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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待这个南明之主的态度,并不恭卑,态度放松而且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说了一句话:“上天预示降下预言,陛下有一子,乃天生煞星,于国于天下都是一个灾祸,还望陛下谨慎而待之。”
他不止是说了这一句话,甚至是还说了很多句话。
但所有的意思结合总结起来就是,‘你马上要出生的一个孩子,是一个祸害,尽早铲除,夭折于襁褓之中,你不做,会有其他人去做。’
皇帝一直安静的听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则是一点一点的紧握在一起。
那个人说完话之后,敷衍的行了一礼,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后续,才有了摔茶杯的动静。
殿中的公公则是小心翼翼的把那茶杯碎片收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出声。
毕竟如今皇宫上下,谁不知道宫中只有一位娘娘怀了龙子,而且马上就要临产了。
但是最后,皇帝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养心殿里面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后来,没有过几日,宫中静妃就生产了。
生产那日,皇帝带着人过去一趟,神色冰冷看不出丝毫喜色之意的看了一眼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甚至是都未曾过问那是一个女婴还是男婴,赐了一个‘折’字,后来就直接离开了。
他甚至都没有踏进寝宫半步,去看看那个刚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
皇帝的态度,直接就让皇宫一夜之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刚生产完的静妃失了宠,甚至是连孩子都不得皇帝所喜。
一夜之间,舒茗宫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也是那夜之后,皇帝就未曾再一次的踏进舒茗宫中半步了。
——
后来,一晃五六年过去了,舒茗宫中清冷,连宫女都只剩下三四个了。
但是却多了一个年岁稍小却长得可爱好看的女童。
那是舒茗宫的小主子。
她们唤她阿折。
因着阿折未曾被皇帝记入宗祠,所以未曾被冠有皇族之姓,所以她只有一个单名‘折’。
未曾入宗祠,不会冠以姓,甚至是连皇女皇子的排名都不会有,不会叫她几殿下,只会唤她折殿下,意味着,她还未曾得到皇帝和宗祠的认可。
所以不论是那个娴静温婉的静妃,还是那四个宫女,都唤她阿折。
舒茗宫在皇宫之中位置不偏,但是也算不得太好,只能够说是中规中矩。
……
“阿折今日又跑出去了?”
岁月不败美人,饶是五六年过去了,静妃周身的气质看着更加的温婉柔和了之外,其它的没有什么变化。
偶尔她会自己在小厨房做些点心,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偶尔帮着打个下手。
侍女青黛则是笑了一下:“嗯,阿折一大清早的就跑出去了,娘娘不用担心,阿折不回跑太远的,她一向都是个懂事的孩子。”
静妃阮静听见这话,倒是多了一些惆怅:“阿折是极为的听话,也懂事,有时候倒是让我这个当娘的没有什么成就感了。”
青黛:“那是娘娘福气好,毕竟外面谁不想要一个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呢。”
阮静倒是轻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提起自己的孩子,当娘的总会心底升起无限的骄傲。
——
但是被念叨着的阿折,此刻却是趴在一棵大树上。
在那棵大树下,则是站在了一个年龄比她要稍显大上三四岁的女孩儿。
这里之前原本是阿折一个人的秘密基地,现在突然闯了一个不认识的进来,倒是让阿折微微的皱起了自己那好看的秀美。
她倒是想要把人给赶走,但是一想到母妃所说的话,她又忍住了。
不能够在外面惹事。
不过那个站在树下的女孩儿,一直低着头,偶尔还抬起手往脸上擦一下。
阿折伸着个脖子想要看看她怎么了。
这是在……哭?
小阿折想要看个究竟,但是最后她没有把对方看清楚,那个站在树下的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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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无预兆的抬起了头,然后就和毫无准备的阿折视线对上了。
意外发生的有些太过突然,阿折被吓了一跳,手没有抓稳树枝,脚下一滑,直接就惊呼一声,整个人都朝着地下摔了下去。
那个穿着淡青色衣袍的女孩好似也被吓到了,看到树上的人掉落下来,她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把人给接住了。
摔下树的那瞬间,阿折因为失重感而紧闭起了双眼,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感受到痛。
倒是有着一道带着鼻音却轻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可以先自己站好吗?”
阿折睁开眼,这才看到自己被人接住了,最后她连忙的从对上的身上跳了下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不会和你说谢谢的,是你先吓到了我,才让我从树上摔了下来的!”
