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2)
◎奇变偶不变◎
谢煜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环视一圈,对于密密麻麻、已经包围整个码头的士兵熟视无睹。
轻巧地跳下船来,才发现船长和船员们被几个士兵拦在了岸上,此时正在用既惊恐又仿佛看见了奇迹一般的神情望着她。
“小……小玉姐?”随着谢煜的走近,船长磕磕巴巴地喊她:“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
“嗯。”谢煜点点头:“船费我已经付过了,不过这次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江南了。”
这时候还提什么江南不江南的?
船长欲哭无泪,她到底载了一个什么客人啊?
“小,不,玉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嗯……”谢煜犹豫了一下,发现不是很好解释,干脆大拇指向后竖去:“还记得那个可能对我有好感的人吗?”
她指着远处拎着两件行李缓缓走来的沈长胤:“就是她。”
“她是个亲王,我应该算个公主。”
船长的腿一软,手扒拉在拦着她们的士兵的胳膊上,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
亲娘诶——!
她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就是传闻中的三公主和‘清君侧’的摄政王,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和皇天贵胄喝同一个锅里的鱼汤,心就扑通扑通地直跳。
她知道那些上等人都是很注重自己体面的,为了不破坏自己的颜面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人‘打发掉’。
眼前的这个公主又何止是上等人,那是公主啊!
说句夸张的,三公主甚至可能是下一任的皇帝啊——!
现在又加上了以恶鬼之称闻名的摄政王。
完了——!
这下回不了家了,再也看不见自己的老婆了。
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谢煜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摇摇头:“既然我船费也付过了,还请您几个给我帮个忙,替我把马车和行李都搬下来,然后你们几位该下江南的下江南吧。”
哦嚯。
船长眼睛一亮。
自己这船人的性命保住了。
她忙点头说好,原本拦着她的士兵听见谢煜这么说,也就放下了手,甚至还跟着船长去搬行李。
谢煜就自己先回了马车上。
将行李往车上的角落一甩,她坐在软垫正中央。
这次的阵仗这么大,沈长胤肯定是要耽搁一阵子扫尾,然后才能上车的。
所以谢煜并不着急,只是耐心地等。
心跳渐渐平缓,呼吸渐渐绵长,脸上残存的笑意渐渐消退,在这辆安静的马车里,当刚刚的冲动褪去,谢煜忽然捂住了脸。
她上初中的时候,学校请过一回亲情励志演讲大师,大师通过讲述无数个类似于‘妈妈为救女儿抬起一辆轿车’的亲情小故事,将台下十二三岁的青少年感动得哇哇掉眼泪,谢煜甚至被激得冲上台去,抹着眼泪大喊‘妈妈我爱你’——但她当时是住宿生,妈妈甚至根本不在台下。
演讲结束后,又连着上了四节冰冷彻骨的周三下午数学课,她才褪去激情,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行为艺术。
那是她一生当中的黑历史。
现在她感觉自己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弱智初中生。
一个巨大的疑问浮现在心头——她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她刚刚是在调戏沈长胤吗?
作为一个连单相思和被单相思都没有经历过的母胎单身,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摄政王逼我当皇帝娶她》 30-40(第6/25页)
居然说出了那些话?
虽然就好像‘爱妈妈’一样,算得上是真心话,但是她真的要那样说出来吗?
她深深地吸气,还没有调理好心态,沈长胤就处理好别的事情,上来了。
听到马车帘子被掀开的声音,谢煜赶紧放下手,正襟危坐,好像自己刚刚没有因为自己疑似的油腻而崩溃一样。
沈长胤看了她一眼,坐到她身旁。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和上学时候的同桌差不多。
谢煜眼睛直视着前方,心里略有些紧张,不知道沈长胤对于自己刚刚的表现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但等了半天,车里面还是一片折磨人的沉默。
她的头不动,眼珠子悄悄向斜下方转去,试图用余光观察沈长胤的反应。
只看见了一双半握着拳、捏着衣服布料,搭在膝盖上的手。
怎么感觉沈长胤现在也很紧张呢?
