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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着,外面的戚小虎咚咚咚敲了单向玻璃。
“队长,这家伙身上背着案子呢。”戚小虎送上案情材料,“故意伤害,就在他以前当快递员的地方,他的DNA和受害人指缝里刮到的生物样本DNA一致。”
“这案子挺奇怪的,”戚小虎咕哝说:“受害人正常走在回家的路上,凶手在后面箍住她的脖子从后腰捅了她一刀,事后验伤只被认定轻伤二级,因为受害人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加上受害人一家在小区口碑不错,没有与人结怨,这案子没有明确调查方向,就被搁置了。”
“对比结果肯定没问题,不过我就想不通,徐竞他费这劲干啥,警察都没怀疑到他,他自己离职跑了,然后四海为家到处游荡。”
陆允回到审讯室,把戚小虎送上来的助攻甩到徐竞面前,“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你自己选。”
桌上是一张案发现场图片,照片是晚上拍的,狭窄的巷道中,地上一滩暗红色血迹。徐竞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陆允对他说:“照片上没有人脸需要辨认,你要犹豫这么久?”
“你也知道自己找错人了是吧?”陆允也不想等回答了,说:“轻伤二级,求得谅解的话,法院通常判三年以下。”
徐竞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允。
“你之所以会被排除嫌疑,是因为你动手选择的目标并不是刁难你的那位客户。警察自然不会把你列为嫌疑人,要是在动手之后没那么快离职,多打听打听就知道受害人伤的并不严重。”陆允失望地看着他,“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还活着?”徐竞终于舍得开口了,“我以为我杀了人,要是杀的是那个经常投诉我的女人还好,偏偏找错了人。”
徐竞一切不幸的开始要从他送的一单快递开始,他负责区域有位客户要求上门送件签收,整个小区就这一位客户特殊,在他之前的每一位快递员基本都被这位客户投诉过,徐竞入行时被前辈告知要小心对待。年中的大型购物节,站点忙到爆仓,徐竞一天拉了三趟快递到驿站入库,忙到晚上九十点还没下班,当晚他还在站点处理客户的寄件,那位客户给他来电话了,劈头盖脸就骂他为什么没有把快递送上门,是不是送快递路上被车撞了之类的,每骂一句话必定带上爹妈。
徐竞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第二天一早亲自去驿站取件送上门,就一个包裹,买的是海产。腥臭的海鲜味在楼道内弥漫,他记得客户刁难时的嘴脸,滑腻发臭的鱿鱼甩到脸上,那滋味至今还留在他的脑子里。
他记不住人脸,但记得那一刻的屈辱。他说:“我捅错了人,那真是太可惜了,”说后他又笑了,“只能说甩臭鱿鱼的那个女人运气太好。”
“运气好?”陆允说:“你只凭衣着判断目标,并不是谁运气好。”
徐竞牵强地扯了下嘴角,说不上是嘲讽还是认同。
对于之后徐竞的工作经历,他回答的很模糊,交代以为自己杀了人,到处躲,只能找短时工挣钱,他是在出租屋上网看到的张旺找日结的司机才联系上的。
徐竞这人很不老实,说的话真假参半,还需要挨个去核实,就从他不肯交代有前科的犯罪经历,他始终心存侥幸,徐竞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走投无路才选择和张旺合作,这位嫌疑人有没交代干净的内容。
庄霖的审讯结束比陆允早,经过夏法医的不懈努力,提取到的微量DNA结果和张鑫单位水杯上的DNA序列相合度约有50%,桃树下埋了十八年的尸骨就是张鑫的生母。
对于埋尸一案,张金保有些支吾,最后也承认了是把前妻埋在了树下,他说是妻子山上砍柴脚滑滚下山不小心死的,因为出不起丧葬费,就草草把人埋在了家门前,在上面种了颗桃树掩人耳目。
两场审讯的嫌疑人都有种把警察当猴耍的不机灵不配合的劲头,导致此刻办公室士气低迷,又是一整天过去,除了确认了手机主人的身份,1104专案进展一无所获,张旺把人弄去了哪?受害人是否还存活在世?张旺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其他合作对象,陆允光是想想脑袋都要炸了。
同样炸了的还有炸毛的夏至,“胡说八道,脚滑从山上跌下来能造成颅骨左右两侧的开放性骨折,你们明天把他带上山去指认现场,让他跌个给我看看,他要是能在山上摔死,我跟他姓。”
“他要是摔死,你就得写检讨脱警服回家。”陆允单手支着太阳穴疲惫道:“你还是把重心放在凶器的确认上吧。”
“吧?陆队长,您可真是坐着说话腰不疼啊!”夏至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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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羁爆炸的自然卷,抓狂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人都投胎转世成大姑娘了,你让我十八年后再去找凶器,还不如让我也再投一次胎呢。”
庄霖见她俩打的有来有往,隐约有点冒火星子的意思,开口打圆场说:“夏法医,这话严重了,我们部门还仰仗您建功立业呢!”
