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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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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香水 老公,你的信息素呢

次日早上, 喻佑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跟着江洵舟一起回去。

到了别墅门口,喻佑刚下车, 负责日常做饭的刘阿姨跑着来开了门,脸上笑开了花:“小喻回来啦?”

喻佑雀跃道:“刘姨,我回来啦!我现在不用控制体重,可以放开了吃!”

“那就好。”刘姨也高兴,忙不迭让开路, “江总今天说你回来, 特意让我把菜色做丰盛些, 还让我给你切了菠萝, 我这就给你端到客厅去。”

别墅里,厨房的方向传来咕咚咕咚的声响,空气里飘浮着丝丝缕缕的食物香气。

喻佑推着行李箱一踏进去,就忍不住深深地吸口气, 而后直奔客厅。

水晶玻璃碗摆在茶几上,切成小块的金色菠萝块冰镇过,凉丝丝的,飘着酸酸甜甜的香气,让人禁不住口舌生津。

喻佑坐沙发上抱起菠萝碗,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江洵舟发现喻佑特别喜欢拍照, 这里拍那里也拍, 走过来, 问:“菠萝也要拍吗?”

“那当然啦。”

喻佑微微仰头,清透的眼眸映着光,手里的银叉戳着菠萝块,在半空中得意地晃晃:“上次你给我说啦, 阿姨看我喜欢吃菠萝,特意给我切了一碗——对我来说,这是有人在意我的证明,所以我要拍照记住。”

这是他前世带过来的习惯。

剧组工作人员随手送给他的一颗橘子,粉丝交给他的鼓励手写信,路边遇到的对他翻肚皮的小猫……

这些掉落的善意和爱,他喜欢用拍照定格留存,时不时翻出来看看。

生活里遇见的人来来去去,只有短暂的交集,当初说着一辈子支持他的粉丝会变心爬墙,用同样的甜言蜜语表白另一个爱豆,对他翻肚皮的小猫喵一声钻进灌木丛里,再也不会遇见。

但那份在意和爱,在过去的一瞬间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喻佑只要看到照片,就会想起当时的心境。

被惦记、被在意,是这个世界第一幸福的事,就像是亮闪闪的宝石碎片。

他收集着这些碎片,珍藏在自己的宝箱里,也为这些宝石碎片而活。

江洵舟问:“对你好一点,你就这么记着,要是对你不好了,不会很伤心吗?”

“肯定会难过。”喻佑很自然地道,“但没关系,我会努力忘记的。”

他前世被当作朋友的人抢过角色诽谤过黑料,后面生活里就再也没有朋友这个角色了。

“就只是这样?”江洵舟拧了眉宇,“你就不生气,不想报复回去?”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有用。”喻佑解释道,“与其撕破脸,不如就这么分开,还能留住以前要好时的记忆。”

江洵舟的唇角抿成直线,眸色黑沉沉的,似是很不满。

“你不开心?”喻佑犹豫问,“为什么?”

江洵舟道:“你是不是没有学过怎么生气?”

喻佑愣了下。

仔细回想起来,又好像确实这样。

出生时就通过血液鉴定性别,他和许许多多的孩子一同被Omeg管理保护协会抚养长大,穿的是社会捐赠的均码衣物,玩的是大家共同的玩具,自己能拥有的东西很少,集中管理的制度下,情绪是奢侈品。

安静、乖巧,是规训下的最佳答案,抢玩具发生争吵时,没有监管者会询问原因和判定过错,只会把涉及的人都关进禁闭室冷静。

冲突发生时,避让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道理。

等到再大一点,同为Omeg的老师教导的课程是插花、烹饪和怎样更好地讨好未来的伴侣Alph,好在后期平权运动的爆发让Omeg管理协会被新生力量接管,课程出现了更多的选择。

他去上了表演课,进圈后一点点被人看见,收获了许多喜欢和爱,但一旦遇到矛盾时,习惯性遵从的还是小时候学会的道理。

喻佑迷茫起来。

难道生气是必要学会的情绪吗?