不会她也在为刚刚的行为而感到尴尬吧?
想想也是,比起自己这种时不时就发癫的人,沈长胤这样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的人可能会更加感到无措吧。
她们俩现在要做点什么?
沈长胤是主动找过来的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应该率先打破沉默?
还是说作为那个被寻找的人,自己现在应该主动一点了?
两个人都面对着马车帘子,安静了半晌。
忽然又同时开口说:“我……”
谢煜赶紧:“你说,你说。”
沈长胤摇摇头:“没事儿,三殿下说吧。”
“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啊……”沈长胤将一个语气词拖长:“这样吗?车里有点干粮。”
“这次是行军出来的,就刚好带上了。是军队里的厨子研制出来的、方便携带的军粮,大概有四五种,三殿下要试试吗?”
谢煜点了好几下的头。
“不过,我需要提醒您一下,不管军队里的厨子如何用心研究,这毕竟是军粮,肯定还是比不上宫里御厨做的新鲜饭菜的。”
沈长胤从柜子里拿出四五个油纸包,将原本竖着贴在马车壁上的桌板竖起来,拉到两人面前,将军粮放上去。
刚想问谢煜想吃哪一种,就发现对方已经熟练地拆开了每一种。
沈长胤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这位三殿下的‘恶习’。
有些人获得了四五包零嘴后,会选择吃完这一包,再开下一包。
但谢煜的选择是通通拆开,每个都先尝一口再说。
要是严格说起来,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会被批评‘贪多’,‘重口腹之欲’,‘没有耐心’,放在勤俭一点的人家,更会批评谢煜把东西都拆开了,让东西容易坏。
但沈长胤却是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好,甚至觉得是人之常情。
军粮大多数都做成了用木盒压过的致密质地,看起来就像一块方方正正的糕点,沈长胤看着谢煜小心地在每一块军粮上都掰下来一角,放进嘴里尝一尝,眼神时而一亮,时而嫌弃。
让沈长胤已经吃到乏味的军粮都看起来变得有意思了。
这难道就是人类喜欢投喂小孩和宠物的原因吗?
而谢煜,作为在初高中时期把压缩饼干当零嘴吃的饿霸,对这种古代版压缩饼干适应性非常良好,还有工夫评价厨师的调味。
这样一来,刚刚的尴尬气氛就消失了不少。
当天晚上,两人就回到了京城。
谢煜一回到府里,就直奔自己的卧房,沈长胤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翻箱倒柜。
“三殿下在找什么?”
“我手账本,哦,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日记。”
谢煜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半蹲在地上,另一只手正准备抽开抽屉,却在此时忽然停下动作,转头望她:
“你偷看我日记没有?”
沈长胤忽然一愣。
严格来说,有的,只不过是前世。
那时候谢煜刚死,她也没有沦为药人,继承了早死鬼前妻的大笔遗产,却又被要求治丧,不能随意离开王府。
山珍海味吃够了,金银珠宝也数完了,绫罗绸缎也不再能够提起她的兴趣,在这种情况下又突然发现了亡妻的日记。
她当然看了,毕竟谢煜所有的遗产都是她的,包括那本日记。
但今生是真的没有看过。
她刚想说自己没看,却发现谢煜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密的机关木匣子,哼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没看。”
“我特地去京城最好的木匠铺,定做的这个带机关的木匣子,需要很多步骤才能解开。”
“虽然你也可以暴力地破开,但到时候我就会知道你看了。”
谢煜的脸上充满了‘自己就是机智’的得意,手上拨弄着机关。
拨弄了半天,得意的神情渐渐消退,陷入了古怪的沉默。
沈长胤摸摸鼻子:“三殿下可是自己也忘了该怎么开了?”
