你煮小馄饨吃。”
夏听婵定定地望着他,半晌,轻轻将脑袋往他侧颈蹭了蹭,像只不善开口的小动物,用沉默的亲昵代替言语。
两人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夏听婵拎着工具箱重新上楼,陆痕钦开始收拾餐桌,明天是市政分类垃圾回收的日子,收拾好的垃圾今天该拿到回收点了。
从前这些事都是秋姨打理,不知从何时起,啊,想起来了,大概是夏听婵住进来之后,家里的垃圾便都是他亲手处理了。
他甚至开始不肯让别人假手此事,分类,打包,系紧,每一个步骤都精确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引擎声划破夜色,陆痕钦不嫌麻烦地驶向第二个回收点。那里更远,更僻静,路灯泛着昏黄的光,将影子拉得很长。
陆痕钦
下车时,皮鞋碾过一片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将垃圾投进回收处,用湿纸巾细细擦净手指,才重新回到车上。
车灯渐远,尾灯的红光在转角处一闪,如同被掐灭的烟头。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走近回收点,橡胶手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弯腰在堆积的垃圾里翻找,很快便摸到了方才那几只黑色垃圾袋,将抽绳口轻轻拽松。
她嘴里咬着支小型电筒照亮袋内,手上用小耙杆细细拨弄着一袋袋搜寻过去,忽然动作一顿,在原地僵立了许久。
好一会儿,她才拿出手机,对着里面的物品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从最底下夹出个用胶布和纸缠得严实的小包。
拆开,几支用过的针剂滚了出来。
电筒熄灭的刹那,夜风卷起一片落叶,轻轻覆盖在重新扎紧的垃圾袋上。远处传来犬吠声,又很快归于沉寂。
第32章 第32章诱导
“好久不见,约到您的时间可真难。”
乔蒂笑着侧身迎人,待陆痕钦踏入诊疗室,才轻手带上门。
锁扣“咔嗒”横扣的瞬间,门外“就诊中”的灯便亮了起来,像道无声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陆痕钦进门时散漫地扫视了一圈,乔蒂的诊疗室果然和她的行医路数一样,带着种不落俗套的奇特。窗明几净的空间里,物件摆得简洁却不寡淡,随处可见的花木透着生机,长长的绿萝被她沿着墙壁挂出一道弯弯的波浪线,像随手勾勒的笔触。
连谈话的沙发都正对窗户放着,没刻意用灯光营造什么诱导氛围,乍一看像间寻常会客室。
如果不是角落里立着的测量仪和专业设备,几乎要让人忘了这是间心理咨询室。
“请坐。”乔蒂没穿白大褂,只一身素净的灰色休闲运动服,显得格外松弛。
她按了下遥控,窗户下半截缓缓雾化成磨砂,空调风也悄悄降了半度,才在陆痕钦对面落座,姿态自然得像老友会面。
陆痕钦身形颀长挺拔,落座时才发觉那只不规则小茶几隔得太近,长腿没法自然舒展着屈起,只得往身侧尽可能收拢。
乔蒂见微知著,立刻起身,二话不说将小茶几往自己这边拉,一路贴到沙发沿。
她的位置被完全挤占,便索性坐到侧面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起诊疗本,动作间带着种过于随意的熟稔。
陆痕钦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方才两人距离尚远所以还没意识到,现在突然拉近了社交距离,乔蒂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洗衣香氛便格外清晰起来。
很淡的海盐味,熟悉得让他心头微沉。
不知道为何,同样的香气出现在别人身上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反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
这当然是不对的,香氛又不是被夏听婵垄断了,只是这种排斥完全出自本能,让他有点控制不住。
“我拿张纸。”乔蒂忽然起身,弯腰时手臂从他面前伸长过去抽纸。
那股熟悉的香气瞬间像是潮水一般扑过来,陆痕钦眉心蹙得更紧,下意识后仰着侧过脸,用手背挡了挡口鼻,一声轻咳带着喷嚏逸了出来。
乔蒂转头看他,将抽纸递到他面前,目光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关切。
“抱歉。”陆痕钦抽过两张纸按了按鼻尖,他声音冷了几分,起身换到最远的单人位。
阳光从侧面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一道晦暗不明的阴影,他的语气平淡却疏离:“我对香氛有些过敏。”
乔蒂假装听不懂,她抬手表示歉意:“家里刚换的……哦,您时间宝贵,那我们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正事吧。”
陆痕钦没接话,只瞥了一眼手心里的纸巾,显然没打算因为这几句客套就放下戒备。
乔蒂从茶几下取出一支银灰色的录音笔,指尖轻点开关,将它工工整整地置于茶几中央。
陆痕钦的瞳孔在触及那支录音笔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缩了缩,两秒后,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才将凝在录音笔上的目光缓缓移开。
跟夏听婵同款的录音笔,她工作时从不离手,磨得涂层都掉了些,露出底下发亮的金属色泽。
乔蒂这支显然更加崭新,但即便如此,看到与小婵相关的物品总是会让他短暂失神。
“抱歉,设备有些问题。”乔蒂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正蹙眉摆弄着按键,指尖在光滑的表面徒劳地滑动。指示灯忽明忽暗,云同步的图标不断闪烁着出错提示。
陆痕钦无声地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熨帖的衬衫下摆妥帖地收进西裤,腰间皮带收紧勒出腰线,浑身透着股过度警惕的疏离。
他一直旁观着她徒劳调整,片刻后,才缓缓伸出右手:“给我。”
乔蒂递给他,他的指尖在接过时巧妙地避开了触碰。
到手后陆痕钦将它翻转了半圈简单检视了一下,手指在按键上流利地操作,不过三五秒,他便将恢复正常的录音笔放回茶几,动作轻得像在放置什么危险品。
“好了。”陆痕钦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在方才用过的纸巾上擦拭了一下。
纯粹是本能反应。
“谢谢陆先生,”乔蒂将录音笔的收音口转向他,语气平稳地抛出第一个问题,“那我们正式开始,听说您这几年常有焦虑症状?比如失眠,寡言,是精神方面压力大吗?”