小阿折虽然小,但是她聪明啊。
看着就先发制人了。
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儿,饶是有力气,但是也因为年岁不大的缘故,加上接住阿折的原因,所以她的脸有着涨红。
但是那涨红散去了后,就只留下了一些粉红在其上,不过那双眼睛却有些通红。
女孩儿揪着衣服,她看着阿折:“你藏在树上偷看我。”
阿折:“我先来的。”
女孩儿唇瓣紧抿着,她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到了另一边,显然,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和旁人扯这些。
她走到另一边后,又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鼻音也有些重。
阿折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磨蹭了一下,她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然后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拿去,用这个擦。”她递了一块手帕过去。
女孩儿身体微顿,然后接过,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阿折:“不用谢,你要哭就大声的哭出来,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我娘说,你这个样子哭,会憋坏自己的。”
女孩儿捏着手帕,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
她在哭,无声的哭。
阿折看到她哭,一时间都有些手脚无措了起来。
“别、别哭了啊,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会以为是我把你欺负哭了的。”
女孩儿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眼睛红的像一个兔子,明明看着很伤心,但是却还是礼貌的询问可不可以。
最后,小阿折当然是让她抱了。
那天之后,阿折几乎每天都会去那棵大树下,因为,她与那个哭的像个兔子一样的小姐姐约定好了。
后来,两人相熟之后,她们第一次所见面时的场景,之后也未曾在出现过了。
因为没有相互交换过姓名,有一次阿折喊了女孩儿一声兔子姑娘时,女孩儿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红着脸让阿折不准这样叫她。
“轻衣,我叫轻衣。”不是什么兔子姑娘。
阿折:“你的名字很好听也,我叫折,你可以叫我阿折。”
交换名字的那一天,或许是在第一次相见时,两人之间就多了一些再也无法剪断的羁绊了。
只是,当时年岁还尚小的她们并不知道。
……
江引歌她们在听到轻衣着两个字时,就想起了之前姜折拍卖回来的那一幅画。
那副帛画,其上所印的章印,就是叫南明轻衣。
所以,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个作画之人了?
而顾今朝和月时卿她们同样是认得那个叫轻衣的小姑娘。
即便年岁尚小,但是仍旧可窥见其日后的身影。
祁徵和君秋蕴还有明清黎她们,在看到那画面之中所现象出来的画面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不过在看到其中的‘阿折’时,她们在想一个问题。
因为里面的‘阿折’,她们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姜折。
但是她好像看着没有丝毫其他世界的记忆,只有和南明王朝有关的那些记忆。
就连魅欢和秦绾她们也是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而姜折的手指则是摩擦了一下指腹,她的眉心有些微蹙的看着那些画面。
画面中的那人是她,但是‘她’好似早已不记得本源世界的事情了。
阿折,只是阿折。
她和姜折又有着一定的区别。
因为阿折,是南明王朝的阿折。
——
——
在姜折她们各有所思时。
过去的时间线所具现出来的画面,却是未曾停下,而是一直在慢慢的展现。
南明王朝的阿折,可以说她生活在一个被爱包裹着的环境中长大。
有温婉慈祥的母妃,惯着她的侍女,还有一个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哪怕她的母妃是一个不得皇帝宠爱的弃妃,她也一个不曾入宗祠没有皇家姓的殿下,但她的成长环境注定了她以后是一个温柔且性格开朗自由而不受拘束的人。
因为在皇宫不起眼,加上有着轻衣给的一块不知道具体有何作用的令牌,随着年岁逐增,阿折也时常拿着那块令牌偷溜出宫。
她与轻衣之间的感情也是越发的要好,两人倒是一同去了不少的地方。
不过也未曾离开的太远,也就在南明都城周边转转。县主复
——
出具风华绝色的少女,如骄阳。
但是如骄阳的少女在长大后,她也有了些许的烦心事。
今日如往常一样,出宫后,她就去了一个凉亭之中折躺在那吊床上,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身上,倒是衬托着少女那精致的面容越发的白皙出尘了。
她睡着了。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浅色长袍身姿纤细的女子放轻脚步走了过来。
走进凉亭时,看着那在吊床上睡着的人,她伸出手把一旁的披风扯了过来,然后走过去轻轻的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十多年过去了,当初也不过之比阿折大上三四岁的小姑娘,如今早已褪去青涩,不再是那个两人第一次见面而哭的双眼通红像个兔子一样的小姑娘了。
她是美的,美的柔和而温柔,周身的气质淡而静,给人一种旷远遗世的自然之感。
看向睡着了的那人时,她的眸光是温柔而又带着些许的怅然在其中。
温柔缱绻而又有着迟疑与复杂在其中。
她的视线有些流连在那一张安静的面容之上。
她的那纤细修长的指尖也轻轻的落在了那细腻白皙的脸颊上,动作很轻。
这张脸,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年少时的那挚友之情,其实已经不知何时,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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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在她的心底变得不一样了。
想靠近,却又不敢在往前靠近,她终究是有些许退缩和害怕的。
最后在指尖落在那唇角上时,轻衣从走神之中回神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坐到了凉亭之中的凳子上。
微风徐徐,凉亭之中最后安静的只余下书页翻动的声音了。
一直到一道带着才睡醒的沙哑声音响起时,那一份安静这才被打破了。
“轻衣。”
轻衣放下手中的书籍,侧过身看着醒来的人。
“醒了。”
阿折在吊床上坐起,她捏着手中的披风,伸了个懒腰。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轻衣浅笑道:“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阿折起身,懒懒散散的走了过去,然后在轻衣的身旁坐了下来。
“醒醒神。”轻衣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阿折唔了一声,接过,然后就直接喝完了。
轻衣:“今日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阿折放下茶杯,看着她:“不开心的倒是没有,就是……”
轻衣:“就是什么?”
