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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一个字,却令薛恒皱了眉。
他抬起手,依次从云舒的额头,面颊,耳朵,颈上抚过,最后挽起她的手,令那闪烁着金芒的大红双层广袖扬起来,“身子都养好了?”
云舒手一颤。
漫不经心的问话,再配上他脸上含义不明的笑容,足以令她胆颤。
她点点头,“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薛恒挽起她的另一只手,上下来回打量着她,“你穿上嫁衣的样子,真是明艳动人,我很喜欢。”
云舒木着一张脸,“大人喜欢便好。”
薛恒笑笑,将云舒轻轻带入怀里,双手交握放在他的腰上,垂眸将她吻住。
云舒眼睫颤了几颤,认命般闭上眼睛,在石榴树下与薛恒缠绵。
石榴花扑簌簌而落,掉在云舒璀璨生辉的婚服上,绽放出活色生香的颜色。
他忌惮着她的身体,到底没有做到最后,却依旧把她折腾出了一身汗,事后,他亲手脱掉了云舒的婚服,将它挂在了卧房内的黄花梨鹿首勾云纹挂衣架上。
云舒穿着雪白的中衣缩在被子里,盯着那件被薛恒一寸寸细细抚摸过的婚服,狠狠攥住被角。
很快,薛恒与她约定的入宫之日便来了。
当天文妈妈特意给云舒认真梳妆打扮了一番,银丝锦绣百花裙穿身上,头发梳成挽月髻,插着一只碧玺宝石点翠簪,再佩戴上一对紫玉芙蓉耳坠,羊脂玉贵妃镯,便是位珠光宝气的京城贵夫人了。
带着这一身枷锁,云舒随薛恒坐上马车,前往紫宸宫。
早就等候在紫宸宫中的纯贵妃心事重重,她一遍遍地看向漏刻,问宫人:“薛大人还没到吗?”
宫人立马上前回话,“下面的奴才刚刚传话来,说薛大人已经携未来夫人进宫了,想必马上就会到紫宸宫见娘娘。”
纯贵妃点点头,侧过脸,看了看给李君琰收拾笔墨的嬷嬷,“琰儿还在御花园玩吗?”
嬷嬷道:“是,娘娘,要把小殿下叫回来吗?”
纯贵妃想了一想,道:“他舅舅今日大约也没功夫陪他,还是算了。”
话音刚落,小太监进来传话,“娘娘,薛大人求见。”
纯贵妃手搭在引枕上,“传他进来。”
太监躬身退下,不多时,薛恒与云舒一前一后踏进了宫殿。
“下官薛恒给贵妃娘娘请安。”
“民女董云舒叩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都起来吧。”纯贵妃笑着道,“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
“是。”
二人一并坐在贵妃榻前的两张黄花梨圈椅上,纯贵妃望着云舒,“你就是董云舒了。”
云舒点头,“是,民女便是董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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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贵妃道:“本宫很早就想见一见你,今日见到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话落,宫殿中一阵静默,云舒感觉得到纯贵妃并不喜欢她,不过是看在薛恒的份上给她几分面子罢了,便只笑笑不说话。
一旁的薛恒扫了眼云舒,手搭在圈椅上问:“琰儿呢?”
“琰儿在御花园,我没有跟他说你今日入宫。”
纯贵妃话音还没落地,便听一小童道:“母妃,舅舅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太过分了!”
云舒隐隐觉得这声音有些眼熟,抬头一瞧,却见是那一日在尚书府内见过的落水小儿跑了进来,不由一愣,“是你?”
李君琰也惊讶地看着云舒,“姐姐,你怎么在我母妃宫里呀!”
纯贵妃好奇地望着他们两个,“你们认识?”
“认识啊!”李君琰靠在纯贵妃怀里,“那天我在崔尚书的府上落了水,就是这个姐姐把我救上来的。”
纯贵妃一听,脸上流露出意外和恍然大悟的表情,薛恒则不满地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云舒心说薛恒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护卫在尚书府放肆,飞檐走壁地监视她,影子似得跟踪她,是以没有知晓发生在园子里的事。也幸好没让他知道这件事,否则如何成全的了她和惠王之间的这段机缘。
“姐姐,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呀!”李君琰一双眼睛始终牢牢锁定在云舒身上,连一旁的薛恒的忽视了,“你来找我母妃,是有什么事情求她吗?”
