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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实在走不出当前的阴影,我劝你换个环境。”
奚禾一语成谶,在之后的三个月陆允转业,到如今的刑警队长,这一路被各种无可奈何的案件给塞满,只有少数时间,她才会想起她曾经的战友,然后整理好心情,继续下一个案子的侦破调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和那未曾谋面的分析员成为了一样无畏向前的存在。
那个人会是月拂吗?陆允心想着,转眼看到月拂不停挠着手腕,“怎么了?”
“痒。”月拂不仅手腕痒,耳朵也痒。
其他人围着办公桌吃着月拂大伯母从京州带过来的糕点,戚小虎嘴里包着甜糯糯的豆沙,含糊不清地问:“月拂你是不是吃了过敏的东西?”
管博刚咬了一口荷花酥,一嘴的渣渣,边说边掉:“月拂什么也没吃啊。”
“我看看。”陆允凑过去,撸起月拂的袖子,雪白手臂被挠出一道一道红印子,她蹙眉问:“看着是像过敏。”
月拂用肩膀去蹭耳朵,立马又红了一片。
“耳朵也痒?”陆允问。
月拂点了点头,陆允仔细瞧着,耳朵上比手腕上要严重一点,摸上去有细细突起,“看着像是湿疹,之前过敏也长湿疹吗?”
月拂想了想她已经很久没有过敏了。
陆允问她:“中午吃什么了?”
“就冯姐做的饭。”月拂淡定坐下,说:“可能最近事太多,也可能是脏东西过敏,没事,我买个过敏药就好了。”
陆允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用我手机买。”
另外几只吃东西的鹌鹑默默转过了头。
月拂手机上买药的间隙,谢尧上来了,他看了月拂一眼,坐在了离她最远的位置上,庄霖热情道:“谢副支,月拂带回来的这个糕点不错,尝尝。”说着还把盒子推了推。
谢尧看向月拂,这我能吃?
然而月拂压根没瞧他,于是他伸手抓了一个。
胡咏把整理好的笔录给了月拂,会议正式开始。
陆允朗声道:“我们先简单梳理下丁岩在审讯室交代的情况,完整还原丁岩的犯罪经过。”
“丁岩八年前和女朋友弘珠在偷渡贩子的帮助下搭乘出口商船出海,这位偷渡贩子的身份还待核实,两人成功在异国入境,差不过干了三个月的苦力,经人介绍弘珠加入非法卖|淫组织,她是如何加入的,他们两人各执一词。”陆允看向末尾的谢尧,“谢副支,我们是否需要再找弘珠对一遍证词?”
谢尧说:“要的,弘珠和丁岩两个都不老实,他们各自交代出的内容,经不起细节推敲,我已经安排人去监狱二次提审了。”
“那我们暂时先略过弘珠和丁岩在国外那段时间的经历,等有足够可靠的口供再做补充。”看其他人没意见,陆允继续说:“丁岩在回国后,和张鑫达成合作,据他供述,弘珠不知道从哪谈来了一条合作的航线,张鑫在国内骗到的受害者多是由这条航线出去的。”
“一条航线上运行的公司太多了,他有说是哪家公司吗?”月拂划拉手机买药听的很认真。
陆允知道月拂之前参加过任务,便直接问了,“区仁远贸有印象吗?”
月拂吧嗒放下手机,看了向陆允,然后又转向谢尧,说:“区仁还活着?”
什么意思?难道这家公司该死了不成?
在场只有谢尧知道月拂的问题有多尖锐,当年任务失败后,月拂连后面的收尾调查也没参加,一个人背起书包当学生去了,他说:“区仁查过了,毕竟是大公司,有人要是想钻空子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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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难事,处理了两个利用职务之便跑私单的负责人。”
月拂一脸你们就只有这么点能耐的表情,谢尧看见了,扶额道:“后期核实过了,他们在海外有个虚拟加密货币的交易账号,钱也确实在账户里。”
“这里面的水分不比大西洋少。”月拂嘲讽说,“漫到你们脑子里了?”