阿折犹犹豫豫了一下:“我想去其他的地方走走,不想一直待在南明都城!”
轻衣或许未曾想到,纠结的阿折,心中原来所藏的都是这些事情。
阿折看着轻衣,然后伸出手指勾住了她的衣摆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轻衣会支持我的吧。”
看到她那眼巴巴带着期待的看着自己,轻衣一笑。
“只要殿下所想,轻衣都会支持,那你可告诉你母妃了?”
大家相识十多年,自然是知晓对方的身份的。
而轻衣则是国师府的国师收的徒弟。
阿折:“别叫我殿下,自是告诉母妃了,她不同意,说外面凶险。”
轻衣眉尾微微的动了一下:“所以你纠结这么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我去劝劝静姨?”
阿折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吗?”
轻衣有些失笑:“若你对静姨这样撒撒娇,说不定她一个心软就同意了。”
阿折更加不好意思了,撇撇嘴:“娘亲她现在软硬不吃!”
轻衣:“那现在你这套撒娇,也就只在我这里有用了。”
阿折:“因为我知道轻衣最好了,我最喜欢轻衣了!”
她说着,一把就抱住了轻衣。
一心想着有人要帮自己了的少女,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和一个怀抱,让另一个人的心湖掀起了多大的浪花。
轻衣眼底的神色也是越发的柔和许多,犹豫片刻,双手还是放在了少女的腰肢上。
她想,只要她的小殿下想要什么,只要她有的,只要她能够做得到的,她都会给。
……
后来,阿折一人骑着一匹马儿带着较少的行礼被对她有所牵挂的姑娘送出了都城。
这个困了她二十年的南明都城,少女出去后,就如同被放飞的风筝,她以为自己以后,可以就此当一个逍遥江湖客。
但是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谁又能够提前知道呢。
南明都城之中,不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甚至是毫无存在的皇女的去向,甚至是都不会有人去关注。
或者说,京城和皇宫之中,恐怕是早就没有人知晓这个皇宫里,还有着一个折殿下了。
但是阿折和轻衣不知道的是,她们的一切,在皇宫之中,一直都有一个人知道,但是他只是看着,却又什么都没有做。
阿折离开都城之后,她倒是结交认识了不少的人,也去了不少的地方,去的地方不止限制在南明这个地界。
她独自一人在外游荡游历了三年,见到了很多之前未曾在南明都城所见的事与物。
在外游历那三年,其中的经历,可以说是让她有着刻苦铭心。
甚至是也让一个性格活跃的人,最后变得内敛沉稳起来,甚至是有着历经沧桑之感的感觉
——
赫连南枝她们看到了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后,心情都是有些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复杂。
因为,她们看到了除开南明王朝都城那繁荣盛世之下的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残酷,荒芜,麻木的。
国与国之间,战争杀伐不断,每天都在死人。
而在王朝之上,甚至是包括南明王朝在内,他们的头顶还有着一个神殿。
对,在那个世界,还有着凌驾于王朝之上的一个势力。
君权神授,神殿才是那个世界的主宰。
那些所谓的神使,扎根在每一个王朝之中,享受着比帝王还要高的待遇。
为什么呢?