“不能怪我,我当时刚从木匠铺把它拿回来,看木匠演示了一遍,想着回家自己多练习几遍就可以了,结果第二天就是定亲宴,我就和你一起被刺杀逃亡了,这都二十多天了,那些步骤那么繁琐,我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
沈长胤望着她,忽然说:“果然,人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时,就会变得话多。”
谢煜伸手指着门外:“出去。”
沈长胤岿然不动。
“歹人。”谢煜又骂了一句,发现自己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了,将匣子放在地上,后退了两步,打算也来个□□——跳到匣子上把它压坏。
却被沈长胤伸手阻止了。
沈长胤一边给她眼神,一边拿起地下的匣子,在手里转着观摩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尝试着调整机关。
“你不要尝试了,这很复杂的。”
谢煜刚说完,就听见了咔嚓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木匣被打开了。
沈长胤将木匣和里面的日记一同放到谢煜的书桌上,又对着谢煜说:“反之,当一个人非常聪慧的时候,她的话就会很少。”
谢煜:“其实我打人的时候话也不多的。”
沈长胤笑着离开她的房间。
谢煜坐到书桌前,将这二十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记录了一下。
她回京城的直接与根本原因当然是沈长胤来找她。
但同时也有一些对京城情况的担忧。
死士是一种工具,一种工具都搞出了死士村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幕后者要做的事情一定豢养死士要更大。
自穿越那晚起,她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判断——皇帝年迈,除了她以外的六位公主又都野心勃勃,夺嫡大战一触即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摄政王逼我当皇帝娶她》 30-40(第7/25页)
更何况,皇帝还是迷信巫蛊的,这实在太像是王朝末年的气象了。
目前来看,沈长胤发家于西北,应该已经将关外的蛮族镇住了,降低了外敌来袭的可能性。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局势不会乱——东汉末年的灾难就是自内部起。
她原本自知自己的斤两,不打算参与这些所谓‘大人物该关心的’事情的。
但如今机缘巧合(主要是沈长胤的强求)下,她既然已经身处其中,便想着,至少将手头的这件事处理好。
她正思索着,就听见沈长胤喊她。
她们如今的这个居住格局是一字排开的对称套房,真当像合租室友一般。
她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发现沈长胤在自己的书房里向她挥手,老金与朱听正站在她身边。
谢煜起身,走过去:“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沈长胤望向老金:“三殿下既然来了,你可以说了。”
老金点点头:“这两天确实是问出了一些东西。”
“按照老李的说法,她们死士的部队代号叫作睚眦营,并不是她们主人家唯一隐藏的东西。”
“目前可知的是,这个幕后黑手在自己的隐田上建立了一座堪比小城的镇子,她们都管这个镇子叫作隐曜镇。”
“睚眦营日常就在那里驻扎与训练,但隐曜镇上还有保密级别更高的安保部队,以及死士被明令禁止进入的三十座小楼或大院。”
“老李观察过,每逢初一十五,会有十辆四头马拉的大型马车驶进小镇里,中途不停留,直接往那些小楼里驶去。”
“根据她的观察,那里面装的应该都是被捆好了的人。”
“属下*认为,那里就是幕后黑手的大本营了,只要将那里拿下,我们绝对不缺证据。”
沈长胤屈起手指,指节在桌上敲了敲,表示认可,却说:“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不能离开京城亲自指挥,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谁带兵去打?”
“我去啊。”谢煜理所当然地说。
“按照你的说法,我可是公主,天然具有治理国家的权利。在一个隐田上出现了要对我家江山不利的因素,我去打,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虽然我在此之前没有正式的行军打仗过,但是老金可以在身边辅佐我。”
“而且,”她看着沈长胤的眼睛强调:“我和你一样聪明。”
她还惦记着木匣子的仇。
“三殿下怎会与我一样,应当比我更聪慧才是。”沈长胤弯弯眼睛。
“那就这样定了。”
当夜,老金就将所有的资料送过来了,谢煜在书桌上摊开各种地形、供词、行政规划等资料,认真研究。
结果桌子的面积都不够大了,她就将阵地转移到床上,资料一行行一列列地铺满,她一只腿曲立着,一只腿盘着,坐在床上,手里握了一支炭笔,眉头紧皱,时不时地圈出重点。
沈长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谢煜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头也不抬,先问了个问题:“我在用运粮车的数量与频率推算小镇上的人口,但结果好像有问题。”
沈长胤听见了,将手里的干桂花酒酿小丸子顺手放到桌上,拉了一个凳子,坐到床边,手按在柔软的被子上,侧身看去:“哪里有问题?”