云舒被李君琰说的一愣,脑袋里一下子冒出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不等她将这个想法完善,薛恒哼了声道:“琰儿,你怎么不理舅父啊?”
李君琰快速地扫了薛恒一眼,继而又羞又脑地抱住纯贵妃的胳膊,撒娇似得道:“谁让舅父不来找我玩,这都多长时间了,舅父都没来看过我呢。”
“舅父半个月前不才带你去了尚书府吗?”薛恒宠溺地道,“不然,你如何结识你的未来舅母。”
“未来舅母?”李君琰眼睛一亮,眨巴眨巴地望着云舒,“你是我的舅母?”
云舒十分无奈,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中,她发现纯贵妃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目光既像审视,又像打量,令她好生不自在。
见云舒踌躇难言,纯贵妃莞尔一笑道:“琰儿从尚书府回来就跟本宫说了这件事,只是,他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所以,本宫也一直没有什么表示。这下好了,救了琰儿人就坐在本宫面前,本宫定当重谢。”
【作者有话说】
本章引用诗词出自韩愈《题张十一旅舍三咏榴花》
第63章 063
◎董氏已死◎
便郑重其事地问云舒,“云舒啊,你想让本宫如何感谢你。”
云舒愣了愣。
照理说,她此时应该起身婉拒纯贵妃的好意,但……
那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迅速放大,并因纯贵妃刚刚的那番话增加了几分可行性,她不免有些激动,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纯贵妃,“我……”
“都快要成为一家人了,哪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娘娘也太见外了。”不等云舒说话,薛恒便道。
云舒瞬间清醒过来,好似被人泼了一瓢冷水在头上。纯贵妃却道:“本宫在问云舒,没有问你,你不要插话。”
说完去看云舒,“如何?想清楚了吗?”
云舒蠢蠢欲动地望着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纯贵妃,猛地站起来,欠了欠身道:“民女有话想对贵妃娘娘说。”
纯贵妃拍拍李君琰的后背,示意他先离开,李君琰纵有千般不舍也跟着嬷嬷走了,临走前不忘对云舒做了个鬼脸。
云舒还之一个灿烂的微笑,忽然,薛恒转过脸来看她,她立马收起笑容,抬眼去看坐在贵妃榻上的纯贵妃。
纯贵妃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云舒攥了攥手,犹豫了一下后去看薛恒。
见云舒在看薛恒,纯贵妃便也去看薛恒。薛恒架起一条腿,道:“你们一个是我的亲姐姐,一个是我未来的夫人,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请不走就算了,反正他早晚都要知道的,云舒心一横,一字一句地道:“民女不愿嫁给薛恒,恳请娘娘为民女做主,准许民女离开英国公府,若心愿达成,民女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娘娘恩泽。”
此话一出,莫说薛恒了,便是纯贵妃都面色剧变。
她姐弟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转眸看向云舒,一人倍感意外,一人满含惊怒。“你在说什么?”薛恒紧攥着圈椅,“董云舒,贵妃面前,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云舒眼睫闪了闪,提起裙角,屈膝跪倒在地。
“民女肺腑之言,恳请贵妃娘娘成全。”
纯贵妃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决绝的云舒,又看了看面色铁青,强忍着怒气的薛恒,道:“你先起来。”
云舒一动不动。
此般情景,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纯贵妃也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让宫人将云舒搀扶起来,薛恒站起来道:“她被我娇惯坏了,令贵妃娘娘见笑了。”
继而走到云舒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云舒,起来吧,你这个样子令贵妃娘娘很为难。”
拍在她肩上的手力气不算重,甚至算得上温柔,语气更是像刚刚哄李君琰时一样,宠溺能令人骨头发酥。可云舒却剧烈地一抖,因为她知道,薛恒越是要发疯,便越是平静。
果然,当她被迫起身,扬起脸去面对薛恒时,薛恒脸上的笑容简直如春风化雨般温暖。见她惊恐地看他,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道:“云舒她确实不想嫁给我,但我打定了主意要娶她,所以贵妃娘娘不必将她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无论谁来劝我,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纯贵妃微皱着眉头看薛恒,薛恒则握住云舒冰凉的指尖,温柔地指责她道:“你脑子转得倒是快,只是,日后要把这些心思用到旁的事情上,放在我身上,就是枉费心机了,明白吗?”