因为那些神使,他们都会神的术法,能够呼风唤雨。
他们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力量。
所以,他们是神使,是被神选中的信徒。
甚至是每一场战争,他们的背后,都有着那些神殿身影在操控着一切。
只要国与国之间战乱不休,那么,神殿就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主宰着所有的凡人。
不论是战乱,还是那些周身萦绕着黑气的魔物,这些,都是她们先前所见的盛世之下的乱象。
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看着那样的祥和盛世。
甚至是可以说是恰恰相反。
——
三年后,游历在外的折殿下,原本被放飞出去了的风筝,从离开都城那一天的时候,她还笑着与她的挚友说。
“轻衣,以后我要当一个逍遥自在的江湖客。”
“届时你与我一起如何?”
那时的她,豪情万丈,笑容明媚而灿烂。
但是三年后,她主动的回了这个看着繁华盛景的都城。
如离开时一般,她的挚友站在了城门口等着她。
回来时,她变得沉默安静了些许,甚至是带着疲倦。
看到那熟悉的人时,折殿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轻衣,之前,我是不是不该离开都城的。”
有时候,被假象所迷惑,好像也挺幸福的。
她说完,没有等到那个温柔的女郎带着心疼担忧的眼神回答她时,她就因为太过疲惫而直接晕倒在了她的怀中。
下意识把人拢在怀中抱着的人,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后看着怀中之人轻微一叹。
她没有说什么,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抱着入了城门。
这一次,抱得很轻松,甚至是觉得怀中之人有些轻的毫无重感。
从城门口往里面走,引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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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注视。
但是温柔姑娘眼里,却只有一人。
那一人就好似她的全部。
——
赫连南枝她们所见,看到的却是那个姑娘看向折殿下时的眼神之中,是藏不住的温柔情意。
而那温柔情意,如细水流长一般。
就好似扔了一粒种子,经过蛮长时间,它发了芽一般。
而姜折在以第三人的视角看到这些画面时,她的唇瓣有些微抿。
她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有关南明,后面尽量些详细,一个个慢慢来。
来来来,看预收看预收!
第123章 南明王朝
盛世之下, 满目疮痍。
君权神授,神殿制衡各方势力。
普通人的世界之外,有着另一个妖魔鬼神的世界。
——
南明皇室, 如今在位的帝王,子嗣并不多, 只有四个孩子,两个皇女两个皇子,后宫也并非三千嫔妃, 只有三个妃子。
其实在算上舒茗宫好似被皇帝厌弃的静妃和不如宗祠的子嗣,那就是有四个妃子, 五个孩子。
五个孩子对于皇室来讲, 着实是太少了, 更遑论,宫中还只有四个妃子了。
如今的南明之主,明翼,在外人的眼中,算是一个评价较高的皇帝了。
励精图治,或许是想要把南明从那盛世假象之下的漩涡之中拉回来, 如今年不过四十多,却是已经白发生发。
但是比起二十年前刚继位之时, 他看着又要更加威严深沉了,让人捉摸不透。
如今朝堂之上,四个长大的皇女皇子也初露头角。
要更为年长的皇长女, 其实要更受皇帝所器重。
甚至是民间都在传谣,出色优秀的皇长女, 以后或许会被立为太女,如前朝……
不过很多人提起前朝, 都是一副讳莫如深之感,能不提就不提。
外面有人传谣,但是南明朝堂之上的百官,其实也有些奇怪。
甚至是被外面传谣在朝堂之上争斗的厉害,就为了争夺继承人之位的那四位皇女皇子之间的关系也有些微妙,但,没有外面所说的关系很差。
帝王态度不明,加上身体康健,所以继承人之位,一直都是悬而未定。
南明朝堂,其实从帝王到皇女皇子,再到文武百官,从上到下,很多地方都看着有些奇奇怪怪的,但可惜,这其中的隐晦,旁人也并不知晓。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个更为奇怪的地方就是。
她们其实都在关注着舒茗宫。
——
朝堂如何,这些对于刚从外面回来的阿折来讲,和她关系并不大。
自那日被轻衣从城门抱着回到那个让她熟悉的府邸后。
阿折醒来后,在这个府邸安静的待了好些天。
轻衣也并未去打扰她,只是按时给她送吃的,放下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知晓自己殿下心中有着矛盾和许多的疑惑不解,人是茫然的,这个时候,需要她一个人待会儿。
所以轻衣给她留足了空间。
甚至是未曾把她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她的母妃。
后来过了四日,阿折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好似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也恢复了过来。
她出来时,轻衣提了两壶酒过来。
相识多年,两人有着默契,最后去了一个屋顶坐着。
……
在屋顶上,阿折捏着一个酒壶,她挨着轻衣坐着,然后看着星辰闪烁的夜空。
她说:“轻衣,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轻衣则是微微偏头看着她的侧脸,她抬手撩了耳边的青丝,眼眸之中泛着温柔涟漪,温柔浅笑。
“那殿下想听我说什么?”