江洵舟忽然俯了身,宽大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强势圈住了喻佑的手腕,身体倾斜靠近。

喻佑瞪圆了眼眸,眼睁睁地注视着江洵舟的英俊面容接近放大,直至咫尺之距,而后男人低下了头,一口咬走了他银叉上的菠萝块。

江洵舟的薄唇沾上一点汁液,显出几分殷红,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瞳眸晕开几分恶劣的笑意。

“你的菠萝没有了。”

就这愣神的一瞬间,喻佑的手上一轻,是连叉子带整碗菠萝都被江洵舟直接拿走了。

喻佑终于反应过来,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下子急了:“你怎么又和我争?这是阿姨特意留给我的,你上次不是答应了都让给我吗?”

“是答应了,但我反悔了。”江洵舟的语气懒散,“你要是想吃就自己来抢。”

他直起身,将手上的菠萝碗也端高。

喻佑下意识伸手去够,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伸长抬高,但身高差一截,踮着脚也够不到。

还差点摔在江洵舟的身上,被江洵舟忍着笑伸了手臂扶在腰后。

喻佑抢不过他,眼尾通红,又气又急:“江洵舟,你幼不幼稚!”

连名带姓喊出来,自己都心惊了瞬,慌张去看江洵舟脸上的反应。

“这不是知道怎么生气吗?”

江洵舟却勾了唇,将菠萝碗塞到喻佑的手上。

喻佑的两只手捧着玻璃碗,神情懵懵的,眼眸里蕴着茫然:“你就为了看我会不会生气?”

“是啊。”江洵舟点头,“不过没什么威慑力,得再练练,不然还是容易在外面被人欺负。我欺负可以,让别人欺负不行。”

喻佑呆滞。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Alph吗?

江洵舟怎么做到比Alph还Alph主义的?

江洵舟掐了下喻佑的脸,语气含笑:“我还有工作,回书房一趟,要吃饭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喻佑在心中默念无数次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能翻脸不能翻脸,深吸口气,夹着声音甜甜喊:“好的哦老公。”

江洵舟低眸注视着他,忽的又道:“要是实在学不会生气也没关系,要是遇到什么事了,就像江明妍那样来找我。”

总归他护得住。

喻佑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老公,我还没有遇见除你以外欺负我的人。”

江洵舟淡定点头:“那就好。”

他上了楼,留喻佑一个人坐沙发上抱着玻璃碗忿忿不平。

什么人啊这是!

上个剧组杀青以后,导演给他推荐了一个好友手里的本子,喻佑看了以后想接。

那个导演出了名的风格独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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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资本干涉,起初那边还不太乐意见喻佑,喻佑跑了两三次才拿到试镜的机会,甚至和其他演员一起试镜了整整两轮,才终于被首肯敲定。

但剧本的题材特殊,前期的准备期长,开拍时间到下下个月去,喻佑也不看别的本子,也不要石三林帮他接综艺,自个儿研究剧本。

江洵舟怕他天天在家里会闷着,去公司也带着他,喻佑想着能顺便固定合约cp的人设,每天乐颠颠地跟着一起上下班,进了江洵舟的办公室就自觉往后面的休息室里钻。

星天娱乐上上下下都知道喻佑正受宠着,是江总连上班都要随身带着的溺爱程度。

江洵舟也发现了有个公开伴侣的好处,在外参加商业聚餐时,堂而皇之就能用“家里还有人等着”的理由提前离席。

以前遇到父母那一辈的行业大佬,面上拒酒还得客客气气地编个合理的理由。

现在变得简单许多,直接用“小男朋友不喜欢自己喝酒,会生气锁门不让回家”给挡了回去,被调侃惧内也半点不介意,甚至不动声色地固化这一概念。

他中途还带喻佑又回家吃了几次饭,被媒体“意外”拍到,加上苏秋苓上次在喻佑微博底下的互动评论,一些风声愈演愈烈。

江老爷子终于沉不住气,打了电话给江洵舟,侧敲旁击询问要是确定了,怎么不带回来给他看看?