云舒指尖都在哆嗦。
她别过脸,不再看薛恒,薛恒却依旧在看着她,那抹浮在嘴角的笑意虚飘飘的,似乎很快就要消散了,唯独眼底阴翳的越来越浓。
他松开云舒的指尖,冲着纯贵妃一扬头,“微臣还有许多事情亟待处理,就不打扰娘娘了,改日再携云舒前来请安。”
见薛恒欲带云舒离开紫宸宫,纯贵妃道:“先别急着走。”
她看了眼身旁的嬷嬷,“这是本宫为云舒准备的见面礼,望云舒喜欢。”
嬷嬷端着金漆彩绘宝相花紫檀托盘走到云舒面前,对着她欠了欠身*,云舒双手拿起托盘上的锦盒,打开一瞧,见是一对正阳绿翡翠镯,便戴在手腕上对着纯贵妃行了一礼,“民女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纯贵妃笑笑,意味深长道:“我们还会见面的,今日且先随他去吧。”
魂不守舍离开紫宸宫,登上马车,驶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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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豪华宽敞,云舒却如困坐在牢房之中,只因从登上马车的那一刻起,薛恒便目光狠厉地盯着她。
她知道薛恒动了怒,可那又怎样,假的就是假的,她演得了柔顺,却给不出真心,终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他的。
努力定了定神,正待说话,薛恒冷不丁道:“出尔反尔,你不在乎那个肖焕了?”
云舒蹙眉,道:“是我太冲动,因为我太想离开你了。”
薛恒一哂,“可我又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戏耍。”
闻言,云舒眉毛皱得更紧了。
见云舒沉默不语,薛恒一把按住窗牖,微微起身,走向云舒。
高大的身躯如密不透风的乌云将云舒笼罩,云舒仰头看他,身体下意识地朝后躲避,“你干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薛恒却似定海神针一样,动都不动一下,他将云舒逼到马车的最里面,俯身按住她的双腿,“你的身子是真的好了,否则,怎么有精神折腾!”
说完双手用力朝外一推,欺身而下。
云舒痛得弓起腰,头朝后倒,双手拼命地推薛恒,“薛恒,你别这样!”
薛恒一扯衣襟,反问:“怎样?”
虽然铺着厚厚的绒毯,云舒一身骨头仍旧似被颠散了一样的疼,不知不觉间,她的银丝锦绣百花裙和薛恒的乌金广袖袍皱皱巴巴堆在马车的另一边,二人仅穿着一件中衣,各自喘息着凝视对方,“这是在马车上。”云舒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要太过分!”
薛恒横着右臂抵在云舒锁骨的位置上,左手按着她的腰,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
云舒疼的一哆嗦,薛恒却不肯饶过她,吻够了移到她发烫的耳边道:“那又怎样?你放肆的时候,不也不分场合吗?”
说完,又是用力地一咬。
云舒几乎要被他逼哭了。
她百般躲避却徒劳无功,细碎的喘|息声更像是在欲拒还迎的调|情,只因薛恒对她的这具身体了如指掌,就像他能轻而易举描述出她的尺寸一样。
她渐渐喘不过气,想要薛恒收敛一些,却没有说话的余地。抵死纠缠间,马车猛地一晃,似是掉进了一个路坑,重力下沉的刹那,云舒险些小死过去,忍不住叫出声来。
薛恒愈发疯狂。
云舒双目濡湿地望着随着车身一起剧烈摇晃的窗牖,含泪闭上双眼……
回到英国公府后,云舒又被薛恒关回了绮竹轩。
她进门时的样子不用多问也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文妈妈和汐月沉默地给她沐浴更衣,点了足足的安神香让她睡下。
醒来后,云舒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没有说话,好在薛恒并没有来打扰她,他在忙,忙着筹办他们的婚事。
这场婚事对于云舒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笑话,那件挂在她卧房里的婚服更像是一个硕大猩红的叹号,提醒着她的身不由己,命运可悲。
很快,六月初一便要到了。
按照薛恒的计划,云舒要先搬到董宅,婚期当日从董宅出嫁。
忙着为云舒收拾东西的汐月取下婚服,仔细叠好后装入镶金嵌宝的衣箱中,正想着将一顶金凤冠也放进去,云舒唤她道:“汐月,你过来。”
汐月小心翼翼地放好金冠,擦了擦汗珠来到云舒面前,“夫人,你有何吩咐。”
云舒将炕几上的身契拿给汐月,“这是你的身契,我帮你赎身了。”
汐月接过身契,愣道:“夫人,你这是何意?”