阿折歪了一下头,看着她:“说什么都可以,想听轻衣说。”
对上她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轻衣唇瓣微抿了一下,指尖轻触一下有些发烫的耳垂,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手。
她想了一下,然后这才嗓音轻柔的开口道:“那与殿下说说殿下不在都城时所发生的一些趣事如何?”
阿折点头:“好。”
后来,轻衣在说,阿折在听,说到有趣的地方时,两人眉目之上都多了笑意,之前好似所有的沉郁都从心底消失了。
轻衣在看到阿折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神色也是越发的温柔了些许。
偶尔阿折也会与轻衣说些在外面遇到的趣事儿。
等到欢声笑语之后,酒壶之中的酒也少了一大半,两人的呼吸之间,也带上了些许的清甜酒香。
阿折的指尖勾着那半壶酒,头已经靠在了轻衣的肩上。
两人之间安静半响过后,带着些许酒气的阿折却是含糊开口道:“轻衣是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真正的盛世。”
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时,轻衣捏着酒壶的指尖微微的顿了一下。
随后她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背,握着阿折的手,嗓音格外轻柔道。
“不是,轻衣想要的,是阿折能够一直平安快乐。”
阿折的指尖勾住的酒壶终究是落在了她们的脚边,侧过身,她双手直接就抱住了轻衣,染了酒意的红唇的无意识的剐蹭了一夏轻衣的耳朵。
轻衣的身体微微的僵了一下,耳朵瞬间就泛起了粉意来。
但是阿折对于这些却毫无察觉,她只是轻轻的在轻衣耳畔含糊轻语:“轻衣所愿,都会成真的。”
后来,她又含糊不清的还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她人就直直的倒在了轻衣的怀中。
身体微僵的轻衣,最后有些手忙脚乱的把人搂住拢在了自己的怀中。
虽是春末,但是夜晚所吹的晚风带着凉意。
可那一丝凉意,却带不走脸颊有些发烫,耳朵粉红无比的滚烫热意。
轻衣微微的咬了一下唇瓣,然后低头看着已经睡了过去的人。
她伸出手就去戳了一下阿折因为酒意而酡红起来的脸颊,指尖离开时,指腹还轻扫而过了她那还略微带着些许湿润的唇瓣。
“殿下有些时候也挺讨厌的。”她低声了一句。
撩拨完了,她自己醉的睡着了,全然不管她人死活。
“酒量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终究是对这个人有着些许的无奈。
轻衣轻呼出了一口气,一直等到脸颊上的滚烫热意散下去了一些后,她这才抱着酒量不行睡得香甜过去的人离开了屋顶。
——
后来,回到都城之中的阿折,好似又回到了之前与自己母妃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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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偶尔与轻衣待在一起的日常。
轻衣是国师府少主,有时候她也很忙,但是在忙,她也会抽出时间陪陪她的殿下。
至于轻衣在忙什么,阿折从来不过问,也未曾去探寻过。
每日不是待在轻衣府上,她就是在舒茗宫待着,陪陪她的母妃。
阮静了解她,能够看出来自己的孩子心底藏了一些事情。
只要是阿折回了舒茗宫,阮静就会给她做她喜欢吃的点心。
其实之前阮静很少做这些的,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在不得皇帝所喜爱,下厨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她来的。
只不过阿折小的时候,说了一句母妃做的点心比其他人做的更好吃之后,阮静倒是喜欢上了在在她们宫殿里面的小厨房里做些点心。
阮静是一个温婉慈祥还有着大智慧的女子,若不是被困在了宫中,在外面,她一定是一个天下皆知的才女。
正是聪慧,所有有些时候,她对阿折更倾向于放养,她其实对阿折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在外面玩儿累就回家。
……
之后阿折就这样在都城之中安静的过了一年。
这一年,阿折在皇宫里面闲逛时,倒是碰到了之前一直未曾见过面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姐哥哥们。
因为按照年龄和顺序来算,阿折算是南明皇帝最小的一个孩子。
虽然这个幺子不受皇帝所喜爱,恐怕皇帝都已经忘了,自己其实有五个孩子这事儿了吧。
那几个比她年长的皇女皇子,她们在皇宫里面也不多是偶然遇见了。
那几个人对阿折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冷淡而又漠视,因为殿下与殿下之间,也有着区别。
显然,阿折这个殿下,在这些入了宗祠的正儿八经的殿下面前,身份要矮上一节,哪怕大家都是皇帝的孩子。
阿折与那两个应该是她姐姐的皇女之间没什么摩擦,倒是那两个皇子有时候碰见她了,嘲讽的话却是不少。