“”谢尧不敢接话,月拂还在X小组的时候,谢尧就不敢招惹她,连那些意识不到自己嘴欠的同事都不敢惹她,哪怕现在自己是月拂领导的领导,他也还是怂。
陆允说:“我查过了区仁远贸,这家公司现在还是运营,对外的出口贸易一直没停过,前两年因为小件运输免关税的政策还盈利不少。”
月拂怼完谢尧不打算继续延续这个话题,把注意力又放到了手机上,认真听着,只要陆允一说话她就是乖巧的好好学生样。
“丁岩还交代自从区仁远贸的海上航线被打击后,他和张鑫的合作转为国内,但是国内买家没有国外买家出手阔绰,胆子也不够大,偶尔才会有大客户在平台上联系张鑫,但是走陆路偷渡的成本太高,风险也大,丁岩一个人负责带人出境很容易被发现,渐渐地张鑫的合作也少了,张鑫看他没收入,就介绍他使用平台接单。刚开始丁岩没指望上面有人能找他,本来是打算联系弘珠,看看在国外还有没有他能做的事,结果弘珠告诉他国外也在严查,让他暂时待在国内,注意隐藏好身份,他没得选,靠之前买房剩下的存款和弘珠时不时给他的救济,丁岩才在国内稳定下来,几个城市来回漂泊。”
月拂把选好的药给陆允,又开始挠手腕,“他们使用的平台是不是类似线上的人口黑市。”
“人口黑市?”陆允疑惑地接过手机输入支付密码。
谢尧回答道:“很像,不过我觉得更像是暗网一样的存在,使用不留痕迹,还有严格的登陆验证,对交易双方进行身份保密。”
“不对吧,”月拂指出道:“如果是对交易双方的身份保密,丁岩为什么能精准收到杀死张鑫的任务?”
月拂迅速翻了翻手里的口供,“而且,丁岩是在张鑫已经入住山顶民宿之后才收到的任务,这不奇怪吗?”
“确实,如果平台是对任务双方的身份保密,这个任务可以分配给任何人,可是偏偏给了丁岩,丁岩还特别强调,他是因为认识张鑫才接下任务,就像有人知道他一定会接下任务。”陆允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平台对下单客户透明,吴穹创建的任务,正是知道丁岩认识张鑫才把任务分配给了他。”
“吴穹认识张鑫,我们是知道的,那吴穹又是怎么认识的丁岩呢?”陆允问。
“吴穹不一定要认识丁岩,但认识张鑫的不止吴穹一个人,不还有蒋厉吗?”月拂说:“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张鑫去晏城的目的,假设他要去见的人是吴穹,吴穹也知道他在哪,因为暴露了位置才遭到灭口,在逃亡途中把位置暴露出去,那一定是很信任的人吧。”
“张鑫连徐竞他们都不信,吴穹能得到他的信任?”月拂也抛出个问题。
她俩你来我往的,陆允连说话的语气都和月拂差不多,“也不一定要是信任,张鑫要是手里有吴穹的把柄呢?”
月拂说:“要是用这个威胁吴穹的话,张鑫未免太愚蠢了,我认为不太可能,我们一定还漏了什么关键。”
155
第155章
◎今天我也很爱你!◎
月拂说的遗漏了什么,她自己也描述不出来,只能从头到尾把整个案件涉案嫌疑人包括受害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她整个人扎在文件堆里,没人敢去打搅她,一大队因为月拂默契地达成了一种共识,当她忙碌的事情千万不要去打扰她,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但是有人敢打扰她,自然是月照,月拂正好统计完了受害者特征,嗡嗡震动的手机埋在乱七八糟的文件下面让她好一顿找。
月照的电话像是给她繁忙扎紧的口子送进来一丝空气,她趴在桌上,手机贴着耳朵,声音也累的懒洋洋的,又软又轻的叫了声姐姐。
把月照催人下班的强硬严肃活生生给软化成了无奈又关心的语气,“下班了吗?”