云舒淡笑着道:“待我和世子成婚后,你就回家吧,去找你的邻家哥哥完婚。”又将摆放在罗汉床上的檀木盒交给汐月,“你我亲如姐妹,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一定要收下。”
汐月连连摆手,不去接云舒怀中的盒子,“姐姐,我不急着嫁人的,你在公府内千难万险的,我得留下来伺候你。”
“我以后就是英国公府的二少夫人了,谁敢将我怎样?”云舒直接将盒子塞进汐月的手里,嘱咐她道,“倒是你,日后成婚了要收收性子,不能再没心没肺的了。”
汐月双手抱着盒子,忧心忡忡地望着云舒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令我害怕。”
云舒扬了扬唇角,抬手捏了捏汐月的面颊,安慰她:“傻丫头,怕什么?成婚是喜事,不是吗?”
汐月似懂非懂,呆呆地点点头,“是。”
云舒笑笑,又对站在房门前的文妈妈道:“文妈妈,你也来吧。”
文妈妈皱着眉毛来到云舒面前,“夫人。”
云舒便将另外一个檀木盒递给文妈妈,“文妈妈是家生奴才,身契攥在老夫人手上,这一点,我帮不了你。但我受世子所爱,手里有不少银钱,这些便送给你,留给你后半辈子傍身使用。”
文妈妈细细打量云舒几眼,接过盒子,道:“夫人,你可不要做傻事。”
云舒心尖一颤,道:“文妈妈多虑了,我好得很,岂会做傻事。”
文妈妈愁眉不展地望着她,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三人各自沉默,相顾无言,还好一个小丫鬟及时进来传话,“夫人,紫宸宫来了人,说奉贵妃娘娘之命,邀请夫人入宫。”
云舒默了默,沉了脸,问文妈妈和汐月,“世子呢?”
文妈妈便道:“世子今日和崔大人出城了,似有案子查办。”
“哦。”云舒沉吟片刻缓缓起身,“为我梳妆吧。”
马车飞快行驶在宫道上,下了马车后,云舒跟着太监进入紫宸宫。
头戴珍珠凤冠,身着宝蓝蜀缎百蝶穿牡丹纹宫装的纯贵妃正在下棋,见云舒进来了,放下棋子道:“你来了。”
云舒欠身行礼,“云舒见过贵妃娘娘。”
“坐吧。”纯贵妃客气地道,“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不必拘礼。”
云舒点点头,便在纯贵妃面前坐下。纯贵妃沉默地打量着她,她便仰着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由着纯贵妃打量。
如此过了许久,纯贵妃终于开口说道:“你确实与众不同,怪不得他喜欢你。”
纯贵妃口中的他自然是薛恒,云舒一想到薛恒就倍感不适,表情不禁变的沉重,“他不是喜欢我,只是想得到他一直得不到东西的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顺着他呢?”纯贵妃道,“你顺着他,他可能就放过你了。”
云舒一听便笑了,她曾经也这样想过,可是结果呢?
便苦涩地对纯贵妃道:“世子洞若观火,想要骗他比登山还难,他知道我对他没有真心,偏偏我也掏不住真心待他。”
她一脸真诚地问纯贵妃,“贵妃娘娘,你说民女该怎么办?”
纯贵妃拿了颗黑子把玩着,想了想道:“你是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弟弟。”
“是。”云舒道,“我不想嫁给他。”
“为什么呢?”纯贵妃道,“他可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大权在握,文武双全,放眼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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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嫁给他的贵女多如过江之鲫。”
“可我不喜欢他。”云舒不假思索的回答,“所以,即便他是天皇老子,也没有用。”
纯贵妃闻言一怔,望着云舒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云舒继续道:“他一直把我关在英国公府里面,时时监视着我,这样的日子,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纯贵妃听罢幽幽叹了口气,环顾四周,怅然地道:“是啊,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云舒看纯贵妃一眼,问:“纯贵妃今日传民女过来,只是想和民女聊聊天吗?”
纯贵妃摇摇头,“本宫传你入宫,是想履行与你的承诺。”
云舒猛地攥紧双拳。
“娘娘想如何履行?”她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地道,“我想要的,是离开薛恒,娘娘可能办到?”