谢煜就将几张纸拿给她看。
两个人头靠在一起看着纸上的计算过程。
烛火明亮,将她们的身影投到墙面上。
*
第二天一早,谢煜就跟着沈长胤一起去军营里面熟悉自己将要指挥的军队。
她本以为会出很多的乱子,预想好了该怎么处理军队里面的刺头来给自己建立指挥的威严。
也考虑了许多方案来帮助军队习惯自己的指挥风格。
更考虑了最坏的情况——如果真的无法直接指挥军队,她就只负责指挥老金,由老金将她的命令转化成军队能够接受的指令发下去。
但真的到了军营里,她却发现,一切担心都是不必要的。
这支沈长胤的军队莫名的非常趁她的手,令行禁止之外,还对她的指挥风格非常熟悉,没有任何理解困难。
士兵的基础素质不低,甚至会运用到一些现代的侦查技巧,甚至知道该如何以三三制的形式冲锋。
谢煜指挥起来如臂使指,极为顺畅。
如果不是知道这支部队是沈长胤的,她甚至怀疑这是自己训练出来的。
这能是古代军队?
这不可能啊!
谢煜拒绝接受这一点,看着沈长胤的眼神越发怀疑起来。
终于等到部队训练的间隙,她余光捕捉到沈长胤一个人进了营帐,就匆匆跟进去。
营帐昏暗,站在沙盘后的沈长胤疑惑地看她。
谢煜又探头出去,看了看四下无人,才重新转回来,握紧营帐的门帘,对着沈长胤压低声音说:
“奇变偶不变?”
沈长胤:“?”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34章 从侦查到拿下
◎血液◎
夜色四合,暗云翻涌。
一支斥候小队静静地蹲在茂密的灌木丛里等待着。
这支斥候小队有十二人,小队长姓钱,她已经当了很长时间的队长了。
队伍里有七个人都是她之前就同队的战友,还有四个人是新加入进来的。
她以手捂嘴,模拟出了规律的鹧鸪叫,在五短八长的频率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沙漏,倒置在眼前的平地上。
随后向后一压手掌:“都先坐下吧,还要等三刻钟呢。”
蹲姿是很容易让人累的,她的一个老队员屁股往后一坐,小声抱怨道:“也不晓得三公主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等到戌时八刻,早查完早回去睡觉了。”
“人家是公主嘛,再说了,她知道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呢。”另一个老队员说。
既然现在没到去侦查的时刻,又有人开了话茬,这些士兵们干脆陷入了讨论。
“唉,你说,我们沈大人和三公主的定亲宴不是没有能举行吗,她们现在还算不算定亲了?”
“肯定算啊,要是没定亲,沈大人能放心让三公主来管我们?”
“哼,其实我不想让三公主来带我们,沈大人指挥得那么好,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三公主打过什么仗,万一她其实不会怎么办?”
再这么聊下去,话题就要滑向‘说三公主坏话’这个危险的方向了。
小队长将双手向下一压,表示这个话题终止,反而说:“不是三公主的话,咱们今天也遇不见这四位新的姐妹。”
她伸手搂过身旁一个新人的脖子,拉到自己身边,虽然迫于环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摄政王逼我当皇帝娶她》 30-40(第8/25页)
没能豪爽地大笑,却谁都能听到她声音里的喜意:
“以后大玉就是咱们队里的人了,多好。下次营里面比武,我们肯定把三队那群人狠狠打趴下。”
名为姜玉、今天下午刚刚加入这支小队的年轻人抬起头来,脸庞光洁,望向这一群斥候,笑着说:“我肯定把三队打趴下。”
为了防止士兵们真的不遵守指挥命令,她不得不解释道:
“要在戌时八刻进行侦查,是因为这个镇子里的守军会在亥时换岗,我们在戌时八刻进去,第一是可以观察到她们换岗的全过程,并且快速找到她们的军营,第二是那个时候守备会松弛许多,我们不容易被发现。”
“对对对,大玉说得对。”小队长点头。
本来今天下午她被分到四个新人的时候还有些不悦,尤其是这个叫‘姜玉’的,一上来就说要做副队长。
她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号,这个人凭什么要做副队长?
