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本文首发晋江（2 / 2）
“我重新看了我的合同，我没有长期无故缺席训练、没有犯罪、没有严重违纪、医院也没有办法开出证明说我有永久性的身体缺陷——他们不是说还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恢复嘛——所以你不能强行解约。为了甩掉一个我，可能导致被足协仲裁，这也不值得吧？”
加利亚尼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小孩，现在反而火气没了，只剩下了惊讶后的清醒。
谈判桌的对面，是他的对手。
在私人情绪占领大脑之前，还是工作的本能先赢一步。
加利亚尼迅速理清了情况。
调查结束得比中年男还快，显然奥缇落网就是个幻梦一场了，那不赔钱解约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看这小子这清醒样，想吓唬他、给点钱就打发掉也完全不可能。
那就只能是老招数了。
虽然慢了点，但反正俱乐部的方法比球员多，c米兰是顶级豪门，多的是球员哭着求加盟、少有俱乐部爱而不得的事。
把球员合情合理合法地清走，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按惯例来就行：不首发、不报名欧冠、不给训练资源，没几个人能熬得住。
最多是多花点时间。
但这浪费的可是奥缇自己的青春，对俱乐部没有任何影响。
在这不平衡的游戏里，想和他掰手腕本来就是错的。
“哦，你误会我了，奥克托。”
他温柔地说：
“解约的赔偿金肯定是超过你剩余薪水的，我知道你正面临财政困难，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建议。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俱乐部当然愿意留下你，直到明年合同结束。”
说谎，奥缇想。
他在安切洛蒂那里看到的解约合同分明没给多少钱，解约理由是奥缇涉案，严重损害俱乐部声誉了。
“只是你现在场上表现不佳也是事实，你不可能像去年一样训练、比赛了。”
加利亚尼一声叹息，把威胁说得点到为止，也靠近桌子，看似也很真诚地询问他：
“我能不能问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留下呢？”
这既是老登对小章的一种攻击，也是加利亚尼真心好奇的事。
奥缇捧着脸，一丝不让地看着他，却又好像已经错失了焦点，凝望到了加利亚尼背后的米兰旗帜上。
他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在射入房间的盛夏阳光的折射中，像带着迷幻的、陶醉的爱意：
“我爱c米兰，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梦想为这个俱乐部踢球了。哪怕天崩地裂，这梦想也不会改变，我绝不会在合约期里离开俱乐部的。”
【叮——】
冰冷的颤抖从他的脊椎蔓延到大脑：
“恭喜宿…用户正式进入主线1：红黑岁月。”
“传球技能栏已解锁，共有六项技能待探索：视野、传中、任意球、短传、长传、弧线。”
“用户目前传球技能水平：通通是零。评价：上升空间非常广阔。”
哇塞，是零哎。
奥缇服了这个纯纯正正的白板开局了，甚至感觉有点想笑。
“请用户及时开始学习和训练，提升自我，走上伟大球员的道路。”
加利亚尼被奥缇这一番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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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感的表白镇得说不出话，而且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晕了脑袋似的，晃了一下头，顿了三四秒，才重新链接上自己的大脑。
他慢慢说：“好吧，奥克托，爱米兰的人如山如海，你也不是特殊的一个。”
加利亚尼戴上眼镜：“那明天开始，去二队报道吧，我会通知安切洛蒂教练的。”
明天？奥缇打算今天就得开始训练了。
游戏好难，一点时间也耽误不得。
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事要做。
比如从一线队的更衣室里拿走自己的东西——事实上当走进这个房间，发现他的柜子还没被清空时，奥缇是很意外的。
从换难度开始身边的古人类就一直在给他上强度，全都算不上非常友好，终于出现了真的拟人的一批人类npc，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他一边在走廊里穿梭，一边打开刚解锁的技能栏，只有最上方的“视野”的第一颗星星在转，上面写着解锁条件：
一：在训练和比赛中完成50次成功的“背身短传”或“盲区分球”