不过这些对于阿折来讲,倒是像在为无聊的生活多了一些调剂一般。
——
但南明都城那盛景之下的一份和平,却是在一年后被打破了。
南明之主明翼积劳成疾病倒了,朝堂之上有些乱。
同时各地出现了杀不死的‘不死人’,周身萦绕着黑色死气,不人不鬼的,甚至是有着白骨从土里爬出来。
只要活人遇见了,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走。
这个天下,终究是彻底的乱了起来。
而那些神殿的信徒也去了各处去解决这些怪物,但是收效甚微。
在外面乱起来的时候,南明国里表面看着安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
因为,南明国内,有着很多神殿信徒在短时内被屠杀了。
而出手之人是谁,不清楚。
……
外人不清楚,但是轻衣知道。
因为一次意外,她撞见了出手之人是谁。
她看到了她那个温柔的殿下,手中持剑,神色冷漠带着一身血气站在一个院子里。
而那个院子里面,死了很多人,尸体很多,鲜红的血液甚至是染红那个院子里面的一花一木。
当时的轻衣站在门口,而她的殿下站在院子中间,对于她的突然到来,她的殿下也好似有些意外。
最后两人隔着那些尸体遥遥对视着,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面都安静的有些可怕。
轻衣看着她,她没说什么,而是越过那些尸体,踩在那些鲜红的血迹上走到了她的殿下面前。
她只说了一句:“有没有受伤。”
她的温柔关心,让阿折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头。
或许阿折未曾想到,看到她这样残忍的一面时,轻衣应该会先说些别的,但是她没有,她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你没有什么……”
她有些呐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根食指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阿折后面的话就这样消了音。
而轻衣则是看着她温柔一笑:“轻衣之前说了,会无条件相信殿下,殿下会杀了他们,那一定是他们的错,只是以后,这样的事情,殿下可以让轻衣来做,他们还不配脏了殿下的手。”
她说着,把阿折手中染了血的剑拿过,然后扔在了地上。
阿折沉默了一下,她看着轻衣:“可是,我也不愿他们脏了轻衣的手。”
轻衣浅笑:“那以后,就让其他人去解决。”
阿折沉默些许,点头:“好。”
后来,两人离开了这里,没多久,这个院子被一把火烧了一个干净。
轻衣没有问,阿折为何会杀那些人。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都是神殿的使徒。
而且,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屠戮一个村庄,也可以灭掉一个家族,就只为研究出更为强大没有神志的怪物。
轻衣知道,阿折也知道。
所以,她才说,殿下若出手,那一定是他们错了。
但是只有轻衣自己知晓,就算那日阿折所杀的是其他人,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站在她的身边。
从一开始,能够让她坚定选择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
后来半年,南明国神殿之人在被大肆的清缴,南明国外面也是乱糟糟的一团。
打不死的怪物横行,盛世假象彻底的被撕开了,这个世界都好似充斥着无尽的死气,生机在被抽离,如同一朵马上就要枯萎凋零的鲜花。
或者说,已经凋零了,只是还有着一些花瓣在其上要掉不掉的。
神殿那边也在到处查,终于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最后线索的另一端,终究是指向了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皇女阿折身上。
神殿那边要求南明皇室交出阿折,杀她以威慑天下,固神殿之威严。
但是南明朝堂那边的态度有些奇怪,只是说了一句,南明皇病重,且一直悬而未决的继承人之位,也定了下来。
没有什么意外,南明皇定了皇长女明潇为太女,且监国,一切事物全部都由太女明潇决断。
——
不论是近在咫尺的威胁,还是外来的威胁,阿折这边却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清闲。
好似已经主动踏进棋盘身处漩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在宫中传来南明皇立明潇为太女监国之时。
阿折是在宫外自己的私宅府邸之中。
她甚至是悠闲的在端着一片鱼食在喂鱼。
“鱼儿天天被你这样喂,以后可就要胖的游不动了。”
轻衣那一如既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折看了一眼池子里面那些个个肥硕的鱼儿,张着个嘴巴在旁边等着她投喂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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