“指望我?”夏至用鼻孔看旁边一副被工作折磨的要死掉的扑克脸,哼道:“你看看你们领导这是指望我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态度吗?”
其他人敷衍地呵呵一笑,领导确实被工作折磨的脸泛绿光。
陆允腾地站起来,椅子被她的后膝抵着划出去老远,夏至下意识往旁边躲,这家伙虽然不会对同事动手,但是拍人肩膀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能拍出淤青的那种,很有暴力嫌疑。
陆允只是抬手看了眼时间,说:“今天太晚了,大家还是休息换下脑子吧,明天上午再说。”
确实是很晚了,将近凌晨,陆允也不方便去医院探视,只能回单位宿舍休整,说是换脑子,她也没有多余的脑子可换,一堆待核实的细节,回宿舍路上,陆允时不时看眼手机,傍晚的消息之后月拂没再给她发过信息,安静又迟钝。
月拂那边的实际情况是,贺祯过来查房,裹着寒霜的脸收了她的笔记本,还威胁说要是不按时休息,替她遮掩受伤的消息也要按不住了,大概率是会飞到远在京州的月照耳朵里。
月照知道了那就不是鸡飞狗跳的小事,很可能会发展成烽火连天刀剑闪烁的战场,不仅月拂会搬靠山,他们姐妹一脉相承的都会。在关乎生命安全的原则性问题上,月照不会退让半步。到时候老太太泪眼婆娑一犯病,月拂只有辞职这条路可选。
等贺祯查完病房回来,月拂已经洗漱好了,她可以下地挪到洗手间,不消两天她就能自己举着吊瓶去楼下买零食。
贺祯站在病房门口监督不听话的工作狂病人,看着月拂一点点挪到病床上,双手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握成拳,她必须要学会放手,月拂有自己的选择,就像当年尊重月拂的性取一样。她只能被通知,停在原地,看着人越走越远,望着背影,期待月拂的一次回眸。
“可以关灯了。”月拂对门口的好友说。
贺祯手放在开关上,犹豫了一会,走到病床前,她问:“你真的和陆队长在一起了?”
“嗯。”月拂大概是清楚贺祯还在生气,主动拉起贺祯的手,再次替陆允解释:“这次受伤和她真的没关系,否则她早被上级领导责令写检查了,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要是没有她在旁边,我都未必能见到你。”
贺祯的目光停在她们握着的手上,从小到大牵过无数次,多到月拂从没觉察是谁牵的更紧。
“你选择她的原因是什么?”贺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多年好友日常的关心。
许是太像了,也平常惯了,月拂完全听不出来不对劲,她很认真地思考,眼睛一弯,“没有很特别的原因,和她相处很舒服,很自然,比起那些拿腔拿调的相亲对象,我更想和她在一起。”
“她了解你吗?”贺祯发问,月拂身上有太多创口,都被她一笑而过的表面给遮掩下去了。
“她尊重我。”月拂温声说:“我不想暴露太多东西给她,一旦多了,她就会同情我,可怜我。我不想要这种东西。”
月拂望向贺祯的眼睛,“从我被带到奶奶家开始,你们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可怜的弱者,好像我天生就该被你们呵护,因为你们需要释放同情,所以我长成了预期中的形状。”
贺祯静静看着她,家里的长辈,还有她们几个,小心翼翼和她相处着,生怕某个场景刺痛了月拂敏感的神经,贺祯从没意料到月拂在意的是平等的对待,因为她曾经的经历,对她垂怜,等于变相将她视为弱者。