“嗯快了,我去洗个脸就下来。”月拂闭上眼,眼睛酸得疼。
“司机在对面等你。”
挂了电话月拂拖着转动不了一点的脑子去洗脸,可能吃了过敏药的缘故,脑子昏昏沉沉的。
陆允在自己里间的办公室听到了电话,前后脚就跟过来了,还习惯性带上了洗手间的门。
月拂靠在流理台笑她:“这一层除了咱俩,哪还有女的,队长,你难道还怕被人瞧见。”
陆允没搭上这句玩笑话,月拂眼底是掩不住的倦色,她有些心疼地将人抱住,月拂听话地乖乖靠在陆允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松弛与安宁。
规律有力的咚咚声和淡淡的洗衣凝珠香氛蒸得人软融融的,月拂脑袋没那么胀了,她往柔软的位置埋了埋,把脸蒙在衣服里,隔着衣料,陆允感受到胸膛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一点点填满内心的焦渴。
月拂闷闷的声音说:“我女朋友好好闻啊。”
陆允顺着她凉津津的脸颊往下,停在了下颌,“我们味道是一样的。”她又摸到了耳垂附近,下午突起一片细细的小疙瘩下去了,“湿疹好像是消了。”
月拂嗯了一声,“也不痒。”
下午陆允还特意查了下,压力性湿疹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压力依旧存在,只是暂时被月拂沉默地封印在她体内。
“案子有我们呢,不要把压力放自己一个人身上。”陆允微微往后仰,好让月拂整个人靠她身上。
月拂阖着眼,感受陆允活力十足的心跳,“我知道。”
过了一会,月拂说:“下午,奶奶的别墅过继给了我了。”
陆允十分清楚不该说恭喜,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姑娘。
月拂淡淡的说:“又在等死了,这种感觉和小时候差不多,我只有原地等待的资格。”
陆允轻拍月拂消瘦的肩膀,“生老病死我们干预不了,小宝。”
“我知道。”月拂第二遍说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月拂抬起埋在衣料中的脸,陆允看到她睫毛扑闪,瞧不出明显的情绪。
“我可以亲你吗?”
陆允温暖的大手托着她的脸颊,“你亲我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月拂箍住陆允的腰,踮脚吻了上去,她吻得很克制,只吻在唇角,也是凉的,氤氲不出丝毫情欲。
陆允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月拂被吻得呼吸错乱,脚底发软,全靠陆允手臂抱着她。
一吻结束,连镜子里的灯光都斑斓了起来,陆允看着镜中两人相依偎的情景,“今天好好吃药,争取晚上睡个好觉,可以吗?小宝。”
陆允很喜欢这个称呼,每次这么称呼月拂,她会很乖。
月拂确实很乖,“药在包里,我会记得的。”
陆允把月拂送到一楼,看她在马路对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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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才转身回楼上。
她先去了黄支队的办公室。
“来啦,小陆。”黄支队眼神示意她落座,又盯回电脑屏幕上了。
“黄支,部里说指导调查,我是没听到他们的指导意见。”陆允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开了场。
“没有指导意见是好事,至少说明你们的调查没有遗漏,调查方向也没问题。”
“我看未必。”陆允说:“他们这一趟,大概率另有目的。”
陆允很少阴阳怪气,黄逸斌不得不把注意力转过来,问道:“总不能是专程过来撬走月拂的吧。”
“月拂之前在部里工作过,您知道吗?”陆允问。
“上午刚知道,严督察是爱惜人才的领导,说月拂在基层锻炼的不错,小姑娘很有发展前景。”黄逸斌看出陆允淡淡的脸上似有若无带着一丝得意,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继续说:“从月拂借调回来参与的第一个案子我就察觉她不简单,旁敲侧击向谢尧打听过,他只肯告诉说,他们之前是同事,而且月拂是被她领导着重培养的人才,迟早是要回去的。”
“月拂没说她会回去。”
陆允大概猜到了月拂的前领导是奚禾,她也上内网查过了,奚禾档案被封,于是她又找之前的领导侧面打听了一下,奚禾上一次执行任务后,从此人间蒸发。如果月拂三年前参与的行动失败,说的是奚禾的话,那她回方陵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月拂说过,方陵的人口买卖由来已久,又不肯透露多余细节,她是学情报的,保密原则第一位,陆允可以理解。下午她在文朔面前提到奚禾,陆允可以确定她和文*朔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奚禾。
部门之间信息是不透明的,陆允也参加过大型打击非法犯罪行动,她相当清楚行动失败下落不明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人没有功勋,说明其中有些龃龉不能道明。
为此,陆允才会如此笃定,月拂不会回去。
“月拂没说,上面就不会把她调走?”黄支队端起茶缸,“而且,你难道不想月拂有更好的未来。”
黄支队陶瓷茶缸杯子一碰,陆允有些清醒过来,月拂现在是没有调岗的打算,那以后呢?如果上面来了调令,难道她要拒不执行?像她刚入职,不就一纸借调走了一个多月,甚至都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
陆允按下晃动的思绪,强行把话题转到了回去,她说:“部里说是指导,在听完丁岩的审讯之后没有提出任何指示,甚至连我们的讨论会议也没参加,黄支队不觉得奇怪吗?”