“都是一些陈年谣言罢了,”陆痕钦淡淡道,“我最近已经不失眠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是想询问一下失眠症状开始的具体时间是?期间有没有发生一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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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个人影响深刻的事,比如——”
“没有。”陆痕钦的眼神立刻冷下来,直接打断道,“乔医生,我并不是第一次接受心理咨询,我以为,专业医师都该懂得避免诱导性提问的原则。”
“好的,那我们聊聊日常生活吧,”乔蒂从善如流地在他面前铺开两张白纸,“听说您家里已经开始重装了?虽然未曾有幸拜访,但上次来时,您庄园里的英式花园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有这样审美的人,家里的风格应该也会延续这份雅致。”
她说着,将笔推过去:“能不能画下重装楼层的布局?越详细越好,包括家装细节。”
陆痕钦拿起笔,小指刚搭上纸面,乔蒂却扯住了纸的另一端,笑眯眯地补充:“稍等,陆先生,得麻烦您边画边做几道数学心算。”
陆痕钦偏过头,眉梢微扬,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讥诮:“心理测试还要考多线程处理?”
乔蒂笑着:“只是一些小游戏而已。”
陆痕钦没再应声,笔尖落纸时却没有丝毫犹豫,这对他而言根本不算难事。
这段时间和夏听婵反复琢磨房间布局,那些设计图早已在脑海里刻了千百遍。他从二楼开始画,尤其给小婵准备的几个房间更是行云流水,线条勾勒得熟稔又细致,连飘窗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仿佛眼前就立着那间盛满心意的屋子。
“635乘以78。”乔蒂突然开口。
笔尖微顿,陆痕钦却很快答出数字,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笔下已经开始细细描摹书房里贴墙书柜的样式,连隔板的层数都记得分明。
“576乘以84,加27.96乘以2.6。”
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手下稍停,笔尖在墙面处打了个转,改了改墙布的花纹。
昨晚小婵趴在他膝头翻看样品册时又变了决定,当时她手指点过的新花色,他记得清清楚楚。
心算题越来越冗长复杂,他偶尔会停下笔纠正计算结果,指尖在纸面悬停的瞬间,乔蒂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他眼球偶尔轻轻晃动,目光短暂地失
焦,像是在虚空中描摹某个温柔的场景。
但最终,那张布局图还是完美落成,线条流畅,细节周全,每一笔都显着旁人都能看出来的用心和期待。
陆痕钦将钢笔轻轻搁在纸上,手指轻拧了拧手腕,手背上的青筋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面前的白纸被抽走,换成了一张崭新的。
乔蒂在问诊本里提前写下的“双重任务实验”里打了个勾,稍顿,又斜着加上一笔,半对半错。
幻觉叙述往往在认知负荷下出现断裂,可陆痕钦面上瞧不出丝毫破绽,即使在如此高强度的双线负荷下,他的幻觉叙述依然近乎完美。
若不是他笔下偶尔的疏漏,再加上专业仪器检测的指标印证了某些典型反应,单从面谈来看,很难让人察觉他在完成双线程任务时,始终在竭力强化那个本就不存在的世界。
“那我问您个简单的,”乔蒂换了语气,“最近七天的晚餐吃了什么?”