纯贵妃不慌不忙,道:“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要先告诉本宫,若无本宫帮助,你预备如何处理你与薛恒的婚事。”
云舒思索了一瞬,道:“要不麻木地虚度一生,要不死。”
纯贵妃挑眉,“你不怕死?”
云舒淡然一笑,“民女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不怕。只是,比起死,民女更想活着。”
纯贵妃点点头,目光沉沉地打量了云舒片刻后语调一转,略带不满地道:“自打认识了你,我弟弟仿佛变了个人似得,以前,他还算听我和祖母的话,现在,宁愿跪祠堂挨鞭子,也不肯听我们的了。”
闻言,云舒心头一紧,不解地皱了皱眉。
纯贵妃盯着她,语气凉凉地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本宫原本给他指了一门好亲事,可他也因为你放弃了。你在本宫眼中,何尝不是罪大恶极。”
云舒面色一冷,问:“所以,娘娘想如何处置民女?”
纯贵妃便从手边的茶盘上拿下来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药瓶。她将葫芦药瓶放在炕几上,道:“这是两心绵,吃了它,既成全了你想要离开他的决心,也解决了本宫的心腹大患,两全其美,只看你愿不愿意。”
云舒怔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纯贵妃,纯贵妃却一脸淡定,甚至还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怪不得趁着薛恒离开京城传她入宫,怪不得说跟她说,她们还会见面。
原来,从一开始,纯贵妃就不打算让她活了。
因为她是她眼中的心腹大患。
云舒一哂,想通了,也就想开了。
到底是他的姐姐,心狠的程度,如出一辙。
没什么好说的,云舒缓缓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纯贵妃,拿起了她面前的那瓶两心绵。
她用纤细白嫩的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瓶身,问:“宫里的毒药,应该很快吧?”
纯贵妃道:“很快,并且,没有那么痛。”
“好。”云舒二话不说,用指甲挑开了瓶盖。
见她义无反顾,纯贵妃倒显得有些犹豫,忍不住拦住她,“等一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还要说什么?
云舒迷茫地看纯贵妃,她惊讶地发现,纯贵妃的眼睛与薛恒时那么的相像。都是眼尾微微上挑的瑞凤眼,瞳孔如乌丸一般,黑漆漆地令人生怕。云舒盯着这双眼睛,波澜不惊地道:“是,我忘了,民女多谢娘娘成全。”
说罢,仰头将两心绵灌入口中,吞了下去。
碧绿色的衣袖从纯贵妃的面前轻拂而过,连带着沾染了口脂的葫芦瓶一并落了地,翡翠镯裂成两半,从皓白的手腕上滑了下来……
数十里之外,办完了案子,驾马回京复命的薛恒胸口蓦然一痛,差点摔下马背。
他赶忙攥紧缰绳,弯下腰,白着一张脸按住了胸口。崔茂见状追上来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薛恒闭着眼,用力甩了下头,接着松开手,直起腰道:“没事,咱们继续赶路。”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无法继续赶路。”崔茂手一抄,抱着胸道,“你到底怎么了?”
薛恒暗暗咬紧牙关,未语。
他不只心口疼,锁骨之间的红痣下,也在有什么东西乱撞乱跳。
它似乎在他的胸腔里放肆撕咬,咀嚼着他的每一寸血肉,要将他从里面挖空了,只留下一个空壳。薛恒又恨又气,恨那可恶的苗疆女子给他下了这无药可解的毒蛊,恨此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与云舒成婚之前发作了。
庄清闲明明说此蛊最早半年后才会发作,事实上,从云舒流产那晚起,他便察觉到异样了,他四处寻医问药,企图压制此蛊的毒性,却事与愿违,眼下,怕是只有找到神医谷的肖神医才能救命。
偏偏那肖神医失去妻儿后大受刺激,自此避世不出,难寻踪迹,薛恒不免伤怀,莫非他正值盛年便要因年轻时的鲁莽冲动而丧命?
太子尚未登基,董云舒尚未成为他的妻子,他就要死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前面有驿站,咱们还是歇一下再赶路吧。”崔茂拍拍薛恒的马鞍,“下来。”
薛恒按着锁骨的位置一动不动,崔茂一惊,道:“你的蛊发作了?”
薛恒闭了下眼,“走!”