“小鱼宝宝他年纪还小,心思也都在拍戏上,说不上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江洵舟靠坐在办公椅上,深邃的眉眼低压,瘦削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黑曜石盘面的手表和一条鸢尾花钻石手链,折射的碎光交相辉映。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面,声音不疾不徐,透出温柔的情愫。

“我妈的性子您也知道,听到我谈恋爱就等不及要见人,我就带他回去了几次,哪想到媒被体拍到了一次,还报道得这么夸张,连什么改口茶都敢编,像亲眼看到的一样。”

“当然没有,就是简简单单吃顿饭。”

“嗯,等过段时间,我再带他回去探望您。您最近在度假村那边休养得怎么样?”

江洵舟又贴心地询问了几句江老爷子的身体,这才挂了通话后,揉了揉眉心。

他起了身,往休息室走去,打开门。

里面光线昏暗,床上隆起一个小包,空气里飘浮着岩兰草的凛冽气息和浓郁到近乎甜腻的鸢尾花香气。

喻佑这两天又开始特别喜欢岩兰草的香水,不止在自己睡的客卧里喷,这边办公室的休息室也要喷。

有时候两人在同一张床午睡,江洵舟被怀里的少年蹭醒,就发现喻佑像只小猫似的,湿润的鼻尖贴着他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嗅闻。

现在只剩最后一瓶岩兰草香水,也快被喻佑给霍霍完了,基本见底,江洵舟只好托国外的合作伙伴帮自己再买几瓶同款的香水。

他走近床边,驾轻就熟地把人从被子里给掏出来:“小鱼宝宝,醒醒,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

少年含糊地唔一声,抬起一张潮红的脸,脸上渗了点汗,几缕濡湿的发丝贴在额角。

“脸怎么这么红?”

江洵舟皱起眉宇,眸底闪过担忧,拿微凉的手背探了探喻佑的额头:“是发烧了吗?”

喻佑的眼眸迷蒙,泛着水光,眼尾洇着一片艳丽的薄红。

少年喘息急促,自顾自爬坐到了江洵舟的腿上,一边往他的怀里钻,一边将整张脸压上男人的颈侧,鼻尖轻动到处嗅闻。

这一个月的时候跟着江洵舟到处吃吃喝喝,喻佑终于回到了之前的体重,细窄的腰间也长了点肉,摸起来不再是硌手的程度,屁股也软乎乎的,此刻在江洵舟的腿上蹭来蹭去,差点压到不该压的地方上。

江洵舟伸了一只手扶在喻佑的腰后,避免他乱动掉下去,问:“怎么不说话,很难受吗?”

“你的信息素呢?”

喻佑的指尖泛着粉,蜷缩着抓皱了江洵舟的衬衫衣料,仰起了脸,细细喘息着,声音染上委屈的呜咽:“为什么我闻不到了?”

江洵舟在喻佑这儿已经明确信息素等于香水这个概念,好声好气地哄:“那瓶香水只剩最后一点,你自己拿着了。我托朋友去买新的了,但是他们城市没有货,在帮我去其他城市找同款,现在还没有回音,可能过几天就能买到送回国了。”

喻佑的脑子如浆糊般混乱,终于迟缓地想起了自己把仅剩的那瓶香水放在了哪儿,赶紧支起了身体,去拿了放在枕头下的香水瓶,放在江洵舟的手上。

透明的香水瓶贴着银白的标签,里面只剩薄薄的一层。

江洵舟心领神会,按动泵头,把最后一点香水喷在了自己的颈侧。

人体颈侧的体温偏高,脉搏跳动,血液循环速度快。香水喷上去,就有清新寒冽的岩兰草香如雾气般裹挟着荷尔蒙的气息扩散开来。

喻佑急不可耐地拱了上去,手臂圈抱着江洵舟的后背,挺翘的鼻尖压近了他的颈侧肌肤,迫切地来回蹭动,喉咙里还发出破碎的轻吟。

少年撞来的力度太大,把江洵舟直接按倒在了床上,恨不得嵌进他怀里似的一直挤蹭,还拉着江洵舟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身上。