但一下午过去,她们摔跤也比过了、跑步也比过了、拉弓也比过了,都是对方赢。
而且人家肉眼可见的比她聪明。
她立刻就承认了对方的地位。
而且她也喜欢这种队友——又靠谱,讲话又讨喜又搞笑,比她自家的那些混世魔王妹妹们要好太多了。
眼瞧着姜玉又将简略的地图拿出来,向队员们最后一次讲述今天晚上的行动计划与目标,小队长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又想,等这场仗结束了,她就想办法撮合自己大妹妹和这个姜玉。
自己大妹妹可是个混世魔王,姜玉肯定能治她。
“现在我们手里的是前段时间金将军她们审讯得来的,路线已经非常精准,所以今天晚上不需要开图,只需要核对一遍即可。”
“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摸清楚守军的分布,巡逻队的路线,尤其是镇子最中央那二十七座小楼和三座大院,要对里面的敌军数量有个预估。”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开始分配任务,规划了三条路线,四人为一组。
到底该怎么走,在哪个地方需要注意,怎么防止被发现,这些问题她都强调了一遍。
小队长一边听着一边小幅度地摇头。
就自家妹妹那个和朋友吵架时会说‘我姐敢吃狗屎’的性格,如果真的配姜玉,那还真是委屈了人家姜玉。
有她这样同等感受的人不止一个,几个老队员们听姜玉讲完方案,也有些感慨。
其中有一个嘴快的,说:“你看看,大玉指挥得比三公主好多了,要我说,她也就占一个生来就是公主的优势,她的能力……唔,唔,唔!”
她立刻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又被敲了一下脑门。
战友压低声音说:“你闭嘴吧你,三公主已经不错了,是个好人,过两天换其她的几位公主过来让你伺候一下试试。”
她翻了个白眼:“以我们沈大人的眼光,怎么会看上那几个货?”
“最后一件事。”名为姜玉的年轻人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天上浓厚的暗黑色云层:“今夜要下大雨,估计在四刻钟之内就会下下来了,我们一定要在那之前就出来。”
“现在,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
“清楚!”队员们齐刷刷地回答。
姜玉点点头,转身过去,借着灌木丛的隐蔽,观察着这座即将被她们攻打的小镇。
小镇是依着山建的,地势是明显的北高南低,越高的地方守卫越森严,建筑越明显的脱离民居的范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沙漏渐渐被清空。
她回头看了一眼,将手臂伸直,手掌并拢,掌心向下,如同挥刀一般,从肩部高度快速向前挥动着手。
“出发。”
*
乌云一点点地变得更加浓了,空气中的湿度变得越来越大,帐篷里的几位将军们都低着头沉默,静静等待着。
轰隆一声雷响,暴雨倾盆落下,噼里啪啦的雨声炸的人耳朵疼。
老金在帐篷里踱步,走了许多个来回,才突然听到营造帘子被掀起的声音,由小兵汇报道:“报告金将军,侦察二队回来了。”
几个将军的精神都是立刻抖擞了起来,老金说:“那还不快让她们来见我。”
话音刚落,一个明显是匆匆披上蓑衣,衣服已经被打湿一半的人走进了帐篷,将蓑衣与斗笠脱下,露出的赫然就是那张老金牵挂至极的脸。
“怎么才回来,没事儿吧?”