黄逸斌向来认可陆允的工作,她虽然并不是专业警校出身,但军人铁血的认真严谨几乎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她比其他警校出身的同事,对工作更认真负责,部里下来要指导她的工作,黄逸斌本身也不担心,陆允负责的案子能禁得起上级的审查。但是陆允特意一提,他后知后觉咂摸出点不对劲,“还真是来挖人的?”
“他们之所以没提意见,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在他们想要我们调查的范围内。”陆允说。
“怎么个意思?”
“蒋厉。”陆允认为他们卡在了蒋厉这个重要人物上,连月拂提起他的次数都很少,“蒋厉是这案子的开端,我们查到现在,除了这人的画像,没有这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能单独联系上张鑫,可见很早之前就与张鑫认识,抓获的嫌疑人基本都不认识他。张鑫谨慎不假,但谨慎到连丁岩都不认识他,这人的存在未免太独特。”
“你的意思是,上面不想让我们查蒋厉,当前的调查除了王丽丽,没有出现过蒋厉的身影,他们才没有过问?”
陆允颔首。
黄逸斌眉头紧锁,思索后问道:“你准备怎么查?”
谢尧能把部里的人招过来,部里又不想让一大队查蒋厉身上,有点难办,陆允说:“我想自己查。”
“你自己怎么查?”黄逸斌倒也不是不想让陆允查,主要是市局到处是眼睛,查什么都要手续。
陆允不仅要查蒋厉,她真正要查的是三年前月拂参加任务的始末,说是这么说,但作为专案调查负责人,有调查任务要推进,月拂又不会泄露当年的调查细节,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暂时还没想好。”陆允把蒋厉的画像给林煦了,只能先把渺茫的希望放晏城。
这一天忙忙碌碌,陆允回到公寓的时候将近十点,她用指纹开了锁,想起来月拂今早回来过,还真没管自己要密码,看来她还记得见面是哪一天。
陆允笑着往沙发上一倒,洗衣机外边还有一截没塞进去的裤腿,她都能想象到月拂今早回来冲澡有多匆忙,这个有洁癖还强迫症的姑娘,忙起来也跟打仗似的。她手边摸到一条干发巾,陆允凑到鼻子上闻,好香。
她自己的洗护用品被月拂换了个遍,两人用的是一样的产品,但搂着月拂就是比自己香。想着想着她忽然很想见月拂一面,住院部有时间限制,现在太晚了,她不好过去打扰,或者可以视频?