不知为何,他现下无比期待见到董云舒。
他想看看她在做什么,是一个人坐在房里面发呆还是看书,亦或是把一院子的花花草草修剪出奇奇怪怪的形状。
她见了他之后,会不会让他坐到她身边,然后说一些能轻而易举激怒他的话。
怎样都好,只要能见到她。
正欲策马前行,从京城赶来的凌风飞身下马跪在他面前,“奴才有要事禀告。”
薛恒眉头一锁,问:“何事?”
凌风道:“夫人今早入紫宸宫面见贵妃娘娘,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奴才暗地里派人去查探了两次,皆未在紫宸宫发现夫人的踪影。”
闻言,薛恒不由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问:“贵妃娘娘命夫人前往紫宸宫所谓何事?”
“奴才不知。”凌风道,“但下面的人说,贵妃娘娘命太监宫里面抬了一个人出来,不知……”
凌风说着一顿,抬着头,不安地望着薛恒。
薛恒胸口内猛地一震,隐隐觉得不妙,用力一挥马鞭,“驾!”
深宫内苑不准许骑马,外男无召更不得擅入,薛恒却纵马长驱直入,直到紫宸宫宫门前才下了马,大步流星进入宫殿。
他足下生风,长长的宫阶不过用了几步就迈了上去,之后不顾宫人的阻拦,推开内殿大门,直奔寝殿而去。
纯贵妃仍坐在贵妃榻上下棋,见薛恒风尘仆仆地找来了,头也不抬地道:“你就这么明晃晃的闯了进来?越发没有规矩。”
薛恒白着一张脸,煞气腾腾地往纯贵妃身边一站,“董云舒呢?”
纯贵妃不慌不忙地落下一颗白子,“你急着进宫来见我,便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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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舒?”
“她人呢?”薛恒怒道,“贵妃娘娘,你再不说,微臣可要带人搜宫了。”
从棋盒里拿起一颗黑子,正思索着要如何落子的纯贵妃一顿,转过脸来,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薛恒,道:“生气了?”
“自你入朝为官以来,我还没有见过你生气的样子,便是发生再危急的事,你也是沉着冷静的。”
她用修长的手指来回拨弄着那颗黑子,道:“怪不得祖母痛心疾首,你这个样子,我看了也难过。”
第64章 064
◎蛊毒发作◎
“我来不是听这些的!”薛恒毫不顾及纯贵妃的颜面,火冒三丈地道,“你把董云舒弄哪去了?”
纯贵妃目光一顿,“她死了。”边说边落下了黑子,“尸体已经被我命人送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薛恒猛地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瞪着纯贵妃。
“你说什么?”他慢慢上前一步,“我没听说,烦请贵妃娘娘再说一遍。”
纯贵妃直起身道:“我说,董云舒死了,我赐给了她两心绵,为了离开你,她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薛恒瞳孔一点点放大,“两心绵?”
“是。”纯贵妃道,“她解脱了,你也该醒醒了。”
薛恒盯着纯贵妃看了许久,忽地踏上前来,扬手打翻了棋桌。
黑白二色的棋子霹雳吧啦掉落一地,纯贵妃一脸错愕地站起来,望着薛恒道:“这是紫宸宫!你想干什么?”
薛恒面无血色,连嘴唇都苍白了下去,他目光凌厉地在寝殿中环视一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她死了她就死了?当我会相信?”
“那你尽管带着人搜宫好了。”纯贵妃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薛恒紧紧攥着拳,冷静了片刻,道:“你真的杀了她?”
“是。”纯贵妃道,“这样的祸害,本宫留不得。”
“好。”薛恒道,“我权当她死了,你把她葬在了哪里?”
纯贵妃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恒眼底杀气翻涌,与同样怒形于色的纯贵妃对视了片刻,转身决绝而去。
“你干什么去?”纯贵妃喝道,“恒儿!”
薛恒头也不回,身披寒霜离开了紫宸宫。
夜凉如水,长长的宫阶上,飞快闪过一道黑影。
薛恒飞身上马,正欲下令,自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震剧痛,猝不及防令他僵硬在马背上。
他咬紧牙关,手按在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上,努力地想扼制住那锥心蚀骨的疼痛,却发现疼痛在掌下肆意游走,最终传遍四肢百骸。
恍惚中,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两情蛊,蛊毒发作之时,生不如死。别怪我心狠,谁让你不肯爱我呢……”
薛恒恨红了眼。
蛊毒发作,生不如死。
即便如此,薛恒依旧下令,“去把贵妃宫里的小太监都给我抓起来!”