陆痕钦重新执起钢笔,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松了松,那些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每一顿都清晰得很,没什么难度。
“同时,麻烦您写下当天的纳斯达克收盘指数。”
流畅的笔迹在纸上划过,每写下一天,他的情绪就显而易见地更愉悦一些。
乔蒂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刚才那些外露的反感因为在书写和回忆夏听婵时变得平和从容,好像任何能与她有关的事都能安抚到他,但他又强烈抵抗同样的“标志性”事件或者气味出现在另一个载体上,这种过量的占有欲让他死死地认定了唯一一个人,没有第二种解法。
直到写到第四天,陆痕钦笔下的数字5忽然歪扭成了,涂改后又下意识镜像成了3,只得第三次落笔修正。
乔蒂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
镜像颠倒,典型前额叶皮层过载的表现。
但陆痕钦这一次花费的时间尤其短,看得出来,他对与夏听婵相处的每一天都记得刻骨铭心。
乔蒂接过答卷反复翻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挑不出半点逻辑漏洞。
按常理,陆痕钦这种严重的情况早该出现明显的时间线错位,心理医生只需反复求证细节便能戳破逻辑矛盾。
但陆痕钦根本不一样。
他真的在“亲历”每一天,与那个不存在的人共度每一个美好的黄昏。
乔蒂放下纸张,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辛苦了。”
她将诊疗本也合上,嗓音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吧,刚才都忘了给您倒杯水。”
乔蒂走进里间的小茶水室,直饮水汩汩的声响隐约传来。陆痕钦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忽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在持续播放白噪音。
可能他对这个并不敏感吧,他在失眠时听了太多各式各类的白噪音,如今只觉漠然,毫无作用。
乔蒂再出来,双手各举着一杯茶水,她转到陆痕钦面前,稍稍屈膝打算将两杯茶摆在各自面前——
背景乐的白噪音里,忽然掺进一丝模糊的女声,呓语一般,陆痕钦原本淡漠的表情瞬间凝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看向天花板。
可茶杯一下子递到他面前,扑面而来的老式陶瓷杯强行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这居然是霧峰国立大学的纪念物。
陆痕钦的目光急剧收缩,甫一转头,却见乔蒂突然越过他惊讶地看向门外,耳膜里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那模糊不清的女声似乎从门后穿透而来。
好像真的有谁在此刻推门而入。
几乎是本能一般,陆痕钦的手指还触在杯壁上,头却难以自控地转向门口:
是小婵——
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
“啊!”
乔蒂惊呼一声,陆痕钦还未来得及转回脸,手中的杯子忽然一滑,他下意识去捞,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陶瓷杯“哐当”落地,碎成一地裂片。
生理记忆比大脑反应更快,陆痕钦猛地蹲下身,伸手就去捡那些碎片。
他的指尖因为用力而绷紧,泛出近乎病态的苍白,指节青筋嶙峋暴起,手指瞬间因为粗暴的动作而割伤,在莹白的瓷片间晕开鲜红。
一地碎片好像破碎的梦境,出血后他反而捡得越来越急,动作带着某种近乎自残的狠戾,直到乔蒂伸手来拦,陆痕钦才堪堪停下动作,微颤的手指在手心攒起的碎片上拨弄了两下:
釉色不对,侧面也没有熟悉的校徽,不是那一个。
陆痕钦定定地瞧了许久。
半晌,他敛下所有失态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直起身,将手中的碎片朝着茶几上“哗啦啦”一抛,桌面上顿时一片狼藉。
他也不管,俯身抽了数张纸巾用力按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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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团住,是隔着纸巾狠力挤压自虐,那些纸巾很快被血渗透蔓延,陆痕钦垂着眼,脸上半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冷漠又疏离。
他重新坐回沙发,鞋底不小心踩住一枚碎片,他反而轻微碾了碾没松开,就这么冷眼看着乔蒂蹲在地上将剩下残局收拾完。
乔蒂拢着手心里的碎片正要起身,陆痕钦鞋尖一抬,将踩在脚底的那枚碎片踢向她。
沾了茶水的地面光滑如镜,碎片在上面滑出一道弧线,“叮”地撞在茶几腿上,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乔蒂看过来。
陆痕钦眼皮半耷着,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还有什么要问的?”
僵持了几秒,乔蒂默默将碎片悉数扔进垃圾桶。
啊……患者完全生气了。
第33章 第33章妄想性哀伤
虽说陆痕钦周身的低气压已明显昭示着怒意,但乔蒂却很快敛了神色。
作为心理医生,这种场面早已是家常便饭,换个角度而言,让患者产生情绪波动,本就是突破心理防线的关键一步。
尤其对陆痕钦这种将心门焊死的人,更是如此。
后续的提问中,陆痕钦始终反应淡淡的,眉峰微蹙,眼底带着几分冷淡,明显懒得应付。
乔蒂将手中的问诊本轻轻搁在一旁,语气平稳:“陆先生,说实话,或许我有些操之过急,但请您相信我的专业。您有没有想过,偶尔看不到您爱人,这件事本身,可能才是不正常的?”
陆痕钦的表情在提到“爱人”两个字后终于有了丝微澜。他抬眼,目光凌厉又尖锐,带着几分危险的审视,就这么一瞬不瞬地锁着她。
乔蒂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将注射用过的阿托品小瓶轻轻放在茶几上,声音放得更缓:“您的爱人,很爱您。”
“是她拜托我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