“你抱抱我呀……”

喻佑声音轻软地撒着娇。

江洵舟的耳尖浮起绯色,喉结滚动一下,伸出手环住了喻佑的腰侧,又低声教训:“好了,这还在公司,我等会儿还有几个见面,别闹得太过。”

喻佑一口咬在江洵舟的下巴上,忿忿指责:“你对我好凶!”

这就凶了?

江洵舟一阵愕然,又忍不住想笑。

昨天喻佑被他抢走了碗里的两块排骨还不敢生气,只会自己闷着,今天转了性,敢对着他颐指气使地发脾气了?

江洵舟的眸底蕴着很浅的笑意,声音放得更轻缓:“好好,那我把下午那几个会见都推了,陪着你。不过先让我去拿一个体温计,你现在的体温偏高,可能发烧了。”

喻佑闻着江洵舟身上的气息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一点理智,慢慢放开了手,轻喘着道:“我没发烧,是、是刚睡了起来体温比较高,我没事,你先去工作吧。”

结合这两天的焦躁,喻佑算了算时间,心下划过不妙。

一个没注意,怎么又快到下一次情热期的时间了?而且气势汹汹的,有比上次更剧烈的趋势。

江洵舟确认问:“真没事?不用我陪你?”

“不用。”

喻佑摇摇头,道:“我自己在这里休息就行。”

他想自己坐起来,一个腿软,差点又跌回在了江洵舟的身上。

江洵舟有些担心,但喻佑执意说自己没事,只好应下:“那等会儿要是还是觉得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喻佑嗯了声,等江洵舟离开后,撑着身体去了休息室自带的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出来,又和石三林发了消息,说自己最近几天要集中闭关研究剧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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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热期的前两天症状比较轻,可以自己熬过去。

他打算明天开始一个人留在家里,不跟着江洵舟来公司,也不见任何人,等到了那三天的集中爆发时间,再找个理由和江洵舟提这事。

喻佑有点发愁。

不知道再装一次被下药了,能不能行得通。

江洵舟下午见了两个重要客户,又回了休息室,不顾喻佑的反对,把人抱在怀里强行量了体温,发现确实有点低烧。

喻佑坚持自己没有事,江洵舟索性带着人提前回去,让刘姨找点退烧药给喻佑。

回家以后,喻佑却也不肯吃药,连刘姨劝也没用,自个儿躲回了客卧里,把门反锁,说要睡觉。

知道喻佑发了低烧,刘姨特意做了清淡的晚饭,这回终于把喻佑从房间里哄出来了。

等刘姨下班一走,江洵舟就把喻佑拉进自己的怀里,打算故技重施,再量一次体温。

喻佑坐他腿上挣扎得厉害:“我没事!你、你别碰我……”

气得江洵舟恼了,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生病了还闹?”

下手没注意力度,疼得少年眼泪汪汪的,咬着唇望着他。

江洵舟心软了,放轻了声音哄:“宝宝,要是烧没退下去,吃药才能好,乖一点好不好?”

喻佑见反抗不过,整个人都蔫巴了,恹恹地蜷在江洵舟的怀里,不再说话。

果不其然,体温计显示还是低烧。

喻佑被江洵舟监督着吃下了退烧药,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话:“只要这两天你离我远一点,我就没事的……”

大概因为上次发情期两人有过肌肤之亲的接触,一旦知道了那是什么滋味,那份渴望就变成了更具体的欲求,他现在一靠近江洵舟就浑身发热发软,连情热期的前期都开始觉得焦躁难熬。

江洵舟只当他是想逃避,冷酷拒绝:“不行,明天起来要是烧还没退,我就叫家庭医生过来。”

喻佑绝望地闭上眼,喉间溢出一声可怜的泣音。

江洵舟去了书房,用电脑继续处理工作,打算晚一点再去客卧看喻佑的情况。

晚上九点,线上会议正在进行,下属报告工作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江洵舟下意识抬起头,就见着喻佑穿着睡衣,赤着脚站在地板上,眸光迷离地望着他。

时间已经是深秋,还未到开暖气的时候,夜里的温度透着凉意,地板冰冷寒彻。

“怎么发烧了还不穿鞋?”