月拂说:“我需要正常的,不带任何怜悯的目光,怜悯只会提醒我是个可怜人。”
95
第95章
◎贺医生不高兴我们在一起◎
“抱歉,”贺祯把手抄回衣兜,她接受的家庭教育,从不会让她有为自己争论的冲动,发乎情止乎礼的教养以及对月拂的了解,使她撤回安全线以内,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妈说你是新来的小妹妹,让我照顾好你。你给我的第一印像也确实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哪怕你如今成为警察,我也还是带入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视角。”
“这不能怪我,你也的确照顾不好自己。”贺祯在病床一侧坐下,此刻她们不是医生与患者,是无数次促膝长谈的好友,“月拂,你的工作性质注定会让我对你的健康和安全产生担忧。你前一份工作所在的部门加班两次急性胃炎,一次肝炎住院,更别说工作高压带来的焦虑症,警察这份工作在消耗你。”
贺祯语重心长道:“后来你回学校读研,我们都以为你会走学术方向。结果你选择当刑警,还进了重案支队,这次受伤距离胰脏0.5厘米,下一次呢?我可以帮你打一次两次掩护,难道月照次次都觉察不出来。”
“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嘛!”月拂笑着嗔怪道:“我怎么可能回回受伤,而且体检报告你也看了,我现在的体质比之前强多了。”
贺祯沉默的目光扫在月拂避重就轻的笑脸上,总是这样,月拂总是这样!她永远笑的轻松,用笑容和讨巧的话抚平别人忧虑紧锁的眉头,话题轻悠悠被她盖过去,实际问题却一点也没解决。
眼见贺祯没有任何表示,既不怪她转移话题,也不如往日严肃板正批评她任性妄为,月拂索性靠回枕头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死亡并不是洪水猛兽,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结局。”
“你是医生,我是警察,我们面对生死的机会比普通人多得多。”月拂声音很轻,“爸爸的死亡让我明白,一个人离去,可以像水流一样平静。”
“我平静地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平静地让大伯母给我戴黑纱,我也可以平静地抱着骨灰盒从殡仪馆离开,”月拂黑沉沉的目光看着贺祯,说:“我之所以能如此平静,是爸爸在患病后告诉我,他会离开,他说我要学会告别,我们每个人都要接受死亡的到来。”
“活着的每一天,其实都是在告别。”
“所以你是在给我铺垫死亡教育?”贺祯冷着脸,“让关心你的人,能坦然接受你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世界上?”
贺祯像是针扎一样站起来,看上去有些动气,“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喜欢被动的教育,你也不喜欢你爸爸的告别方式,长到像钝刀子在凌迟,如今呢?你的方式何尝不是用钝刀子凌迟我?”
“就因为我包容你,可以在月照面前,在你奶奶面前帮你遮掩一切你不想让她们知道的坏消息,”贺祯激动说着:“你就没有想过,我能不能平静又麻木地消化你的离开。你明明每年都要求大家学习安全手册,你自己呢?你转头就冲到危险前面去了!”