怀着一点点思念,她先发了个信息过去问候:【睡了吗?】
月拂没回,她下班之后陪大伯一家吃了饭,吃过饭之后,他们一家围在病床前,陪着还有些朦胧意识的老太太商量着身后事。月拂被迫夹在里面,仿佛回到十五岁那年,也是同样的场景,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不一样。
奶奶的墓地很早就看好了,在爸爸和爷爷中间,告别仪式上要邀请哪些人,寿衣要用奶奶喜欢的墨绿色,月拂渐渐有些听不进去,她脑子里的嗡嗡声盖过了说话声。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是吗?月拂看着大人开合的嘴,自己也是第二次经历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生疏不安。
此刻,她静静躺在陪护床上,旁边是奶奶带着氧气面罩微弱的呼吸声,没有工作场景的沉浸,她不得不去面对现实,她觉得自己也需要输氧,黑暗细细密密压着她,喘不上气。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陆允描述这种难以喘息的痛苦,她只是告诉陆允:【睡了】
寥寥两个字,横平竖直,连个弧度婉转的标点符号也没有,陆允便知道了不该去打扰她,她用干发巾盖住脸,鼻腔充满了馨香怡人的味道,带着点潮气,有如她湿湿的想念,她撩开毛巾,回复:【记得吃药,晚安。】
陆允心照不宣的不去过问老人家的情况,一是怕自己说错话,二是认为月拂没有提起,就是不想说,她的小宝在很多事情上,独立到让她叹气的程度,如果她们认识的足够早,会不好好一些?月拂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可靠的依仗?她能感受到月拂的爱意,她的爱是快乐欢欣可以分享,唯独痛苦不一样。
感同身受其实不能,如若真的能,相爱的双方都不会让对方感受痛苦。
手机闪了一下,陆允收到了月拂的晚安,还有一句:【今天我也很爱你!】
156
第156章
◎市一院出事了!◎
第二天月拂照常早起,老人家的状态比昨天差一点,她还是等到病房热闹起来才离开,不过她没有回去洗澡,直接打车去了市局,比陆允晚到一会,会议刚开始,一桌人看着她进来。
月拂打了声招呼,径直回到自己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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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桌上一堆残局,语气和动作都显忙碌,“你们边开,我旁听,好整理手上的线索。”
陆允示意庄霖可以开始,庄霖说:“我们根据丁岩和弘珠的口供,找到了八年前将他们偷渡出去的人,对方是货轮的装卸工,现在开了家小超市,辖区警方连夜突审,他辨认了两人的照片,也承认八年前有送过这两人出境,丁岩和弘珠偷渡的供述是真的。”
庄霖的汇报结束,然后到了管博,“丁岩提供的受害者名单,月拂另外也给了一份,有些对不上号。”
陆允眉心微微皱起,“对不上号?”
管博说:“月拂提供的名单很详细,有名有姓有照片,但丁岩看过后说太多记不住,总之模棱两可不配合。”
“月拂,你给的哪份名单?”陆允往后一靠,微微后仰,看到电脑后边月拂轻轻堆起的眉头。
“各省市汇总过来的年轻失踪女性,根据丁岩的经历,我做了简单筛选,”月拂一瞬不瞬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应该会有重合数据,我没做筛除。”
“数量上丁岩没产生过质疑?”陆允转头问管博。
“他说自己也记不清在国外的时候总共接手了多少女孩,至于国内的嘛”管博迟疑两秒,说:“嫌疑人还是不老实,不太肯配合。”
戚小虎摸着滋出来的胡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提供完整的受害者名单?”
姚睿说:“不太能,这案子涉案嫌疑人众多,丁岩虽然是经手人,可他不是傻子,我们都查不明白的事,哪有嫌疑人上赶着承认的。”
“不坦白从宽嘛。”戚小虎说。
管博日常嘲讽道:“坦白从宽也要考虑嫌疑人的罪责轻重,他不敢承认,估计通天河都不够他宽恕的。”
月拂站起来,“博士,哪些是丁岩承认的,我需要更新标记。”
管博把昨天被选出来的薄薄几张递给月拂。
不悦在她眉间堆起,“就这么点?”