“按照计划来的,怎么能叫作‘才’。”
没一会儿,二队的侦察小队长就到了营帐外。
望着眼前垂下来的门帘,她先清了清嗓子,又跺了跺脚,随后才郑重汇报道:“侦查二队队长,钱虎,前来汇报。”
“进来吧。”营帐里传来的是一个不熟悉的、年轻的声音,尤其是与雨水声混在一起,钱虎就更听不出来是哪位将军的声音了。
她走进营帐,低头抱拳行了个礼,闷声说:“数下来汇报今夜的侦查情况。”
“说吧。”老金指挥她。
钱虎犹豫了片刻,没有立刻抬起头来,反而更低了,说:“今夜侦查,我的副队姜玉多次救了我们,让我们免于被发现,留得性命完成了任务。属下恳请各位将军在战后记得她的功劳。”
“你说姜玉?”老金狐疑道。
“是的。”钱虎没抬头:“她是个好女郎,又年轻又聪明,能力又强,如果能当上个校官,一定能给咱们威武军带来更多的好处。”
“你才和她相处了多久,就非要说这话?”
钱虎头更低了,只是说:“我的队员里都是和我出生入死过的姐妹,她今日在侦查时救了她们,还救了我。”
她心里也是忐忑的,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得上是违规,但是又真的觉得姜玉应该不只是个副队长。
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金将军有些古怪地说:“你先抬起头来?”
钱虎听令,抬起头来,看见坐在营帐大桌后的那个身形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姜……姜玉?”
谢煜点点头:“是我。”
“三……三公主!”钱虎惊得开始结巴了。
“也是我。”谢煜继续说。
“今夜和你们一起侦查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有些事情我喜欢亲眼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不过这里的这些将军们都还没看过我们的情报,你正常汇报吧。”
她从容不迫地说。
在营帐的大灯光芒下,她仿佛有一种能够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钱虎不自觉地就冷静下来了,忘记了刚刚的身份震撼,开始汇报这次侦查的结果。
老李的情报大多数都是准确的,不需要修改。
这次侦查又额外地补充了巡逻与守军分布的信息。
等钱虎走了,几位将军和谢煜的看法都一致,认定今夜就可以开打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摄政王逼我当皇帝娶她》 30-40(第9/25页)
天上的雷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与雨声混合在一起,轰得人只能看到被千万只脚踩成烂泥的地面,却听不见混乱的脚步声。
军队在雨夜中集结,一声令下,就向着雨幕中的宁静小镇扑去。
谢煜和老金将指挥部的地点往前线推了推,有条不紊地根据战情汇报修改一些指令。
一道又一道的军令发出去,她始终从容不迫,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当指挥官、第一次打仗的样子。
老金忍不住地问她,她却说:
“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我有充足的补给,也有情报优势。如果这种仗打起来还要慌乱,不也太过废物了吗?”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不到午夜,她们就将这个小镇拿下来了。
谢煜光明正大地进入小镇,先检视了守军的军营,还在看着,远处就传来马匹狂奔的声音。
有个小兵声音极大,几乎是凄厉的,冲到她面前翻身下马,双手合抱高举:“三殿下,前面镇上的小楼里有新发现,钱队长让我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谢煜与老金对视了一眼,向着镇中心赶去。
刚走进第一座小楼,就发现里面就透露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墙面明明是白色的,却又用混着金粉的白色涂料画出莫名的痕迹。
现在是雨夜,小楼内却亮得仿佛白昼。
谢煜向后退了退,示意士兵将灯光灭掉一会儿。
烛火熄灭后,众人就看清楚了画满整个墙面的、意味不明的发光符号,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理解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却又本能地感到了压抑与焦躁。
这些符号巨大又密密麻麻,仿佛勾勒成了一张无比坚固的网,要将小楼里的所有人都牢牢困在这里。
谢煜皱起了眉头,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往前走。
她推开一扇巨大而沉重的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浓郁饱满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整个鼻腔,将她的整个人都包围住了。
眼前是一座宽阔高挑的大堂,七行七列地摆着无数张竹床,竹床的脚被从地下伸出来的铁链牢牢扣住,竹床上的人又被铁链牢牢地拴在竹床上,动弹不得地躺着,像被束缚的蠕虫。
每一张床旁都有一个精致的青玉瓶,瓶口贴心地做了一处凹陷,恰好可以供人搭下一根手指。
七七四十九张床上的四十九个年轻女人,每一个人的指尖都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手掌都被拴在了青玉瓶上,指尖上的血缓慢地滴到了青玉瓶里。
但是人体的凝血能力是很强的,那样小的伤口,怎么可能一整天被放血而不愈合呢?