贺祯失控了,就算有职业上的优势,她也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月拂望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低下头垂着的目光定在白大褂上,轻盈又哀伤,“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成为挡在前面的安息墙,是我自以为是,认为医生面对一个人的离去会更平静。”
贺祯撇开目光看向别处,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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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直视月拂的哀伤,所以她始终怯懦。
“你知道的,没人在我面前提起爸爸,明明大家都接受了他的去世,因为我年纪小,大人们避而不谈,只有你才会和我聊起。”月拂想起在京州的房间,“我每次想他,只能打开抽屉看一眼夹在字典里的照片。”
月拂对缓慢的仿佛凝滞的时光印象深刻,那时候是冬天,她不敢思念太久,赤脚穿着薄睡衣站在书桌前,偷偷想念爸爸,很薄的一张相纸,远没练习册厚重,没镀膜泛着黄。她就站着,思念和寒冷一同漫长,长到她冷的受不了,安慰自己是爸爸催促她回被窝睡觉。
“每年的忌日和清明,大人们才敢光明正大去缅怀他。我跟在他们后面,踩着他们一级级往上的脚印,”月拂说:“直到工作后,我也成为大人,才明白想念一个人是要放在高处的,大人要考虑的太多,现在,我也到了为别人考虑的年纪。”
“我想着,你是医生,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让你可以有光明正大回忆的自由,我记挂的人不多,除去亲缘关系,我只能想到你,我习惯你的包容,导致我忘记你也会害怕,在救护车上我接受了我会死去的结局,我没有不甘,我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强求,生命也一样。”月拂伸手捞到贺祯白大褂的一点布料,把她拽过来,“贺祯,我跟你讨论死亡并不是我消极,我很积极在活着,我有认真对待还在呼吸的每一天,我只是能安然地面对不可控的结局,但同时我也害怕任何我在乎的人走在我前面,是我这次受伤太平静,忘了换位思考,你也有我同样的恐惧。”
“而我,试图说服你坦然面对。”月拂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还用曾经不喜欢的方式让你消化恐惧。这很卑鄙,对不起!”
贺祯兜里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挣扎在安全线边缘,最终她问:“你和陆队长在一起,是因为她能接受你平静的告别?”
月拂回忆当时陆允在山里按住伤口止血时,那抑制不住地颤抖,“不,她比我更害怕。”月拂和缓道:“我选择她,是因为,我在她眼里不是个可怜人,她说我很好,她没有可怜我,这就很好。”
“那是因为她不了解你。”贺祯说完就愣住,太急了。
“你还是这样,我爸妈离婚我就可怜了吗?爸爸去世,我就孤苦无依了吗?妈妈不爱我,我就要可怜吗?”月拂对她说:“贺祯,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可怜人,哪怕爸爸走的早,我还有姐姐一家,我也从没觉得妈妈不爱我是可怜,世界上有爱孩子的妈妈,自然就有不爱孩子的妈妈。我很喜欢你,也喜欢贺阿姨,是贺阿姨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不需要女儿讨好的妈妈,丰富了我对多元母女关系的认知。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挣扎在一段不良的母女关系中求索,我没有因为不被爱而内耗,我接受她不爱我,等同的我也不想爱她。”
贺祯盯着月拂垂顺在肩头的长发,是啊,月拂足够清醒,她接受了她妈妈不爱她的事实,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一位偏心母亲的观念,因为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难,到月拂成年后,她已经不需要来自她母亲的任何关心,她独立,她有思想,她没有被畸形的关系困住。她的灵魂如此丰盈美好,月拂从不可怜,是自己在健全家庭中成长,先入为主的认为月拂需要被同情,需要被关照。
思及此,贺祯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可能和月拂在一起,为什么月拂从不回头看她一眼,她强大到能独立走出了泥沼,主动陷入沼泽的是自己,她苦笑道:“是,怪我,怪我没意识到小时候打雷往我怀里钻的小兔子,已经是可以独自狩猎的猎豹,怪我不敢承认你的优秀”
怪我循规蹈矩不敢迈出安全线一部,怪我只敢望着你的背影远去,怪我怯懦胆小不敢叫你回头看我,怪我没有宣之于口的克制,怪我自以为你需要我
贺祯走前关了灯,月拂躲进被子里,手机屏幕很快在被窝里凝上一层水汽,她给陆允发信息:【睡了吗?】
陆允刚洗好澡出来,手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息,她主动打电话过去。
“怎么还没睡?”陆允问。
“准备睡了,要给你发晚安的。”月拂在被窝里声音压的很小。
陆允抹开镜子上的水蒸气,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月拂在干嘛,“你又背着贺医生熬夜是吧!”
月拂在被窝里,声音闷闷地解释道:“没有,贺医生刚走,我躺在被窝里了,你要是不回我电话,我直接给你发晚安了。”
感情是我不该回电话?陆允拿出一罐新到的面霜,因为谈了小女朋友反常地开始注意保养了,她说:“你睡吧,我一会也睡了。”
月拂沉默,陆允察觉到了,问她:“是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我好像把贺祯弄生气了。”月拂捂着手机,刚才贺医生离开的背影,像针一样扎到了她。
陆允听了只觉得贺医生气性真大还很持久,自从月拂住院,她就没给过好什么脸色,于是问道:“贺医生平时也生气吗?”