管博难得被月拂噎了一下,不自然地搔了搔后脑勺,说:“嫌疑人昨天接受了两场审讯,下午明显不配合。”
月拂惦着手里轻飘飘的纸张,“那就换种方式,把照片全部打乱,不提供任何信息让他回忆,只让他看照片,使用车轮战术循环问,他犹豫时间越短,越有可能是他经手过的受害人。”
管博一拍手朝她竖起大拇指。
戚小虎反射弧有些长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是犹豫时间越短啊?”
管博为猪队友的智商感到捉急,“你要是在一堆照片里看到认识的人,还用得着犹豫吗?”
戚小虎一拍脑门,陆允简直没眼看队里这坨巨大的蠢东西。
会间陆允没有提起蒋厉,她转头月拂省厅技术那边对服务器追踪结果的调查进度如何,月拂刚要打开工作邮箱看回复,月照电话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月照知道她工作忙,轻易不会打电话,会先发个信息确认,月拂沉下睫毛,“我出去接个电话。”
陆允颔首,等月拂出去了,她对胡咏说:“王丽丽的口供你发一份到我邮箱。”
“啊?”胡咏说:“月拂那有现成的。”
“我要电子档。”陆允强调。
月拂走到楼梯间,空荡荡的空间只有她的声音,“姐姐。”
“奶奶下午要出院。”月照在那边说。
月拂心一揪,“安医生早上说现在的情况留在医院观察比较方便。”
“是奶奶要出院,爸妈都劝不动。”月照有些迟疑,缓缓才开口:“奶奶说不想死在医院里。”
月拂只觉得有石头从她心口碾过,呼吸被辗的粉碎。
“医院帮我们联系了医疗器械公司,下午会上门安装呼吸机,装好了我们就带奶奶回家。”月照听着长久的沉默,先是叹气,“小拂,晚上回家吧。”
月拂捏着手机好一会才说:“知道了。”
电话很短,月拂属于被通知,不能反对。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会议还没散,她给前同事发的信息也刚回,她不太想说话,问对方能不能电话沟通,得到答复后,她主动拨过去电话,把手机放在会议桌正中。
“诶,月拂,”手机那边是中气十足的男声,“我一会还有个会,就简单跟你说一下,你给我的那个URL段,使用了多层加密,经过算法解密后,解析结果显示他们使用暗网托管,你猜的没错,对方还使用了P2P加密技术,不经过中心服务器,层层解码才锁定CDN,我们联系了国际部门配合,利用CDN逆向追踪,目前还在等回复,另外我让人在合法网站写了几个钓鱼程序,对方要是登录验证我们就能拿到对方的设备信息。”
“哦,还有最重要的,这种平台使用虚拟货币交易,我们的国际合作部门中刚好有人在混币器运营团队卧底,一会要去参加混币器渗透方案的会议。”那边嗐了一声,像是有些遗憾,说:“你要是在就好了,这种专业级别的翻译,部里除了你找不出第二个,我这可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哈哈,还是很怀念跟你合作的日子,诶,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句话说的太过熟稔,像是月拂只出了趟门,一定会回去似的,陆允看向月拂。
月拂只是语气淡淡的回答,“再说吧,有结果了联系我。”
通话还没结束,那边说:“文组也催我要结果来着,看在咱俩之前合作过的份上,我先发给你,回头”
“我这边忙,先这样,你尽快把结果给我就行。”那边的话没说完,月拂无情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具人么!
会议结束后,月拂重新回到自己工位上,她把这些年失踪的疑似被带出境的人员做了分类,筛除她之前参与行动解救出来的,删除现在几位嫌疑人提供的,来来回回对比还是有对不上的。
要是这些人都在海外成了亡魂,那这案子的死亡率未免有点太惊人,月拂的眉头从进入办公室就没展开过。
陆允在自己办公室看王丽丽之前的口供,看的漫不经心,光是出来接水就接了三次,两次是浇自己,一次是浇多肉,从月拂旁边经过的时候,月拂三次都没留意到她。
还真是沉浸式工作啊,市局系统该庆幸有如此专心致志工作的年轻人。
将近中午饭点,月拂敲了敲陆允办公室的门,尽管月拂看不到,她还是心虚地把电脑屏幕页面给切了,“怎么?”