江洵舟蹙起眉,打了手势让会议暂停,而后匆匆起身。

他走过去几步,把喻佑打横抱了起来,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你的体温是不是又升高了?”

喻佑不接话,手臂圈住江洵舟的肩背,急切地凑到了他的颈侧,想要寻找熟悉的气味,鼻尖动了两下,而后猛地呆住。

他仰起脸,望着江洵舟,毫无征兆的,扁着嘴忽然哭了。

江洵舟傻住了。

少年哭起来无声无息的,眼圈通红,只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出来,直直往下掉,接连砸在了江洵舟的心口上。

“老公,你的信息素呢?”

喻佑的声线发颤,拖着质问的哭腔,伤心得看起来快要晕厥过去:“为什么又没有了?”

江洵舟在晚饭后洗了个澡,为了晚上的线上会议重新换了一身正装,浴室里新换的香橼琥珀沐浴露直接盖过了身上残留的岩兰草气息,衣服上原本沾染的气息也尽数消失不见。

“我、我……”

江洵舟手足无措,慌了神,赶紧哄:“我现在就去喷香水——”

话刚说完,才想起最后一点岩兰草香水在今天下午已经被喷完了,不由头痛不已。

但怀里的喻佑哭得停不下泪,江洵舟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少了个香水会成这样。

但来不及深思缘由,他抱了喻佑回床上塞进暖和的被子里,又打电话给万助理,让派人去附近的商场里买岩兰草香水送过来。

晚上九点多,许多商场已经接近快关门的时间,不止助理部门,连保镖团队都兵荒马乱地出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瓶紫色瓶的岩兰草香水。

这瓶香水已经被别人提前预定,加了三倍的价钱才买过来。

但江洵舟把香水喷在自己的手腕上,喻佑只凑过来闻了一下,刚停住的眼泪顷刻间又涌了出来,吧嗒吧嗒掉得更厉害了。

“不一样,这不是你的信息素……”

品牌不一样,虽然主调都是岩兰草,但是作为调和的其他气味是不同的。

江洵舟用手掌笨拙地擦着喻佑脸上的泪,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焦头烂额,恨不得给人跪下:“非得要那个牌子的香水?是不是我今晚逼你吃退烧药,你生气了,故意跟我作对?……”

他一对上喻佑哭得通红的眼眸,又没了辙,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叹气。

好在终于想起来,自己收到品牌方送的香水以后还送了一瓶给苏秋苓,急忙拨了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晚上十点多,苏秋苓敷着面膜正准备等会儿睡觉了,接到江洵舟的电话,还觉得纳闷:“洵舟怎么这个点找我?”

旁边的江君然也感到诧异:“是不是出什么急事了?你快接。”

通话一接通,江洵舟来不及解释原因,开门见山,直奔中心:“妈,当初我送你的那瓶岩兰草香水你还留着吗?用了吗?”

苏秋苓经营着香水品牌,化妆间里的香水多得数不清,纳闷道:“还留着呢,没用,怎么了?”

“太好了。”

江洵舟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我现在就派人过来拿。”

“现在?”