“不,她脾气一直很好的。”月拂说:“是我这次受伤吓到她了,我还让她帮我瞒着姐姐她们,多半让她不高兴了。”
陆允倒不是很在意,多年交情的好友,会生气是多正常的反应,“那你要好好向她道歉。”
“我道歉了,可是她好像更不高兴了。”
陆允说话不过脑子,“那她生气的主要原因就不是你受伤住院,应该还有点别的缘由。”
别的缘由啊月拂想了想,肯定不是自己熬夜看材料,那只剩下一个了,“我觉得她可能不高兴我和你在一起。”
陆允单手开面霜盖子的手一顿,回想月拂转院当晚,贺祯那霜天雪地的态度,与前一次见面赶时间送手机时的热情主动判若两人,也不难理解,好朋友出一次任务,牛高马大的领导和同事连头发丝都完好无损,偏偏月拂受伤住院,差点交代在那穷乡僻壤。
“是该生气,我要是贺祯,也会不高兴。”陆允挖了一坨面霜涂到脸上,胡乱抹开,“你从她的角度想想,自己最好的朋友跟她的无能领导在一起了,你不会生气吗?”
月拂倒没留意陆允是在嘲讽她自己,反倒想起贺祯管培期间带她的那个主任,唯一被贺祯吐槽过的发顶稀疏专搞权术不精医术的中年发福油腻男。
“嗯,我肯定也会生气,瞎了眼才会和无能领导在一起。”
陆允动作一顿,月拂是在说自己瞎眼?还是骂我无能?
没等她回复,月拂就说:“我明天再开导开导,争取让贺医生高兴一点,晚安!”
看着挂断的电话,陆允在寂静深夜迷惑地眨了眨眼,不对吧!情侣是互道晚安的吧?
单方面挂电话说晚安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觉得我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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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桃子小朋友◎
此后几天天案情进度推进缓慢,躺医院的受害人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因为没有新的指认,窑水乡派出所迫于压力不得不把那几个涉案的老东西放回村,等待专案的新进展。
要说世界上还有谁是最关心受害者的,大概是月拂了,她自从能下地每天早中晚必定到楼下病房一趟,不管病人能不能听见,必须拉着丰芝慧的手跟她唠个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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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祯上班要是没看见月拂在病房,必定来楼下捞人。然后月拂又笑嘻嘻跟在贺祯后面一步步挪回病房。
今早贺祯值班结束,按惯例来病房给月拂送完早餐再回去休息,一看病房门开着,都不用进去,转身就下楼了。
楼下病房里,左医生,支队实习生,月拂穿着病号服挤在他们中间。
早上月拂醒了个大早,闲不住的爬起来到楼下看病人的情况,她照常告诉丰芝慧今天天气如何,昨天又有什么新闻之类的,她习惯握着病人的手,说话间,丰芝慧不轻不重的回握了她一下,给月拂激动的椅子差点碰倒。
左医生刚交班被拉了过来,月拂比主治医生还激动,受害人要是醒了,运气好的话意识清楚能指认嫌疑人,就能还原张旺张鑫他们的作案细节,还有那几个因为没有受害人指认而放回村里的老东西们,通通能再塞回去。
“是握了你一下,不是手指动了一下是吧?”左医生一边看脑电图,一边询问月拂刚才的细节,毕竟昏迷中的病人,手部神经偶有抽动情况。
月拂左手抓起医生的左手,掌心相对,她刚才也是这样握着丰芝慧的,她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握了医生一下,声音听着有些振奋,“她就是这样握了我的手,她肯定听见我说的话了。”
脑电图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明显波动,左医生看月拂高兴的样子,不想打击人家的积极性,毕竟这病人挺可怜的,明明确认了身份,家属到现在一次也没出现过。在远离家乡的城市出了事,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只有这位小警察过来陪她。
“看情况是比昨天要好的,说不定是你在旁边念叨起了作用,”左医生轻拍月拂的肩膀,“她的情况没有变糟,说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会我再给她安排个脑部CT。”
左医生瞧见了来到病房门口的贺祯,笑着说:“你不用来的这么勤快,你也是住院的病人,刀口还在恢复期,跑来跑去影响恢复。”
月拂说:“我没跑来跑去,我从楼上下来,坐电梯龟速花了5分钟。”
贺祯开口:“这位龟速病人,放风时间结束,你该回病房了。”
月拂这几天在贺祯面前表现超级好,该吃药吃药,该睡觉睡觉,除了她每天放风时间晚归病房外,是位很听话的病人。
而贺祯,经过那晚之后,没再和月拂聊过什么,上下班查一次房,叮嘱护工和护士让月拂准时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忙,陆允两次夜里过来都没看见她。
回病房前,实习生问道:“月拂,要不要把情况告诉陆队?”