二：观察？？？球员并深入学习
太吝啬了，连去观察谁都不写清楚。
奥缇想，那就所有人都一起看吧。
正好他之前老跳剧情，认不清自己的队友，最多对背号有点印象，知道7号和9号是经常接他传球去射门的工具前锋两枚，3号是会替他断球的工具后卫一个。
视野……视野和谁学呢，10号？
这已经是恢复训练的第三天了，日程表安排得很满，米兰一线队全队都在烈日下有条不紊地活动着，适应新战术，新赛季。
少了一个奥缇，队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今夏他们刚从巴西买来了新星卡卡。
这个英俊得不同寻常、才华横溢、但性格却非常友好的年轻人几天就融入了球队。
烈日下，尽管嘴唇都有点晒干了，但卡卡还是一丝不苟地跑动着，是全队最认真的球员，没有之一。
现在正进行的是带球绕杆跑，球员们分组接力，比哪个组更快，卡卡正奋力冲刺着，想着绝对不能拖队友后腿，却发现一脚出球后，并没有队友来接。
足球咕噜噜滚远，甚至也没有教练吹哨提醒，卡卡气喘吁吁地叉腰抬头，不解地看向四周，而后发现队友们，甚至教练们，都在看着不远处一个抱着东西缓缓走来的身影。
卡卡感觉他像个纤细的、摇曳的、地上的洁白水母一样，缓缓游动了过来。
金色的日光下，这个长卷发的男孩像披着神父的长袍，离近了他才发现，只是长发和医院的白色病号服。
但对方还是发光到灼眼，让他不由得撩起衣服来擦了擦自己的脸。
这是奥克托。
不用队友说，卡卡也知道了。
转会前他设想过很多他们见面的场景，万万没想到会是对方家破人亡、跳海自杀后。
“看我干嘛？踢球啊。”
奥缇在训练场边坐下后，纳闷得不行：
“游戏出问题啦？这些npc怎么卡住了？系统，系统？”
系统冷淡提示：“请用户尊重游戏真实性。”
一队和二队的训练场今天靠在一起，一队的球员们还做不出反应，二队的倒是先半起哄半震惊地嘘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奥缇现在是天才跌落成野鸡，家里倒了人疯了，球据说也不会踢了，因为不想被开除直接去自杀……
这么一个非常尴尬的一个情况。
球衣都不换，这么疯疯癫癫地跑来训练场是干嘛？
还有人有点兴奋。兴奋什么也不知道，大概就是看到狗掉水里了都要停下来嘲笑一番的那种兴奋。
对事不对人，纯粹是看到谁倒霉都想踩一脚的本能。
然而嘘声还没来得及响三秒，就齐刷刷地止住了，仿佛他们一起被按了静音键——
队长马尔蒂尼遥遥冲着另一个半场示意了安静。
即使隔着近百米，他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依然像雷霆一样轰然有力。
马尔蒂尼摘掉发带和腕带，随手交给内斯塔拿着，和安切洛蒂交谈了两句，就拉开铁丝网的正门跨了出去。
看着这个陌生的npc突然冲自己走来的奥缇：？
游戏难度增加后，他们的建模也细腻了好多，搞得他现在看到每个人都觉得有好多信息量要记。
从身高到体型，到头骨，到五官，到肌肤质感，到毛发，到虹膜的颜色和形状。
比如现在，这个1.86m八头身颧骨突出眉骨高挑眼睛深蓝头发黑亮嘴唇微翘深肤色中年男冲他走来了，而奥缇完全不晓得他之前是哪个。
背号也在后头，正面看不见。
马尔蒂尼看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奥缇，顿了两秒后还是也蹲了下来：
“怎么了，奥缇？”
特征再加一条声音轻柔。
他也是这么多天来第一个没喊他奥克托的人。
奥缇寻思着这应该是熟人吧？但他之前剧情全跳了，实在是想不起一点。
“我想看你们训练……”
他仰起头老老实实地讲。
不管怎么说，玩家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有什么需求就和npc提，提了往往会被满足/开启后续剧情的，讲就完事了。
虽然为了防止认不出人被这些难养的npc们讨厌，他装成了很可怜很小心的样子。
示弱总是肉食者捕猎的好招数，这是本能，奥缇都不用去学。
马尔蒂尼静了几秒，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拉了起来，替他拿上了刚从更衣室里端出来的盒子。
里面的东西还是马尔蒂尼替他装的，一掂他就知道少没少，2.3kg，就是一个年轻人全部梦想的称重了。
他揽住奥缇的肩膀，低头轻声说：
“让你去二队了？我陪你到更衣室放东西吧，选个新柜子。”
奥缇：？不er，那我缺的现场看教学这块谁给我补啊？
古人类怎么这么小气啊，看看都不给我看！明明所有人脱光了的建模我都看过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奥缇大人想起来你们谁是谁，除了7号和9号和3号，一人赏八百个巴掌！
奥缇气鼓鼓地发出了一声呜。
马尔蒂尼把他搂得更紧了点，侧身望向二队的训练场，直到把他们所有人都望得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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