苏秋苓更觉得莫名其妙:“这瓶香水怎么了?这么着急,今晚就要拿,你要是需要用,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江洵舟无奈苦笑,扯松了自己的领带:“急,真的特别急,一刻都等不了。”

第22章 荒唐 没有拒绝,那就是需要了

喻佑哭累了, 蜷在主卧的床上,浓密的长睫沾湿成一缕一缕的,疲惫地垂落下来, 投落一层淡淡的阴翳,潮红的脸上是乱七八糟的泪痕。

主卧里还残留着一丝岩兰草的淡淡香气,加上江洵舟很快就能拿到香水的保证,勉强哄住了人。

江洵舟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又重新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把身上的香橼琥珀气味都冲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 那瓶岩兰草香水终于到了。

江洵舟头发滴着水, 来不及擦干, 裹着黑色浴袍就急匆匆地去开门,拿到熟悉的香水瓶,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又嘱咐万助理给今晚来回奔波的人分别包一个四位数红包,这才带着香水回了房间。

主卧里只开了床头的一盏灯, 淡白的灯光似一层薄薄的轻纱落在喻佑线条漂亮的侧脸上,添上柔和静谧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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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舟往手腕上喷了点香水,递在喻佑的脸边。

阖眼沉睡的少年长睫一颤,抬了下巴,模糊呓语着,将发烫的脸颊轻轻贴上了江洵舟的手腕。

仿若终于识别到了正确的气味, 少年紧蹙的眉尖也终于舒展开来, 用软软的脸颊蹭了蹭江洵舟的手腕, 透着依赖。

“满意了?”江洵舟低声问。

喻佑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呼吸绵长而安稳。

只江洵舟刚把手移开,喻佑的喉咙就溢出不安的呜咽,黑睫轻颤着, 一副要醒过来的模样,吓得他赶紧又把手腕递回去,少年这才再次安静下来。

他又气又想笑,喊了句:“……小祖宗。”

江洵舟也懒得折腾了,直接上了床,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用手背探了探喻佑的额头,感觉他的体温好像降下来了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退烧药有用。

江洵舟的生物钟一向准点,和闹铃同步醒来,按掉手机上的闹钟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掌去探怀里人的额头。

少年半点不见醒,睡得很熟,脸颊热乎乎的,江洵舟确定是正常体温后,没忍住,又往他脸上捏了把。

江洵舟松开人起了床,换上正装,新换了块腕表,习惯性戴上鸢尾手链,下楼吩咐刘姨不用叫醒喻佑,独自出了门。

上车的时候,坐在副驾的万助理还疑惑:“喻先生今天不去公司吗?”

江洵舟道:“他昨天发了低烧,今天留家里继续休息。”

万助理随口道:“我记得喻先生前两个月在剧组里也发烧晕倒过。”

江洵舟微微拧了眉宇,来不及深思,手机跳出新的消息打断了思路。

是那位他拜托帮买香水的国外合作伙伴。

【江总,您要的那瓶香水已经停产绝版了,我在其他城市帮您买到了最后两瓶。】

停产绝版?最后两瓶?

江洵舟捏了捏鼻梁,又开始头疼。

照某个小祖宗挥霍的用法,要不了多久两瓶就用完了,又闹他怎么办?

江洵舟特意发消息问那个品牌怎么停产了,对面解释当地的小众品牌销量本就不高,加上经营不善的缘故,公司在上个月就破产倒闭了。

【那两瓶香水已经托人转送回来了,大概三四天就能到。】

江洵舟道过谢,叹口气,给苏秋苓打电话。

苏秋苓昨晚接到了江洵舟拨来的通话,早上又接到,不由升起几分疑惑。

两个儿子都不是黏家里人的类型,有各自的事业,平时非必要不联系,像这样连续两天和家里通话的情况少之又少。

苏秋苓接了通话,温和问:“洵舟,怎么了?”

江洵舟咳一声,有点尴尬,直接开口:“妈,您能不能帮我收购一个香水品牌?”

苏秋苓愣了下,想起昨晚的事,试探性问:“哪个牌子?昨晚你要回去的那瓶岩兰草香水?”

“嗯。”

江洵舟的语气含着无奈:“小鱼宝宝他只喜欢这款,我换了其他牌子的香水,他就和我生气。”

苏秋苓惊诧:“小鱼看起来脾气这么好,还会和你生气?”