月拂想了想,“再等等吧,等CT结果。”
于是,龟速病人跟在贺医生后面一点点挪回楼上,月拂问:“我还有几天能出院啊?”
“你就这么等不及回去工作?”贺祯作为月拂的医生,在她们深夜谈话的第二天让陆允收走了月拂的电脑,连个草稿本都没给她留下。月拂想要了解点什么进展,只能打电话问队里同事,陆允知道后特意跑到医院批评她,说什么病人该有病人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一次带薪养伤的机会,好好珍惜,别咸吃萝卜淡操心,队里没有你难道还破不了案不成。
贺祯含着刺也用同样的话扎她,“你们队里少了你就破不了案不成?”
月拂低声抱怨:“我哪有那么重要,只是在医院养伤太无聊了,闲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贺祯回头看了一眼可怜的要闲散架行动迟缓的乌龟,无情地收回目光,冷淡道:“你要是无聊,我可以让乌黛过来陪你,她最近刚结束一个案子,也闲着。”
“不不不。”乌黛那大嘴巴要是来了医院,月照肯定也来,月拂嘿嘿一笑,“不无聊,你阅读器里面百十本书够我消遣的,不无聊不无聊”
不多时,月拂挪出了电梯,早上医院不忙电梯也不挤,一出来,走在前面的贺祯开口冒着寒气,“今天探视够早的。”
陆允手里拿着早餐,正要打电话找人,一抬头看见月拂跟在贺祯后面,热情洋溢地走了过来。
“贺医生早啊。”陆允打了声招呼,过来搀着月拂。
某人的得意劲看得贺祯心里酸溜溜的,她点头算是回应,把手里的早餐交给陆允,说:“既然你过来了,我先下班了。早餐后的十分钟记得吃药。”
她们看着贺祯离开的背影,陆允问:“贺医生还在生气?”
月拂说:“没有啊,我问过了,她说不气,是日夜颠倒的工作导致情绪不稳定。”
“真的?”陆允感觉贺祯像是在针对她,一见面就要走。
月拂信誓旦旦说:“真的。贺祯从来不会骗我。”
回到病房,陆允给月拂盖好被子,“一大早的,你又去楼下了?”
“我刚才给丰芝慧读新闻,她握了我一下。”月拂拉着陆允的手,也握了一下,“像这样。”
“左医生说情况比昨天要好一点,要是醒了,是不是可以让她的家属过来了?”
“胡咏通知过了,他们不肯来。”陆允把买来的肠粉打开,放在小桌板上。
“为什么?”月拂不是很清楚丰芝慧家里的情况,她的注意力在病人的恢复情况上。
陆允把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她父母说是方陵太远,家里有小孩要照顾,大人走不开。丰芝慧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有两个哥哥,都结婚生孩子了,她父母在老家给她的两个哥哥带孩子,没空过来。”
月拂愣愣地接过筷子,问道:“她两个哥哥呢?”
“工作忙不好请假。”
月拂没了胃口,筷子往桌上一放,“我们现在怎么办,她也不能一直住在医院吧。”
一般像通知家属的小事由专案内勤胡咏负责,陆允只等结果,对于现在的结果他们也无能为力,家属不过来,总不能扛着火车去接他们。
“她家经济上确实不好,住的又远,家里大概真的走不开把。”陆允把筷子放回月拂手里,颇为无奈,“我就不该一大早过来,你一问案子连心心念念要吃的肠粉都不吃了。”
月拂一低头,确实是她在手机上刷到的那篇帖子里提到的店铺,早上过去排队也要小二十分钟呢,她只提了一嘴,大忙人陆队长还真给她买来了。
她拿着筷子截断一小块,用盖子垫在下面,先送到陆允嘴边,“跑腿辛苦啦,你先吃。”
跑腿一口叨过来,具体什么味她没尝出来,女朋友亲手喂的,亲密行为比食物更有味道。
月拂只吃了一口,然后说:“我有些心疼你。”
陆允:“???”