当然是靠不停地割开。
四十九张竹床旁,还用铁链拴着四十九个站着的人。
她们神情麻木,手里拿着锋利的小刀,随时预备着给床上的那些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一刀,在她们早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指尖上再割上一道血口,在伤口上又割开伤口。
而这,只是这座七层小楼的一楼。
这座小楼又只是三十座神秘建筑的第一座。
“审过了这里的管事,她们这里是给人放血的。每天都会将新鲜收集出来的血送到镇中心的道观里,那里的道士会将这些血液处理成名贵的药物,据说还会炼成仙丹,吃了可以延年益寿。”
老金一边说话,一边从谢煜的身后向她走来。
她原本是先在外面审人的,也得知了这里是在放血,有了心理准备,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却依然呆愣住了。
这比她想象中的都更加……更加……
更加什么呢?
不是血腥,比起战场,这些血量不值一提,却是一种更让人绝望的怪异、吊诡、邪恶。
是从脊背上慢慢抚摸过皮肤、慢慢向上爬升的毛茸茸的、冰凉的枯骨。
老金呆愣了几秒,转头冲出去吐了。
而谢煜却是面无表情的,尽管胸腔腹腔的内脏仿佛都纠结起来翻江倒海,她却依然竭力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继续搜,每一个房间、每一块砖都不要放过。”
她伸手拉出身边的一位士兵的长刀,转身走进大堂,用刀尖对着那个被审讯的管事。
“道观,带路。”
【作者有话说】
来了——
走点剧情。
应该没有很诡异。
第35章 从捏指尖到发问
◎捏捏◎
谢煜提着刀,望着这一座只有七层的道观,吸了一口气,进去了。
刚进入大堂,里面的气味就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座每天利用年轻女子鲜血制作丹药的道观,内部居然没有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而是弥漫着一股奇异浓郁的药香,甚至并不带着苦味,反而带着隐约的清甜,香到让人想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谢煜一言不发,皱眉进行搜查。
道士们早已经被士兵们俘虏带下去了,道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一层楼一层楼的看过去。
一层是道士们的居住场所,这些道士们的房间里有着许多典籍,还有个人收集的药材,谢煜随手一翻,就翻到了“附身阵法”“道蛊相合”等等邪术的记载。
二三四层都是用鲜血炼药的地方,却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邪恶吊诡,反而像是她印象中互联网大厂的工位,宽敞的大堂里划分出了许多格子,每个道士都被分到一个格子,每天都对着统一的炼丹炉来炼药。
大堂的一侧有三个窗口,一个是用来领鲜血的,一个是用来领药材的,最后一个则是用来交丹药的。
她伸手到鲜血窗口里面去,掏出了一个记录本,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某道士凭条子领走了多少瓶赤砂露’。
她们居然把人血叫做赤砂露。
谢煜又去交丹药的窗口里掏出了记录本,上面记载着某某道士交了多少颗丹药,良品率为多少,又根据这两个指标来计算这个道士接下来可以领多少瓶赤砂露,给她开条子。
谢煜知道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残忍,是反人类的,但却依然感受到了一丝黑色幽默。
KPI真是无处不在。
她继续往楼上走。
第五层与第六层的风格要更加符合她刻板印象中的邪教氛围。
地面依然被划分成了许多宽敞的格子,每个格子中间都用朱砂混着驴血画着让人难以看懂的阵法,每个格子旁都有一本笔记,上面记载了这个阵法的改良迭代过程。
第七层的主题依然是阵法,却只有一个石刻的、长宽大约三米的阵法,谢煜蹲下身抚摸着阵法中的凹槽,很快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口子,从这里注血,可以让血均匀地流平到阵法的每一处。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这个石刻阵法的中间坐下,立刻感受到了身心的宁静,仿佛她生来就应该坐在这里。
太诡异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