“真的,我也是没其他办法,不然昨晚也不会这么急着要把香水从您那儿要回来。没想到我朋友给我说,那款香水品牌在当地倒闭了,在走清算的流程。”

江洵舟低声下气:“妈,我这边对香水研发质检这方面一窍不通,谈收购这事只能来麻烦您了。”

苏秋苓笑起来:“放心吧,小事。”

“谢谢妈。”

江洵舟解决完,心定几分,去了公司处理工作。

忙了一上午,却不见喻佑给自己发消息,甚至打电话也没人接。

问刘姨,刘姨说她离开的时候没见到人,煮了南瓜小米粥温在了厨房。

江洵舟放心不下,在中午的时间回去了一趟。

别墅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的蓝莓奶酪三明治覆着保鲜膜,不见动过的痕迹。

江洵舟皱起眉,直接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主卧里依旧没拉开窗帘,光线昏暗,空气里的岩兰草和鸢尾香气暧昧纠缠,浓郁得似有实质。

灯光啪的一声打开,映出房间里的景象。

江洵舟的瞳眸骤然一缩。

宽大的床上散落着一大堆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像一座堆起来的小山。

少年就窝在这堆衣服小山里,长手长脚地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脸颊浮现绯红的霞色,微曲的双腿紧闭着,正焦躁不安地蹭动,鼻尖还哼着难耐的呜咽。

江洵舟快步走近,将人揽抱进自己的怀里,手背刚贴上喻佑的额头,就察觉出了异样的高温,担心问:“怎么又烧起来了,还拿这么多衣服堆在床上。今早上吃过药了吗?”

他担心喻佑还会反复发烧,特意把退烧药和水杯都留在了床头上。

喻佑缓慢睁开水雾雾的眼眸,迷离的视线定格在江洵舟的脸上,唇瓣吐出轻而哑的两个字:“……老公?”

江洵舟拿起床头边上喻佑的手机,发现早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怪不得收到他的消息也没回复,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烧了多久。

大概烧糊涂了反而觉得冷,还拿了他这么多衣服堆在床上。

江洵舟的眸底闪过自责,放轻了声音哄:“是不是很难受?要是吃了药没用,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他拿了自己的手机,想通知家庭医生过来,怀里的少年却忽然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来抢。

江洵舟没有防备,手腕一抖,还未拨出的手机哐的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喻佑急急忙忙道:“不用找医生,我吃过药了的,我没事。”

“但你现在还没退烧。”江洵舟安抚,“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

“可是医生看了也好不了的。”喻佑的手指揪着江洵舟的领口,轻轻喘息着,“还不如你给我一个临时标记,我就没这么难受了……”

又是临时标记。

江洵舟哑然。

喻佑拉着江洵舟的手按在自己的颈侧,尾音拖着哭腔,求:“就是这里,你快咬一口呀。”

江洵舟的手指被引导着按压在少年的颈侧,雪白柔软的肌肤泛着异常的高热。

按住的那一小块地方呈现着旖旎至极的粉色,似枝头熟透了的夏日浆果,散发着浓郁的清甜香气。

粗糙的指腹擦过时,那一小片薄薄的肌肤在轻微地颤抖,敏感得仿若新生的稚嫩花苞。

只稍微用了点力气揉了下,怀里的少年就抓着他的衣服,单薄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

空气里的鸢尾花香愈发甜腻浓重,带着引诱的气息让人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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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舟感觉自己的体温仿佛也在升高,口干舌燥,整个人都有些晕眩,好不容易才维持住自己的最后一点理智,哑声地劝:“宝宝,你是生病了,我咬一口没用,需要让医生来。”

气得喻佑爬坐起来,红着眼圈,忿忿一口咬在江洵舟的颈侧上。

咬得又狠,留下一圈深红牙印,疼得江洵舟轻嘶一声。

“我不要医生!你到底给不给我标记?”喻佑扁着嘴,委屈控诉,“你要是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谁不行?