凌风领命而去,薛恒沉吟片刻,依旧选择驾马离宫。
死了?她的生与死只有他说了才算!无论生死,她董云舒都别想逃!
他发狠地挥下马鞭,却在抬手的瞬间眼前一黑,接着吐出一口血来,摔下马背……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
初夏的雨,连绵不绝,浇灌着大地,三日不曾停歇。
喧闹的京城因为这场大雨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愿意在雨水中前行,赶路,生怕被淋湿衣裳,再生一场大病。
静谧的街巷内只能听得到雨水哗啦啦的声音,偶尔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过,也很快被雨声冲刷的消失不见了。
待到第四日,雨水终于在百姓们的抱怨声中停下,天际升起一道长虹,大门紧闭了多日的英国公府外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开始打扫街道,清障修路,为四小姐薛茵出嫁的事做准备。
一切有条不紊地慢慢恢复,渐渐的,京城内的气氛随着渐渐炎热的天气热闹起来,太阳出来过后,谁也没有去回想那场恼人的大雨。
六月二十六,英国公府四小姐大婚出嫁,皇帝携纯贵妃到英国公府,一同为四小姐送嫁。
七月初一,薛悯率关宁军助沛国镇国大将军击败东鏊,七月二十五沛国三皇子庆和,五皇子庆祥携沛国使团入京,一路载歌载舞,大肆庆祝胜利后的喜悦。
时任礼部侍郎,刚刚当爹的英国公府三公子薛怀一时手忙脚乱,白天因为沛国使团的到访处理大小事物,晚上回来给媳妇按跷,哄儿子睡觉,累得连梦话都没空说。
就在薛怀忙成一团的时候,他的哥哥,英国公府世子薛恒却在慢悠悠地过日子,不是领着沛国的两位皇子游山玩水,就是与三五同僚品酒赏乐,悠然自得,闲适得一塌糊涂。
只因他又破获了一起重案,拿下了数名贪官,追回赃款充盈国库,皇帝倍感欣慰,体谅薛恒办案辛苦,许了他半旬的假。
薛恒也没有辜负皇帝的好意,一连数日都没有进英国公府的门,夜夜留宿在外,纵情潇洒。
这一日,一向喜好热闹的瑞郡王在京郊举办了一场马球会,邀请沛国的两位皇子前来参加,庆和与庆祥都是争强好胜的主,一连打了五场仍不过瘾,一行人又到东峻山打猎。
成功猎到两匹梅花鹿后,五皇子庆祥稍事休息,与并未下场打猎的薛恒回到营帐,准备换身衣服,继续上场杀猎物。
庆祥身材魁梧,一入营帐,立刻命人去割鹿血。鹿血送进来,他二话不说一饮而尽,一旁的薛恒看了,忍不住笑着提醒他道:“五殿下,那可是鹿血,喝多了当心难受。”
庆祥一抹嘴角,笑了声道:“世子不用担心,待到夜晚来临,小王体内的这点鹿血就化为充沛的精气送出去了,销魂得紧呐。”
薛恒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庆祥的放浪形骸,庆祥得寸进尺,走上前,一把搂住薛恒的肩膀道:“据小王观察,薛大人似乎不喜美色,每每到那风月之地只是一味的喝酒,喝也喝不醉,连酒后乱性都做不到,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殿下百忙之中仍有功夫关心下官,下官着实感动。”薛恒扫了眼庆祥不安分的手,道,“看来,下官要亲自挑选些人来伺候五殿下,如此,五殿下便自顾不暇,顾不上关心下官了。”
“那再好不过了。”庆祥笑着拍了拍薛恒的胸口,凑在他耳边道,“我喜欢骚的,越骚越好,而且,男女不忌。”
薛恒面不改色地点了下头,“知道,殿下放心便是。”
庆祥一哂,松开薛恒,当着他的面更换衣服。
薛恒全程踞坐在虎皮座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条青色的小蛇,不多时,庆祥换好了衣服,扫了眼薛恒手中的蛇道:“太细……”
薛恒嗤笑,轻轻摸了摸蛇头,看向营帐外。
眼风落在帷幕上的一霎,礼部的几名官员走了进来,拱手向庆祥行礼,“殿下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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