“这家肠粉不好吃,没味道,里面的肉沫不太新鲜,”月拂放下筷子,嘟囔着:“以后我再也不信网上的分享帖了。”
陆允觉得还好,毕竟她对食物的要求不高,充饥就行,于是她拿过月拂的筷子,“以后不去买了,我也没排很久的队,五分钟就轮到我了。”她把贺祯买的广式早餐推过去,“你吃贺医生给你买的。”
月拂夹着一颗糯米丸子,咬了一口,她吃东西很斯文,细嚼慢咽,咽下食物才会说话,“丰芝慧的家属是不是担心医院费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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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对于类似的需要紧急救助病人,会先行垫付费用,后续再通过刑事案件中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
“胡咏没具体说明情况,反正她父母那边小孩子哇哇大哭,乱糟糟的,他们普通话说不利索,估计理解起来很费劲。”陆允说:“她两个哥哥情况还好一些,只是听说妹妹住院,原因也没问就说没时间过来,很大概率是怕承担医药费。”
“张旺在市里有套房子。”月拂说。
她解决问题向来一针见血,张旺有民事赔偿的条件,丰芝慧作为受害人,她的家属有权利向犯罪嫌疑人提出民事赔偿。
“回去我让胡咏给她的家属去个电话,沟通还是困难的话,让村委去沟通。”
陆允早上留的不久,太多工作需要她盯着,光是寻找张旺的下落,田水村附近各乡镇每天都有*汇报过来,另外还有蹲守在张旺家附近的盯梢工作,张旺张鑫他们亲属的经济情况与往来汇款记录的调取,徐竞所交代近几年的经历核实。更别说黄支队一天两次来办公室催进度。
月拂在医院闲的要散架,他们是忙的要散架,偏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嫌疑人依旧在逃,受害人数量还没确认,这才是最让人窝火的。
今天又空忙到下午五点多,因为月拂不在进度同样缓慢的经侦顾家宇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他刚坐下没多久,楼下门卫大爷带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过来敲门,众人齐齐朝门口望去,一个长的像月拂0.5版本的小女孩背着双肩包乖巧地站在旁边。
门卫大爷和月拂很熟,说:“陆队,这小姑娘来找月拂。”
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屋里一排大人,一大队办公室是她此行目的地,她非常有礼貌的对门卫大爷道谢:“谢谢爷爷。”
大爷乐呵呵地走了,留下一屋子呆若木鸡的大人,庄霖走过来半蹲下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月拂是你什么人?”
“我叫桃子。”
陆允被黄支叫走了,聪明伶俐的桃子小朋友见办公室一个女的也没有,和月拂一样,弯着眼睛,骄傲地说:“她是我妈妈。”
【作者有话说】
满级小朋友桃子,闪亮登场
97
第97章
◎妄图用美色安抚人,可太混账了!◎
顾家宇一听差点被一大队的茶水给呛死。
这位号称是月拂女儿的桃子小朋友,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用粉色的卡通桃子皮筋扎着高马尾,该说不说眉眼和月拂确实有点像,校服上还绣着京西幼小的字眼,按月拂的年纪,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也挺正常。
庄霖妻子在备孕,天天手机上刷各种漂亮可爱的小女孩,说是以后要让自己女儿也长这样,桃子就是网上女儿奴们天天炫耀的那种长相。大眼睛长睫毛,肉嘟嘟的小脸蛋。
一群大男人对月拂死两任前夫的事情深信不疑,这小姑娘和月拂长得确实有点像,会也不开了一窝蜂的涌上来。
“你今年几岁?”
“一个人坐飞机过来的啊,好厉害!”
“现在读几年级啊?”