江洵舟的眼眸一秒变得危险,手臂也搂紧了喻佑的后腰,问:“你还想找谁?”

“谁都行,就是不要你。”

喻佑使劲推他,长睫沾着泪光:“你一点都不好,连个临时标记也不给我,我要去找其他岩兰草香的Alph……”

江洵舟听不懂后半句,但已经被气笑了,太阳穴突突地跳。

就因为他不肯给那个破临时标记,就打算投身进别人的怀里?

别人也会这么像他这样哄着让着,什么都给,要一瓶香水,就舍得下脸去找家里人帮忙收购?

江洵舟气得牙痒痒,直接一巴掌抽在怀里人的屁股上,而后推了少年压在凌乱不堪的衣服间,低头咬了上去。

喻佑仰面陷进了层层叠叠的柔软布料里,神思晕眩,白皙如玉的颈侧被狠狠咬住。

尖锐的疼意刺入肌肤。

喻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茫,眼前仿佛有道道白光接连闪过,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江洵舟后背的衣物,抓扯出道道褶皱。

少年漂亮的面容晕开绮艳霞色,唇间哼出轻轻的喘息。

江洵舟抬起脸来,看到这一幕,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神经猛地断了。

怎么这么……勾人?

喻佑阖眼缓了好一会儿,感觉那股热潮因为临时标记的安抚终于短暂地平息了几分,感激地睁开眼,望向江洵舟:“谢谢……老公。”

又眼眸湿漉漉的,小声地祈求问:“你最近如果有空的话,能够陪我几天吗?”

江洵舟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陪你几天,是什么意思?”

喻佑抿了下唇,眸光闪动,有几分难以启齿地开口:“就是,当初和你约签订时,我提的那个条件。”

江洵舟的喉结缓慢滚动了下,眸底浸着一片侵略性的晦暗。

他还以为,喻佑一直没提,是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可以。”

江洵舟的眸底仿佛有一簇炽热的火光在燃动,声线沙哑:“既然我答应了合约的条件,就不会反悔。”

两人身形紧密相贴,喻佑忽然感受到了某种异样,惊愕抬头,赶紧补充:“等一下,我说的不是今天——”

有临时标记在,他还可以自己忍过这两天……

但江洵舟扣住了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强势地直接吻了上来。

闯入的灼热舌尖堵住了所有的未尽之言,纠缠着湿软的舌,舔舐吞吮,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翻搅出黏腻的啧啧水声。

刚平复下来的欲求轻而易举地被再次点燃,血液再次变得躁动,如岩浆般沸腾。

喻佑被吻得意乱情迷,呼吸急促,下意识伸了手臂,藤蔓似的缠抱住江洵舟的宽阔肩膀,主动迎合了上去。

房间顶端的灯光炽亮如昼,明晃晃地直射进少年的眼眸,刺激出一点破碎的泪光。

江洵舟察觉到了,伸了手按下床边的灯座,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头顶的灯光关闭,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日光,主卧里视野昏暗,只余这一小片朦胧的灯光照亮彼此的身形。

湿黏密集的水声带着几分凶狠,江洵舟的眸底浸着欲色,掐着他的下颌,声线低哑地问:“要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又打算找其他人?”

喻佑的呼吸有些乱,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怒意,凭借着本能,讨好地送上自己的吻:“不会的,只有你,只有你可以……”

江洵舟的薄唇勾起一点弧度,终于被哄得展开眉宇,低声道:“喊老公。”

喻佑乖乖的,眼眸闪动着依恋的光:“老公。”

被遗忘的手机掉落在地毯上,响了好几回铃声。

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终于被汗湿的手掌捞了起来,接通了一次。

短暂的通话挂断,办公室里,小助理茫然地望向万助理:“万助,江总说今晚的晚宴让副总替他去,还说把最近两天的行程都推了,工作上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打电话给他。”

“是吗?”

万助理推推银边眼镜,沉稳点头:“应该是喻先生病了,江总在家陪两天的原因,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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