陆允知道月拂因为家里的事这两天状态不太好,她能理解这种用工作来逃避面对的行为。她整个人状态紧绷,绷到陆允找不到缺口去关心她,在调查紧张的同时,如果去聊起她更紧张的话题,未免雪上加霜。所以她也让队员不要去过问月拂家里的情况,队里也不要在月拂面前提起家里的话题。
“我大概知道我们遗漏了哪一环。”月拂公事公办的工作口吻和领导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许是月拂的语气太过工作,陆允挺起只有在月拂面才松弛的肩背。
“徐竞的证词有些奇怪。”月拂在陆允面前坐下。
陆允习惯性从抽屉里给她拿了两个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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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力,月拂微微一笑收到掌心,没有要吃的打算,“徐竞为了和张鑫能早日拥有合法的移民身份,这些年他们攒的钱由张鑫在海外账户管理。”
“确实是这样。”
“所以徐竞不知道自己攒了多少,也不知道账户在哪。”
“哪里不对吗?我们对徐竞交代的情况核实过,他接触的每一位受害人我们都找到了,他比丁岩老实。”
“他交代的是实情,但是他也干扰了调查。”月拂说:“徐竞说国内的交易用的是现金,但现金要转成虚拟货币有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张鑫是如何操作这套流程的,他以不了解海外账户情况为由给搪塞过去了。”
“这一段他撒谎了,张鑫使用的平台用虚拟货币交易,交易双方都是如此,不然平台怎么抽成。”
陆允习惯性皱起眉头。
“他在转移视线,想让我们把调查转到线下,在国内使用现金交易很难追踪,所以他才模棱两可说客户资源掌握在张鑫手里。后面我们发现他有移民的打算,他就用自己的经历给我们现编了一个故事,他当快递员那段经历,杀人未遂不假,但张鑫救他的情节有点突兀。张鑫当时确实住在他负责配送的区域,除非张鑫嗅到了同类的味道才出手帮他,否则两个不太熟悉只打过照面的人,会帮人帮到张鑫这种程度?”
“我重新看了一遍徐竞的审讯录像,因为他眼睛受伤,大半张脸都是绷带,微表情分析派不上用场,审讯全程他有意低头回避,加上他的语言描述很有说服力,真真假假掺在里面。”
陆允越听脸色越凝重,月拂稍微斟酌了下一句,“我们当时的调查重心在张鑫身上,何况徐竞还抛出丁岩的线索”
月拂说越多陆允心里越没底,导致她对所有嫌疑人的口供产生了怀疑,陆允味如嚼蜡吃着食堂三菜一汤,吃一半放下筷子,说:“我们重新提审所有涉案嫌疑人。”
其他队员:“???”
“一会汇总嫌疑人交代的所有情况,整合到一起,从里面找出遗漏。”她看向姚睿,“审讯方案也重新设计。”
戚小虎没有参与到话题中,他拿着手机有些悻悻,“队长,月拂奶奶是在市一院吧?”
紧接着他点开一段乱糟糟的视频,配着那边的尖叫声,“市一院出事了!”
陆允看到视频那穿深蓝色上衣的女孩,哪怕是背影,她也能百分百确定那是月拂,没有多看一眼,起身往外跑,庄霖嘴里饭都没吞下也一起冲出去了。
庄霖负责开车,陆允一遍遍给月拂打电话,一遍两遍都是忙音,她的紧张成了剧烈起伏的胸膛,颤抖的手机,庄霖瞟过一眼,作为共事六年的同事,他从来没见过陆允像此刻慌乱过。
市一院离的近,庄霖开警车闯了一个红灯,车还没停稳,陆允快速奔向医院大楼。医院入口还在有序排队,两三路人走在她前面,她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插队就往里面冲。
恐慌并没有渲染到一楼,广播里有序叫号,陆允心乱如麻,医院那样大,她要找的姑娘扎马尾,深蓝色上衣黑裤子,上周才养到一百斤零一斤。
157
第157章
◎我心不甘情不愿◎
陆允机械地给月拂打电话,心里一遍遍叫嚣着接电话接电话,她不知道月拂在哪,只能凭记忆回忆刚才手机上的画面,有扶手,排除一楼,她走进消防通道。急迫的脚步声中,她还记得月拂出院后的第七天,她站在体重秤上,高声喊她过去。
“你看我九九点九啦。”月拂得意洋洋指着电子秤上的数字,连脚趾头也高兴地翘起。
陆允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软软的,“你晚上称的不作数,要早上去皮称才是真实体重,你肚子里有晚上食堂的狮子头,下班路上的酸奶,刚才的半个橙子。”
月拂眨了眨她洗练过一般明亮的眸子,“去皮怎么去?”