庄霖手机响了,一看是月拂打过来的。
被月照通知接驾的月拂,紧赶慢赶打车到了市局外,为了防止自己偷偷从医院溜号被某人发现,她先打电话探听情报,“队长在办公室吗?”
“不在,她开会去了。”庄霖问道:“队里来了个小朋友,说是你女儿?”
“”作势下车的月拂冷不丁碰到了伤口,差点给她疼的喊出声,小桃子和亲妈一样擅长给人添堵。
桃子大名月耀,是女强人亲妈月照,在别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生下来的,用她的话说,老娘年纪轻轻有钱有孩子,成家?笑话!
因为月耀这个名字太大,孩子外婆担心压不住,又起了个小名,月拂在京州的时候一休息必定是带小桃子出去玩,比起安心放养挣大钱的亲妈,桃子对小姨更依赖,会说话就小姨长小姨短。再大一点,月拂要是有不想去又拒绝不掉的相亲,带上小桃子,喊一声妈,能劝退大多数。
月耀今年六岁,刚好是能理解小姨让她喊‘妈’打掩护的年纪,对着一屋子不怎么优质的男性,是个帮小姨扫除麻烦的小卫士。
月拂缓慢从车上下来,对庄霖说:“我马上上来,你们别告诉她我受伤住院的事。”
庄霖自行脑补单亲妈妈独自将孩子拉扯长大,受伤住院还不敢让孩子知道的苦情戏码,心说月拂也太不容易了,为了防止另外几个嘴上没把住门,他把桃子小朋友安置在月拂的工位上,热情又和蔼夹着嗓子说:“你妈妈马上来了,坐着等一会,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谢谢叔叔。”桃子和月拂一脉相承的有礼貌,“我不渴也不饿。”
哎呀太可爱了!庄霖此刻也想要个女儿的渴望拉到最满。
人家小姑娘在办公室等妈妈,他们肯定不好开会,反正一会也就来了,戚小虎拿着手机走过来,“桃子小同学,你想吃蛋糕吗?”
六岁的小朋友礼貌归礼貌,面对蛋糕的诱惑是挡不住的,“我想吃。”
戚小虎更高兴上了,真不愧是月拂的闺女,外卖搭子的女儿也很对胃口,他把手机放在桌上,“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叔叔请你吃。”
这边桃子小朋友让整个办公司沦陷在结婚一定要生个女儿的理想中,那边陆允刚从支队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了过来送报告的夏至,经过夏法医孜孜不倦的努力,在尸骨两侧颅骨造成开放性骨折的凶器确定下来了,是一把柴刀,夏至上午又二勘了张金保的家,中午带着在厨房柴跺找到的一把生锈柴刀回局里。
去一大队办公室的途中,夏至得意洋洋说:“你运气好,柴刀放在厨房干燥避光又是低温环境,虽然陈旧血迹中的DNA降解程度受到了影响,但光谱分析结果显示刀背确实敲过人,我想这个结果也够让那老东西蹲的久一点。”
夏至说是陆允运气好,其实等于变相夸自己,陆允也不是冷漠无情,她只是有时嘴比较损,对于这个好消息,陆队长准备捡两句好听的,开没开口,电梯门叮一声在她们旁边打开。
即将接受夸夸的夏至见陆允停下来,一回头,某人一动不动盯着电梯里应该在医院养伤的伤病号。
月拂下意识要关电梯门,陆允抬手点了下行按钮,电梯门在两人的动作下大剌剌敞开,陆允不松手大有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还想跑的架势,两人对视静默僵持着。
夏法医恨不能当场从人小情侣剑拔弩张的现场原地消失,而且你俩有事说话,霍霍公家电梯干什么!
“出来。”陆允冻着脸。
背着女朋友偷偷不干人事,还倒霉到女朋友跟前的月拂,自知理亏从电梯里视死如归地挪出来,月拂想说自己没有溜号,和医院护士打过招呼了。
“是不是要我把你拷病床上才不会乱跑!”陆允盯着走到跟前不敢抬头的月拂,都跑出来了,心虚有屁用。
夏至提取关键字,拷?拷床上?卧槽这是我能听的内容?你俩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啦!?姓陆的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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