“就是让你早上空腹,把衣服脱了上称。”
月拂窘了窘说:“要脱的光溜溜啊”尾音被她拖的有些长,长到引人遐想连篇。
这之后体重秤被搬到了浴室。
从二楼出来,有成排的椅子,排除住院部,她转身继续往上,月拂体重破一百斤的时候,陆允许下了自己的第一张奖励支票同样按了手印签过字,被月拂郑重其事地和保证书夹在一起,像是得了一笔巨款,她说:“这个和保证书不一样,这是我努力吃胖换来的。”
“保证书也是你努力换来的。”
“至少这次你心甘情愿。”
陆允拾级而上,我心甘情愿喜欢你,心甘情愿接受你不需要我,心甘情愿不被你分担痛苦,心甘情愿看着你坚强的模样。陆允脚下的楼梯模糊扭曲,她咬紧牙关以防自己崩溃,我心不甘情不愿,我不甘心你独自硬抗,不愿你将我放置在你很好的阴影之下,不甘心你明明年轻,不愿你世故老道开导我。
我不甘心!陆允第一次爬楼梯上三楼是连呼带喘,她知道的目的地,门诊外科。
导医台没人,她从消防通道出来没看到人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在右边的尽头,人头攒动交头接耳。她拨开人群只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血,一道一道狰狞着。
她不知道抓到了谁,问:“受伤的人去哪了?”
急救室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全是医院的医护人员,大家无不心犹地朝里面张望,陆允不由分说地挤了进去,她明明害怕又不得不往前,拨开最前面的医生,她以为看见的会是将她隔离在外的冰冷手术门。
然后,她听见心脏落回胸膛的声音,很安静,很安定,像是捡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没有惊喜到令人疯狂,只有充盈的稳稳当当的安静。
月拂抱着膝盖浑身浴血坐在那里。
陆允在她面前跪下来,才感到后怕,仓皇地让人想落泪,她仔仔细细检查,只有血没有伤口,双手找不出一块肌肤原本的颜色,陆允紧着嗓子问:“有没有受伤?”
月拂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毫无焦距的眼睛茫然对着她,给不出多余的反应,陆允怕身上有伤,情急之下吼道:“说话!”
像是魂魄被喊回人间,月拂目光晴明地看到了陆允,只一瞬,很快又被阴霾覆盖,她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血印子,都不需要判断属于向上的喷溅血迹,左脸到右脸,经过了她的鼻梁,像是哭了一脸的血泪,她说:“贺祯在里面”
陆允心里漏了一拍,干脆把人紧紧抱进怀里,月拂在她怀里细细发着抖,她沉声安慰:“会没事的。”
月照满医院找妹妹,她在住院部听到点模棱两可的风声,病房门一关,出来给月拂打电话,陆允搂着月拂从人群中出来时,月照看到血人一样的妹妹差点没站稳,好在陆允递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月照怕过之后火一下上来了,“给贺祯送个饭要去这么久,你知不知道”
月拂耷拉的眼皮抬起绝望地看了眼月照,“姐,贺祯她”
月照旋即安静下来,月拂很少叫她姐,从来都是乖巧地叫她姐姐,她怔了怔,扫了月拂满身的暗色,眼底的浮躁瞬间沉了下去,然后漫上的红色又被她压了下去,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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